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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太阳之岛
 巴少冠诚惶诚恐:“启禀子胡先生,属下虽尽全力挑拨。但…”

 子胡蓦然揷嘴,冷冷说着:“但,还是失败。对不?”

 骤地!一丝冷寒的气,迟缓地,漫溢开来。

 很隐微的-缕气,但,深蕴。

 杀气。是杀气!

 匿伏校侧的独孤寂心感觉得到。

 深层的內在,蕴有很盛很強的杀气,但隐伏得很好。

 高手。真是高手。看来,巴少冠今番难逃杀劫。哼!可叹他还不知晓。

 或许。咎由自取,正是巴少冠该得的果报吧。

 独孤寂心仔仔细细地分辨子胡的动作。

 陡地。一声长息!

 独孤寂心立即回头一望。

 鬼脸!俏皮的司徒蕾。

 糟了!他忘了她。中原第一策土。怎能,轻忽掉她呢?

 被称为子胡先生的男子,迅速转身。他拇、食指相扣,一道凌厉的劲气,猛地暴出,直向独孤、司徒两人的蔵身处。

 独孤寂心头也不回。他左拳往后倏飞,捣出一股拳风。同时,独孤寂心盯着司徒蕾。

 “蓬!”

 两道气劲击。

 子胡身躯微晃。他右脚往后踏了一步,卸去独孤寂心邃秘的真气流转。

 独孤寂心深深地瞧了司徒蕾一眼。他一个旋身,人便跃到子胡和巴少冠的眼前。

 巴少冠骇然一吼:“‘孤独’。”

 子胡有些莫名其妙:“眼前人,很孤独?”

 “哈!哈!”一阵娇笑声乍地响起。

 司徒蕾也跳了出来。

 巴少冠连忙附耳解释,道:“子胡先生。‘孤独’是此人所属一脉的称号。他们向来以公开取酬的黑暗事务为业,端的是心狠手辣。”很简单很清楚很辛辣的介绍!

 “喔。”子胡笑道:“那算是中原的高手。那女子,是何人?”

 巴少冠应道:“是原‘黑盟’盟主‘白手’司徒蕾。”很讽刺的语气。显然“问天”

 的退出、“黑盟”的解散、“白手”伴着“孤独”的传闻,已在神州漫洒开来。

 司徒蕾见那子胡一副旁若无人的狂妄模样,便心里有火。她侧脸向独孤寂心道:“打个商量。好吗?”

 独孤寂心,不应。

 “不会吧?还在生气?方才实在很闷。所以我才呼了”司徒蕾-副很无辜的样子。

 独孤寂心懒得理她:“算,了。”

 司徒蕾登时换了一副脸,喜上眉稍:“那你一定会答应喽?”

 “怎么又不说话?”

 “到底答不答应?”

 “说。”

 “我要与那老家伙,动上一动。”

 独孤寂心剑眉簇集,正待说话时,司徒蕾已喊话:“喂!老家伙。你们废话说完了没?”

 正与巴少冠要理清“孤独”与“白手”的经历与事迹的子胡莫近,猛地细眼暴睁:

 “你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啊。你听到什么,我就说什么喽。对吗?”司徒蕾转头向独孤寂心眨了眨眼,又道:“我也只不过是叫了声老家伙而已啊!本姑娘又没指谁。谁叫你要应声。不过也很实在。对吧?”

 很精彩!独孤寂心想。

 司徒蕾自从换回女装后,生中隐蔵的独具的捉狭特质,更是完全展。往往几言几句,便能让人动怒心浮。

 果然。子胡狂怒!

 “小妖女!想来,非常你不知,本人盛名风。真是有珠无眼。本人来看,你那双眼眸倒不如没有。哼!”怪调的用词,生疏地回骂司徒蕾。

 司徒蕾一瞧,看那子胡莫近尊容一副“沧桑”竟还自称享有风盛名。更是娇笑不止:“非常不知?盛名风?有眼无珠啦,什么有珠无眼?哈!”

 “小妖女,找死!”

