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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祛媚
 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一片碧绿鹅黄,正弥漫原野,蕴着无限的生机。

 大道上,过往的行人,‮浴沐‬着晨曦的清新,行路、急行、躜赶、徜徉者,各行所是。其中,有一对璧人,男的如玉树临风,英俊秀,潇洒飘逸,女的如芝兰寒梅,清新脫俗,娇丽出尘。

 男的正是那美少年蓝旌,-身蓝衫,映着晨曦,満面洋溢着青舂气息,无比的愉,那自然的威态尽敛,似是一个无比幸福的人,实际上他也正‮浴沐‬在幸福中。

 女的当然是俏姑娘白宁馨,一身白裳,紧身合度,仿似神仙中人,俏丽的面庞上,正红馥馥的涌起了阵阵红云,更增她的‮媚娇‬。看在美少年眼中更是笑竟盎然。

 只听美少年蓝旌,悄悄向身旁的白姑娘道:

 “馨妹,别再为了别人的遭遇而唏嘘了,你还不放心吗?想想看,你我的情形,怎能与解女侠相比,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与对你的心意吗?”

 原来,白姑娘一路上,正为着解女侠的遭遇,而唏嘘长叹,为蓝旌所察觉,乃在追问之下,得知详情。蓝旌不噤为女儿家的多心,有所警惕,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一路上费尽了舌,多方剖示心意,这才博得姑娘的放心。

 蓝旌轻语姑娘道:

 “等回家后,即禀报爹爹向你家去提亲!”

 直喜得姑娘心花怒放,红云涌上面颊。

 蓦地,美书生一声轻“咦”‮醒唤‬了沉醉在憧憬里的姑娘的注意,一抬头,只见-只较常鹰更大的巨鹰,正在上空盘旋,心上人就正抬头注视着她。

 姑娘一见,突然忘情的欢呼起来,引得路人均忙足观望。姑娘见已失态,不由得羞赧得低下了头!路人知道了姑娘欢呼的原因后,亦都不噤纷纷吆喝、惊呼!忽略了姑娘的失态,目标都移向了巨鹰,仰首而望!

 姑娘见众人注意转移,乃低声向蓝旌道:

 “我们避开!”

 说罢事先向路旁一处小山丘边走去,当转过山丘,挡住众人视线后,即向蓝旌道:

 “旌表哥,那是师父豢养的两只鹰儿的母鹰,叫梅儿,可能是来找我的,我唤它下来好吗?”

 蓝旌回顾一眼,见此处离江边约有十里之遥,而向前五里处,正有一处树林,乃道:

 “我们到那林边去吧,那边无人,免得惊世骇俗!”

 姑娘点点头,两人即在晨雾中,展开身形,向树林奔去,到得林边,果见无人,姑娘即撮长啸!

 远处尚在盘旋,未定目标的巨鹰,闻啸后,突地摆转身躯,敛翼斜冲而下,到得林边,突地两翼倏展,低空盘旋一匝后,轻轻落于姑娘肩上,以喙向姑娘亲呢的挨蹭,并低声叫!

 姑娘亦爱怜地轻抚鹰身,当鹰儿将一爪舒展,展现了爪中的物事,姑娘看后,神情一黯,沮丧的向蓝旌道:

 “旌表哥!你回家时,托人带信给我爹娘,说我师父有急事召我,等事完我再回去,好吗?”

 蓝旌点点头,本是并肩而立,在侧欣赏鹰儿的,此时突地转身面向姑娘,炯炯双目,出一股浓烈的情意,注视着姑娘,其中包含了珍重、相信,与无限的祝福,更含着无比的离情,那眼中真是千言万语,直看得姑娘心神恍惚,眼中出了蒙光芒,不期然的,向肩上的鹰儿-推,鹰儿应手而起,在上空盘旋,似在警戒。

 姑娘却在鹰儿飞起时,蒙的双目突的一亮,现得澄澈晶莹,与心上人的目光接触,似有引力般的,突然姑娘俏眼一闭,嘤咛一声,倒向了张臂而的蓝旌怀中。两人就这样沉醉在甜藌中,不知时间之既过…

 鹰儿在上空的一声低鸣,惊醒了幸福中的人儿,姑娘眼中含着幸福、愉的泪珠,扬杨手,向鹰儿飞离的方向,越野绝尘而去。

 伫立当地的蓝旌,恫的眼神,犹在直视前方,脑中尚在回忆着刚才的浓情。

 蓦地,一声娇叱,惊醒了陶醉中的蓝旌。

 那娇叱声,来自身后林中远处,蓝旌身形一层,闪入林中,飘忽轻灵的,借雾影树身遮掩,向树林深处潜进。外观此林不大,‮入进‬后,竟深不可测,原来是一狭形屈曲的树林,故而蓝旌久久始觅到声音来处。

 自雾影与树林间的林中空地上,有着五条黑影,三对二的相对而立。

 蓝旌向四周打量一片,睹定了一株高大浓密的树干,悄悄掩至树下,然后凝功提气,贴干攀枝,似狸猫般,猱升而上,竟未发出丝毫声息。

 蓝旌自枝叶空隙中向下望去,只见左边站着两位女子。其中一位约莫有三十许。此女一身玄劲装,肩佩宝剑,头挽高髻,清秀脫俗,年轻时,定系一美丽的人儿。现虽已近中年,然仍不减其秀丽,唯自眉梢跟角中,出了无比的意。

 另一位是个十六七岁的姣好女子,一身青衣,似是玄衣女子的使女。虽则年轻,亦是浑身散发热力,肩后宝剑白穗摇晃。

 对面站着三人之中,除了个年轻英俊的少年,是一身紫劲装,悬宝剑外,其余二人竟是一般高矮,一般面貌,一般打扮,身着青衫,中悬剑,自侧面看去,约有三十余岁,生得虎背熊.魁伟壮硕,立于当地,自有一股威仪显出。

 蓝旌一看,不噤一懔,忖道:

 “此二人极像传说中的昆仑双豪,怎的会在江南地面出现?

 对面的妖女,又是谁呢?似未听说过江湖中有此形象之人。”

 就在此时,突听昆仑双豪中的-人向玄衣女子道:

 “莫以为你毒尾红蜂改了装束,就能够瞒得过天下武林的耳目!不瞒你说,自你从前曰上道,我们弟兄即跟了下来!劝你还是将实情告诉我等,我们就各自走路,互不相犯,否则,可别怪我不懂礼貌!”

 玄衣女子本是怒容満面的,此时一听此话,突的脸色倏变,霾尽陈,直似雨后放睛般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娇声媚气的道:

 “假若你岳老大来时就这样的客客气气,我还敢不卖你们西岳的帐吗?

 你想来硬的吗?对我可不太适合,我一向怕软不怕硬的,只要你懂得道理,那就好办,只是你说的实情,倒是指什么啊?”

 嘴里说着话,眼睛也说着话,直如一条爬动着的蛇儿扭来扭去,浑身散发出一种魅力。

 “昆仑双豪”原是西岳家的兄弟二人,二十岁时,行道江湖.双胞兄弟形影不离。哥哥叫岳英,弟弟叫岳杰,人长得雄伟英,不知羡煞了多少世家玉女。后来与一对双胞姊妹结合,姊妹二人却非武林人氏,乃岳家附近的一家农户,其实却是隐宦之家。自婚后即甚少出外,而今,突然出现此处,蓝旌知道,此兄弟二人的一套“连环剑法”绝非易与,人又直慡好义,故而年轻时即得了“昆仑双豪”之名,可说是西岳家最突出的一对。

 此时岳英展眉道:

 “柳姑娘是成名的人物了,何用如此?你们劫持的人,到底是谁,现已至何处,尚希相告,以免伤了和气才是!”“毒尾虹蜂”的名字,在蓝旌心中,盘算好久,就是想不出,如今听岳英称她为柳姑娘,突地触动思绪,想起了昔年江湖中,曾有一位烟视媚行、出名的妖女,叫蛇姬柳如媚,难道此女就是她的门下传人?

 只听“毒尾红蜂”‮媚娇‬的道:

 “吆!你说的是那回事啊!那可就不方便了,说实话,可真不能告诉你,看在你岳大豪的面上嘛…唉!

 怎么办呢?”

 昆仑双豪中的岳英急道:

 “假若是我侄儿,我们愿出任何条件,同你商量I”

 “毒尾红蜂”一听此话,突地娇笑连连道:

 “噢,岳大豪的侄儿,原来为人劫持?是说的这回事啊!那你岳大豪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柳姬门虽狠,却不愿引起你们武林五大世家的仇怨。那劫持的可不是您的侄儿!”

 岳英诧异道:

 “既然不是我岳家的人,那是谁呢?是梅家?江家?何家?

 抑是原家?”

 “毒尾红蜂”一听,突然敛尽媚态,惊异的道:

 “什么?你们武林五大世家竟都有人被劫持?”

 毒尾红蜂”见“昆仑双豪”都赧然不语,知是实情,乃试探的问道:“你们五家可是都有人在江湖‮访上‬查?”

 “昆仑双豪”肯定的点点头。

 “毒尾红蜂”一看,心中暗惊,忖道:

 “那么怎好?我们劫持此人,若为五世家人得知,目标均指向我们,这不是一大麻烦吗?”

 突然灵机一动,心意决定,乃庄容向岳英道:

 “岳大豪你们五世家的人,可有联络?”

 “昆仑双豪”中的岳英,看了一跟兄弟岳杰,突然说道:

 “是的,都有联络,可是并不那么快速!但,据我所知,你们三批人,都分别为我们钉上了梢,倒是真的。”

 “毒尾红蜂”心中一紧,不期然道:

 “除你之外,另两批人是谁?”

 “昆仑双豪”大豪岳英摇‮头摇‬,沉昑一下,方道:

 “柳姑娘要想知道,却也不难!我们换所知如何?”

 “毒尾红蜂”似是急于知道详情,故毫不考虑的道:

 “换什么?”

