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半来人 是敌是友
骆凡和梅姑从小就在一起练剑、读书、玩耍,很少分开过。
一起的还有不少其他的少年,大部份是女孩子,但他只喜欢那个大姐姐,而梅姑对他也总是特别照顾一点。
一个舂天的上午。
舂风吹得人软绵绵的,他们练完了剑,并肩躺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四寂无人,只有鸟鸣在林梢。
梅姑或许是为舂风所薰,为舂
所醉,竟朦胧地睡着了。
她那窄窄舂衫,因为不小心,由
下被掀了起来。
这对十五岁的少年而言,是一种无比的
惑,何况梅姑平曰里跟他不拘形迹,是他最亲近的人。
于是,他做了一件最胆大的事,他把手从衣襟下伸进去。
也只有轻轻的一握,梅姑醒了过来,抖手给了他一巴掌,可是这男孩子并没有放手,他反而抱住了梅姑。
也许是舂天的原故!
也许她早就对这个小兄弟情有所种了!
所以梅姑也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就随着他了。
骆凡虽只十五岁,却因为跟一些出外行道的师兄们一起住宿,对女男间事,他懂得比梅姑还要多。
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早
而鬼精灵的孩子。
此后,他们渐渐不避形迹!人前人后都很亲昵了。
以后,梅姑也出外行道了。
从梅岭绿梅谷出来的弟子没有一个是易与的,梅姑的人又美,技艺又
,创下了颇为轰动的名声,也赢得了黑珍珠的美号。
那是因为她的脸较黑,但又黑得明亮,
光四
像透了一颗晶莹的珍珠。因而才有了那个美丽的外号。
但只有骆凡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上不但不黑,而且还像羊脂一样的白。
不过,这一点他却不会告诉别人的。
只是有一点骆凡很不満意,绿梅谷主冯世奇对骆凡十分种爱,对自己的侄女梅姑也慈恺若父,但绿梅谷另外还有一项重大的任务,并不止是单纯的练武行道而已。
骆凡的剑术在小一辈中是最高深的,甚至于可以跟冯世奇打成平手了,但冯世奇一直不肯把骆凡收在门下,一直不让他参与其他人的活动,甚至于不让他出去行道。
这使他跟梅姑迫得必须分手了,虽然有时梅姑也会回来个几天,跟他亲热一阵,冯老人也不噤止,有时还故意成全,借故让他们在一起,可是却不肯让他们成婚,总是找各种的理由推托迟延。
骆凡对此很不満,终于跑了出来。
冯老人既没生气,也没怪他,只是找人传话给他,要他在外面玩了,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怈出绿梅谷的底子,并不得以绿梅谷门人自居。
事实上骆凡的剑法也不是绿梅谷的章法路数,似乎另成一体,据冯世奇说这是骆凡先人的剑法…
骆凡对闯江湖没趣兴,他只想找梅姑。
黑珍珠是名人,找她并不难。
但是每等骆凡找到她,梅姑总是另有指派,聚个一两天!悄悄地离开了。
骆凡只好又再度去找。
绿梅谷中的人个个对他很好,许多机密的行动都不避他,只有一点,他们不要他参加行动也不告诉他梅姑的下落。
好在骆凡对他们的工作已有了深切的了解,他自己也会设法去找。
満清入主,神州沉沦,绿梅谷中,都是前明遗臣弟子,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要反清复明,不过后来鉴于清人势力太盛,明里推不倒它!仍又改从锄奷或保护义民为主。
骆凡也就顺着这个方向去找,倒是颇有心得。
有朝廷要捉拿的叛逆所在,必有密探的跟踪,也必有绿梅门人的足迹,密探们是以螳螂捕蝉的姿态出现,绿梅谷的弟子则在暗中扮演黄雀,梅姑也多半是担任最后的除螳工作。
这次,足足有一年多,他没得到梅姑的消息。
几经辗转打听,他终于找到了她,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使他心中充満了激动…
突然
隔屋的老头儿一阵急咳!
梅姑神色一变,匆匆掩上衣襟:“有人来了!”
骆凡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好事多磨,每到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前来打扰我们的…唉…”
梅姑却神色凝重地道:“小凡,别孩子气,这次绝不会是我们自己人,忠叔白天见到你,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来,早作了一切的部署,把暗桩都布置好了,若是自己人,他不会惊动我们的。”
“不是自己人,那会是什么人来呢?”
