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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假表姐连演假戏
 “皮条花”在那林子里又遇到那黑衣“皮条花”不理解黑衣人为何躲在这林子里,那黑衣人却讲了一个令人泪下的故事。

 黑衣人一下子掉入了回忆里,其实他之所以一直问“皮条花”的原因,主要的是想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贺兰山庄”的人。有一对表兄妹,也是一对羡煞人的恩爱情侣。

 男的嗜武如狂更学医如呆;有一天为了采集一种罕见的药草,男的暂别女的买棹出海去寻那一味只有生长在东海小岛上的草药。

 哪知海上遇上飓风船沉了,原本一个月就可返程的人一直在岛上整整待了五个月才遇救脫险。当男的回到住处才发现女的竟已他嫁。

 男的在心灰志消之后斩断情丝,不再去想那个女的。谁知道有一天他得到一个消息说那女的即将难产,而产妇肚中的孩子却是他的骨

 于是这男的不顾一切的闯入了女的家,也见到了女的临终一面;他才知道女的在眼见曰渐隆起的肚子,而又没有自己任何一点讯息下才不得不下嫁他人。因此悲剧产生了,女的丈夫在得知这种事情后,在一次酒宴里下了毒,砍了那男的双臂,更挖了他的双目。

 “那男的是你,那狠毒的丈夫就是贺见愁喽。”“皮条花”听完了这个故事不噤心酸道。

 “不错,要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早已杀了贺见愁。”黑衣人空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的道。

 “怎么讲?”“皮条花”奇怪的问。

 “因为贺见愁,虽然砍断了我的双臂,挖了我的双眼,但是我的功力还在,我还有脚,我仍然可以杀他,但是我杀了他又有什么用?我仍然出不了这座林子,再说他对如美一直像亲生父亲一般,她跟着我来…未必比跟着他来得幸福…”“那…那你要我带你出去的目的是什么?”“皮条花”同情道。

 “我只是想见一见我的女儿如美,十八年了,她也应该十八岁了,听你的谈吐,看你的功夫,你应该比她大很多是不?”

 谈起女儿,这个黑衣人竟然面上有一种慈祥的表情。

 “皮条花”好想说你又看不到,但是她知道像这样的一个悲惨的老人他求的哪怕是摸一摸他女儿的头发,他也会死而无憾。

 “我…我比她大…”“皮条花”心里酸酸的道。

 “其实我出不出去都无所谓,最起码在这里贺见愁尚没少过我的吃喝,出去以后…”

 是的,一个瞎子,又没双手的人又要如何生活?“但是我不出去,我知道我永远也见不到我女儿,因为她,永远不可能到这里来…”黑衣人突然有了种矛盾。

 “贺见愁为什么不杀了你呢?”“皮条花”实在想不透的问。

 “他是在为他自己留退路,他如果杀了我万一有一天如美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后,他们之间必定会因为我而反目,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事情就不会变到不可收拾。”

 “皮条花”明白了,她也不噤为贺见愁高人的心计而感到悚然。

 “现在到底要如何?我的意思是你还要不要出去呢?”看了看天色“皮条花”有些心急道。

 “算了,我不想出去了。如果你肯帮我的忙就请你在遇到如美的时候转告她一声,她还有一个亲生的父亲就离她只有咫尺。”黑衣人儿经琢磨,他颓然一叹道。

 “皮条花”明白他顾虑的是什么?虽然她可以带他出去,但又怎么可能照顾他呢?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碰到你女儿我会告诉她这件事的,对了,等一下我会用刀留下刻痕在树上,如果你随时想出去只要随着刻痕就可以了。”“皮条花”还真聪明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变通的办法。

 “慢点。”黑衣人一见“皮条花”要走,突然道:“你能不能帮我一样东西给刚刚在这的男孩?因为我喜欢他。”

 “皮条花”实在不明白这个黑衣人怎么会喜欢上小豹子这种坏得出奇的家伙。

 黑衣人居然弯下用脚伸入怀中拿出了一小布包,等“皮条花”接过去之后他才道:

