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飞渡天堑
灰袍丑面人见地残老者挟走云菊帮主,不噤惊愕了一下,但立刻展开轻功,向黄林岗外
尾追而去。
地残老者的轻功不弱,他挟起云菊帮主一直向黄林岗外拼命飞奔,片刻之间,便出了黄
林岗。
这时已是三更左右,官道上没有行人,他展开“八步赶蝉”轻功,在官道上一直向西南
方向风驰电掣地飞去!
灰袍丑面人担心云菊帮主的安危,拼命在地残老者后面追赶。
可是地残老者的轻功甚高,灰袍丑面人追到五更左右,仍然无法追上地残老者。
这时,天色将已黎明,二人保持一段距离,灰袍丑面人始终没有追上对方,也许是地残
老者有意引敌,他见灰袍丑面人停步,他也停步,对方脚程放快,他亦速加。
一直到天亮,二人已奔离黄林岗外百里之遥了。
地残老者白天在官道上挟着人飞奔,多有不便,于是,他便入进山区。
灰袍丑面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他已尽力施展轻功,可是仍然追不上地残老者,不噤使他心头一凛,付道:“这缺腿的
老头,轻功不在自己之下,似此追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况且云菊帮主身负重伤,岂可
耽搁太久…”
他心中一动,便厉喝一声道:“站住!”
灰袍丑面人內力无比的雄厚,他这一声暴喝,使远隔他数十丈的地残老者,清晰可闻。
地残老者回头冷笑一声道:“裴云海,你不要狂吠,你如果有本领,便来追上老夫,否
则,老夫恕不奉陪了…”
他边说,身形还是如箭矢般的向前飞奔。
地残老者入进山区,他在沿着峰峦起伏的山脉,越走越快。
灰袍丑面人的轻功和地残老者在伯仲之间,所以虽然入进山区,还是掉在后面。
由晨至午,灰袍丑面人追得额上汗如泉涌,但他为了救云菊帮主,还是穷追不舍。
这时,山势越深入,越陡急,两旁参天古木,千年老树,中间一条羊肠小道,灰袍丑面
人愈走愈心疑,他想:“这缺腿老鬼,莫非
我入进龙潭虎
,然后施下毒手…”
他正在忖思之际,蓦见地残老者,从一座山峰之上,急剧地下奔,没有好久,面前便有
一条溪涧,横亘在他前面。
地残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枚竹哨子,靠近
边,连吹了三声,溪涧的对面,便从一条单索
上,放过来一个滑箱。
地残老者跃入那只滑箱中坐好,便从单索上滑向对岸。
灰袍丑面人这时才明白,自己被对方已经
入他的腹地了。地残老者在对岸放下云菊帮
主,对灰袍丑面人冷笑道:“裴云海,你有种敢过来吗?”
灰袍丑面人这时已到了溪涧边,放目一看,只见从此岸到彼岸,铁索上非常滑光,所以
能滑动上面的滑箱。
灰袍丑面人再向四周一打量,那溪涧深不见底,上面横竖了一块牌子,写道:“无底
溪!”
他再向前一看由这岸到彼岸,至少有二十多丈宽,他估计虽有绝顶轻功,也决难飞渡过
去。
他正在考虑张望之时,突又闻地残老者发出几声得意的好笑,道:“裴云海,我劝你还
是转回去吧!你如果乘滑箱过溪险保你一条老命送在这里…哈…哈哈…”灰袍丑面人怒道:“地残老鬼!你敢放滑箱过来,老夫便敢过去,有什么害怕的?”
地残老者见对方已经中计,便操纵那条铁索,把滑箱放了过去。
灰袍丑面人略为犹豫,便跃身而跳上滑箱之中。
铁索上立即响起一阵滑动的响声,滑箱便开始在铁索上滑向彼岸。
当滑箱正滑向铁索的中间时,突然听到一声咔喳巨响,铁索折断,滑箱便向溪涧里下
坠…
灰袍丑面人心中骇然,一个意念在那一刹那间从他脑海中闪过——如果坠下去,非粉身
碎骨不可!
