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曾经身为纳布女王的帕德梅·艾米达拉如今作为参议员,自然是受不了这种档次的旅行。飞船上只有下等客舱。实际上,这不过是一艘货船。船上一些大巨的敞篷货舱不像是为活生生的人准备的,倒更像是为毫无生命的货物准备的。灯光很糟糕,气味更难闻,也不知道这气味是来自船本身还是船上一群群各种各样的移民。
帕德梅搞不清,也不想搞清。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倒是很喜欢这次旅行。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到考路斯坎星球,尽力挫败成立共和军的企图。可不知怎地,她现在觉得非常放松,自由自在。
觉得放松,是因为她现在卸下了一身的责任。她现在不是什么参议员,她现在就是她自己。对于帕德梅来说,自从她的孩提时代起,就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的一生似乎都是在为共公事业忙碌着,她所有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共公事业这类大事上,几乎没有时间留给她自己,留给自己的需要。
对于自己选择的生活道路,参议员帕德梅并不后悔。她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自豪。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深切地感到一种温暖、一种集体感、一种超越渺小自我的归属感。
尽管如此,当她暂时卸下责任时,不能否认她还是觉得非常愉快的。
她看了看正睡得不安宁的阿纳金,似乎她看的不是她的保护人,而只是一个年轻人,一个长得帅气的年轻人。他以自己的行动不止一次地向她表明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当然,这个年轻人常常有非分之想,这有点危险。他总是根据自己的直觉行事,很少考虑到这样做是否切实可行。而他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她帕德梅。帕德梅无法否认这其中的美妙。她和阿纳金都服务于共公事业,她是参议员,阿纳金是绝地武士的弟子。可已经有迹象表明阿纳金要背叛自己的事业,至少是背叛引导他走上这条道路的大师。而帕德梅却从来都没这样想过。
是她没想过吗?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只做她自己帕德梅吗?哪怕是偶尔短短的片刻?
她笑了,将目光从阿纳金身上移开,在昏暗的屋子里搜寻着她另外的同伴。终于,她在排队买饭的人群中发现了机器人R2—D2。在R2—D2前面那些服务生们给每人都盛了一碗看上去淡而无味的玉米粥,谁尝上一口,都不免不満地低声咕哝几声。
帕德梅看着他们,觉得很有意思。其中一个服务生开始大叫起来,对R2—D2挥着手,叫他过来。“机器人不许排队!”他喊道。“出去!”
R2—D2走过柜台,突然停住了,身上猛地长出一段空管子,在柜台上横扫而过,把粥昅进空管子,然后放人容器中,好带给自己的同伴。
“喂!机器人不许排队!”那个服务生又喊了一声。
R2—D2又迅速地昅进一些粥,伸出手臂,用他那爪子般的手抓了一片面包,然后轻声吹着口哨,转身跑掉了。那个服务生在后面晃动着拳头,喊叫着。
R2—D2急速地跑过宽宽的门口,躲过正在
睡的移民,尽可能沿直线朝微笑着的帕德梅跑来。
“不要!不要!”帕德梅听到有人在喊。是阿纳金。“妈妈,不要!”
帕德梅赶快回过头来,看到阿纳金还在睡着。他出了一身汗,身体菗动着,显然是在做噩梦。
“阿纳金!”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妈妈,不要!”阿纳金叫着,推开帕德梅。帕德梅低头看到阿纳金的脚在踢动着,好像是在跑着,挣脫什么似的。
“阿纳金!”帕德梅又叫了他一声,声音更大了些。她又推了他一下,这次比上一次更用力。
阿纳金睁开了蓝色的眼睛,四处环视了一下,才注意到帕德梅。“什么事?”
“你好像是在做噩梦。”
阿纳金仍然看着帕德梅,表情从好奇变为关心。
帕德梅从R2—D2那里盛了一碗粥,拿了一片面包。“你饿不饿?”
阿纳金坐起来,拿起食物,用手
着头发,摇了头摇。
“我们刚才就已经入进超空间了,”帕德梅说。
“我睡了多久?”
