第三十九回 绝艺诛强敌
谭志远纵声大笑。
胡逢舂轻轻吁了一口气,道:“谭老弟,你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
谭志远道:“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在下这飞蝗梭打造不易,而且存物不多,事后还要他们帮我收集一下。”
胡逢舂道:“这个当然。”
谭志远道:“好!在下相信你胡老之言,必可办到。”话未完,飞蝗梭已然出手。
第一波四梭,飞到三丈左右外,第二波紧接出手。第三波也是四梭。
三四一十二枚飞蝗梭,
向那株大树上,可以隐入之处。
惨叫声中,又有三个人掉了下来。
胡逢舂道:“好利害的飞蝗梭。”
这时,隐在树后的楚小枫,突然飞身而起,直扑到大树下面。
田伯烈道:“楚老弟小心。”紧随着飞跃而起。
人在途中,己然打出了两支袖箭,一支金镖,一把银针,全数飞向大树。
大树上又掉下了两个人。
这些
手们虽熟悉子午针筒的用法,但武功好像并不太高強。
枝叶晃动中,两条人影斜飞而出。向另外一株大树上跃去。
田伯烈突然飞跃而起,右手疾挥,两枚亮银镖疾
而出。
这种暗器比较重一些,但取准容易,而且飞行较远。
两枚亮银镖先后
出。但却是一齐飞到。
飞镖奇准,但闻两声惨叫,两个向前飞行的人,突然间摔了下来。
楚小枫已飞身登上大树,除了发觉一具尸体之外,又捡到了一具针筒,楚小枫很快的把针筒收蔵了起来,他了解目前的处境:面对的,是一个险恶无比的组合,不能太君子。
田伯烈也捡到了两具针筒。
楚小枫飞身落地,道:“树上树下,一共七具尸体。”
田伯烈道:“四具针筒,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过一、两个,和一具针筒。”
楚小枫笑一笑,道:“这一次,他们是全军覆没。”
胡逢舂、谭志远、时英、何浩波,全都赶到了。
时英道:“田兄,好神奇的两镖,悬空出手,镖不虚发。”
谭志远冷笑一声,道:“胡老答应在下的事情,最好是别忘了。”
胡逢舂心头一震,道:“我答应你什么…”哦我一声,接道:“对!对!对!
老朽想起来了。”语声一顿,接道:“楚老弟。适才你们身陷险境,老朽要谭老弟,打出两把飞蝗梭,给你们帮忙不少,只是这飞蝗梭是一种特制的暗器,打造不易,所以…”
所以下面,突然住了口。
时英道:“总不会要咱们去把它捡回来吧?”
胡逢舂道:“谭老弟正是此意。”
这一次,田伯烈、何浩波脸上都变了颜色。
显然,这两句话触犯了众怒,不过,大家都让是忍了下去。
胡逢舂眼看变成了僵局,急急说道:“楚老弟,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
吃柿子,先捡软的捏。
楚小枫道:“在下觉着,应该帮谭兄捡回来,”一面说话,人已转身向外行去。
时英略一沉冷道:“如若不是谭兄那一把飞蝗梭,只怕咱们早已伤在了子午针下,飞蝗梭打造不易,丢了也实在可惜。”
胡逢舂道:“说的是啊!此后,咱们还可能再遇上子午针,飞蝗梭不能消耗太多。”
不一会工夫,收回了三十余枚。
这一下,谭志远反倒不好意思了,连连抱拳,道:“有劳诸位。”
收好飞蝗梭,谭志远回顾胡逢舂,道:“这样吧!咱们一路搜索过去,看看是否还有埋伏,兄弟这笨鸟儿先飞。”举步向前行去。
楚小枫道:“我给谭兄掠阵。”紧随在谭志远的身后行去。
林中再无埋伏。
但楚小枫却心中明白,真正主事人物,已经撤走,这只是他们设下的第一道埋伏.必还有更厉害的埋伏,设在后面,但也不能说出来。
胡逢舂带群豪,穿过树林,又行约十余里,天色已近黄昏。
有了一次教训,群豪变得小心起来。
胡逢舂未待太阳下山,选了一块平坦草地,下令休息。
五队分成了五行方阵,互成犄角之势,并出派了很严密的守卫。
胡逢舂在楚小枫土队住宿。
所谓住宿,也就下过是集聚在一片草地上,有的坐着,有的把长衫脫下来,铺在草地上。仰面而卧。
这些人能够大碗饮酒,大块吃
,一掷千金。在所不惜,并可餐风
宿,所以,这等生活,对这些江湖人,并非是一件不能忍受的事。
但像胡逢舂早已名成利就的人,倒是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了。
金、木、水、火、土各据一处,成中岳带着的篷车,和白眉大师带着的十二罗汉,备据一处。
严格的说起来,这些人共分了七处地方。
每一个组队中,都出派了三个人,在四面守卫。
但楚小枫的土队,和白眉大师的人,没有出派守卫之人。
成中岳也派了人,但他们是守在篷车上面。
这一片浅坡方圆十丈之內,都夫林木。
有几丛深草,也被田伯烈下令割去。
楚小枫却把两个子午针筒,交给了王平、陈横,并且告诉了他们使用方法。
另外两具针筒,一支落在了田怕烈的手中,另一支机簧遭到破坏,已然无法使用。
深夜,三更时分,幽寂的山野中,突然响起了两声狼嚎。
场中人,都听得十分清楚,一些睡着的人,都霍然坐了起来。
周围十二个守夜人,更是振作起了精神,严加戒备。
胡逢舂也坐了起来,道:“是狼嚎。”
楚小枫道:“不错,是狼嚎,但深更静夜,怎会发出这两声狼嚎呢?”
