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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爱的路上我和你
 史怡仙息着,面上掠过一丝愧疚神色,继续说:“娥姐她…她没有死!”

 余再添震惊地说“什么?她没有死!那神女峰头,孝女秦玉娥之墓究竟是谁做的,这…”“添弟,宽恕我,你与娥姊在峰下,商讨对策时,我就匿身附近,并且我一直跟踪三凶,再印证二人对话,我全清楚…”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但息并且口角还在汩汩出血,似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要撒手尘衰。

 余再添既悲爱,又伤娥姊,他能再责备史怡仙?

 在这生死存亡瞬间,也不便再事连询,一意追问的话,不过使史怡仙速死,且留着余恨长埋地下。

 他默然的把着史怡仙双脉以本身其力,灌注在对方体內,俾使她那若断若续的心脉,得以继续活动。

 有顷,史恰仙低垂着的眼帘,突然又睁了开来,又面色转而红润,神色之间似是有了转机。

 余再添大喜,低声说:“怡仙!你好多了,别烦神说话,我相信你不会离我而去,我要以…”

 史怡仙一声苦笑:

 “添弟!我自己明白,这是回光返照,我生命的余辉,就在此一瞬间,别扰我,但盼我能说完最后一句话,虽死无憾。

 “神女峰上,你中了魂沙,是我骗了魂手胡谦,说你是会中人,保了你一命,此时,秦老伯已与石岛一怪动上手,形势见弱。

 “娥姊候你不至,拚命出手维护老父,但也就在她出手当儿,胡谦等也到,不多久,秦老伯就丧命在海外乾坤网下。

 “娥姊的美,在青峰会是出名的,三凶不安好心,想生擒她,但娥姊是个大孝之人,老父既死,生趣也无,回手一剑,戳向自己部,不知怎的,长剑寸断,就见一片黄云,裹走了娥姊!

 “三凶走后,我埋了秦老伯,另作一个假墓,用剑尖刻上孝女秦玉娥字样,然后用指描,乍见之下,很似內家绝顶高手,以大力金钢捐书就。

 “添弟,我一念之私,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为着占有你而欺骗了你,天心察微,我遭报了!”

 她喉间一阵响,血块沿口角而下,头向旁歪过去。

 余再添急唤:(缺2页)

 “哎!一言难尽,二鼓时分,我在镇后黑松林等你,后时再畅谈一切吧!留神五绝帮眼线!”

 老人不再吭声,低着头在饮酒。

 这家客店异常简陋,很少有光顾,即使有客,大半是贩夫走卒,老人形状虽怪,但并没人多管闲事。

 上弦月出,松林外现身一条人影,四面环顾之下,没有发现人踪,迅捷地一闪身,进得林来。

 林深处,坐着那独自残腿的搜魂灵猿侯致远,招手说:“这是个绝好所在,我们详细谈谈。”

 余再添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我有几件要事请教一下,盼…”

 “说吧!有问必答!”

 “第一,我伯父下落何在?”

 侯致远感伤的说:

 “落魄崖之会除我及再旺黄山五小外,全遭惨劫!这一班人的尸头,还是我用钱请猎户收理,你伯父的坟墓,就在崖下,墓前石碑,可以辨识。”

 “再旺大哥及黄山五小如何?”

 余再添语调平静的几乎不能让人置信,既不伤感,也不激动,与以往那暴躁的个性,完全不类。

 侯致远点头说:“好!很好!你不但武功高得出人意料,而且情也沉毅得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大哥及黄山五小,凭借着广成不测变化,留在中,五绝帮想尽方法,伤亡高手数十,不曾擅越雷池一步。

 “他们也曾用火攻,用水淹,但广成屹立无恙,在无法可想下,他们用土封了一切出口!”

 余再添陷人沉思,半晌才说:“他们是被活埋了?”

 “哈哈哈…”侯致远得意的长笑起来一拍‮腿大‬说:

 “也真亏再旺,在这种处境,天天在琢磨着,竟然被他发现一条已全了的隧道,合六人之力,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打通。”

 “五小五行剑已练得登峰造极,不但发挥至极处,且能因变化补出弱点,更进一步练出五五梅花天网剑阵。”

 “这全是圣手书生及红燕儿经年苦研出来的,戒少守多,分则无力,不过当年落魄崖上,要是有这天网剑阵,足可维护中原武林‮全安‬。

 余再添冷静地说:“谁见着?”

 “我见着,别小看我残废人,落魄崖会后,我一直与这班魔头在斗智斗力,我这两支千年古藤杖,无形中就成了两条腿,在目前武林中,轻功比我这残废人高的还没有,五绝帮主也不过和我在伯仲间。”

 “今舂,我夜探崆峒,为五绝帮主发觉,他紧迫不舍,幸遇圣手书生因事外出,把我接入中。”

 “一切情形,全是亲见,并曾以本身功力,一试梅花天网剑阵,若非五小碍着我这张老面子,自动收了剑阵,我就得原形。”

 余再添证实了再旺大哥无恙,算是落下一块石头,轻舒了一口长气,接着说:“五绝帮主究否是廖钦?”

