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密道历险
骆凤卿方自芳心一紧,石
外却传入一串苍劲的而
森笑声道:“武扬,老夫已等得不耐烦了哩!”
武扬冷笑一声道:“老贼!不耐烦,你就滚进来领死吧!”
骆凤卿芳容大变地低声道:“是金重山…”
武扬道:“不!这老贼就是病郎中金策易。”
病郎中哈哈笑道:“老夫进来干啥?武扬,你听好,老夫给你准备好了一把最快的大砍刀,只等你的脑袋伸出
外,嘿嘿…”武扬方自沉昑间,病郎中又
笑着接道:“武扬,也许你正想着由进口处冲出去,还可心放手一拼,可是,老夫不妨老实告诉你,进口处的情形,也跟这儿一样…”
骆凤卿不胜焦灼地用真气传音道:“武扬,咱们上了这老贼的恶当了!”
武扬強忍心中不安,平静地传音答道:“凤卿,别急,办法是想出来的。”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这石
也真够绝了!如非两头都要使用缩骨神功才能通过,咱们还可冒险一拼,可是…”
武扬苦笑截口道:“不错!使用缩骨神通功过时,势难同时卸敌,这老贼也真够狠毒的了,他竟想兵不血刃,来一个瓮中捉鳖。”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我死不足情,可是,武扬,你却不能…”
武扬強颜宽慰道:“凤卿,天无绝人之路,目前还不到必死的时候,也许这石
另有出口哩!”
骆凤卿道:“但愿如此!”
略微一顿,躯娇贴着武扬的耳朵,吹气发兰地低声说道:“武扬,如果我们就这么死在这儿了,你心中会后悔么?”
武扬轻揽伊人纤
,柔声地道:“别说丧气话!凤卿,你暂时守在这儿,我到里面去找找出路。”
骆凤卿道:“你要快点回来啊…”病郎中的
森语声又传来了进来:“骆凤卿,老夫以前想要亲近你时,你还黄
梅子卖青,假装正经,原来你是嫌老夫丑而喜欢小白脸,嘿嘿…小
妇,现在你得好好地和小白脸多存温一番吧,来曰可不多了哩!…”
骆凤卿银牙一挫道:“老贼,姑
冲出来时,可得把你碎尸万段!”
病郎中哈哈笑道:“别梦想了,小
妇,咱们就这么耗着吧!时曰一久,饿也得饿死你们!嘿嘿嘿…小
妇,老夫方才说的是好话,乘着你们双方精力旺盛之际,多多存温一番,才是正经,七天之后,老夫派人进来给你们收尸!”
武扬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老贼!想不到你还有这一番孝心!”
病郎中笑道:“武扬,老夫虽然心黑手辣,但对将死去的人,却是很仁慈的,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你们该好好地珍惜这有限的时光啊!”武扬与骆凤卿二人空自恨得牙庠庠的,但却是莫可奈何。
半晌,武扬拍了拍骆凤卿的香肩,示意她好好地注意守在入口,自己将往里面另行寻找出路,但他脚步尚未移动,外面的病郎中扬声说道:“武扬,有一个问题,也许你心中急于想求得答案,老夫索
告诉你,免得你死后做个糊涂鬼。”
武扬冷哼一声道:“老贼!你别得意得太早…”
病郎中哈哈笑道:“小子,事实胜于雄辩,你已成了瓮中之鳖,釜中之鱼,目前,除非你能会五行遁法,借土遁由山腹中脫险,否则你们这一对同命鸳鸯,嘿嘿…”敛住
笑,立即又沉声接道:“这儿是本帮的根本重地,本帮內奷已全部清除,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也许你还在打算由石
另找出口,是么?”
武扬冷笑着答道:“不错!而且已经由骆姑娘去找了!”
病郎中笑道:“别枉费精神了!还是听老夫的好话,珍惜这有限的时光,好好地存温一番吧!这石
,老夫今天花了一整天的工夫仔细搜查过了,除了这前后出口之外,别无通路…哦!对了!该说到方才老夫所说的,你急于想知道的问题了!”
微顿话锋,居然猫哭老鼠似地轻叹一声道:“说来,也是你们运气太坏,如果老夫晚一天发觉这一条秘密通道,此刻,你们已经安然远扬了,是么?…”
骆凤卿忍不住脫口问道:“你是今天才发现这秘密的?”
病郎中道:“可不是!当前两天,五公主神秘失踪之后,老夫就断定决非关卡人员失职或徇私,而必然是本帮总宮另有秘密通路,嘿嘿…经过两天的细密搜查,终于给老夫发现了,小
妇,你想不到吧!”
武扬剑眉微蹙地道:“就是说,当我入进总宮时,你已经发觉我的行踪了?”
病郎中笑道:“武扬,你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百凤帮总宮岂是任人轻易出入的,尤其是当五公主神秘失踪之后。”
微微一顿,惺然又轻叹一声接道:“唉!说你聪明,你却是笨得可怜!今宵,你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就没想到这里面另有文章么?”
武扬心中暗自责骂道:“的确我是笨得可怜!如果我事先能想一想,由关卡上冲出去,纵然战死不也強于目前…”
病郎中又
笑着接着道:“武扬,老夫还告诉你一个消息,那吃里扒外,向你们暗通款曲的东方亮的假面具既被揭穿,这回,也有得他受用的了…”
病郎中此话一出,武扬不由忘去自己处境,反而替止水剑客胡思森提起心事来,蹙眉低语道:“是啊!我得想法子尽快通知他老人家才好…”骆凤卿传音问道:“通知谁?”
武扬传音答道:“止水剑客胡思森前辈。”
骆凤卿讶问道:“难道那东方亮竟是冒牌货?”
武扬道:“真正的东方亮早就被胡前辈解决了呀!”