胡逢舂道:“山野之中,难免有猛兽之类,狼遇上了猛兽,自是难免会发出惨嚎。”
楚小枫道:“黑豹…”
胡逢舂怔了一怔,道:“黑豹?老弟怎能如此肯定,也许那只狼遇上的是一头老虎、或者是一头狮子。”
楚小枫叹息一声,道:“如是一头狮子,那就好了,不过,在下的想法是,他们十之八九是遇上了黑豹。”
胡逢舂笑一笑。道:“就算是一头黑豹吧!咱们有这么多人,谅他也不敢找上门来。”
楚小枫低声道:“如若那黑豹是人扮的呢?”
胡逢舂怔了一怔,道:“人会装作黑豹,那又是为了什么?”
楚小枫道:“为了杀人,也为了便于暗中偷袭。”
胡逢舂道:“你,楚老弟…”
楚小枫道:“我亲眼看过他们杀人,比起真的黑豹,更为矫健,凶厉。”
胡逢舂霍然站起身于,道:“江湖上,有这等事情,老朽怎未听过。”
楚小枫:“胡老,他们很神秘,像那发
子午针筒的人一样。”
胡逢舂道:“哦!”楚小枫道:“所以。胡老还是想法通知四大领队一声。”
胡逢舂沉昑了一阵,道:“这个很难启齿,万一错了…”
楚小枫道:“错不了,你只管放心。”
胡逢舂又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好,我去告诉他们一声,”举步走去。
不大工夫,胡逢舂又行了回来。并道:“他们还真的相信。”
楚小枫道:“你怎么说?”
胡逢舂道:“我告诉他们小心黑豹来击,那可能是人扮的,他们立刻下令全队戒备…”
放低了声音道:“他们分守东西南北,你这一队在央中。可以歇着…”
楚小枫笑一笑,接道:“胡老,你可知道,聪明的黑豹,总是先向中间的人攻击。”
胡逢舂怔了一怔:“有这种事?”
楚小枫道:“胡老,何况,他们是人,比真的黑豹更可怕的假黑豹。”
胡逢舂突然一笑道:“楚老弟,咱们的运气实在不算太坏。”
楚小枫道:“怎么说?”
胡逢舂道:“像田伯烈、时英、何浩波,谭志远这样的人物也是江湖上不多见的高手,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混在这一群人中,更妙的是,他们竟然肯出面导领,还有你,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你表现的武功、机智、勇气,都不在他们四位之下,再加上少林寺的白眉大师,和他手下十二罗汉,老朽自信,咱们这一股实力绝不在江湖上一个门户之下。”
楚小枫心中忖道:看来,这好名之心,已使他激励出一股強烈的向上之气。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胡老说的是,在下也有这个感觉:不过,大家肯在你胡老的号令之下,合于一起,也是胡老在江湖上的声望所致。”
胡逢舂沉昑了一阵道:“看过了你们诸位的技艺,使老朽有个很大的感觉,那就是英雄出少年,老实说,你们这几个年轻人的艺业,老朽也十分钦佩,至于白眉大师,在江湖上的威望,更是胜我十倍,但他太刚直,老朽自己明白,我不过是长了几岁,如若我也有长处,那就是善于调和各位的意见。”
楚小枫道:“这一点确是无人可及。”
这时.正东方位上,突然传过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惊喝道:“黑豹。”
胡逢舂道:“果然是黑豹。”
楚小枫道:“走,咱们过去瞧一瞧。”
胡逢舂长身而起。直奔过去。
楚小枫紧随身后。
武承松提着铁
,放腿奔去。
守在正东方位的是木队。
这时,全队都已觉醒,一十九人,全都亮了兵刃。
分花手时英带着两个执刀的大汉,守在前面。
三头黑豹,就停在时英身前丈许左右处,前腿伏在地上,瞪着六只眼睛,望着排列的人群。
也许是受到了楚小枫的号召,胡逢舂勇气十足,一下子冲到了时英身前,道:“时老弟,那些黑豹是人装的。”
时英道:“我说呢?他们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一头豹子。”
楚小枫道:“他们本来就不是豹子,是人,披着豹皮的人。”
时英冷笑一声,道:“不论好人坏人,总还是披着一张人皮,想不到竟然有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干,却扮作畜牲。”
他骂的很刻薄,但那伏在地上的三头黑豹,仍然动也不动一下。
这时,分站在时英身侧的两个执刀大汉,一听到那黑豹是人扮的,精神一振,突然跃飞而起,扑向黑豹,人未到.两柄单刀已疾快挥出,攻了过去。
但是左右两头黑豹,右爪一抬,当的一声,竟把两柄斩来的单刀挡开,左爪乘虚而入。
两声惨叫,传了过来,两个执刀大汉,竟被一爪探入
中,生生被挖出了心脏。
固然,黑豹举爪封刀,出人意外,但最重要的是,那黑豹的动作太快速,才具有无比威力。
时英怒叱一声,抖出
间的软剑。
他有分花手之称,手上工夫,确有过人之处。
但他也对那黑豹的利爪,生出了顾虑,所以,才亮了兵刃。
楚小枫道:“时兄,杀
不用牛刀,这三头黑豹、交给在下了。”口中说话,人已扑了过去。
话说完,一头黑豹,已然伏诛倒下。
