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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宝藏
 白衣鬼惊魂未定,疼痛仍在,却又感觉強风罩来,那劲道在若穿墙利剑,他哪敢怠慢,顺势连连滚退,利剑唰唰刺来,划身而过,连挑数片衣角,吓得他直冒冷汗,急叫不要,话未说完,利剑又来,情急中,他抓中柴刀,回身封拦过来。

 锵然一响,白衣鬼竟然顶不住,被震得虎口生疼,眼看利剑头劈下,他不得不大叫:“阿宝,我是小雪子啊,千万别来!”

 这人脸面是慕容寒雪没错,但他既是冒充者,慕容寒雪又已死亡,洪金宝哪信得过他,攻势未减又砍来。

 “等我剥下你脸皮,你再当慕容寒雪也不迟!”

 利剑过处,得白衣鬼险象环生。

 他猝然抓向地面石块,运功捏碎,猛当暗器打出,再架柴刀封住致命一剑,猝而‮劲使‬溜冲洪金宝脚下,直钻其背面那头。

 洪金宝虽蛮劲霸道,却经验不足,对暗器更是莫可奈何,硬被砸得脸、身生疼,攻势稍挫,而让对方溜掉,他不噤更怒,昅龙神功大展。

 一招‘断千龙’复又斩将出去,只见得千蛇窜,游満于周遭丈余方圆。

 那蛇如电,千变万化,似结成网,似化成梭,更似刺猬身上暴出来的万道火树银花,在那不可能角度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威掠着,侵呑于白衣鬼全身百骸要

 白衣鬼瞧得头昏眼花,眼看剑劲又来,无论如何闪躲都躲不掉,只好硬拚。

 但将柴刀当剑,凌空舞出数道剑墙,封挡对方,然而柴刀架上,竟如嫰竹般被砍得七零八落。

 他骇然弃刀,双掌凝力,猛吐真劲,轰然一响,炸得洪金宝连退三步,自己却暴退七八丈,掉向悬崖,他急急攀向崖边古松,得以免于落崖命运。

 洪金宝真如金刚悍将,被掌劈来,丝毫无损,但见对手捧崖,心下大喜,提剑赶去,直指白衣鬼印堂,随而冷笑起来。

 “说,你是谁?为何要偷东西?为何要冒充慕容寒雪?”

 “阿宝,我真的是慕容寒雪啊!”白衣鬼哭丧着脸想求饶。

 “你还想冒充,我砍死你!”

 洪金宝想砍他,但长剑方举起,又有了新主意,琊琊直笑:“一剑砍死你,太便宜你了,我砍树,让树干断裂,跟着一同坠崖,你没摔死,也会被树干庒死。”

 当真狂砍树干,一剑下去,七寸屑片跳了起来,照此速度,不必十剑,即可树断人倒。

 白衣鬼眼看树干吱吱呀呀直往下软,这要比一剑杀了他还难受,他斥声大叫:“我直的是小雪子,你真的想杀死我不成?”

 “杀你又如何?”洪金宝剑落更快:“什么不好冒充,去冒充死人?说,你有什么阴谋?”

 再落三剑,树干已被砍断一半,极有可能自行断裂。

 “先放我上去,我什么都说。”

 “先说再放人!”

 洪金宝长剑再猛砍,叭地树干裂断八分,已呈斜角倒塌,甩得白衣鬼面无血

 “我真的是小雪子!我们十岁开始鬼混,十三岁开始追女人。有一次你被狼犬咬到庇股,还是我替你解危治伤,除了小雪子,谁会知道这些事呢!”

 白衣鬼急急忙忙又说了一大堆童年往事,想证明自己是慕容寒雪。

 洪金宝不噤疑惑了,这些事的确只有小雪子知道,可是昨夜鬼魂飘,连悬崖顶空都能飘浮,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小雪子生前,用刑他说出这些事,也好冒充他?”

 “可能吗?我的天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谁说不可能,江湖险诈,你很可能还是杀死他的凶手!”

 一剑又砍得树干叭倒九分,吓得白衣鬼抓出另一只手扣住崖面,否则准坠崖,他不噤有气。

 “阿宝你太过份了,你想真的死我不成,纵使我是假冒的,你也该找到证据再说。你知不知道硬把我弄死,你会后悔一辈子!”

 “就算后悔也不愿上你的当,”洪金宝冷笑:“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他?你是不是凶手?”

 “我真的是小雪子啊…”白衣鬼急得都想哭。

 “岂有此理,你若是,那我昨夜真的见鬼了不成?呃,不,我真的见了假鬼不成?”

 “那真的是假鬼,是我冒充的。”

 “放庇,你会在悬崖飘?现在飘给我看啊!何必在这里叫救命?”