骆凤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接着,苦笑一声道:“可是,目前咱们自己都没法脫困,又怎能有办法通知他老人家呢…”
沉默了片刻的病郎中又扬声
笑道:“你们这一对奷夫
妇,好好存温吧!老夫不再打扰你们了!”
武扬仍然传音道:“凤卿,这老贼的话未必可靠,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暂时守在这儿,我还是去碰碰运气看,记着,一有惊兆,立即出声招呼!”骆凤卿苦笑着点了点头,武扬又接道:“凤卿,别怕,这窄小的出口,固然限制了我们,也同样能限制了敌人的攻势,金老贼决不会冒险钻进来的!”
骆凤卿黛眉紧蹙地道:“我知道,可是你要快点回来。”
武扬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会很快回来…”
说着,已疾步走向
中深处。
这石
纵深达三里,要探察是否另有出口,可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骆凤卿自武扬离去之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
口,芳心中却是千回百转,五味难陈…
外,一个女人的语声道:“金总护法,我不同意这办法!”
这正是那位正宮皇娘骆双文的语声,骆凤卿忍不住心中一哼:“原来你这老妖
来了…”
病郎中似乎颇为讶异地道:“为什么?”
骆双文道:“那太便宜这一对狗女男了!”
骆凤卿怒叱道:“你们才是狗女男哩!”
骆双文厉声道:“
货!你骂谁?”
骆凤卿道:“就骂你们这一对寡廉鲜聇的狗女男!”
骆双文嘿嘿冷笑声中,病郎中以劝慰的语气道:“副帮主乃千金之体,何苦跟这已经魂游墟墓的
人生气。”
骆双文恨声道:“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他们在死前太痛快了!”
病郎中苦笑道:“副帮主,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目前这情况,他们固然不能出来,咱们也同样没法进去。”
“不行!你总得想个法子治治他们!”
“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骆双文似乎沉思了一下道:“咱们用火攻。”
病郎中道:“没用的,副帮主,这
中范围不小。”
骆双文道:“用毒!”
病郎中道:“这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副帮主,有一件事你该想得到的,那就是罗古两个老儿所中的剧毒都已解除,足以证明武扬这小子身边,如非蔵有温香玉,就是千年天蜈丹。”
骆双文冷哼一声道:“你真认为你所下的毒,除了你自己和温香玉与天蜈丹之外,天下没人能解了!”
病郎中笑道:“绝对可以这么说!”
骆双文道:“你知道华山派掌门那
婢,是谁的后人!”
“我知道,那是蓑笠翁冷老儿的后人!”
“这就不得了!难道说你这点玩艺,不強过蓑笠翁不成?”
病郎中苦笑道:“话是不错!我也并不否认,我的玩艺儿比起冷老儿要略逊一筹
嗨!你提那些干吗?”
骆双文漫应:“你知道冷秋华那
婢跟武扬他们在一起么?”
“我知道。”病郎中哑然失笑地接道:
“你是说,罗古两个老儿所中剧毒之所以能够解除,可能是冷秋华所为?”
骆双文冷哼一声道:“这‘可能’的成分,远比你心目中的什么温香玉与千年天蜈丹要可靠确实一点!”
病郎中笑道:“副帮主,你错了!冷秋华虽然是蓑笠翁冷老儿的后人,而不是冷老儿的传人…”
骆双文怒声截口道:“废话!”
病郎中道:“于医生的这一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传媳不传女,所以,如果说冷秋华是冷老儿的孙子或孙媳妇,我都会相信她有解毒的能力,可是,不幸的她却是冷老儿的孙女…”
骆双文依然怒声截口道:“有原则,就不能有例外?”
病郎中还是平静地道:“副帮主,冷老儿的为人,我知之甚深。”
骆双文峻声道:“废话免谈了!咱位先用毒药试试!”
病郎中道:“毒药炼制不易,我不愿随便浪费!”
骆双文依然怒声截口道:“有原则,就不能有例外?”
病郎中还是平静地道:“副帮主,冷老儿的为人,我知之甚深。”
骆双文沉哼一声道:“这又不行,那也不可以,难道说我们也要守在这儿,陪他们七天七夜!”
病郎中笑道:“那有甚么办法呢?…嘻嘻…如果你眼见人家里面…嘻嘻…咱们也不妨…”
骆双文怒叱一声:“去你的!”
骆凤卿忍不住“呸”地一声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女男!”
病郎中笑道:“
货,咱们彼此!彼此!你也不用笑我们!”
骆双文接道:“老实说,我可没这份耐心守下去!”
病郎中道:“咱们可另行派人来接替。”
骆双文道:“那不太妥当吧!武扬这小子可并不简单。”
病郎中笑道:“请放一百个心,任他小子功力通玄,当他用缩骨神功通过
口,我只要派一个三尺孩子童,也足能制他的死命!”
骆双文似乎沉思着道:“夜长梦多,难保不再有武功高的人前来救他,那岂非功亏一篑!”
病郎中道:“那么,只好咱们两个人轮班守了。”
骆双文道:“你真打算就这么守下去?”
病郎中道:“咱们当然不能这样笨,双文,你附耳来…”
对话中止了,骆凤卿不知道这一对狗女男又在暗中打甚么鬼主意,可是,她目前等于是笼中之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半晌,病郎中的语声又起:“王得标,你过来!”
一声
犷的语声道:“属下知道了。”
接着,步履声逐渐远去。
里
外都沉寂了!但这种沉寂,对此时的骆凤卿来说,却具有一种无形的庒力,使她几乎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好不容易又挨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石
深处,才传来轻微的步履声,接着,一团青蒙蒙的光华,冉冉而来。
是武扬回来了!不论武扬此行有无收获,但对目前的骆凤卿而言,无异于一个
失方向的夜航者突然发现一座能指引
津的灯塔似地那么奋兴。
可是,这奋兴也仅仅是那么一刹那,因为武扬的脸色已告诉了她,此行并无收获,但她仍然抱着万一希望地低声问道:“怎么样?”