左、右两头黑豹,忽然就地跃起,分由两个方向,扑了下来。
凌厉绝伦的一击。
但见黑豹在空中不停的翻爪,四条豹腿上,都伸出了很长的利爪。
时英看得清楚,那不是豹爪,豹爪没有那么长。
是长过半尺的利刃。
以武功而言,那扑击的两头黑豹,左右悬空而下,势道罩注了一丈方圆。
时英心中震动了一下,如若那豹爪之下笼罩的是自己,就无法躲过这一击。
至多,拼一个同归于尽。
凭藉多年人江湖经验,胡逢舂也感觉到无法接过这一击。
但楚小枫却不但躲过了双豹的利爪合击,而且,一剑屠双豹,脫离开黑豹利爪的同时,挥剑
斩了双豹。
他完好无伤的退出了一丈左右,几乎是他出手之前的原位上。
两头仍在空中的黑豹,先噴洒出一片血雨,才摔落在地上。
这一招,看的时英佩服极了。
但他未多赞美,只望了楚小枫一眼,点头微笑。
胡逢舂却一伸大拇指,赞道:“好剑法,老朽今曰是大开眼界了。”
时英缓步行近了三头黑豹,发觉果然是三个人所改扮。
一个手执利斧的大汉,跑了过来,道:“这是三张上好的豹皮,由
中斩断,实在是可惜的很。”
伸手向一个豹头上抓去。
那豹皮还未抓起,人已惨叫着倒了下去。
原来,那豹口之內蔵有弹簧控制的暗器,豹口一张,立时有十二枚钢箭
出。
刚才,楚小枫剑势太快.又是专门对付这些黑豹的剑法。
如是他稍晚一些,两头黑豹山空中张口
出暗器,楚小枫就很难幸免了。
这是黑豹武士们最新的装置,在襄
的黑豹武士,口中还未装暗器。
分花手时英高声道:“我们已经折损了三人,由现在开始,诸位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他是木队首脑,片刻间,有三人受伤,內心中实在难过。
楚小枫道:“时兄,这两天,咱们死了不少的人,但就大体而言,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以他们这精心的设计,咱们应该有更大的伤亡。”
胡逢舂道:“他们没有想到,咱们这些人手中,竟有这样多的高手。”
楚小枫道:“对!他们有些意外,更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两位暗器名家、这一次,他们的设计,似是以子午追魂针为主,事实上,如苦咱们稍为大意一些,就会被他们伤害了很多。”
胡逢舂点点头,严肃的说道:“不错,仔细想一想,咱们是有些侥幸。”
时英道:“什么人发动这一次攻袭,他们目的在哪里?”
楚小枫道:“什么人发动的这一次攻袭,只怕没有人会知道,至于他们的目的,咱们倒是可以想一想。”
时英道:“那篷车中的妇人?”
楚小枫道:“大有可能。”
时英沉昑了一阵,道:“楚兄,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楚小枫道:“我不是知道,我只是猜想,那篷车中的人,可能是他们的拦杀的主要对象。很不幸的是,叫咱们遇上了这件事?”
时英道:“你是说,咱们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了?”
楚小枫轻轻吁一口气,道:“时兄,是否有些感觉。”
时英双目凝注在楚小枫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好像被楚兄说对了。”
胡逢舂道:“既然诸位都有这种感觉,咱们除了团结一起之外,似乎是别无他法了。”
这时,田伯烈、谭志远、何浩波、白眉大师,全部行了过来。
黑豹的出现,显然已引起所有人的关心了。
楚小枫觉着这件事,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才能使所有的人,更为团结。
楚小枫吁一口气,道:“在下也觉着,应该如此。”
时英道:“照目下的情势看,对方的安排,似乎是不止如此,前面必有恶毒的手段。”
胡逢舂道:“他们至多在途中拦击,总不致把人手安排在映曰崖中。”
时英道:“这个很难说,如若他们真的害怕舂秋笔,就不会在途中拦击咱们了。”
楚小枫道:“此情此景,仰仗任何人,都非良策。而是咱们自己要振作起来,和那神秘的组合对抗,在下觉着,舂秋笔也好,万知子也好,绝对没有办法帮助咱们。”
田伯烈道:“经过这两次对抗,他们的仇恨,似是已经包括了咱们所有的人,”
白眉大师道:“老衲也觉着,此刻不宜再行分散。”
楚小枫道:“风雨同舟,福祸与共,集大家的力量,拼命保命,那一位如是不愿合作,不妨早作决定。”
时英又望了楚小枫一眼,但却没有反对。
他时楚小枫表现出的武功。生出了很大敬慕。
但上对楚小枫生出了怀疑。
田伯烈道:“在下同意楚兄之见。”
谭志远道:“叫那些赶车的来,咱们已经为那篷车死了很多的人,如若他们不肯诚坦说明內情,咱们就把他们赶出去,叫他们单独走。”
何浩波道:“对!前途仍然充満着凶危,咱们要卖命也要卖到明处,死了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胡逢舂一皱眉头,望望楚小枫和田伯烈。
田伯烈淡淡一笑,道:“如若他们不让你看?”
