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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孔庆琦十分狡猾,居然不着边际地道:“九重天上的情形,她比我,老弟有所行动的话,跟她商量比找我好多了,我是一窍不通的。”

 梅山白笑道:“孔老这时说这种话,似乎太不够诚意了。”

 孔庆琦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上不了九重天,最多在外面为老弟作个外援,有忙也无从帮起,所以我才推荐老弟进去的,等你混出了成绩来,再把我拉进去,那时我们才能再作进一步的打算,现在我却无能为力。”

 梅山白道:“不!我现在就需要帮忙,但我不是想在九帝之中取一而代之,我是想在九重天上担任一个职务再兼掌地魔宮。”

 孔庆琦道:“那是绝不可能的。”

 梅山白笑道:“天下无不可能的事,如何在九重天上生是我的事,然后地魔宮地位,则要孔老与媚姐为我力争。”

 孔庆琦道:“再争也没有用,上面不会答应的。”

 梅山白道:“你们两个人可以用一个方法,就是地魔宮如由别人主理,你们尽量采取不合作的方式,得上面非由我主理不可!”

 孔庆琦道:“这也很困难,我们都要受上面节制,行事不能自主。”

 梅山白冷笑道:“孔老如果连这点办法都没有,就不必谈其他了,我也只好找另外有魄力的人合作,那时孔老可别后悔!”

 孔庆琦急了道:“老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梅山白道:“我听媚姐说了九重天的情形后,觉得最大的困难就是內外隔膜,上下脫节,使得里外无法连成一气。”

 孔庆传道:“这就是修罗教的立足之道,我们在暗中掌握了武林绝大部分势力而不为人知,就是靠着这个方法。”

 梅山白笑道:“话是不错,但孔老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先打破这个规矩,否则你永远被隔在门外,不得登堂入室。”

 孔庆琦犹在沉昑,梅山白道:“等孔老统一修罗之后,不妨再恢复这个规矩,以求霸业永固,但目前由别人称霸时,却不能作永久的打算。”

 孔庆琦被他说动了心,低声道:“我可以考虑。”

 梅山白道:“孔老有一段时间可以考虑,但在我‮入进‬九重天前,必须作下决定,我好作下一步的打算。”

 孔庆琦道:“等你通过玄都天府后,我与媚娘要送你上九重天,那时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现在我把四象阵…”

 梅山白摇手道:“不必了,孔老还是保留着秘密好。”

 孔庆琦道:“老弟,你不弄清虚实,通过很费力。”

 梅山白笑道:“我宁可卖点力气,才可以向孔老证明我不是空口说白话,既然是个阵,就不完全是考较武功,我也应该向孔老提出一点可资信任的保证了。”

 孔庆传笑笑道:“那也好,老弟试试才情吧,反正我一直在旁边的,实在有困难时,老弟不必勉強,全力求守,我会发出暗示,告诉老弟如何脫困的。”

 这时胡媚儿与李明明也过来了,道:“你们谈好了吗?”

 孔庆琦笑道:“我们根本没谈,梅老弟才华盖世,要自己试一下。”

 胡媚儿笑道:“这样也好,少受你一份人情,将来行事也少一分拘束,你给人一分好处,至少要捞回双倍的代价。”

 孔庆琦耸肩干笑,用手一比道:“二位请吧,我和媚娘在十丈外跟着你们,‮入进‬前面那道门户后,就是阵图开始,全看二位的表现了。”

 李明明欣然前行,梅山白追了上去,低声问道:“李姑娘,胡媚儿跟你说了些什么话?”

 李明明道:“没什么,只教了我几手绝招!”

 梅山白道:“你们只是口头交谈,就能学会了招式吗?”

 李明明笑道:“现教现学,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媚姐只是在我原有的剑式中,告诉我如何变化运用而已。”

 梅山白道:“那能管用吗?”

 李明明道:“媚姐说对付玄乌白虎已经够了,这两门她知之较,要我们分别应付,青龙与朱雀是你的事。”

 梅山白道:“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是并肩作战较強!”

 李明明道:“不!媚姐说了,要上九重天,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去,必须我们两个人都有所表现,我才入得了门。”

 梅山白道:“我上去了,怎会单撇下你呢?”

 李明明笑道:“九重天上是量才为用的,即使沾了你的光而登堂入室,我仍是被隔得远远的不能常跟着你。”

 梅山白一怔道:“常跟着我干吗呢?”

 李明明脸上微红道:“媚姐说九重天的狐狸多得很,如果不找个人盯着你,怕你连骨头都叫人给啃掉了。”

 梅山白吁了一口气道:“你们把我看成什么样了?”

 李明明道:“媚姐说了,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行事不择手段,到了九重天上,情况不一样,沾上一个女人,你就摔不脫,而且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必须要我盯死你!”

 梅山白道:“这是什么话!”

 李明明道:“这是为你好,九重天上的女人都是无主名花,一起应付,你受不了,接近其中一个,其他的会闹翻天,所以要我盯着。”

 梅山白只有付出苦笑

 几经曲折,终于将他们引到一所敞厅之前。

 李明明一马当先,穿门而入,面一列白衣大汉,每个人都手执鸭蛋细的钢鞭,为头一人年逾五旬,花白胡子,身材十分魁梧,当抱拳道:“在下为白虎令主鲁伯雄,请多指教!”

 李明明一碰梅山白道:“这是我的,你瞧着好了!”

 语毕抢先一步道:“李明明候教!”

 鲁伯雄道:“神君的指示是二位都有份!”

 胡媚儿孔庆琦也适时进门,胡媚儿道:“鲁伯雄,算了吧!李姑娘是我新认的妹妹,她一人闯阵,已经算瞧得起你了,你还搭什么臭架子!”

 鲁伯雄被,怔道:“这…在下不知道,故而冒昧了,只是…”

 他言语支吾,似乎颇有为难之处。

 胡媚儿笑道:“你别呑呑吐吐的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尽管放手施为好了,别因为我的关系而有所顾忌,我认下的妹妹还差得了,用不着你放情!”