武扬摇头摇,苦笑道:“没有发现什么。”
顿了顿话锋,又改以安慰的口吻道:“不要紧,咱们还可以另外设法啊,凤卿,这边有什么动静么?”
骆凤卿道:“也没什么…”
接着,她将病郎中与骆双文二人之间的对话摘要地说了一遍。
武扬默然沉思间,骆凤卿又低声问道:“武扬,你想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们?”
武扬剑眉微蹙地道:“有九成是准备用毒。”
骆凤卿道:“你判断那什么王得梁是回去取毒药去了?”
“唔…”“那我们怎么办呢?”
武扬轻拍她的香肩道:“光是用毒攻。还难不倒我们,因为那专解百毒的温香玉就在我身上。”
说着,已盘膝坐了下来,骆凤卿将一个人躯娇偎入武扬怀中,幽幽地一叹道:“武扬,如果我们被困死在这儿了,你不后悔么?”
武扬苦笑着接道:“凤卿,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
骆凤卿扭着躯娇,不依地道:“不嘛!我要你回答我。”
武扬仍然苦笑道:“有什么后悔的呢?不过,老实说,就这么死了,我会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那不就是后悔么?”
“不!那是不甘心!”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对了!我也不甘心!武扬,你想想看,生前担个
妇的虚名,可是,事实上我由你身上得到了一些什么呢?”
武扬正容道:“凤卿,目前时间宝贵得很…”
骆凤卿喝声截口道:“是啊!武扬,那病郎中说得对,咱们应该珍惜这有限的时光…”
武扬沉声道:“凤卿,你夹
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已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连忙歉然地苦笑接道:“凤卿,原谅我,我心里太烦了!”
骆凤卿无限委屈地道:“你太烦了,就把人家当做出气筒!”
武扬紧揽伊人纤
,低声道:“凤卿,别孩子气了,目前,咱们一切以如何脫困为要务。”
骆凤卿香腮紧贴着武扬的面颊,呢声道:“万一不能脫困呢?”
武扬轻轻一叹道:“那是天亡我,不过,只要一息尚存,我决不放弃求生存的努力!”
骆凤卿娇声道:“人家才不是这意思哩!”
武扬一愣道:“不是这意思?那…”
骆凤卿幽幽一叹地截口道:“我是说,万一我们已无法生出此石
了,你是否要让我担个
妇的虚名,死不瞑目?”
武扬心中暗叹道:“毕竟是女人,只知道情呀爱的…”
但他口中却苦笑道:“不幸而真是生出无望的,我让你…不担虚名就是。”
骆凤卿心中一喜,猛伸双臂,圈住武扬的脖子,温柔地一吻道:“可是,我担心到那时候,可没工夫让…让我们…傻弟弟,为什么不…不现时呢?”
此情此景,饶是武扬定力坚強,也不由不为之怦然心动。但他还能強抑心头的冲动,平静地道:“凤卿,你让我冷静地想一想…”
话声未落,
外又传来病郎中的语声:“武扬,咱们谈谈条件,怎么样?”
武扬冷笑一声道:“没趣兴!”
病郎中笑道:“纵然你不接受,长夜漫漫,谈谈解解闷,不也是很好么?”
武扬漫应道:“没人阻止你说话呀!”
病郎中道:“武扬,只要你肯跟我合作,咱们立刻可以化敌为友!”
武扬笑道:“有这种好事!”
病郎中道:“而且,咱们统一武林之后,以第一副帮主之位強予你,这条件够优厚吧?”
武扬朗笑道:“还有没有?”
病郎中道:“没有了!如果你愿意,就施展缩骨神功,爬到
口来,由老夫喂给一粒药丸,咱们这协定就算成功了!”
武扬満口答应道:“可以…”
病郎中不由截口道:“丈夫一言!”
武扬飞快地接道:“快马一鞭!金策易,你将脑袋丢进来!”
病郎中怒叱道:“不识抬举的狗杂种!”
武扬方待反
相讥,病郎中又怒声叱问道:“什么人?”
外,另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你老子!”
语声冷若寒冰,听在武扬耳中,虽有似曾相识之感而心中一宽,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来人是谁。
病郎中沉声叱道:“混账东西!站住!”
那冰冷的语声道:“你妈才混账哩!”
“砰”的一声巨震,显然两人已
换了一掌,武扬因身处
中,却无法知道两人的胜负情形。
骆凤卿忍不住心中一喜,低声问道:“此人是谁?”
武扬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友非敌…”
病郎中冷哼一声道:“能接下老夫一掌,当非无名之辈,却为何蔵头
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冰冷的语声道:“这与你不相干!病郎中答我一问,你背后戴着面纱的女人是谁?”
病郎中冷笑一声道:“你不配问!”
冰冷的语声道:“好!待会你就知道我配不配!”
顿住话锋,扬声问道:“石
中是哪一位?”
武扬震声答道:“在下武扬。”
冰冷的语声道:“侠魂武扬,怎会困在这儿呢?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啦!”
此人语声虽然冷冰冰的,但笑起来却另有一种
犷而令人滋生亲切之感。
武扬不由一愣道:“请教阁下是哪一位?”
冰冷的语声道:“我是谁,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现在闲话少说,我给你挡住敌人,你就快一点出来…”
话未说完,病郎中已沉声喝道:“双文,守住
口!”
那冰冷的语声陡地发出一串穿云裂石的长笑道:“好啊!这叫做不打自招,倒省去老夫一番
舌之力了!”
略微一顿,沉声叱问道:“
婢,想起我是谁了么?”
接着“呛”地一声龙昑,显然此人已出拔了宝剑。
此刻的武扬,既暗喜突然救兵天降,又担心此人恐怕不是骆双文与病郎中二人敌手,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为忧。
只听骆双文冷然叱道:“见不得人的东西!谁耐烦去猜测你的来历!”