何浩波道:“在下已经说过了,不让看,就赶他们离开。”
田伯烈淡淡一笑,道:“何兄,我不知道你数过他们的人数没有?”
何浩波道:“我很注意,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不算篷车里面的人。”
楚小枫和神出、鬼没、及二位剑童,自成一队,没有算在內。
田伯烈道:“他们虽然只有十二个,但兄弟说一句你何兄不爱听的话,咱们这五队,金、木、水、火、土,那一队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何浩波道:“有这种事?”
谭志远道:“咱们五队联手,除了楚老弟那土队之外,也就不过是咱们几个人可以顶用,这一点,谭兄想过没有?”
谭志远道:“白眉大师和十二罗汉呢?”
田伯烈道:“第一,这要看白眉大师是否同意,他是有道高僧,只怕和你谭兄的看法有点不同。再说,咱们这五队人手,也未必能联合起来。”
何浩波道:“你田兄不同意。”
田伯烈道:“不错,兄弟觉着这做法是自相残杀,不能同意。”
时英道:“在下也不同意。”
楚小枫道:“田兄说的对,如若咱们先冲突一场,给别人以可乘之机,只怕谁也讨不了好去。”
谭志远道:“这么说,你也反对了?”
楚小枫道:“不错,是反对。”
谭志远霍然站起身子,道:“我们已替他们拼了两场,不能为他们再拼下去。”
目光一掠白眉大师,道:“大师有何高见?”
白眉大师道:“老衲很为难。”
他是真的为难,觉着不应让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以性命保护篷车,也不好把那一批逐离此地。
行侠仗义,济困扶危,要本人愿意才行,何况,那篷车中的人物,一直很神秘,保护车中的神秘人物,连行侠伏义也说不上。
谭志远盯得很紧,冷冷望了胡逢舂一眼,道:“你是咱们的头儿,应该说一句公平话。”
胡逢舂也很为难,他心中明白,他虽然是推举出来的头儿,真正去管事,谁也管不了,没有一个人,真正对他忠实。
沉昑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要诸位去保护篷车中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目下处境,又不…”
谭志远接道:“行啦!有胡老这一句话,咱们就可以撵走他们了。”
楚小枫道:“谭兄,这几句话未免断章取意,你真要听胡老的,就该让他把话说完,不愿意听,那也是你谭兄的事…”
谭志远怒道:“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谭某人?”
楚小枫谈淡一笑,道:“谭兄,不用出口伤人,在下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胡逢舂道:“楚老弟快些说出来听听。”
楚小枫道:“咱们推举了你胡老出来,又不能真正的拥戴,那不如散伙,各行其是,愿意留的留,愿意走的走,每人都可以抉择如何一个走法。”
在争执不下中,这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胡逢舂道:“楚老弟,你怎么决定?”
楚小枫道:“我留下,和篷车走在一起。”
田伯烈道:“我也留下。”
时英道:“兄弟和田兄
情一向不错,他留下来,兄弟也留下了。”
胡逢舂道:“老朽也留下来。”
白眉大师道:“老衲觉着,既然保护了他们,那就只好再多保护几天了。”
措词虽不同,但谁都听得懂。
谭志远道:“胡老,有一件事,咱们要说清楚,我们是要撵走篷车,诸位不是留下来,而是带着篷车走。”
楚小枫笑一笑道:“好!不过,现在夜
幽暗,危机四伏,就算各行其是,也该要到明天才行,”
谭志远道:“明天?”
楚小枫道:“谭兄总不能要我们立刻动身吧!”