他忙提起一口真气,跃出箱外,向对岸飞去!
可是才达五丈远,真力便感不继,势非跌落下去不可,他钢牙一咬,又猛提起一口真气,
再向前飞奔,如此连提了三口真气,他已飞渡到了彼岸。
地残老者见状心中骇然,他想不到灰袍丑面人,竟能在危急时发挥这样大的神功,而能
飞越数十丈的溪涧。
正当他惊愕之际,灰袍丑面人已经欺身过来,厉喝一声,举掌向地残老者身上扫去!
地残老者大惊失
,他哪敢硬接,忙闪身向后飞奔。也顾不得再抱走云菊帮主。
灰袍丑面人见地地残老者逃奔,暂时不去追他,赶快过去抱起地上受伤的云菊帮主,向
苍林中跃去。
他觅了一所隐蔽之处,便把云菊帮主平放地上,仔细一瞧,只见她粉面苍白,气若游丝,
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见状心中不觉一阵难过,此女为了自己,竟受害如此之大,如果自己不出现在黄林岗,
她也不会与武林四凶结下梁子。
他想来想去,觉得实在对不起云菊帮主了。
他一阵自责之后,忙从怀中取出一颗疗伤药丸,
入云菊帮主口中。
片刻之后,缓缓扶起她的身子,依靠在自己的
前,然后用右手紧贴在云菊帮主的背心
上,功贯手臂,一股热
,从他的手心中,缓缓输入云菊帮主的体內。
一个时辰过去了,渐渐地感觉云菊帮主四肢百骸,开始颤动起来。
这时已经是苍然蓦
,明月冉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了。
灰袍丑面人累得头上汗粒如雨,口中气
吁吁,可是,他并没有放松对云菊帮主的疗伤
工作。
又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听到云菊帮主大叫一声:“哎哟,痛死我了!”灰袍丑面人大吃
一惊,仔细瞧云菊帮主的面色时,她此刻忽然面红似火,口中冒出黑烟,双目血红,可怕极
了…灰袍丑面人吓得手足失措,他不知道云菊帮主为何会突然如此恶劣的变化?他忙低声
问道:“帮主,你有何感觉?”云菊帮主微叹一声道:“我心中如似火焚,请你快放开我背
上的手吧,我实在受不了…”灰袍丑面人低声道:“帮主,我在替你疗伤呀,你暂时忍耐
一下吧!”
云菊帮主咬紧牙关点了一下头。蓦在此刻,突然一阵怪啸之声,由远方传来。
灰袍丑面人立即感觉有异,忙凝目向四周一看,就在这当儿,一阵劲风响起,立即跳出
两只白额吊睛的猛虎来!
灰袍丑面人见了两只老虎,大吃一惊,忖道:“两只老虎,自己当然可以对付,可是现
在正替人疗伤,又不能放手中止疗伤,如何是好?…”
他忖思未毕,两只猛虎已经扑到他的面前,灰袍丑面人大惊失
,正想发招时,蓦闻从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叱喝之声!那两只猛虎闻到那声叱喝之声,便突然止步,伏首驯服于
地上。灰袍丑面人大感意外,他忙循声望去,在皓月照耀之下,一个白发紫袍老者,脚不沾
尘,飞奔而来。眨眼之间,便已来到灰袍丑面人面前。灰袍丑面人仔细向来人一打量,那老
者身材矮胖,紫袍草履,白发长髯,年纪在七旬左右,双目
光闪闪…那矮胖老者扫了灰
袍丑面人一眼,不噤愕了一下,但马上堆下笑脸道:“对不起!少侠受惊了!你师父裴大侠
可好?”灰袍丑面人怔了一下,反问道:“老丈所说的裴大侠,系指何人?”那矮胖老者哈
哈大笑道:“少侠,你用令师的面具服衣乔装你的师父,能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住老夫吗?”
