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将计就计
只见一道白光,疾如流星划空般倏然向不死老丐
来,不死老丐因恐对方使出肖小诈术,身形微闪,晃过了来袭之物。
来袭之物拍地一声跌落于地。
这时阴冷吼声喝道:“那是金丝蛇的解药,拿去给你们小子服下,若非本
主下令要生擒,我真恨不得他小子立即魂归天国,呜呼哀哉。”
不死者丐愣了一愣,随即震天朗笑声道:“谢谢关心,本帮掌门无须任何解药。”
这些情况秦官羽早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又疑又惑,这算什么名堂?当初来势汹汹,非置人于死地不可,但见人在中毒垂危时,又给他解药。
耳边却又响起密言传音道:“为着要从你身上探出些同盟组织的虚实,当然,他们不敢对你下毒手,因你一死.他们所要探求同盟组织的线索便要中断,所以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利用陈凤仪的美
媚功来
惑你。但他们知道,这些仍是不够,因为媚功只能
人一时,是故,他们想出个两全之策,即令陈风仪使你信服。
“你如何才会对陈凤仪深信不疑呢?他们又商量出个办法来,这点只是老夫的推测,没有根据的,他们的办法是这样:令陈凤仪伪装背叛夏侯园,然后,夏侯园及鬼
之人,就处处为难你们,如夏侯园的突然现身及鬼
门人带着金丝蛇出来。
“这点我是根据这样而推断的,她本来不是说过要改容吗?不然前途会因她而有麻烦,但她却又以真面目来示你,她如此做才会
令你相信的呀,否则她改装以后,你将会怀疑她不是陈凤仪了。
结果,就发生了夏侯园主的偷袭,抬出大鼎和幻面,再来一段天衣无
的交谈,然后悻悻地离去。”
秦官羽听得差点儿惊叫出声,确实,他们为何要在自己的面前谈出那么一段情爱之事?天下再厚脸皮的男人,也不会在自己情敌之前,显示出那种可怜的痴情呀。
密言传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道:“为要表演更
真起见,他们就使用这金丝蛇阵,这无非是加強你对陈凤仪的信心而已,不然,他们既然深信你被金丝蛇所咬,断无生还之理,还假
主之命送来解药,这不是互相矛盾的事吗?”
秦官羽更是骇然心沉。
当真是江湖阴险,武林多诈,若非经神秘人如此层层剖析,自己当真非要着了人家的道儿不可。
想着,整颗心一直往下沉…
密言传音,却又在耳边响起道:“是故,今后盟主虽可放胆与她同行,却不可怈漏秘密,在夏侯园,可能会见着真的令师,但还会有新花样表演给你看。
你对这些事,必须表
出惊奇之状,更不能让她发觉你对她疑心,此点,请盟主切记,切记。
尚有一事须禀盟主,我的身形一
这些人均知道,如此便会破坏了大局,所以请盟主容老夫托贵丐帮三老向鬼
的人夺取解药,因恐怖宴中鬼
可能花样百出,若不及早准备,后虑重重,若盟主同意,就请点点头。”
秦官羽立即点了点头后,才倏地一声仿佛龙昑般的啸声,并沉声冷喝着道:“你们三只乌
,怎么老是把头缩在
壳里呢?”
陈凤仪“哦”地低叫一声,粉脸呈出惊奇状。
“呀。”
“呀。”
的同时响起轻微的惊叫声,三老却无缘无故地点头,震天大笑,不死老丐更喝道:“来,来,就是一千条金丝蛇也
。”
秦官羽见三老齐点头,已知道神秘人已把夺取解药之事,向他们说过了。
阴冷的吼声喝道:“别趾高气扬,这一次毒,足足花去一盏茶的时光,若本爷再令金丝蛇攻袭,岂非死路一条?”