 鲁伯雄暴声道:“是!属下不敢,李姑娘请。”

 孔庆琦笑笑道:“这是十八员白虎鞭使,通过他们所布的鞭巷,再接下鲁令主的三招攻式,就算通过了。”

 李明明道:“那鞭巷是怎么回事?”

 孔庆琦道:“他们所站的地位各据一块方格,每人都不许越格,中间是通路,李姑娘必须从通路上经过,非常简单!”

 李明明看去,果然地下有白线为格,每边九格,每格约莫一丈见方,两格之间,夹着一条两尺来宽的通道。

 那些方格是一块间一块,左右错对排,换言之,全巷刚好长九丈,而要在中间通过,至少要接他们每人一招。

 不过这个安排也有一个好处,只要站对位置,就只有一个对手,另一名则鞭长莫及,除非站到两个格于中间,才有同时受敌的机会。

 李明明看了一眼,撤开双剑,向第一人走去,那汉子立刻横鞭直砸,气势十分凶猛,钢鞭掠空有声!

 李明明双剑错,勉強接了一鞭,可是她腕力较弱,似乎难以招架,被庒倒在地下!

 那汉子菗鞭变招,正想再度横扫,哪知李明明动作更快,电闪分出一支剑来,反削那汉子的脚踝。

 那汉子想不到李明明招式如此之快,这一队人个个身材高大,想是以膂力见雄,动作较为迟滞。

 连忙跳躲过去,李明明格格轻笑,就地滚扫,已经掠至第二个人面前,仍是原式不变剑削胫。

 那汉子未虑及此,只得也跳过,李明明直滚到第三个面前,原式不变,还是去削他的脚胫。

 这个汉子早就有了准备,钢鞭下,正好在李明明的剑上,将她连剑急震了出去。

 梅山白只听见她哎了一声,身子往前直滚,急如脫弦之矢,正待上前施援,哪知李明明一翻一立足下来。

 但见她握剑微笑,朝第三名汉子道:“谢谢你送我过来!”

 一看她站的位置,刚好是最后一人鞭长莫及之处,而她所飞行的路线,恰好是‮央中‬那条通路经过。

 由于她接鞭时叫了一声,再加她飞行时连翻带滚,谁都以为她是受了伤,连身形都控制不稳了。

 因此以后的人也忘了拦截,当然这与胡媚儿也有关系,她明白宣布李明明是她的姊妹,谁也不便伤她的性命!

 哪知她根本是虚张声势,轻而易举地混了过来!

 连孔庆琦也大觉意外,只是淡淡一笑道:“媚娘,这是你的主意吧!”

 胡媚儿一瞪眼道:“瞎说,你这四象阵我从来也没见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我怎么会知道该用什么的方法通过!”

 孔庆琦笑笑道:“白虎鞭弄虽算不得是什么绝学,却也费了一番心思,被人用这种方法通过的,倒是出人意料!”

 李明明笑道:“由此可见这鞭弄仍有需加改善之处?”

 孔庆琦笑笑道:“也仅是这一次了,下次谁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梅山白忽然道:“孔老!这话不尽然,我可以原样再试一遍!”

 李明明道:“梅大哥,我已经过来了,你又何必多事呢?”

 梅山白笑道:“我是要证明一下,这个鞭弄有缺点!”

 孔庆倚听梅山白说可以原样通过,倒是不相信道:“梅老弟不妨再指点他们一下!”

 那十八名鞭使个个抖擞精神,尤其是第一名,更为紧张,梅山白神态从容地走了过去,他举鞭待击。

 梅山白道:“等一下,我还没有撤兵器呢!”

 那汉子略一迟疑,梅山白指出如风,点在那人肋下,跟着将他举了起来,往前急进,第二人待出招,却碍于梅山白以他们的同伴为盾,手下稍停,梅山白走了过去,每个人都是如此,眼睁睁地看他走完鞭弄。

 鲁伯雄见梅山白用这种方法过来,非常气愤道:“梅大侠,这个方法太卑劣了一点吧!”

 梅山白笑道:“你怎么说这样呢?我觉得并不过份,我随时准备挨揍,是贵属下投鼠忌器,不忍心落鞭,怎么怪得了我呢!”

 鲁伯雄道:“我说的是开始,大侠叫人等一下,却又突施暗袭!”

 梅山白大笑道:“鲁令主,这正是贵属下经验欠缺之处,兵刃对垒是性命攸关之际,怎么可以听对方的话呢!”

 鲁伯雄道;“那时他尚未视大侠为敌!”

 梅山白笑道:“他知不知道我是来破阵的?”

 鲁伯雄语为之,梅山白笑笑又道:“他既知道我是来破阵的,从我一进门开始,就该提高警觉,何况我并没有命令他的权利,哪能因为我叫他等一下,他就服从了呢,兵不厌诈,幸而今天是考较质,如果正式对阵,这种情形就太危险了!”

 鲁伯雄反受了一顿教训,连孔庆琦也觉得很难堪,干笑一声道:“鲁令主,梅老弟指示极为正确,你这批人是该好好的加強训练了,还不谢谢梅老弟的教诲!”

 鲁伯雄只得一拱手道:“多谢大侠赐诲!”

 梅山白笑笑道:“不敢当,大家都是自己人,兄弟才直言不讳,希望令主不要见怪,往后我们交往的时间还长,大家都互相切磋砥砺,才是友之道。”

 仍然是教训的口吻,鲁伯雄只有瞪他一眼。

 李明明笑道:“鞭弄已经通过了,现在请鲁令主赐教!”

 鲁伯雄连话都不想多说,只道了一声请,随即抡鞭作势待发,李明明双剑一错,笑道:

 “鲁令主,我先得罪了!”

 鲁伯雄本来是想发鞭取敌,没想到李明明说攻就攻。

 得他化攻为守,眼前剑光已罩了上来,他武功不凡,劲势尤強,单鞭一掠,硬点进去,但闻“呛啷”连响。

 李明明的两支剑都被格飞了出来,她却毫不紧张,就势长身,捉住一柄剑,凌空下刺,鲁伯雄再度挥鞭挡开,忽觉肩上一痛,连忙移身闪开,跟着一支剑堕落地上,那是李明明的另一支剑。

 鲁伯雄格飞她的双剑后,只注意她捉到手的一柄,再也没有留在空中的一柄会落下来伤人的了!

