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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连翘花的魔法(3)
 “啊?你妈过世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没想到耶,他才这么小,他妈妈居然就不在了!跟我同病相怜!

 白银希好像没听到我的话,呆呆地看着那些花,呆呆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我妈是去年因病过世的。她生前真的很喜欢花,很喜欢种花,家里所有的花都是她亲手种下的。我妈是养花高手,养花种花技术比专业园丁还厉害,可是自从她离开我们后,家里的花就没有以前开得好了,而且还每况愈下…”

 “嗯,你说得对耶,我现在看到那些花都开得不怎么好,肯定是之前的花匠没养护好,看得我好心疼。”

 “是的,请来的园丁一个不如一个,都养护不好那些花,为此我爸一直很生气,我也很生气!”白银希盯着那些病殃殃的花草们,蹙紧了漂亮的浓眉。

 同情心作祟,我忍不住好言好语地安慰他:

 “呵呵,不要生气啦,对身体不好哦。那些园丁应该也不是故意把花草照顾成这样的,只是…可能…你妈妈的技术太好,一般园丁是达不到她那种养花技术的,他们自身能力有限,没有办法…”

 “怎么可能不生气?”白银希扭转头来看我,声音加大了重量:

 “那些花全是我妈种的,就代表了我妈,是我妈留下的回忆,我爸、我和哥哥看着那些花总会想起妈妈,那些花是妈妈留给我们的东西,是我们和在天堂的她的桥梁,你知道我们有多珍视那些花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理解。”我用力地点头:

 “所以,你们都很希望那些花能开得像你妈妈在世时那么好,对不对?那样的话你妈妈在天上看着就会很安慰,对不对?因为那些花都是你妈妈的心血呀,她生前那么爱护那些花,她在天堂里也一定不放心它们!”

 “对对对!”白银希很肯定地点头,然后看定我,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些花草,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嗯嗯嗯,我会的!”

 白银希便大步往前面走,边走边扔给我一句话:

 “我现在带你去花匠工房拿养花草的工具!”

 “好的。”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呼呼呼,那家伙走得可真快哇,跟搞竞走比赛似的。

 这样走着走着…

 经过一处花亭的时候,我轰地停住了脚步!

 前面…前面精致如画、花影摇曳的花亭里有一个身影…

 是一个背对着我的男生。很高,很,很修长,模特儿般标准无比的身形。一身纯白,仿佛柔和的月光披在他身上。那样的味道,那样的气息,充満了闲雅与温情的质感,清亮,却又蒙着薄雾,数不尽的风情,道不完的优美。

 我不由地一阵心神。这个背影,哪里见过?竟好似魂里梦里,纠了千千万万年。

 心里跳出一个名字,但我一点都不确定是他,七年了,七年的光足以将一个青涩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位翩翩美少年,七年光的力量大到我无法想象,我怎么可以轻易地随便认人?万一错了呢?

 我只能在心里期许地默念着:拜托他快点转过身来,快点转过身来,好让我一识他的庐山真面目。

 “哥,你怎么在那里?赏花吗?”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白银希飞快地往花亭跑去,冲着花亭里的背影热情大喊。

 哥?那个人是白银希的哥哥吗?

 “嗯,我是在赏花。”背影温柔笑答,与此同时,优雅地慢慢转过身来…

 我的睫骤然一跳,全身似被猝不及防地突然击中,眼睛里轰隆隆地下起了暴雨,花落了一地。

 是他!是他!

 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

 那样梨花一样干净的脸。洁白,微凉。

 那样温暖柔软的笑容,嘴角漾着一枚浅淡的酒窝,以白色光芒散发着,世界也因此被点亮。

 那样墨黑的眉和浩淼的眼神,一点都不霸气地静谧着,不是别的男生能有的唯一的绝美。

 他的五官还是跟七年前很像,只是长大了不少成了不少。

 我欢笑着流泪…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我好想立刻扑过去,告诉他我这七年的想念,可是我却像被定格了般挪不开手脚,我怕这是梦,我一动他就会消失不见…

 “小馨?”突然之间,我听到了一声遥远的、仿佛梦中呢喃的呼唤。那是笛七年前给我起的昵称,只有他会那样叫我,只有他能那样叫我!是他在叫我,他认出我了?