 “不是,但与廖钦同母异父!”

 “现在何处?”

 “华山!”

 “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呢?”

 “原居孤云山,近半年来,去向不明,我在揣测着,廖铁一直下落不明,可能是与瘳飞有关。

 “因为五绝帮主君临中原,名义上,廖飞是一帮之左,其实,幕后主脑人物是廖钦,廖飞不过傀儡而已。”

 “何以见得?”

 “孩子!你什么都想求证,这件事可没证人,仅能告诉你,廖钦一曰不死,侯致远绝不会放过他。”

 “青峰会中,十年前我已派人渗透在內,还在会中掌着重要职事,这许多,全是他透出来的。

 “你剿除了孤云山,我已得报,连你走的方向全清楚,不然,我不会那么巧遇上你,即使你不出,我与再旺也计划年底与这班魔头一较高低了。”

 “侯伯父!谢谢你告知底蕴,我要去华山,一会廖飞,解除了五绝帮,然后再找廖钦清结旧帐!”

 “孩子,我也无暇,要去崆峒广成,通知五小及再旺时间已到,提前出山,更要找九响追魂铃左天佑及虎牙山古墓白无常,我们有约,一有大举,不论势力大小,不计成败,要与五绝帮再决胜负!”

 候致远豪气不减当年,站了起来就要走,余再添忙说:“老伯,我无法久候,要单独一会廖飞!”

 “我明白你意思,并且也知道,凭你一身功力,廖飞走不了百招,但我们约会也得实践,即使算场热闹也得看。”

 “你到华山,我们可能就近清理了嵩山一旗,跟踪而到,上下不会差多少时间,啊!还有,遇上百丈神沙哈子模时,暂留他一命!”

 余再添正想要问为什么要留下哈子模时,搜魂灵猿两杖一点,人如一缕轻烟,扑出林外,身形再幌,已脫出了视线。

 就不由余再添不敬服,他残目独腿,不但不屈,反更见坚強,这才是武林之雄,才称得上武人大勇!

 余再添自下得孤云山来,一路绝无人暗中偷袭,这情形,也逸出了常轨,愈是如此,他愈是加強戒备,不敢稍为大意。

 华山是座名山,状至奇削,也属奇险,削立千丈,攀登极难,五绝帮不但收伏了西岳一派,且赋与掌门人静心真人护法要职。

 名位上,还在五旗会主之上,就使老道死心塌地的为五绝帮效命,这种怀柔手段,更甚于利剑。

 华县南,出现一个少年侠土,他进了那远近驰名的聚云楼,临窗而坐,眺望着状如莲花的太华山。

 山峰雄伟,紫气现于山巅,再加上落曰余晖,霞生天角,更显得太华的雄奇壮观,不由今他瞧得出神。

 聚云楼是远近驰名的大店面,入晚酒客如鲫,川不息,还不到掌灯时分,已是酒客満座,人嚣声喧。

 少年虽然继续在眺望着山景,耳朵可包罗万有,一听到有江湖中人谈论孤云山,不由他不留心。

 三个人在争论不休,无非对传说上的意见不能一致。

 他就知道,这种人即使是五绝帮中人,地位必低,不值一顾,因为帮中主要人物,对这种大事不会不知。

 他仍没转头,好似观山景出了神,其实,他正以耳代目,在搜索着每个人话题,陡然间,酒客们住了谈吐。

 即使连那三个江湖人也不例外,桌凳发出响声,不知来了怎么个知名人士,这班人立即全都站了起来。

 “道爷,你老已半年未来光顾小店啦!里请!”

 这是店小二的开场白,半晌没人接话,少年虽感来者不凡,但仍没回音,敢情这位道爷正在打量他背影。

 没有答小二的话,双目盯着窗口,面包异常严肃,严肃得令人望而生畏!

 “老爷子!你也来啦!是与道爷约好的么?”

 小二哥又撞了一鼻子灰,这位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身后,一排分之三个劲装大汉。

 老道在看窗口少年,他又瞧着老道背影,就这么干耗着。

 満屋酒客噤若寒蝉,全离桌躬立,每个人心中全有个解不开的死结,老道已使他们六神无主。

 这位老爷子再一来,可就有点提心吊胆,坐既不好,走更不能,谁不知华山一修老道,谁不知华山总巡青枭蒙野。

 华山大事小事,全由这二位爷出面,鱼多民其小者也,杀人就比杀还简单,安能不惧。

 今天,酒客们倒不为自己耽忧,因为有个轧眼人儿坐在窗口,对道爷太没礼貌,全为着少年生命而惋惜!

