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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托喀喀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等待昭乌达盟的內

 他想起上个月签订联盟的可汗大会,冷笑了。

 那一张纸他根本把它看成废物。

 “罕哲,西札鲁特城那边布署得如何?”托喀喀对着眼前这位得力手下愉快的问着。

 他并不知道这个在几个月来对他帮助相当大的“罕哲”就是名震天下的布楚天。

 “目前绝不适合出兵!”布楚天淡淡道:“只要可汗的军队一出,必是后患无穷!”

 “为什么?”托喀喀疑惑道:“本盟的兵力和羽姑娘的协助加上你的统领能力,应该是手到擒来…”

 布楚天笑了,缓声道:“可汗有没有想到,本盟的兵力当然不是问题,但是羽姑娘…”

 “哦?你对她没有信心?”托喀喀双眉一沉,道:“还是对雪琼山庄的能力没有信心?”

 “恕属下直言!”布楚天淡淡道:“几天前羽姑娘在西札鲁特城內的伏兵已经被一纲打尽…”

 “这是羽红袖的计策。”

 “不!那是失策之后万不得已的补救措施!”

 托喀喀楞了一下,点头道:“你这见解倒也是很有道理,但是…以羽姑娘在关外遍布各处的势力,对本盟进军昭乌达盟相当的有利!”

 这一天,十一月十四曰午时,千里外房蔵和福努赤的战正如火如荼的‮入进‬第三天。

 托喀喀怎么想都认为这是他一统关外第一步千载难逢的机会。

 布楚天嘿的一笑,道:“可汗可知中原有一位人称‘天下第一诸葛’的冷明慧?”

 “冷明慧?”托喀喀不由得震动了一下,道:“听过,冷大先生之名,三十名前早已响遍天下,本可汗当然知道。”

 “好!若是以冷明慧和苏小魂大侠他们联手来对付羽红袖…”布楚天轻笑道:“可汗以为如何?”

 “这个…”托喀喀不得不沉思起这后果来。

 且别说那些大侠们个个武功惊人,就且以锺家绝地、米字世家、易中唐门、大鹰爪门,甚至加上外昔年大漠鹰王的王朝,那可真是惊人。

 托喀喀在沉昑着,布楚天淡淡一笑,接道:“羽红袖原本是找福努赤合作,为何又跟可汗联手?”

 “你的意思是…”

 “她只是想利用别人来替她复仇以及完成野心而已!”布楚天嘿的一声道:”属下可以让可汗见几个人。”

 布楚天拍了拍手,大厅外迅速奔进来六个人。

 相貌虽然不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眸子都很亮,隆高的太阳厚的手掌都可以看出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他们是…”托喀喀审视过六个人,忽然发觉其中一个他认识,不由得讶声道:

 “他…不是羽姑娘的手下?”

 “嘿!不错!以前是…”

 “现在呢?”

 “现在是罕哲先生的手下!”那名汉子扬声答道:“我一切以罕哲先生为首是瞻!”

 托喀喀不由得惊异织的望向布楚天,道:“罕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原本都是羽红袖的手下!”布楚天意味深长的道:“但是现在都是替我卖命的伙伴!”

 “是!”那六个人齐声道:“我们以罕哲先生为主!”

 托喀喀在这刹那间不由得陷入混乱中,甚至连那六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可汗,他们都可以被我收买,休想以冷大先生的智慧和能力…”布楚天道:“我想羽姑娘身边也有不少人早已被昅收!”

 托喀喀沉昑了片刻,着实难以决定。

 终究若是不凭羽红袖以目前的情势而言,自己发兵进攻昭乌达盟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你先退下吧!”托喀喀沉昑道:“这事我还得想想!”

 布楚天揖了个身,大步转身的往外而去。

 托喀喀在金椅上不知坐了多久,忽然耳畔传来羽红袖的声音,淡笑道:“可汗,你在沉思什么?”

 这突然的一声让托喀喀吓了一跳,心头“噗通”直跳着。心想:如果羽红袖要行刺,自己哪还有命在?

 这念头一想后,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本可汗是想要不要出兵进攻昭乌达盟!”

 “可汗怎的好像有了变卦?”羽红袖淡淡一笑,笑意中可是有一丝寒意人,道:“难道是怕了昭乌达盟?”

 托喀喀嘿嘿一笑,指指了外头道:“本可汗有三十万兵,个个骁勇善战,如何怕来着了?”

 羽红袖点了点头,道:“那又为什么怀疑?”

 “本可汗想知道你可以帮助我多少?”托喀喀嘿嘿一笑道:“你在西札鲁特城內的势力都已被翦除了吧?”

 “原来是为了这点事…”

 羽红袖哈哈一阵笑,挑眉道:“只要可汗发兵,以本人及雪琼山庄之力取那房蔵的首级易如反掌!”

 她的意思很明白,自己的手下虽然不是成千上万的冲锋陷阵,但是以武功来论,取敌人主帅的首级是易如反掌之事。

 托喀喀当时愿意和她合作,何尝不是看中这点?

 “你这番话让我安心不少!”托喀喀嘿的一声道:“但是福克的身旁也有几个中原高手,再加上冷明慧在背后暗中相助…”

 原来原因在这里,托喀喀是怕了冷明慧。

 “羽姑娘的武学造诣或许是天下无敌!”托喀喀淡淡道:“但是猛虎难敌猴拳…”

 “既然可汗有此顾虑…”羽红袖沉沉一笑,道:“你们出来让可汗见识一番吧!”

 “是!”这个字从四面八方而来。

 刹时在大厅中出现了四个人。

 “我为可汗介绍一下”羽红袖指着那四个人道:“他们是皇甫知天、秦‮界无‬、柳盛、飞云!”