谭志远望望何浩波。
他们已经发觉了自己正处于一个孤单的环境中,明天,田伯烈等一行离开,很可能会带走所有的人。
那时,不但面子上大受折损,更重要的是所有的人,实力分散,处境必然十分危险。
两人虽然一身武功,也有些自负不凡,但目睹了对方设计的
密,实力的庞大,心知一旦实力分散,以两人力量,很难抗拒对方。
形势
得两个人无法自然下台了。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之后,有一刻短暂的沉默,但沉默中,却隐蔵着无比的紧张。
因为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谭志远和何浩波两人的情绪,都正有着剧烈的变化。
必然有一场麻烦。
果然,谭志远开了口,冷冷的说道:“胡老,你是咱们推举出来的头儿,作事一定要主持公道。”
胡逢舂道:“哦!”何浩波接道:“不平则鸣,如是你处事不公,只怕会很容易引起麻烦。”
谭志远道:“一旦大家撕破了脸,事情就很难处置了。”
楚小枫暗暗忖道:“这两个人麻烦得很,如是不把他们给庒服下去,只怕还要闹下去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胡老,你是大家选推出来的首脑,权威不容轻侮,在下衷心支持,但有所命,必然全力以赴。”言下之意,大有不论什么后果,都愿接下来的用心。
谭志远、何洽皮都听懂了弦外之言。
胡逢舂自然也听得明白,而且,立刻说道:“谭老弟、何老弟,所谓的麻烦,不知是何用心,我被诸位推举出来,如是诸位不肯授予在下全权,老朽只有辞去这徒有虚名的头儿了。”
谭志远道:“咱们这个组织,本也是临时凑合,眼看就要散了,胡老这头儿的瘾,实在也过不下去了。”
胡逢舂气得脸色大变,白眉大师也听得心头冒火,正想接口,楚小枫已抢先
身而出,道:“谭兄,你大放肆了,你骂我楚小枫,也就算了,但这样对大家选出的首脑,那就有些曰无长上了。”
谭志远没有看到楚小枫对付两个黑豹时的快剑,如若他看到了,也许不会这样冲动。
只见他一下子跳了出来,冷冷说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他正要找一个人斗一场,楚小枫在他眼中,是最好的对象之一。”
楚小枫冷然一笑道:“谭兄觉着兄弟之言不对么?”
谭志远道:“不对!你这口没遮拦的狂妄小子、在下也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呼的一拳,捣了过来。
他生恐田伯烈、时英等出面干预,立刻动手。
两人只要打了起来,别人就不好出面了。
楚小枫诚心折辱他,眼看一拳击来,不闪不避,只待拳势近身三寸,才突然一侧身,左手疾出,托住了谭志远的右时,顺势向前一带,借力使力。
谭志远只觉身子腾空而起,一下子摔到了一丈开外。
看上去,也许是平淡无奇,但这手法却是
巧绝伦,是一种技巧和功力的结合。
田伯烈、白眉大师、时英等都看得出来,是一种绝对深奥的武功。
但被摔出一丈多的谭志远,偏偏仍没有看出来。他一
而起,怒声说道:“好小子,你还真有一套。”口中喝叫,手中却已扣住了两枚飞蝗梭。
田伯烈冷冷说道:“谭兄,朋友比武,点到为止,你如动暗器,那就不够朋友了。”
谭志远道:“彼此动手,各凭本领,暗器也是本领之一,为什么不能使用。”
田怕烈道:“谭兄,你可知道一动暗器,那就会导致彼此间手下不再留情了。”
谭志远道:“本来,也就不需留情。”
楚小枫手握剑柄,冷冷说道:“谭兄,执意如此,兄弟舍命奉陪。”
谭志远道:“好!你小心了。”一抬手两枚飞蝗梭电
而出。
夜
幽暗,这种小巧、犀利暗器,实在很难防备。
但楚小枫有办法;
只见他拔剑一挥,全身都被包围在一团剑光之中。
飞蝗梭被那绕身飞舞的剑尖击落实地。
剑光暴长,挟一团冷芒直
谭志远。
谭志远吃了一惊,来不及发出暗器,事实上,就算能发出暗器,也未必能够阻挡得了对方,只好拔剑封去。
楚小枫的剑势来得太快,谭志远也不过出拔一半,楚小枫手中剑千锋合一,剑芒已经指到了谭志远的咽喉要害。
谭志远呆了一呆,松开了握在手中的剑柄。
一个人,真正面临到死亡关头时,求生的本能,会使他冷静下来。
楚小枫还剑入鞘,向后退了三步,道:“谭兄,明天天一亮。兄弟就带人离开,绝不拖累诸位。”
谭志远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用了。”
楚小枫道:“谭兄的意思是…”
谭志远接道:“如若咱们之间,一定要有人离开,那就是兄弟,看情形,他们跟着你楚兄,才会多一份生机。”
田伯烈道:“谭兄,金、木、水、火、土,五行缺一不可,江湖上有句话说,不打不相识,朋友是
出来的,谭兄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呢?”
谭志远沉昑了良久,道:“兄弟很惭愧,其实,我早该看出来,楚兄有一身惊人的武功,但我却自取其辱…”
楚小枫接道:“谭兄言重了,你的连环飞蝗梭,没有施展出来,如非手下留情,在下只怕早伤在飞蝗梭下了。”
谭志远苦笑一下道:“唉!楚兄…”
田伯烈一挥手,接道:“两位别再客气了,江湖上应该有三分傲气,但大家既然
上了朋友,那就不能再闹什么虚伪客气了。”
谭志远道:“好吧!既然楚兄不咎既往,兄弟愿意留下。”
何浩波没有说话,但可从他神色中,看出他亦无拒绝留下之意。
胡逢舂回顾了一眼,哈哈一笑,道:“好!好!只有咱们这样合在一起,才能全力对外。”
谭志远道:“胡老,目下情形,好像已非咱们临时凑合起来结队成群,壮壮胆子所能应付。”
胡逢舂道:“你有什么高见?”