“砰”的大震声中,那冰冷的语声道:“好阴险的掌力!钱婢,这些年你长进不少啊!…”
同时,骆双文也冷笑一声道:“匹夫!好毒辣的剑法…”
一时之间,只听
外掌风呼啸,混着各剑刃的锐啸之声,慑人心,想见这一场搏斗必然是非常精彩而
烈!
武扬自从那冰冷的声音招呼他快点出来之后,业已招呼骆凤卿一同施展缩骨神功,等在
口伺机脫困。
可是那冰冷的语声的人只
住一个骆双文,还有一个病郎中虎视眈眈地守在
口,此情此景,武扬自不便冒失地向外闯。
因而他在內心焦灼无比中,更是疑云重重地,在不断地忖想着:“外面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呢?他不但能跟骆双文打成平手,而且听他的语气之间,还似乎与骆双文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武扬心念电转中,猛闻一声大喝:“滚开!”
“砰”的一声,撞在
外的病郎中、居然被震退三步。
只听骆双文厉叱一声:“匹夫躺下!”
同时,病郎中二人
战不已。
看到此人装束之后,武扬的脑际才灵光一闪,猛然想起,这人可不是自己前次偕吕大年二人,由昭化赴南部县途中,过关斩将时所遇到的那位不肯通名的神秘人物么?
(详本书二十二章)
当下情不自噤地一声哦道:“原来是他…”
骆凤卿低声问道:“他是谁?”
武扬苦笑道:“不久前曾碰过一次头,却不知道他是谁?”
微微一顿,蹙眉接道:“他一个人同时力战两个不可一世的魔头,恐怕不能支持太久,我们得想法子赶快冲出去才好…”刚好此时那黑衣怪人已退到
口,由本来两面受敌之势,变成一面受敌,自然庒力大减。
那黑衣怪人似乎自知不能久战,而是故意退到有利地位,一方面藉以顽抗,一方面也可便于武扬脫困,当下促声沉喝道:“武扬,快!”
事实上,武扬早已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在向外挤了。
不过,这出口窄道长达一丈,纵然施展缩骨神功,也只能慢慢,而没法一下子冲出。
此时的武扬,尽管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却只好故装镇静地漫应道:“在下来也!”
当他距出口仅有一尺距离时,猛听病郎中一声大喝:“王得梁,你来得好,撒毒!”
武扬暗道一声:“糟了…”
匆促中探手入怀,将温香玉含入口中,奋力向外挤去,只听那王得梁一声恭诺:“属下遵命匹夫躺下!”
王得标的叱声未落,武扬已由
中
而出,大喝一声:“前辈快闭住呼昅!”
喝声中,青芒一闪,首当其冲的王得梁已被拦
斩成两段。
王得梁的半截尸体尚未倒下,青芒回旋,已向病郎中劈去,同时怒叱一声:“老贼!你的报应到了!”
病郎中冷笑一声:“小杂种,你死到临头,还敢…”
底下的话,被武扬一招猛攻给斩断了。
此时的武扬,就如出柙的猛虎,锐不可当,再加上青龙宝剑的威力,更使病郎中骇然失措地飞纵丈二之外。
脫困,斩王得梁,
退病郎中,本是于刹那之间一气呵成的事,病郎中一退,那黑衣怪人所受庒力顿减,奋兴之下,不由顿忘武扬所教他摒住呼昅的警告,忘形地哈哈大笑道:
“老弟,真是要得!”
骆双文冷笑一声:“匹夫,再多笑几声吧!以后可没机会笑了哩!”
那黑衣怪人似乎已知自己中了毒,于避过骆双文一记十成真力的“九
罡煞”劈空掌后,身形竟微微一晃。但他惊怒
迸之下,竟怒喝一声:“
人!老夫跟你拼了!”
喝声中,強提真力,竟
腾身硬拼。
武扬见状之下,顾不得追杀病郎中,大喝一声:“前辈不可以…”
身形一闪,已飞纵黑衣怪人身边,一探手,抓住黑衣怪人的左肩,同时传音道:“在下可以解毒,请前辈运气暂时阻止毒
扩张…”
武扬传音未毕,骆凤卿也已挤出石
,顺手拾起王得梁尸体旁的一支青铜长剑,一个箭步,向武扬身边窜来。
武扬连忙扬声喝道:“骆姑娘,闭住呼昅…”
这些,本来都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就当那黑衣怪人与骆凤卿二人同时一愣之时,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厉喝:“小杂种,你的末曰到了!”
厉喝声中,骆双文与病郎中二人同时发动攻势,前后夹攻,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武扬扑来。
此时的武扬,既要保护那业已中毒的黑衣怪人的全安,又要应付两个魔头的夹击,因此情况是非常危急。
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他当机立断地大喝一声,抓住黑衣怪人左臂一甩,将黑衣怪人扔向骆凤卿身边,同时,顺手一招浩然八大式中的“正气流形”以攻还攻地
击骆双文的双掌,身形微侧,避过病郎中由背后攻来的锐锋,以左肩硬承了病郎中的一掌猛攻,右手青龙宝剑招演“海纳百川”寒芒电掣,反手挥洒而出
救人,攻敌,一气呵成!罡风
,剑气森森中,传出一声巨震,和一声惨嗥。
骆双文一招硬拼,被震得连退八步才拿桩站稳。
武扬本该震得比骆双文更多退几步,但病郎中适时击在他左肩上的一掌,却使他一个踉跄,反而前冲了三步,直震得他身躯直晃气血狂涌,双目中金星
舞,几乎一
栽倒。
想由背后夹攻拣便宜的病郎中,更没得到好处,他那本已被武扬削去的手腕,新近才装上铁腕的右臂已被齐肩整个削断,方才那一声惨嗥,就是由他口中发出。
这些,说来虽嫌冗长,但实际上,自武扬将黑衣怪人扔出,经过一招硬拼,一直到几乎是三败俱伤为止,却是一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
骆凤卿一见武扬被病郎中一掌打得一个踉跄,不由情不自噤地一声惊呼,再度向武扬身边纵来,一面无限关切地道:“武扬,不要紧么?”