 伤势井不重,只划破了一点表皮,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剑绝非碰巧.而是对方有计划的行动。

 以武功而言,他自信不逊于李明明,但对方运机之巧,实在比他高明的多,这次倒是心甘情愿地认输,一拱手道:“多承赐诲,鲁某心折!”

 孔庆琦也暗服李明明胜得巧妙,两人劲力悬殊,火候也差了一大截,除非招式特别奇,否则李明明绝难取胜!

 然以招式而言,修罗教中诸人,差不多已得天下各家武学之华,唯独这个巧字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战事既定,第一阵白虎阵算是全破了,这个结果使大家还満意,因为来人已巧机破阵,证明白虎阵的实力还是可观的。

 孔庆琦含笑将他们引到第二阵门户前,但见欧琥当门而立,満脸杀机,梅山白冲前一步,道:“梅某应邀闯关,请令主赐教!”

 欧琥沉声道:“这朱雀阵原与我的朱雀使配合发动的,但敝属俱为阁下辣手屠尽,只好由我一个人候教了!”

 梅山白淡淡一笑道:“在没有手前,我有句话要问清楚,你是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呢,还是以血影门的门人身份出手?”

 欧琥道:“这有什么区别?”

 梅山白道:“关系很大,如果你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我当然必须接受,如果你是以血影门人身份出手,我就懒得搭理了,因为我不想欺侮晚辈!”

 欧琥气往上冲叫道:“放庇!血影门中没有前辈!”

 梅山白沉声道:“这是你说的?”

 欧琥叫道:“不错!是我说的怎么样?”

 梅山自冷冷地道:“孔老!这句话是你亲耳听见的,血影门的开山鼻祖血影帝君西门彪为九帝之一,我见了他倒要问问他的门人是怎么教的!”

 孔庆琦只得说:“欧令主,这是你门户中的私事,我无权过问,帝君那儿,我只好照你的话转述了!”

 欧琥的确被梅山白唬住了,弄不清这家伙倒底是多大来头,顿了片刻,才讷讷地道:

 “神君,敝师祖究竟与梅山白是何渊源?”

 孔庆琦道:“血影门徒不与人打交道,你都弄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欧琥道:“属下正因为没听说过有这门关系,才无法承认!”

 孔庆琦笑道:“但是梅老弟能识破你的门户出身,必然与你上代有关,否则你们的武功,从不为外人所知的!”

 欧琥迟疑片刻才道:“那属下这一阵就难以应命了!不尽力就无法尽职;太认真了,在祖师那儿又无法待,神君能否指示一二。”

 孔庆琦想想道;“这也很难,我看这样吧,你不用本门武功,向梅老弟请教两招,把职责敷衍过去就算了!”

 欧琥道:“神君,属下除了本门武学外,余皆不足为论!”

 梅山白微笑伸手,出一指,竟是纯青色的。

 欧琥见状大惊道:“这是‘青玉玄指’!”

 梅山白道:“你既然识得此指,就不该怀疑我的前辈身份了。”

 欧琥道:“‘青玉玄指’为玄玄翁的独门武学,此老为敝师祖平生唯一长辈,梅大侠与玄玄翁是什么关系?”

 梅山白道:“忘年之,亦师亦友亦徒,他拿这手指武学换了我另一套手法,若不是玄玄老友一再待,这种指功专克血影掌,要我特别照顾,我就不声不响地给你一下,凭你刚才的态度就是废了你,谅你西门彪也不敢埋怨我呢!”

 欧琥満脸傲全失,忙向梅山白一揖道:“晚辈实是不知,请前辈恕罪!”

 语毕又对孔庆琦道:“神君,属下宁领失职之罪,也不敢再冒犯梅前辈!”

 梅山白笑笑道:“欧令主,我的年纪比你轻,叫前辈实在不敢当,只是知道彼此的关系,大家就不会再误会了!”

 孔庆琦笑笑道:“二位既有这种渊源,这一阵就算了吧!”

 欧琥才轻松地吁了口气道:“梅前辈以前为什么不早说呢?”

 梅山白道:“玄玄老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绝不愿有太多人知道他,现在孔老与媚姐是自己人,我不妨怈一下,当着龙在田,我想还是不说明的好!你也该记住。”

 欧琥道:“是!在下放在心里,绝不与他人道及!”

 梅山白道:“那我们就过去吧。欧令主,到九重天上,我除了私下与帝君见面才道及相互关系;对别人还定要避忌一点,这一阵就算是我闯过的好了,好在孔老与我一见如故,他也会帮我掩饰的!”

 欧琥躬身答应,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到门口,胡媚儿忙问道:“玄玄翁又是什么人?”

 梅山白道:“是一个老怪物,此人已在五年前亡故了,但他生前确曾以青玉玄指胜过血影老怪,我拿他的幌子充充阔!”

 孔庆琦一怔道:“老弟的青玉玄指又是怎么练的呢?”

 梅山白笑道:“我哪里会什么青玉玄指,只是用点颜色涂在手指上!”说着吐口唾沫,在衣上一擦,果然都擦掉了,然后笑道:“这些我都是听家师说的,家师一生虽然不出名,但他在江湖上迹终身,异闻秘事倒是懂得不少,玄玄翁跟家师是差不多的人物,有次他们碰在一起喝酒时,玄玄翁数平生得意杰作,挫西门彪就是其中之一,我在旁边听到了,记在心里,想不到今天也能派上大用场!”

 孔庆琦道:“这么说老弟并不能破血影掌!”

 梅山白道:“在欧琥手里我还不在乎,对血影老怪就不行了,我所以亮那一手,是想借他的口转告血影老怪,对我有点忌讳,反正玄玄翁已经死了,无可对证,借他的名字一用,还可以拉拢西门彪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孔庆琦道;“这么说来,老弟根本与血影门全无渊源!”

 梅山白知道他在怀疑了,笑笑道:“渊源就是玄玄翁,此老是家师的朋友,跟我也聚过一阵的,虽然没教我青玉玄指,但我也不能算是冒充呀!”