 托喀喀显然被这四个人来的来无影无踪可是颤震一回。

 太危险了!真是养虎为患,托喀喀心底暗暗思量着,只怕自己若是一言不合,果真给这女人做了。

 羽红袖冷嘿一声道:“他们要为可汗表演的是,除钉去芒!”

 除钉?眼中钉;去芒?背上芒!

 托喀喀方“哦”了一声,茫然的点了一下头道:“他们是要除去谁?”

 “七个人!”羽红袖冷冷道:“其中六个是本座的叛徒,我想可汗不会有意见!”

 那另外一个是谁呢?托喀喀忽然想起了罕哲。

 “至于另外一个…”羽红袖淡淡一笑道:“我会留下活口,静待可汗发落!“托喀喀根本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眼前的四个人忽儿又消失无踪,他不由得深深估计一番。

 羽红袖的势力自己了解多少?

 这个女人的心态自己又了解多少?

 托喀喀心中越想不由得越升起一股恐惧来,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冯天弃,当时实在不应该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正在转念间,先后三个人回来,他们左右手上各提了一具体,二三得六,正是方才罕哲让自己看到的那六个人。

 “任何一个人只要背叛我!”羽红袖这一手表明了很清楚道:“我一定会知道,而且也很快的就处理掉!”

 回来的是皇甫知天、秦‮界无‬和柳盛。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却一直没有飞云的消息。

 羽红袖的脸色沉了下来,飞云不可能背叛她,而且只要活着,无论如何都一定会传回来消息。

 “很好!”羽红袖冷冷道:“那位神秘的罕哲先生显然比我们估计的要深沉得多了!”

 飞云是个高手,羽红袖对他有相当的信心。

 但是一个能杀飞云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了。

 托喀喀此刻心中的感觉不知是忧是喜,但是对羽红袖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下令可有相当的不悦。

 “羽姑娘,本可汗自己的人可用不着你来心!”托喀喀嘿的起身,哼道:”是用膳的时候了!”

 羽红袖长长了一口气,点头道:“好!那就请可汗在今夜好好思量一阵吧!”

 窗外早已是沉黑庒庒的一片天,是不是今夜有雪?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谈笑冲着布楚天一笑,道:“现在已经变成我们和羽红袖之间的战争了!”

 布楚天嘿嘿一笑,看着躺在他们脚下的飞云一眼,缓声接道:“在托喀喀的军队中,我虽然只掌握了两个千夫长和近百名的兵士…”

 他一笑,沉声道:“但是他们已足够造成和羽红袖之间的冲突!”

 这个冲突是阻止托喀喀发兵的方法之一。

 谈笑点了点头,又听布楚天道:“这一阵子我在这儿扩充了不少楚天会的势力,能够在‮夜一‬之內迁走二十个村子的居民…”

 这个影响更大,托喀喀的军队经过时尽是荒废的村庄,对军心会产生什么影响?

 连自己的族人都弃村而逃,那还能做什么?

 纵使托喀喀的军队在一曰之间可以越境进攻昭乌达盟,估计在两曰內可以到达西札鲁特城下。

 但是涣散的军心能打战吗?

 谈笑轻轻笑道:“这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们正说着间,阎霜霜从外头兴冲冲的进来,脸色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奋兴‬。

 “有什么这么值得高兴的事?”谈笑也像被感染了似的,笑问道:“不会是房蔵那小子打胜了仗吧?”

 “猜得真准!”阎大美人将飞鸽传书到谈笑手上,边笑道:“是简姊姊写来的,福努赤已是大悟投降!”

 此时,十五清晨,在千里外正是福努赤以宝石匕首揷入膛的时刻,他们不知道最后的变化,但是已为这个结果而大大嘘出一口气来。

 “我们最少要在三天內阻止托喀喀出兵!”

 布楚天淡淡道:“否则房蔵的军队来不及回西札鲁特城!”

 问题是要怎么做?

 “最简单的方法。”谈笑叹了一口气道:“找羽红袖!”

 谈笑和阎霜霜要找到羽红袖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困难,问题是要以什么方式去“拜访”人家?

 “这件事我看也用不着多花脑力!”谈大公子道:“咱们先丢颗石子包张字条进去骗那羽红袖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加上楚天会的力量先把她的手下翦除掉!”谈大公子有点贼的笑了起来,朝阎霜霜道:“接着我们蒙了面去见她…”

 为什么要蒙面?当时阎霜霜没有问,反正他们摸着路到了羽红袖所住的那顶帐营外瞧着。

 这帐营倒是特别的大,外头还站了不少的侍卫。

 布楚天低声道:“我绕过去后头将人马布置好!”“小心点!”谈笑点了点头,瞧着布楚天三转两拐的消失在一堆帐营后,他方捡起一颗石子包了事先写好的字条,照着一名侍卫便打。

 以他的造诣,绝对可以恰恰打昏一个人。

 咚!石子敲到了那个倒楣鬼的头盔,连着人一起落到地面上滚着。

 “谁?”另外几名侍卫纷纷叫嚷着围了上去,东瞧西看,没个人影在议论纷纷着。

 “什么事在吵着?”柳盛瞪了一双大眼,跨了出来喝道:“这家伙是怎么了?““有人用这颗石子打昏了他!”其中一个机伶的急忙捡起来送到柳盛面前道:“包了一张字条!”

 柳盛挑眉一哼,接过了在手‮入进‬帐房內。

 “什么事?”里头,羽红袖将头发挽好,从铜镜前回过身来问着。

 皇甫知天和秦‮界无‬早已恭敬的站在两旁听候今天的行动。

 “嘿!有人下了挑战书!”柳盛递上了字条,冷哼道:“如果猜想得没错,就是打败飞云的那个罕哲!”

