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果然前面石壁在移动,一眨眼间,就把去路堵死,把傅震宇急于抢进的急骤身形挡住,几乎是碰壁而回。
傅震宇忙沉住气。
只听汪浩然怒哼一声:
“淡如兄,你怎可这样对付汪某人?还不快点放”
什么?汪浩然人伏受困了?只听一声淡笑:
“怎么?来者可是汪大侠?”
汪浩然疾声道:“正是,请快”
冷声截口道:“浩然兄,果然是你?为何擅自
闯秘地?”
汪浩然叫道:“什么话?谁知道你老兄在此?小弟只是路过,一时好奇人深”
“那就莫怪得罪了,老兄来得不是时候!”
“为何?”
“小弟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这有什么不得了?还不快请放开这劳什子?”
“抱歉,只好等小弟事完后再向汪兄负荆,此时实难遵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汪某也敢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事,汪兄,等下再说,现在没有奉告的必要!”
“蒋淡如,你敢这样对我?”
“小弟也是身不由主,现在是奉令行事,任何人入进都是如此对付!”
“胡说!你以为汪某人会在乎这区区万斤顶?”
“汪兄神功过人,区区之物,自然不足挂齿!”
“不在乎汪某毁掉它?”
“请便,小弟也嫌它碍事,借重汪兄神功毁去也好!”“哼!淡如兄,别怪汪某人不够朋友!是你先不够
情!”
“汪兄,小弟如果恂情以全私
,我自己就完了,乞谅!乞谅!”
“什么人能够这样役使老兄?”
“无可奉告!”
“岂有此理?你也甘心俯首听命?”
“当然?”
“他是谁?”
“我主圣明,神功无敌,不久即到,汪兄来得凑巧,小弟一定引见,敝上对老兄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相信当今之世,有这种人物!”
“眼见即知!汪兄自己脫困最好,不然,请省点元气,稍安勿燥!”
“难道你已投身‘绝绝教’?”
“汪兄根据什么?”
“方才不是‘绝绝教’来犯方家堡么?”
“也许汪兄是想当然耳!”
“你还狡辩!”
“天下有的是奇人怪杰,汪兄请勿聪明过度!”
“哼!这劳什子”
继之,是
息的声息。
可以想汪浩然十分吃力了,他一定是被什么厉害的土木消息制住,有力难施,或根本无力脫困。
以汪浩然一身功力,尚且受制,则厉害可知矣。
傅震宇一一听得分明,他反而沉着下来。
他苦于看不见汪浩然的情形,以及“不知先生”
蒋淡如在何处?
是否现场只有蒋淡如一人?
抑是另有其他同
?
他早已四面察看可能入进的机枢及可疑之处,黑暗中,只见四面都是石壁,堵在前面的,竟是一扇铁门。
任凭傅震宇如何机智绝伦,一时也想不出最有效,最恰当的脫困入內的方法。
他当然更不知道汪浩然已经利用先入一步的方便,已经借传声向“不知先生”
蒋淡如略告情况,并授机宣。
是他二人的对话,傅震宇虽然听到,决想不到最巧演双簧,在串戏。
以蒋淡如和汪浩然的诡诈多谋,一点便透,自然配合得天衣无
,应对如
了。
所以傅震宇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汪浩然已被困住,正在挣扎。
他自己也被堵住,如何脫身?
向前?无路?
后退?也没把握,何况,如就此舍了汪浩然而去,也不近人情,不是他所做的事。
他又怎能放弃这种可以和“绝绝教”
元凶见面
指的机会?
天下事,往往就是当局者
。
如果他迅即悄然就走,或会另有生机。
他这一逗留,就让蒋淡如有了从容部署的空间,发动了消息,把他的退路也一一封死了!傅震宇忖道:“既然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必然是有通风透气地方?”
他凝骤眼力,仔细扫视。
终于,被他发现了头顶上有一个几乎目力难辨的淡黄
太极图。
傅震宇心中大喜,微一提气探手一按太极图。
触手处,一阵转动,轧轧的声音又起。
前面的铁门果然移开了数寸。
傅震宇大喜,正想再加力把铁门推开。
猛听蒋淡如一声冷笑:
“果然还有奷徒潜入!哼哼!“拍”
的一声!那个在自行转动的太极图突然缩入石壁之內,
出一个
。
傅震宇飘身疾退。
那个小
中嗤嗤地轻响,崩簧连震,大蓬的蓝芒已经由
中如暴雨下降。
一落地上,发出嗤嗤的响声,是猝了剧毒。
傅震宇忍不住“啊呀”
一声,匍地仆倒在地。
只听蒋淡如笑道:“谁也别想逃过蒋某人的手下!”
汪浩然一声怒喝:
“淡如兄,你连啸天兄的唯一哲嗣也下毒手?”
蒋淡如道:“这叫做在数难逃?谁叫他送死?又躲在外面不作声,汪兄休得错怪了小弟!”
汪浩然厉声叫道:“傅贤侄,你怎样了?”
傅震宇故作挣扎着呻昑道:“小侄中了暗算”
“不妨事么?”“唔”
汪浩然大喝:“蒋淡如,你若不快把汪某人的侄儿施救,汪某和你没得完!”