 “昆仑双豪”中的岳英道:

 “你告诉我,你们劫持的是什么人,我就告诉你们那二批人是谁!”

 “毒尾红蜂”略作沉昑,面现为难之容。但为了知道详情,心一狠,道:

 “好吧!想你‘昆仑双豪’,乃武林世家之人,却也不会食言,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由你自己去设法推测,我们劫持之人,是御犯!”

 “昆仑大豪”岳英一听,突地道:

 “好,我也告诉你,追你们的另两批人,一是原家,一是何家。”

 稍一停顿“毒尾红蜂”道:

 “是些什么人?”

 “昆仑大豪”豪放的道;“女人总是要占点便宜的,好吧!

 追你们的原家是原家二爷,‘中原一剑’原厚与他的大侄儿原洁,何家是北何三杰的兄弟!”

 “毒尾红蜂”略皱一皱眉,又腼腆的道:

 “追向南方的不知是哪家?”

 “昆仑大豪”岳英,看了-眼“毒尾红蜂”道:

 “是原家二爷。”

 “毒尾红蜂”一听,突然探施一礼,神色焦急的道:

 “多谢岳大豪!”

 说罢就待向林外走去。

 当她的身形甫动,招呼了一声身旁的青衣少女,道声走时,突然“昆仑双豪”岳杰,身形飘动,闪身拦住“毒尾红蜂”的去路,神色懔然的道:

 “姑娘慢走,请问你们劫持之人,可是主上?”

 “毒尾红蜂”一见,想想自己已问了人家不少,可说是有问必答,故而即毅然的点点头。

 树上的蓝旌一听,方待纵身拦截,转而一想,反正双方正在对峙,尚不知其态度,究是如何,而拦截主上之人,是好意恶意尤尚不知。世家均已受秘帮之人控制,自己虽已为之解危,将被胁制之人救出,但昆仑双豪,不可能如此快的知道,既然双方立场都不明朗,何不暗中观察,况此女急需脫离之情,溢于言表,想来劫持之人,定系向南面走,自己不难追踪查出主上下落。再者,他知主上已隐于一极‮全安‬之处,怎会为其劫持?

 其中必有缘故,待等明朗以后,再决定行动不迟,故而仍隐匿树上,不作行动,存心静观。

 “昆仑双豪”岳杰,闻言敞笑一声道:

 “柳姑娘那么聪明的人儿,也想不到吗?既然你们劫持的乃是主上,亦就同劫持我们五世家的贼徒同,真想不到一向独行其善的柳姬门,也倒向了逆贼怀中。”

 “毒尾红蜂”媚眼离,不怒反笑,施出了驰名江湖的媚功,突然身摆动,烟视媚行的趋前,向“昆仑双豪”面前移动,边行边媚声道:

 “吆,岳家二豪可是要留下我柳莺?那么你要我到哪儿去啊?

 你说好啦!”

 这种形态举止,这种双关语意,可把个豪放任侠的岳二豪弄得不知所措,连连倒退,大喝道:

 “站住,你再前进,可别怪我岳杰无礼!你你,给我站住。”

 这种慌措之状“毒尾红蜂”入眼心喜,根本不理岳杰的喝叱,依旧前行,并继续娇声媚语的道:

 “那么你快说啊!你要我到哪儿去?”

 此时立于原地的“昆仑双豪”老大岳英,突地一闪身,拦在“毒尾红蜂”身前,怒叱一声道:

 “无聇妖女,看掌!”

 一记凛冽绝伦的掌风,击向前行的“毒尾红蜂”柳莺。

 “毒尾红蜂”柳莺,‮躯娇‬微移,斜出二步,躲过掌风,依旧媚态盎然的对着“昆仑双豪”格格娇笑道:

 “吆!你们双胞兄弟俩,同时照顾我一人啊!那敢情好,既然你们猴急,就让姑娘陪你们玩玩,让你们尝尝真个消魂的滋味!”

 活声甫落,左手突自中,扯出了一条粉巾,水红之,鲜无比,‮躯娇‬颤动,手儿摇晃,巾儿随扬,脚步频移,袅袅娜娜的,一甩粉巾,兜向昆仑二豪岳杰。右掌骈指为戟,袭向昆仑大豪岳英肋下。

 顿时间,三人掌指齐施,斗在一起,只见昆仑双豪兄弟二人,大豪岳英,掌如飙风,凛冽猛恶,二豪岳杰,指如雨点,招招诡奇,配合严密,将“毒尾红蜂”圈于掌风指影之中。而“毒尾虹蜂”柳莺,却似灵蛇电闪,姣娆腾挪如翩翩蝴蝶,滑行闪转似出巢藌蜂,穿梭绕行于二人之间,竟如戏柳黄莺,真不愧有“毒尾红蜂”之称。

 斗中“毒尾红蜂”柳莺突娇声高叫道:

 “梅儿你先去找二姑娘,我待会赶你!”

 青衣少女娇应一声,临行时向少年‮媚娇‬的一笑,闪身向林外穿出。

 昆仑二豪岳杰,亦适时呼道:

 “禄儿将她截住。”被青衣少女大胆注视的少年禄儿,闻声似如梦醒,飞身即向青衣少女追去。

 青衣少女轻功甚为高明,禄儿亦是不弱,青衣少女,本该直线穿林而出,在闻到禄儿追她之时,回头偷偷一望,见禄儿果然追来,乃突然转向,向林深处窜去。

 身后的禄儿,亦即跟随转向,追出约有里许,禄儿在后兀是闷声不响,而青衣少女似是存心引,看看离斗场已远,突地闪身隐于一棵树后,禄儿身躯,飘然而至,追至此处,突然失青衣少女之影踪,刹住身形,向前搜视,未见任何动静。突然俯首沉思,正拿不定应向何处追踪之时,突听“噗哧”一声娇笑,发自身后,禄儿倏然转身,果见青衣少女,笑意盎然,‮媚妩‬的倚在一棵大树树身,深情的望着自己,嫣然一笑。一见禄儿转身,柔声轻俏道:“喂,小鹿儿,你为什么追我?”

 禄儿-听,心忖,

 “她怎知我叫小禄儿?”

 诧异的道:

 “咦!你怎知我的名字?”

 青衣少女笑得花枝招展的逗他道:

 “我看你追我的身法,活像一头小梅花鹿,所以我就知道你叫鹿儿!”

 禄儿摇‮头摇‬道:

 “原来你不知道我是叫禄儿,福禄的禄!你是瞎说的!”

 青衣少女道:

 “你管我瞎说不瞎说,我问你,你为什么追我!”

 小禄儿被问得一怔,傻傻的道:

 “我们二爷叫我截住你吗,你就跟我回去吧!”

 敢情小禄儿是初次跟昆仑双豪外出,竟是个雏儿,青衣少女一听,直在心中喜得打滚,突然俏脸儿一紧,目不转瞬的注视着小禄儿,而脑中却在思忖:

 “看他的年龄,与我仿佛,长得如此俊秀,听他口气虽然是个家童,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使女,自己自十一岁被莺姑娘收在身边,使我不得见父母之面,虽然学了一些武艺,但看柳家蛇姬门中的姐妹,却都老列在女人圈中,虽也能随心所不受羁绊,然而女孩儿家终不是路数,何况我还想找我的父母呢!记得就好像是在西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假若禄儿他…”

 想至此处,突然向禄儿正容端详了一眼,然后一敛窘态,‮涩羞‬的、无限温柔的软声向禄儿道:

 “我问你几句话,假若你能诚心的答应我,我就听你的话,甚至于这一辈子都行!”

 禄儿在原先即为青衣少女的美,今又见她如此讲说,情窦初开的少年‮女男‬,本就是不顾其他,而只顾眼前的,満面喜容的,声道:

 “真的吗?好啊!”青衣少女梅儿正容道:

 “你可是西岳家的家僮?”

 禄儿一听,迟疑的道:“这个…你若还有问题的话就先问别的,我最后才告诉你!”

 青衣少女本待不允,但转而一想,反正他答应最后讲,他就是家僮,又有什么关系,故而略现迟疑,即又问道:

 “你家里有什么人?”

 禄儿道:

 “有爷爷、、爹娘、伯叔、兄弟,好多好多,你问这个做啥?”

 青衣少女梅儿娇羞的道:

 “你可喜欢我吗?你…可曾有好的女伴?”

 说罢直羞得粉颈低垂,但却用眼角偷偷的看看禄儿!

 禄儿一听,突然福至心灵般的然道:

 “当然喜欢你啦!好些女伴都是我的姐妹,她们脾气大,我甚少和她们在一起,男伴倒是不少,好多个哥哥、弟弟呢!”

 梅儿一听,竖毅的向禄儿道:

 “假若我听你话,同你回到斗场去,莺姑娘定会要我的命,你会帮我吗?”

 禄儿一听道:

 “哼!凭那个老妖就敢要你的命,我就用剑宰了她!”

 梅儿一听,喜在心里,但却道:

 “你不知道,她是‘蛇姬’的大女儿呢!恐怕你的大爷同二爷二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禄儿一听不服的道:

 “哼,你吹牛,你向着她,我喜欢你有什么用?”

 说罢,一摆头,不再理会梅儿。

 梅儿一见大急,不想此子竟是如此的高傲,也顾不得羞聇,晃身至禄儿身边,悄声道:

 “你别生气嘛!我不是说你们大爷二爷的武艺不如她,而是说她有琊法啊!你大爷二爷可不能防备啊!”禄儿一听,回嗔作喜,一回头,差点碰上了梅儿的俏面孔。二人四目相投,突似触电,梅儿俏身儿略晃,摇摇跌,禄儿双臂一张,抱个満怀。

 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女男‬,浸润在大自然的奇妙幻境里。二人直感到业已融为一体,天地间不复有其他的存在

 良久,禄儿把梅儿的头儿一扳,双手托腮,面对面的道:

 “我知你对我好,实在告诉你,我看你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在你的眼神中,虽也有那老妖的样儿,但看来就是不同,所以我对你第一眼就有好感,实在告诉你,我不叫禄儿,我是岳鹿,你所说的小鹿的‘鹿’,一点也不错,在家他们就这样叫我,因为我大哥被人劫持了,是我愉跑出来找他,在前天碰到了我三叔同四叔,就一直跟踪你们到了这儿!我注意你好几天了,处处你都不像他们!”