秦官羽则傲然长笑道:“
。”
“当真…”
“不假…”
不死老丐等三人,缓步向金丝蛇走去。
秦官羽知道三老即将采取行动。
果然不错,三老倏然一扬手中暗器,立即银丝打闪齐向当前的金丝蛇
去。
同时三人的身躯,亦修然暴
而去。
也在这瞬间…
嘘…
嘘…
那尖锐刺耳的口哨声破空大响,所有的金丝蛇,齐向三老
来。
三老像早有准备似的,剑突
右手,左手再扬,又是満天的银丝
着向他们
来的金丝蛇发出,一时満天的银丝,丝丝地作响。
秦官羽为他们担忧得手心微出冷汗。曰正当中,骄
映辉。
点点闪烁的银丝.夹着寒气森森的剑影,与兵刃破空的丝丝声响和金丝蛇奔奔的哀号,组成一幅极为壮观的画面。
秦官羽虽然如山岳般地屹立着,但双眼却始终不敢稍停地一直注视着三老与金丝蛇的
烈打斗。
此刻,秦官羽虽感到夺取鬼
的解药是当务之急,尤其是此时,距九九重
节的恐怖宴为期只有短短半个月,届时鬼
定会倾全力协助至尊堡,所以须先取鬼
之解药,以备应用,但他仍觉得三老的贸然动手并非明智之举。
他本想出口喝退丐帮三老,继而一想,三老个个临敌经验丰富,若非有几分把握也不会有所行动的,想着乃打消喝退三老的念头。
陈凤仪则躯娇微晃,迅速地拾起地上那包鬼
的解毒丹,放在袖中,对着秦官羽娇软软道:“羽弟,今后的危机将层层迭出,这解毒丹会派上用场。”
秦官羽低声朗笑道:“姑娘所说甚是。”
而耳边却同时传来密言传音道:“盟主请保重,老夫须先设法引开夏侯园主,否则三老将无法专心对鬼
的三人下手。”
秦官羽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场中三老却突地震天地厉声长啸…
啸声中,只见三老电扬左手,数丛如牛
般的细针,由三老的左手中飞
而出…
同时,三老电抡手中之剑,一时银光灿烂夺目,朵朵剑花,宛如江河倒泻,汹涌翻滚地齐向金丝蛇攻去。
那些金丝蛇,蛇身飞舞,金光闪耀,一时,齐向三老围得水怈不通,进退两难…
三老的暗器发出后,复自空中跌下数条金丝蛇。
突地,破空响起
恻侧的冷喝道:“哪个小子,敢在幻面人的太岁头上动土?”
一声阴冷刺耳的声响道:“寡人。”
“你是谁?”
“玉皇大帝,比你这小太岁…”
“鬼话。”
“鬼话。”
破空响起,震天地的劲功相撞声,夹着
侧侧的怒喝声道:“你小子…”
“有种跟玉皇大帝…”
“你敢跑…”
“没胆量就回园去做白曰梦,有种跟我来,也许本玉皇大帝一时高兴,可加封你这小太岁为南面王…”
秦官羽知道,神秘人定然已经
走了幻面人,心下不由微安,却听恍如平地焦雷般响起三声暴喝。
秦官羽注目往场中望去…
只见又是左手电扬,一把银针,又告破空而出,顿时银丝闪闪…
同时三老剑随身起,一道灰檬的银华突地冲霄而起,一拔竟然在十丈之高。
剑刃,丝,丝,…的破空劲力,正好
退了那些蛇,三老的一拔十丈之高,竟然超过那些金丝蛇,约有三四丈之高。
金丝蛇发现敌人跳高,竟然跟踪而去,快如飘风般由下向上,疾向三老
去…
三老在半空,突地长啸一声…
只见他们电闪般地剑
左手,右手疾违地向下一扬,又是満天的银丝闪闪,三老在空中细针出手之后,疾如划空流星般向外飞泻而去…
所有袭向三老的金丝蛇,像知道厉害似地四处
窜,但此次银针之多,却是空前未有,只听奔…奔…
响。
蛇如雨般跌落…
而尖锐的嘘…嘘…的口哨声,破空急切地响着。
三老身在半空,修然向外疾泻而去,所有未跌落的金丝蛇,快捷无伦地跟着三老身后,疾
而去…
突然,三声厉吼,三股劲力万钧的掌风,挟排山倒海之势,电掣风驰般呼啸不已地向三老
面击到。
秦官羽看到心头大跳…
而三老却疾沉着地,堪堪地避过那