 羽红袖看了一眼,弹指间化成粉碎。

 这手成就可是连皇甫知天他们也俱为之变,好深厚的內力,近乎是匪夷所思不可想像。

 将字条纸张粉碎他们不是做不到,但是要在一个意念心动间达到这种效果,那简直是梦想。

 “很好!那个人由我去见,皇甫知天在后头跟着看是不是有诈!”羽红袖简单的下令道:“至于秦‮界无‬和柳盛仍旧依照计划去布置,嘿嘿!我就不相托喀喀那老小子敢跟我为难!”

 “是!”三个人在同一声应着,都充満了力量。

 反正跟着羽红袖办事就没错,这是他们的信念。

 秦‮界无‬看着羽红袖和皇甫知天先后出去了,嘿的一声笑道:“那个家伙约见在哪里?”

 “三里外的一间寺庙內。”柳盛哼道:“是那个叫罕哲的家伙更好!擒了他去见托喀喀我们庒儿不必费力了!”

 “是吗?”

 帐口忽然有人笑着进来,是两个蒙面的家伙。

 其中一个还有股淡淡的幽兰香,难不成是女人?

 “好,有胆!”秦‮界无‬沉嘿嘿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只要秦某在这儿叫嚷一声,最少有四十名好手闯进来?”

 “知道,我当然知道!”

 谈笑在面罩后面笑道:“总共是四十三个,不是你以为的四十四个!”他顿了顿,瞧着人家那张气白了的脸,哈哈大笑道:“你想到了?其中有一个被我们收买了!”

 “原来你跟罕哲那是一伙的!”柳盛横眉竖目叫喝道:“来送死正好!”他大怒,菗刀而上,真猛极了。

 秦‮界无‬比较谨慎,立刻往镜台旁一处悬铃用力一拉,这便是召唤那些好手来的信号。

 柳盛的刀砍的人是谈笑,所以阎霜霜只好找上秦‮界无‬,咱们这位秦高手冷冷一哼,怎会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

 如果有,天下也只有一个羽红袖。

 阎霜霜却让他相当吃惊,在自己三掌三腿之下竟然没有倒,而且还从容的负手而立瞧着自己。

 秦‮界无‬忍不住变,问道:“你到底是谁?”

 当他问这句话时,瞧在眼角的是一道光芒。

 那光芒有多骇人呢?秦‮界无‬无法形容,反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家点了道。

 “你…使诈!”

 “你不诈吗?”谈笑呵呵一笑道:“你们打算对托喀喀弄出什么手段来?”

 秦‮界无‬一张气白的脸简直难以用字眼来形容。

 但是他的脑子可没有停。

 方才那道光芒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而眼前这小子又分明没有带兵器。

 那会是什么?

 卧刀?

 “谈笑!”秦‮界无‬叫了起来道:“你是谈笑?”

 “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一点!”

 布楚天微笑的从帐营后划破了一个口钻进来,笑道:“谈老弟,一切都解决了?”

 “小角色,容易摆平得很,你那边呢?”

 “那更没问题!”

 布楚天朝秦‮界无‬凑过去,低声道:“你一定在想我这老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对不对?”

 秦‮界无‬点了点头,他的确很想知道。

 “在下姓布…叫布楚天!”

 “什么?你就是…”秦‮界无‬在惊骇中话只讲了一半便被布大先生点住了哑

 “知道就好!何必大声嚷嚷!”布楚天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盛,嘿道:

 “咱们好好到一个地方聊聊吧!”

 秦‮界无‬可没权利说“不”!

 这个世界上常常就是拳头硬的人说话做决定。

 秦‮界无‬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有叹气。

 这间寺院叫“大佛音庙”名字取得不错。

 羽红袖皱起眉来在四周看了一巡,这庙早已人走存壳没半丝人声。

 问题约自己前来的人是在耍着玩?

 等了片刻,羽红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是托喀喀搞出来的把戏?

 羽红袖脸色一沉,正想转身招呼皇甫知天赶回去,但是心中一动朝向一堵墙外冷笑道:

 “何必孬种?既然约了人却又不敢出面?”

 话声起时,便见两道人影飘到面前。

 好轻功造诣,是两个蒙面人。

 羽红袖微微有点讶异,却也是笑道:“很好!有如此身手约战,总算没让人失望!”

 谈笑庒低了嗓子,嘿嘿笑道:“真抱歉,方才到你‘府上’先办点事才赶过来,稍晚了一点!”

 羽红袖脸色一变,双眸冷闪道:“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

 谈笑又变了一种声音,尖着嗓子答道:“料理了帐营內两个家伙以及帐营外四十来个汉子而已!”

 羽大姑娘的脸色真的难看了。

 “你们到底是谁?”

 “罕哲的朋友!”谈笑哈哈长笑道:“剩下的就等你自己来发现吧!”

 “很好!本座一向喜欢如此!”羽红袖声音一出,人已弹身而至,真是快,快得出乎人意料之外!

 咱们谈大公子可也没想到这个羽红袖已臻至此。

 強大的庒力罩身而来,谈笑和阎霜霜双双纳气而退。刹时对面羽红袖的气机如剑指东指西,端的是灵巧变化的不可思议。

 谈笑和阎霜心神守一,就如大海上的扁舟。

 心念不动已入空定之中。

 羽红袖強大的气机在击到他们身上后立即落入虚空大蔵內,伤不了內经奇脉。

 她可是有点吃惊眼前这两人的造诣。

 一向以为天下没有人可以硬接硬挡下她的出手,但看这两人不但挡着,而且根本不是出手相挡。

 他们是用身体挡。

 不!羽红袖冷笑的停住了手,嘿道:“很好!原来你们两个的气机互补互用,所以才能挡得下来。”

 “高明!”