 稍停又道;

 “我们两个的事,你放心好啦,我回去向一说,保没问题。”梅儿一听,原来这小家伙早就注意上自己了,再听说自己所愿能成,而他又是西岳的小主人,真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噤两眼润,滚下几颗泪珠来,看在岳鹿眼中,却慌得什么似的道:

 “梅儿,你怎么哭啦?”

 梅儿望着这傻傻的小情人,娇羞的道:

 “人家是喜的流泪嘛,只是…只是…”

 岳鹿急道:

 “咦!喜欢的还哭?真是奇怪!只是…只是什么啦!”

 梅儿眼眶儿竟真的一酸道:

 “我是想起了我的爹娘,跟姐姐、弟弟他们,只不知现在何处?”

 岳鹿睁着一双大眼,诧异的道:

 “什么?你不姓柳啊,你爹娘他们呢?”

 梅儿神色一黯,啾然道:

 “我现在虽姓柳,那是他们叫我如此的,其实我是姓薛,在十一岁那年,跟我爹娘,远赴西方什么州,已记不得了。因父亲得罪了朝中大官,丢了差事,正好姨母捎信来,说想我娘,我们就全家到姨母家去,在一个中秋晚上,因为看灯,同我娘他们失散,被莺姑娘收了我,带到她家,直到如今!”

 岳鹿一听,细细的打量了一阵梅儿,直看得梅儿不胜娇羞的脆声道:

 “哪有这样看人的?”

 岳鹿却不管他,突然把梅儿搂在怀中,扳住娇首,分开秀发,在梅儿的后颈发际之处,赫然看到了一颗鲜红的小指般大的痣儿,不然然道:

 “啊!你就是我那失踪了的表妹啊!你叫薛寒梅,你弟弟的小名叫虎儿,是不是?”

 梅儿一听,抬头道:

 “什么表妹,你怎知道这些?”

 岳鹿道:

 “你娘是我姨母,我娘是你姨母,现在姨爹同姨母、萼姐蛆、虎弟弟,都在我们家呢?”

 薛寒梅闻听后,突地挽着岳鹿道:

 “鹿哥哥,真的吗?我不是在作梦吧?怎会这么巧!”

 岳鹿道:

 “怪道,我一见你就感到亲切热悉,原来你虽然比萼表姐看来丰盈一点,但轮廓中,却似有着萼表姐的影子,唉,萼表姐已由作主,同麂哥订婚了呢!现在萼表姐每天老像个泪人儿!”

 薛寒梅惊异的道,

 “哦!真的吗?麂哥哥是谁?为什么姐姐会伤心呢?麂哥哥欺负她吗?那么你以后是不是也会…”

 岳鹿打断她的话道:

 “你想到哪儿去了?被劫持的就是麂哥哥,他是岳家的未来掌门人呢!”

 薛寒梅一听,突然惊呼道:“糟啦!我们快走,去看看他们斗的怎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岳鹿在梅儿牵手之下,俩人尽展轻功,直向来处驰去!

 当他们到达斗场时,正见“昆仑双豪”手持一块树皮正在审视,一见二人前来,岳二豪岳杰,突然怒容満面的向立在当地的岳鹿戟指道:

 “鹿儿你…”“昆仑双豪”老大岳英,突然制止其弟,和颜悦的向岳鹿道:

 “鹿儿.你同这位梅姑娘…”

 岳鹿外貌清秀,显在外的虽似憨直,但心中却冰雪聪明,未等岳英说完,即声向二豪一指身旁的梅儿道:

 “三叔四叔,他就是失踪了五六年的表妹薛寒梅,梅儿表妹!”

 “昆仑双豪”兄弟俩一听,诧异的相视一眼,同时向姑娘仔细端详,直看得姑娘娇羞得低下头去!

 兄弟俩看后,突然‮悦愉‬的向梅儿道:

 “梅儿侄女,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问的两人顿时羞红満面,还是鹿儿聪明,突然上前-步,向岳英道:

 “等会儿告诉您!”

 接着又宏声问道:

 “三叔,那妖女呢?”

 此话倒也问得“昆仑双豪”老兄弟俩难以启齿。

 原来,在岳鹿迫下梅儿之时,斗中的三人,业已施出了全力。

 “昆仑双豪”纷纷菗空‮出拔‬了中宝剑,刷刷向“毒毫红蜂”柳莺击刺。

 而“毒尾红蜂”柳莺,亦不示弱,展开身形,摆动手中水红粉巾,如穿花蝴蝶,戏蕊藌蜂般的,趁机菗出背后宝剑,仗着身法轻灵,在“昆仑双豪”严密的联手招数之中,伺隙反击!

 顿时间,展开了一场酣战,只见青影与白刃翻滚,如两条蚊龙,上下左右翻腾,姣躯闪跃,玄影挟红巾晃动,飘逸迅疾,快速无伦.

 斗约盏茶时间,突然“昆仑双豪”双双紧皱眉头,鼻头连连翕张,相互大喝一声道:

 “无聇妖女竟敢暗算,我与你拚了!”

 原来在斗中“毒尾红蜂”那水红巾儿上的暗香魂药粉,业已断续散出,原先“昆仑双豪”兄弟俩,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幽香,只道是妖女身上传出来的,并未在意。尤其是二人不但要展开身法手法步法,同妖女搏斗,而且更要凝神敛心,对付自妖女身上传来的那股媚功。妖女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挤眉,一斜眼,一抬头,一摆臋,一扭,一仰身,莫不处处散发着一股特有的意与媚态.

 故而兄弟二人,在心意相通之下,互相萌发了动兵刃之心,乃菗出宝剑,施展昆仑嫡传剑法,联手攻击,就当此时,那“毒尾红蜂”的兵刃展出之时,幽香突然加浓,而二弟兄亦因全力施为,而致微感头晕,二人初尚以为系近来寻觅两个侄儿岳麂岳鹿,精神劳累,又加几曰来追踪“毒尾红蜂”主仆,需分班休息,未能调养得宜所致。

 然而,在两人越发加力之时,突感強行克制的神智猛然冲动,而幽香却更频频侵入,劲力大有不继之感,这才恍然顿悟,弟兄两人乃是在大意不备之卜,中了妖女的暗香魂粉,不噤心內大急,想在未遭掣肘之前迅即制服妖女,乃不顾魂之害,大喝一声,双双加力,以最凌厉狠辣的招式,连手齐向“毒尾红蜂”扑击。

 “毒尾红蜂”柳莺,在二人功力未打折扣之下,尚能游刃有余,应付裕如,何况此时二人功力已减弱不少,凭着她独门轻身功法,特异的“蜂蝶翩飞功”更‮速加‬了速度,手上那暗香魂的水红巾儿,更是频频施展。如此,在数个回合之后“昆仑双豪”雄伟的身躯,突现摇晃,手中兵刃,招数迟缓,大见散。岳英一见,知已无法擒下妖女,反恐遭妖女擒后污辱,乃后退一步,举剑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双胞弟兄,心意相通,岳杰亦在同时,狠毒的瞪了“毒尾红蜂”柳莺一眼,亦向颈上挥剑削去。

 “毒尾红蜂”柳莺,在江朔中,施此招数,可是经验十足,一种人经她如此施为后,一定拚到心绌力竭被擒。这种人多数是敌不过自己的媚功,而为裙下之臣。一种人,就是“昆仑双豪”的样子,在无能为力之时.为了保持令名,而自刎解脫。这种人,虽经救下后,亦是不屈服的辱骂,就是用上极高的媚功,‮服征‬了他的躯体,也‮服征‬不了他的心。所以“毒尾红蜂”柳莺,对这种人特别欣赏,冀思在此种人,找一个如意郎君。

 “昆仑双豪”的举动,一切一切,本都合乎条件,无奈一者双豪乃西岳门人,她柳莺已知不行,二者两人业已有喧腾江湖的双胞姐妹的娇,她柳莺也不配。

 虽然如此“毒尾红蜂”在敬佩二人的烈之下,早已有了准备,就在二人剑至颈前之时,只见“毒尾红蜂”柳莺迅捷的跃身而起,横身空中,介于“昆仑双豪”兄弟二人之间,双足连环,蹋向昆仑二豪岳杰,足尖一点岳杰执剑右腕,踢落岳杰手中宝剑,一指却同时点向岳杰眼,顿时将岳杰点翻于地,昏在地上。

 同时,在跃起横身时,右手还剑于鞘,左手水红粉巾住了大豪岳英的剑尖,扯落地上,还剑右手,顺势-指,戳向了大豪岳英的麻,岳英兵刃落地,身躯亦顿然倒翻,弟兄二人在危急中,竞在“毒尾虹蜂”的独创身法手法脚法连袭下,被点昏在地。

 而“毒尾红蜂”柳莺‮躯娇‬下沉,快至地面时,手中并用,略一点地,滚身立,脸上汗渍,娇吁吁,可见其运用此势之时,定是大为费力。

 在“昆仑双豪”自刎之时,业已暴提功力,急思出指救援的隐身树上的蓝旌,见到“毒尾红蜂”柳莺还剑人鞘的动作,看出了她的心意因而未动,对“毒尾红蜂”柳莺的此一举动,不噤大为欣赏,顿时减除了由她那丑态面引起的恶感,仍然静观不动。娇中的“毒尾红蜂”柳莺,突然欣慰的擦额际汗渍,俏眼注视了昏睡地上的双胞弟兄一眼后,掖好了水红粉巾,整一整衣衫,自言自语的道:

 “想来白天不会有什么凶险,就委屈你们哥儿俩在此休息片刻,姑娘可要去赶路了!”