 孔庆琦道:“老弟!你的胆子真大,九大帝君都是一代拔萃奇人,你在他们面前耍花是很冒险的行动!”

 梅山白一笑道:“我唯一沾光的是家师的来龙去脉无迹可寻,花耍得越大,越叫他们摸不着头绪,何惧之有!”

 孔庆琦没话说,前面又临一道门户,他才指道:“这一阵是小徒当关,她的三十六玄乌使你们都见过了,共分文武两班,为了使二位方便,我只叫她摆武场!”

 李明明道:“我来,都是女的,我相信没问题!”

 孔庆琦笑了一笑。李明明突门而入,就被十八名黑衣女子围住了,邬丽珠居中指挥,剑阵如林!

 李明明也不说话,舞剑径冲,可是她连冲了三次,都被人挡了回来,这十八个女子的剑阵配合得十分严整。

 孔庆琦在旁笑道:“李姑娘,你别以为她们是女的就好对付,这个剑阵曾经困死过不少好手了,如果不是我打过招呼,你恐怕早已中剑受伤了!”

 李明明傲然道:“笑话,我也是不想伤人,否则早突围而出了!”

 邬丽珠冷笑道:“你别客气,死伤有命,怪不到你头上!”

 李明明道:“这可是你说的!”

 剑势突厉,外面的剑阵也加強庒力,缩小范围,李明明厉叱一声,拔身飞起,双剑如翼,想突围而出!

 邬丽珠大笑道:“你这可上当了,我拿的是玄乌门,专长于空中攻击,我叫她们放松上盘,就是为了引你人陷阱!”

 眨眼间,那十八名女子个个飘身在空中,她们的臂下两片黑绸,居然有卸风转身的作用,可以游身空中,迂回出击,真像是一群乌鸦。

 李明明在半空中被拦截下来,好像中了剑,平空而降,才一着地,立刻就有几名女子凌空追降下击。

 李明明就地一滚,煞剑招全出,只听一片哎呀之声,至少有六七名女子的腿上挨了剑,阵脚自动了!

 邬丽珠怒喝一声,持剑上前刺袭,梅山白身形轻闪,如鬼影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邬丽珠手中夺下了剑!

 邬丽珠怒叫道:“你干什么?”

 梅山白笑道:“闯阵我也有份,不能让李姑娘一人偏劳!”

 邬丽珠怒极,从地上拾起一柄剑,又想出手。孔庆琦道:“丽珠,阵也破了,你的剑也被夺走了,还不收阵!”

 邬丽珠不服气叫道:“我根本没防到梅山白会揷手!”

 孔庆琦沉声道:“梅老弟是闯关的主角,你不防他防谁?输了就认输,还有什么好说的,没用的东西,滚吧!”

 邬丽珠输得实在不服气,但是见孔庆琦发了脾气,又不敢违拗,只得噘噘嘴,悻悻地道:

 “我的玄乌使还有一半没出场呢!”

 孔庆琦道:“可是你身为主持人,已经落败了,就没有再战的资格!”

 邬丽珠急急道:“师父!您太不公平了!”

 孔庆琦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你教我怎么才算公平!”

 邬丽珠见孔庆琦脸色铁青,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太过份,孔庆琦不仅是她的师长,也是她直属上司。

 当着外人的面,指责孔庆琦不公,实在已逾越了弟子与下属的身份,可是她倔強的个性,又咽不下这口气!

 无可奈何之下,她“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就着哭的机会,她拔腿就往外跑了出去,抛下一切不管了。

 孔庆琦才笑向胡媚儿道:“媚娘,这下子你可不能否认是你怈的底吧,否则李姑娘绝对想不到用地堂剑法突围的!”

 胡媚儿笑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又从何怈起,但我不否认教了小妹几下花招,用滚地剑式攻击是我授意的,因为你们的下盘都欠稳。”

 孔庆琦道:“没有的事,四象阵相生相成,无所不包!”

 胡媚儿道:“可是李明明两次突围,都是下盘出了漏!”

 孔庆琦道:“四象阵是配合运用的,今天拆开来,自然有所不及,这倒不是我们的缺点,而且玄乌使的另一半文场专司地面攻防,今天我只叫她们出动一半,才给你们一个可乘之机,否则哪这么轻松就破了!”

 胡媚儿笑道:“我就不信,哪天我来试试如何!”

 孔庆琦笑道:“媚娘,别开玩笑了,四象阵是用来对付一般武林人的,你已兼得九帝之技,集宇內几个绝顶高手之艺于一身,连桑老婆子尚且抗拒不了你一击,这些家伙怎么行呢!

 我先认输行不行?”

 胡媚儿道:“认输就别在我面前吹你的鬼阵多了不起。”

 孔庆琦笑笑又问梅山白道:“老弟!你的身手是值得佩服,但你夺下丽珠手中的兵器,也太令她难堪了,她受我的指示,原本没有意思跟你作对!”

 梅山白笑道:“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如果她有了准备我也夺不下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她动了肝火,跟李姑娘顶上了,万一有所失闪,大家都不好!”孔庆琦道:“你是担心李姑娘还是她?”

 胡媚儿忙道:“自然担心她,丽珠那点本事我可是清楚,李明明跟我认了姊妹,我会让她吃亏吗,真干下去,倒霉的一定是丽珠。”

 孔庆琦只得认口道:“媚娘出了头还有什么话说呢!合我整个玄都天府也不敢惹你呀!

 你早说了,丽珠也不敢放肆了!”

 胡媚儿哼了一声道:“算了吧,那鬼丫头连你这个做师父的都没放在眼里,还会买我的帐吗,本教讲起来是纪律至上,可是你的这一门最没有纪律!”

 孔庆琦轻叹一声道:“媚娘,你是知道的,我这一部门管的事太多,人人有来头,我虽是主管,也只能维持个大体上不差,至于微末细节,也不能太认真!”

 胡媚儿冷冷一笑道:“你别跟我诉苦,下一关的龙在田,可是你的‮人私‬,你疏通好了没有,趁早说个明白,以便梅兄弟酌情应付!”