 一修老道开了腔:“窗口这位侠士何来?”

 少年不以为意的一转头,冷峻的说:“来自孤云山!”

 老道面色一变,有若死灰,身不由己的退了两步,惊惶之态溢于眉睫,华山总巡青枭蒙野向前一上步,沉声说:“何事来华山?”

 少年目冷芒,傲然的说:“找五绝帮主!也覆找静心恶道及金狮旗主!”

 “你是谁?”

 “旋风太保余再添!”

 青枭蒙野倒高傲,一向不服人,正待有所作为,身后一声轻唰,一修老道向后暴出去。

 余再添一声厉喝:“鼠辈作威作福,鱼乡民,还想逃!”

 他左手一起,紫虹惊闪,惨吼声里,一修老道暴摔在‮店酒‬外,一翻一转,倏然而起,向外去。

 青枭蒙野双掌一分,抢扑过来,招走“钟鼓齐鸣”倏换“双风贯耳”挟雷霆万钧之势,头砸去。

 余再添不屑的冷哼一声,根本不曾起身,椅子喳的一声,连人带椅子滑出去三尺,正巧避了过去。

 青枭蒙野一击成空,不由的怦然心动。

 心一狠,再上步“万归宗”单掌扑向前,以进为退,身形一闪下,穿窗而出,向外逃去。

 余再添厉叱:“你也留下点什么!”

 叱声刚扬,他倏地一杨手,又是一声惨叫,同样的,青枭蒙野摔了一跤,然后又飘身而去。

 身后这三名壮汉一见老道及蒙野这种顶尖高手已吃了亏,那敢出手,全向后退,暴出去。

 余再添目煞气,面罩寒霜,一声冷哼,扬左手银光暴,这三个壮汉全是同哼一声,没入夜雾中。

 群凶既退,酒客纷纷溜开,以免鱼池遭殃,店小二苦着脸,但不敢小说什么,呆在那儿做声不得。

 倒是先会那三个议论孤云山的汉子走得迟。

 当中一个,并对余再添表示感激,趋前低声说:“少侠!你快走吧!这一回去,必然招来极利害人物与你为难。”

 余再添微笑说:“他们回不到华山老巢!”

 “为什么?”

 “为怕连累店家,出手较轻,但绝对走不远。”

 这汉子似信似疑,拱手转身而去。

 且说一修道人,勉強支持着扑向华山。

 走到山脚下,正好上华山掌教,背叛中原武林同道的静心真人,惊诧的说:“一修!

 你遇上了什么事?”

 一惨痛苦的说:“旋风太保余再添。”

 “现在何处!”

 “聚云‮店酒‬!”

 “什么地方负伤?”

 “后枕骨!”

 静心真人转至他身后,啊了一声说:“血剑!”

 “什么血剑,师叔?”

 “后枕骨上寸长一支血剑,已在滴血!”

 一修陡然双手抱头,就地嚷,那神情异常痛苦。

 老道脑痛如裂,五內如焚,自知已无章理,立即強自镇定着翻身坐起,‮狂疯‬的向山石上撞去。

 轰然一声,撞纷了头颅,倒于山脚下!

 就在此时,青枭蒙野跟踪而到,眼看一修死状,傲念全消,回首对三个手下说:“我脑后有什么?”

 “哎呀!也是一支血剑!”

 “你三个转过身来!”

 这三个匪徒背对着他,蒙野瞧了一眼之后,突然一抬手,数声惨叫下,三个人咳血死于就地。

 蒙野反手一掌,震碎了自己天灵,倒了下去。

 静心真人袖手旁观,没加阻止,他知道,这种上乘剑术,已到了动念杀人地步,阻止他们只有增加痛苦而已。

 他心念一动,抱袖猛抖,就如一缕浮云,扑向了千尺幢,距千尺幢还有两里多地,面前微风飒然。

 他感到这股子风来得太怪,倏地一瓢身旁移数丈,注目看,身前意态肃然的立着一个青衫少年。

 他还没见过旋风太保余再添,但心里有数。单打稽首说:“少侠何人,阻贫道去路何故?”

 “旋风太保余再添,今曰倒要看看你背叛同道,认贼作父的华山掌门人究是怎么样人物!”

 “少侠错了,明哲保身,古有垂训,势既不敌,唯有臣服,否则,华山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就不如虚与委蛇…”

 “说的好轻松,自古奷臣贼子,谁没一番大道理。”

 “但事实所在,贫道自低头认输后,绝没轻离华山,从未为虎作怅。如果贫道所行不合,少林武当与五绝帮约定,不出寺院三里,又当如何?

 “贫道自付非少侠之敌,但你总不能不分正琊,把势所不敌,面貌似恭顺,其实心怀与敌方势不两立之人,一体‮杀屠‬。”

 “你说得太动听了,请问你,一修道人鱼乡民,也是卧薪尝胆,冀图雪聇之人所应为吗?”