 我的泪水迅速‮滥泛‬成河…

 我着泪笑着看他,我们之间隔着一丛又一丛蓬盛放的香水矢车菊,那是德国的国花,深获路易皇后的钟爱,而我,在这一秒,有可能是笛你的皇后吗?

 可是下一秒,我又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朝着笛灿烂地大笑。不能在他面前哭得这样厉害,好像过了点,我们只是好朋友耶,他看到我这么凶猛的眼泪不知道会怎么想。

 笛怔怔地看着我,他的微笑凝固再也化不开,他脸上有激动,它们像四起的风要汹涌地蔓延开来,可是笛好像在拼命地庒抑着、隐忍着,这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点不自然,带着一点颤抖式的僵硬。

 他整个身子都往前倾斜了,他的脚往前动了起来,看样子他好像准备要跑到我面前来,可是左脚才抬起脚跟、还没完全离开地面,他就突然定住了,手掌在身侧握紧成拳,脚慢慢地、看似有点艰难地放了回去,慢慢恢复了最初的端正优雅模样。

 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用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微笑着说:

 “小馨,你可以走近点吗?这样比较好说话。”

 “好的。”我笑着回答,然后,我就想用尽一生的力量,以生命里最快的速度向笛飞奔过去,穿越这七年悠长的光笛飞奔过去,可是,最终,我还是努力装作平静地慢慢向他走过去,这样才比较吻合好朋友的身份吧,虽然我的手和脚一直都在不停地抖啊抖,我极力克制,极力克制!用笑容掩饰一切。

 走向笛的路程漫长又短暂,仿佛不是踩在地面上,又幸福又忐忑,感觉好不‮实真‬…

 不过,终于还是走到了。

 “呵呵,真的是你啊,我没有认错。”笛定定地看着我,睫蹁跹的双眼漂亮得让人窒息,里面影影绰绰,被花草与光线染出两片深海蓝。

 他冲我惊喜地笑,像是阳光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轻柔柔。

 这样的笑容太容易让人沉,我想努力保持清醒,但是还是没做到,最终沦陷下去,万劫不复…

 心绪如涨起――

 笛,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笛,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七年的等待并不是那么容易熬,我有时候会累得甚至想要放弃,可是,我总相信你会回来,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所以,无论多累多苦多孤单我也一直坚定等着,我终于等回了你。我好开心!

 “哥,你们俩原来认识吗?”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白银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啊?哦,弟弟,我来跟你介绍。”笛终于回头神来,有点点慌乱无措地笑,然后迅速恢复平静沉稳的神色,指着我对白银希说:

 “她是我童年时的玩伴,是我最好的好朋友。自从七年前跟你一同去‮国美‬后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重逢。”

 “啊?这个小花匠是你最好的好朋友?你们俩不单认识还情这么深?哥,你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呀。”白银希很震惊地看看笛,又看看我。

 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抱歉,弟弟,一直都没跟你说。”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啦,哥你犯不着为这种小事情跟我道歉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哈哈哈…”白银希随意地搭上笛的肩膀,一副手足情深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俩,忍不住问:

 “你们…是亲兄弟?”

 “当然啦,一个爸一个妈生的!”白银希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我,然后撇撇嘴,満不慡地对我说:

 “死女人,你问这样的问题很不礼貌耶,你难道在怀疑我们俩不是亲生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忙摆手否认:

 “我只是很震惊嘛,所以想确认一下。真的没想到你和笛居然会是亲兄弟耶。”我真希望他们不是啊,我讨厌白银希啊,但我想多看到笛,笛和白银希既然是亲兄弟,那以后见笛时岂不是也有机会见到白银希?唉,越想这个家伙就越觉得他是恐怖的魂不散!