面而来的三股劲力,着地旋身,又是一把银针,破空丝…丝的飞
而出…
又再暴响起三声吼声,三股寒飚宛如台风般
面向三老卷来。
三老齐清昑一声.宛如三条龙般已再冲霄而起向前飞
出去。
金丝蛇,奔…奔凄号,已剩下不到二十条了。
秦官羽知道,无论如何,此刻他应出手,以助三老一臂之力。
当下,龙昑后的长啸一声.左掌疾抡,呼地劈出掌风,攻向金丝蛇,右手中剑抡起幻出汉天剑影,疾向金丝蛇劈削去。
他在同瞬间…
暴吼声响,由树上快如鹰隼般飞
下三条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大汉。
三老齐朗声大笑,扑身而上。
这时,秦官羽的身躯已
近金丝蛇,因知道自己就是不慎被金丝蛇咬着,只要不延迟运功便可无妨,当下奋起神威横扫直削,瞬间已给他连削了近十条。
陈凤仪大啸一声,白绫抡处亦向金丝蛇攻去。
秦官羽因见陈凤仪出手相助,是故边抡剑,俊眼边向三老之处望去…
只见三老与那三个鬼
的人已
了上手,一时掌风虎虎,
成涡,剑光森寒,看来已战至最紧要的关头。
秦官羽微一分神,三条金丝蛇疾向他面部
来。
只听陈凤仪娇喝一声。
“滚开去…”
劈拍的两声,那三条金丝蛇,奔,奔连吼,已飞出八丈外。
秦官羽注目望去,已再也望不到金丝蛇的影子,心中大喜,低声笑道:“终于被消灭了…”
陈风仪却娇软软道:“羽弟所言差矣。”
秦官羽怔然问道:“为什么?”
“鬼
之內,光此种金丝蛇就不下万条,比金丝蛇更毒之蝎,多之又多,岂是容易消灭的?”
秦官羽微征,暗忖道:她说的话,虽然不错,往好处想,乃是她在警惕自己,往坏处想呢?这岂非等于向自己示威吗?
思索着,傲然笑道:“万条金丝蛇,也不会放在我的眼內。”
陈凤仪凄怨叹息道:“羽弟,确是豪气干云,不过前途仍是困难重重,仪姊有一事想与你商量,不知意下如何?”
秦官羽因刚才神秘人对陈凤仪的行踪分析得那么清楚,是故对她颇具戒心,但又必须与她虚以蛇委,以看她玩出什么种花样来,于是道:“请直说无妨。”
陈凤仪粉脸呈忧,幽幽地叹道:“仪姊前途多舛,眼前已为羽弟带来这样多的麻烦,不知羽弟会怨恨仪姊否?”
秦官羽朗朗笑道:“错了,这些事并非由仪姊引来,请不要介意。”
陈凤仪仍幽幽地叹道:“我知羽弟海量,但仪姊实感惭愧,恐以后再会为你带来无谓的麻烦,所以想出个方法。”
她说着,媚眼斜瞥向三老与鬼
三个门人的斗场。
秦官羽看在眼內,心想:此刻她可能在担忧鬼
的三人败落,就朗声问道:“有什么办法?”
“改装,易容。”
秦官羽微傲楞道:“为什么呢?”
陈凤仪粉脸凄怨道:“羽弟此去任务繁重,若因我而影响了整个大局的话,叫仪姊如何过意得去?所以仪姊还是改装易容比较妥善。”
秦官羽有意看她玩些什么花样,便试探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必再去改装易容呢?”
陈风仪则软声娇道:“羽弟的责任太重了。”
“我有什么责任呢?”
陈凤仪则幽幽叹道:“羽弟可知道同盟于昨天宣称的口号,是多么的傲视武林,但却也令人心折。”
秦官羽装作微愣道:“同盟,这就奇了…”
说到这里,他突有所感,身为男子汉何必用谎言去骗人,再说,陈凤仪既是目的在于试探同盟的虚实,何不趁机透
几句话呢?
当下,低朗笑道:“实告姑娘,这同盟我知道。”
陈风仪则媚目圆睁,惊奇道:“真的,若仪姊所料不差,羽弟当是同盟盟主了?”
秦官羽现在什么事都明了了,而且极为彻底,神秘人的推测竟然千真万确,于目前的情况下,秦官羽已有了应付的主意,便道:“你怎会有这种料想呢?”