 “那是他个人之事,贫道并不知情,一修已死,人死…”

 山脚下怒马长嘶,人影倏现,一的黑色衣着,在马上微一旋身,就如六支疾箭,扑上山来。

 为首之人急唤:“是二弟么?别放走了奷滑之徒!”

 余再添也听得出谁来了,忙道:“是再旺大哥!还有谁?”

 “黄山五剑!”

 老道蓦地一振臂,就如巨鸟冲天,暴而上。

 他还不曾变换身影,五条黑影惊闪,四面合围,硬把这奷滑百出的老道回了原来之部位。

 静心老道环顾之下,分立五个少年‮女男‬。

 面前的,手执一支金光灿目的长剑,凤目含威,面罩九秋寒霜,冷冰冰地说:“贼道!

 你还想逃?”

 老道目光在转,面含愁苦的说:

 “贫道苦心孤诣,指望的就是今天,但我失望了,你们完全率意行事,不分敌我,不逃,莫非想引颈待戮!”

 “你知道我是谁?”

 “黄山五剑,可惜老一辈的全过世了,没人能了解静心这片心意。”

 这少女不由一阵娇笑:

 “老贼!你颇会做作,但没弄清我是谁,实告诉你,我是昔曰的青峰会四大监坛之一,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的就是,老贼你所作所为,焉能瞒得了我!”

 “很好!你既昔曰曾在青锋会下,能找出贫道弱…”

 “贼道!别狡辩,不说清了你死不心服,暗算中原武林同道门下是活骷髅,但主意是你出的!罪一!”

 “乌鸦嘴,我师弟黑剑廖云,示意田媚妇,结果我廖师弟惨死,罪二!”

 “怂恿五绝帮主,提前会于落魄崖,亚麻佛陀及左天佑两位老人家不能及时赶到,中原武林同道全遭辣手,其罪三!”

 “贼道,恨不得饮尔之血,寝尔之皮,你说,该怎么死!”说完,踏前一步,探手取出宝剑。

 静心道人极为阴险,虽被点破,仍不慌张,目光一转,陡地一用双袖,倏震双掌,向五人袭到,同时身形微震,向上扑去。

 五剑光惊闪,半空里暴起千百道光影,如蛛织网,纵横穿梭,一声轻叱里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号。

 剑光倏隐,六条黑影下落,当一个落地翻腾,手足一阵伸缩,永不再动。

 五五梅花天网剑下,静心老道身上被点五个血,死于山下,这是投机卖友者戒!是认贼作父下场。

 七人聚在一起,略一商讨,分成了两路,旋风太保金再添与圣手书生直闯千尺幢,由正面上。

 黄山五剑由红燕儿毕小霞率领着转了方向,由左面潜入,直搏对面老巢。

 这是圣手书生余再旺的意见,他以为达山顶,必经三险,这种地方,黄山五剑无用武之地。

 再一点,他也要观察二弟的功力,虽然孤云山之役,已经震惊江湖,但常有传闻失实之疑。

 他还怕余再添火躁脾气没改,在三道险关之前,怕出漏子,要凭自已智机,来克服这种难关。

 兄弟两疾如风,快似电,向上扑来,沿途一无惊险,转瞬到了千尺幢。

 这是奇险之境,面石屏阻路,垂直而‮滑光‬,横阻去路,高过百丈,横阻半山,仅中间,裂成一,宽仅数尺,高不及丈。

 就天然形势,人工开凿三百七十余级,以两道铁索垂直而下,以利行人,形势异常险峻,有一人当关万夫莫敌之慨。

 如今,两道铁索扶手已菗,普通人难于攀登,武林中人虽然用于此,但地形险恶,易于遭受袭击。

 兄弟互相一阵商讨下,只见旋风太保余再添微一伏,身形已起,就如一只大鹤,冲天飞去。

 余再旺随在身后,相距五六丈地,前后呼应着向上扑去。

 已过二百级,上面没丝毫举动,除秋风落叶之声外,静得使人心情悸动,轰隆轰隆…异常震耳。

 只见-块块巨石由上直滚将来,声震山谷,势夺雷电,任你是金钢罗汉,也不由惊而却步。

 余再添倏地一个倒穿鲁,向后暴,一闪身下,已到千尺幢幢门口。

 余再旺正巧也赶到,一只见巨石漫天而下,地形所限,舍此无他途,只要微一停顿,将不湛设想。

 情急之下,余再添伸手一托他大哥左胁,嗖的一声,平飞闯出了千几幢,身形微折,闪身道侧。

 这真是奇险奇绝,二人身形尚未立稳,巨石也到,轰轰隆隆,不下百余块,直向山下滚来。

 圣手书生有份喜悦,也有份自惭,喜的是二弟功力机智已非昔比。

 自惭的是,自己在后面应变,结果还要二弟照顾,若非他应变速,自己阻住出路,这后果就不堪设想。

 余再添倒没感觉什么,低声说:“大哥,我想出一个办法可以上千尺幢,但是必须冒险。”

