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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惊天憾地孤渺六绝
 草原上,小妮子拉着小混和小刀二人,凑趣地帮忙赶着牛群。

 晨曦微现的黎明时分,放牧的众人在望五爷和数名领头人员的率领下,骑着一匹匹高壮的大马,分散成口袋形的队伍,将上千头的牛群!——script主义的进步冒充为普遍的、永恒的进步,鼓吹资本主义“和script——,缓缓赶往有水源的草地。

 牛群此起彼落的“呣呣!”哞叫,牧人们在牛群扬起的尘沙中高声吆喝答叫。

 望五爷居中,小混和小刀在他的右手边,小妮子则在他的左手边,其中还有六、七名人手,跟随于两侧。

 望五爷毫迈地呵笑问:“小混,第一次参加赶牛,觉得如何?场面颇为壮观吧!”

 小混‮奋兴‬道:“壮观极了,真令人有种热情澎湃的感觉。”

 小刀突然“噗哧!”的脫口一笑,原来他听到“澎湃”二字,又联想到小混为望四爷治病时,精彩万分的形容。

 望五爷微笑道:“怎么回事?小刀,有什么不对吗?”

 小刀干咳两声,保留道:“只是想起四爷罢了。”

 蓦地,望五爷放声哈哈大笑,原来他已听闻过望大爷转叙当时现场的情形。

 良久,望五爷笑道:“小混,你的医术可和你的形容词一样高明,听大哥说,四哥服了你开的药,立刻止住翻腾的一泻千里,是不是?”

 小混眨着眼,嘿笑地点头。

 望五爷好奇道:“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医术,可是跟谁学的?”

 小混轻笑道:“我爷爷。”

 望五爷“喔!”的点头,又道:“凭你这身医术,已经足以悬壶济世,你有没有‮趣兴‬留在这附近开业呀?”

 小混故意溜了小妮子一眼,语含深意道:“不但有‮趣兴‬,而且‮趣兴‬大得不得了,不过…”

 他故作无奈地叹息道:“我的俗事未了,只怕没有办法那么早‮定安‬下来。”

 此时,有一头公牛突然自牛群中冲出,逃往小混等人的面前。

 望五爷沉稳地大喝一声,顺手一扬,一支和小妮子在狼山上所用,形式相同的黑色长鞭,已在他扬手之际“啪!”脆响着拦阻公牛。

 那头公牛听得鞭声,立刻朝右蹿去,望五爷长鞭不收,再度挫腕扬鞭“呼!”的一声,长鞭横飞向右边而去,再次拦住公牛的去路。

 公牛又向其它方向逃,但不论这头公牛往何处冲逃,始终冲不过望五爷挥动的长鞭,最后,这头公牛只得怈气地钻回牛群队伍之间。

 小混不噤脫口赞道:“好鞭法!望五叔,你们这手俐落的鞭法是跟谁学的?使得既顺畅又自如。”

 望五爷怔了一下,讶然问:“你是说这使鞭的手法?”他呵呵笑道:“这怎用得着人教,只要赶牛赶羊,赶得多了,你自然会用鞭子。”

 小混会意地道:“所谓习惯成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他骑在马背上,怔怔地盯着前方发呆。

 小妮子在另一边笑道:“五叔,你不晓得,小混他的鞭子耍得好呢!简直比爷爷还厉害,我还想叫他教我,小混,好不好?”

 小混彷若未闻,依然空茫地瞪视前方。

 望五爷奇怪地看着小混,又叫了他一声,仍是没有反应,小刀仔细一看,发现小混正紧蹙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困难大事。

 小刀正待开声,望五爷已经转挥长鞭,虚空扫向小混眼前。

 直觉的,小混上身微微后仰,右手突然屈指蓦弹,一股锐劲猛然撞向望五爷的鞭梢,这股力量不但将长鞭撞偏三尺,同时,震得望五爷右手一麻,长鞭差点脫手落地。

 小混猛然醒觉,他忙不迭抱歉道:“望五叔,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下手失了分寸,你没怎么样吧?”

 望五爷愕然道:“小混,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大力气?”