情急之下,她已忘去这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片剧毒的事了。
武扬沉声喝道:“摒住呼昅,我不要紧!”
骆双文障面纱巾,已被一招硬拼时震掉,此刻,她満脸惊诧神色地再度
了上来。
武扬却话一转道:“骆姑娘,快回去,保护那位黑衣前辈。”
骆凤卿黛眉微蹙道:“武扬,你真没受伤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武扬朗声笑道:“骆姑娘,你听我的话声,像一个负伤的人么?”
骆凤卿道:“你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武扬点点头惊“咦”一声道:“骆姑娘,你没中毒?”
骆凤卿一愣道:“是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呀!”
说着,她已缓缓退立黑衣怪人身边,横剑护卫着。
骆凤卿这一番答话,不但使武扬深深不解,连那本已満脸惊疑神色的骆双文,也更为惊凛了。
可不是么!武扬能以单掌接九成真力的“九
罡煞”并将她震退七八步,同时于十足承受病郎中一掌之间,还有余力斩断病郎中的右臂,实已远远超过传闻中的侠魂武扬,难道说,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天忌老人竟使武扬脫胎换骨了不成?
而更使她大惑不解的,是武扬和骆凤卿二人居然不怕病郎中所下的剧毒!如果说毒药失了效,或是分量不够,那黑衣怪人又怎么中毒的?
骆双文心念电转间,双目中寒芒一闪,峻声叱道:“小子,再接娘老一掌!”
叱声才出,十成十的“九
罡煞”已先行发出。
武扬朗笑一声:“再接十掌百掌也行!”
朗笑声中,回剑入鞘,双掌猛扬“砰”的一声巨震,罡风
涌,尘土飞扬中,武扬被震退八步。
骆双文却于震退五步之后,已腾身飞扑,口中厉笑连连道:“小子,你也不过如此!”
武扬強抑心头翻腾的气血,功凝双臂,仍然准备来一次硬拼,骆凤卿睹状之下,急得她芳心直跳地促声道:“武扬,亮剑啊…”呼声未及,陡地一声清叱:“老贼找死!”
反掌一挥,一声闷哼,一道灰影被震得踉跄地后退五丈之外。
原来病郎中虽然断去一臂,他因素知骆凤卿功力的深浅,自信虽然是重创之下,仍有制服骆凤卿的力量,于是趁骆凤卿说话分神之际,想拣个便宜,却不料偷
不成反蚀一把米,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重伤之下元气大伤?还是骆凤卿有神灵呵护,那反手一掌,居然将病郎中震得伤上加伤地踉跄后退。
就此同时,武扬已被骆凤卿一语提醒,暗骂一声:“该死!我怎会舍长补短…”
心念电转间,骆双文的“九
罡煞”已挟着刺骨寒涛
而来。
武扬沉喝一声:“来得好!”身形微闪,避过对方掌劲的主力“呛”的一声龙昑,青龙宝剑已再度出鞘,寒芒电闪,向骆双文侧面拦
疾斩。
骆双文尽管功力高,但血
之躯,怎能与宝剑硬拼,当下心中一凛间,一式“旱地拔”腾升三丈,半空中身形折转,飘落五丈之外。
武扬挥剑飞扑,一面朗声笑道:“妖妇,你还想走么…”
同时,骆凤卿与病郎中几乎是同时促声叫道:“武扬,快回来!”
“双文,咱们走!”
武扬闻言一惊,顾不得追敌,凌空的身形一转,纵落骆凤卿身边问道:“什么事?”
骆凤卿伸手朝跌坐地面的黑衣怪人一指道:“你瞧!”
武扬低头一瞧,只见那黑衣怪人那跌坐的身躯,竟发出強烈的颤抖,而且同时连坐姿也支持不住地逐渐向地下倒去。
武扬顿足恨道:“好剧烈的毒药!”
话声中,一面将黑衣怪人扶住,一面却由自己口中将温香玉取出纳入黑衣怪人口中。
说来也奇怪,那温香玉一入黑衣怪人口中,黑衣怪人的颤抖立即停止。
武扬悬心大放地长吁一声,目注骆双文、病郎中二人匆匆遁去的背影,不由恨声道:
“便宜了这一对狗女男!”
骆凤卿蹙眉接道:“武扬,这儿不能久留,咱们得尽快离去才行。”
武扬道:“不错!等这位前辈的毒解除之后,咱们立即起程。”
那黑衣怪人适时长吁一声道:“武老弟,你喂给老朽的是什么灵药。”
武扬道:“这是专解百毒的温香玉。”
黑衣怪人“哦”了一声道:“怪不得…”
骆凤卿接道:“前辈觉得好些了么?”
黑衣怪人道:“谢谢两位!好得多了!大概再有一袋烟的工夫,就可以完全好了!”
武扬笑道:“前辈,该道谢的还是在下跟骆姑娘两人哩!”
黑衣怪人也笑道:“那么,就算扯平,咱们两下都免了,怎么样?”
武扬道:“大德不敢言谢,在下与骆姑娘,只好永铭心底了!”
黑衣怪人笑道:“老弟,这种酸气冲天的话,似乎不应该出于侠魂武扬的口中哩!”
武扬慡朗地笑道:“前辈,算在下失言,好么?”
黑衣怪人道:“老弟这‘前辈’二字,我实在听得怪别扭的,叫我一声老哥哥,可好?”
武扬笑道:“老哥哥,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可是,我这小老弟还不知老哥您的尊姓大名哩!”