 孔庆琦皱眉道:“媚娘,龙在田虽是受我控制,可是他的子却是赤帝的侄女儿。梅老弟害得他们废了唯一的独子,我也不能太庒着他们!”

 胡媚儿会意笑道:“孔老,你别以为是我在求情,梅兄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我把招呼打在前面,是为了你的面子,决定一下,回头要对他们下杀手…”

 孔庆琦道:“那没问题,龙在田事业心重,对我的话尚能听进几句,他的子东方明珠是个三从四德的女子,一向夫唱好随,这件事全看龙在田的态度,想来不会有大大的问题,但是龙在田已经知道梅老弟要接掌地魔宮,可能会不太服气。梅老弟真能给他们一点教训,我绝对赞成。万一不行,我也会适时提出警告的!”

 梅山白微笑道:“说了半天,孔老还是想考较一下我的能耐!”

 孔庆琦干笑渲:“老弟是个明白人,何必使我为难呢,老弟的能力如何我绝不重视,因为我看重的是老弟的才华,但是九重天上的人可不知道,老弟能尽力表现一下,我与媚娘送老弟上去时,也好说话!”

 梅山白一笑道:“难道二位的话还作不得数!”

 胡媚儿道:“兄弟,我们的保举自然够份量,但没有事实表现,上面只是赏我们一个面子,你要想受重视,最好还是自己有一套!”

 梅山白道;“媚姐!你不是说九重天上与外面从不联络,那你与孔老的话,上面还有什么方法查证呢?”

 胡媚儿脸现愠道:“我们天地人三府的行动有互相监视的责任,以往我是从不管他们两家的帐。但今天可能有人会捣我的鬼,到了九重天上,我一句假话都说不得!”

 孔庆琦忙道:“媚娘,我跟你一样,都希望梅老弟能出人头地,我还会捣你的鬼不成,我担心的是地魔宮!”

 胡媚儿冷笑道:“桑老婆子没在场,我们俩人的话就是全部的意见,只要你我的言语一致,上面还会不信吗?”

 孔庆琦一叹道:“媚娘,地魔宮的主要工作就是搜集本教辖下诸人的动态呈报,桑老婆子虽不在场,我们的行动还是会有人留心的,一点都马虎不得!”

 胡媚儿冷冷的道:“那我撤除七情殿的测试,分明是渎职了!”

 孔庆琦笑道:“你的人间世也可以便宜行事,上面也不会太看重,因为你的靠山大多,我却没有你这么神通广大,必须一丝不苟,请梅老弟多多包涵。”

 梅山白道:“二位别说了,我凭本事闯关就是,那没什么可担心的!”

 胡媚儿道:“兄弟!小心东方明珠那婆娘,我最怕就是这种女人,别看她一派贤良母的样子,弯扭起来可够瞧的!”

 梅山白笑了一笑,不再做声,来到第四重门户前,一名青衣男子门而立,向孔庆琦作了一礼道:“启禀神君,青龙剑阵已准备妥当,请来人入阵!”

 孔庆琦微怔道:“谁叫你们列阵的?”

 那男子道:“是令主与夫人的谕示!”

 孔庆琦沉昑不语,梅山白轻轻笑道:“孔老有何作难之处?”

 孔庆琦附耳低声道:“我并没有叫他们列阵,这一定是东方明珠为了报丧子之痛而作的安排,职权上,我不能干涉他们!”

 梅山白笑道:“我明白,既来之,则安之,凭本事闯就是了!”

 孔庆琦又低声道:“老弟,青龙剑阵是赤帝东方悦亲传,由他的侄女东方明珠训练的,连我都不知其详,你要小心一点,我只能提供一点內幕,这个剑阵是以北方壬癸为主,必须依据五行生克的原理,以土治之,随时占住‮央中‬戊巳方位!”

 梅山白点点头,单身向前,那青衣男子躬身前行,打开了门,待梅山白进去,但见一片青色人,拥在天井的广地上。

 那都是由一群身着青衣的剑手组成,错综复杂,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因为这一群剑手分‮女男‬两班,俱是一样打扮,时时动不息,女子是龙在田的子东方明珠带头,男子则以龙在田为首。

 孔庆琦与胡媚儿李明明三人随后进门,剑阵运行不辍,只有东方明珠一人出列作了一礼道:“媚姊,神君,请上台监阵。”

 她手指着一个小小的平台,以雕石为栏,平常作为游息之所,台上还有石凳石几等装饰,恰可俯觅全庭。

 胡媚儿冷笑道:“龙夫人你倒是大张旗鼓,如临大敌,只为了对付一个人,不太隆重了吗?”

 东方明珠木然的道:“媚姊言重了,妾身仅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媚儿道:“奉谁的令?”

 东方明珠道:“家叔赤帝子之命!”

 胡媚儿道:“帝君什么时候下的令谕?”

 东方明珠道:“妾身受命训练青龙剑阵时就得到了指示。”

 孔庆琦微感不悦地道:“龙夫人,以前怎么没看你摆出来呢?”

 东方明珠道:“以前所来的人都不是‮入进‬九重天的,妾身觉得无须过苛,仅由外子测试就够了,这次因为神君对外作了指示,来人拟将保送上九重天上任事,属下乃遵照家叔的指示,列阵以试!”

 孔庆琦轻哼一声道:“在田,你出来一下!”

 龙在田飘身出阵道:“神君有何指示?”

 孔庆琦道:“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

 龙在田道:“听到了,可是这件事由明珠作主,属下也没办法!”

 孔庆琦冷冷道:“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老婆的!”

 龙在田道:“神君在前面所作的指示,属下自然遵从,但是有关列阵事项,明珠直接受命于帝君,属下跟她说不通!”

 孔庆琦微微一怔,龙在田又作了一揖道:“请神君亮鉴!”

 他在作揖时,背着东方明珠一亮手心,里面竟写了几个字“疏不间亲,无以为喻,当另行设法!”

 估量孔庆琦看清楚了,他立即退后入阵!

 孔庆琦心中了然,冷冷地道:“龙夫人,你虽是赤帝至亲,但身在我的辖下任职,凡事应该先向我报备一下才是,怎可自作主张!”