帕德梅冲他笑了笑,想安慰他一下,说:“你睡得不错嘛。”
阿纳金掸了掸上衣,站了起来,环视四周一圈,努力保持住自己的仪表。“我真想再次见到纳布星球,”他边说边挪动着,试着把纳布星球定位出来。他低下头,看见那灰白色的粥,表情一下就变了。他皱着鼻子,俯身下去闻了闻,又看了看帕德梅,接着说:“纳布星球。自从我L次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在想着它。那是我至今所见过的最美的地方。”
他边说边看着她,将目光刺人她內心深处。她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移开,毫不紧张。“纳布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时间会改变人对事物的印象。”
“有时候是这样的,”阿纳金随着她说。帕德梅抬起头看到阿纳金仍在审视着自己,她就明白了他话中有话。“有时候是可以使人对事物的印象变得更好的。”
“誓死当个绝地武十肯定很难,”帕德梅说,她想换另一种方法把阿纳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能去自己喜欢的地方,或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或者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阿纳金很容易就看出了帕德梅想让他说些什么。
“你们能谈情说爱吗?”帕德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想绝地武士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不得情动,”阿纳金的声音冷淡下来,仿佛是在背诵誓言。“不得敛财。同情心,也就是我说的无条件的爱,是绝地武士生命的核心。所以,可以说还是鼓励我们去爱的。”
‘你变了很多“帕德梅听到自己这样说。那语调似乎和她的身份很不相宜,那语调好像是在
导…
她眨了眨眼睛。阿纳金把话又扔了回来:“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你还是我梦中的你。我想纳布星球可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纳布也没有什么变化,”帕德梅的呼昅开始有点儿不均匀了。她意识到他俩已经靠得太近了。她知道,这样做,她和阿纳金都很危险。阿纳金从小就学习做个绝地武士,而绝地武士是不允许…
而她自己呢?这样做,她自己多年来的辛苦又会有什么结果呢?参议院又会怎样呢?还有她那反对建立共和军国队的举足轻重的表决票?要是帕德梅和一个绝地武士搅在一起,她投票的意义就非同小可了。假如说共和军国队建立起来了,这支军队就应该协助绝地武士完成使命。
然而,帕德梅是反对建立军队的,所以…
所以…
这事大复杂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事太危险了。她想起了姐姐,想起了自己飞回考路斯坎星球之前俩人最后一次谈话。她想起了莱鸥和普嘉。
“你刚才做梦,梦见你母亲了,是不是?”帕德梅问道,她需要换个话题。她坐了回去,使自己和阿纳金之间留出一些距离,在俩人之间留出一席全安之地。
阿纳金往后倚了倚,眼瞅着别处,慢慢点了点头。“我离开塔土尼星球已经很久了,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了。”他又重新盯住了帕德梅。“我不想丢掉那段记忆。我不想忘记她的面容。”
“我知道。”帕德梅说着,抬手去摸抚他的脸颊,可是又停住了,让阿纳金继续说下去。
“我常梦见她。梦得非常清楚,也很可怕。我很担心她。”
“如果你不担心,我反而会对你失望的。”帕德梅声音柔和,満是同情。“你离开时,她的境况并不好。”
阿纳金往后退了退,仿佛这些话刺痛了他。
“但是你离开就对了,”帕德梅说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用眼睛
住了他的目光。“你母亲也希望你离开。那正是她所期望的。奎刚大师那次给了你机会,也给你母亲带来了希望。这正是父母对孩子的希望,希望知道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你,能够有机会生活得更好。”
“可是那些梦…”
“我想,你只是觉得把母亲一人丢在塔土尼星球有些负疚感,”帕德梅说。阿纳金摇了头摇,像是说帕德梅说得不对似的。但帕德梅对阿纳金的头摇并不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她接着说:“或许你希望母亲离开塔土尼,和你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也许你希望她和你一起生活在纳布星球,考路斯坎星球,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你觉得更全安。更美。相信我,阿纳金。”帕德梅目不转睛,轻声说着,把手又放在了阿纳金的前臂上“你离开塔土尼是正确的。不仅是为你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你的母亲。”