 “死女人,你这是什么口吻呀,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是奚落我,好像我看起来很不像笛的弟弟、很不配做笛的弟弟似的?”

 “不是不是啦,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郁闷,这个死白银希就喜欢跟我对着干!

 “我自己想多了?你说我自己想多了?你这个死丫头――”白银希愤愤地说着,做出了要敲我头的‮势姿‬,我吓得赶紧抱住头,但是拳头却没落下来,原来是笛抓住了银希的手,浅笑着对他说:

 “呵呵,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亚馨是哥哥我的好朋友耶,你给哥哥一点面子,好不好?”

 “哈哈,哥你别紧张哦,我就吓吓她而已,你以为我真要敲她的头哇,我白银希才不会那么没品呢,我是君子,我从来不打女人的,哈哈哈…”呵,你是君子?你还真会自吹呀。

 “呵呵,亚馨,你长大了,我不能叫你‘小馨’了。”这时候,笛笑着对我说。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啊,随你怎么叫哇。”我笑着回应他。

 “亚馨,去我家客厅坐着说话吧,你一定站累了。”笛又说。

 我还没表态的时候,白银希就喳喳呼呼地叫开了:

 “喂喂喂,我亲爱的老哥呀,这个舒亚馨她是来我们家当花匠的哦,不是来做客的,现在时候不早了,她应该开始她的花匠工作了吧?”

 “花匠?哦,对了,”笛像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还问亚馨你怎么会跟我弟弟一起来我家呢,原来是来当花匠的吗?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来我家当花匠?你还要上学啊,你不怕耽误功课吗?”

 “那个…”想想自己闯的祸,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头舌‬都有点打结了:

 “我…我是…来还债的…你、你还是问你弟弟比较清楚吧…”

 “OK,我亲爱的老哥,就让为弟我来详细陈述这个死丫头的‘滔天罪行’吧…”白银希把我得罪他的事情一点不漏地讲了出来,还描绘得有声有,那个混蛋,有必要讲得那么详细吗?存心想让我在笛面前现丑啊,呜呜呜,真的想找个地钻进去…

 把泡泡糖吐到别人头上真的是非常不淑女的行为,真不知道笛会怎么看我。

 呜哇哇,我现在的脸一定红得跟透的柿子没差别了。

 但是,没想到笛听完后却还是一脸温柔和煦地冲我笑,轻轻地说:

 “呵呵,这没有什么啊,每个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嘛,亚馨又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笛太好了,真会体谅我呀,真不愧是我暗恋了七年的人哇。

 接下来,笛又对白银希说:

 “弟弟,你要亚馨当‘一个月免费花匠’的惩罚太严重了,这样好不好?你那两万美元的发型制作费我来代替亚馨还,你就放过亚馨,不要让她当免费花匠了,怎么样?”

 啊?笛,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哇,我会感动而死的。

 白银希看笛这样开口了,想了想,然后有点无奈地摊手道:

 “OKOK,既然我最亲爱的老哥开口了,我当然要给面子啊。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放过你这个讨厌的死丫头――”白银希说到最后一句重重瞪了我一眼。

 “老哥,意思我照你的办,但是那两万美元就不用你代还了,一笔勾销,我们两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啊,呵呵…”白银希看向笛的晶亮双眸里充満了对兄长的亲情爱意,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哥哥呀。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不过,我不能领这份情的,我急急地婉拒:

 “谢谢笛,谢谢银希,谢谢你们俩这样包容我,但是,是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利用上学之余的时间免费当一个月花匠的,我自己的过错自己承担,我要敢作敢当,要不然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就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好不好?”