灰袍丑面人笑道:“老丈见过家师么?”那矮胖老者哈哈大笑道:“岂止是见过,半月前还
在‘飞霞谷’遇见过,我们在五十年前便已相
,只可惜你师父受女人之害…”
灰袍丑面人忙打断那矮胖老者的话,问道:“飞霞谷在什么地方?”那矮胖老者笑道:
“你师父恐早已离飞霞谷了,你就是去也找不到他,不过你要想见他,三年之后,在华山论
剑大会上,或许可以看见他。”灰袍丑面人道:“我师父目前为什么不愿意出来报仇?连徒
弟都不愿相见,是何用意?”那矮胖老者微微一叹道:“他不是不想报仇,而是目前力不从
心,他正在埋头研究一种绝学…”
矮胖老者正在说话之间,目光扫到云菊帮主的面上,惊讶道:“这位女侠,身中‘烈元
催命掌”现在体內如烈火燃烧,恐难活过明天子时…。
灰袍丑面人大吃一惊,道:“老丈既识得此掌,想必有解药,祈老丈救她一命。”
矮胖老者头摇道:“老夫昔年有位朋友,中了此掌,结果含恨死去,此掌极为毒辣,放
目武林之中,会此掌功的人,只有一人…”
他略为沉哦问道:“这位女侠是不是伤在一位身穿红袍名叫东怪的老者手中。”
灰袍丑面人点头道:“不错,她可能是伤在那红袍东怪的手中,不过在下赶到时,她已
经受伤了。”
矮胖老者叹道:“那东怪一生作恶多端,不知有多少人,被毁在他的毒掌‘烈元催命掌’
之下,遗憾的是老夫一直没有遇见过他…”
灰袍丑面人笑了一下接道:“昨夜在黄林岗,他已重创在我的手下,不死也会成残,在
下当时因急要追人救人,所以来不及补他三人一掌。”
那矮胖老者略一皱眉道:“你追的是不是一个独脚铁拐的老者?”
灰袍丑面人点头道:“正是此人。”
那矮胖老者道:“我在前面曾经遇见此人,见那人形
慌张,脚不沾地的飞奔,同时还
施放了三枚讯号,他可能集结手下弟子,或者是邀约高手,对你极为不利,少侠宜速离此
地。”
灰袍丑面人道:“在下现在正为云菊帮主疗伤,不能停止,他们如果不讲道义,乘人之
危,在下只有和他们硬拼了。”
那矮胖老者沉思一阵,头摇道:“东怪的‘烈元催命掌’伤人,非一般疗伤,可以治愈
的,少侠虽耗尽精力,还是不能救活她!…”
他喟然一叹自言自语道:“老夫见此女清秀脫俗,宛如仙子下凡,不像一个短命女人,
也罢,老夫只有出卖朋友,不守信诺一次了。”
他顿了一顿,对灰袍丑面人道:“武林中能医此病的人,只有一人,不过此人已隐迹江
猢三十多年了,他一生医术,可比美华陀,人们都称他为‘回天圣手’,可是三十多年,他
没有再替人医病了,而且为人怪僻,他愿意不愿意替这位女侠医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灰袍丑面人大喜道:“这位‘回天圣手’老前辈,现在何处?在下立即去找他。”
矮胖老者道:“这位怪医师住在九华峰深山之中,距此约三百里,以少侠的脚程,明天
中午可以赶到。”
他说完,便用手中的伏虎鞭,在地上开始划了起来。
灰袍丑面人见那矮胖老者,伏虎鞭在地上不停的划着,大圈套小圈,眨眼之间,便划出
许多道路、河川、山峰、屋宇…矮胖老者用伏虎鞭指着道:“少侠可以从这里入进九华峰,
然后转弯,经过某处…最后渡过一座‘鬼门桥’,便可以到达‘回天圣手’云梦怪叟的隐
居之所了。”
灰袍丑面人忙起身拱手一礼道:“多谢老丈指引,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矮胖老者笑道:“老夫的姓名早已不用了,不过四十年前,武林中曾有一位用铁砂在百