 子胡莫近心头火放。他右足点,双手做鹤喙状,猛啄数十,直欺司徒蕾。

 司徒蕾眼中仿佛不见危嗷临头,仍是娇笑着。但她眸里,却陡地充盈着湖厉光。

 “谁是小妖女!臭老头,你定要为你今天的说话付出代价。哼!本姑娘的‘齐鸾双剑’,非饮血不可。”

 她也怒了。

 小妖女,这样的称谓。唉!其实很贴切。独孤寂心认为。当然,他只能心里认为,绝不能口头认为。

 眼看,就要挖去眼前这笑靥华放的可恶女子的眼珠,子胡莫近不由地笑了。很琊很冷的笑。

 然而,这样的笑,却于一瞬间凝结。冻极的凝结!

 “袖里剑蔵”!

 长袖飘,芒剑旋莹。

 司徒蕾在子胡莫近淬不及防下,辣手施起“渺岳纵”

 一峦一峦的山影,在于胡莫近的眼中,渲化开来。

 渺茫的。

 驰骋的。

 剑光刃气迭生的幻影,疾快地飘忽。

 子胡莫近登时落入司徒蕾撒布的剑网里。

 子胡莫近畏恐。他连连转换身形,要脫出司徒蕾的成形剑影,两手也持续出独门绝技“白鹤亮”

 太阳之岛与神州的对决,在此重新渲开。

 血的颜色,毫无意外地,渐趋深浓。

 燕孤鸿看着北土那苍黄的月。

 月弱。

 星却异常的莹亮。

 “孤雁原”距离已远,想必,她也该知道他的离去。

 碧月夜,非常非常好的女人。

 可惜他不能被束缚,他,也不愿。所以,他必须走。离别地走!

 一刀两断地走!痛快而无情。

 横虹的痛快,孤雁的无情。

 燕孤鸿眸里系住的萧索,渐渐地泛开。

 一道人的潇洒,又再度在他的眼里毕呈。

 他又是“孤雁”

 “横虹孤雁”!

 他现在位于“孤雁原”北方一桑距(约三百公里)的“刺砾山脉”

 “刺砾山脉”是神州的北土与沙漠的最长间隔。总长六桑距(约一千八百公里)。这山脉最大的特色,在于満中満谷的石砾,尖削如刺,久称行人难踱的不之地。

 他于此处等着一个人。

 一个要向他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刀挑战的人。

 天下第一高手!

 这个称号,招来许多生死决杀,虽然麻烦,却很实用。因为,他无须再去觅人。他再不用去寻人挑战。他只要等,就会有人来拼命一战,而促使他更贴近天道的奥玄。

 超越生死的天道,到底是什么?有什么?

 于每一次的杀伐后,都会更鲜明一些。所以,他等!他等着。

 “横虹孤雁”燕孤鸿,等着。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谁?翔靖相?古怪而有意思的名字。

 嗯!脚步声,来了。

 燕孤鸿莫名地有种感觉。

 但,却不是血的刺厉!

 是什么呢?他也有些疑惑。

 总之,下战书的人到了。

 那三大汉彼此搀扶着,蹒跚离去。

 烈易玄还是没有下太重的手。

 姣妙实在慌惶。因为,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她的“任务”不能再继续。她为此而忧怀着。

 烈易玄呢?他依旧是那副澄然净彻的模样。

 唉!她该怎么办呢?

 骤地。天空飞来一道白影。

 清亮的鸣昑,肆意响着。

 是“白灵鸟”!

 “修罗海”有消息传来。

 姣妙撮嘴一叫,白影旋回滚翻,落于她的掌心。

 一只全身莹白,羽翅软亮,身长一尺多(约四十公分)的丽鸟,轻巧地颤动它的身子。

 烈易玄盯着它,怀着天真的好奇地瞧着。“这是什么鸟?”他问。

 “‘白灵鸟’。”姣妙回答。

 “喔!”很赞叹的声音。

 “白灵鸟”仿佛听惯这样的赞赏。它骄傲地抬了抬它那细致的鸟首,很不屑地接受了烈易玄的赏誉。

 烈易玄更是兴高采烈:“真好玩耶!”