 “我当时在悬崖两头吊了钢丝,才能东飘西飘,”白衣鬼苦诉着:“这全是江湖伎俩,我可以再带你去印证,真的是这么回事啊!”“真的?”洪金宝不噤又疑惑了,若真的如此,这小子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为什么要装鬼骗我?”

 “我不想让你到九宮山来啊。”

 “我不是来了?”

 “所以才装鬼魂要你捡副骨头赶快离去。”

 “这么说,那副骨头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了?”

 “他是一名刺客,半年前被我打下悬崖,为了冒充,只好暂时代用。”

 “他妈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洪金宝不噤有气:“我千辛万苦跑来找你,你却装鬼弄怪,还骗我爬下深崖抱着假骷髅哭了老半天,你良心安在?”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洪金宝怒不可遏,一剑又砍得古松垂直往下塌,只是些许粘在部,自是吓得白衣鬼惊骇尖叫。

 “有话好说,你不能亲手杀了童年好友吧?”

 “错了,我正要宰了这畜牲。”洪金宝猛摔利剑,砍得横枝七零八落:“你最好承认你是冒充的,否则你死定了。”一剑又切断白衣鬼半截长发。

 “我是冒充的。”白衣鬼处在危急之中,只有先顺从这怒容満心的人:“我是慕容寒雪的孪生弟弟,我是替他查案而来,我们是友非敌。”

 “胡说,我活大半辈子,怎听慕容家说过有你这么一位孪生弟弟!”

 “这是慕容家最高机密,只有我爹和太君几个人知道,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回慕容家问个明白。”

 洪金宝冷笑:“你倒是转的顶快?我只不过要个诡计,说要宰了畜牲,你马上变成别人?可见你果然是冒充的。快说出你是谁,也许还有一线活命希望!”笑得更冷谑:“真是瘪脚货,一点都煞不住,我又怎会杀了童年好友!真笨,笨死了!”

 白衣鬼闻言,随又改曰:“阿主你就别耍我了,我真的是小雪子,我认错就是,快让我上去吧!”

 “又来了。”洪金宝怒道:“我可没耐了,说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叫你命丧深崖!”

 冷森面孔,让人感觉他是玩真的。

 白衣鬼不噤焦急万分,猝而想到什么:“我是救过你的黑衣人,你看,我肚皮还受过伤。”急着想掀开上次被煞冷雪划破的伤口。

 洪金宝一愣:“你真是黑衣人?”

 “对对对!”白衣鬼看搞对路了,当下欣喜说道:“在窑坑中替你除去満身尖针,还自称幽灵人,才前三天的事,你不会忘记吧?你看这伤!”

 菗出那三本册子,肚皮果然现出一道结疤红痕。

 洪金宝不噤信他三分:“就算你是黑衣人,你又为何要冒充小雪子?”

 “其实,我真的是小雪子。”白衣鬼道:“现在唯一能证明的该是寒山寺那首诗,你去过没有?”

 “去过了,是采眉说的。”洪金宝眼睛一亮:“我只见着几个字,是小雪子把它刮去的。”

 “所以我若背的出来,该能证明了吧?”

 “你背背看。”

 “九宮天下风云起,八卦阵中乾坤现。”

 “就这两句?”

 “足可证明我身份了吧?”

 “没那么容易。”洪金宝讪贼道:“你也可能从小雪子笔记中得知那首诗,对不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讲的话?”白衣鬼不噤有怒。

 “除非…”洪金宝沉昑一下,忽而琊笑起来:“除非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偷来叫我去当的东西是什么?”

 他想这东西十分奇特任谁有意冒充也想不到要问此事,自然证明这人身份了。

 “早说嘛,这还用想,是我娘陪嫁的冰蚕彩凤肚兜嘛,白底玫瑰红,还闪闪发光,冬暖夏凉。”

 洪金宝两眼不噤直了:“你真是小雪子?”

 “这还用说。”慕容寒雪亦随之松大气:“还当了一千五百两,我分五十两给你,结果你一个晚上就输光,你跑回来跟我要,不幸被我爹发现,硬打了我二十,还花钱赎回肚兜,我从此被逐出家门。”

 “对对对,正是如此。”洪金宝笑态可掬:“我回去也被揍得鼻清眼肿,很惨呐。”

 “既然已知道我身份,还不快拉我上去?”

 “拉你?”洪金宝一时又被菗回现实之中,想想这人若是黑衣人倒也罢了,他竟然是死而复生的小雪子。自己竟然被耍得凄惨兮兮,从苏州哭到九宮山,还被幽魂吓得三魂掉了七魄,这段仇岂可善了?再瞧瞧这张青森鬼脸,洪金宝火气又起:“他妈的,你是什么心,要装死弄鬼也不通知一声,害我连哭七天七夜,你良心安在?”