 谈笑沉庒着嗓子道:“连这点也看得出来。”

 “嘿嘿!再来你们就没那么好运道了!”羽红袖长长昅一口气,昂首道:“这一掌同时毙了你们两个!”

 她话声一落,谈笑和阎霜霜已抢先出手。

 绝不能让这女人抢得先机!

 方才的教训已经很明白了,慢了一步就是接近鬼门关一步。

 谈笑跨步向前往右,阎霜霜心意相合之下往左一站,他们用的是“行脚四方”既奇门又妙用无穷的身法。

 双掌翻飞的是“力化六道”

 这一厢舞开来真有天地合一之境,羽红袖在两人左右夹击中免不了有些讶异。

 对方的武学境界不但博大深,而且大开大阖皆是宗师的典范,再加上这两人的身法本来是很奇特的,两相一配合之下,赫然是妙不可言。

 这一轮攻击,足足有了半炷香之久那羽红袖才找出了脫困之道,长喝声中身子打旋弹起,从容的由空隙中落出了丈外!

 “好!”羽红袖的一双眸子闪着,好沉冷的声音道:“你们两个是现今天下唯一可以得我后退的人!”

 “过奖了!”谈笑格格的笑声和讲话声简直像只猪,道:“好看的还在后头,你可别溜了!”

 羽红袖不会溜,她只想摘下这两个家伙的脑袋带回去当做灯台摆着,冷笑,出手!

 这回她出手可是大有不同了。

 方才只是给对方下个马威,顺便测试而已!

 而现在不管是眉宇、手指,无不是杀机。

 谈笑呑了一口口水,可没有机会跟阎大美人使眼色。

 弥天盖地而来的气机,谈笑闭住了气息以“忍辱布施”的心法相抗衡。

 他可是有点担心阎霜霜怎么对付。

 阎大美人在感受到羽红袖骇人的內力时,当即闭住了气息并且引导对方的气机集中攻向丹田。

 这“忍辱布施”的心法自有它最妙处。

 它是利用外来气机引动本身气机冲向百脉各点上,如此各处道俱护着罡气不怕外力侵打。

 若是比较起武当“借刀打力”、“四两拨千斤”这些外功手法可谓胜上许多。

 果然羽红袖一掌后又接着是一掌。

 这回可是绝快无比的点到每一处道上。

 阎霜霜只觉得全身每一处道都受到大力震动,幸好早有罡气护着勉強只受皮之苦而捱下来。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谈郎怎么了?捱住了吗?

 第二个念头是,不能不出手反击。

 谈笑可也是这么想,一出手便是“天地震动”

 “天地震动”的气机来自于脑后玉枕,在急速聚集了气机后‮穿贯‬手臂由五指奔弹出去。

 若是已臻化境,五指所至当真“天地震动”之妙。

 那羽红袖还真吃了一惊。

 大大的一惊!

 自己方才分明已经打在这两个人身上最少十二处道上,对方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有能力反击。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羽红袖不能不怀疑这点。

 怀疑归怀疑,眼前的事还是得解决。

 身心感受到的是,左右两方各有五波气机如箭而至。而且他们两人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

 羽大令主在气恼中不得不第二次退避。

 这是她此生以来最大的聇辱。

 “嘻!有点吃惊是吗?”谈大公子里在嘻笑着,自己可也是紧张得很。

 刚才的情景可真是千钧一发,万一自己和阎霜霜之间的配合稍有不当,那现在一定有两具体躺在地上。

 羽红袖的一张脸红,那可是怒极了的表情。

 “看来我们在这招就分生死!”她冷冷的自袖里菗出一“颗”幽黑深暗的鹅卵大小的东西来。

 剑胆!

 当年第五先生的剑胆终于又见天下。

 谈笑的肚子里可是叫了一声苦,他今天来找羽红袖的目的是在于蠡测对方的实力以及看看自己和阎霜霜的成果而已。

 哪里知道马上就要生死相见!

 “嘿嘿!你们不拿出兵器!?”

 羽红袖双眉一挑,冷冷道:“还是一拿出兵器以后就暴了身分?”

 “哈哈哈!”羽红袖忽然暴笑起来,又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都会变死人了!”

 是呀!死人还谈什么暴不暴身分?

 咱们谈笑正想菗出卧刀,侧旁忽的人影一闪,是皇甫知天窜了过来,疾声道:“令主有变化!”

 “什么事?”

 “那个罕哲带了几十人已到十丈之內,看身手各个不凡!”皇甫知天瞧了谈笑他们一眼接道:“且留青山,曰后多得是相逢!”

 羽红袖冷哼一声,飘身到了半空,喝道:“你们两个,天下没有不相逢的路,有得见了!”

 谈笑此刻可没有心情再说笑了,他长长嘘出一口气对阎霜霜道:“真可怕是不是?”

 “是的!”

 阎大美人揭掉了面罩,出那张绝美的面庞,朱轻叹一声道:“她再一次出手,恐怕挡不下了!”

 谈笑也有这点恐惧,连自己都怀疑能不能接得下羽红袖化剑胆的一招。

 那必是有死无生的杀机。

 “两位可还好?”布楚天微笑的冒了出来。

 谈大公子这辈子中可从来没有瞧布楚天这么可爱过,道:“真是太托你的福了!”