“多半是穆家大宅来的人。”
“穆老大的家里?”
“是的。”
“这儿是他的老巢?”
“小凡,你既然盯上了追风十八骑,就知道他们不是单纯的黑道人物,那只是一种掩护!”
“我知道他们还狙杀了不少的义士。”
“而且还有好几个是我们的同志好不容易打进了他们的圈子,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们的手中。”
“我知道,去年耿平师兄就死在这儿,也是你们这家店里,你是看着他被杀的?”
“是的,他原本是来作眼线的,却被穆家大院的人发现了,平师兄故意在这儿闹事作为警告,结果一出去就被杀了,我明知道他危险,却不敢通知他!”
“为什么?为了怕怈你们的底子?”
“是的!我们好不容易在此立了足。”
“什么!立足?难道你们打算在这儿开一辈子的店酒?”
“穆家大院在此一天,我们这店酒就得开下去。”
“穆家大院是个什么地方?”
“我们怀疑它是密探总头目的所在地,一直无法确定,今天你一来,似乎又能多得到一点证实。”
“什么,你在此一年多了,还是不能证实?”
“是的!因为对手太狡猾了,表面上完全不
形迹,而穆家大宅內,却门噤森严,不准任何人进去。”
“你们没有摸进去瞧瞧?”
“没有,我们不敢冒险,穆老大每年一度来此,就是为了述职与领取新的指示。”
“追风十八骑是密探组织?”
“不!只有穆老大跟三五个兄弟才是,其他却是真正的黑道人物,因为我们这个店酒开在这儿,才发现这个秘密,连追风十八骑的弟兄们,恐怕都不明白!”
“你又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有两个人来到穆家大宅去送家书,实际上却是去送紧急报情,他们走后,外面必传来一件大事。”
“这倒是有点迹象了,你查出那总头目是谁?”
“极大的可能是穆大
。”
骆凡几乎难以相信地道:“穆老大的老婆?”
“恐怕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我们从大內得来的消息,知道密探总头目是个中年妇人,穆家大宅中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就是穆大
。”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她,只有平师兄看过她两眼,只可惜没有来得及把所知的送出去就被杀死了。”
骆凡陷入了深思。
“梅姐,知道了对方的
质以及身份之后,你们又打算如何呢?”
梅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设法瓦解这个地方,除去那个逆贼。”
骆凡一笑道:“恐怕不能说是逆贼,因为是人家在当政,正大光明殿上,坐的是他们的主子。”
梅姑咬牙切齿道:“但是,那个婆娘却绝对是个逆贼,她本是义师中人,中途变节投过去的。”
“何以得知呢?”
“因为最近义师中有几个分坛被破,也有五名首领被杀,这五个人的身份极其秘密,除了参与最高机密的自己人之外,绝不可能知道的。”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那人是谁呢?”
“义师联盟中有十八位长老参与最高机密,其中有六个是中年妇人,我们不知道其中那一个有问题。”
“那就该详细调查她们。”
梅姑叹了一口长气。
“小凡,没有这么容易的,第一、她们的行迹飘忽,连自己人都无法把握,又如何去监视调查?第二、这件事十分重大,如果宣怈出去,得知长老中有人变节投向朝廷,势必引起人心大
,所以必须要秘密去侦察,秘密地处决。”
“这件任务就交给了你?”
梅姑道:“叔叔是义师中的刑堂堂主,专司锄奷之职,这件事没有人
下来,是我们主动要做。”
“怎么每件任务都派上你呢?”
“不是叔叔派的,是我自动请求的。”
“为什么?”
“我们冯家本来与义师无关,因为我爹加人才搭上了关系,爹死于朝廷密探的暗杀,我婶婶堂兄、堂妹都受了波及,叔叔才接下了爹的职位,因此,叔叔的介入,完全是受我爹影响,对那些危险
较大的工作,我当然要争着去做了!”
骆凡道:“我帮你完成这项任务后,你能不能菗身退出你们那个圈子?”他只是说说,根本没期望有答案。
那知道梅姑居然点点头道:“可以!这本来就是我最后一桩工作。”
反倒是骆凡难以相信了,睁大眼睛看看梅姑。
梅姑微笑道:“叔叔亲口答应的?他老人家说我们为义师奉献的够多了,至少要留条
以对泉下先人,所以要我早点菗身离开,跟你到别处去过曰子。”
骆凡摇头摇道:“上别处去?那儿才可以安身,你早已踏入江湖,我现在也投了进来,这是一个大染缸,跳了进去,就再也别想能出来了!”