 姣妙苦笑:“小玄,你等一下。好吗?”她从鸟爪下取出一封信。

 “白灵鸟”立即展翅飞开。

 “噫?”烈易玄凯凯看着,越来越高的白影。

 姣妙不理会他,径自入內,观阅信的內容。

 一刻后,姣妙匆忙走出:“小玄,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烈易玄很好奇。

 “边走,我再边告诉你。”

 烈易玄斜着头。但没说话。

 姣妙代其他店员:“小玄闯了祸,这里我和他是不能再待了。你们也得赶紧离去。否则,恐有祸上身。这里有些银两,你们取去分用,快走!别再回来!懂吗?”

 很紧凑的发令,店员们都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姣妙那非常的紧张口吻,吓得四散奔逃。

 姣妙紧握着烈易玄的手。“小玄,我们得将这栋房,放火烧了。”

 姣妙微微轻颤的手,给与烈易玄一种奇特的感觉。他知道她害怕着。一向丽娇柔的她,在害怕着。

 烈易玄不由地紧了紧他的手:“别这么紧张。有我呢!”

 姣妙瞧了他一眼。她看见他目中的挚意。她懂!

 “先帮我弄些稻草来。别问为什么,好吗?我会告诉你的。”

 “嗯。”烈易玄迅快地取了好几捆稻草,分堆在小店的门外以及侧旁。

 姣妙拿起一木头,点火。

 绽弱的火苗,随意妖舞着,于那枯死的木头。

 她,深情地望了望。她要把小店的模样、欢乐,全都蔵在她的心中,永远的掩埋。她要忘了它,在现实中忘灭。她只往忆思的回廊里,深沉咏怀它。那就够了。

 烈易玄看得出她不舍!

 他只知道她不舍。

 “不要烧了。”

 姣妙回头,辛酸地笑了。她手一晃、一抛。

 “唰!”

 火把于空中抛划出,一弧绚丽的芒舞。

 “碰!”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烈火狂噬!

 对姣妙而言,曾经的五年岁月,就在火的焚食下终结,完全的。

 姣妙招了招手。

 于空中飞回的“白灵鸟”候地扑下,落定于姣妙的手里。

 姣妙在它的爪下,再附上一信。

 “走喽。”她刻意开朗地笑了笑。

 忽然间。

 烈易玄的心脏,莫名地狠狠弹起。

 好美好真的笑。

 同时,也很凄伤。

 他那天澄的心,撼动了。

 他知道。

 “修罗海”

 “摩天殿”

 气氛,凝重。

 包括“修罗”寒冰心、“九天女”等等在內,约有三十余人,正商谈着。

 “寒少侠,如今天下动,风波迭起。在这样的一个纷的局势中起兵,你认为妥当吗?”来到“修罗海”避难的胡啸英,询问道。

 寒冰心笑了。很冷。

 “胡堂主有这样认知,也属正常。堂主的质疑,换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堂主认为,于‮民人‬已受生死威胁与动侵迫的时局下,如果再高张军帜,将会更添神州‮民人‬的苦难胁害。对吗?”

 胡啸英直认不讳。“正是此意。”

 寒冰心点了点头。他往另一方向看去:“黑老伯,你怎么说?”

 被他唤做黑老伯的人,即是“落诡箫”黑昑珑。

 黑昑珑脸膛方正,肤黝黑,有着一双揷天剑眉,和簿削坚毅的,十足威灵一方的模样,不愧是雄霸“黑土”、列名“武劫”“地榜”的一世大豪。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那眼中若隐若浮的厉芒,更是将他渲染得高深莫测、甚难把握。

 黑昑珑虽已称威“黑土”几近四十年,但从外观看来,他也不过是四十之数。较诸年岁当在他之下的胡啸英,更是年轻。由此可见,他的功力当已步入化境,逐渐踱越反虚归真的界垠。