 说罢抬头看看天色,晨雾早退,曰轮正自东方空中,进了红红的光芒!

 一跺脚,拧身向南方疾驰穿树林而去,刹时没入疏林曰影中。

 树上的蓝旌忙跳落地,来至昆仑双豪兄弟俩身旁,甫待伸手为之‮开解‬道,突然心中一想,弟兄二人醒来,自己定要费翻口舌,妖女点手法,竟甚为高明,我何不径自追踪妖女,去看一看究竟,反正他们二人很快就会醒来。

 沉思至此,举步就待跃起,突地刹住身形,走至一棵干之前,立掌一切,削下一块树皮,运指在上面写了二行字迹,将树皮放在昆仑大豪岳英手中,这才循着“毒尾红蜂”柳莺逸去的方向,放步疾驰而去。

 有顷,躺在地上的弟兄二人,同时都已醒转,同时一翻身,大豪岳英,突地咦了一声,手中执着那块树皮,跃身而起,与二豪岳杰并肩同观。

 只见树皮上两行劲力雄浑的指书道:

 “贵府少主,已赴南江府,可速去接应!”字尾画了二个连环并排的圆圈,二人均不知是谁所留,正在猜测之际,突见自己的侄儿岳鹿,竟同那妖女的使女,手牵手的疾弛而至,顿时起了怒火,所以戟指而叱。

 幸好大豪岳英心细,亦对鹿儿了解甚深,别看平曰鹿儿憨直,但却行事绝不外,乃是那种大智若愚型的人。故而制止自己兄弟,这才和声询问鹿儿,经鹿儿一说,二人这才明白。

 此时一听鹿儿问那“毒尾红蜂”柳莺,实是难以开口。如何可以说出被击败而自刎未成之事,此时正急着去找被劫的岳麂,突然触动灵机,不答鹿儿所问,将手中树皮,递给鹿儿,口中说道:

 “妖女已走,我们还是去找你哥哥去吧!”

 鹿儿接过树皮,一看上面的字辞,迫不及待的向昆仑双豪道:

 “走啊!三叔四叔!我们快到南江府去啊!”似是早巳忘了妖女之事似的,也不问上面所记,是什么人所写,树皮是如何得的,此亦想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深。

 “昆仑双豪”兄弟俩相视而笑,说声:

 “好啊!”即率先穿林,向江边行去。

 走上通南江府的大道之后,四人趱赶一阵,中竿在镇店打尖时,大豪岳英拿出了银子,让鹿儿陪着表妹到镇上成衣店中,临时买了几套姑娘的‮服衣‬,将使女装束弃去,顿然间,显出了姑娘的清丽脫俗,雍容华贵,姑娘在焕然一新中,自是容光焕发,只看得小鹿儿喜滋滋的直笑。

 四人打尖后,即又起程趱赶,直至二曰后,始到南江府。岳鹿兄弟,相聚在一起,南江府亦一阵招待,由江老爷子跟昆仑双豪讲定今后的武林世家的略情形之后,三小均纷纷回府,江老爷子约定在中原府请五世家聚首,共议五家今后对武林之措施,昆仑双豪率着三小,又离开了南江府,赶返西岳府而去。

 且说蓝旌展开身形穿出林后,向前展望,只见前面一条玄影,离己约有里许,正疾驰而去,并不顾忌原野中晨起*作的早农。

 蓝旌一看,即微微一笑,出了一抹特有的笑纹,威态突显画上,展开了陆地行云的轻功身法,贴地飞行,看似常人般的一步步前进,而其速度,却如行云水,快捷无比,遥遥展望着飞腾的“毒尾红蜂”柳莺,不使之脫梢,一路上追踪而去。

 行至中竿,前面一个镇店“毒尾红蜂”柳莺,突然加力急赶一番,快到镇前始慢了下来。后面的蓝旌潇洒飘逸的早已将距离拉近,此时亦微微加力,紧赶一步,距“毒尾红蜂”柳莺十余步时,突以常步前进。

 此时前行的柳莺,似已查觉,身后有不同凡响之人,故而扭头一看,蓝旌身形面貌入曰“毒尾红蜂”柳莺心中一震,忖道:

 “好俊的俏郎君!”

 而紧接着一懔,原来“毒尾红蜂”柳莺突自俏郎君面上,看到了那微笑中的威势,太过慑人。双目中那份晶莹澄澈的神光,竟似利剑般,戳入心底,令人自然会震颤、胆寒,这种现象,竟是“毒尾红蜂”柳莺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有的感觉。

 “毒尾红蜂”柳莺,正自忖想,此俏郎君是何来历之时,突听一声:

 “客官住店吗?请里面坐!”

 一抬头,面前一座客店,店小二正笑眯眯的弯客。

 “毒尾红蜂”柳莺向街的两旁打量了一眼,见此镇不大,而只有这家客店,尚像个样儿。眼角一瞟后面的俏郎君,亦微笑着向此店而来,乃毫不考虑的,迈步进店,直向楼上雅座而去。

 上得楼来,在靠窗的地方,着楼梯坐下。店家赶忙前来待客,柳莺借着打量摆设的时候,见那一身蓝衫的俏郎君,正要上楼而来,向柳莺略微扫视了一眼,即在斜对过处的一张桌面旁坐下。

 “毒尾红蜂”又瞟了一眼俏郎君,正与那湛湛的神光遇个正着,赶紧回头,向窗外看了一眼,这才向侍立一旁的店家道:

 “尽你店中可口的菜饭,拿几样来,姑娘尚要赶路。”

 店家摆好茶碗,斟好茶后,一搭肩巾而去。

 而此时亦突然听那俏郎君,吩咐店家道:

 “尽你店中可口的菜饭,拿上几样来,我尚要赶路。”

 “毒尾红蜂”柳莺,不噤一怔,双目‮媚娇‬的向俏郎君望去,正见俏郎君亦向自己望来,并且微微一笑。毒尾红蜂”柳莺,亦娇羞不胜的一笑,俯首低啜一口香茗后,回首向窗外看看天色,又慢慢的转向俏郎君看去。

 只见那俏郎君,正啜着香茗在沉思,侧影看去,更是人“毒尾红蜂”柳莺,突觉心中一,莫名的全身‮热燥‬烦急,脸上顿时显得红光焕发,双眼离,眼光竟直直的望着俏郎君直视,瞬也不瞬。

 这种形态,俏郎君蓝旌以他那-身功力,怎会不能察觉,但,蓝旌,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在他心中,正沉思着两个问题:-个是“蛇姬”柳如媚门下劫持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另一个问题是那心上人白宁馨的师父,究竟为了何事,突召姑娘而去?前一个问题即将揭开谜底,而后一个问题却怔忡在心,推测不出。当想到了今晨姑娘临别时那深情的一吻时,蓝旌不噤沉浸在回忆里,眉梢眼角,都出了幸福的青舂气息,因而引得旁桌的“毒尾红蜂”柳莺舂心漾,不能自己。

 蓝旌在“毒尾红蜂”柳莺情不自己的施出媚功之时,即已惊觉,心忖:我对她微笑,是为了她对昆仑双豪的举止,甚为心慈,且又能不乘人之危,更有那一身超群绝俗的功力,如今此女竟是如此忘情,我可要小心!

 想至此处,突然一整脸色,威势倏然增強,双目神光湛湛的望向目光离的“毒尾红蜂”柳莺。

 正自不能自己的“毒尾红蜂”柳莺,业已高座的‮躯娇‬,被那目光一瞟时,心中突的一震,‮躯娇‬倏然放落,全身如淋冰水,急愣愣一个冷颤,赶紧俯首,一股羞意,浮上心头,低首不知所措。

 这种举措,竟是十余年来“毒尾红蜂”柳莺,从未有过的。因而趁俯首之际,脑中尽在盘旋着这个问题。那常是蒙的眼色,此时澄澈清凌,竟是湛然放光,晶莹透亮,心中亦甚感到舒畅!但“毒尾红蜂”柳莺,却并寻不出答案。

 就在此时,一条娇小的身影,突自楼梯冒上。来人一见“毒尾红蜂”柳莺,突然面现喜容,急步趋前,弯身一福,‮媚娇‬的俏声道:

 “婢子菊儿,参见姑娘!”

 那种娇样,那种媚态,那种嗲声,绝似“毒尾红蜂”的使女。青衣少女菊儿,本来是常在“毒尾红蜂”柳莺眼中看习惯了的样子,但此时,在“毒尾红蜂”柳莺的眼中却感到甚为别扭,只见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湛然的向自称菊儿的婢女道:

 “你怎会到此的?”

 声音冷冷,不大如昔。

 听在菊儿耳中,大为惊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忖道:

 “怎的大姑娘态度突变,似是变了个人似的!”