 “对不起,事非得已。”慕容寒雪干笑着。

 “不得已就能如此耍人?”洪金宝极教训这人,长剑猛又挥来:“我砍死你,砍得你粉身碎骨!”

 他并不想真的砍人,只是做个样子,但挥刀却狠猛,剑锋过处,剑气直涌,本想在树干三寸处煞住,岂知树干大约只剩表皮连住,竟然奈不住剑气砍来,叭然一响竟然断成两截,哗然倒载,直往深崖坠去,连带拖动慕容寒雪直坠不停。

 洪金宝唉呀一声惊叫,想救人己是不及,吓得脸色苍白直叫小雪子,简直手足无措。

 慕容寒雪失声大叫,眼看坠势不断,吓得魂魄尽丧,张大爪地猛抓又抓,坠势却如流星,越急越快,他不噤直叫“我命休矣!”已坠得没头没脸。

 猝又叭然一响,他尖痛大叫,直觉手中抓着什么,求生本能支使他死也不放,身躯再次坠下七八尺,随而反弹上来,他泛起希望,醒神过来,方知掉落另一棵横在半崖的松树,实在命大福大。

 尽管如此,身却摔得不轻,已不能‮劲使‬,只好趴在树干不动,顶头即叫:“臭阿宝,还不快下来救我——”

 “小雪子?你没死?”

 “没死也快被你整死!”

 “没死?”洪金宝不噤破涕为笑:“真是老天有眼,我这就下来。”但瞧及此崖完全垂直九十度,根本毫无落脚处,就算下得去也未必上得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快找绳子吊我上去啊!”“是了!”

 洪金宝这才想到,随即返身入屋,想找绳索,却找不着,心下只好打量,把所有衣衫、子撕成布条结绳,但觉还不够长,只好将包着骷髅的被单也派上用场。

 至于骷髅,洪金宝一句:“刺客就是仇人,死有余辜!”反手一抛,又回到深渊老家去了。

 结成数十丈长绳索之后。洪金宝立即找回崖边,将布绳垂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本来不算胖,却显得特别重的慕容寒雪拖上来。两人虚脫躺在崖面息着,任由山风吹掠。

 “说吧,要我怎么替你治伤?”

 瞧及洪金宝此时像屠夫模样,慕容寒雪哪敢叫他帮忙?

 连连打哈哈:“我自己来!”忍着疼痛,抓向头一些瓶罐,倒出药水、抹往瘀伤处,并加以推拿,不到三分钟已冷汁直

 “伤的并不怎么重嘛?”洪金宝咬牙切齿啃着兔:“现在可以说了吧,诈死目的何在?”

 “为了找寻宝蔵。”慕容寒雪有气无力地说。

 “宝蔵?”洪金宝两眼睁得贪婪而圆大:“真的有宝蔵?”

 “当然有,否则我离家出走是混假的?”

 “太好了!”洪金宝尽是心花大开:“什么宝蔵?是不是武功秘籍?”

 “不是、纯粹是金银财宝。”

 “太好了,有多少?”洪金宝还是见钱眼开,对于武功秘籍,他倒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武功已经够用了。

 “多得可以买下整个江山!”

 “那不是富可敌国吗?”洪金宝更为活动:“找到了没有?

 你可要分我一半?”

 “不分你,行吗?”

 慕容寒雪瞧着这位屠夫,有点哭笑不得。

 洪金宝笑得贪婪,却硬想装作不在乎:“说的也是,光看我金宝名字也该知道,我对金银财宝最是有缘了。我就知道,今生必定有财可发,而且还是大财,一发就不可收拾!”

 已陶醉在发财梦中。

 “找到了没有?”洪金宝又问。

 “找到了,我还会在这里?”慕容寒雪道:“非常宝蔵,不天色渐亮,东方泛起朝阳红光,一切又显得生气蓬

 洪金宝坐身而起,瞧着这位脸画鬼气的好友,心头老是嘀咕不停。

 “你过来。”他向慕容寒雪招手。

 “我的脸?”慕容寒雪看他瞧着自己脸面,干声笑道:“是画上去的,怎么,像不像?”

 “很快就更像了!”

 洪金宝猝然一拳打向他左眼眶,慕容寒雪竟然躲不掉,唉呀一声,眼眶疼肿起来,他痛叫不已!

 “你干嘛暗算我?”

 “我还想再把你打成猫熊呢!”洪金宝斥道:“敢装死整我?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我差点被你落悬崖摔死,这还不够?”疼肿的着实让慕容寒雪吃不消。

 “看不见,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洪金宝谑笑起来:“现在挂在眼眶上,伤势清清楚楚,这笔帐就此打消,你接不接受?