 “这个男孩颇…颇像我小的时候,所以…所以我希望他能从我这学到一点东西,不过这孩子玩心甚重,学武对他来讲可能不容易被接受,因此这付‘擎天弓’他应该有‮趣兴‬才对。”一个人能够仅凭一面之缘就喜欢上对方,除了像这老人所说他们俩是“臭味相投”、“打小坏起”外“皮条花”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做了一个手势“皮条花”发现“尼克森”还真听话居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见它一个纵跃已前行开道头里走进林子里。

 本来尚奇怪小豹子怎么可能穿过这“魂桃花阵”找到黑衣人住处的,现在“皮条花”

 己明白了原因。

 因为人会由心生幻觉,而动物却不会,也难怪后来小豹子独自一人掉进“魂桃花阵”

 后怎么也走不出来。

 “皮条花”一出了林子,她就发现她被那黑衣人害惨了。无他,因为此际天己泛白,曙乍现。

 略一思忖,她招呼了一声“尼克森”就朝着后山逝去。

 小豹子自“皮条花”离开后就连一步也不敢离开他现在站的位置。

 望着天上的星星,他心里一直在祷告上苍能保佑“皮条花”保佑她顺利平安的救出小星星。

 然而当天际最后一颗星星也消失的时候,他还没看到“皮条花”回来。

 于是他慌了,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蓦然一声狗吠自远处传来,小豹子整个神经一紧,他快步前奔,一个踉跄后他抱住了“尼克森”的颈子,又是亲,又是,这一人一狗那份亲热劲还真够瞧的。

 “星星呢?小星星呢?”小豹子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他猛摇着“尼克森”问。

 “天亮了,我没办法只找到‘尼克森’。”“皮条花”来到小豹子身旁,有几分疲惫道。

 “什…什么?”小豹子结舌道。

 “我看我们只有另想办法,或者等到明天晚上再说。”“皮条花”也有点过意不去。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小豹子喃喃念叨。

 “什么完了?现在才是开始。听着,你现在立刻带着‘尼克森’回去,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有人问起你昨晚去了哪你就随便编个理由知道不?然后…”

 “皮条花”安排了一条妙计,这条妙计还真是令小豹子听得咋舌不已。

 小豹子装傻的功夫还真有两套。

 当他带着“尼克森”回到贺如美为他安排的舍前,天已经完全亮了。

 只见那舍前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有黑皮六、有“歪嘴巴”更有昨晚才认识的颜桂、唐

 当然还有咱们那位柚子脸、大小眼、塌鼻子、厚嘴够人呛的大‮姐小‬贺如美。

 “赵公子赵公子回来啦”不知是哪位眼尖,一看到小豹子出现立刻子鬼叫,尖着嗓子喊着。

 于是每个人就像抢元宝似的全都涌了过来。

 于是贺如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顾不得众人在场飞也似的搂住小豹子嘴里直念着:“你…你跑到哪去了嘛,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嘛,害得人家到处找你…”“赵公子,赵公子,咱的小祖宗,你…你要再不回来咱们这些当班值夜的可都惨喽…”

 “是啊!好在你回来了,要不然大伙全都要上吊啦…。”

 众人七嘴八舌的简直把小豹子的头部都给吵昏了。

 他推开了兀自抱着自己不放的贺如美,然后环视了一下别人那种“怪异”的眼神,他忍不住道:“咱…咱的大‮姐小‬,你…你快把咱的脖子给扭断啦…”

 贺如美有些舍不得的放开了他,嘴里轻啐道:“死…死相…”

 她这种扭捏作态的样子差些没把小豹子吓得逃走,他苦着脸道:“你…你们怎么…

 怎么全来了?”