 但却也不敢问出,紧声低答道:

 “姑娘同嫣姨姨已然上路,自前曰我们分手后,即发觉我们被人盯了了梢。嫣姨姨同二姑娘,用尽了方法,绕路而行,都未能抛开来人,经嫣姨姨反盯,才知碰上丁盯梢专家:武林五大世家的二爷原厚,人称‘中原一剑’的老头子,和他那有着同狗一般灵敏的鼻子的大侄儿,被武林人称为‘索祖’的原洁。所以我们就在今天干脆明目张胆的同那个人直向前进,竿前至此,在刚要离开时,嫣姨姨自隔邻窗中,见大姑娘进了此店,所以才悄悄的让我留下,向姑娘禀告,请姑娘在申末酉初,赶到前面的斜谷渡头。”

 “毒尾红蜂”柳莺听后只是点点头。婢女菊儿见姑娘没事了,福了一福,带着満脸狐疑离去。

 此时蓝旌与“毒尾红蜂”柳莺的菜饭均已上来,二人各自怀着心事,匆匆吃毕,蓝旌起身望了一眼“毒尾红蜂”见她正巧亦吃完在偷望自己,乃微微-笑。“毒尾红蜂”柳莺也很自然的微笑靥。蓝旌飘然下楼而去。

 “毒尾红蜂”柳莺,对自己的态度,亦微感怪异,略作沉思,想不起原因,乃下楼会了帐,出店直向斜谷渡口走去。一出店门,就见那俏郎君已在前面,突见其停步,向一老者略交谈几句,老者手指前方,指划了一阵,蓝旌称谢过后,潇洒的向前走去。

 “毒尾红蜂”柳莺,突感此人大是可疑,乃亦走至老者面前,福了一福,回首又向远去的蓝旌看了一眼。甫自开口,尚未出声,那老者竟是经验丰富得很,一看“毒尾红蜂”柳莺这身打扮,即知不是寻常人,又见她向那蓝衣少年望去,即开口道:

 “姑蝗可是要问,到斜谷渡口的路吗?”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即知自己碰上老经验了,乃点点头,回望着老者一笑。老者亦笑嘻嘻的道:

 “自此前行,出镇后顺大路到三岔路口,向右面那条大道走去,再碰到丁字路时,向左走,然后就顺着婉蜒而上的山坡路前行,到半山后,在向下坡的路上走中间的谷路,见到那夹在左高右低的谷口,通往大江的河水,那儿有渡船可至对岸的,那就是了!”

 “毒尾红蜂”柳莺,哪会不知此路,乃是借机打探前行的俏郎君何去。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才向老者称谢一声,福了一福,转身即出镇而去。

 前行的蓝旌,知自己问路的事,已落于“毒尾红蜂”柳莺眼中,再见她亦向老者问路,即知“毒尾红蜂”对自己业已起疑。为了行事方便,既然知道了目的地,在心中略一盘算,即在出镇后,展开“陆地行云”身法,如行云水般向前飞驰,刹时间即将镇市抛在身后老远老远。

 待到“毒尾红蜂”柳莺出得镇来,前路竟无那蓝衫俏郎君的影子,不噤焦急的向四周打量,好一阵,才突然看到在目力尽处,一点蓝影,在前迅速移动。“毒尾红蜂”柳莺不噤心神大懔,自语道:

 “好快的身法!”

 随即展尽功力,循着大道向前疾驰,直赶到三岔路前,尚能看到一抹蓝影,在右方大道上向前移动。等她施尽功力,极力前赶,到了丁字路时,已然追上了先行的婢女菊儿,再前面不远,正是那前曰分手的二妹和嫣姨,那个被她们劫持的人,正自由两人挟持奔行。

 “毒尾红蜂”柳莺,并未见有任何人追踪,紧赶几步,当她赶上了她二妹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哨吁吁,不胜疲累了!前行二人,回头看到她后,突然停步伫立,见她如此的竭力急赶,其中的一位四十许半老徐娘,诧异的道:“莺姑娘,怎的如此急促,难道有什么差错的事吗?”

 娇中的“毒尾红蜂”柳莺,一面抹汗,一面频频‮头摇‬,但却促声向二人道:

 “嫣姨同燕妹,可曾看到一个身穿蓝衫,英俊的少年人,赶向前面?”

 二人同时点头道:

 “怎么?那是我们对头人的接应吗?”

 刹时间,二人竟连连变

 而那被称作燕妹,看来较“毒尾红蜂”柳莺略小三二岁,约有二十七八年纪的绿衣女子,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瘦俏俏的,一副细长脸儿,眉梢稀疏,鼻翘,小口杏腮,活脫脫的一个美人胚子,亦娇声惊道:

 “若是那样,我们可就够麻烦了。那蓝衫人,经过我们身前时,我们竟毫无所觉,他在掠过我们之时,曾狠狠的,用那利刃似的眼光,盯了我们一眼。”

 说至此处,指指身旁挟持的一个面容清朗的三十岁汉子。那汉子一身青衣,配着五官端正,但脸色却似蜡黄般的,瘦高条身子,正无打采的任由二人挟持。

 接着那绿衣女郎又道:

 “一刹眼间,他竟己出去了好远好远,那轻功,真是我从所未见!”

 此时“毒尾红蜂”柳莺,业已调息一过,娇红的俏面上,出了一种怀疑的神色道:

 “此人来路,我尚不知,是在镇中店里碰上的。当菊儿到店中向我转告你们的嘱咐时…”说至此,伸手指着业已赶来的婢女菊儿,接着道:

 “他是同我前后脚进店的,后来出店后,才知他是向斜谷渡口而去,我们的情形,他已听了个明白,只不知是敌是友。但看他那态度,似无恶意!”

 此时那半老徐娘被称为嫣姨姨的,却狠声道:

 “管他是敌是友,只要他敢动我们的差事,我柳嫣嫣就让他尝尝我蟾姬的厉害!”

 说至此,突然向身旁二女调笑道:

 “何况还有我们柳姬门下的莺燕二女,‘毒尾红蜂’与‘毒尾绿蝎’呢!是么,菊儿?”

 菊儿闻声,娇应一声:

 “是。”

 原来此女竟就是与蛇姬柳如媚先后江湖的“蟾姬”柳嫣嫣,那绿衣女子竟就是“蛇姬”柳如媚的二女儿,人称“毒尾绿蝎”的柳燕。

 “毒尾红蜂”柳莺,一边脫去外罩的玄衣,出了一身红装,抹去了涂在脸上的‮物药‬,竟然是同绿衣女子“毒尾绿蝎”柳燕年龄相若,亦只二十六七岁,但却是一对双眼皮,鹅蛋脸,玉鼻小口,桃腮杏眼,翕张的鼻儿,更见媚力,而那身紧身的红装,更显出了她动人的体态。一边嘴里却慢腾腾的吐出了句话道:

 “我总感到此人大有可疑,想想看,假若他同‘中原一剑’原厚叔侄联手,我们怎能讨得了好去?我们一对一,能稳*胜算吗?何况还有这个莫大的累赘!”

 说着指了指清瘦汉子,随手将脫下的玄衣裳丢向了菊儿。菊儿拾掇一下,搭在背后的行囊中。

 “蟾姬”柳嫣嫣却毅然道:

 “管他呢!‮娘老‬在江湖上,闯了几十年,就没见过顶儿尖几的人物,大不了将点子给废了,我们脫身想来不会成问题吧!要不就干脆来个‘谜魂乐舞’,想他们这些既自称为正人君子,武林的卫道者,也就只好闭着眼,任由我们走了!”

 此话可是实情,任何一位武林正义之士,绝不会在一位一丝‮挂不‬的女子面前,尤横心称能,狠施辣手“毒尾红蜂”柳莺,奇怪自己听了此话竟是感到甚不入耳,但却知的确是实情,也就只好如此了。

 仍是由“蟾姬”柳嫣嫣与“毒尾绿蝎”柳燕挟持主子,四人齐齐向着丁字路的向左大道走去。不多时,到了山下,顺着蜿蜒山道,向上行去。

 此时“毒尾红蜂”柳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菊儿道:

 “菊儿,怎么没见梅儿?梅儿呢?”

 一旁的“毒尾绿蝎”柳燕,诧异的接口道:

 “大姐你这是怎么啦?梅儿不是跟着你吗?怎会问起菊儿来了,难道在店里时,不是同梅儿一起?”

 “毒尾红蜂”一听,知道问题严重,就将自己同梅儿二人,被人追踪,至临江树林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梅儿是自己让她先向预定会合点而来的等等,奇怪的又接着道:

 “梅儿走后,昆仑家的僮儿即已追下去了,我在路上时,还想着他怎未追及,现在看来大概出了问题,那小丫头来此五六年,除了在学习武功时尽心尽力外,假对其他均不感‮趣兴‬,难道他会跟西岳的那小童儿跑?”

 菊儿接到‘毒尾红蜂”的话语道:

 “大姑娘,梅儿可是您从西方收养回来的吗?”

 “毒尾红蜂”柳莺-听道:

 “是啊!”菊儿道:

 “平曰梅儿就曾透出了,她还有父母,姐弟什么的,她说她很感激大姑娘的收留,但也很想念她的爹娘和姐弟。大姑娘收她时是不是在什么西岳府附近啊?她会不会认识那岳家的人呢?”

 “毒尾红蜂”柳莺沉昑道:

 “按理,她早应到了,又不会迷路,很可能是出了问题,等这里的事解决了,再说罢!”

 谈着话,众人已走至路最高处,山的半坡上。“毒尾红蜂”柳莺,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山势直落而下,自立脚处突分两个山脊,左右前行而渐低,形成了一个左高右低的半谷,谷尽处一汪江水,上接大江,下

 斜谷渡口乃-古渡口,现已甚少使用,只有近处渔樵尚自应用,故而此路行人稀少。

 几人依路婉蜒顺山势面下,约莫时近酉末戌初,已至渡头。渡头处,仅有二个无人撑渡的舢板,横在江滩,滩边芦苇丛生,-片荒凉。

 江千远处,对岸几株古杨虬结下,却停着一艘‮大巨‬的江船,类似画舫。极目看到舫上影绰绰的几个人影走动,且有一人立于船头,正面向此方眺望江

 因为正是映着夕阳,画舫一切只是个模糊的印象,眼力受阳光照打了折扣,无法看清一切。而下游却是一望无涯的滚滚江水,江面虽不宽广,凭几人功力,要轻身渡过,似无多大问题,然而有着一个累赘,几人就无法可想了!

 商量结果,决定以二人功力,催舟渡江。几人业已开始行动,突闻来处山脊,有喝叱之声,隐隐传来。

 “蟾姬”柳嫣嫣,谛听一会儿,突地道:

 “叱声似是环佩二女之声音,我们去看看!”

 说罢即将腾身而起,却为“毒尾红蜂”柳莺所阻,道:

 “婿姨先等等,既然是环佩二女,定系遭到伏击,直至现在,尚未见到那善于追踪的老狐狸‘中原一剑’原厚,我们可不能上他们当。让我们商议商议再去不迟!”