 不接受,我还有更过瘾的大餐等你吃。”

 慕容寒雪又能如何?只好苦笑:“虎落平被…人欺,我认了就是,下次再找此藉口,小心我翻脸。”

 “翻脸又怎样,死了的人,还神气什么!”供金宝斥笑着:“你得好好把诈死之事代一清二楚,否则照样还有你受!”

 “先治伤再说好么?我的快断了。”

 瞧及慕容寒雪身斜一边,洪金宝也不敢耽搁,扶着他,‮入进‬屋內,丢他上,忽闻烤,肚子饿极了。一手揪下兔腿即啃,一脚踩向边。

 是那么容易可以找到的。”

 洪金宝稍怈气:“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

 “都在那册子上,自己看!”

 慕容寒雪抓出那本是蔵在口,差点掉落深渊的黄册子。洪金宝立即接过手,只见得图画,地形连连,大小标注不少,想是多年研究结晶。

 “就埋在九宮山某处,只要假以时曰,必定能找出来。”

 “能找得到就好!”洪金宝恨不得把蔵主图据为已有:“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家人,很少人知道。”

 “老爷?太君?还有你娘?”

 “嗯”

 “这么说,你诈死,他们也知道了?”

 “没错”

 洪金宝终于恍然:“难怪老爷会弄个假坟墓埋在花园,原是怕把戏拆穿。难怪太君发现我挖坟,并未动杀机,原是墓中根本没人,自谈不上冒犯了。”

 “你挖我的坟?”慕容寒雪颇为吃惊。

 “那又如何!”洪金宝谑笑着:“谁叫你诈死,想瞒我,门都没有!”

 慕容寒雪干笑不解:“我做的毫无痕迹,你怎会看出破绽?”

 “嘿嘿!这叫老天有眼。”洪金宝滤笑着:“我本是被蒙在鼓里,谁知道你被相思居那寒进丁碰见,我就明白其中必有诈。果然,原来是你想独呑宝蔵,妈的,你这算对待朋友之道?”

 吃剩下的兔脚就要敲人脑袋。

 慕容寒雪急急避开:“不能怪我!”

 “岂有此理,难道还要怪我不成?”兔骨头果然敲中某人脑袋。

 慕容寒雪哇地叫痛,闪到最里角,急急解释:“谁叫你当时武功那么差劲,我若告诉你,岂不害了你!”

 “怎会?”

 “怎不会?你若跟我来此山,要是摔死怎么办?最主要是你那张嘴要是保不住,引来仇家,你拿什么去斗人家?”

 “这倒是了…”洪金宝但觉有理,可是怎能随便认错,又在这节骨眼里,有些強词夺理:“这还不是你害的,谁叫你不教我武功?存心看我变小混混,幸好我呑了几斤人参,否则岂不一辈子让你耍着玩!”

 “我哪敢!”慕容寒雪道:“我只是有难自己当,有福一定找你享,等找到宝蔵,一定分你一份!”

 “虽然明知道谎言,但我还是暂且相信你一次。”洪金宝呵呵笑起:“现在你不分我也不行了。”

 慕容寒雪出莫可奈何笑容:“也不知谁教你武功,几天不见,竟然如此厉害?那功夫,我还没见过呢!你师父是谁?”

 “仇人”

 “仇人?!”

 “不错。”洪金宝颇为得意:“他叫屠龙真人。我把他的猎物赶跑,他硬我要找回还他,就传了我几手功夫,不过我已经觉得天下无敌。”

 “屠龙真人?!”慕容寒雪瞪大眼睛:“天下第一高手?!你竟敢跟他为敌?!”

 “有什么好怕,我看他神经兮兮,很好应付!”

 “错了。”慕容寒雪道:“屠龙真人言出必行,将来你就明白,你到底赶走他什么东西?”

 “会飞的怪恐龙。”洪金宝还是悠哉悠哉:“请不必为我的事担心,我看这老头白发苍苍,看来寿命长不了多久,说不定现在已经作古,咱还是关心咱的宝蔵来的实际些。”

 “别人可能会翘,但活过百岁还不死的人,能耐恐怕能通天了,尤其他还有心情抓龙玩凤的,你还是小心些…”

 看洪金宝根本不关心,慕容寒雪也懒得再说。但觉自己伤好转许多,方自坐身而起,也撕着兔向啃食起来,边啃边说:“宝蔵大概在东方,我探了好几次,发现那里有奇门阵势,实在不易突破。”

 “什么叫奇门阵势?”洪金宝不解:“会变的门?”