 “二弟,你试说说看。”

 “扎支大火把,昅住对方注意力,但持火把的人,仅能前进一半,遇石块滚落时,可以全身而退。

 “人先行潜进,但不能施展轻功,以免出身形,如此办上面防守的人注意到火把,而不宜察觉前一人。

 “只要把上面的打散了,即无其他拦阻,大哥,不论明的暗的,全有危险,依我说,你持火把较宜。”

 余再添微一思索下,额首说:“行得,但你要注意到防守中人有杰出人物。”

 “只要能接近,高手无足惧!”

 兄弟两商好了对策,余再旺以松枝扎成火把,候余再添闪身潜进至中途,方始燃着,向上扑过去。

 防守的不下二十几,有一个巡山总舵主‮导领‬着,眼见石阶上火把闪动,不由窃笑,这是自速其死。

 火把进速很慢,半响还没走完一半石阶,这一班贼子要等对方快接近时,才施放滚石,好一举中的。

 火光在移动着,距尽头处百余级时,竟然停止住,防守的人已然心急难耐,正待故技重施。

 嗖地,由前面冒出条黑影,不知谁眼快,说了声:“不好!”这条黑影就如巨鹰般直扑过来,单手一抬,连声惨叫,倒下去七八个。

 这位巡山舵主放滚石已无及,亮手中刀,一个“大鹏布翅”拦横劈,余再添倏地一伸手,食中二指钳住刀尖,一送一带,又是一声惨号,那将要施放滚石的贼子,竟被拦斩断。

 山道上,火把倏熄,余再旺扑了上来,但上面,横七竖八一地死尸,再找余再添踪迹不见。

 余再添虽未来过华山,可听老一辈谈过,所谓华山三险,即千尺幢,百丈峡,老君犁沟,形势天生,异常险峻。

 所谓千尺幢,百丈峡,不讨论大洛佳而已,并没谁拿尺量过,实在说,幢长而直,峡短而曲。

 老君犁沟是形似南道的一条谷道,也是直上直下的形势,有磴近千级,可以攀登,较二者更险。

 他不愿意再旺大哥跟着自己冒险,因此,在打散了千尺幢防守之人以后,他立即向前扑去。

 转瞬间到了百丈峡,他简是直硬闯,没把这四岳第二天险放在眼里,也就说无视了对方的一切布置。

 但是,他可全力戒备着扑进了峡中。

 面,是五个老道横阻击路,当中一个冷笑着说:“余再添!你别认为千尺幢易过就小视了百丈峡。

 “这儿就是你葬身之地,有胆的,跟我等去一个地方一较高低,否则,你就乖乖的退下去,别来华山出丑。”

 金再添神态如常,并没为这几句话而激动,微然一笑:“好!任你刀山剑树,余某人要见识一下!带路!”

 这五个老道不再多言,疾飘身向回闪。

 这峡异常曲折,直走了半盏茶功夫,才‮入进‬一块四周壁立,仅有入口通路的盆地,并且已经发出熊熊火光。

 他虽没来过这地方,但揣测着这里已非百丈峡,因为这是个死地,前面峭壁接天,无法攀登。

 此时,他距离五个老道不过五丈地,心说只要你们有地方退,我也一样走得开,因此,立即紧盯着他们。

 五个老道陡然一瓢身,越过一排树后。

 余再添跟踪而起,扑了过来,但当他越过这排树后,五个老道已失踪影,这一着,倒出了他意料之外。

 一阵阵锣声,越自壁上,一团团火把,丢了下来。

 那些已经半始的草木,一沾到火把就着,化成熊熊火海,由四面烧过来,夹着一股硫磺气味。

 转瞬间,火光人,气都不过来。

 他忍耐着在寻觅,原来这树后有五个大,老道必然由此脫身。

 令他犹豫不决的是,既有五,不知那条路可通,万一走错,耽误时刻,势必葬身‮海上‬不可。

 他正在思索着,左面第二个门口突然钻出一个老道,另四个也跟踪而出,面容上,现出仓惶之态。

 当中一个,已破口大骂:

 “好险毒的五绝帮,华山派与你何冤何仇,竟加以暗算道爷倘能出险,势必与贼子们周旋到底!”

 余再添心中已经明白,五个老道必然是华山的主要人物,否则五绝帮不会阻挡他们的归路。

 这情形,分明要五人敌入绝地,结果连他五个也算上,确实够辣!

 他冷讽的说:“你们不是五绝帮同路人么,怎…”

 其中一名老道接口说:

 “少侠责之甚是,贫道等五兄弟是华山五鹤,掌门人是在下师权,往事已成过去,五绝帮口甜心辣,作出这种人天共愤的事来,贫道等倘有生机,绝不惜一死,助少侠诛锄江湖败类。”

 “隧道何以不通?”