 黑昑珑略一沉昑:“胡老弟的看法,十分仁心,老夫佩服至极。但照目前的情势发展下去,恐怕整个神州都将卷入战火的洗礼。尤其严重的是,外族正趁对咱们这块大虎视眈眈。就算我们不发难,也难保神州人可以安然无夷。所以,倒不如兴兵对抗朝廷,一统神州,再将入侵的外族,全数赶出,这才是真正为民着想、一绝后患的好方法。”

 发言直接而痛快,非常清楚地显示出,黑昑珑身为一方霸主的无畏气度。

 “然而,敢问黑先生,从起兵到统‮中一‬原,再到光复神州这样的预算路程,需要多久时间?”“妙剑飞雨”施倩桦问道。

 黑昑珑望往名列“九天女”之二的施倩桦:“二姑娘,你这个问题,可难倒老人了。若是天下群雄全数归附,多则不过半年,神州必然大统。但要是群豪并起,就难说了。”

 “那么,这期间中原‮民人‬的牺牲人数,黑先生可曾考虑过?”施倩桦温婉的说话中,却隐含着锐利的芒辉。

 黑昑珑闷哼一声:“老夫确然未曾考虑过。若二姑娘要问原因的话,便是老夫以为成大事大业者,岂能老是拘于这些小节。牺牲是必然的,二姑娘你说呢?”

 “千万人的生命,怎能只是小节?”施倩桦口气凌厉。

 寒冰心左手支着下颐,自在地听着眼前诸人的辩驳。同时,他也在思索着。他在思索:

 为什么,他会想要推翻目前这个无能的“龙朝”?

 为什么?

 对他,寒冰心而言,推倒“龙朝”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将一个即将颓记的朝廷,倾覆,他会有怎样的获得?成为神州的实际主宰者?拥有那腐烂人心的权势与威力?还是,那种生杀一切的控握‮感快‬,使他亟急地想去追求?

 寒冰心缄默,很不合时宜地缄默。

 因为,眼前这一场辩论,关乎到他的一统大业。

 然而,他仍旧缄默。

 他,一直,缄默着。

 燕孤鸿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翔靖相。

 看着看着,他笑了,傲然而寂寞的笑。

 眼前的翔靖相?一个娃儿。

 北漠人特有的兽皮头巾装扮,身着的是北漠最利防风沙的“沙布”所制的服裳,年龄约在十五上下,间配戴一把刀,是弯刀。

 弯刀的刀柄上,结着一红鸟形的刀穗。

 这就是翔靖相?哈!

 “你是燕孤鸿?‘横虹孤雁’?”

 燕孤鸿,很头疼。因为翔靖相而头疼,一个多不过十五的小子。

 燕孤鸿要如何对他出刀?

 唉…刚将沉璧抛离,却又来了个小伙子。

 独孤寂心很冷淡地觑看着,司徒蕾与子胡莫近的决斗。

 “渺岳纵”释出的如山剑影,一围一围地裹住子胡莫近。

 于胡莫近惊惶之下,全力施展。他那专以请求快绝的“白鹤亮”骤然啄出一片手影,堪堪抵住司徒蕾的蓦然一招。

 子胡莫近气得更是阴沉:“小妖女,让你死不如活!我会。”

 “又错。是活不如死啦!”司徒蕾再挑子胡莫近语病,同时,她的手与剑,动得更快了。

 司徒蕾“袖里剑蔵”绝招连使,毫不留情。但她的身姿步行,却不带点杀伐之气,反倒不经意地出股狡黯的慧气。这使得她的出招,更是无可捉摸、妙若天成。

 子胡莫近也殊不简单。借以扬威太阳之岛的“白鹤亮”端的是狠、辣、霸;招招夺命,令人不自主要为司徒蕾捏把冷汗。

 这时。

 司徒蕾一式“月明闪”双剑合并化出一轮剑月,轻灵地圈住了胡莫近。

 子胡莫近顿时陷入困窘的局面。他猛地一个大翻身,双手先后探出,一堆杂乱的手啄影,纷然跌出。

 司徒蕾娇笑一声,双袖再卷,又一圈剑月陡然翻出。

 子胡莫近的鹤形啄影,登时被全数破去。

 司徒蕾得势不饶人,双袖急展“袖里剑蔵”另一式“水波漾”柔情施开。

 子胡莫近才刚刚遁出司徒蕾的剑月包围困,正待细看司徒蕾的动静时,却见司徒蕾双剑溶成,一湖水影。他立时心知不妥。

 果然!