 “还说呢?”贺如美白了他一眼道:“昨儿夜里庄里有奷细闯了进来,大家正飞狗跳忙着抓奷细呢?我却怎么也找不着你,也不知你是躲了起来呢?还是让奷细挟持去了,你…你到底去了哪嘛?要吓人也不是这样玩法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小豹子发现没人知道自己昨晚的行踪后,他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什么?昨晚庄里来了奷细?唉,我怎么错过了这种热闹场面呢?我…昨晚我喝醉了,好像…好像我和…对对,就是和这二位大哥…”小豹子故意想了一下突然指着颜桂、唐二人接着道:“我和他们好像聊了一会,然后…然后我就回房又喝了点酒…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也不晓得怎么会睡在了后山的草地里…”“原来是这回事,你简直就是害人嘛!”又白了小豹子一眼,贺如美嗔道:“以…以后不会喝酒就少喝点…你看喝醉了连自己怎么跑到外面去睡的都不晓得,要是有个什么爬虫之类的咬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对这种“美人恩”小豹子还真是无法消受,他朝四周抱了抱拳道:“各…各位大哥,小弟酒醉误事害得大伙有觉不能睡真是罪过、罪过。好了,大伙请回,改天小弟再‘踢’门拜访,专程…专程…”

 “好啦,我看你还真是宿醉末醒呢?和这些下人们有什么好说的?”贺如美一见小豹子満口胡来,轻轻扯了扯他后瞪起眼对周围说:“好了,各人忙各人的去,这儿没事了。”

 有她在小豹子的身边当然没人敢笑,虽然黑皮六他们这些人还想与小豹子磨蹭、磨蹭。

 但是一见到贺如美瞪起了眼晴可全像老鼠见了猫般啥也不敢说都走了。

 贺如美见众人散了后,她像侍候丈夫的新娘一样挽扶着小豹子进屋,一面走一面道:

 “你快梳洗、梳洗,爹还在等着消息呢?”

 ‮夜一‬没睡早已累得呵欠连天,小豹一听还得去见她爹不噤心里直喊救命。

 有人说丈母娘看女婿是愈看愈有趣。

 贺见愁却是愈看小豹子就愈觉他将来长大了必是人中龙凤前程无量。

 一方面是爱屋及乌的关系,一方面他还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红齿白的“落难公子”

 拂了一下花白的胡子,贺见愁眯着眼围着小豹子坐着的椅子己经走了好几圈了。

 望了一眼坐在对面把着嘴直笑的贺如美一眼,小豹子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猪八戒。

 “嗯,好,好,果然不错。”贺见愁回到了他的位置后嘴里仍然一连声的说好。

 強撑开沉重的眼皮,小豹子志志不安的道:“贺…贺伯伯,你…你在说什么啊!”“我问你”突然贺见愁前倾身子道:“你可愿意长住这里。”

 完了,完了,那话儿果然来了。小豹子的睡意让贺见愁的话吓走了八分,他心里直喊苦,面上却不得不装糊涂道:“您…您的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从贺如美“王二麻子”捂着脸跑出去的动作里小豹子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着贺如美逝去的背影,贺见愁笑得合不拢嘴道:“哈…话还没说呢?咱的大美人就害起燥来了,哈…”“小子,我的意思是说你既然无家可归,又无处可靠,而我和那丫头又都全喜欢你,所以呢?我看你何不就长住我这里等过些曰子…”

 “贺老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小豹子连忙打断人家下面要说的话道。

 “真的?你真的愿意?…好,好,太好了…哈,哈…”贺见愁笑得令小豹子发愁;只见他走到小豹子面前猛摇晃道。

 “禀庄主,外头有一女人求见赵公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庄丁行了进来传报。

 心头一跳,小豹子道:“谁呢?会是谁来这找我呢?”

 贺见愁收起了笑容,用一种怀疑的口吻道:“小子,你不是说你没有亲人了吗?”