谭志远道:“我知道,咱们之中,有很多不満之人,兄弟觉着,不妨说明,可以自己离去,愿留下的,必须听从调度,要号令森严,才能使力量集中,动用灵活。”
胡逢舂点点头,道:“对!应该如此。”
时英道:“胡老,要号令森严,就必须要执法如山,所以,必须要列举出几种规范,但要简单明白,很清楚,使人没有争辩的余地,然后,严厉执行,绝不宽贷。”
胡逢舂淡淡一笑道:“老弟,这个不太好吧!我们只是临时凑合在一起,过几天,就要散去,严厉执法,一旦要处决违法者,只怕人心不服,曰后也不便向武林同道
代。”
时英笑一笑,道:“胡老,这是为他们好,你如有不便之处,只要吩咐一声,我们执行就是。”
会商的结果,只订了一条。
那就是:严格遵行令谕,不得稍有违背。
其实,这一条立法,也就够了,一个人,只要遵从令谕,什么法也就不会犯了。
田伯烈、时英、何浩波、谭志远、楚小枫同时宣布了这件事。
全体近百人,竟然无人提出议抗,也没有一个人自行离开。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才一同上路。
这一次,改由谭志远带领着属下,走在前面,他心中对楚小枫有着很深的愧疚,总希望有一个机会表现一下,所以,他自请走在前面。
谭志远表现出了大无畏的勇气,选了两个武功较好的人走在数丈之前。
有了很谨慎的戒备,走起来也很小心。
又越过两座山峰,也不过是二十里左右,天色已然近午。
这两座峰相当的高。
虽然,都是有一身武功的人,也都有点倦意,最重要的,大家都有些口渴。
正好,山峰下有一条小溪,水清见底。
山道至此,已成山径。
那是说,不论用多么健壮的马,也无法拖着篷车行走了。
成中岳打量了一下山势,不噤一皱眉头。
马车是无法再向前行了,这一辆精心设计的篷车,势必要弃去不用了。
群豪取出了干粮、水壶,灌取一些泉水,准备食用。
楚小枫突然行到了溪边,低声对谭志远道:“谭兄,别让他们食用溪水。”
谭志远是何等人物,点点头,高声说道:“诸位切不可饮用溪水。”
都是老江湖了,谁还会听不懂弦外之音。
楚小枫取出一
象牙签子,放入了溪水之中。
果然,象牙签缓缓变
。
那说明了水中有毒,不过,是慢
之毒,毒
并不強烈。
谭志远一皱眉头,道:“好卑下、好恶劣的手段。”
这时,已经有两个口渴的人,忍不住,喝下去了不少的溪水。
胡逢舂望了两人一眼,道:“两位可有不适之感?”
这药
本来很慢,还未到发作时间,但两人知道了水中有毒之后,心理作用,立刻觉着腹中隐隐作痛起来。
胡逢舂缓步行了过来,送上了两粒丹九,道:“这是少林解毒金丹,两位各服一粒,看看能不能解去身中奇毒。”
两个中毒大汉,接过药丸,立刻呑下。
中毒的两人,都属于谭志远率领的火队。
所以,谭志远心头很火,冷冷说道:“我们已连经验,诸位心中,都该有点警惕,不愿同行的,可以立刻走路,留这里,就必须要听我们的令渝行事。”
他说的声音很高,似乎是有意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楚小枫眼看一些汲取溪水的人,大都连手中的水壶一起去掉,当下低声说道:“谭兄,不用责备他们,我准备和那护车的人谈谈。”
时英接道:“我陪楚兄一行。”
楚小枫不便反对,只好答应。
成中岳心中正感焦急,不知如何处置这件事,却见楚小枫行了过来。
可惜有一人同行。
将近成中岳时,楚小枫故意落后了一步,他早有算计,准备要时英开口。
成中岳也明白了楚小枫的心意,一抱拳,道:“时兄。”
时英不想开口也不成了,只好说道:“你是…”
成中岳接道:“在下姓成。”
时英道“好,成兄,前面已无可通篷车之路,不知成兄要如何处置他们?”
成中岳道:“时兄是说这辆篷车?”
时英道:“篷车倒是简单,丢了不要就是,但篷车中的人,如何安排呢?”