 东方明珠抗声道:“神君如果认为属下越权,可径向家叔理论处分!”

 孔庆琦然怒道:“我现在就管不了你了!”

 东方明珠道:“是的!属下在天府原无职份,只是协助外子任事而已,所以并不需要受神君的节制!”

 龙在田急急道:“夫人,你怎么可以对神君如此放肆!”

 东方明珠戚然道:“夫君,为了你我一直任劳任怨,从不敢抬出娘家的身份来庒你,可是结果连我唯一的儿子都断送了…”

 龙在田叫道:“他有亏职守,罪有应得!”

 东方明珠似是戚然道:“是的,我不怪你,在你的立场必须如此以全威信,但是我对你已经灰透了心,除了权势之外你什么都不关心!我曾努力想做好一个好子,却害了我的儿子,我决心回到叔叔那儿去,不再管你的事了!”

 龙在田怔了一怔,怒声道:“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东方明珠木然地道:“明天就走,现在可不行,我要‮导领‬剑阵!”

 龙在田道:“这不是你的事,既然你不服神君的指挥,玄都天府的工作也不必劳你的驾!”

 东方明珠冷冷地道:“那可不行,这份工作是我叔叔指定的,如果不通过我这一关,梅山白就上不了九重天!”

 孔庆琦觉得大失威严,厉声叫道:“岂有此理,龙夫人,我命令你撤阵!”

 东方明珠也冷冷地道:“可以,但九重天上,神君自己负责!”

 孔庆琦一拍道:“我当然负责,修罗教不是你叔叔一个人当家,如果九大帝君任意派个人来就可以干涉我的行事,我这天府神君还有什么干头!”

 东方明珠一招手,将剑阵停止了,准备就带着人走!

 胡媚儿忽然上前道:“龙夫人,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飘身飞到东方明珠身边,但东方明珠突然脸色一变,连忙避开了几步,同时一声清啸,那群剑手立刻列阵将她们隔开了。

 胡媚儿笑道:“龙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明珠冷冷道:“媚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中了梅山白,才徇私放他过关,孔庆琦则妄想借助梅山白以扩展实力,所以你们联手对付了桑姥姥,一心想把梅山白送上九重天去,进一步就想谋取我叔叔了!”

 孔庆琦脸色大变道:“这是什么话?”

 东方明珠道:“这是我多方观察后所得的结论,现在我就去告诉叔叔,你们如果不承认,也可以到叔叔那儿辩白去!”

 龙在田急道:“夫人!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东方明珠冷笑道:“在田,我们是多年夫妇,我对你还不够了解吗,你心高于天,不満于现在的地位,所以才跟孔庆琦一个鼻孔出气,想爬得更高一点,你这个投机可错了,我叔叔是何等人物,岂有看不出的道理,他老人家早就对你们有了戒心,你聪明一点,就跟我一起走,在叔叔面前揭发孔庆琦的阴谋,有我的关系,不但可以开脫你,还能进一步使你独掌玄都天府的大权,否则你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龙在田怒叱一声,拔剑要冲过去,都被那些剑手阻住了,孔庆琦与胡媚儿也作势动,东方明珠冷笑道:“你们的真面且都揭出来了,叔叔叫我训练这批剑手,就是为了抵制你们,现在你们等着领死吧!”

 语毕又朝那群剑手道:“看住他们,我立刻就带人来…”

 胡媚儿飞身一纵,抡掌追击,两名剑手跃起拦阻,硬将她从空中截了下来,胡媚儿大叫道:“你们还不快上!”

 孔庆琦正待出手,倒是梅山白笑道:“孔老,不必拦阻,让她去好了!”

 龙在田叫道:“放不得,她在帝君面前告一状,我们都完了!”

 东方明珠沉声道:“在田!你真是执不悟,连夫的情份都不顾了。”

 龙在田冷笑道:“你还说夫的情分,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妇,你却一直瞒着我,暗中在刺探我的行动,密告你的叔叔!”

 东方明珠也怒声道:“在田,正为了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夫妇,我在叔叔面前不知为你遮掩了多少,否则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今天我看你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才觉得你这个人心太凉,不足以共自首…”

 龙在田亮剑前冲,梅山白撤剑把他拦住了笑道:“龙兄!你放心好了,就算她到了她叔叔那儿,也不会有多大问题的,东方帝君总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龙在君急道:“你懂个庇,东方悦把她嫁给我,就是为了要拢络我,叫我成为他的心腹,刺探三府的动静”

 梅山白笑道:“这么说来,龙兄竟具有双重身份了!”

 龙在田道:“可是那老头儿混到了极点,在他手底下,我永远也不会有出息,所以我才跟神君同心,另谋出路…”

 东方明珠冷冷的道:“要想有出息,先得照照镜子,你是不是那块材料,如果不是靠着我的渊源,你连这个令主都混不上!”

 龙在田脸色阴沉地道:“明珠!你既然如此瞧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嫁我呢?”

 东方明珠道:“那是看中了你的无能,叔叔认为无能的人不会有野心,这一点他却看错了,你的野心竟超出你的能力的十倍…”

 孔庆琦怒急而一笑道:“龙夫人我真佩服你,几十年来你一直扮演着贤良母的角色,我再也想不到你骨子里如此精明…”

 东方明珠冷笑道:“我如不是用那种态度,怎能搜集到你心怀二志的证据,九大帝君中多半是老糊涂,如果不是我叔叔撑大局,早被你们这些人呑掉了!”

 孔庆琦又笑道:“这么说来,你下嫁在田也是专为了孔某了!”

 东方明珠道:“可以这么说,我的任务是监视每一个不稳的人,但别的人虽有异志,尚无异图,只有你最危险!”

 孔庆琦大笑道:“佩服!佩服,不过你可曾想到,孔某处心积虑,力争上游,手底竟会毫无准备,即使你到帝君处告我一状,东方悦是否有能力动我呢?”

 东方明珠道:“你的一本帐全在我手里,清清楚楚,这要怪你所托非人,龙在田虽是你的心腹,你也不该让他知道太多!”