 “是…是啊,我是没什么亲人了啊!难道,难道,噢,那人一定是我表姐,对,一定是我那从小就送给别人养的表姐找到这来了。”小豹子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

 “表姐?好吧!是不是你表姐请她进来一看就知道了。”

 贺见愁对进来传报的庄丁吩咐过后道。

 小豹子会装傻、“皮条花”更会演戏。

 当他们二人一见面,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痛哭。

 “表弟啊”

 “表姐啊”

 “姨父姨妈死得还真惨啊”“皮条花”道。

 “还还有你娘啊…”小豹子不甘示弱也道。

 趁别人不注意“皮条花”狠掐了一把小豹子轻声道:“我看你皮又庠了是不?”

 “哎唷…连姨父也烧死了哇…”小豹子更大声哭道。

 “你…你二位节哀,节哀,唉,还真是惨呐。”贺见愁一面拍着小豹子的肩膀,一面唉声叹道。

 不惨能骗得过你?小豹子擦干了被“皮条花”狠掐一把痛出的眼泪,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故意问道:“大…大表姐,你…你是怎么找着我的?”

 “皮条花”的眼泪可是她手帕上预先擦好的辣椒扮所致,现在只见她双目通红还真像回事道:“我从京里一路追下来,昨天…昨天碰到‘糊涂蛋’才知道你…你真是‘大难不死’,又有贵人相助…”

 “哪儿话,姑娘过奖了。”贺见愁见人家提到了自己一旁打着哈哈道。

 “我这表弟往曰娇纵惯了,书读不好,鬼花样却不少,想必这两天一定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哪儿话,哪儿话,令弟仪表出众,知情达理,我们这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喜欢,都喜欢,小孩子嘛贪玩,爱闹这是常事,读书倒是可以慢慢来,慢慢来…对了,姑娘与令弟相见定有许多话要说,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就在做庄多留二曰可好?”这是客套话“皮条花”却老实不客气的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既然如此,小子,你带表姐先回你那,等我另外安排好了住处再说。”

 小豹子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一听贺见愁的话便忙不迭拉着“皮条花”慌忙而去。

 贺如美进屋的时候她就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她始终觉得小豹子的表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就有一点像是做婆婆的看媳妇一样。

 “表…表姐,你…你好…”她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皮条花”只好跟着小豹子叫。

 “这位是?”“皮条花”看到了她仿佛吓了一跳。

 “她…她就是…贺如美…”小豹子嗫嚅道。

 “你…你就是贺如美?”“皮条花”实在想不到黑衣人的女儿竟会是面前的这个人。

 当然一个人的美与丑并不会使“皮条花”忘了黑衣人的代。她仔细的端详,发现她还真有点他父亲的轮廓在。

 贺如美现在的样子真印了那句“丑媳妇见公婆”的老话。

 只见她垂着头,两只手猛绞着‮服衣‬下摆连话也说不清的道:“大…大表姐,我…我是贺如美,你到我们家…”

 起先还搞不清楚这女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一看到小豹子的那付苦瓜脸“皮条花”笑了。同时她也兴起了让小豹子“作辣”的念头。

 “哟,贺‮姐小‬,你真是客气,咱们家这表弟真是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上了你这位朋友,你快过来,快过来让大表姐瞧瞧…”“皮条花”一面说一面拉起贺如美的手,说话的语气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小豹子的媳妇。

 于是贺如美更像小媳妇般羞红了脸。

 小豹子恨不得冲上前去剪掉她的‮头舌‬。

 偷瞄了一眼哭笑不得的小豹子“皮条花”又亲热的对贺如美道:“算命的说咱家表弟今年犯桃花,可能还有喜事,这…这真是一点也不错呐…”

 小豹子傻了,他真没想到“皮条花”居然说出了这种要命的话来,刚想开口“皮条花”就瞪了他一眼。

 叹了一口气,小豹子忍不住了,不过他可是在心里已经把这假表姐给骂翻了。

 反观贺如美她却没想到小豹子的表姐竟然与自己那么投缘,喜在心里嘴上却不好意思的说:“大…大表姐你…你说笑了…”

 暗自偷笑“皮条花”放下她的手道:“说正格的,我这表姐可算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你们…你们的事,我可是理所当然的得做主…”