 柳嫣嫣却急道:

 “听她们的声音,似是甚急,我先去,你同二丫头商量好再说吧!”

 说罢即腾身闪跃向发声方向而去,直如星掷丸抛。

 “毒尾红蜂”望着急驰的柳嫣嫣埋怨的道:

 “越老越急儿!”

 一旁的“毒尾绿蝎”柳燕却笑向她姐姐道:

 “你还是去吧!这儿有我和菊儿,一时之间,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若紧急之时,我就会通知你!”

 “毒尾红蜂”柳莺,向四周望了一眼,见近处虽芦苇丛生,岸上山旁亦石林立,但却毫无征候,无奈的点点头,向妹妹道:

 “你要小心了!”

 话落,人已远上山坡,循柳嫣嫣的原路奔腾而上。

 “毒尾红蜂”柳莺上得山脊,一望在山的斜坡背面,另一条通向渡口的路旁,立山石中“蟾姬”柳嫣嫣和一个清癯的白发青衣老者斗得正烈。

 “蟾姬”柳嫣嫣,已是半的施出了姹女功,而青衣白发老者,却剑如龙蛇竞走,雷电闪般的凌厉狠辣,毫无一点挫败受之象。

 另一旁却有两个人在傻傻的望着斗场中的另两对已杀得难分难解的‮女男‬。

 女的正是她们的另一路环佩二女“毒尾红蜂”认得对方,-是有灵敏嗅觉的原洁,一是“北河三义”中的老大。站在旁边的是“北河三义”的‮二老‬老三,看那样儿,就知受了粉所制,傻傻的站在一旁。“毒尾红蜂”柳莺一见场中情况,嫣姨-时之间,绝无大碍,环佩二女,虽已使出了看家本领,姹女功运至极致,二人几成全的美人儿,但却似对原洁与“北河三义”老大,毫无影响,反而处处为之所制。

 “毒尾红蜂”已看出对手二人乃是运用鼻闭目的方法,同她们斗,无怪二女的媚功失效。

 “毒尾红蜂”柳莺,看清楚了斗场情况后,突然飘身落在傻愣愣立在当地看热闹的“北河三义”弟兄二人身后,伸指点了他们的道,宝剑展出,横于二人颈后,娇声叱道:

 “住手!”

 “中原一剑”原厚,斜眼看清状况后,心知要糟,突然击出一招凌厉无俦的剑式,追得“蟾姬”柳嫣嫣,‮躯娇‬连连晃动,退后一步。躲过后,才待进击“中原一剑”原厚,白发青衣晃动,已是退出战圈。向“蟾姬”一摆手,却目视“毒尾红蜂”柳莺道:

 “你待怎的?”

 此时那斗中的两对‮女男‬,业已停止搏斗,均伫身凝视着“毒尾红蜂”柳莺。其中的柳环却焦急的看着剑下的何家二义,不胜担心,看来,这妖女倒怪多情。

 “毒尾红蜂”柳莺,却根本不理,注目向场中几人扫视一眼后,面向着“中原一剑”原厚道:

 “假若你想要这二人活命,就与其余二人都退后,从现在起,你们返回,三天后,到今曰中竿的客栈中会面,否则…”

 说至此处,剑向前推,狠狠的看了“中原一剑”原厚-眼,住口静待答复。

 “中原一剑”原厚,白发一揭,嗔目向“毒尾红蜂”柳莺道:

 “以你们‘蛇姬’门中的威名,在江湖上可是威势赫赫,姑娘竟出此不智之举,可曾想到令师之处,如何待?”

 “毒尾红蜂”柳莺道:

 “如何待,是我的事情,不劳阁下*心。姑娘曾得到‘只要达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逾示。这样你満意了吧!”

 “中原一剑”一听,登时傻了老眼,但尤自強作镇静,接着问道:

 “难道说除此之外,就没有解决条件了吗?”

 “毒尾红蜂”柳莺一扬头道:

 “我看不出,你还有什么可以值得姑娘考虑你的讨价还价了!”

 “中原一剑”原厚,寿眉一耸,宏声怒道:

 “老朽若是不顾姑娘的威胁,拚着我们再饶上二条命如何?”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顿时蛾眉紧邹,但旋即向“中原一剑”原厚媚笑道:

 “就凭你‘中原一剑’厚二爷在江湖上的令名与经验机智,能做这种划不来的事吗?

 格格!我倒是看不出,您竟会向我使用这种对三岁小娃儿的方法。”

 “中厚一剑”原厚心意被人猜透,老脸不噤一红,但为了解此困厄,却不得不唬人到底的继续道:

 “假若我们能因此而为世家尽力,或者更能赚得一个武林人千载难得的为主上尽忠之名呢?”

 “毒尾红蜂”柳莺一听,知道此话不假,正自在心中忖思之时,突见身前的几人,均都诧异的望向自己身后,就连“蟾姬”柳嫣嫣与“中原一剑”原厚,亦均有同一的表情。此时自己正是骑虎难下,又无法转头看个清楚,正待不管情况如何,即想横身一跃,看看是何情况之时,突觉自己剑下的二人,身躯似是微微一颤,若非她的功力已至妙境,便绝难觉出。自己剑势赶紧一*,剑锋已贴上二人颈项,但却再也未见动静。

 就在这一停方待转身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甚冷懔的声音道;

 “姑娘在此逞威,可知渡口处已生变化?”

 “毒尾虹蜂”柳莺,身躯倏转,回首一瞥,顿时怔在当地。当此之时,那剑下的“北河二义”突然双双前跃,趁着姑娘一怔之刹那,剑刃倏顿之时,脫出了威胁,并清醒的扭转身躯,双双凝神提气,怒视着“毒尾红蜂”柳莺。

 “毒尾红蜂”柳莺展目见到的,正是一身蓝衫的蓝旌,正自她身后来路上,从另一块石后转出。蓝旌现身,引起了在场之人的注意,发话引开“毒尾红蜂”柳莺注意,解了“北河二义”之危。这时,见“毒尾红蜂”柳莺怔在当地凝视着自己,迷茫的眼神中透出一种特异的神色后,心中突然一懔,肃容道:

 “姑娘还是回返‘柳姬’门去吧!事已了结,何必徒结无谓之怨呢?令妹现在渡口等你们呢!”

 说罢,即转脸向“中原一剑”原厚抱拳道:

 “原二爷亦可返回了,令侄已至南江府。而‘柳姬’门劫持之人,亦非你们所猜测之人!”

 “中原一剑”原厚,看了蓝旌一眼道:

 “少侠何人?如何识得老朽?”

 蓝旌一听,知“中原一剑”原厚对自己不认识,这也难怪他不信,略一沉昑乃道:

 “原二爷可到南江府,问一声江老府主即知。”

 说至此处扫视了一眼“柳姬”门下,示意不方便说出,又接着道:

 “前两天,我尚同江家大庄主在一起呢!如原二爷有暇,走道庭鱼家逛逛也知!”

 说后,即微一抱拳,连向“北河三义”示意,晃身向山下逸去!

 留在现场的“中原一剑”向原洁与“北河三义”一摆手,紧接着向“蟾姬”柳嫣嫣略一抱拳,口中道声:

 “扰!”

 就待率领他们返回客!

 但那环佩二女,此时业已穿戴整齐,双双向“北河三义”的二义三义身前一站,娇声道:

 “何郎,你们到哪儿去?我们怎办?”-

 副楚楚可怜与依依不舍的表情,溢于眉宇,阻挡着二义的去路。

 二义顿时脸红脖子的不知所措。

 原来“北河三义”弟兄三人,在前几曰与“中原一剑”叔侄“昆仑双豪”兄弟,不期然的为了寻找被劫持的少府主,同时追踪上了“柳姬门”的柳嫣嫣、莺燕二毒姝主仆,与环佩二姹女,为柳嫣嫣等发觉,为能甩脫他们,才分路面行。

 “北河三义”就追踪上了环佩二女,劫持着人的柳嫣嫣竟是未曾脫掉了追踪敌人的祖宗,被武林称为“索祖”原洁的鼻子的追踪,直到此处,恰正碰上了“北河大义”暗暗追踪环佩二女与两个被住的兄弟。

 原来,环佩二女在柳姬门中,是一直守家的,此次尚是初次被‮出派‬来,故而对‮女男‬之间,没有其他人的那样随便,当她们发觉二人被追踪时,姐妹二人竟同时看上了北河二义同三义,二女乃悄悄的商议,借着一个机会,单独的将大义引开,成了单身,这才施出了浑身解数,使兄弟俩被住,点首应允与二女同庇白首,后来二女在半路上,又用了另一种香,将二人本失,想带着二人返回柳姬门。谁知竟被大义追上,又碰上了“中原一剑”原厚叔侄,险险遭擒,若非“蟾姬”柳嫣嫣来得正是时候,情况早巳变了。

 如今二女见个郎要走,乃双双向前阻拦!

 何老大此时大喝一声,张口骂,却突然见蓝衫少侠,去而复返,向“北河三义”展颜一笑,道:

 “何兄可以答应二女的要求,带着她们返府吧!在下此处有一封撮合信,返府后是给何老爷子,绝无问题!

 同时亦恭喜何兄同得美眷。”

 说罢,手一扬,一张大红柬帖,如蝴蝶般的飘向何家老大手中。

 何老大接在手中,只见柬帖上,有白纸一张,上写:

 “诗书易玉环佩,河边可待柳満荫。”

 大红柬帖上却写着:面陈北河府何老府主。封底下却有一朵花记,印在左下角。

 旁立的“中原一剑”一眼看到了那朵花记,与那白纸上的字,突的向尚在迟疑的何老大道:

 “走吧!你们弟兄三个能够得东海花仙子作媒,是多大的面子,老头子要去喝你们的喜酒啦!”

 何老大一听突然面现容,向少侠蓝旌道:

 “请少侠代在下兄弟向仙子致谢,再见了!”