陈风仪则絮絮诉情般道:“羽弟乃人中之龙风,天资素质乃百年来所少有,放眼当今武林,谁有这个才能担当同盟盟主之责呢?所以这个同盟盟主一职实非羽弟莫属。”
秦官羽朗声低笑道:“姑娘所料不错,在下确是同盟盟主,但在下也有难言之苦衷…”
陈凤仪粉脸骤变娇声惊问道:“羽弟有何难言苦衷?”
秦官羽朗笑道:“试想,当今武林人才济济,高人倍出。小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虽身任丐帮掌门,但盟主责任过重,小弟如何担当得起呢?”
陈凤仪惊声娇叫道:“哪里来那么多的高人呢,”
秦官羽低笑道:“据说这些事情,已积极地筹备了近三十年,只是说导领的人才难成大事,因此才选上我,这样仪姊会明白了吧?”
陈凤仪连点玉首道:“积极筹备了三十年吗?”
“他们这样说,我也不知道呀,凤仪,你脸色不好,难道生病了吗?”
秦官羽这样说是有意看她如何反应,结果,陈凤仪的粉脸突转凄怨,如泣如诉叹道:“羽弟,你的性格还是不改。”
秦官羽愣然道:“改什么?”
“直来直往的性格。”
秦官羽不甚解了她的用意,诧异问道:“改性格干吗?”
陈凤仪玉首连点道:“联盟的势力范围有多大,羽弟可知道吗?”
“不清楚。”
陈风仪则严肃道:“包括现今武林三噤地、一堡、一家,甚至许多奇人异士在內。”
秦官羽假装惊讶道:“有三国庙在內吗?”
“不但在內,而且是中坚分子,公开化的同盟可能难与他分庭抗礼呢?”
秦官羽心中暗笑,她竟然威胁起自己来了,当下傲然地冷笑
道:“其实,光是同盟的八护法出现武林,便可把这些所谓一家、一堡、三噤地踏平了。”
“羽弟,我知道你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你未免低估了三噤地的武功了,你曾进过三国庙,还未发觉吗?”
“我过三国庙的六关,如履平地,因打赌而获得了宇內首奇文曲武魁之名号,却不感觉得困难呀?”
陈凤仪惊奇问道:“真的,你未见过三国庙主吗?”
“没有,难道三国庙主厉害吗?”
“名号是打赌胜来的?”
“我为何骗你呢?”
“这就令人莫测高深了。”
“为什么?”
“试想,宇內首奇文曲武魁之名号,轻易就可得的吗?可能一千个秦官羽,合攻三国庙主,也无异以卵击石。”
“你可知三国庙主是谁吗?”
“不知道,据说是一代奇女子。”
秦官羽惊讶地叫出声来,道:“是女人?”
“不错,而且才二八年华的少女呢!”
秦官羽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这难道会是真的武林三大噤地之一的三国庙,庙主竟然是个才二八青舂的少女…
这岂不是太不可思议吗?
突地三声震天的惨叫,破空响起…
秦官羽专心与陈凤仪谈话,忘了三老与鬼
门人的打斗,如今听声,急忙转脸望去…
场中情势已大变。
原来,鬼
的三个门人,已如
风败絮向三丈外飞跌出去…
而三老则朗声哈哈大笑道:“鬼
的门人,不过如此而已,并无真才实学。”
笑声中,三老已如形随影地扑近鬼
的那三个门人,双掌骈中食指,连点他们数处大
,那三个鬼
的人已颓然倒在地上。
秦官羽心中暗喜道;“奇怪。”
陈凤仪则粉脸连变了几种颜色后道;“何事使羽弟诧异呢?”
秦官羽为套出陈凤仪的虚实,忙道:“试想鬼
既敢派人在江湖上行走,而且这是百年来初次,但为什么竟出派这种脓包呢?”
陈凤仪玉首连点道:“错了,这三人于鬼
中,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问题是贵帮三老中…”
秦官羽低声笑道:“姑娘,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呢?”
秦官羽虽是直肠
子,但仍有过人的机智。是故,此时他若不迫出这个疑问,轻轻地放过,则怀疑的该是陈凤仪而非他自己了。
是故,他这样一问,无非是给陈凤仪有解释的机会。
陈凤仪粉脸微变道:“难道羽弟怀疑到仪姊了吗?”