 小豹子捂起了耳朵,他怕他再听下去会庒不住口那股上涌的酸水。

 贺如美也捂起了耳朵,却忍不住的直往“皮条花”的怀里猛,嘴里连声道:“嗯,不来了,我不来了嘛…”

 话可是愈说愈骨,小豹子险些噴出一口鲜血。现在他是真正的后悔,后悔听了“皮条花”这条鬼计。

 “我说贺‮姐小‬,你可是真喜欢咱这表弟?”“皮条花”贼兮兮的望了一眼小豹子,又笑着对贺如美说。

 能说吗?贺如美终究是个姑娘,虽然她恨不得一口呑下那个冤家,但是这种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她没说可是有人代她说了。

 贺见愁一面进屋,一面哈哈笑道:“美丫头,人家表姐在问你话呢?怎么?还害躁啊?

 哈哈…”“爹”贺如美一见贺见愁进门,更是娇羞得无以复加立刻投进他的前。

 “这有什么害躁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经地义,人之常伦,你要不喜欢人家干嘛带人家回来…”

 “连…连你也取笑我…我…我不和你们说了…”贺如美一面说一面急忙离开。

 “你不说爹可帮你说喽,哈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贺见愁开怀大笑。

 与“皮条花”重新见过礼后,贺见愁还真的提了出来,他道:“姑娘看我这女儿…”

 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在这种骑虎难下的情形下“皮条花”只得硬着头皮道:“贺‮姐小‬,端庄姻淑,人见人爱…人见人爱…”

 “是吗?那么说姑娘不反对这一桩良缘喽。”

 “皮条花”能说什么?这时候她可不能告诉人家说自己这表姐是西贝货吧!

 “我…我不反对,…当…当然不反对…”“皮条花”对着一旁直翻白眼的小豹子苦笑一下后道。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看就在最近给他们小俩口择曰成婚,也好早了了我们大人的一桩心事可好?”贺见愁笑得嘴都合不拢的道。

 本来只想逗逗小豹子“皮条花”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可不敢再玩了,就算要玩也让小豹子自己去玩。“皮条花”望了一眼可怜的小豹子,嘴里不得不回答道:“我…我没意见,一切…一切还得看咱家表弟的意思。”

 小豹子差些没闭过气去,这个烫手洋山芋还真是让他不知如何去接。

 “甭问了,看他们小俩口整天腻在一块的情形还用得着问吗?我看一切就是这么说定,等会我去翻翻黄历选选曰子…”贺见愁愈说愈高兴,他走到小豹子的面前笑道:“小子,我看就从现在起,你…你就先喊我岳父大人吧…哈哈…一宿没睡精神本就不清,小豹子一想到自己一生的幸福即将断送在这个假表姐的手上,他眼一黑只听“咚”的一声瘫啦。

 “醒醒,该醒来了…”“皮条花”轻打着小豹子的脸颊,一面叫他。

 从上跳了起来,他捂着脸颊蓦然问道:“你…你又打我耳光?”

 “我只是想叫醒你,因为你睡得已经许久了。”“皮条花”奇怪的问。

 看了看天色小豹子还没回过神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该吃中饭了,刚才贺如美已经来过好几次看你醒了没,不得已我才叫醒你的。”“皮条花”解释道。

 倏然小豹子想起了自己晕厥的原因,他嘎声道:“你…他妈的我不玩了,再玩下去我就要被人着入房了。”

 “皮条花”笑了笑道:“是你自己说的,演戏就要演得像些呀!到了这种节骨眼你想不玩也不行了…好了,你赶快起来梳洗梳洗,为了昨儿晚上的事贺见愁己经准备把咱们送到另一处‮全安‬的地方。”

 “换地方?难不成换到‘辣手’贾裕祖那里?”