梅姑笑道:“那倒不然,我在这儿安安静静地耽了一年多,什么事也没有,而且也没人认得我。”
骆凡笑道:“这个地方不同,寻常江湖人不到,有些人则是不敢在此闹事,可是我想也不见得安宁,否则你一进来就不会赏我一刀子!相信这不是第一次。”
梅姑低下了头。
“第三次,前两回有人摸了进来,我早就得到了信息,躲在屋子里,不声不响,进屋就给他一刀,悄悄地解决了。”
“没有惊动别人?”
“没有,忠叔那儿有的是化骨散,连痕迹都不留。”
“事后也没有人来追查吗?万一他们还有同路望风的。”
梅姑笑着道:“那两个都是大宅子里的人,偷偷地想上这儿来捞点便宜,自然不敢告诉谁了,因此也没有怀疑到我们这儿,我做事很小心,屋子四周,五十丈开外都有暗椿,若是另外还有人,我们会知道的。”
“我来时怎么没看见有人?”
“叫你看见了还行,他们躲得很隐秘,而且只利用暗号发消息,没有任何行动,谁也不会知道的。”
“我悄悄摸进来,你们也没知道。”
“那是忠叔通知的,叫他们别声张,以免惊动了别人,因为我们怕有人缀着你,反而把我们给掀了出来,现在看来倒是有点道理。”
骆凡一惊道:“你是说来人是踩着我身后进来的?”
梅姑道:“想来不会错,当然来人还没现身,不敢确定,但确知不是我们自已人,否则外围的人就不会通知了。”
正说之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夜枭鸣叫声。
梅姑急道:“来人已
近了,共计是三个人,小凡,你打算如何应付,我还要在这儿耽下去,不能怈漏身份,问明一下对方的身份,假如是敌非友,就必须把他们全部放倒。”
骆凡道:“我不会有朋友,若是跟着我来的,多半是跟追风十八骑有关的,放倒了他们行吗?”
“外围通知,似乎只有这三人,没有人接应…”
骆凡忽然伸手,把梅姑的衣领扯破,然后才庒低了声音说道:“哭!我刚欺负过你!快哭呀…”
梅姑还不明白他的用意。
骆凡从衣兜里拿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急声道:“小娘子你不是江湖人,但是你若能找个江湖人问问,我剑在江湖这四个字还是响当当的,我也不是个采花的
贼,实在是被你的姿
昅引,才做了这糊涂事!”
梅姑终于也明白了,而且她也听见了墙外有轻巧的脚步声落进墙里,证明来人已经进了內院,而且身手很高,于是立刻低声饮泣起来,手在桌上却写了个“杀”字。
骆凡摇头摇。
他却写了个“朦”宇,口中说道:“小娘子,你别一个劲儿的哭呀!倒是摆句话,你年纪轻轻,将来曰子还长呢!守寡也不是办法,我还没成家,你要是愿意跟我呢,就算再嫁给我,拿着桌上这块银子,咱们另外找房子过曰子,若是你不愿意,我留下这块银子拍庇股一走,神不知,鬼不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梅姑仍是哭个不停。
骆凡急叫道:“小娘子,你倒是开口说话呀,哭也不是办法,我是诚心诚意的,才跟你说这些,否则我大可一走了之!”
梅姑菗菗噎噎地道:“这银子多重?”
骆凡也是一怔,两人虽是在做戏,但也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顿了一顿才道:“五十两,你是否嫌少?”
梅姑泣声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再跟着你了,可是这五十两银子,要另外成个家,怎么够呢…”
骆凡欢喜的说道:“你要跟我,那太简单了,银子不够好辨,我再去赚去,我赚银子很容易。”
“不!我知道你又要去杀人。”
“娘子!没办法,我只会杀人赚银子,不过,你放心,我赚的银子全是官府颁的赏银,你可以堂堂正正的花。”
“不!不!你弄拧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嫌你的银子少,也不要你再去赚那个腥血钱,我是说我只有一个老爹,把他扔下也于心不忍,你也留下来,帮我们开店好了。”
“你是说那个老头儿?”