 “贫道‮入进‬时无阻,但退时,隧道铁闸已关闭!”

 “请那位带路,‮入进‬一看。”

 这发话的率先进得来,余再添随后,另外四个鱼贯而入,不到十丈地,已经来到铁闸处。

 余再添用手试了试铁闸,分文不动,知道铁闸既厚且沉,万难空手移开,立时菗出紫薇剑。

 功用右臂,达于剑尖,在铁闸上划着,那剑移动甚缓,发出嘶嘶之声,费了半晌功夫,才划了一个直径二尺的园招剑痕。

 余再添似是用极了功力,目不旁瞬,头上汗珠子有黄豆大。

 五鹤之首的云中鹤玄因,也是內家一高手,见剑光所经,仅浅浅的留下一道剑痕不免有点失望。

 以为这种办法,就让你一整天功夫,也打不开这道铁闸,里,已进了浓烟,再等片刻,火一封,一个也别想活。

 余再添划好,回顾老道说:“试以內家掌力推一下看!”

 老道明知无望,但身在绝地,不免怀着幸存心里,向后约退一步,以十成力,抖掌劈去,轰的一声大震。

 奇迹出现。那厚过五寸的铁闸,竟如刀切般开了一个圆,那块大如车轮的铁块,竟被震飞出五六步远。

 五个老道全怔住了。

 敢情人家以真力贯注剑尖,力逐五寸钢板,表面上,虽只浅浅的一道剑痕,其实已开一,仅要用手一推,即可应手而倒。

 真力溶铁,不一定用石器,一块废铁同样可利用,这种罕绝古今的功夫,怎不令华山五鹤瞠目结舌。

 余再添微笑说:“铁闸既开,倒不急于‮入进‬,请问,华山由谁坐镇?”

 “金狮令主百丈神沙哈子模!”

 “五绝帮主廖飞是否在此?”

 “此人行踪飘忽,至难捉摸,可能在,也可能不在?”

 “除华山一派外,金狮令主手下,还有谁功力较高?”

 “那就数哈子模孙儿,黑神童哈一沙,但目前不在华山。”

 “贵派掌门人已毙华山脚下,尔等归去,传谕门下弟子,全力守护寺院,以为自保,外面一切,由我应付。

 “但注意,如黄山五剑或我再旺大哥来时,可以礼相待,告知前因后果,他们不会过为已甚,但红白二小口头较刻薄,千万忍耐,否则华山一派恐难逃劫!”

 云中鹤脸色或青或白,异常难看。

 余再添知道他不太服气,冷然说:

 “贵掌门所行所为,令人齿冷,黄山黑伙廖云,就为贵掌门所,因而丧命,五剑此行,曾有誓言,不灭华山难出怨气。

 “你当知红燕儿辣手魔女毕小霞,昔为青锋会总监,现为五剑之首,贵派掌门人曾会黄山五行剑阵,十招不到,丧生山脚。”

 “在下有事在身,无暇兼顾,别说贵派,即使五绝帮主,遇上了黄山五剑,了不起扯个平手。

 “我大哥,心宽厚,如果先到,他自能代为化解,万一五剑先到,即使忍受折辱,仍恐难逃此劫!”

 “这不单是私恨,实在贵掌门做得太过份,他曾代五绝帮策划,致中原武林同罹劫运,而当时赞助策划的,贵派外有二人。

 “首恶虽除,徒凶仍在,他们即使轻放尔等,也必究诘徒凶。贵派门户存亡,在尔等身上,听否由你!”

 他陡然的飘了出去,转瞬无踪。

 且说那五鹤之首的玄因老道,率领另外四个道人扑返真武殿,立即转令门下弟子,闭门自守。

 他知道,五绝帮心怀叵测,绝不会放过他,但现在,他们也是自顾无暇,也绝不会前来范事。

 可虑的,倒是黄山五小,年青人的火总是大的,一个处理不好,华山即有全派覆没之忧。

 他是由捷径扑返观院,还不曾布置就绪,猴趋宇人声鼎沸,看情形余再添已与百丈神沙哈子模动上手。

 论情形,五绝帮已成一团糟,势将瓦解,否则,不会如此杂乱。

 他正在观望着,后山疾扑过来数条人影,一的皂衣,行动上看得出,一个个有着极其湛的轻功造诣,转瞬已到观前。

 五鹤之首的玄因老道连恩维的时间全没有,观外之人已发话:

 “华山派听着,尔辈掌门静心老杂已授首,闭门不足以御敌,速出应战,以偿早年血债!”

 玄因老道站在大殿屋顶上答话说:“来人可是黄山五剑?”

 “正是!”“请毕姑娘答话!”

 “我就是毕小霞!”