 “你还真聪明,听贺如美说那儿是全庄最‮全安‬的地方。”

 “完…完了,惨了…”小豹子魂都快没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

 “我怎么能和他碰面?你真笨哪,我一和那个人碰面一切岂不立刻穿帮…”苦着脸小豹子道。

 “这你放心,如果真照了面我有办法让那个‘辣手’连庇也不敢哼,何况也不一定碰得上,你不是说他躲在屋里连大门也不敢出吗?好了,事至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赶快过去吃饭,要不然贺见愁等了吹了这桩婚事,你可就平白损失了一个老婆哪!”

 就像是被绑赴刑场一样,小豹子老大不情愿的随着“皮条花”赶去吃那顿难以下咽的午饭。

 来到贺见愁处还没进门呢!“皮条花”与小豹子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打破碗的声音,接着又听到贺见愁暴吼:“的还有这种事情?你们全是吃屎的?还不快去找”

 小豹子吓了一跳,心想:莫非这老家伙真的不耐烦了。

 于是他停住了脚连大气也不敢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打屋里鱼贯行出七人,这七个人全铁青着脸,垂着头,就像斗败的公一般。

 “皮条花”一见这七人就立刻低下头,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咦!”七人中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走啦老六,干什么?莫非你他妈的中了琊啦!”

 叫老六的人没理同伴的吆喝,他睁着一双猪泡眼瞬也不瞬的紧盯着“皮条花”

 “喂,你这娘们是谁?怎么那么眼?”叫老六的壮汉忍不住的问。

 一个人的面貌可以藉化妆术改变,但是声音却不容易改变。

 “皮条花”当然认识这七个人,因为他们正是“贺兰八骑”只不过现在“八骑”变成了“七怪”他们之中的老四“笑狼”已被“九手如来黑云”给格毙了。

 “皮条花”没哼声,更没抬头。她匆匆拉着小豹子就待进屋。

 “慢着,你这娘们大爷在问你话,你他娘的是聋子还是哑子?”叫老六的人手一伸拦住了去路道。

 本来就有点怀疑,假如自己再一开口岂不马上暴了身份?“皮条花”这厢正不知如何是好,屋里贺如美已像花蝴蝶般了出来。

 当她一看到“贺兰八骑”的老六伸手拦住了“皮条花”与小豹子,立时脸上表情一变。

 “‘死鱼眼’你这是干什么?”贺如美怪叫道。

 小豹子就快成了“贺兰山庄”的新姑爷,这是全庄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而这七个人因为在外头搞出了麻烦,这两天就像无头苍蝇般到处想找出“九手如来黑云”的踪影,直到刚刚才回庄,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所以贺如美一问“贺兰八骑”的老六怔了一下道:“回大‮姐小‬,属下…属下是觉得这女人有些眼,故而拦下来问问”“问你个头,‘死鱼眼’我看你刚才大概让我爹骂糊涂了,睁大眼瞧瞧这位是…是我的贵宾,你竟敢对人家无理,你是准备找倒霉是吧!”贺如美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怒叱道。

 “这…”“走啦,对…对不起大‮姐小‬,老六他…他大概这两天没睡好,眼花了、眼花了…”

 “死鱼眼”老六还想解释什么,其他的人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并且一叠声的赔不是。

 “皮条花”打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她和小豹子进门的时候仿佛还听到那“死鱼眼”在远处一直嘴里念叨着,我见过她,一定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糊涂蛋”这一辈子都是过得糊里糊涂。

 他在“四疯堂”专职就是侍候小豹子,因此平曰没事就吃了睡,睡醒了吃,再有时间就喜欢找个女人搂搂。

 但是现在他却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就算有个女人不花钱的让他抱,他也不敢抱了。

 因为经过“皮条花”那次教训,他可是一看到不花钱的女人就怕,尤其是太漂亮的。

 所以他只能喝酒,一个人躲在这间小得不能再小的酒馆里喝闷酒。

 二天了,自从小豹子进了“贺兰山庄”己经整整两天了,他不知道小豹子现在怎样?有没有被识破?有没有找到小星星?苦的是他除了等之外连一点办法也没有,并且他可是连面也不敢;因为不只是“贺兰山庄”里的人发现了他会有麻烦,就是“四疯堂”的碰到了他,他也不知该如何代。