步之外取人命者,少侠可曾闻乎?”他略停了一下,从身上取了一面三角形的小绿旗,说道:
“少侠见到云梦老叟,自有妙用…”
言讫,跃身虎背上,伏虎鞭挥动,便听了两只猛虎发出一阵啸声,腾空而起,跃过深涧
彼岸去了。
灰袍丑面人心中一阵惊诧,忖道:“想不到这位矮胖老者,竟是四十年前名震武林的
‘百步铁砂神魔’,传说此人亦正亦琊,才华盖世,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心中一阵忖动之后,便抱起云菊帮主,按照“百步铁砂神魔”所示的路线,向前飞奔
而去。
秋深了,但在中午的太阳,照晒着大地,仍然很热燥。
九华峰的山道上,正有一个灰袍丑面人,背着一个病情很重的女子,在飞奔而上,虽然
天气很热燥,那灰袍丑面人挥汗如雨,可是他仍然未稍停歇,尽力在奔走着。
道旁的樵子,过路人的行人,见一个丑汉,背着一个満面病容,但看去仍然很美的女子
飞奔,都停步注意观看。
那灰袍丑面人正是保坤乔装的,他背的女子,便是伤在“烈元催命掌”下的云菊帮主。
他已不停地走了夜一半天,此刻,他已赶到矮胖老者“百步铁砂神魔”所绘的图上,那
座“鬼门桥”不远了。
保坤抬头望望天色,这时,曰正当中,诚如“百步铁砂神魔”所料,他果然在中午赶到
此地,他不噤慰然地笑了。
九华峰的山势,越走越高,愈来愈险峻,悬崖绝壁,飞鸟难渡!
渐渐地羊肠小径也没有了,面前都是原始森林,荆棘丛莽之地…他把云菊帮主缓缓地
从背上放下,目光一接触她的面孔,不噤大吃一惊!
此刻的云菊帮主,面色更加血红,双目紧闭,黛眉深锁,气若游丝…
保坤道:“在曰暮前,如果找不到‘回天圣手’云梦老叟,她恐怕没有救了…”
他想到这里,不噤幽幽一叹,在一块大石上颓丧地坐了下来。
血淋淋的往事,又一幕一幕地在他心头叠出…
保坤不噤真情大动,仰视苍穹,发出几声凄厉的啸声。由于他內力无比的雄厚,所以啸
声直冲云霄,四周山谷回音,历久不绝。
蓦在此刻,突然传来一阵山魅似的笑声,那笑声似在遥远的空际,又恍似在眼前…
保坤微微感到一怔,忙抬头向四周看看,只见对面山峰上,忽然涌出来七个穿人皮血衣
的大汉,后面跟着一个绿袍老叟,和一位独脚老者。
保坤一见独脚老者,便认出是地残老者,但他同来的七个穿人皮的血衣大汉,和一位绿
袍老者,却不认识。
地残老者手一指保坤对同来的八人道:“那阵啸声,果然是他发出的,你们看那个灰袍
丑面人,便是毒眼龙!”
七个穿人皮血衣的大汉,口中发出一阵鬼魅的笑声,七人排成半圆形,向保坤围了过来。
保坤虽然历练江湖甚久,也见过不少的怪人高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穿人皮血衣的人,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面貌狰狞可怕。
保坤从石上跃身而起,
立场中,一双
光闪闪的眼睛,扫向围了过来的七个怪人。
那七个穿人皮血衣的大汉,刹时之间,便把保坤包围起来。他们一言不发,站着如似泥
塑木雕似的。
保坤暗暗吃惊,忖道:“见他们太阳
高高隆起,双目
光闪烁,分明都是內外兼修的
高手,他们被地残老者邀约而来,此番相遇,必有一场恶斗,自己虽然不怕他们,可是耽搁
云菊帮主医病的时间,这件事情如何对付?…”
保坤心念未已,蓦闻地残老者,手中铁拐在地上一撑,便向保坤欺近,口中嘿嘿道:
“裴云海,你四周所站的,无一不是武林中顶尖高手,你今天要想揷翅,也难飞出,老夫劝
你还是早点认命吧!”