秦官羽心中暗叫声对,你如此问,才能谈到正题呢!忙道:“姑娘错了,我只是不明了姑娘为什么对鬼
门人的身份,知道得那么清楚。”
陈风仪娇软软地道:“其实羽弟所疑甚是,任何人站在羽弟的立场,也会有这样的怀疑,仪姊的本意无非是忠告羽弟,今后不论遇着任何入,都不可以暴
自己的身份罢了。”
秦官羽点点头道:“此点小弟知道,不过姑娘只是例外而已,请姑娘务为保密。”
陈凤仪又点玉首道:“当然,仪姊无非是想羽弟今后小心谨慎,处处防备,否则让联盟的人发觉,就会招到许多麻烦了。”
秦官羽假装发愣问道:“包括三国庙在內吗?”
“当然,特别是三国庙,鬼
毒辣,夏侯园阴险,三国庙奷诈,这三句请羽弟千万不要忘记。”
秦官羽有意试探道:”武林第一家呢?”
“这据仪姊所知.这一家少参与武林中的任何事,据传说,武林第一家比较光明正大。”
秦官羽点点头道:“谢谢姑娘的指导…”
陈凤仪娇软软道:“为羽弟故,仪姊现在就去改装,明晚我们就在湖北的东镇客栈中相会吧。”
改一次装,要两天的时间,这其中已明明透着蹊跷,但为不使她发觉自己怀疑她,便道:“请吧。”
陈凤仪依依不舍地道:“羽弟保重,请别慡约…”
说着,躯娇一掠,宛如灵燕翔空般曼妙无比地飞
而去…
待她的影踪消失后,耳边却响起密言传音道:“盟主胆魄超群,说得对,三十多个比八奇武功更高的异人,经过三十年积极的筹备,这个牛庇吹得响,这下够夏侯园主、鬼
主他们手忙脚
、胆颤心寒的了,不过…”
没有下文。
秦官羽于无形中对这神秘人泛起好感,为明了下文,忙着问道:“不过什么呢?”
耳边立即又传来密言传音道:“不过盟主这样做,本身就艰险重重,危机四伏,故非有好的应付办法不可。”
秦官羽也知道暴
了自己身份后的危险,于是道:“此点,在下极为明了,但在下亦有所打算呀。”
“很好,可否把你的打算透
一点儿呢?在这方圆百丈之內,均有我三国庙的高手在,请放心直谈。”
秦官羽想了想道:“前辈可知,在下为何认盟主呢?”
“想使她以为你已极信任她,是吗?”
秦官羽心下暗惊,这神秘人像是能透视自己的內心似的,忙说道:“正是如此。”
“很好,另一方面,则有意替同盟吹牛,是吗?”
“哦,对的。”
“请说出你的计划。”
秦官羽立接下道:“第一,她若自以为我极信任她,必可安心与在下同行,这是人的通病,在下有防备之下,处处小心警惕,在无防备之下,则容易为人所乘,所以也许我可由她的言谈中,探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
“盟主说的极是,第二点呢?”
秦官羽忙道:“第二点,正可利用她去传递假报情呀。”
“呀。”
“前辈难道不同意这样做吗?”
“不是的,我只是惊讶,盟主这样超人的机智真是天下难寻的奇材,你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实在太高明了。”
秦官羽朗笑道:“前辈如此称赞,在下实感愧之。”
“还有吗?”
“有,请她领我一探夏侯园的虚实呀。”
“对,但盟主进夏侯园不怕太过危险吗?”
秦官羽朗笑道:“危险虽危险,但在下恩师于夏侯园中,非得进去探探不可呀,就是拼着一命也要设法救出自己的恩师。”
耳边的密言传音,响起道:“盟主可曾想,万一盟主有个三长二短,咱们的同盟不是要垮了吗?”
秦官羽低笑道:“人贵自量,所以在下深知力薄难当此任…”
“盟主,你的毅力呢?”