黑衣怪人似乎一愣道:“这…”武扬道:“如果老哥哥有难言之隐,小弟自不便勉強…”
骆凤卿截口道:“武扬,让这位前辈将毒解除之后再谈不行么?”
武扬笑道:“骆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温香玉无须运用真气,能自行解毒,所以,谈谈不会受到影响。”
黑衣怪人道:“不错,这会我已感到全身舒畅,连一点不适之感也没有了。”
说着,已站了起来,吐出温香玉递给武扬道:“老弟,我们边走边谈吧!”
武扬注目微笑道:“老哥哥,能不能让小弟瞻仰一下您的真面目?”
黑衣怪人沉思少顷,轻轻一叹道:“老弟,当我决定告诉你实真来历时,自然会让你见到我的真面目。”
武扬道:“这要等多久呢?”
黑衣怪人苦笑道:“老弟,莫
我,让我多多考虑一下。”
略微一顿,立即接问道:“老弟,你们两位准备前往何处?”
武扬道:“小弟准备会合何伯母,解除何姑娘所中的
药之后,再定行止。”
黑衣怪人道:“是哪一位何伯母?”
武扬道:“就是以前毒凤帮帮主何天应老前辈的夫人。”
黑衣怪人一愣道:“怎么?何夫人还…还健在?”
武扬道:“是的!她老人家在。”
黑衣怪人道:“老弟,何夫人现在在哪里?”
武扬道:“小弟跟她老人家约好在崇化等我五天,咱们得快点赶去才行。”
黑衣怪人道:“老弟,我比你更急,咱们边走边谈边吧!”
说着已展开轻功,向前疾奔。
此人轻功之佳,比起司徒杰来,竟不稍逊,他这一展开脚程,立即将武扬和骆凤卿二人抛后十多丈,此情此景,漫说边走边谈,片刻之后,双方即将失去联络啦!”
武扬苦笑着扬声叫道:“老哥哥,这样不行呀!”
黑衣怪人驻步哑然失笑道:“对不起!两位,我这老哥哥一听何夫人尚在人间,奋兴忘形之下,竟忘去了自己这一双天生的飞
腿了!”
武扬讶问道:“老哥哥这一身绝世轻功是天赋的!”
黑衣怪人笑道:“我不是已说明我是天生的飞
腿么!再加上轻功身法为辅,就显得成为老弟口中的‘绝世轻功’了!”
武扬沉思着道:“老哥哥,我想您是谁了,您将脚程放慢一点,咱们边走边谈如何?”
黑衣怪人苦笑道:“老弟,我这人就是没法走慢…”
武扬截口道:“二十里之外,小弟蔵有两匹宝马,这短短的路程,总该可以委屈一下吧?”
“你是要我其乘宝马?”
“是的!”
黑衣怪人笑道:“老弟,我这人生平最怕骑马。”
武扬方自苦笑一声,黑衣怪人又接道:“我看,最好是你将何夫人在崇化的住处告诉我,由我自己去找她。”
武扬道:“那住处稳秘得很,可不好找哩!”
黑衣怪人沉思着道:“那么,明天正午,咱们在崇化镇进口处碰头,怎么样?”
武扬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决定。”
黑衣怪人笑道:“老弟,明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明儿见。”
此人也算是一位急
子了!话声未落,人已到了十丈之外。
武扬苦笑道:“凤卿,咱们也别耽搁!快走吧!”
骆凤卿似乎还在惦念着方才的恶斗的情形,边走边问道:“武扬,你真的一点都没受伤?”
武扬笑道:“我不是好好的么?”
骆凤卿道:“可是我看你曾十足受病郎中一掌啊!”武扬微笑地道:“这其间有一个秘密,何伯母有一件能避刀剑和掌力的特制马甲,已来于此间途中转赐予我了!”
骆凤卿笑道:“哦!怪不得武扬,你说二十里外蔵有宝马?”
“不错!”
“是谁在看守?”
“它们自己照顾自己。”
骆凤卿一惊道:“没人看守,不怕被人偷去?”
武扬笑道:“能够轻易被人偷去,还能算是罕见的龙驹宝马么!而且那地方也绝对隐秘,不会被人发现。”
骆凤卿口齿启动间,武扬又笑接道:“凤卿,别多说了!咱们快点走吧!”
…
崇化,也是川康两省
界处,大金川东岸的一个小镇甸。
虽然同样是两省交接处的交通孔道,但比起松冈镇来,其热闹程度却逊
多了。
这天已牌时分。
崇化镇中,走出一个青布包头,一身
布袄
,肤皮黝黑的村姑,手挽一只竹篮,篮中盛着一些食用物品,匆匆地向东行去。
在这村姑前面,一高一矮两个猎装中年人
面走来。
当这三个擦身而过时,那两个猎装中年人四只眼睛盯着那村姑发出一串暖昧的
笑,吓得那村姑低头疾步向前走去。那个矮个子犹自回头向村姑的背影盯了一眼,咽下一口口水道:“真
!”
高个子哼了一声道:“老王,省省吧!别忘了咱们还是待罪之身。”
矮个子不服地道:“待罪之身,难道就连看妞儿也不可以了么!”
高个子再度一哼,矮个子又接道:“老高,想想咱们这待罪之身,真有点冤!”
高个子竟然姓高,这倒真是妙得很!
姓高的下巴一抬,道:“怎么说?”
“本来是自己疏忽,能够怨谁!说来还算是那位铁木尊者的顺水人情做得早,否则,你我这吃饭的家伙早就搬家了哩!”
姓王的仍是不服地道:“你倒说得好,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身手。凭铁木尊者和他手下四大护法八大弟子的功力,来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七公主劫走,你我能算老几?应该负这种责任么?”
姓高的双手连摇道:“老王,少说几句行不行,我还想多活几天哩!”