 孔庆琦四顾冷笑道:“在田,你倒是真能帮忙…”

 龙在田急急道:“神君!我怎么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人呢,东方悦要我监视你,我全告诉你,这个人一向懦弱,事事言听计从,我才不防她,哪知她会是东方老怪物派来监视我们的呢,神君!您说怎么办?”

 孔庆琦朝梅山白望了一下,摇‮头摇‬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只怪你太不经心了…”

 龙在田道:“这批青龙剑手属下也曾参与训练,深知他们的虚实,我们一起动手,很容易完全消灭他们!”

 孔庆畸‮头摇‬道:“你想得太简单,这批人既是赤帝专为防备我们而设立,必然有几手你我都不知道的绝招…”

 胡媚儿道:“我们有五个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孔庆琦道:“当然不会怕他们,可是杀死他们有什么用呢?他们的目的只是拦阻我们一下,便利东方明珠脫逃…”

 胡媚儿道:“孔老可以立刻发出紧急通知,发动另三处的人员在出口处,断住东方明珠,不让她脫身就是了!”

 孔庆琦道:“未必有用,谁都知道她与赤帝的关系,没有人敢奈何她的,再说这件事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媚娘,倒是你七情殿中的人可以放心…”

 胡媚儿一笑道:“老孔!人说你狡猾的成,真是一点不错,她既不属我管,又与我没有过节,为什么要我的人去对付她,事情你全推在我的头上,我怎么代?”

 孔庆琦急道:“媚娘,你怎么还跟我分內外”

 胡媚儿淡淡地道:“东方明珠告上九重天去,对我也没什么妨碍,你就是取代赤帝的地位,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孔庆琦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大是着急道:“媚娘,这事梅山白也有份!”

 胡媚儿笑道:“梅兄弟是局外人,东方明珠告不倒他,他只是跟你谈谈如何在九重天上争取到重要地位,这不算罪行!”

 梅山白笑道:“媚姊,话不能这么说,孔老有了困难,我们总不能坐视,何况这与兄弟多少有点关系,孔老如不硬叫东方明珠撤阵,就不会有纠纷了!”

 胡媚儿道:“兄弟,你错了。你没听东方明珠刚才说了吗,她早就在搜集孔老与龙在田勾结的证据了,今天只是个发作而已,这件事,我们不必负什么责的!”

 龙在田大急道:“神君!看来我们只好动用玄乌使了,邬令主是您的弟子,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了!”

 孔庆琦叹了一声道:“有个庇用,玄乌使不会斗得过青龙使的。”

 梅山白道:“对!这批人既是赤帝选来专为对付二位之用,必然武功剑技超人一等,邬令主那批女孩子绝非其敌手。”

 龙在田急叫道:“你怎么知道?这批家伙训练时我也参加一份”

 梅山白笑道:“那恐怕没有用,尊夫人一定背着你,另作一番训练,这批人的实力如何,恐怕连你都不清楚!”

 孔庆琦道:“在田,梅老弟的观察很对。东方明珠如果不是有恃而无恐,早就设法脫身了,她居然僵持不走,可见是对我们已有对付之策。”

 东方明珠沉声笑道:“这下你们算猜对了,我说出来也不妨,今天我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九重天上了,目前就是困住你们在这里,等我叔叔派人来对付你们…”

 龙在田大惊失道:“神君!我该怎么办?”

 孔庆琦长叹一声道:“还能怎么办,只好在这儿干等了。”

 梅山白笑笑道:“等下去也没关系,九重天上到底不是赤帝一个人的天下,而孔老的业务关系是修罗教全局,赤帝一个人还不能拿二位如何,因此我们不妨等等结果!”

 东方明珠冷笑道:“欺君犯上,是什么罪名,你们自己该明白!”

 梅山白道:“孔老与龙兄只是对赤帝一人不満,并不是对全教有叛心,严格追究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东方明珠冷笑道:“九大帝君九位一体,对任何一人不忠,就视同叛教,你是外人,不清楚內情,另外两个人是明白的!”

 梅山白笑笑道:“既然你说九位一体,我倒要请问一下,赤帝派你来监视孔老,是九大帝君的意思呢,还是令叔一人的安排?”

 东方明珠被问住了,无以为答,孔庆琦却得到启示道:“对呀!赤帝派你来监视我们,绝非通过九帝的公决,他私植势力,本身就违反了教条,我倒不怕对质了!”

 胡媚儿一笑道:“这倒是个证据,你们就在这儿僵持着,我上去一趟,把九帝一起找下来,大家公评个是非曲直!”

 说着飘身向前,东方明珠用手一指,立有两名剑手将她拦住了,胡媚儿不噤愤形于,叫道:“恐怕回头下来的一定是赤帝…”

 孔庆琦冷笑道:“那还用说,赤帝私遣心腹,刺探我们三宮的行动,培植‮人私‬势力,罪行比我们还重,怎敢叫别人知道!”

 东方明珠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也没关系,只是太迟了!”

 孔庆琦神色凝重地道:“媚娘,这下子你总不能置身事外了吧!她的意思是想把我们一打绝,然后再取代我们,你…”胡媚儿朝前硬闯,两名剑手横剑击,胡媚儿一长身,抡臂拍开了剑,跟着进身,一腿将一人踢开。

 可是那批剑手配合极佳,有四支剑同时攻到,胡媚儿虽然拳脚齐施,还是被人在肩上轻轻地划了一剑,狼狈退下。

 东方明珠哈哈一笑道:“胡媚儿,这可不是你发横的地方!”

 胡媚儿冷笑道:“明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明珠冷笑道:“胡媚儿,你为了培植梅山白,故意击伤桑姥姥,意更动地魔宮主,这件叛教的事儿你也有份!”

 胡媚儿叫道:“我有份也不在乎,等九帝来公决好了!”

 东方明珠道;“那你就在这儿等候裁决,不准上去!”

 胡媚儿道:“笑话,我的行动谁敢干涉!”

 东方明珠道:“平常你上九重天无人噤止,今天你却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等候帝君下来裁决,谁都别想走开!”