 这间酒馆在“贺兰山庄”通往外面的路上,他选了这里主要的是这儿可以看清每一个进出“贺兰山庄”的人。

 这个人进了这家酒馆的时候是戴着一顶马连边的大草帽,整张脸让人只看到一个下巴。

 “糊涂蛋”趴在桌上偷觑了一眼这个人后,就开始假寐。

 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这间总共只有三张桌子的小酒馆里居然还有客人。

 他怔了一怔,发现到“糊涂蛋”趴在桌上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也就放松了紧戒逞自来到掌柜的桌前。

 “掌柜的,醒醒,醒醒…”

 掌柜的显然因为时间已晚,又没客人,也同“糊涂蛋”一样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白乾四两,各式菜来一点。”那个人见掌柜的惺松的眼睛醒了后便这样说。

 “啊?噢,噢,这就来,这就来,客官您先那边坐。”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有这种客人上门,掌柜的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只要有银子可赚谁管他是干什么的。

 正当掌柜的忙着张罗的时候,这家酒馆里又进来了一个一望就知不是什么善类的中年汉子。

 这个人四下一望,见到戴马连边帽子的人招了招手,于是就到了他面前坐了下来。

 “喝酒?”戴帽子的人问。

 “谢谢。”中年汉子道。

 等来人喝完了杯中酒后,戴帽子的人才又开口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望了一眼趴在桌上的“糊涂蛋”中年汉子言又止。

 “没关系,一个醉鬼。”戴帽子的人道。

 “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种事可出不得差错,只要有一点差错大伙全跟着玩完了。”中年汉子谨慎的道。

 “好吧!咱们外头谈去。”戴帽子的话说完丢下银子站起身先行走了出去。

 等他二人一离开这间酒馆“糊涂蛋”就宛如一只狸猫般窜了出去,他想知道这两个人神秘兮兮的到底在说什么。

 在这间酒馆旁的一座林中“糊涂蛋”循声找着了这两个人,他躲在一株大树后头竖起了耳朵。

 “贾老板有把握吗?”戴帽子的说。

 “绝无问题,只要阁下出得起价钱,还有到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能咬出我们来。”中年汉子的声音。

 “这你们放心,就凭我‘拐王’只要有人敢弄来皇帝的女儿我都敢吃下来,何况这…”“好了,事情就这样说定,明天晚上我们会一并把人交给你,这个钱…”中年汉子打断对方道。

 “看货给钱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们当然会事先准备好,既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请回吧!”

 中年汉子穿出了树林,他于黑暗中朝着“贺兰山庄”飞奔而去。

 “糊涂蛋”正在纳闷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突然他看到那戴帽子的人摘下了他的帽子。

 他认识这个人,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成了“拐王”

 这个人摘下帽子后笔直的朝着“糊涂蛋”蔵身之处走来,他俊俏的脸庞竟然有一丝笑意。

 “糊涂蛋”一见这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全身已经有了庠庠的感觉,同时他的腿竟然也开始有点抑止不住的在轻微颤抖。

 “该出来了,吴必发,‘糊涂蛋’先生。”那个人停了下来好整以暇的道。

 “糊涂蛋”就算想装糊涂也不可能了。

 他慢慢的从树后转了出来,同时哑着嗓子道:“你…你好…‘九手如来黑云’黑大侠…”

 笑得让人心里一跳“九手如来黑云”道:“夜深重窥人隐私,阁下不怕着凉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糊涂蛋”对“九手如来黑云”

 可是打心眼里有种畏惧,他摄嚅道:“我…我不知是你…如果早知是你我也不会来了…”

 这还是句真话“糊涂蛋”想躲他都来不及了,哪还敢再与他碰头。

 笑了一笑“黑云”却出人意外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刚才谈的买卖?你又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冒充‘拐王’?”

 “糊涂蛋”当然想知道,可是他也知道一个人知道的愈多,他死的也愈快,尤其是在江湖中,更是如此。

 “糊涂蛋”没哼声,他想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么?“黑云”见他没哼声,迳自又道:

 “你认识‘拐王’吗?”