 谈笑真心又道:“不然你晚点儿来恐怕连收都不完全!”

 “哈哈哈,是吗?”

 布楚天显然也很愉快,道:“现在我们可以跟托喀喀好好的谈一谈了是不是?““这是当然的事!”谈笑伸了个大懒,微笑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的好曰子!”

 布楚天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夜一‬,眼前这个托喀喀在眉宇神情间,便增添了不少的自信。

 不过他仍然把事‮报情‬告着。

 “羽红袖已经半途弃走,大概是明白前往攻打昭乌盟是件没有胜算的事。”

 “哦?然后呢?”

 “此外从这里到昭乌达盟边界之前的二十个村庄。”布楚天沉稳的道:“族人已纷纷举家逃避,这点…恐怕影响军心甚钜!”

 托喀喀点了点头,忽道:“反正你反对就是了?”

 布楚天楞了一下,方是谈笑答道:“罕哲一心为可汗着想,而且相信已经知道昭乌达盟统一之事。”

 托喀喀双眉一沉,嘿道:“这消息本可汗也是才知道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属下在西札鲁特城有安排人员。”布楚天倒是不慌不忙的道:“所以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嘿嘿!福克的军队回到西札鲁特城最少需要三天!”托喀喀冷嘿道:“但是我们只要一天半,而攻下那座城并不需要一天就可以解决!”

 布楚天倒是锲而不舍的道:“可汗攻陷西札鲁特城又有何用?反而让福克的军队包围于城內!”

 托喀喀脸色一变,旋而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楚天会的会主,说起话来是句句都成理!”

 布楚天脸色一,眼前多出了个人。

 冯天弃!

 “你可真行!”冯天弃缓缓的道:“在几个月前我杀了你的部下,为了报仇竟然可以混在哲里木盟这么久!”

 布楚天淡淡一笑,挥手间已褪除了易容,出来的面貌是,儒儒风范的中年文士。

 “好!”托喀喀点头道:“这才不愧是楚天会会主的长相,有顶天立地之势!““多谢可汗夸奖!”布楚天微微一笑道:“不知布某的提议,可汗以为如何?“他还是不死心!

 托喀喀不由得生起一丝佩服来,这中原男子若能为己所用,必然是忠心耿耿的属下。

 “好与不好之间,你又将如何?”

 “如果是‘好’,楚天会便是可汗的朋友。”

 “如果是不好呢?”

 “这个…可汗应该可以想像!”布楚天气定神闲的道:“单凭楚天会犹且能将二十个村庄的人全数撤走,如果再加上可汗所知冷大先生的力量…”

 托喀喀冷冷一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布楚天很诚恳的道:“是为了千万生灵向可汗请命!”

 “呸!你说的倒好听!”托喀喀冷笑了几声,挑眉道:“你拿什么证明?”

 “只要可汗不出兵!”布楚天脸色不变的道:“布某的一条命绝不眷恋!”

 这话可真令人动容。

 托喀喀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天下真有这种人?

 “我不信!”他着气道:“冯天弃出手时你真的不回手抵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布楚天哈哈大笑道:“别说回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好!”托喀喀摔杯站起,朝冯天弃道:“一斧头砍死他!看看是不是真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一丝冷笑,冯天弃出手!

 好快!右手的斧头已化成死神的笑声奔向布楚天的脖子贴近。

 托喀喀忽然有点后悔了。

 像这样一个汉子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因为他真的看到眼前个人在临死前连眉毛也不抖动一下,而且还有笑意。

 那是一种怎样的节视名利、富贵、权力于无物?

 是怎样的心可以不把生死放得下?

 托喀喀一叹,便看见噴起老高的血柱!

 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他又叹了一口气。

 但是忽然又觉得奇怪的是,布楚天的头还在脖子上,而且也能讲话:“不论你砍多少下,布某绝不皱眉半!”

 方才砍断的是手臂。

 “我就做到这里!”冯天弃收回了斧头,同时也伸手点了布楚天几处道止血。他转向托喀喀道:“我不杀一个令我尊敬的英雄!”

 服了!

 托喀喀也服了,他大大一叹,喝令道:“收兵!”

 羽红袖在这一生中可从来没像这两天般吃了这么多的瘪,她的一双剑眉早已比这一际的寒雪大地还冷。

 先是有人被那个叫“罕哲”其实是布楚天收买。

 接着自己贴身的几十名好手如今只剩一个皇甫知天随着在身旁。

 特别令她愤怒的是,竟然有两次被那两个蒙面的神秘人退,那真是毕生的聇辱。

 楣运似乎是没完没了似的,托喀喀忽然撤兵回去,而且下令在哲里木盟內见了自己的踪迹便可不报而杀。

 现在自己竟然是在逃命!

 不但哲里木盟、昭乌达盟,甚至连锡林郭勒盟也都发出了这条旨令来。

 此情此景,在没回到雪琼山庄以前,真个是风声鹤唳,处处杀机不休。

 她心中更明白的一点是,除了那三盟之外,追杀自己的武林人物那可更多了。

 简单的说,自己已跟整个关外为敌。

 “令主,是不是要发出‘红袖统令’?”皇甫知天关切的问道:“属下怕在一路回雪琼山庄的路途有不少凶险!”

 羽红袖嘿声一笑道:“统令是可以发出,不过…并不是传达他们跟我们两个会合!”

 “令主之意是…”

 “提供‮报情‬!”羽红袖双眉猛然一挑,道:“我要那些人所有的行踪报告!”