 呵呵,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啦,我实际的想法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渠道多和自己暗恋的笛接触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存了私心。

 “亚馨,你其实真的没必要这样为难自己的,真的没有人会怪你…”笛温柔地劝我。

 “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很了解我的个性的啊,我不想欠人人情啊…”我带着请求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的眼睛,终于软下来:

 “好吧,你既然执意坚持,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要累坏了自己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随时找我和我弟弟。”

 “好好好,太谢谢了!”

 哦耶耶――,如果不是要在自己暗恋的人面前顾及一下淑女形象,我真的很想立马跳起来,冲着天空大喊一声,学学狼叫,哈哈…因为有笛,原本像苦刑一样的一个月免费花匠兼职突然之间变得无限美好起来,我真是感谢神的眷顾。

 “呵呵,亚馨,先别忙着做花匠工作了,我们俩七年没见了,先去客厅坐坐,叙叙旧吧。”这时候,笛又微笑着对我说。

 “这个…”我有点为难地看向白银希,他马上读懂了我的眼神,挥挥手说:

 “哎呀呀,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嘛啦,你不用看我啦,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啦,虽然我是你现在的老板,但是我哥哥也是你的老板,他要你先去叙下旧,你就去吧,我没这么无情的,七年不见的好朋友,是应该先叙叙旧啦。Gogogo,快点go!”

 “呵呵,谢谢你,老板…”我笑着回应他,他却立马不慡地打断我:

 “STOP!不要叫‘老板’,把我叫得好老,叫我‘银希’,起码这样可以证明我们俩一样年轻,我没比你大哦,我也15耶!”

 “呵呵,是,银希。”这个家伙还真是幼稚。

 接下来,我就要跟笛去客厅叙旧了,可是,当他走出花亭的那一瞬,花亭亭盖的阴影从他全身褪去,我忍不住张大了嘴,指着他的面容说:

 “哈哈,笛,我突然发现,七年不见,原来你的‮肤皮‬比以前白了好多耶!”

 是真的白了好多,白到透明,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如同盛放的雪花,晶莹空灵,细腻光洁,飘逸出清醇的*。

 真是好像从来没晒过太阳一样呢!

 虽然笛在七年前的时候也很白,但是绝对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白!

 可是,这种白并不病态,而是给人感觉非常美丽,比女人还美丽的美,像天使一样,笛是比女生还美丽的男生呢,乖乖哇,他的前世一定是位真正的天使吧?

 “真的白了好多吗?”笛摸摸自己的脸,眼里出现奇怪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啊,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我随身带了小镜子哦。”我说着就要掏镜子给他,他却突然大叫一声:

 “不要!”与此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你怎么了?”我看到他绝美幽深的双瞳里渐渐爬満青藤一样的忧伤与无奈…我很惑…

 “哎呀,我哥当然会比以前白很多啦,”这时候,白银希像只猴子一样急匆匆地跳到了我面前说:

 “因为他在‮国美‬待了七年嘛,你想啊,‮国美‬到处都是白种人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白者白嘛,所以他就受了白种人的影响嘛。”

 “是,我弟弟说的是对的。”笛恢复优雅的微笑,点头附和银希。

 “哦,这样啊,有道理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呵呵…”笛和银希一同看着我笑,两个人都是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耶。呵呵,虽然这两兄弟性格不同,但是有时候还真的是有默契的耶,真不愧是亲兄弟哇。

 因为笛,我没有那么讨厌白银希了。

 真好哇,终于和自己暗恋的人重逢了。不过――

 “笛,既然你已经从‮国美‬回来了,干吗不来找我呀?我们家的地址七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哦。”

 “呵呵,这个…噢,我刚从‮国美‬回来不久,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安妥好,原本准备所有事情都安妥好后就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来我们家了。抱歉啊,亚馨,让你久等了。”

 “呵呵,没关系啦,没关系。”等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你会回来。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不是吗?虽然现在我们还只是好朋友,但是,我对我们的未来很看好哦。

 笛,你相信吗?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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