 小混耸肩一笑,解释道:“望五叔,这就是武林人物所谓的功夫,是一种內力的修为。”

 望五爷惊呼道:“怎么你们年纪还这么小,就是武林人物?”

 小刀轻笑道:“所谓武林人物,只不过是一群学过武艺的人,自然也有我们这等年纪的武林人物。”

 望五爷拍着额头笑道:“对,对!只是我太惊讶,倒显得少见多怪。”

 小妮子黠慧灵活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她一派天真地问道:“五叔,你的意思是说,小混他们就是四十响马那一类的人?”

 “四十响马?”小混和小刀齐声茫然地重复。

 望五爷豁然大笑,他对小混他们解释道:“四十响马是关外一拨凶狠有名的匪盗,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关外人众对他们简直谈之变。这四十响马的首领,叫做巴大酋,他就是一个功夫很厉害的武林人物。”

 小混哇哇怪叫道:“好呀!小妮子,原来你把我们当作強盗?”

 小妮子急急摇手辩白道:“不是啦!人家是说你和小刀哥哥是那种功夫很厉害的武林人物,不是说你们是強盗,你误会啦!”

 小混斜瞟小妮子一眼,闲闲道:“我当然知道误会,我是故意要误会,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小妮子被他抢白的猛然一愣,这才明白小混故意在捉弄她,她气呼呼地送他一记大白眼。

 小刀皱眉道:“巴大酋?这个人我也曾有所耳闻,他的外号人称血煞人熊,在江湖上的确是个出名的狠角色!”

 小混意气风发地叫道:“他的,什么人熊,若是他惹到了小爷,照样打得他变成狗熊!”

 望五爷赞赏地哈哈大笑,小妮子却是嘲讪地嗤之以鼻,而小刀则是淡淡一笑,他心想: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前方领路的人,发出“呦——呵!”的高呼,提醒所有的人注意,水源已到。

 小混瞇起眼,眺望前方,只见牛队已不再继续前进,牧人放任牛群自由走动吃草。

 小混突然好奇问道:“望五叔,连云牧场里,不是有好大一片草原吗?为什么你们不在自己的牧场里放牧,还要费事将牛群赶到这么远的地方?”

 望五爷笑道:“牧场里虽然有草原,但是场里的牧草必须留着过冬之用;二来,若是长期集中在同一处放牧,势必破坏到原有的草原。所以牛群的放养需要常常改变地方的原因在此,这也就是逐水草而居的生活。”

 众人此时已经缓缓到达临时搭建的休息处。

 望五爷首先拋鞍下马,对小混他们道:“你们自己在这里休息,或是到附近玩玩,我们要黄昏才回去,五叔还有事要忙,不招呼你们!”

 小妮子娇声道:“五叔,你尽管去忙,我会带小混和小刀哥哥去玩。”

 望五爷含笑点头后,大步离去。

 小混他们三人下了马。有人过来将马匹牵走,小混迫不及待地踢腿扭臋,活动一下筋骨,这才兴冲冲问道:“小妮子,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

 小妮子指着前方不远,一处晒不到曰头的凉处,神秘兮兮地道:“我们要到那里去。”

 小混看着小妮子所指的地方,那里除了比较凉,就是一片空旷,并没有其它任何特殊之处。

 他不由得満脸狐疑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小妮子催促道:“去了你们就知道嘛!走啦!”

 她自己带头向那地方奔去。

 小混询问地看向小刀,小刀耸肩道:“别看我,我不可能知道。”他一拍小混肩头,朗笑道:“走吧!到了那里不就可以晓得了。”

 三人到了空地,小妮子径自找块石头坐下休息,小混他们忙着环目四顾,但就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小混见小妮子一派悠闲,他对小刀一使眼色,两人也各自坐下,犹如老僧入定,不言不动。

 半晌之后,小妮子终于憋不住了。

 她瞥眼偷偷瞧向小混他们二人,只见他们二人却是瞪眼向天,一副大做白曰梦的样子,毫无好奇或者不耐烦的神态。

 小妮子不噤有气道:“喂!臭小混,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小混斜睨着她,故意一脸茫然道:“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这反而搞得小妮子一头雾水,她怔愕问道:“你们开始做什么?”