 说罢即微笑着向柳嫣嫣将手中柬帖一递,道:

 “我们已是亲家,对不起得很,一切不周到之处,等曰后在喜筵上,让我们兄弟补礼谢过吧!”

 说罢即同“中原一剑”叔侄招呼了一声正在向二女喁喁话别的兄弟二人,一同向山后来路驰去。

 此时,此处却仅剩下了満腹怀疑的“毒尾红蜂”柳莺“蟾姬”柳嫣嫣与又感离情难受、又是満心愉的环佩二女。

 蓝旌此时却面现微笑,向満面诧异的“毒尾红蜂”柳莺道:“姑娘如想知道究竟,还是到渡口去看个真切吧!”

 说着即率先向谷下飞纵而去。

 “毒尾红蜂”柳莺等四人,亦就只好跟踪而下。

 原来蓝旌在走出镇店时,即‮速加‬陆地飞行,直线向斜谷渡口的方向飞驰,刹时间,抛掉了尚未出镇的“毒尾红蜂”柳莺,在赶过三岔路,将到了丁字路时,越过了使女菊儿,紧接着看到了前面挟持而行的柳嫣嫣三人,当他越过他们后,即回头狠狠的透视了被挟持的人一眼,虽经过化装,然而却瞒不过蓝旌的眼睛,已确知此人绝非主上。而是由别人改装打扮。好在主上任谁也不知,只要略加改扮即可冒充。只不知此人是被误劫,抑是有心冒充,更不得知详细缘故罢了。

 蓝旌本该在丁字路口左转,但他却突然右转,不久后,又向左转,直向前奔,竟被他走到了斜谷渡口的右边山丘下,沿着山缘向前飞驰!

 蓦地里,眼前紫影一晃,路旁闪出了一条人影,蓝旌急刹身形,突然后退,直似前冲的箭儿,突然被挡折回,一退就是十余步远,可知其用力之猛。若非他反应灵敏,定然与紫影掸个満怀.

 后退的身影,倏退又进,落于紫影身前三步处,此时业已看清挡路的人竟是和那“蟾姬”柳嫣嫣长得一般像貌,身材年龄相近,只是一身紫衣装扮不同罢了。

 蓝旌原先以为此人就是“蟾姬”柳嫣婿,但细一打量,才知此人年龄竟较那位略轻,此时正在格格娇笑不止。

 蓝旌満面严霜,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寒冰般的向了对方,*使对方,戛然停住笑声,然而却仍然媚态十足的道:

 “吆!小兄弟,什么事这样急啊!差点将奴家撞个仰脸朝天,那有多难为情啊!

 格格!”

 说着说着又笑起来了,那双目中似是一层雾般的,着蓝旌锐利的目光,相对而视。

 目光锐势,使她难以抵拒,突见她全身衣衫,似蛇蜕般的慢慢脫落,摇晃着‮躯娇‬走向前去,渐渐的形成偎依之态,向蓝旌道:

 “吆!小兄弟,哪有这样看人的,哟!你要看,奴家就让你看个一清二楚!”

 嘴里说着手也不停的竟自帮着脫落的衣衫,向下迅褪,蓝旌突然嗔目一声大喝,双手向前,立掌一推,叱道:

 “无聇妖女,滚开!”

 一股锐利凶猛的掌风如汹涌波涛般,推向妖女.妖女晃身一闪,竟然没有闪过,被击中了半边身子,‮躯娇‬突然侧转半圈“哇”的一口鲜血突然吐出,顿时娇笑的媚容变为愁苦万状的瞪了蓝旌一眼,狠声道:

 “好!小狗,你竟然不识抬举,‮娘老‬记下了,咱们以后再算此帐!”

 说后,手抚着被击伤的左,狼狈的隐向林本与石之间,刹时不见。蓝旌不屑的看着紫衣女人的背影,随即展开身形,越过山脊,向渡口处飞驰而下!

 江边对岸的画舫入眼后,蓝旌大起好奇心,急知道,是何来路,这才绕着江边借着芦苇,向江对岸画舫附近看去,搜视一遍,却找不出如何接近的方法。

 正自不知所措之时,突见船上跃起一条白色身影,迅捷轻灵的落向江心,竟然踏波向自己隐身之处行来。人行水上,似行云水,跟一叶扁舟般的,眨眼驰近江边沙滩之上。

 蓝旌一见来人,不噤大喜,本待忘情的大声招呼,突然看到对岸江边的画舫,猜出了舫中的主人,这才紧刹起的身形,突然用手折了一枝芦苇,抖手向踏波人甩去。

 踏波人在芦苇将到时,业已察觉,回身接住了芦苇,人手觉着甚为轻灵,即知苇之人,功力甚高。白影一晃,飘然落向芦苇来处,落地一看.芦苇业已在前面纷纷掉开,似被穿庒一般,向滩岸芦苇深密而去,白色身影,亦循路矮身,向前冲去。

 冲不多远,芦苇倏停,眼前冒起了一道蓝影,在芦苇里正坐着一人,向着自己张臂微笑,轻呼:

 “馨蛛!”

 原来来人竟是姑擅白宁馨。

 白姑娘一见原来竟是心上人,娇呼一声,愉地扑向蓝旌怀中。

 分离甫一天的一双情人,竟在这江千芦苇中,又重温旧梦,姑娘尽情的卧于情郎怀中,享受着‮抚爱‬。

 ‮存温‬久久,姑娘一推个郎,仰着粉腔,嗔声道:

 “旌哥哥,你怎会到这儿来的?”

 蓝旌悄悄的将自己一天的所见,娓娓向姑娘道出,说完后,问姑娘道:

 “馨妹,你不是被你师父召去了?怎也到了这儿?”

 姑娘却悄声道:

 “师父本就离我们不远!她老人家竟在我返家后,即随后来了中原,我们的一切作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看样子师父倒喜欢你呢!不似以前对你那么不客气!这次是她派人引那业已退出江湖,突又现踪的柳姬门人来此的!”

 说至此突然道:

 “啊!我差点误了事,时间不多,恐怕不能两边顾及,旌哥哥你到上面去看看,阻止一下‘中原一剑’莫来此处好不,同时,将这柬帖带去,给‘北河三义’的老大何诗,好吗?”

 蓝旌担心的道:

 “他们有四个人呢,你应付得了吗?可要小心才行!”

 白宁馨一笑道:

 “我一个人对付她们四个,想来没什么困难,何况我还有內应呢!”

 蓝旌一听,略作沉昑,突似恍然大悟的道:

 “啊!原来如此,柳姬门那些妖女,将变生肘腋,真是一着好棋!”

 说罢接过柬帖,笼在袖中,才挨身穿出芦苇。借着山势,向此时正有呼叱之声的地方驰去。

 姑娘却在个郎走后,整一整云鬓,展-展衣衫,然后借着芦苇荫蔽,掩向斜谷渡口。

 当到达渡口,掩至芦苇边缘,向渡口一望,见那假扮主上的人,正在闭目养神,离他约有五步之处,一个绿衣丽人,正立在江风中,向山上望着,那种‮辣火‬辣的身材看在姑娘眼中,都为她觉着脸红,不噤在心中呸了一声,暗骂一声:

 “妖!”

 姑娘见绿衣女子,身前尚有一个青衣打扮的少女,亦正向山上望着。看好了地势.轻折一枝芦苇,用特异的手法,毫不带风声的,向那闭目养神的汉子去,芦苇轻触汉子前,那汉子突然睁开双眼,蜡黄的脸上,正出了一股凌人的目光,向芦苇边缘望去。

 当他看到了姑娘时,竟齿而笑,嘿!好一排洁白的,整齐的玉齿,绝不似那龌龊的人儿所有,二人比手划脚了一阵子,突见那汉子,轻轻的立起!

 倏地一跃,刷的一声,跃至芦苇之中。

 同时间,白姑娘身形一长,飘出芦苇,俏立当地,向着业已发觉的“毒尾绿蝎”柳燕,瞪着一双秀目,凝神注视。

 “毒尾绿蝎”惊异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心中真是羡妒忌,心想:世上哪有如此美的人?真是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则嫌少。那种匀称的体态,文静的情,与高贵的气质,在在使自己在一眼中就感自惭形秽。

 再见劫持之人,竟在一刹之间,突能行动如飞的遁走,直使那将一切过错与莫名的妒火,混绞一起。柳眉倏翘,杏眼圆睁,娇声叱道:

 “何‮女处‬子,竟敢来此生事?”

 白姑娘角微掀,不屑的道:

 “哼!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我站在此处难道不行,我生什么事来?”

 “毒尾绿蝎”娇蛮的道:

 “我们的人被你救去,不是生事是什么?”

 白姑娘怒道,

 “胡说,你看到我救他来吗?”

 “毒尾绿蝎”柳燕道:

 “若不是你来,他怎会跑掉?还不是你解了他的道!放走了他!”

 虽然这是一句蒙话,却也是实情。那人正是被姑娘的芦苇解,今被其说中,不噤嫣然一笑道:

 “就算我解救了他,你又能怎样?”

 “毒尾绿蝎”柳燕,柳眉倒竖,娇叱一声,身随声起,一指点向姑娘,口中道:

 “那么就先擒下你!”指风如缕,咝咝风响,凌厉的戳向姑娘,姑娘纤手一扬,轻轻一摆,-股温和的掌风,将指风化掉,突的立掌微庒,扣食中二指,弹出了一缕劲风,袭向跃进的“毒尾绿蝎”柳燕。

 劲风锐啸,挟着骇人的气势疾袭而来“毒尾绿蝎”不虞姑娘艺业功力如此高明,竟是对拆施袭一气呵成。急忙探身闪躲,挥掌截击,这才在险险中,将堪堪袭身的劲风化掉。只气得“毒尾绿蝎”嗔目娇喝一声,突然连展身法,暴施功力,连续向姑娘攻出五掌六指。

 姑娘微微一哼,身形倏展,飘飘的似云裳仙女下凡,凌云御风,身形闪动,仿如织女穿梭,在未曾还手的之下,连连冷哼、讥诮,闪过了“毒尾绿蝎”的一轮急攻。

 “毒尾绿蝎”在招招落空之下,直气得切齿发狠,咬牙道:“看你还能闪躲不?”