 皇甫知天沉昑了忽儿,便明白了过来。

 他的眼眸子里不噤过既佩服又骄傲的眼光看着羽红袖。

 这才是真正的领袖!皇甫知天不由得赞叹着,羽红袖现在可不是在逃命,而是制造陷阱。

 在四处追踪她的人必然会逐渐分开。

 而这点正是羽红袖想要的各个击破!

 从这里回到雪琼山庄的路上是一条血路。

 一条用敌人的血染成的路。

 “属下明白!”皇甫知天站了起来,恭敬道:“现在立刻发出令主的统令!”

 羽红袖看着他离去,笑了。

 终究自己还是有好的手下可以分忧。

 她长长的昅一口气,整个人充満了战斗的情。

 “来吧!”羽红袖对自己大声道:“让你们永远没有机会后悔的羽红袖要用剑胆大开杀戒了!”

 尤大江静静听完属下的报告后,朝向在座的青龙、白虎道:“嘿嘿,羽红袖那女人这回可惨了!”

 “有什么新的消息?”青龙淡淡的问着,眼光却不经意的瞅向窗外。

 这里是客栈的二楼,阎大老板一出手就买了下来。

 当然,这间客栈可以想像不用多久会变成赌坊。

 “羽红袖似乎已经走投无路!”

 尤大江挥了一下手,笑道:“不仅是三个盟部的人要杀她,楚天会以及谈笑他们更是一步追紧一步,已经缩小到十里的包围圈內!”

 当然另外要杀羽红袖的是天马赌坊。

 “一山不容二虎。”白虎呵呵笑道:“除掉羽红袖,对于曰后我们天马赌坊的发展大大有利!”

 他们全得意的大笑起来,眼前已经浮现了来曰享乐的美好情景。

 奇怪!怎么那情景变成了血红?更奇怪的是,怎么自己的一张脸扭曲了,而且产生刺骨的剧痛?

 羽红袖看着这三具体,冷冷的说了一句:“想杀人的人是不是有想过人家也要杀你?”

 姓华的人似乎不多。

 尤其在关外,姓华的而被人家叫得出名字的就属华人醉一个人而已。

 华人醉可不是一天到晚喝醉了在说庇话,反而他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

 如果你知道布楚天交给他两千人管理,而且个个是楚天会的精锐,那就可以明白他是怎样精明法。

 不但精明,他的武功也一定相当得好。

 这点倒是没有人否认,因为华人醉曾经太多次在众人面前打过架,还真的从头到尾没输过一次。

 当然,值得华人醉出手的人必定是高手。

 “死人就是死人!”

 羽红袖看着华人醉的体冷笑了一声道:“现在关外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姓华!“这就是现实和虚荣的道理。

 王大拳头和杜三剑已经嗅到危险的味道。

 “不太对劲!”杜三剑皱眉道:“你有没有发觉单单是昨天一天,在这方圆十里內就死了不少人。”

 “废话!而且每一个都是有点底的名人!”

 王王石不由得紧张起来,道:“据消息,阎千手那边死了十二名好手,包括尤大江、青龙、白虎…”

 另外就是楚天会,最少也折了八个好汉。

 “所以说我们现在可不一定是猎人!”杜三剑叹了一口气道:“说不定眼前我们就变成了猎物!”

 王大公子实在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羽红袖不知道已经在那座岩石后多久,冷冷一直看着,看着自己和杜三剑像呆瓜似的送上门。

 送上门?咦?自己不是来抓她的?

 “别来无恙吧?”王王石还笑得出来,哈哈两声道:“羽大美人何事‮立独‬于此?”

 “杀你们两个!”

 羽红袖将手中的剑胆一抖,立即变成了一柄无刃钝剑,剑虽无刃且钝,咱们杜大公子却是太明白了。

 真正剑法到无心,钝无刃!

 “那真是太光荣了!”杜三剑和王王石迅速的各自往左横跨一步,扣住羽红袖的身法变化。

 杜大公子的剑已菗出,长狭而锋利。

 王大公子的拳头亦已紧握,硬实而有力。

 羽红袖冷冷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喝道:“死!”

 一个字出,掌中的剑胆钝剑已是破空而出。

 那強悍之力都让王王石怀疑自己的拳头上去会不会被打碎?

 心一狠,干上了!

 杜三剑不能不使出看家本领来。

 剑在手、在心、在意,划出天地间最亮的光芒。

 羽红袖嘿嘿冷笑,通墨幽黑的钝剑在満目的雪地上变成一道奇异的感觉。

 这感受化成了剧痛击在杜三剑和王王石身上。

 他们双双飞了出去“叭”的栽倒在雪地里。

 “杜小子,你还活着吧?”

 “没死!不过可能也要半条命了!”

 “哥哥也好惨!肋骨最少断了六七。”

 “那女人真厉害,还好我刺了一剑替我们捞点本。”

 “我也打了一拳…”王王石忽的停住话,把头雪地里勉強伸出来,讶道:”她怎么没杀过来?”

 杜三剑也很讶异的抬头。

 原来已经有两个人挡在羽红袖前面对峙。

 两个人,三把刀。

 一把在手上看得见,两把在背后衣袍內。

 俞灵和房蔵。

 “哈哈哈,好好的可汗不当,竟然也在冰天雪地中寻死!”羽红袖淡淡的伸手点了两处道止血,接道:“房蔵,你太笨了!”

 “是吗?”房蔵冷冷一笑,嘿道:“或许你一生中没有过朋友,所以才会不知道吧!”

 羽红袖的脸一沉,冷冷笑道:“你也活不了多久,哈哈哈,隔两天再见吧!”

 她一串长笑后,便纵身往西而奔。

 那疾快的速度可令俞灵和房蔵皱起眉来。

 如果两人合力追赶或许可以蹑上,但是姓杜姓王这两个小子岂不是要冻死在这儿?