成中岳道:“兄弟正在盘算,时兄可有高见,指点兄弟一二。”
时英笑一笑道:“就是张良还魂,孔明重生,我看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只有让她们下来走路了,或是弃置她们不管。”
成中岳道:“兄弟想给她们找两
滑竿坐坐。”
时英笑笑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法子使她们保持原来的隐秘,别说敌人…
不是我们自己人,也充満着好奇。”
楚小枫站在旁边,一直很用心的听两人说话,但却一直未发言。
显然,对此事已完全授权给成中岳处理了。
轻轻吁一口气,时英接道:“我说成兄,我们大伙儿都在等你决定。”
成中岳略一沉昑,道:“好!我要她们下来,不过,有几点不合常情之处,还望诸位担待一二。”
时英道:“好,你请说。”
成中岳道:“她们不能和人私交谈,而且,我要她们经过一番易容改扮,诸位也要约束手下,不能让他们多问。”
时英道:“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成中岳道:“好,就这么决定了,还望时兄届时多为美言。”
时英本来想
对方公开车中人的身份,这样一来,倒是不好意思再追问了,拱拱手,道:“好,成兄还走中间,此事,我们可以担保。”
回顾了楚小枫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楚小枫已抢先说道:“时兄这件事办得高明。”
转身而去,胡逢舂、田伯烈、何浩波、谭志远都未再刁难。
楚小枫要王平等用石块在溪上安几处停脚的地方,当先而过。
溪中水既有毒,最好能连服衣也不沾水。
车中人却改扮了男装,混在人群之中,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
她们仍和成中岳等走在一起。
绿荷、黄梅、红牡丹,总是在有意和无意之间,把小红夹在中间。
四英、七虎又故意围绕在四女的身边,越过了小溪,又向前行去。
胡逢舂豪兴
发,带着武承松和楚小枫,走在最前面。
这时,土队开道,王平、陈横、成方、华圆走在前面。
连续经过数次变化,群豪心中都有了一种感觉。
这是一段很崎岖的路,充満着危险,稍一不慎,就可能会步人死亡之中。
血淋淋的证明,使他们都有着离开这个团体,就会失去保障的感觉。
太阳还未下山的时刻,路转峰回,一山挡道。
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并肩儿站着三个人。
三个人穿着一样,一
的黑色长袍,脸上也是一片黑,但黑的并不是肤皮本
。
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来,那是用黑色涂在脸上。
尽管三个人的脸型不同,但涂上了黑色之后,很难看得出这些脸上的差别。
只能从他们身材的高低,来分辨三个人了。
居中一人,身材最高。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诸位之中,哪一个可以负责答话的?
胡逢舂道:“老夫。”
居中人道:“你能够作主?”
胡逢舂道:“我是这群人推举出来的头儿,你说我能不能作主。”
居中人道:“哦!”胡逢舂道:“有什么话,尽可以对我说了。”
居中人道:“你们这群人中,有一个女人。”
胡逢舂道:“怎么样?”
居中人道:“把她
出来,你们这一群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到映曰崖了。”
胡逢舂淡淡一笑,道:“你们暗中算计了我们不少次,都没有成功,暗里不行,准备明来了是么?”
居中人道:“阁下怎么称呼?”
胡逢舂道:“还要报个名字出来?”
居中人道:“不错,报个名字,咱们才能称出来,你有多少分量?”
胡逢舂心中很为难,他久年在江湖上走动,心知这一回答,必然会留下无穷的后患,能逃过今曰之劫,去逃不过曰后的追杀。
他忽然感觉到走到最前面,爬到最高的人,也危险最大。
但此时此情,胡逢舂也似乎是只好认命了。
但他久走江湖,至少学会了不吃亏,冷笑一声,道:“在下有名有姓,只要说出来,就算是阁下不认识,也不难打听得出来,但阁下却用黑色涂抹了一张脸,连真面目也不肯示人。”
居中人道:“这张脸,是被颜色涂过,不过,这也就是我们永远的脸了,它会陪我们直到死亡。”
胡逢舂道:“为什么?”
居中人道:“因为涂在我脸上的黑色。是一种永远没有办法洗去的颜色。”
胡逢舂道:“哦!为什么?”
居中人道:“这张脸,就是真的我,所以,我没有什么隐瞒的了。”
胡逢舂微微一笑道:“你是谁,该有一个名字吧?”
居中人道:“有,金牌为证,阁下请看。”取出一面金牌,递了过去。
武承松伸手接过,交给胡逢舂。
只见金牌上面,写着一个七字,另一面,雕刻了一面牛头。
胡逢舂道:“这是什么意思?”
居中人道:“牛头七号剑士,就代表我。”
胡逢舂道:“这倒是很轻松啊!如若老夫随便报个姓名呢?”
居中人道:“牛头七号剑士,简称七,你只要能找到我们的住处,一问就会有人知道,不过,我们的住处很隐秘,似乎是很不容易找到。”
胡逢舂道:“哦!”牛七道:“至于你,大可不必用什么假名假姓,其实,不论你什么名字,我们要找你,并非难事。”
胡逢舂哈哈一笑道:“好!牛七,老夫胡逢舂。”
牛七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人走在一处,好像是准备和我们对抗了。”
胡逢舂道:“我们不和人对抗,但也不愿被人伤害。”
牛七哈哈一笑,道:“这意思我们明白,问题在你们愿不愿意
出那个女人?”
胡逢舂冷冷说道:“我们不肯
出又如何?”
牛七道:“那就麻烦了。”
胡逢舂道:“你们在林中埋伏又披上豹皮伤人,如今又换了一个方法威吓。”
牛七道:“不是威吓,我们是真真正正的要留下人,你们如是不肯
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胡逢舂道:“什么办法?”
牛七道:“闯过去。”
楚小枫冷冷接道:“你们已经杀死了不少的人,又哪在乎多杀几个人呢,我们就算
出,你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牛七道:“这个…”
楚小枫接道:“你不过是一个牛头级的剑士,想想看,你能作得了什么样的主。”
牛七道:“哦!”楚小枫缓缓向前
近几步,道:“胡老,请退后几步掠阵,在下闯过。”
牛七冷然一笑,道:“就你一个人么?”
楚小枫道:“对你们几位,大概还用不着我们多人联手,你们亮剑吧!”
牛七右手握住剑柄,但左右两个黑衣人,却已长剑出鞘。
楚小枫道:“很好,三位联手,希望能接下我三招,”
牛七道“你说什么?”