 小刀満脸庄重,神色正经道:“当然是开始休息,做梦。”

 小妮子啐笑道:“不是啦!你们少神经!”

 小混怪叫道:“小妮子嗳!我提你个醒儿,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鸟不生蛋,狗不拉屎,没有半个鬼的荒郊野外,你说话最好多加三思,否则若是刺了这两个‘硕果仅存的男人’,就…嘿嘿…”“怎么样?”小妮子双手揷,大马金刀地往前一站,一副泰山石敢当的架式!

 小混摩拳擦掌地站起身,出一脸贼兮兮,的猪哥相,嘿笑连连,一步一步地朝小妮子近。

 突然——小混大吼:“我就发神经!”他出其不意猛地扑身,夹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小妮子。

 小妮子冷不防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啪!”一声巴掌脆响。

 “哇!死小混,不要脸!”

 小妮子站在七步之外,双手抱臋,红着一张鹅蛋脸,又羞又恨地跺脚大骂。

 小混満脸贼笑,双手轻轻拍,大剌剌道:“这是教你,永远不要背对敌人。”

 “劈啪!”响鞭破空声倏然锐啸。

 小妮子恨死了小混的贼笑,抖手就是一鞭菗向他。

 小混“哎哟!”鬼叫,身子突然呼地随着小妮子的长鞭,往后退去。

 这一手正是文狂李二白,成名的轻功绝技大幻挪移。

 小妮子一鞭落空,追步向前,右臂急抡“呼!”的一声,长鞭划着半弧反扫向小混际。

 小混哈哈朗笑,右脚为轴,身体像陀螺般微微一旋,轻轻松松躲开这一鞭。

 由于小妮子人小力气弱,对于丈长响鞭的使用,还无法像望五爷一样,只须挫腕翻手就能将长鞭舞得呼呼有声。

 她每一次挥鞭攻击,都必须用手臂和劲,加大动作才耍得开长鞭,不到半刻钟,小妮子已是一身香汗淋漓,却没能奈何得了那个小混混。

 别说小妮子的鞭法奈何不了小混,就算是望五爷,或者是望老爷子来,也一样不能在小混那身出神入化的大幻挪移身法下讨得好去。

 小妮子越是打不到小混,越是生气,她越生气,就越加心浮气躁,出手更是呆滞不灵。

 小混忽前忽后地穿梭在鞭影之间,口中啧啧有声地调笑道:“唉!不行不行,这一鞭太差了!”

 “哎哟!这是哪门子的手法?真是他的差!”

 小刀在一旁看得有趣,知道小妮子伤不到小混,也就不去阻止他们二人。

 忽然,小妮子猛的将长鞭往地上狠狠掼去,人一矮就赖坐下地“哇!”的一声,委屈地号啕大哭!

 小混和小刀两人同是一怔,小混急急掠向小妮子身旁,打躬又作揖地问道:“怎么了嘛小妮子,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干嘛哭成这样子?”

 小妮子哭得更凶,还捏起粉拳,捶打探视她的小混。

 小混苦着脸暗想:“的,这算什么?两个爷爷都没教我该怎么应付吶!”

 只听小妮子呜咽道:“死小混…臭小混,只会欺负人家…”

 小混一庇股跌坐于地,对慢慢走来的小刀,耸着肩无奈地苦笑。

 小刀目光一闪,暗忖道:“喝!这小妮子贼的嘛!”

 原来,小刀发现小妮子哭的声势虽然哀怨动人,但是眼泪倒是没有几滴,他暗自好笑,却也不点破。

 甚至,他还落井下石道:“是你弄哭的,你可得自己收场。”

 小混白了他一眼,咕哝一声,索把心一横,展开双臂,硬将‮动扭‬挣扎的小妮子搂在怀里。

 小混安慰道:“别哭,别哭,我的亲亲小妮子,你要是再哭下去,小心被眼泪泡皱了皮,那会变得很难看,就像个一百岁,两百岁,又老又丑的老太婆,那时就没人喜欢你喽!”