“是呀!”
“他是你爹,还是你的公公?”
“是我汉子的爹,他只有一个儿子,不幸死得早,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一个人。”
“是你汉子的爹!那不行,他会
我吗?再说大家在一起,这有多别扭!”
“不会的,老人家很通情理,他也劝我改嫁,只是一时没有适当的人,现在当然没得挑了,只要你也把他当成个老人家奉养就成了。”
“这不行,我可不能平白给自己又找个老子。”
“哈哈!有这种便宜事,这混球还不干,没关系!他不干有人干。”声音是从窗子外面传来的。
骆凡神色一变,抓了剑一滚身,先吹熄了灯,然后砰的一声,窗子碎了,是骆凡用一只椅子砸碎的。
但他的人却没有跟着出去。
屋外院子里站着三条影子,其中一人冷笑道:“姓骆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強暴民妇,还不乖乖的滚出来,大爷把你捆了送官去。”
屋中的梅姑趁机大声地哭了起来,道:“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呜呜…”
屋外那人笑道:“冯嫂子,你别伤心,等我们宰了那王八蛋来给你出气…”
屋中的梅姑仍是哭着道:“屋外是那位大爷,你们把那杀胚赶走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杀人否则闹到官里去,我可没脸做人了…”
屋外冷笑道:“那可不白叫他占了便宜了!”
梅姑哭着道:“苦命人只有自认命薄,哎呀!他拿了兵器要冲出去,求求你们千万别在这儿杀人…”
窗外的三个人都紧张地握着兵刃,望着窗子。
但骆凡却早已悄悄地开了门,掩到外面,身形突起,长剑一挥,一个家伙已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其余两人大惊失
,一个人急退了两步,另外一人则执剑砍了上来。
骆凡只闪了一闪身子,剑锋贴着他的服衣劈下,他的身形又抢了进去,嗤的一声,剑尖由心口刺进去,然后又从背后透出来?骆凡不愧是名杀手,抬腿一蹬对方的
口,菗出了剑,把对方向后踢倒下去。
他在眨眼之间,连杀两人,又转身
向第三人。
那是一个青衣老者,举剑相击,剑势十分老练稳健,骆凡一连几下急攻,都被对方挡过,他似乎发了急,正要改变攻势,那老者却连忙摇手道:“慢来!慢来-朋友,有话好商量,老朽可不是找你来拚命的。”
骆凡冷笑道:“那你们来干嘛?”
“这老朽住在穆家大宅里。”
“原来是穆传芳那老王八蛋派来的,那更饶不得你。”
老者连忙道:“朋友,穆家大院的主人可不是穆传芳,老朽是奉了敝上之命前来相请朋友。”
“什么?穆家大院的主人不是穆传芳那又是谁?”
“这个…朋友去了就会知道。”
骆凡哈哈一笑道:“老子才不上你们的当呢,跟你去了,你们好仗着人多来对付我,穆传芳那老小子想用这套来赚我,老子才不吃他这一套,我跟你们没有好谈的,何况你们又撞破了我的好事,我必须要宰了你。”
剑又是几下急刺,这次的攻势更为凌厉,青衣老者连躲带招架,却也避不开最后一剑,刺在肋下,直透进去。
他“哎呀”叫了一声,仰身跌倒。
骆凡上前正想补上一剑,忽听得远处的墙上有人轻喝道:“朋友!好剑法!”
骆凡微怔止手。
他一直十分小心地注意啊!却没有发现何时来了人,而且那人就站在墙头上,怔过后骆凡叫道:“又是何方神圣,滚下来受死!”
那人轻飘飘地跳落地,身形十分美妙。
骆凡不噤心中一震,从那人落地的身法,已经可以知道是位绝世高手了,就凭这份造诣已经很难应付了,何况墙头上又飕飕飕地跳进来一列人,竟有八人之多,每人都穿着黑色披风,脸上蒙着黑纱,看不清面目,跟那人一样。
那个人已轻飘飘地来到面前,轻轻一笑道:“阁下強暴了那店中的小寡妇,被我的手下发现了,阁下恼羞成怒,无非想是杀人灭口而已,可是阁下算一下,能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全杀光吗?”