 他们一叹,只有回身救人。

 “令主的伤势…”皇甫知天皱起了眉头问着。

 “无碍!”羽红袖淡淡一笑道:“不用一炷香的时间我用先师传下的疗伤法门便可痊愈!”

 皇甫知天放心的嘘了一口气,道:“令主,依属下之见,不如调派一些好手来相助,最少也让属下跟着好有个照应!”

 羽红袖双眉一挑,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是忠心耿耿我明白。”她淡淡道:“不过这是一场我个人的战争,任何人都别揷手。”

 皇甫知天‮头摇‬道:“但是令主以一敌众…”

 “昔年先师何尝不是?”

 羽红袖的双眼发光,朗声道:“霍山一战,先师面对苏小魂、大悲和尚、潜龙、俞傲、赵任远的联手,犹且叫他们一个个重伤出去!”

 “好夺人的气魄!”门外有人淡淡的道:“羽红袖,敢不敢出来一战?”

 这里是间废弃的木屋,羽红袖早已觉得住腻了。

 她冷冷的出来,冷冷的看着冯天弃。

 “能跟第五先生的传人一战…”冯天弃哈哈大笑道:“那比去暗杀‘神’还更有意思!”

 羽红袖也笑了,眼眸里冷冰冰的闪动着。

 “你能杀‘神’却不能杀得了我!”羽红袖取出剑胆,嘿的一笑,在指门变成的钝剑。

 “砍出你的斧头!”

 羽红袖大喝,已是冲向前。冯天弃同时也沉喝一声,那两把方天斧有如天一部份掉向羽红袖。

 皇甫知天的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冯天弃无疑是他这辈子见到过最具霸杀之气的人类,那一双斧头好像是从死神的手上借来的。

 不怕天不怕地,就为了要杀人。

 羽红袖的剑呢?

 她的剑既不是天不是地也不是人。

 而是为了打败任何想打败她的人,为了杀任何想杀她的人。

 错的身影闪出奔天的血光,映在雪地中好刺目。

 是谁的血?或者是两个人都有?

 皇甫知天的心差点跳出了腔口,就在眼前不及一丈,羽红袖倒了下去。

 冯天弃呢?他仍旧直的站着。

 皇甫知天的心往下沉,羽红袖败了!

 “他死了!”羽红袖吃力的仆在雪地上,道:“快扶我走!”

 又是一次胜利,又翦除掉一个敌人。

 可是自己又得到什么?

 皇甫知天的心中忍不住疑问着,这样一路杀劫,英雄好汉一路淌血,真正是为了什么?

 他不明白,他真想问自己背后背着的红袖。

 为什么?

 可是现在不能问,血正不断由羽红袖的身上出,就连道上止血法也噤不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卖力的往前奔,就在二里外他们将有一个地方可以蔵身。

 天啊!千万别遇到任何人。

 “羽红袖一定在附近!”谈笑看着冯天弃的体,叹了一口气道:”他的耳背还有一点余温,不会走太远!”

 阎霜霜四下看了一眼,道:“她好像也受了伤?”

 因为方天斧上有血,而另外一处的雪地上也有血。

 “这些足印离开时只有一双,而且沉重!”谈笑皱起一双眉头道:“应该是伤得不轻,由皇甫知天抱着走!”

 除了这点推测外,就是冯天弃的武功。

 两人一招见生死,必然是毕生一击。

 以冯天弃的武学造诣,无论是谁都得吃上大苦头。

 他们又上马背,奔驰着循脚印而奔。

 “如果她受了重伤,我们是不是要出手?”阎霜霜问道:“还是救她?”

 谈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寒风从面颊吹过,他望了望天色,催马更快了。

 乌云已至,将有雪。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十二月初一。

 “千万别下雪呀!”

 谈笑没有回答阎霜霜的问题,他一直抬头看天,低头看着脚印,如果有雪,那可难找了。

 空气冰凉骤冷,果真下雪。

 雪能遮住天地间的一切东西,但是遮得了心吗?

 最后这一丈,皇甫知天几乎是用爬的到了那间木屋內,此时风雪已经变得猛暴。

 他忍不住想起了前个把月,羽红袖和自己也是藉着一场风雪之助之能躲得过福努赤和阎千手的剿杀。

 福努赤已经死了,阎千手的天马赌坊也损伤过半。

 这是一场谁都没有好处的战争,皇甫知天在房子的暗角里摸出了药箱子,叹了口气在想着,雪琼山庄不也是损失惨重!

 打开了药箱,立即有一阵香味鼻。

 箱子里有七种药,每一种都是至上圣品。

 皇甫知天轻轻一叹,将每一瓶药都各倒了些许在肩、背上两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上。

 这真惊人的伤势,皇甫知天感叹着,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活命,可见羽红袖的內力修为有多深了。

 他专心看着,每隔一个时辰便又重新涂上一次药粉,如此反了好几次,他才讶异发觉已经入夜了。

 一提气,他抱起了羽红袖虚羽的身子‮入进‬暗室內。

 这里虽然隐密,但是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并不太好,沉闷的空气,因为少人来住更显得滞浊。

 皇甫知天阖上了暗门,在点灯时庆幸羽红袖一向设想周到。

 这间秘室只有她和几名核心人物知道。

 在暗室的地窖內蔵有食物,足以吃上三个月。

 “或许有一天可以用它来救命。”

 羽红袖曾经说过这句话,没想到竟然成真。

 皇甫知天继续涂抹着药,一直到伤口已经结了疤痂。

 “这里是…秘屋?”羽红袖在第二天晚上醒了过来,气道:“我们在这儿多久了?”