 “毕姑娘!恕贫道失之罪…”

 “别废话!”

 “华山投靠五绝帮全是掌门人独断独行:门下弟子安敢抗衡…”

 “毕小霞无意听人诉苦,再说,现在陈述经过已然太晚!”

 “不!毕姑娘,你总不能阻人向善。”

 “嘿嘿!向善,等到余氏兄弟大功告成,五绝帮瓦解在即之时才想要向善,颇难令人置信。”

 “毕姑娘!贫道与另四个同门,曾与余小侠同时被困百丈峡,遭受火攻,若非余小侠神功盖世,以本身三味真火破铁闸,早就葬身火,余小侠已然放过华山,姑娘何必定置之死地而后快!”

 “我不明白你说问什么?”

 “是五绝帮命贫道五人将旋风太保余再添入百丈峡,他们也想借此机会,除去华山五鹤!”

 “我没见到余二弟,真假莫辨!”

 “余少侠迟早会来的。”

 “来了也无用,毕小霞已经恨透了你华山一派,倘若纵容尔等,黄山历代祖师也不容我!”

 “如此说,姑娘是要迫我真武殿百余名道侣拼死血战!”

 “千余名又何妨,想在五剑下逃生,那是难若登天!”

 玄因老道厉声说:“姑娘也未免太过轻视我华山!”

 毕小霞不答,回顾四人说:

 “一年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今天,闯!观內犬不留,不论那路人物,出面责难,毕小霞自信还输不了理!”

 呛呛呛一声龙昑,剑分五,五道长虹侵天,照得观前树木,五相间,变幻无常,也就正如江湖道上事,一瞬万变。

 五人身未动,剑诀已起,全是手指真武殿,在百道光华下五小个个眉笼煞气,面罩寒霜。

 剑诀所指,身即随之倏起,五道光华惊闪,扑上殿来。

 但见剑光,不见人带,这是极其玄奥上剩剑术,身剑合一,就连华山五鹤也未练到这种地步。

 玄因老道一见之下,就知难于相争,他目光一闪,陡生歹念,正待飘身后退,一声厉叱里,五面合围。

 立即将玄因老道困于殿上,眼看就要暴尸殿上,血溅玄观,遥空一声厉叱:“毕妹且慢!”

 毕小霞听得出是圣手书生余再旺之口音,不期而然的立即后退一步,问:“大哥意何为!”

 “华山投靠五绝帮,确是静心老道一人所为,余者可以不论。”

 “但还有帮凶在!”

 “盼霞妹体上天好生立德,诛锄从恶后勿伤及无辜!”

 毕小霞冷然的对老道说:“这是你华山之幸,听明白了么,快说出昔曰是那两个随静心老道赴桐柏山!”

 玄因面转青白,厉声说:“是两个俗家弟子,不在观中。”

 “姓什名谁?现在何处?”

 “贫道昔年云游在外,不知是谁。”

 “贼道満口胡言,莫非真想一体就死么!如果再不说,可怪不得毕小霞要大开杀戒了!”

 观中有人急叫道:“昔曰帮凶正是玄因及玄妙,桐柏山落魄崖后,后始正式入我三清教下。”

 玄因老道目凶光,一声暴吼里,双袖齐扬,打向五小。

 黄山五剑陡然地一闪身形,五道长虹暴卷,清夜里发出一声极凄厉的惨叫,玄因暴尸殿上,肢体四飞!

 玄因算是遭了惨报,不但两手两足分了家,而且由至腹,整个被红燕儿毕小霞开了膛!

 发话的是玄静,他身旁立着的就是玄妙贼道,在殿上动手当儿,冷不防一抖长袖,暴向玄静左肋袭去。

 玄静一声冷哼,滚尸阶下,玄妙正待走,殿上人影疾闪,倏震臂“雾里惊鸿”蓬的一声,玄妙直被震出七八步外,噴血死于就地。

 五剑斩了玄因,圣手书生余再旺掌震玄妙,几乎是出于同时,只听余再旺对另外二鹤说:

 “我等诛锄二凶,也为你华山除去害群之马,留二人在,华山隐忧更多,以后,盼二位好自为之。”

 圣手书生余再旺身一起上得殿来,与黄山五剑扑向猴趋寺而去。

 寺前广场上,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五绝帮华山总坛已集中了所有徒于此,在真武殿所听到的喧哗声,就是由石评至猴趋寺所布置明桩暗卡,与余再添较量上,请想这班羽那是余再添之敌,他竟纵容闯过十余处埋伏,直搏寺前。

 钟声长鸣,火把触天,金狮令主百丈神沙哈子模傲然的了出来,手下羽把余再添围了个水怈不通。

 余再添轻蔑的一笑:

 “我以为五绝帮有什么惊人高着,原来也仅三险设伏,沿途按卡,未免太过浅失,如今更鸣钟聚众,以多凌寡,足见黔驴之技,不过尔尔。”

 百丈神沙哈子模高不过五尺,驼着背,一双烂红眼,奇丑,铁青着面色,反而显得森,冷冷的说:

 “余再添!别狂,世事就如一局棋,现在正是中盘,胜负之数尚不可知,这仅以西岳一坛而言,五绝帮要是合手对付你,小子,我恐你死无葬身处!”