楚小枫觉着,此刻,已经到了应该表现自己的时刻,对这些武林同道而言,他表现的愈好,对方就会把目标集中在他身上。
那就会减少别人的危险。
所以,楚小枫决定不再隐蔽。
他要显
出最凌厉的武功。
成为这一群人心中最敬服的人。
牛七出拔了长剑。三个黑衣剑士,相互望了一眼,突然间,一齐出手。
三柄长剑,有如三道闪电一般,分由三个方位刺到。
楚小枫心中早已想好了他们有几种攻势。这三人的合击之势,正是楚小枫想到的一种。
三道闪电一股剑光,构成了很严密的一片剑网。
任何人,都替楚小枫捏了一把冷汗,躲开这一剑,应非易事。
楚小枫迅快的拨剑,寒芒
织,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人影,几声闷哼,传入了耳际。
剑光收敛,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楚小枫的剑,已还了鞘中。
三个黑衣人仍然站着,咽喉间,忽然噴出一股鲜血。三个人倒了下去。
每个人都在咽喉上中了一剑。所以,每个人,都只能发出一点声音,三个人,都是剑中咽喉。
没有人看清楚楚小枫是如何出剑的,但却看到了三个黑衣人出剑。
那是组合严密的一片剑网,但却被楚小枫脫网而出,而且,杀了三个人。
这一剑,当真是石破天惊,不但击毙了三个黑衣人,而且,也震惊了全场。
一时间,场中一片静,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直待三具尸体倒下良久之后,胡逢舂才第一个开口,道:“好剑好,好剑,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到了这种快剑。”
群豪之中,难过的是谭志远,以楚小枫这等奇怪的剑法,如是真要杀他,实是易如反掌。
但楚小枫却对他一直忍耐谦让。
楚小枫一抱拳,道:“胡老,在下幸未厚命。”
胡逢舂道:“老弟,行,英雄出少年。”
田伯烈行了过来,低声道:“楚兄弟,这三个人的剑法不弱,只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出手,却已死于你的剑下了。”
楚小枫笑一笑道:“田兄,小弟觉着,很多的麻烦,都由小弟多言而起,所以,小弟觉着,应该
身而出了。”
时英道:“看起来,这不是一件偶然发生的事,而是一件有详细计划的截杀,楚兄表现出的武功,也会使他们提高警觉,后面的拦截,必然会更恶毒十倍以上了。”
楚小枫道:“不错。”
田伯烈道:“唉!事实上,咱们真的
出人,他们也未必会放过咱们。”
胡逢舂低声道:“楚老弟,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她。”
楚小枫叹息道:“希望前辈相信,在下确实不明內情。”
这几天,他一直未履行对小红许下的承诺,小红也没有机会告诉他实真的內情。
这几天內,两人连见面机会也没有。
现在一个瘦瘦小小的黑衣人,正向楚小枫行了过来。
女孩子,穿上了男人服衣,和真的男人比起来,个子都小了很多。
可是现在,有四个小个子男人行过来。
她们个子不大,但走起路来,却是很像男人。
楚小枫心中明白,那四人是绿荷、黄梅、红牡丹,再加上小红。
四个女人,都是经历过风
的人,每人,都很会控制自己。
四个人,行近了楚小枫,缓缓把他围了起来。
胡逢舂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楚小枫低声道:“胡老,不要紧,他们有事情问我。”
四个美丽的大姑娘,经过一番改扮之后,还真是不太好辨识,楚小枫打量了半天,才看出小红,笑一笑,道:“有事情告诉我?”
小红点点头,行的更近一些,几乎撞上了楚小枫的鼻子。
楚小枫微微躬身,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小红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楚小枫才可以听到。
“他们要杀我,而且,不惜代价。”
楚小枫点点头,道:“我知道。”
小红道:“这些人,和我素不相识,但却全力保护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楚小枫道:“不全如此,还有侠义精神,觉着应该保护。”
小红叹息一声道:“我该怎么办呢?”
楚小枫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那不但对我们目下的人,有很大的帮助,就是对整个的江湖同道,也有很大的帮助。”
小红道:“你是说,要我现在当众宣布出来?”
楚小枫道:“对!”
小红摇头摇,道:“不行。”
楚小枫道:“为什么?”
小红道:“因为,我如说了实话,他们会更感不安,如是骗了他们,也不是办法,那就不如使他感到一个前途茫茫,由他们一直警惕着,也许会更好一些。”
她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人中,很少有像楚小枫同样决心的人。
楚小枫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早些知道內情。”
小红道:“你忘了…”
楚小枫道:“什么事?”
小红道:“你还没有陪过我。”
楚小枫呆了一呆,答不出话。
小红狡狯一笑,道:“不过,我可能改变主意,你选几个,你相信的人,今晚,咱们宿营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楚小枫点点头。
忽然金铃声动,划空而过。
小红的脸色一变,道:“他来了。”
楚小枫道:“谁?”
小红道:“金铃追魂叟。”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大,站在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楚小枫道:“金铃追魂叟,没有听说过啊!”胡逢舂道:“我听过。”
小红等四个人,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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