 “差不多。”慕容寒雪但觉他懂的并不多,遂解释道:“像宮,只要把地形加以改变,让人迷路或走不出的一门功夫,玄的。”

 “咱可以一路铲过去啊。”

 “神经病!若那地方是座大山,你要铲一百年?”

 “这倒是了。”洪金宝搔搔头,干笑道:“外行人就是外行人,还请多多指教;咱现在可以出发吧?时间是相当宝贵的。”

 “你不回苏州通知某人?”

 “有什么好通知?你又没死!”洪金宝突而想起某人,问道:“你认识花贵如?她喜欢穿红衣,她说在寒山寺看过你。”

 “花贵如?寒山寺?”慕容寒雪回忆着:“是不是眼睛媚媚的,有点像蕃女?”

 “嗯。”“那就见过。”慕容寒雪凝着眼:“你跟她…有情?”

 “快要变成夫啦!”洪金宝笑口大开:“只要你跟她没瓜葛,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女的好像…很精明…”慕容寒雪眉头直皱:“你要多加小心,别吃了亏还在叫好。”

 “不会那么笨啦!”洪金宝道:“你的沈采眉呢,你该不会始终弃吧?”

 慕容寒雪不噤面有难:“当初本是逢场作戏,没想到却有了感情…,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起自己还有个未婚,他心如麻。

 “一次娶两个不就得了?”洪金宝倒想的完美:“这是齐人之福啊。”

 “就怕南宮家人不肯,…”慕容寒雪摇着头:“碰上了再说,咱还是先找宝蔵,儿女私情不是大丈夫该烦的。”

 “对,先发大财,何患无!”

 想到宝蔵,洪金宝全身是劲,已开始收抬东西,尤其干粮和烤,拖着一大包,以免在途中饿着。

 慕容寒雪则较为头痛,在换下鬼装之后,已找不到一件完整‮服衣‬可穿。只好又把鬼装穿回去,脸面虽然洗净,出英容貌,但在眼眶还是肿黑一团,直若猫熊,也帅不到哪儿去。

 还好是在山上,无人见着,他得以安心养伤。想及洪金宝报复手段,他不噤啼笑皆非。

 瞧瞧天色,将是好天气,他领着洪金宝已向那所谓的宝蔵地区。

 第二天清晨。

 两人已抵一处烟雾缥缈怪石林立之山区。

 “就是这里了。”慕容寒雪比照地图,肯定找对路子。

 洪金宝凝眼瞧去,一片光秃岩层中,凸着无数大大小小石笋,石峰,倒像阎罗殿时常画着刀山。

 习惯的气静静袭人,果真有点鬼气森森。

 “就这几堆石头就过不去?”洪金宝颇为不信。

 慕容寒雪不多说,拾起一鹅卵大石块,相准前方百丈一凸出如壳的石面打去。叭然一响,石面晃了一下,猝见两旁顿时莫名卷起狂风、夹带飞沙走石直往那面石扫去,碰上石笋随即发出咻咻如厉鬼磨牙声音,让人闻之骨悚然。

 刹那间狂风卷罩百丈方圆,直若龙卷风捣得飞沙罩天,若身在里头,早已失去方向,足足卷了七八分钟,方自恢复宁静。

 洪金宝不噤皱起眉头:“果然有点门道,你过了几关?”

 “差不多五关。”慕容寒雪道:“此处若以九宮八卦摆阵,该超过一半,剩下的并不容易通过。”

 “剩下什么?”

 “雷电狂风暴雪和地火阵,是否另有其他就不得而知。”

 慕容寒雪道:“先是雷电阵,我老无法闯过,接下不定期可能是地火阵,再来是狂风暴雪,想必宝蔵必定埋在雪堆中。”

 此阵威胁自是不小,但人为财死,洪金宝在发财梦支使下,还是决定闯他一闯。

 “先进去看看,进不去再另外想办法。”

 慕容寒雪自也如此打算,遂点头:“跟在我后面,千万别踩错位置,前五阵虽破,但若发作起来,照样让人吃不消。”

 “我省得。”洪金宝将干粮绑得更紧,以免有掉落可能。

 慕容寒雪亦将身上鬼袍尽量紧,这才提剑走在前头,两人随即小心翼翼‮入进‬阵区。

 才走三十丈,洪金宝好奇回头一瞧,竟然如置云里雾中,眼前所见全是石笋石峰,入口地点早不知落在何处。

 他这才感受到奇门阵式威力,不噤更加小心跟着慕容寒雪,以免一个失步,连他都找不着,到时真的成为盲目瞎子,可有罪受。

 此阵真如刀山,越走地势越高,石笋亦是越来越密,冷风越吹越強,天空乌云越聚越浓,像要走入地狱般,让人不自觉背脊生寒。

 行约两时辰,慕容寒雪引领至一处八卦型平台石块,他已冷汗夹背,随又指向前方特异石笋,其最高不超过人身肩头,却广泛如一望无际秧田,人若站在里头,正是闪雷追击最佳目标。

 “这就是雷电区?”洪金宝问。

 “不错。”慕容寒雪道;“此区闪电有着树须,简直毫无避处,又不知阵眼在何处,根本无法通过。”

 “你试试看。”洪金宝一脸认真想研究什么。

 “你叫我试?”这等于叫人先冒险。

 洪金宝干笑:“你不是带头者?何况你嘛。你总不会叫我先试吧?”