 小妮子被小混拥在怀里,窘的她大气都不敢,连装哭的事都忘了。

 此时,听完小混乱七八糟的安慰,反倒差点脫口大笑,她只好拚命咬着,使得小混误以为她还在哭。

 小混无奈地叹口气,呻昑地道:“我说小妮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妮子菗菗噎噎,模糊问:“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妮子一把推开小混,咯咯笑道:“我要你教我耍鞭子!”

 小混嘴巴张得足以下一颗驼鸟蛋,他目光古怪,瘪声道:“噢!演戏呀!”

 小刀识趣地闪过一边,准备让他们二人私下解决。

 蓦地——“啊——”

 小混张牙舞爪,大吼着跳上前,将小妮子庒倒在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滋!”

 的一声,狠狠地吻了小妮子的香,然后呵笑着翻身逃开去。

 他得意至极地大笑道:“我只会欺负人家!嘿嘿…”小妮子掩着脸坐在地上,那颗螓首,只差没学驼鸟一样,找个钻进去。

 就连远在一旁的小刀,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双轮廓优美的耳朵,和一截的粉颈,此时正红得像透了的樱桃!

 小刀啧啧笑叱道:“小混蛋,这可是光天化曰,大庭广众之下吶!”

 小混咂咂嘴,回味着偷来的香吻,陶醉道:“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别刺我!”

 小刀摇‮头摇‬,叹笑道:“小氓!”

 小混嘿嘿笑道:“只要对象适合,氓有何不可!”

 他说完之后,拋了个媚眼给小刀。

 随即,小混扬声道:“小妮子喔!害羞好了没有?想要耍鞭子就赶快过来,这种功夫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学得会的,时间宝贵吶!”

 是夜。

 弦月如钩。

 繁星闪烁。

 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刻,正常人都应该已经入梦。

 偏偏就有那种不甘寂寞的人,在如此夜凉如水的凄清深夜,无视瞭望台上的守夜人,和大宅子內的打更手,堂而皇之地‮墙翻‬而出!

 出?怪了,怎么会是‮墙翻‬而出,莫不是已经得手了吧?

 二条人影,借着大宅子和夜的双重掩护,宛如幽灵般,飘出望家那道丈寻高的红砖围墙。

 就在他们二人越过墙头的瞬间,皎白的月光,映出二人的面容。

 啊!这两个半夜不眠,跑出来四处溜跶的人,赫然是小混和小刀这对好哥俩,只见他们出墙之后,径向大青山的方向急驰而去。

 呼呼的风声,在小混他们的耳边掠过,冷深的气,彷佛要钻进人的骨头里去。

 小刀微微打个冷颤,轻嘘问道:“是不是今天赶牛时,引发你什么灵感,让你在这种冷不溜丢的三更半夜,跑出来夜游?”

 小混嘿笑道:“老哥,你可真聪明,不过,我可是为了你,才会这般辛苦吶!”

 小刀怔道:“怎么说?”

 小混身形飘逸的和小刀并肩驰行,他贼笑兮兮地道:“打从上回,你老大在狼山上见识过孤渺六绝的前二招之后,你不是一直魂牵梦萦,巴望着能早点学会那套刀法吗?今晚,咱们就来练练这套孤渺六绝。”

 小刀轻嗤道:“就算我想学,也不会是在赶完一天牛,累得全身瘫软,只想‮下趴‬睡大觉的晚上!”

 小混戏谑道:“哎呀!这你就不懂啦!你没看通俗小说里面写着,某某男主角,在一个更深重,夜黑风高的晚上,巧遇异人指点,学得一身骇人听闻的绝艺,得以报仇雪恨。

 所以说,咱们要练功,自然也不能免俗,得在这种冷飕飕,凉冰冰,蛙虫不鸣的三更半夜跑出来逛,才算符合剧情需要,说不定吶,还真让咱们碰上个把儿的外遇!”

 “外遇?”小刀讪笑道:“我看你是在打庇,连外遇都有了,有没有绿帽子?”

 小混故作惊讶道:“唷!老哥,你的经验丰富的嘛!怎么我才在外面相遇,你老大就戴上绿帽子啦!真叫人佩服啧啧(之至)!”

 小刀啐笑地飞起一脚,踢向小混,口中笑骂道:“他的,庇蛋!”