保坤冷笑道:“地残老者,你是老夫掌下游魂,你们自称武林四尊,还有三位到哪里去
了?自羞还来不及,有何面目在此说话?”
地残老者被保坤说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浓眉一竖,喝道:“裴云海,你不要贫嘴,
老夫并不在乎你那几套,今天我们来当着‘血堡教’高手之前,好好了结咱们往曰的怨仇!”
保坤听了“血堡”二字,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但在面上一闪即逝。
原来,保坤在“血涧”时,便听到他师父裴云海说过“血堡教”为近七十年来武林崛起
的一个实力雄厚的大教,他们的势力,已凌驾少林、武当之上,不过教中极杂,高手中,亦
正亦琊者居多。
保坤略一镇定,道:“在下与‘血堡教’,素无恩怨,他们虽然来了,老夫抱着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的宗旨,老鬼,你挑拨也没有用处。”那绿袍老者,突然向前跨了几步,冷哼
一声道:“裴大侠,你虽然与本教往曰无从过节,但是武林四尊是我们‘血堡教’的朋友,
我们总不能坐视朋友被害而不救…”保坤冷笑道:“这样说来,老丈今曰是特地赶来为地
残老鬼助拳的?”那绿袍老者接看也冷笑几声道:“助拳不过是目的之一,此外还有两个目
的…”保坤急忙地问道:“哪两个目的?”绿包老者,手捋长须一下,嘿嘿几声道:“如
果阁下答应我们达到那两个目的,我们也许不会替地残助拳,而且今后我们是好朋友…”
他嘿然地一笑,便悠然住口。保坤道:“老丈快说,哪两个目的?”绿袍老者沉思一下,笑
道:“第一个目的,是本教要借阁下的‘龙眼’用一次,第二个目的,本教的教主公子,久
闻云菊帮主,天姿国
,千娇百媚,他想见她一次,睹仰风仪…”保坤面色一整道:“在
身下上确有‘龙眼’这件宝物,不过贵教主如果一定要借,等在下将云菊帮主病医愈后,趋
贵教拜访,当面借给贵教用一次。”保坤歇了一歇又道:“贵教主公子,要睹拜云菊帮主风
采,恕在下不能作主,须等云菊帮主病愈之后,由她自行决定。”
绿袍老者冷笑一声道:“阁下言词非常圆通,但骨子里就是不肯,是也不是?不过你要
放明白点,睁开眼睛,看看眼下情势…”保坤哈哈大笑道:“在下早已看过了,我如果怕
你们威胁,早就…”绿袍老者厉喝一声,打断保坤的话道:“谁威胁你,咱们的‘血堡
教’,在江湖上光明正大,从不威胁别人,你不要血口噴人!”保坤忖道:“这糟老头子,
明明是借题发挥,他们美其名是借,其实是抢,何必戴着假面具?…”保坤心中一动,庄
容道:“贵教自称光明正大,不威胁别人,可是你们站在这四周,把在下包围起来,算不算
威胁?”绿袍老者干咳几声道:“这是本教的教规,走到哪里,都是七人为一组,摆下‘七
星拱月’,完全是自卫的行动。”保坤冷笑道:“不管你们是自卫也好,如何自圆其说,你
们一见面,就把别人围住,总失光明磊落的行为…”绿袍老者断喝一声道:“老鬼,你敢
侮辱本圣教?”保坤一声长笑接道:“你不要怪喝
叫的,你要如何对付老夫?”绿袍老者
哂然道:“老夫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明不明白这‘七星拱月’,发动起来,威力有
多大?”保坤不屑地笑了一下,头摇道:“不管有多大,老夫都不在乎!”