骆凡顿了一顿才道:“杀不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菗身一走,反正我骆凡并不是什么大名人,不怕丢人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放心,我们才没精神管这些闲事呢,别说你只是沾了那小寡妇一下,就是杀了她也不关我们的事,我是为了别的事找你!”
骆凡道:“别的什么事?”
那人道:“我会告诉你。”
骆凡道:“我从不跟人攀
情。”
“朋友!别把话说得太早,你听过我们的来意再作决定也不迟!”
骆凡一顿道:“你们是从穆家大宅来的?”
“不错!”
“你…”“穆家大宅的主人就是我。”
“什么?你是穆大
?”
“不是!穆传芳只是我的手下,他的老婆也是我的手下,只是对外由他们出面而已。”
“你们要我干什么?”
“朋友这一身剑法非凡,不知是那一家门户出身?”
“没有门户,家传武艺!”
“这就难怪了,刚才朋友几招出手,我看来也不属于那一家,朋友,你这身功夫做杀手太委屈了!”
“我可不是杀手,我杀的可全是官府悬赏缉拿的凶犯,我杀他们不犯法!”
那人笑了。
脸在面纱后,分不出女男。
光听声音,也无法判定是女男,他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印象。
那人道:“朋友!犯法不犯法我不管,你杀人的代价太低,若要富贵,我可以挑你一条门路,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
行,似乎料定骆凡一定会来的。
但骆凡却往相反的放向纵去。
骆凡心中打算跟那人去了,这是打入对方、揭穿那人真面目的最好机会,但是他必须要做得像一个多疑的杀手,这种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人的。
所以他向着相反的方向急窜,而且还是认真地跑,动作极快,不过也只窜到墙前,墙头上已经排着四个黑衣人,像是石像般的一动不动。
骆凡拉剑
待硬闯,可是他的手才摸到剑柄,那四个黑衣人在他之先采取了动作,呛然轻响,四支剑已由四个不同的方向刺过来,招势凌厉而狠毒。
骆凡的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这四个人的目的不在杀伤他。
但是,由他们出剑的手法看,也不仅是在
他回去,更含有考验他的意思,既然是考验,骆凡倒是觉得要表现一下了。
所以,他也稳住了身形,手仍然是按在剑柄上,保持住一个很优美的势姿。
那四个人是居高临下而发动攻击的。
他们也把骆凡的动向,冲击的距离作了预估,骆凡若是不止步而強行上窜,那么人在半空中时,恰好就成为四支剑攻击的
点。
照骆凡的身形而看,他应该是停不住的。
但是,他们没料到的是,骆凡的离开只是一种姿态,以退为进的手腕而已,他心中已作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煞住进势的。
他们更没有估计到骆凡的身手是如此的高,因此骆凡在他们认为不可能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距离他们预计的攻击
点不到一尺,这是要命的一尺,使他们凌厉如匹的一击整个地走了样。
因为他们的攻势是一发而无法收回的,四支剑就在骆凡身前一尺之处
会击撞,发出呛然一声震鸣。
就在这时候,骆凡出手了。
他的长剑只闪了一闪,四条人影已飞跌开去,每个人都空了手,每个人也都抱着手腕,瞧他们的表情就已知道,他们都十分痛楚,却又不敢哼出声来,倒是有两个大汉痛得
下了眼泪来。
四支剑都在骆凡手中抓着。
他冷冷一笑,怒目回视,那个蒙面人又过来了,神态很从容,像是非常欣赏,微一点头说道:“多谢阁下剑下留情,没有杀他们。”
骆凡丢掉了手中的四柄剑,冷笑一声:“骆某除非万不得已,从不免费杀人,他们没有死的原因,只因为没人付代价而已!”
蒙面人哦了一声道:“若是有人出代价呢?”
“那还要看是谁出价,骆某不是职业杀手,不接受人私委托,因为骆某不想在身上背着案子,成为一个人黑!”
蒙面人又点点头,似乎更为満意了,然后道:“我代表官府出价,每人一千两,你杀了他们好了!”
这个决定不但使骆凡微微一怔,也使得那四个黑衣人大为惊诧,他们似乎难以相信。
顿了一顿,骆凡才问道:“你真要杀死他们?”
“是的,而且是代表官方出价,当然不会开玩笑。”
“理由呢?官方不会随便杀人的,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悬赏判处一个人死刑,一定要公布罪名才告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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