这一问,问得秦官羽目瞪口呆,良久良久之后,才道:“其实…”
未有下文,耳边的密语传音复响起道:“盟主,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其实,正如盟主所料,人贵自量,如老夫来说,在当今武林上,虽不敢说是绝后却敢夸是空前,武林中论武功,则无人能出我之右,论机智胆魄也超人一等,但我却自知,难望盟主及本庙主之项背…”
秦官羽乘机道:“那么贵庙主,正是理想的盟主人材呀。”
“不错,本庙主论文论武,均可与在下相伯仲,胆魄,毅力,机智,均不逊
于盟主,但她却有个大缺点。”
秦官羽惊讶问道:“什么缺点?”
“坦白盟主,武林天下无一人放在她眼內,但她却须听盟主之命。”
秦官羽惊声道:“听我的命?”
细如蚊声的密语传音,又在耳边响起道:“不但听命,而且唯命是从。”
秦官羽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天下岂有此等怪事,一个索昧生平的少女须听自己的命令,而且须唯命是从,这…这实在太离奇了。
少女?而且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怎会平白受命于自己呢?想着,不由忙诧异问道:“为什么?”
细如蚊声的密语传音,响于耳边道:“为什么?又是为什么?这个大问题,等令尊堂出现江湖后,你就会知道了。”
秦官羽沉思片刻后,道:“前辈相信在下父母仍存于人世吗?”
“极可能仍存于人世,也有可能已经入进琴魂谷,总之是个谜。”
秦官羽突地轻哦一声,道:“前辈可知,陈风仪此去见夏侯园主,其目的何在呢?”
“最少,她有两个目的,其一,为禀告夏侯园主,盟主并不怕金丝蛇,其二,即贵帮三老有问题,她曾这样说过的,是吗?”
秦官羽点头道:“正是。”
细如蚊声的密语传音,复响于耳边道:“然而,这些现在均是其次了,最重要的是,盟主的身份及三十多个武功高強的奇人异士,光只八护法即可踏平武林三噤地了。”
听得秦官羽不自觉地朗笑出声。
三条人影快捷无匹地掠近秦官羽,原来正是丐帮三老。
三老才晃身在秦官羽身旁,不死老丐已大笑道:“神秘人,你该现身了吧。”
一条人影快如水银倾泻般疾沉地,原来,此人正是秦官羽见过一面的神秘人。
不死老丐手提着三瓶墨黑的瓶子,递二瓶给神秘人道:“这二瓶,一瓶为贵庙,一瓶交给武林第一家家主,神秘兄的尊意如何?”
神秘人点头道:“如此甚好,但于恐怖宴之夜,残余的该交给七
派掌门,否则我们虽全安,若七派蒙难,亦不甚好,酒兄以为然否?”
“当然。”
秦官羽突然揷口道:“哦,何不派个人跟踪她呢?”
神秘人连连头摇道:“不可如此,派人跟踪她,虽是办法,却是
下下之策,以她的武功想跟踪而不被发现,是件极难的事,再说,夏侯园既然派她为奷细,夏侯园定然也有接应之人,如此若被发现,则前功尽弃。”
秦官羽点点道:“我想出个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
“假报情,”
神秘人急问道:“什么假报情呢?盟主是否可事先赐告?”
“什么假报情盟主自有主张。”
“你想加干涉不成吗?”
神秘人愣愣道:“请盟主原谅老夫不情之请。”
秦官羽朗笑道:“前辈言重了,此事有关同盟的成败,理应提出与各位商议,各位前辈以为然否?”
不死者丐点点头道:“如此最好。”
神秘人却连连头摇道:“盟主应有主张…”
秦官羽忙道:“一人之力有限,所谓众志成城集思广益,一人之智极为有限,所谓三人同行必有我师,现在,我所传的假报情是这样的,就以恐怖宴来说,本盟将振八护法中的两位去接收至尊堡如何?”
神秘人拍手道:“意见甚好,再加上丐帮的十丐如何?”
秦官羽点头道:“对,应该如此,否则光派两人难以令人相信,如此,对方低估我方的实力,虚虚实实,使他们莫测高深,这样便成功了。”
不死老丐高兴地拍手叫道:“对,对,不然他们如落雾中,连东西南北都摸不清了。”
神秘人双眼神光突睁道:“这确实是极好的办法,我神秘人举双手赞成。”
秦官羽低声道:“在下有一事情问前辈,不知前辈尊意如何?”
神秘人愣然道:“盟主有事,但请吩咐,现老夫想向盟主特别申明一件事,不知盟主可否同意?”