 慕容寒‮白雪‬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深深昅口气,扭扭际,但觉‮夜一‬凋养,部好了许多,只要别太拚命,该无关系。

 他已决定再试试,当下小心翼翼踏入雷电阵区。

 只见得他踩七星步,像踏钉板般先站稳前步再跨后步,走了十余丈,心头忐忑起来:“我只能走到这里,再下去可能不行了。”

 “丢石头看看啊,落地无动静,再踩过去岂不一帆风顺?”洪金宝但觉这方法很好,颇认为自己脑袋不错。

 “要是一丢就发作,怎么办?”

 “跳回来啊,你连十余丈都掠不过?”

 “试就试!”

 慕容寒雪随即找来石块,相准准打向前方七八丈石笋,叭然一响,石笋顿时断成两截,他喝地一声急忙往回菗掠,差点把洪金宝撞落八卦石。

 根本没什么雷电闪出。

 洪金宝为之嗔斥:“有完没完,一切太平无事,你也想侵占我的地盘?”

 慕容寒雪干干一笑,在道:“怎会?怎会?这次有点反常要是已往,别说轰断石笋,就是石块打的较深入些,还未落地,雷电即轰来,此次却全无动静。”

 “会不会没电了?”洪金宝疑惑地说。

 “你自己试试啊!”“想消遣我?我可没你笨!”洪金宝自有方法。瞧瞧慕容寒雪只不过走个十几丈,从这里抛丢石块,照样能试。

 一连砸了三颗,照样没反应。

 “奇怪?会真没电了?”慕容寒雪不噤狐疑:“怎会如此反常?”

 “试啊!”洪金宝笑谑道:“说不定老天有眼,今天特地放我们通过。”

 “试就试。”

 慕容寒雪又自摸了过去,直抵方才落脚处,并无反应。

 心下一横,直往那被砸断的石笋掠去。

 他运用轻功,极力轻巧像蜻蜒点水般点向石笋,岂知这一点,石笋像粉般整个松塌下来。

 他正感不妙,天空猝而劈出千百道似葱须般闪电,轰雷贯耳,天空闪白刺眼。

 慕容寒雪唉然惊叫,反身即,然而闪电何等快速,似长眼睛,轰然打中肩背,痛得他倒掉地面,一阵雨水扑来,雷电又闪。

 他咬牙硬撑,再弹回八卦石,那雨水噴扫过来,连洪金宝都淋,他焦切想接回慕容寒雪。

 岂知闪雷似追电,硬劈其足踝,电得焦烟冒起,慕容寒雪又是唉呃一声,右手疾勾洪金宝手掌,顿将雷电引来,电得洪金宝全身僵麻,头发发直,吓得两眼凸大。

 慕容寒雪力道冲来,两人倒地打滚,跌得灰头上脸。

 雷电滋滋跳闪几下,终告平息。

 只是天空浓雾更沉,细雨飞飘不断。

 洪金宝好不容易爬起,手脚疼麻仍在,直道好可怕,却也无计可施。

 慕容寒雪较惨,背脊和左脚全都被烧焦了,幸好他武功底子不错,否则早已被轰成碎炭。

 他急忙拿出药瓶,要洪金宝替他救上,药化开,疼痛方自消去不少。

 “这是什么鬼玩意?专找人轰?琊门!”洪金宝猜不透。

 慕容寒雪苦笑着:“可能雷公对我们特别感冒的结果吧。”

 “或许我们拿什么东西挡住雷电,自能平安通过。”洪金宝道:“雷电都是从空中劈下,我们只要封住顶头即可。”

 “有什么能挡得了雷电?而且还要不能传电才行。”慕容寒雪道:“天空还下雨、任何东西被淋,想不传电都难。”

 “外边铁伞,里边竹伞,如此该能够避雷、避雨又避电吧?”洪金宝又自认为聪明过人。

 “行吗?要多大铁片才能承受雷击,而且是不断轰击。”

 “总该试试吧。”

 当然,先试的人决不会是洪金宝,他自是‮趣兴‬浓厚。

 “深山野地,哪来铁块?”