 司徒蕾的齐鸾双剑,隐在双袖中,急速划动着,亮成了两抹水光。即便,在如此昏蒙的夜里,仍可清楚地目睹到,她齐鸾剑的炫耀华光。

 子胡莫近眯眼,急颤的双手,蓦然停摆。

 独孤寂心,讶异。“嗯…”司徒蕾虽觉不妙,然而,她没有停手。“水波漾”起的剑,依究涌向子胡莫近。

 子胡莫近狠烈一笑。他将双手做一莽野大抛,直入司徒蕾的剑湖里。

 司徒蕾不闪不避。她的齐鸾双剑,错快切,要绞碎子胡莫近的双手。

 糟了!

 独孤寂心忽然一个跺脚,飞身直向两人战圈去。

 然而,已是不及。

 红的血,已冲天而起。

 同一时间,一片雨,也杂了血的纷,碎片般落下。

 那是子胡的两条手臂。

 “啊…”子胡莫近狂嘶。他猛地疾退,跌跌撞撞,败去。

 司徒蕾呢?

 她那秀致的身躯,蓦地倒飞,真撞入独孤寂心的怀里。

 独孤寂心两手一搂,拥住司徒蕾。

 “何,必?”独孤寂心看着司徒蕾的凄凉悲笑,不由发出慨叹。

 一旁的巴少冠,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何必?决战本有伤败,哪有何必、不何必的问题。

 但,他也不敢多想,趁着独孤寂心无暇顾他的时候,觑机逃了。

 碧月夜,每天度在回忆里的她,仍在“孤雁原”

 焚着情思,度过每一曰的她,无可自拔地栽入自制缚茧的无限凉哀。

 就像是宿命啊!

 就像她在之前,永远追求着所要超越的东西一样。

 她,无力,脫去它。

 她的天道,已梦魂断失。

 她的,心,她的,梦,她的,天道,她的,孤雁,都憾遗宇宙。

 那无尽黑暗的宇宙,呑食了她与他的可能

 在这一刻,她竟无能扼抑的恨。她恨!

 她恨人身的束缚。她恨天与地的无情作弄,她恨心与梦的逐渐消磨。

 她恨宇宙,恨她的无垠无涯。很恨很恨!

 陡地!

 一薄人影,跳入她的眼帘。

 “谁?”她连这样的疑问与发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碧月夜,只懂呆呆地抬头,只懂呆呆地望着那人。

 一个神情落拓,扮装朴素的老翁,两眼正蕴満情感地看着她。

 “噫?你是谁?燕小子在吗?”

 燕小子?被封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他,怎是什么燕小子?

 她那虚疲的心,有些颤动。

 眼前目中神光平蕴充达的老翁,是谁?碧月夜在心中想着。

 “你不知道,太阳之岛,的人,有断命,赴死的,决心?”

 “我当然知道。”司徒蕾轻声说。

 独孤寂心轻拥着,司徒蕾。

 “知道,何以,不避?还要,硬拼?”

 司徒蕾沾附血渍,而失血苍弱的秀面,艰辛地泛开一道笑意:“谁叫他要叫我小妖女。”

 “…。”独孤寂心右掌紧紧贴住,司徒蕾的后背,源源不绝的真气,充沛地注入司徒蕾的身躯。

 “你很紧张吗?”司徒蕾又笑了笑。

 独孤寂心只是沉默。

 “你知道吗?其实我是故意的。”

 “嗯…。别,说话。我懂。”

 “你果然清楚。”司徒蕾有些凄凉地扯了扯嘴,但随即又泛起惯有的恶作剧笑容。

 “你啊老是一副无趣的呆样我才不想和你处在一起呢”

 “我,知道。”此时的独孤寂心,心竟有些痛。

 很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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