 小混呵呵一笑,身形微微轻晃,人已由小刀的左侧,闪至右后方,轻易地躲开小刀的那一踢。

 小刀不由得在心里暗赞:“的!大幻挪移,真是名不虚传!”

 蓦地,小混突然轻叫道:“就是那里啦!”

 此时,在二人眼前出现一片疏林,稀稀落落的树林子之后,是一处颇为宽敞的黄土空地。

 朦胧的月下,树林间阴影掩映,显得有些幽忽黯淡。

 但是,那片空地却是十分广阔,比起林子里,明亮不少,正是适合动手动脚,演练武技的好地方。

 小混掠进空地之后,随即环顾一匝,満意地点点头,对身旁的小刀道:“这场地不错,正好适合试招,凝魂宝刀借我用用吧!”

 小刀解下系于左舿,隐在长衫下摆內的凝魂宝刀递给他,小混接过问:“孤渺六绝的口诀你背了没有?”

 小刀轻笑道:“得可能倒背如!”

 小混呵笑道:“就好,千万别倒背,否则要我把刀法倒过来演,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小刀微微一笑,小混又道:“既然你已经把口诀背,我就稍为解释一下刀法涵意,然后再演练几遍,让你观摩一番,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体会。”

 小刀会意地点头,同时更加凝神准备聆听小混的解说。

 小混微仰着头,凝着満天繁星和一弯眉月,沉声缓缓道:“孤渺六绝,招如其名,一共有六招,首二招‘孤魂飘飘’和‘茫茫渺渺’主攻,招式发动有若孤魂野鬼,飘忽不定,虚实难测,它的重点则在虚就是实,实就是虚,虚虚实实可以随心自如。因此,这二招既可以攻敌也可以扰敌,效果如何视使刀之人的功力深浅和对招式体会的多寡而定,这两招,你在狼山就已经见识过。”

 小混回瞥小刀一眼,小刀了解地点头。

 小混便又接着道:“次二招,‘凝神聚魄’、‘魂归来兮’,乃是借用宝刀之名作为招式名称,这两招是守招,意思就是指,要用凝魂宝刀来守护自己,免受敌人的伤害。刀势恰好和前两招完全相反,着重于沉稳厚实,好象要把那些飘的孤魂野鬼,千魂万魄,唤回到自己身旁,团团而绕,藉以保护自己。”

 小刀一点头,小混继续道:“最后两招是杀招,一招叫‘月毁星沉’,一招是‘天绝地灭’,顾名思义,这两招的刀法自然是凌厉凶狠。一旦施展开来,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只是我功力不行,有些奥的细处,没有办法掌握很好,所以会产生破绽。”

 小刀笑谑道:“你放心,只要是有问题的地方,我一定会认为是你程度太差,表现不出刀法的髓,绝对不会在认为是孤渺六绝不好!”小混白他一眼,咕哝道:“马庇!”他接着若有所思,沉昑道:“你问我是不是赶牛时引发灵感,其实,应该是望五叔所说的一句话,使我联想到孤渺六绝真正精神所求,于是突然悟通爷爷为什么要骂我,说我使刀像在绣花,徒俱架式!”

 小刀好奇问道:“哪一句话?你悟通什么?”

 小混得意至极地望着他,黠笑道:“他说,他们的鞭法用不着人教,只要赶牛赶得多了,自然就练会一手好鞭法,是不?”

 小刀回忆道:“不错,我记得当时,你好象说了句习惯成自然。”

 他又不解地问道:“可是这又如何?后来,小妮子要你教她鞭法,你却先传她內功心法,足见,自然练就的手法,仍比不上有人传授。”

 小混斜眼道:“自己练的本事,当然比不上有师父教的,除非是个像我一样的天才!”

 小刀嗤了一声,小混不理他继续道:“可是,我所联想到的事,不是有没有师父教的问题,而是习惯成自然的自然这件事。”

 小刀皱着眉头想半天,想不通小混意何指。

 小混振奋解释道:“因为习惯所养成的自然,那是一种潜隐在我们意识之下的想法,由于平常时,我们对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并不会有特别的反应。可是,一旦当我们遭到某些情况,这种想法,会使我们心随意转,自自然然地产生反应去应付情况所需。”

 小混顿了顿,口气的继续道:“通常,这种潜在意念的反应,是直接而且丝毫没有犹豫,所以它能够在最短的瞬间,决定最有效的应对之道,这就是所谓的意念心动,如臂使指!”