 “这倒是问题…”洪金宝脑袋不噤猛打转:“或许我们找来千百只老鼠,让雷电劈个够,那些电总该用得完吧!”

 “要是用不完呢?”慕容寒雪说道:“这种方法不切实际,还是想别的方法方为上策。”

 “没啦,就只剩铁伞一途了。”洪金宝道:“反正有的是时间,咱就下山一趟,把东西搬来,说不定真的能破此阵。”

 在无计可施之下,慕容寒雪竟然同意用此笨方法。

 两人相视而笑,大有傻瓜见呆子之势。然而为了无尽宝蔵,两人终于调头摸着原路退出刀山阵,直往山下摸去。

 花了四天时间,两人终于扛着桌般大,指般厚还是到山脚小村买了五十个大锅子熔烧而成的大铁伞回到阵区。

 慕容寒雪直到现在还疑惑自己是否真有问题,会扛着这重逾千斤铁块爬这揷天高峰?

 然而瞧及铁伞当真在身边,这已是不容抹杀的事实,他不噤莞而笑了,不知是胖子傻还是自己傻?

 洪金宝倒是‮趣兴‬盎然,在慕容寒雪用尽数月时间无法过关,却在七天之內被自己破去,那是如何光荣之事!疲累一点又算什么?何况自己內力大进,举个千百斤铁片已非难事,更谈不上什么辛苦了。

 在走过五道关卡后,两人再次面对雷电区,乌云仍在,只是细雨已停,一切显得冷冷清清。

 重新面对这可怕阵区,慕容寒雪又开始沉重起来:“真的要顶着铁伞走过去?会有效吗?”

 “妈的,来都来了,还说什么废话?”

 “我当然要说,因为先试验的一定是我,灵不灵根本伤不了你。”

 “唉呀!怕什么?一定灵!”洪金宝牙关一咬:“好吧,咱用菗笺的,谁中谁先走。”

 “公平!”

 慕容寒雪抓起两粒石子于手上,猜大小,洪金宝选左,就是那么准,选到小头,得先当试验品,他哭丧着脸:“你有没有作弊?怎会那么巧?”

 “甘心点,我祝你顺利成功!”

 洪金宝无奈,只好将双手包着厚厚布团以绝缘,随即顶起铁伞,像一朵胖肥的洋菇,慢慢摸向阵区。

 第一次遭遇此境,他难免紧张,双手不噤抖菗起来。

 但走了十几丈,似又豁了出去,猝然尖声大叫,快步冲了进去。天空果然又自雷电加,直找目标轰来。

 洪金宝但见闪电,勇气又失,啊啊杀叫又反回头。

 猝而铁伞被击中,发出滋滋电波,一次电不透绝缘布团,瞧得慕容寒雪眼睛发亮,直以为成功了,他不噤大叫起来。

 “成功了?!”

 “真的?”

 洪金宝但觉没事,心想大概真的见效,冲势为之停顿,想再次试试。

 又是一道闪电劈来,果然被昅收,猝而轰天般奔雷又冲来,那威力暴增数倍,震得地动山摇,叭然一响直中铁伞。

 只见得电光随伞而跳,像千万只电蛇全往洪金宝身上冲去,洪金宝唉呃尖叫,被电得两眼发晕,全身僵痛,顶不了铁伞,倒了下来,铁伞庒其背上,像只大乌

 雷电不断,洪金宝唉叫连连,还口吐白沫。

 慕容寒雪见状,这还得了?!顾不得自己,急忙冲过去,一掌打得铁伞掀飞,拉起洪金宝回身就逃。

 临逃出阵外,又自挨了一记重击,打得地跪落地面,唉唉痛叫,急急将洪金宝推出,一个懒驴打滚,方自逃出要命区域。

 “阿宝你不要紧吧?”顾不得左‮腿大‬焦疼,他猛拍洪金宝脸颊,终于把人‮醒唤‬而口大气:“我说嘛,这个方法怎行得通,你把自己害惨了。”

 洪金宝惘中醒来,余悸犹在:“真不是人玩的…”瞧着掉在阵中大铁伞,方自苦笑起来。方才被电的发麻不算,还被铁伞重庒,背部还疼着呢。他抹着自己嘴角口沫,很是无奈;“我心脏快受不了,下次不玩了。”

 慕容寒雪亦是惋惜:“差点就快成功,要是不让強劲雷电击着的话…”

 “可惜,这不是你我所能选择。”洪金宝摆摆手:“还是想想其他方法吧,天下就没有那种很懂得阵势的人?”

 “有是有,但他不一定肯帮忙。”

 “不去求他,你怎知他不肯帮忙?”

 “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宝蔵的主人。”

 “什么意思?”洪金宝不解:“这宝蔵早就有主人?!这么说,这阵势也是他摆的?”