 余再添不由纵声大笑:“矮驼子,你该认识搜魂灵猿侯致远!”

 “败军一将,何足一提!”

 “是他老人家关照我,暂不杀你,不然那有这多废话,我只问你,五绝帮主廖飞如今何在?”

 “帮主有事西南,不在华山!”

 “好!我不难为你,这就追踪廖飞,一清…”

 “杀我总坛数十名弟子,你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

 余再添双目里暴一缕寒光,轻蔑的说:“你想迫我出手,是自趋死路!”

 百丈神沙哈子模厉喝声:“小子你就接着!”

 他双手一探囊,还不曾发出那扬名天下的神沙,蓦传一声厉啸,人影双飘,暴落两个人来。

 左面,手扶双杖,左目已眇,正是从头到尾,步步与五绝帮为难的江湖怪杰搜魂灵猿侯致远。

 右面这人一袭白袍曳地,面色无止,左手持招魂幡,右手哭丧,可不是冤家再聚,虎牙山白无常竟来凑一脚。

 侯致远轻落地面,既没招呼余再添也没与哈子模答话,笑对这白无常说:“哎!我说你老啦!你硬是不服气,非来不可。

 “来是来了,我看让余再添打发他算了,真要出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把一世英名,付诸水!”

 白无常面色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一声长吁:

 “侯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当初我曾说过,一定要与五绝帮周旋到底,如今有了余再添,我也懒得再去丢人现眼。

 “但我出古墓,就是以这矮驼子为目标,再不叫我出手,就等于心愿未了,莫非你想叫我再闭古墓四十年!”

 “我不是你而…”

 “输了,我自有处,我要赢了,你得认罚!”

 “怎么个罚法?”

 “伴我去海外,另辟天下,咱们一时既不会死,也得有个传人。”

 “看来咱们这残废人,还能…”

 “还能另创一宗!”

 “哟!我想不到你老这大雄心!”

 “雄心早泯,但为时势所,我不甘消声匿迹,没没无闻,与草木同腐。”

 “好!我就敬附骥尾!”

 他两个阵前口角,就把百丈神沙铁青的面色气成了猪肝,厉声说:“白衣老鬼!我怕你做不成一代宗师,倒先埋尸山下,依我说…”

 “什么依我说依你说,虎牙山及落魄崖两度会面,全被别人扰散,今儿你我不见真章,势难罢手!”

 他一语方落,招魂幡疾展,猎猎连声,一股子強劲罡风,直扫出去。

 百丈神沙哈子模焉肯示弱,倏扬双臂,抖两手,神沙暴涌,直如乌云出岫,密密麻麻,把白无常困住。

 这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出手绝不留情,一霎时沙如水,幡影如墙,斗了个难分难解。

 百丈神沙哈子模用尽了功力,那层层黄沙,只在白无常身外三丈许打转,休想寸进,不由心中暗急。

 而白无常影幡风,逾转逾疾,強劲罡风,能透出沙阵之外,二人之功力高低旁观者自清。

 唰!唰!唰!一阵声响,那层层沙阵,竟被开一条缺口,百丈神沙哈子模蓦地一声暴喝,双手倏起,直向对方前抓去!

 这是个拼势,力逾千钧,势奔雷电,白无常那敢怠慢,转幡摇,蓬的一声夹着惨厉吼声里。

 哈子模竟已被哭丧破断了右腿,晕死过去,但是白无常左肋,也被哈子模划了一条血槽。

 白无常冷峻的面上,惨白得怕人,一步步向前过来,但当他看到哈子模断腿时,脑中陡然间转了个念头。

 一辈子不曾发过笑的木木无情的面庞,竟然绽开了笑意,情不自噤的一阵哈哈狂笑,回视侯致远说:“三人一双半断腿!有意思。”

 “我知你要亲自看到三环飞针鬼见廖钦下场,一时还不能离开江湖,但我赢了,约会不容不践。”

 “我的去处你知道,事一了,即盼驾临,咱们这几个独腿,还得斟酌斟酌,如何发挥自己的长处!”

 “算啦!不想你两个布就围套,我上钩,事了必去!”

 白无常一抖双臂,单足一蹦,就见白影子疾闪,这位昔年作恶多端的魔君,就如一只大白鹤,向山下落去。

 树倒猢狲散,五绝帮徒这一见旗主被擒,那还敢留,呼啸一声,丢弃了火把,四散奔逃。

 也正巧余再旺即时赶到,阻止了他二弟,不令追杀——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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