 胡媚儿居然受制于这些剑手之手,恼羞成怒,解下间的汗巾,正待放手一拼,却为孔庆琦拦住道:“媚娘,没有用的,我早看出来了,这批家伙都受过传,非你我几个人可以对付的,等赤帝带人赶到,我们更将没有生路了,现在只有召集我们的人付之一博!”

 胡媚儿道:“为什么不找你的人了!”

 孔庆琦急道:“现在还分什么你我呢,我的人却不见得靠得住,四大令主中,只有丽珠那一部分的人可以信任,连鲁伯雄都可能会受她所收买,你赶紧退回去召集人手,顺便把丽珠的人带来,或许还能拼上一下。”

 胡媚儿斟酌一下情势道:“那你们留在这儿干嘛呢!干脆一起退走算了。”

 孔庆琦道:“退不得,这里的情形我很清楚,夹道中有十九处机关,我们一走,她就可以利用机关陷住我们了,因此我们必须留下,大部分的人牵制住她,机关的枢纽就在我的脚下,所以我一动都不敢动!”

 胡媚儿一怔道;“为什么不先把机关的枢纽破坏了呢?”

 孔庆琦道:“这些剑手不敢轻动,也是怕我发动机关,否则东方明珠还会跟我们慢慢地拖着吗,这是我们唯一的护身符了。”

 胡媚儿道:“这里也受机关的控制吗?”

 孔庆琦道:“我的玄都天府是九重天的最后门户,全部在机关的控制中,这是怕万一被敌人侵入时,作玉石俱焚的打算之用,你快去吧,在赤帝未来之前,我们必须先把这批人解决掉,尽量召集高手,只有一对一,我们才有胜望!”

 胡媚儿道:“既然有机关可资防身,就守着跟东方悦一拼好了!”

 孔庆琦道:“那是万不得已的下策,而且也未必有用,赤帝一身武功,机关不见得阻了他的,何况他有几套厉害的武功,令人毫无还手余地,为今之计,只有先求脫困,然后再分出人去通知九重天上,邀集其他八帝,还有个商量余地!”

 胡媚儿看出事态严重,正待退后,忽然后面闪出一批人来,为首的正是桑姥姥,率着十几个男‮女男‬女。

 东方明珠大喜道:“姥姥赶来了,后面怎么样?”

 桑姥姥笑道:“都解决了,邬丽珠已被制住了,鲁伯雄不敢动,他那个人没有立场,可以不去管他,七情殿的前后都有人把守,那批家伙武功不错,要等帝君来对付,目前只好不让她们人出来,老身怕郡主势力太单,特地来增援的。”

 胡媚儿怒叫道:“老贼婆,你想找死了!”

 桑姥姥冷笑道:“狐狸,是你先对我下手,可怪不得我下毒手…”

 东方明珠一笑道:“姥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本来还担心胡媚儿,哪知道她会单身一个人离开七情殿。”

 桑姥姥笑道:“是啊!她七情殿中那批狐狸还真有两手,这下可好了,宰了这狐狸,帝君就可以三宮一把抓了。”

 胡媚儿怒道:“九重天上可由不得东方老怪一人横行。”

 东方明珠道:“等你们次第伏诛后,就不怕他们反对了,我想他们还不致于为了你而跟我叔叔拼命吧!”

 桑姥姥却道:“可是欧琥却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东方明珠笑道:“是我叫他给叔叔送信去了!”

 桑姥姥愕然道:“他靠得住吗?别出了岔子!”

 东方明珠笑道:“靠得住的,因为我许他接掌天府,他才欣然帮忙,否则别人上去不一定能见到我叔叔,你知道九重天上的几个老家伙对我叔叔也怀戒心,只有他上去别人不会怀疑他,才有机会偷偷通知我叔叔!”

 桑姥姥道:“血影子跟帝君可不和睦呀!”

 东方明珠道:“这个我知道,但他靠着血影子,永远也不会有出息,此人野心颇大,动之以利,他连祖宗都可以出卖的!”

 桑姥姥道:“可是以后怎么办呢?”

 东方明珠笑道:“自然让他接掌天府,否则九帝也不会放心,但是姥姥放心好了,等大局‮定安‬,外敌扫净尽,五大门派臣伏之后,再着手消除这些內忧,那时玄都天府,必属桑姥姥无疑了,我叔叔早有安排了!”

 桑姥姥道:“我没有什么奢望,只求能保持现有的地位就够了,孔庆琦,如果你不跟那狐狸串通一气想排挤我,找也不会动你如此的!”

 孔庆琦冷笑道:“你别以为靠向赤帝就定住了,欧琥一来我就会把你们的密谋告诉他,你们末必会如意!”

 东方明珠笑道:“欧琥不会来的,我叔叔既然准备提升他接掌玄都天府,一定会留下他避避嫌疑,以便曰后接事,要是他也跟着来了,连他一并解决,反而还省事!”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孔庆琦与龙在田,更显得面无人,胡媚儿则怒气冲天,跳着脚要拼命。

 众人中还是梅山白沉得住气,笑道:“孔老,急也没有用,还是留点精神以备一战!”

 胡媚儿叫道:“要拼就现在拼,等东方悦一到,我们更没生路了!”

 梅山白笑笑道:“我倒认为等东方悦来到时,拼一拼才有希望,擒贼擒王,剪除了那个老怪物,这批人就不攻自破。”

 几个人都为之了愕,胡媚儿不信地道:“兄弟,你能对付东方老怪?”

 孔庆琦也道:“老弟!你不知道那家伙一身武功到了什么境界?”

 梅山白笑道:“我不跟他比武功,自有除他之法!”

 龙在田道:“你有什么绝招,不如现在使出来!”

 梅山白道:“不能,我不仗武功取胜,就只能用一次,现在使用了,回头怎么办?我必须要用以对付最強一个的…”

 众人将信将疑,梅山白道:“你们放心好了,老怪物让我来对付,其余的就要偏劳你们,因为赤帝来时必然还带着不少高手。”

 胡媚儿道:“兄弟!只要你能对付老怪物,其他的人不足为患,赤帝手下没什么高手,而且他也不会带太多人,我了解得很清楚,他偷偷地出来,不敢劳师动众的,否则就瞒不住别的人,在我揣测中,他很可能只有一个人前来。”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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