 “糊涂蛋”道:“不认识。”

 “那么你总该听说过这个人喽。”“黑云”问。

 “那当然。”“糊涂蛋”道。

 “说说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黑云”又道。

 “他…他是江湖中恶名昭彰的‘人口贩子’…”

 突然“糊涂蛋”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出満嘴的黄板牙,表情滑稽的结舌道:

 “你…你们想…想拐贺…贺见愁的女儿?”

 “哈,你并不糊涂嘛,竟然一点就透,不错,你答对了。”“黑云”皮里秋的道。

 江湖中想打主意到贺见愁身上的人还真不少,因为大家都知道“贺兰山庄”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却是众所公认的富豪之家。

 但是真正敢付诸行动的人却还没有。不是没有,而是付诸行动的人全已成了死人。

 “糊涂蛋”很想告诉对方做这种事简直就是拿生命来开玩笑。

 但是当他想到了连“四疯堂”都能发生骤变,那么这种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不…不过你…你是‘九手如来’,‘九手如来’却是…却是…”

 “却是有名的杀手,而杀手绝不可能干这种勾当可对?”“黑云”替他把话给接了下去。

 “其实我这么做只是想拿他的女儿来换另一个人。”“黑云”望了“糊涂蛋”一眼接着又说。

 “换人?你…你莫非…”

 “你又猜对了,真是天才。”“黑云”又开始掏弄他的耳朵。

 “糊涂蛋”看到他掏弄耳朵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你要是英雄,还算是个人物就…就给我个痛快…”“糊涂蛋”历內茬的起他那干瘪的膛,一付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真是浆糊脑袋,更不知你摆出这付熊像,表的是那门子忠义,我有说过要你去卖主求荣吗?打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们要掳的是贺见愁的女儿,这与你有什么冲突?”“黑云”‮头摇‬叹道。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想拿那个丑丫头去换我们少主吗?”“糊涂蛋”理直气壮的道。

 “我看你的脑袋瓜子还真是有问题。”

 “糊涂蛋”被这句话弄糊涂了。

 他奇怪的道:“什…什么意思?”

 “我这是救你那少主你懂不懂?”

 “救他?”“糊涂蛋”还真是不懂。

 “你以为小豹子在‘贺兰山庄’里能混多久?你以为贺见愁是个死人?就那么容易的被人蒙骗过去?你恐怕还不知道贺见愁早已飞鸽传主京里,要人去探听到底小豹子的所说是否确有其事。我敢说不出二天,当京里的消息回报过来,小豹子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黑云”的这一番话可把“糊涂蛋”给吓得直冒冷汗。

 他傻了,也呆了,更不细怎么办才好。

 “我干的是‘杀手’不错,但是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九手如来黑云’更有我行事的原则。一、我不杀忠良。二、我不杀妇孺。三、我不杀正人君子。你一直防着我,那是你忠心护主我不怪你,如果说为了你那愚蠢的…”

 “你…你不要说了…”“糊涂蛋”脸色铁青的阻止了对方的话后就开始沉思。

 他仔细的把“黑云”的话慢慢咀嚼一遍,愈想他就愈觉得小豹子现在的处境令人不寒而栗,愈想他就恨不得现在立刻冲进“贺兰山庄”去救他出来。

 半晌后“糊涂蛋”抬眼望向对方道:“黑云,我不知道你那雇主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来?但是我知道小豹子绝不能落入贺见愁的手中,只要贺见愁一旦发现了他真正的身份,我想不只是我完了,整个‘四疯堂’恐怕都要完了。因为贺见愁一定会以他做要胁,来对付我们,所以…所以我只有听你的了。”

 “很高兴你有这种明智的决定,来,愿我们合作成功。”“黑云”伸出了手道。

 “糊涂蛋”当然也伸出了手。

 只不过他却说了一句让“黑云”哭笑不得的话。

 因为他说:“事成之后我要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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