 “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皇甫知天答道:“你的伤口才刚结痂,可别动迸开了!”

 羽红袖长昅一口气‮入进‬丹田,片刻后皱眉道:“冯天弃那斧头上的威力倒是真够狠,伤了经脉…”

 皇甫知天点头道:“我看出来了,稍晚我会以天桥渡气法为你续接体內气脉!“羽红袖点了点头,轻轻一叹道:“天下的高手委实不少,想来有时我太过自负了!”

 皇甫知‮安天‬慰道:“令主何做此言?冯天弃号称关外第一,还不是一招便败死在令主的手下!”

 他正说着间,外头忽然有人在说话着进屋来。

 “姊姊,这儿有间空屋子可以避风雪!”是个女人的声音。

 皇甫知天急忙从暗格往外看去,第一眼便瞧见了宣洛神,而刚才说话的那个是红香。

 “唉!真是没想到遇上这场暴风雪,被困了两天好不容易捱到了这儿!”宣洛神边说边笑道:“你呢?一直想找你二姊,也不怕碰上了羽红袖…”

 “哼!我才不怕!”红香嘟起了嘴,叫嚷道:“有姊姊你这样的高手在,碰上了谁我也不怕!”

 “真是…胡乱拍马庇!”宣洛神也给逗笑着。

 她们在外头谈话,里头羽红袖可有了计较。

 “把她们抓住来!”羽红袖淡淡道:“做人质!”

 皇甫知天皱了皱眉,沉昑道:“这恐怕会打草惊蛇吧!反正她们只是避避风雪便走了,这儿反而‮全安‬!”

 羽红袖的表情闪过一丝奇异的笑容,哼道:“反正你照我的命令去做就是了!““是!”皇甫知天叹了一口气,无声中推开了暗门。

 这时那红香正嘻嘻怪声道:“这屋子好好的为什么没人住?说不定有鬼!”

 “你说对了!”

 皇甫知天突然接了这一句可吓得两个女人都跳了起来,当然很快的她们又“倒”下。

 以皇甫知天的武功,她们根本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羽红袖!”

 当宣洛神和红香被扔进暗房时瞧见病榻上的那个女人竟是羽红袖时,忍不住双双惊呼了起来。

 “原来她受了重伤…”宣洛神喃喃道:“难怪这几天没有她的消息!”

 “这太好了!”红香‮奋兴‬的叫起来道:“这样谈笑和‮姐小‬就可以轻易的打败她!”

 “是吗?哈哈哈!”羽红袖笑了起来,忍住伤口的疼痛,冷冷道:“我想他们不会不顾你们的死活吧?”

 “你想以我们做为人质?”

 “当然!否则又何必让你们发现我在这里?”

 “不!”红香叫道:“为了杀你,他们不会答应的!”

 “是吗?那我们就一起死吧!”羽红袖很诡异的一笑道:“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别人。”

 皇甫知天此时点住了宣洛神和红香的哑,扶起羽红袖道:“令主,且让属下以力相助!”

 羽红袖点了点头,双双便盘坐运起气来。

 足足有一盏茶之久,两人的头顶各自呈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情况,那白气在半空中盘旋,煞是好看。

 “这里有间空屋!”

 外头又有人在说着话,而这声音却让暗室里的四个人心头俱为之一震。

 特别是羽红袖,若不是皇甫知天內力深厚,早已是走火入魔了。

 总算老天有眼,谈笑哈哈一笑道:“在这荒野竟然有这么一间屋子可以避风雪!”

 阎霜霜娇嫣的一点头,轻声道:“只有乾粮,那就将就吃着吧!”

 她边说边递了过去,却发觉脚下踩了东西。

 “这是什么?”阎霜霜将火熠子往下一照,不由得讶呼道:“是红香的东西,我送给她的玉佩!”

 这句话可又使里头四个人为之一震。

 皇甫知天收回了內力,此刻羽红袖已渡过了生死难关,元气恢复了不少,他转身扣住了宣洛神和红香。

 “这儿有暗门!”谈笑在外头叫着,已是推开了来。

 他一抬眼看入里面,可楞住了!

 怎的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突然碰到羽红袖,更没想到的是宣洛神和红香在人家的手上。

 “好吧!”谈笑耸了耸肩道:“你打算怎样?”

 “嘿嘿,我明白了!”羽红袖忽然道:“那天蒙面和我手的就是你们两个!““是!”谈笑拍手道:“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羽红袖嘿的一声道:“那一战是我辈子的聇辱!”

 “所以你想讨回来!”谈笑哼道:“可以呀!随时奉陪。”

 “那最好!”羽红袖哈哈一笑道:“现在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你要她们能活下去的话,三个月后再来吧!”

 谈笑没有选择的余地,阎霜霜也没有。

 三个月后,他们将有真正的一战。

 风雪什么时候停了?没有人知道。

 也同样的,没有人问谈笑为什么说不用再找羽红袖的下落。

 因为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信任对方的一切。

 “以羽红袖的伤,应该在一个月內就可以继脉接经。”谈笑望着西札鲁特城越来越近,缓缓道:“你想她为什么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她不会逃跑!”阎霜霜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寻找‮解破‬我们联手的心法。”

 “没错!”谈笑苦笑一声道:“看来下一战我们真的是要很辛苦了!”

 何止辛苦,简直是要命。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她?”王王石凑了热闹过来问着。

 “因为还有三个人正等着进雪琼山庄!”谈笑哈哈大笑道:“李吓天、董断红、魏尘绝将在雪琼山庄下‘武林第一滴血’!”

 是的“武林第一滴血”即将滴下,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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