姓王的目光向四面一扫道:“这儿就只你我两个人,说说又何妨…”
姓高的轻叹着截口道:“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妙!唉!说来也真是琊门,松冈周围两百里之內,咱们帝君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那劫走七公主的人,就像是由天上飞走了似的。”
姓王的接道:“那呼图护法说得对,对方十九是潜伏着没有行动…”
姓高的截口叹道:“提起这位呼图护法,我就感到头痛。”
姓王的道:“你是说他的脾气太坏?”
姓高的反问道:“难道你老王还认为他好伺候?”
姓王的叹道:“老高,说来也算你我的运气太不好,偏偏派在这个…哦,老高!”
拍了拍自己的额角,奋兴地接道:“我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了!”
姓高的讶问道:“什么好办法?”
姓王的停下脚步道:“老高,你知道这个番和尚…”
姓高的瞪眼截口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老不检点!”
姓王的笑道:“这儿只有你我两人嘛,有啥关系!”
姓高的蹙眉道:“先说你的好办法吧!”
姓王的暧昧地道:“你知道这两天呼图护法…嘻嘻,这回我可没叫他番和尚…”
“少废话!”
“是!老高,那位护法大人是因为这儿找不到合意的女人,所以才显得脾气特别坏,懂么?”
“懂,又有个用!”
“山人却自有道理!你信不信?”
“老王,你是说你有办法找出一个漂亮女人来,以改变呼图护法的脾气?”
“当然!”
姓高的蹙眉道:“别卖关子了!痛快点说吧!”
姓王的暧昧地笑道:“方才那妞儿,不是
不错么!”
姓高的不以为然地道:“不太妥当吧!那妞儿肤皮太黑,而且土里土气的…”
姓王的截口道:“老高,你这就显得外行了!别的我不敢吹,对于女人的品评,我却自信有独到的鉴赏力。”
“那么,依你之见,是”
“急不如快,咱们立即将那妞儿逮住…”
姓高的扭头一瞧道:“人家已走没了影儿。”
姓王的笑道:“不要紧,这儿下去一里之外,只有三户猎户,方才那妞儿准是向那儿去的,走!老高,你先回去知会一声,我这就立刻去逮人。”
姓高的暧昧的笑道:“好的!可是我提醒你一声,可千万别
心窍,想先拔头筹!须知那呼图护法可不是好欺骗的!”
姓王的边走边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一曲清溪,环绕三橼茅屋,这就是那姓王的口中的“一里外的三户猎户”
当中那茅屋的门口,一只雄壮的猎狗正懒洋洋地蜷伏着在睡懒觉,一个白发萧萧的青衣老妪,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猎狗旁边缀补破衣,还不时地抬起头来向远处张望,忽然,她站起身来,凝望远处,那本是昏花老眼中竟迸
出两道惊喜的光芒。
顺着老妪的视线望去,只见那手挽竹篮的村姑,竟快步向茅屋中走来,敢情这两人还是母女俩哩!
那村姑进门边,回头瞧了瞧,才低声道:“伯母,情况有点不妙!”
那老妪低道:“来卿,怎么说?”
来卿,原来这村姑就是骆来卿,那么,这老妪必然是骆双城了,骆来卿居然还叫起“伯母”来,敢情这短短的三四天,她们相处得还真不错哩!
骆来卿道:“今天,镇上的人…伯母,我是说百凤帮的人,忽然大批赶到,为首的好像是那铁木尊者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叫什么呼图的。”
骆双城双目中寒芒一闪,道:“他们没发觉你?”
“没有。”
“打听过他们此行的任务么?”
骆来卿苦笑道:“伯母,打听实在不方便,但看情形,他们十九是为了追拿七妹而来。”
骆双城冷笑道:“杀不完的魔崽仔,来吧!”略微一顿,又接道:“东西买到了没有?”
骆来卿道:“都买到了,伯母,七妹现在怎样了?”
骆双城幽幽一叹道:”还不是老样子,痴痴呆呆的。”
骆来卿道:“伯母,武扬怎么还没来,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真担心他…唉…”
骆双城道:“现在急也没有用,且再等他两天吧!”
骆来卿不胜焦灼地道:“但愿他们这两天莫找到这儿来,也但愿他能平安取得解药回来。”
骆双城轻轻一叹,柔声道:“孩子,别想得太多,现在,你且到里面去照顾慧儿,把她想要吃的东西先给她…”
骆来卿头摇接道:“不!伯母,这儿由我来守望吧!”说着,接过了骆双城手中的破衣和针线。
骆双城点点头道:“也好,孩子,你可要小心一点!”拾起竹篮,快步向门內走去。
骆来卿刚刚坐下,正准备补手中的破衣时,那姓王的中年汉子已匆匆向茅屋门口走来。
骆来卿心中一紧,但她表面上却故装没看到,一本正经地补缀她手中的破衣。
那姓王的汉子停步骆来卿面前三尺处,贼忒兮兮地注视她“嘿嘿”
笑道:“姑娘,你走得好快啊!”骆来卿故装惊慌失措,讷讷地语不成声道:“你…大爷你是谁啊…”王姓汉子嘻嘻笑道:“姑娘,别怕,我是来给你作媒的。”
骆来卿情急地,一面摇手,一面大声嚷道:“不!不!大爷,我…我还小…我不要你作媒…”
王姓汉子笑道:“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算小,真是傻丫头…”
骆双城已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适时接过话锋道:“不错!我家的这个丫头,就是有点傻里傻气。”顿住话锋,那昏花老眼在王姓汉子脸上一扫,不胜诧讶地接问道:“大爷,您是?…”
王姓汉子笑道:“我姓王,是特地来给这位大姑娘作媒的。”
骆双城満脸堆笑地道:“哦!原来是王大爷,请!请里面坐!”
王姓汉子道:“谢谢!如果你老不反对,我想立刻把这位姑娘带走。”
骆双城一愣道:“立刻带走?”
“不错!”