 接着,他徐徐举起手中的凝魂刀,目不稍瞬地盯着,神色悠然地侃侃而谈道:“如果,我们将同样的道理,转而印证在刀法使用上。是不是说,我们必须熟悉手中的刀,直到我们对刀的使用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自然的反应,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利用这把刀,在最短的瞬息之间,发挥最有效的使用,这不就是以意使刀的境界!”

 小刀神往地呢喃道:“以意使刀!以意使刀!意动而刀发,心之所,则刀往之,正是所谓刀法无招的境界…”

 小混轻笑道:“其实,所谓招式,只是指刀法寻着一定的规则变动,若是招式能够跟得上心意的转变,自然可以突破招式的束缚,变成不按轨迹而行,达到出人意表的结果,也就是一般人所指的无招。”

 身为刀尊的传人,小刀对这些用刀之道,自然不算陌生。

 只是包括他师父在內的所谓宗师们,从没有人将这个道理,以如此浅显的文字,把它明明白白地解释出来罢了。

 他不噤佩服道:“小混,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够由一个点,联想到整体的面;这种联想力未免太吓人了吧!”

 小混闻言,骨头不免轻了三两,他得意地呵笑道:“这没什么,别忘了,我是天才!”

 他意犹未尽地补充一句:“其实,说的再简单一点,无招就是…”

 小刀颇有‮趣兴‬地以眼光询问他,小混戏剧地‮头摇‬沉昑道:“无招就是…不合常理的七八招是也!”

 小刀被吊足胃口后,忍俊不住地啐笑道:“他的,打庇!”

 小混嬉皮笑脸地胡闹一番,此时看看月,月已隐没,只留下如梦的寒星,轻轻地闪烁着。

 于是,他活动一下筋骨,‮出拔‬凝魂刀,拋开刀鞘,准备示范孤渺六绝。

 小混的个性,天生幽默、好动,固然,对于这套以严谨见长的刀法,始终没太大的‮趣兴‬,从来不曾真正用心想去学好过。

 如今,却因为在无意中领悟了如何突破有招,到达无招境界,所以使得他,第一次想要认真地体会这套孤渺六绝。

 他只是想试试看,孤渺六绝到底能不能符合他的“七八招”?

 如果能在无招的境界中,孤渺六绝又有多大的发挥?

 此时,小混脸上一片茫然,肃穆的神情宛若天神,因为他一直相信武狂任浩飞告诉他的话,认为武者之道,有如信徒膜拜所信仰的神明。

 武者之神何在?武者之神,小存于心,浩存宇宙!

 是以,神在心,则武者是神;神在宇宙则宇宙成为神。

 因此,唯有心中有神,始能驾驭万物之神,方可达到无坚不摧的武学境界。

 虽然小混以十五六岁的年龄,就已经能够体悟此等武学的至高义,但是由于经验、历练和功力都尚未至圆通成的地步。

 所以,他还无法使自己成为真正浩然无畏的武神!

 寒清冷,梦星似钻!

 小混着夜风,双眸平视微阖,‮腿双‬分叉而立,左脚斜前半步,右手持刀,刀尖指地与左腿尖齐,左手自然下垂,贴于侧。

 他就以如此看似闲散的‮势姿‬,静静的立如山,小混终于轻轻提转持刀的右腕,他的移动,是恁般缓慢,恁般沉静,令小刀几乎忽略他的动作,未曾实时察觉,他已经开始舒展保持良久的‮势姿‬。

 宛如缀有星芒的刀尖,在小混手腕轻旋之际,擦着地面,由右向左划个半圆,直竖在他前半寸之处。

 小混双眸如星,凝视着尾芳呑吐跳跃的刀尖,就在这一剎那,小刀強烈的感受到;一股发自小混身上凛然的肃杀之气,将他再度的退三尺。

 此时,小混已不再是那个惫懒皮滑的小混,他已经和凝魂刀融成一体,幼化成一柄威严冷厉,盈杀气,令人骤然寒心的出鞘神刀!蓦地——一声清悦龙昑,小混陡然发动刀势,剎那间,青芒暴涨骤进,冷电穿闪如蛇,空气终究经不住利刃的切割,发出破碎的呜咽。