“这不能怪我!”
“胡说!”“汪兄,你应知道,这里的布置,都是当年方君豪化了白银二十万两,请舍弟化了一年多时间弄好的,我只是加以顺手利用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蒋淡如得心应手了。
方君豪者,即方不同之父也。
汪浩然厉声道:“蒋淡如,如果你不及时放手,使我的侄儿稍有损伤,汪某誓言同你拚命!”
“汪兄勿燥,让小弟先去看看!”
“快!”
接着便听到一阵隆隆的响声。
方才那个太极图的小
,贴着一个的半边脸了。
傅震宇心跳着,正要出指飞点。
半边脸迅即消失,又扬起蒋淡如的笑声:
“汪兄,你的侄儿无恙呀”
傅震宇大吃一惊,迅忖道:“这厮怎知我是假装的?”
只听汪浩然厉声道:“到底如何?”
蒋淡如道:“大约他在装睡吧?”
汪浩然哼了一声:
“但愿如此!”
他又叫道:“傅贤侄,你怎样?”
傅震宇不敢出声。
汪浩然怒声道:“淡如兄,希望你别在汪某面前来这一套!”
蒋淡如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
“如此,请放他进来!”“抱歉,小弟不敢违犯教规!”
“为何?”
“和汪兄一样,连对你尚爱莫能助,对他,又怎可以轻于放人?”
“那就让他自行退出好了!”
“当然可以!”
“快!”
“等小弟的大事办好了,当然会向敝上求情,放他走,并向老兄请罪!”
“什么话!”
“老实话!”
“你放不放?”
“不!”
“你我
情,不值得这一点面子么?”
“汪兄,小弟是有心无力!”
“胡说!”
“事实如此,只怪傅家小儿轻举妄动,触发了消息,现在,连外面的退路也被封死了,要想放他,必须有人在外面把机枢扭开原位!”
“你又不是没有脚!”
“小弟自己老命也要紧吧?”
“气煞我了!”
“汪兄勿燥,据老弟告诉过我,这个机枢不能轻动,一不小心,触动了其他消息,马上会使我们一概同归于尽!”
“危言耸听!”
“汪兄可是要试试?”
“谁相信你?”“汪兄错了,小弟对此道也不及舍弟高明,据他说:如果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再噴出毒火,毒雾之类,甚至进水,岂是儿戏的!”
“尽是废话!你到底要怎样?”
“变通之计,有是有的,只怕汪兄误会了,还是不说的好!”“快说!只要汪某人可以接受的条件,就是由汪某人拿命作押注也行!”
“汪兄太讲义气了,傅啸天当年对你”
“胡扯!”
“只怕人家下一代对你这位叔叔不会领情!”
“住嘴!”
“那我就不开口好了!”
“你说吧!”
汪浩然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
“汪某人算是栽在这里了,甘拜下风,输给你一着了!”
“岂敢,好说!你老兄当知虎落平
之意!”
“当然知道,汪某人正受犬欺!”
“汪兄好会骂人,既然已经自身难保,何必在嘴上占便宜?”
“哼!”“小弟之意,既然现在老兄和姓傅的小儿已经生死取决于我,就得听我的!”
“说吧!要命是么?”
“汪兄火气太大了,还是静一下再说的好!”“汪某人请你快说!”
“这样吧,假使汪兄愿意帮助小弟一臂之力,一定先拚着承担责任,先让你脫困!”
“要汪某怎样帮助你?”
“心照不宣!”
“废话!汪某不是神仙!”“诸葛何须多说一句?”
“你是要我帮你去对付方不同?”
“对!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你还有算自知之明!”
“那就算了!”
“方不同是我好友,我怎会帮你去对付他?”
“汪兄,你我也是
情不浅的朋友呢?”
“你就要对会付汪某人,这算是那门子的
情不浅!”
“彼此,彼此,要看什么情况之下!”
“如果你能让傅贤侄安然离开这儿,我可以考虑!”
“行!一句话!”
“那么,你就快放他走!”
“不行!”
“什么话,我既已答允,自然守诺,何况我还是被这劳什子困住!”
“必须汪兄先有表现!”
“如何表现?”
“先请汪兄大展神威,由此往方家堡,亲手把方不同擒住或烙杀,我们立即知道,一定放走傅家小儿!”
“谁相信你?”
“那教小弟如何取信于敝上?”
“请你的‘敝’上和汪某一见!”
“好的,等着,小弟就派人去报告!”
“要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
“那我的傅贤侄能够等那么久?”
“汪兄要怎样?”
“一面派人去请你‘敝上’,一面立即先把傅贤侄放进来,我要看他安然无恙才放心!”
“汪兄!咳咳,小弟想起来了!”
“什么?”
“汪兄不知道‘指定乾坤’这门绝学已经为傅家”
“不知道!”
“傅家小儿已尽得心法!小弟已经打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汪某不清楚?”
“也许是他故意隐瞒了你这位阿叔!”
“胡扯,与这个何关?”
“大有关系,大有关系!”
“说!”
“只要傅家小儿愿意把这份绝学秘芨
出来,或者,写出心法,马上可以请他安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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