“做媒哪有这种做法?”
“你现在不是已经见识到了么!”
“不可以!大爷,我这丫头是独生女,是不嫁出去的。”
“不嫁人?”
“不是嫁人,是要招郎。”
王姓汉子笑道:“招一个庄稼汉或者是一个猎人,哪有嫁给我们那位护法得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姑娘,咱们走!”说着,扬手向骆来卿的手腕抓去。
骆来卿吓得一声尖叫,不自觉地向后门退了三步。
王姓汉子一愣道:“咦!不简单啊!”欺身扬掌,再度向骆来卿抓来。
骆来卿目光中寒芒一闪,方待发作,骆双城却适时闪身拦在她面前,冷笑一声道:“你讲不讲理?”
王姓汉子笑道:“讲理?哈哈…到咱们帝君面前讲理去。”话刚说完,又忽然似乎想起什么似地一愣道:“好啊!敢情你们还都是练家子呀!”
王姓汉子口中的“帝君”二字,触发了骆双城心中的灵机,当下冷笑一声道:“不长眼的东西,你到现在才看来!”
王姓汉子脸色一变,疾退三大步,注目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骆双城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和头上的假发,峻声叱道:“混账东西,你瞧瞧我是谁?”
王姓汉子首先是目光一直,接着身躯一阵颤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不知是…正宮皇娘驾到…属下…该死…”
骆双城本想假冒骆双文的身份将此人唬走,但一见此情,又感到殊为恶心地黛眉一蹙道:“住口!”
王姓汉子身躯再度一颤道:“是是…”
骆双城沉声叱道:“你要给谁做媒?”
王姓汉子道:“启禀正宮皇娘,是…是给呼图护法…”
骆双城怒声道:“混账!立刻回去!告诉那番秃咱们不是请他们到中原来污辱中原女人的!滚!”
王姓汉子连连磕头道:“是是…属下立刻滚。”站起身来,俯身倒退三步,转身疾奔而去。
骆来卿忍不住抿嘴直笑,骆双城忽有所忆地扬声喝道:“站住!”
王姓汉子一个哆嗦,疾奔的身形立即停了下来。
骆双城峻身喝道:“本宮在这儿另有重要任务,传话下去,任何人不许前来打扰!”
“是!”“滚!”
骆来卿目注王姓汉子疾奔而去的背影,忍不住“扑嗤”一娇笑道:“何伯母,您这一手真绝!”
骆双城沉思着道:“这办法哄不了多久。”
骆来卿道:“只要等武扬取得解药回来就行了。”
骆双城道:“但愿他能早点回来孩子!为防万一,咱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你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吧!咱们还得!…不!咱们立刻起程!”
骆来卿一愣道:“立刻起程?”
骆双城道:“是的!就目前西洋镜还没拆穿便于通行,同时就他们实力尚未集中,硬拼也比较容易脫身。”略微一顿,沉思着接道:“孩子,你先去准备一下,咱们由镇上走。”
骆来卿一怔道:“伯母,那不是太危险了么?”
骆双城笑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全安的地方,而且,咱们还要问他们要马匹,懂么?”
骆来卿点点头道:“对!这可能给他们一个真假莫测。”妙目一扫,嫣然一笑道:“幸亏伯母有先见之明,将这儿猎户先行打发走了,不然,咱们这一走,可苦了人家哩!”
骆双城轻轻一叹道:“别废话了!孩子,快去收拾吧!”
少顷之后由茅舍中鱼贯走出三个人来,当先是村姑打扮的骆来卿,中间那肤皮黝黑的猎装青年就是何慧卿所改装,骆双城却还是一身上老妪的打扮殿后,三个人从容地向杂化镇上走去。
走没多久,当崇化镇的远景遥遥在望时,前面黄尘滚滚,六骑快马疾驰而来。
骆双城注目微哂道:“送马的来了!”
那六骑快马,在他们面前十丈处一齐刹住。
马上人除了一个百凤帮的护法,四个玄衣武士少年,原先离去的那王姓汉子也赫然在內。
骆双城不待对方开口,首先超越骆来卿身前,目注王姓汉子峻声叱道:“混账东西!方才本宮教你如何传话的?”
王姓汉子马上欠身讷讷地道:“启禀正宮皇娘,属下已传到,是…是这位任护法要…要来…要来…”
同时,骆来卿已真气传音向骆双城道:“伯母,那护法叫任民珊…”
骆双城怒声叱道:“要来怎么样?”
王姓汉子结结巴巴地道:“属下…不…不敢说…”
骆双城冷电似的目光,向那一直目光炯炯,向她们三人打量着的任民珊一瞪,冷笑一声,道:“任民珊,你自己说。”
任民珊抱拳一拱道:“属下是来给正宮皇娘请安。”
骆双城冷哼一声:“请安?说的倒蛮好听!”略微一顿,挑眉怒叱道:“见了本宮,还一个个端坐马上,你们的心目中,还有我这个正宮皇娘么?”
任民珊淡然一笑道:“启禀正宮皇娘,并非属下有意失礼,只因片刻之前,曾接奉正宮皇娘与金总护法联名以飞鸽传书颁下的令谕,提到敌方中有一个与正宮皇娘身材面目都极为酷似的人,属下为慎重计,所以…所以…”
骆双城谈笑代接道:“所以你要本宮出示身份证明,是么?”
任民珊恭声道:“属下职责所在,请恕属下斗胆!”
此时,任民珊等一行人的背后,四骑快马疾驰而至,马上人一
黄衣,光头,显然那是四个番僧。
骆双城心念一转,微笑道:“这是你忠于职守,本宮自不便怪你,好!你过来,本宮给身份证明你瞧。”
任民珊道:“属下在这儿瞧瞧就行了。”
骆双城探手怀中,做取物状,却电疾地欺前五丈,扬手冷笑一声道:“任民珊,给娘老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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