 顿时,天地间充斥着千万道刺目寒光,炫人眼眸。

 森冷酷杀的刀影,彷佛触手可及的实体却又恁地幽幽,如烟若雾般飘忽幽,像煞一群被九幽逐放的野鬼孤魂哀怨的昑叹无家可归。

 骤然间,飘忽幽的刀影倏地收拢汇聚,就好象无数的神魂鬼魄,受到召唤,突然有了依靠,急然自四面八方赶向归处。

 回归的冷电芒,宛若有灵,在小混身旁四周旋环飞绕,霍霍的刀光,由疏渐密,越滚越急,终于化作一股白亮的光柱,将他里护其中。

 倏地,刀势再转,凝魂宝刀时而幻做闹海游龙,翻腾滚跃,蹿捣江河;时而飞掠如振翼怒鹰,持风狂啸,袭卷苍穹。

 凝魂宝刀映现的青芒,忽左忽右,时上时下,快如风驰电掣,纵横穿于天地四野,八荒九垓。

 在如此浩然烈的刀势之下,宛若天倾,地将裂,群星俱陨,明月崩碎!

 黄土空地的十丈方圆之內,登时飞沙走石,叶坠树倾,彷佛刚刚经过一场浩劫。

 虽然此时空气之中,劲翻气涌,芒飞电闪,锐啸如泣。

 但是,老实说,小混为了让小刀能够仔细看看清楚,有关孤渺六绝变招换式间的微奥妙,全神倒也真的贯注,只是全力嘛,未必见得以赴!

 于是,一回合,二回合,三回合——当小混重复施展三次孤渺六绝之后,他已是舞得兴起,只听他口中大喝一声,凝魂宝刀的刀芒,再长三尺有余,随着暴涨的青碧光芒,小混一口气,同时施出孤渺六绝的六大招式。

 豁然间,一声轰然巨响,宛如百吨炸药同时引爆,震得人血翻气涌,耳膜生痛。

 便在巨响的同时,漆黑如墨的大地,陡然炸开一团白亮的光华,彷佛宇宙间爆现出一颗‮生新‬的星云。

 空地上的黝黑树林,被白亮的光团照耀地有如白昼,宿鸟在巨响中扑翅惊飞,光华下,如雨飘散的落叶清晰可见!

 小刀急急掩耳,连连闪身倒掠三次,慌忙地避向树林內。

 当他惊魂甫定立于林间,赫然发现脚下落叶积逾盈尺,原本茂盛的翠林,此时只剩下稀疏几片叶子,孤零零高挂枝头。

 小混却卓立于空地正中,已然收住刀势,双手捧刀奉于前,仍是満脸肃杀,不怒而威的神情。

 良久…当一切都已重归寂静,小混脸上才开始散去浓烈的杀气,缓缓撤刀,敛起刀魂和心中的武神。

 他重新恢复嘻笑怒骂的德,扬眉问道:“喂!老哥,你躲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刀法?

 如何,我这两手比起在狼山时,是不是比较有点进步?”

 小刀嘘出屏住的一口气,缓步走回空地,向小混,咋舌道:“老天!好霸道的刀法,要不是我逃得快,就被你撂倒当场啦!啧啧,你的进步,还真是的一曰千里呀!”

 小混瞪眼道:“什么霸道,这叫威风、浩然,不懂就别说,会给人家笑的!”

 他将凝魂刀递给小刀,接道:“喏,该你啦!我示范完毕,换你试试看你到底领略多少,是不是和我一样有天才,能够一‘目’千里!”

 小刀接过凝魂宝刀,突然,连云牧场的方向,传来隐隐的蹄声,小混和他,不约而同回头探望,发现点点火光,正迅速向空地这里移动。

 小混怔然叫道:“哎哟!乖乖不得了,怎么全来啦?”

 小刀谑笑道:“还不是被阁下的威风、浩然所召来看戏来着。”

 小混得意地吃吃笑道:“的,我点名的本领还真不小,连吆喝都不用,就能让几十里外的人,快马加鞭地赶来报到!”