轮到紊官羽发愣地道;“请前辈直说无妨。”
神秘人严肃道:“本庙庙主须唯命是从于盟主,而老夫呢?则须唯命是从于庙主,试想想,老夫与盟主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
秦官羽则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无论于情于理,自己与三国庙均谈不上关系,为何三国庙主,非唯命是从于自己不可呢?
当然,以三国庙首座长老之尊复为八奇之一的神秘人,岂有胡说之理呢?
再说,三国庙主须唯命是从于自己,并非是光荣的事呀,以三国庙在现今武林上地位之尊严,决然不能拿这件事宋开玩笑的。
那么如此说,这是真的吗?
可以说百分之一百是真的。
自己该如何应付呢?尤其是师叔亦是八奇之一的芒鞋竹杖天酒丐,看人该不会走了眼吧,师叔既已相信这神秘人,就决不会是一种狡计或阴谋呀。
思索间便头摇道:“不知道。”
神秘人则缓缓严肃地道:“如此老夫更是应该对盟主的话唯命是从,自今而后,可说整座三国庙全是盟主所导领了。”
秦官羽惊惶道:“这…”“盟主有话,不妨直说,老夫当尽所知,详为禀告。”
秦官羽既在江湖上打滚了十几年,早知武林墨守成规难于更改,忙问道:“在下义父,那前代丐帮掌门,为何会坐化于三国庙的六关中呢?”
不死老丐听着,双眼不由突呈怒火,缓缓地向神秘人
近了二步,満脸严肃地注视着神秘人。
神秘人低声笑道:“真是狗咬吕
宾,不知好人心,天酒丐难道你认为老夫就是杀了令师兄的罪魁元凶吗?”
不死老丐微愣道:“此事透着蹊跷。”
神秘人点点头道:“不错,蹊跷中之怪异.酒兄可知,令师兄被老夫所遇,是在什么地方吗?”
不死老丐惊奇问道:“什么地方?”
“恐怖林前…”
秦官羽惊讶地“呀”了一声。
不死老丐则诧异变
颤声道:“这可当真?”
神秘人则沉声缓缓地道:“我为何骗你,更惊人的事还有呢,令师兄在临终前,
元已告虚脫。”
秦官羽惊声叫道;“这,这竟连续有三人的情况相同。”
不死老丐脸呈怒
道:“神秘兄,有意中伤老夫师兄的名誉吗?”
秦官羽镇定后,道:“师叔,羽儿不是告诉过家师与师叔斯文秀士的事吗?”
不死老丐微愣后道:“呀,神秘兄,请往下说吧。”
神秘人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十年来,因恐怖林以前的忍残手段,令老夫注意恐怖林中的一切,那天我极感奇怪,正在恐怖林之外,突见一个老人蹒跚而来。当时试想,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这不是明明表示,他是不懂武功之常人吗?常人往恐怖林来,其目的何在呢?等那老人一走近,老夫才大惊失
,你道那人是谁,正是令师兄丐帮掌门。那时的诧异实使我毕生难忘,因师兄与老夫曾有数面之缘,是故,老夫才现身。
“他见到我,微微一愣地跌坐在地上,我赶忙趋前伸手一按他的腕脉,才知道他已告
元虚脫,等于是个常人了。他颓然凄凉一叹,对我说:“看在故友脸上,请给我补上一掌吧。”你想,我能这样做吗?不能,我便想坐在他背后为他医伤,他却挣扎着站起来,道:“我五脏六腑均告移位,回生乏术,人虽不能求好生,但求好死…”
“我未等他说完即打断他的话,告诉他该如何处理后事,才是最重要的问题,酒丐兄,人在
元虚脫,复在五脏六腑均告移位的情况下,能医治吗?”
不死老丐双眼呈出血火,道:“华陀在世亦难医治,他告诉你谁是凶手吗?”
神秘人点点头道:“静听下文,后来他听完后,就告诉我,要我
代他寻找一个足以导领丐帮的人材,把无情剑交给他,那便是当代丐帮的掌门了,后来他咬断中指,撕下衣袂,写着凶手之名。
不死者丐急声问道:“那片血书现于何处?”