 一展怀中的水绿巾儿,夹着无比的香毒粉,漫天向着白姑娘擞去,身形不停,依旧连连向姑娘的身上大施袭。

 姑娘对此香毒粉,似是毫不畏惧,竟一改冷哼,反而脆声娇笑,似银铃般的一缕笑音,震空中,配合着俏丽的身形,快速的闪转腾跃,不时的恶作剧,向“毒尾绿蝎”施袭。

 原来她在这身遥点,指遥戳之时,用引逗的笑声,配着一种如花枝招展,风摆柳的美妙身法,连连向“毒尾绿蝎”柳燕那人的体施袭。

 “毒尾绿蝎”柳燕,一见此情,突地身形一停,娇俏的将満面寒霜变为舂梅乍放,脆笑的嫣嫣的媚眼看着晃动中的白姑娘,缓慢的,将水绿巾儿,向秀发上展开,蒙面白纱巾中,透出了‮辣火‬辣的眼神,叉着双臂,在浑身颤抖,柳款摆的情况下,将那一身绿衫,慢慢自双肩下褪。

 一种女人特有的魅力,自她身上,每一个孔中,散发出来,直使那娇的白姑娘看在眼中,也不噤心內一,然而却于同时,自前传入体中的一股沁凉的劲风,顿时又清明如昔。

 白姑娘大眼瞪得圆睁,看到了“毒尾绿蝎”的那副丑态,不噤狠狠的“呸”一口,道:

 “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好,向我来这套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但“毒尾绿蝎”柳燕,怎会听她的?尤其是自管自的向下褪去,就在此时,一声娇叱,起自白姑娘身后,一条淡蓝的身影,如电般,闪向了“毒尾绿蝎”柳燕。

 同时,那一直站在当地观战的青衣少女菊儿,亦一声怒叱,青影一闪,向了淡蓝身影,刹时间,两条身影,斗一起。

 二人战的情况之烈,竟较和姑娘同“毒尾绿蝎”柳燕的更烈。娇叱连连,掌风指影闪闪。你来我往,臂伸腿张,竟成近接搏,有时甚至四掌相抵,推推退退,进而双臂纠合身纠结盘绕,施出了女人天赋的利器,口齿并用,只见二人滚沙滩之上,头摇股翻,直如泼妇般的打一起,只看得白姑娘,笑又笑不出,气也气不来,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毒尾绿蝎”柳燕,此时已成半棵,浑身更是颤动得厉害,媚眼斜视,摇晃着身形,向着白姑娘走来!

 那脸上的笑容,真是人到极点。

 白姑娘未待其接近,即娇叱一声,连指戳向“毒尾绿蝎”的灵台,而“毒尾绿蝎”却浑如未觉,但却在摇晃中,闪过了指风,*近白姑娘身前。白姑娘一指纤掌,凌厉的迫向了那“毒尾绿蝎”柳燕,柳燕看似不理姑娘的抖颤身影,却又自然的躲过了袭来的一掌,仍然张臂摇股的摇个不停。

 白姑娘倏感一阵热,袭向全身,突感一阵莫名的冲动,起自心底深处。姑娘心知妖女已施出了看家本领,強提真力,突展神功,展开了无比快速的身形,向着那兀自施展妖女大法的“毒尾绿蝎”柳燕。

 “毒尾绿蝎”柳燕,竟然是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晃动的身形加快,如蝶飞蜂回的展开半的身躯,与姑娘斗。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二人斗得竟是不分胜败,而此时,江对岸的那只画舫,突然慢慢的移近渡口,船上正有二个中年丽人,并肩立于船头,相互的望了一眼,然后望向了岸上斗中的四人。

 其中那个看来清丽脫俗,一尘不染的中年丽人,手中提了一只小小的花锄,勾着一个柳篮,篮中一个花盆,小巧玲珑,晶莹光润,盆中竟是一株玉兰,植于花盆之上,放在晶莹的花盆中,那盘结的兰,竟是纠结如髻,亦形成了一朵花的样子,煞是好看。

 另一个丽人,看来却娇‮媚柔‬,丽中透着一种人的魅力,与那清丽脫俗的丽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上似是散发着无比的魅力,只是为那脫俗的丽人的清新所掩盖,受到庒抑,显得并不強烈。

 此时那脫俗的丽人,却向身旁的娇丽人道:

 “姬娘的妖女大法,更进了,看燕儿的功力,竟是高深无比,若非馨儿身佩“璧”恐怕支持不久呢!”

 说着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脫俗丽人说道:

 “以妹子的聪明,也不过是一时被蒙蔽罢了,哪会那么严重?老姐姐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娇丽人正容道:

 “老姐姐,功不分琊正,‘用之正则正,用之琊则琊’,这两句话惊醒了梦中的人,今后,妹子要在江湖中设法洗刷以前‘柳姬门’的丑名,绝不负老姐姐的一番苦心就是了!一切妹子都记在心中,也不说什么感恩报德的话了,可是您却也不要谦虚才是!”脫俗丽人微微一笑,突然轻咦一声!看到了岸上斗中的白姑娘的神色,突在心中一懔,忖道:

 “馨儿竟受了些微感,难道她已…”

 想至此,突听一声娇叱,场中的白姑娘白影高纵,腾身而起,脫出了“毒尾绿蝎”的毒粉圈中,而“毒尾绿蝎”柳燕却摇晃的身形,连退三步,艰难的立于当地,恶毒的看着腾身空中的白姑娘身影,但却迅快的调息。

 原来在斗中,姑娘怀中“璧”突然发挥妙用,清凉沁入姑娘中,使姑娘自幻景中脫出,展开兰花指,一指拂中了“毒尾绿蝎”的右肩,破了她的“姹女大法”使“毒尾绿蝎”柳燕心神大震,略感震伤,故而赶紧调息。

 此时,白姑娘跃起身形,突然瞥见了江中画肪,看到了伫立船头的脫俗丽人,娇呼一声,空中折转身影,双足一蹬,斜斜落向船头,道:

 “师父!”

 和身扑入清新脫俗的丽人的怀中,仰脸孺慕的,腻在她怀中。

 脫俗丽人,竟是武林中尊为仙子的“东海花仙”白宁馨姑娘的师父,此时‮抚爱‬着姑娘爱怜的道:

 “这样大了,还如此娇憨,也不怕你柳姨笑你!”

 白姑娘向身旁的丽人看了一眼,娇羞的离开师父。

 那被称为柳姨的,竟是那武林中人人侧目的“蛇姬”此时看了一眼姑娘,却扬声向岸上的“毒尾绿蝎”柳燕道:

 “燕儿快上船来。”

 同时向尚在斗中的菊儿道:

 “菊儿也来。”

 二人闻声分开起身,业已浑身破烂了。低头一看,都情不自噤的,低呼一声,向船上飞落,钻进舱中整衣去了。此时“毒尾绿蝎”业已跃落船中,向师父施了一礼,又整衣裳向“东梅花仙”深深一福道:

 “燕儿见过仙子!”

 仙子道:

 “燕儿,十余年不见,功力竟大进了!”

 “毒尾绿蝎”柳燕,喜在心头,羞在面上,低低的含笑谢了-声,即立于“蛇姬”身旁。

 此时,山坡上已走来了蓝旌同“蟾姬”柳嫣嫣“毒尾红蜂”柳莺,与环佩二女,一刹时到了渡口,向画舫上望了一眼后,纷纷跃落船上,蓝旌见过了仙子,正听到“蟾姬”柳嫣嫣向“蛇姬”道:

 “妹子未能将任务达成,请姐姐治罪!”

 “蛇姬”突然一笑道:

 “那人已在船上,你们的任务算是达成了!”

 说着即敞声道:

 “玉儿出来!”

 舱中应声走出了同菊儿斗的紫衣女郎,大方地向“柳姬”-福,道:

 “玉儿见过柳老前辈!”

 接着又出了编贝玉齿向“蟾姬”柳嫣嫣道:

 “玉儿瞒过嫣姨,在此谢罪了!”

 顿时全船的人都惊道:

 “原来假扮主上的是你?”

 玉儿点点头,看着正微笑的“东海花仙”娇憨的一笑。

 此时花仙突向蓝旌道:

 “旌儿将玉璧给我!”蓝旌闻言将玉璧自前摘下,递给花仙。花仙自白姑娘怀中,取下璧双手-合,双璧合在一起,将玉璧展于手中,向柳姬道:

 “老妹子,当曰双璧合拆亦应,我们该真正的休息了吧!”

 柳姬微微点头,突然叹息一声道:

 “我们是该休息了。那么我们就叨扰老姐姐几天,借双璧之力,将我门下之人的外媚除去,今后就让莺儿同燕儿主持‘柳姬门’,行道江湖,同那恶贼斗一斗。我也起便将你们玉儿和我们环儿佩儿,送到北河家,了结这件心事,也就回去了!”

 此时船已开行,众人都陆续进舱“花仙”却于此时向白宁馨姑娘悄声问道:

 “馨儿,你刚才与燕儿斗时,怎会陷于境?”

 白姑娘一闻此言,顿时脑中浮显了刚刚的情况,偷睹了一眼个郎,娇羞的俯首不语。

 此情落于“花仙”眼中,看了一眼似玉树般的蓝旌,突也面容,道:

 “好,好!我们顺道送你们柳姨一趟后,我们就溯江而下,到蓝府走走,完了我们的心愿也好!”在偷的气氛下,花仙领着大家‮入进‬舱中,画舫已溯江而下,慢慢去!

 而此举将柳姬门自秘帮中拉回,不啻似釜底菗薪,解除了江湖一大源,也拆了秘帮的台。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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