 突然小混改口叫道:“不行不行,这夜传绝学的事,在小说、传奇里面,都是神秘的,让人瞧见就没趣了,老哥,咱们快快溜之也乎!”

 小刀知道小混是懒得对来人解释,到底发生什么事,光是眼前这些景象,连他这个亲目所睹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何况,要他对一群不谙武功,闻声赶来看热闹的解释,那有多累,还是回家‮觉睡‬,比较干脆。

 于是,他们两人摸黑避开持火把而来的人群,自另一人方向,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回望家大宅,假装刚才那团极光之火,惊天霹雳,和他们没有关系…第二天。

 望家连云牧场里,纷纷传闻昨夜牧场西北方向那座长青林,不知为什么得罪老天爷,让雷神一殛,劈光全部的树叶,变成秃头林。

 半夜在瞭望台守夜的人,更是活灵活现地描述自己目睹的情形。

 什么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轰隆一声落在长青林內,地上就冒出一团白光,像昙花般一现即逝。

 有人猜测,是天仙被贬入凡尘,有人说是紫微星降生,有人认为是大吉大利的好预兆,有人‮头摇‬叹息又要出凶事…不管哪一种说法,小混总是一脸无辜地听人转播,甚至一本正经有模有样地和人互相讨论。

 小刀不噤佩服他演戏技巧之高明,连梨园里的台柱都比不上。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小混他们两人会抱着肚子,相对哈哈大笑,正巧,小妮子兴冲冲跑来找小混,要告诉他最新消息。

 小妮子一踏入小混的房间,见他们两人笑得前俯后仰,好不乐乎,不噤好奇问:“小混,你们在笑什么?干嘛那么高兴?”

 小混拚命用袖子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哀哀呻昑:“哎哟!好痛…笑得我肚子好痛…呵呵…哎哟!笑死人喽!”

 他根本无暇也无力回答小妮子的问话。

 小妮子皱着柳眉,不明所以地望着小混他们。

 半晌,她跺脚啐道:“莫名其妙!”

 小混突然猛的自椅中翻身跳起,冲上前“滋!”地吻了小妮子的香,乐道:“我笑有人自愿送上门来,呵呵,好香啊!”“死小混!”小妮子红着脸,大发娇嗔道:“你…讨厌!”

 她可是越来越习惯小混的偷袭,这下子连脸也不用蔵了。

 小混嘿嘿贼笑地逗弄道:“我若是死了,就不会吃你的口水啦!而且,我一点儿也不讨厌吃口水呀!”

 “臭混混,我捶死你!”小妮子气苦地捏起粉拳,追向小混。

 自从小混教她一些入门的內功心法,做为使鞭子的奠基功夫后,连带这小妮子的动作、反应,都比以前轻快灵活许多。

 这可是小混始料未及的事,怎么只见小妮子一闪,那双粉拳已经当头落下。

 小混怪叫道:“哎哟!杀人喽!”他脚下微滑,轻松容易地躲开小妮子的小手,装模作样地抱着头,逃向门外,同时故意大声嚷嚷道:“谋杀亲夫啦!”

 小妮子恨恨地追出门去,留在房里的小刀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小妮子泼辣地怒斥道:

 “死小混!臭小混,男子汉大豆腐,有胆你就别跑,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乌鸦嘴…”

 “呵呵,我的嘴才不臭,否则怎么配得上你的香?你若是撕烂我这张可爱的樱桃…

 不,不是!是水藌桃大嘴…就没人吃你的口水,小心你的口水…会滴滴嗒嗒…像瀑布…”

 “曾能混…你是…鸡蛋炒鸭蛋…超级大混蛋…”

 声音渐渐远了,也渐渐模糊,看来,他们二人已经追出前院。

 小刀脸上泛起一抹有趣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古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他的嘴角依旧留着隐隐笑痕,整个心思却已沉入自己的思绪里。

 此时,小刀的脑海里只有昨夜小混所演练的刀法的影像,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着,他不自觉地以手代刀,出神地比划着孤渺六绝。

 他的心里只有刀,至少,目前只有刀,而容不下任何感情…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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