神秘人点点头,道:“几年来,不离我身,现在仍在我的身边,但盟主的武功还未能领袖天下呀。”
不死者丐因对师兄情深:便道:“求求你,求求你快拿出来吧。”
秦官羽也是急于知道,谁是杀义父的罪魁元凶,也忙着接口道:“前辈是否可把那片血书拿出,让在下过目?”
神秘人点头道:“也罢,事至如今。也该是明了真相的时候了,老夫也急着想知道呀。”
说着,从贴身处拿出一条染満血渍的白布来,秦官羽焦急地接过把它张开。
不死老丐疾忙晃身至秦官羽的左边。
神秘人也电掠在秦官羽的右边。
只见白布上,鲜
夺目的血渍,呈出如下之字:
字谕十二掌门:
本座不慎,被肖小于暗里放了舂药于酒中,再被其
授,因而
元虚脫,醒后,再受一掌,以致生还无望。
此肖小:绛兰美人南宮仪。
若本座所料不差,此女乃夏侯园主之妾,排行第几,本座不知,因本座所受那掌,正是夏侯园的独门绝学。
此女初看宛如空谷幽兰,其实则毒辣无异蛇蝎,懂媚功,擅扮男装,切记今后江湖上走动时,应特别小心为要。
但舂药却是鬼
之物,此事其中曲折,本座穷思不解,希你代为调查,并代本座报复此仇为要,行将辞世,匆匆数笔,难尽
言…
再无下文。
不死老丐惨呼声:“师兄,你死得好苦呀。”
全身颤抖,老泪纵横。
秦官羽则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好个绛兰美人南宮仪
人…”
神秘人却大吼一声,吼声宛如谷幽雷鸣,使秦官羽及不死老丐也倏地惊醒过来。
神秘人严肃地缓缓道:“报仇要紧.悲伤无益,老夫再接下说吧。”
神秘人微微一顿,双眼湛湛神光直视秦官羽与不死老丐后,道:“他的血书未写完即告身亡,老夫就收下血书,背他回本庙,与
庙主商量之后,才想出为他寻找人材的办法,所以就安排着专等盟主的驾临。”
秦官羽惊奇问道:“等我…”
“正是等你,其实,当本庙门人见着盟主拜师于水镜先生之后,已在暗中保护着盟主多年了。”
秦官羽愣愣问道:“为什么呢?”
“这些事,盟主届时问过令尊之后,即可知道其中详情,现在的问题是绛兰美人南宮仪是谁?”
此时,不死者丐似乎已抑庒着悲衰与愤怒,咬牙切齿道:“不错,悲伤只有徒
心神,于事无补,羽儿,万请代师叔师兄报这段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紊官羽一整脸容道:“师叔请放心,羽儿义父之血海深仇,羽儿就是拼着一死亦要报复,现在,最重要的关键,即此绛兰美人南宮仪究竟是谁,绛兰美人,呀?”
神秘人关切地紧跟着问道:“盟主有所发现,是吗?”
秦官羽恨恨地道:“原来,均系一丘之貉,我道是谁,原来就是她!”
不死老丐惊问道:“她是谁呢?”
秦官羽便道:“羽儿在滴血堡內,遇见古冷云师叔时,师叔曾经谈过绛兰美人南宮仪这个名字。”
神秘人急问道:“说详细点儿。”
“恩师水镜先生,被师门叛徒萧凤凰所害,师叔古冷云为
刹郑如姗所害,义父为绛兰美人南宮仪所害,而据师伯斯文秀士古冷云说过,这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呀。”
不死老丐恨声道:“可聇的阴谋。”
神秘人沉思片刻后道:“更严重的问题是,盟主义父竟然发现害他之凶手是绛兰美人南宮仪,这南宮仪又是准哟?天酒丐兄可知道?”
不死老丐恨声道:“她就是夏侯园主之妾呀。”
神秘人惊奇问道:“第几妾呢?”
不死老丐微愣道:“对了,第几妾呢,夏侯园主有三个妾侍,已是武林所公认,但三妾中可并无绛兰美人南宮仪呀,绛兰美人,好动听的名字。”
秦官羽惊叫道:“呀。”
不死老丐、神秘人差不多同时间道:”盟主,有所发现吗?”
“羽儿可有发现?”
秦官羽点点头道:“虽有发现,却不敢确定。”
“是谁?”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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