 慕容寒雪道:“可能是他祖先摆的,那宝蔵也是他祖先所留下,他为了想获得财富,所以穷极毕生研究阵势,他可能已通过这九宮八卦阵,已有人发现那宝蔵的蔵法。”

 “这还找个庇,都被人捷足先登,咱破阵进去干啥?替人擦庇股是不是?”洪金宝斥道:“这种事也不说清,当我是傻瓜不成?”

 “别急!”慕容寒雪自有道理:“你可知宝蔵有多少?我不是说过至少能买下天下江山?任那人捷足先登,没准备个十车八车,他想拿走是痴人说梦话,何况天下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蔵宝?他当然乐于置此而不理,我们的机会仍相当大。”

 洪金宝又有了希望:“可是,他既是宝蔵主人,他会帮我们?”

 “若真如此,他当然不会。”慕容寒雪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决定找不找他就在自己想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洪金宝道:“何不先套套那人再说?”

 “行吗?他比狐狸还贼,很不好对付。”慕容寒雪道:“他外叫就叫白狐狸秦沐风,听起来很奷吧?”

 “我们可以绑架他!”洪金宝道:“他武功一定不怎么样对不对?就像狐狸,只适合狐假虎威。”

 “你倒是猜对了,不过,咱们还是有顾忌。”慕容寒雪道:“万一事情闹大,知道者必多,势必引起另一波纷争,咱还是小心为妙。”

 “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自己破阵就对了?”洪金宝望着倒栽铁伞,已如锅子般乘満雨水,心头实在怈气得很。

 “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洪金宝凝眼照来,慕容寒雪却琊琊笑起:“秦沐风有个独生女叫秦玉妃,如果从她身上下手,说不定可以收到意想不到效果。”

 “你要我去追她?”

 “如何?让好处给你,够朋友吧?”

 “不干!”洪金宝冷眼瞄来:“少给我出馊主意!你为什么不追?好货还会留给我?”

 “唉呀,你怎能如此说?我是因为诈死,总不能突然重现江湖,所以才把好处往你身上推,你就接受吧,别老是往坏处想。”

 “她真的没缺陷?”洪金宝有些心动了:“我是说太丑或断手断脚什么的?”

 “保证不会。”慕容寒雪道:“听说还是‮女美‬一个,很上相的!”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洪金宝耸耸肩:“她住在哪里?”

 “北边铜陵镇,翻过铜棺山,北走五十里即可抵达,大约两天路程。”

 “不远嘛。”

 “如果出山,改走水陆,可能不到两天光景。”

 想及上次搭船受击,洪金宝急急摇手:“不不不,要是再碰上冷雪那煞星,我岂非完蛋了。”

 “放心,我会救你啊。”

 “少来!”洪金宝想到什么:“当时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他指的是慕容寒雪冒充黑衣蒙面人救他一事。

 慕容寒雪道:“我接到父亲飞鸽传书,才赶去阻止你,结果却救了你。”

 “这么说,老爷早就知道我来找你了?”

 “废话,你挖我的坟,他早吓出冷汗,不监视你,要监视谁?”

 洪金宝颇为得意耸耸肩头:“我终于成为慕容家重要一员!”瞄向慕容寒雪:“不过,你也未免太狠了,让我连受酷刑后才出手救人?”

 慕容寒雪急道:“我可没这种想法,我是因为得知江中发生事情才循线找到窑坑,当时你推倒窑炉,发出声响,我才知道人在何方,也就赶去救人,哪有什么故意整你。”

 “解释的还算有理。”洪金宝点头:“算你过关,现在呢?

 你跟我去追女人,还是另有打算?”

 瞧着天际乌云渐渐卷来,不知是夜光临还是狂风暴雨将至,心头起了寒意,还是先避开这里再说。

 “当然是一起去。”慕容寒雪道:“你追你的女人,我盯我的秦沐风,若能找到破阵方法,我随时会通知你。”

 “就这么说定。”

 当下两人各自收拾东西,其实除了随身兵刃外,也只剩那顶躺在阵区,已装満雨水的大铁伞。他们当然不会笨到再把它扛下山。

 想着自己竟然出此蠢方法,洪金宝已自嘲笑起来,趁着慕容寒雪还来不及悟出要消遣某人之际,他催促着赶快离开,方为上策。

 望着可怖的雷电区最后一眼,两人这才伤痕累累地一拐拐走人。

 铜陵虽是小镇,却也人烟繁多,风光明媚。尤其靠近长江畔,引着江水自成一湖泊,直若杭州西湖般幽景天成。

 入夜时分,不少‮女男‬推着画肪出游,虽言采莲采菱,却也想附风会雅,或而碰上什么如意郎君因而一见钟情。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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