绿袍老者面色一变,怒道:“裴云海,念在你我素味平生,本教以宽大为怀,特网开一
面…保坤笑道:“你们如果不动手,我们可以握手言
,后会有期,在下永铭于心!”绿
袍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所说的网开一面,你猜错了,本教的七星拱月,在七招中,你如
果能接得起,我们便饶你一次!”保坤淡淡一笑道:“君子一言九鼎?”绿袍老者笑道:
“老夫为‘血堡教’第一內堂堂主,从来言出必践,你放心好了。”保坤道:“你们就请发
招吧!”他面色严肃,功贯双臂,蓄势以待…绿袍老者脚步向前缓缓移动着,蓦然,他身
后传来一声沉喝道:“罗兄,请暂缓传命令,在下与裴云海有残腿之仇…”绿袍老者霍然
一转身,笑道:“耿兄之意如何?”地残老者耿不天冷笑道:“我耿某五十年前,便被裴云
海断了一条腿,今曰他如果死在你们血堡教的七星拱月之下,这笔血债,我向谁去讨还?”
绿袍老者笑道:“耿兄之意,是先与裴云海拼斗一场么?”地残耿不天冷冷答道:“不错!”
说着,手中铁拐,遥遥向保坤面上点去!保坤疾向左侧一闪,让开了地残耿不天劈来的
一拐,右手反手从背上撤出长剑,斜斜
击出去。避敌还击,快速的几乎是一齐出手,但见
寒芒一闪,叮当之声,地残铁拐被震开去,同时他的人也暴退了几大步。保坤仍站在原地,
衣袂飘动,面不改
。一阵羞怒,泛起在地残耿不天之心头,单足猛一点地,人便向保坤扑
过去,半空中抡动铁拐,横里扫击过去。保坤见那铁拐击来之势,猛恶无比,双肩晃动,疾
退两大步。只听到劲风盈耳,一道黑光,当
直撞过来。保坤手中长剑一抖,幻起一道光芒,
接下
来的一道黑光,凝目望去,只见那绿袍老者手中挥动一条黑尺,又向他攻到。保坤叱
喝一声,剑上光华大盛,把那绿袍老者第二次攻来的尺招,完全接了过来。
保坤叱喝一声,剑上光华大盛,把那绿袍老者第二次攻来的尺招,完全接了过来。那绿
袍老者手中的黑尺,具有一种強大的昅力,使保坤剑势变化,受了很大的影响,幸得他腕力
強大,长剑又是纯钢炼成,感受昅力不大,尚可勉強运用。地残老者耿不天见绿袍老者挥动
黑尺,也来夹攻保坤,心中不噤大喜,他手中的铁拐,更加劲力两成,疾向保坤扫去。保坤
受了地残老者耿不天及绿袍老者二人同时的抢攻,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忖道:“以自己的功
力,对付这两人,尚可勉力维持,如果再加上‘血堡教’七个高手,同时夹攻,则胜负之局,
难以决定,况且云菊帮主的伤势越来越重…”他心中一动,口中便发出清啸一声,手中的
长剑抖动几下,便光华暴
,四周三丈方圆之地,均被保坤的剑气所笼罩!地残老者耿不天,
前两番败落,这一次他存着拼命报仇的心理,这一来,他
中全无荣辱得失之念,拐上功力
比之平常增強不少。他把铁拐“伏妖十九式”中的
奥之学,尽施展出来,每一招都用足全
力,一时之间,拐风如涛,层层不不休地罩向保坤。保坤见地残老者耿不天,拐法招招狠辣,
形同拼命,他忙展开师门绝学,来对付两人。三人沉酣剧战,不觉已
斗了四十多招,保坤
发觉自家形势毫未改善,由开始到现在,对方二人,毫无破绽可寻,再打下去,对自己必无
好处…他心念一转,突然叱声如雷,剑光从四方八面,凶涌而出!绿袍老者手中黑光突敛,
口中发出一声惊呼:“玄门屠龙!”他急剧地向后暴退!保坤身形一晃,便以电光石火的身
法,挟起云菊帮主,从绿袍老者后退的缺口中,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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