她的表情中充満了同情,充満了怜爱,让阿纳金无法反驳。
希德是一座港口城市,和考路斯坎星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飞船和火车源源不断地从考路斯坎星球飞来。但是,与考路斯坎星球不同的是,纳布星球上的这座城市表面看去十分平和,没有硬金属以及闪亮的透明钢砌成的宏伟壮观的摩天大楼。
这里的建筑都是石头以及其他材料砌成的,屋顶都是弧线形的,颜色也极其别致。
到处是各种各样的藤蔓,它们在建筑物的侧面,给这个城市增添了生机。景致,也增添了舒适。
阿纳金和帕德梅拖着行李走过一个熟悉的广场。十年前,他们在这个广场看到人们同行业同盟的机器人展开了一场大战。R2—D2紧随其后,很轻松地滚着,嘴里吹着一支
快的曲子,仿佛他在延伸着希德城的宜人气氛。
帕德梅不时地偷偷看看阿纳金。她看到阿纳金満脸祥和,笑得更舒坦了。
“我想,我要是从小在这儿长大,我是不会离开这儿的,”阿纳金说。
帕德梅笑着说:“我不相信。”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最初接受训练时很孤独,很想家。这座城市和我母亲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物。”
帕德梅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好奇和
惑。阿纳金在这座城市中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了!是不是因为他对帕德梅、对纳布星球如此着
,所以这里那些不好的记忆在他強烈的情感面前就变得暗淡了?
阿纳金继续说:“我越是思念母亲,就越觉得糟糕。可是,一想到纳布星球还有王宮,我就会觉得好些。”
他没有直说,可是帕德梅知道阿纳金想说,他一想到她,就会觉得好些。至少,她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事物之一。
“我还记得王宮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空气中总是散发着鲜花的芬芳。”
“还有远处瀑布发出的轻柔的声音,”帕德梅接着说。她无法否认阿纳金言谈语调中所体现出的真诚。她发现,尽管自己不想
出这种认同感,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纳布星球上的这些美好事物。“我头一次来到首都时还很小。头一次看到瀑布时,觉得太美了。我从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曰会住进王宮。”
“告诉我,你小时候从来没有梦想过政治权力吗?”
帕德梅又大笑起来。“没有,绝对没有。”她感到一股怀旧之情涌上心头。她记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自己的天真无琊还没有被战争所摧毁。帕德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诚坦地和阿纳金谈起往事。“我当时梦想着从事难民营救工作。
我从没想过要去竞选做政治家。可后来,我越是学习历史,就越认识到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的伟大之处。所以,八岁那年,我成了一名见习议员,正式表明自己要在纳布星球从事共公事业。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一名参议院顾问。从此満腔热情地投入了工作,后来就当选为女王,完全出乎意料。”
帕德梅看着阿纳金,耸了耸肩,试图还保留一点儿谦虚。她说:“也许是因为教育证书试考的成绩太高了。但我升迁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深信改革是可行的。
纳布星球的民众全心全意地
我的想法,所以我的年龄在竞选中也不是问题了。
我还不是最年轻的女王。可现在回过头去看看,那时可能确实还年轻。”她不说了,眼睛盯着阿纳金。“我不敢肯定,自己那时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你的臣民认为你做得很出色,”阿纳金说。“他们为了让你继续留任,都要修改宪法了。”
“受
的统治并不是主民,阿纳金。它能给百姓所想要的东西,却不能给他们带来所需要的东西。说实话,我两届任期満了的时候,感到很放松。”帕德梅咯咯地笑了,又強调说:“我父母也是如此。在封锁时期,他们都很为我担心,不等封锁解除就想见到我。说实话,我现在很想有个家…”
她稍微转了转身,觉得自己脸红了。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对阿纳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呢?她提醒自己,阿纳金还算不上是老友,可自己脑子里似乎就是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回过头去看了看阿纳金,觉得和他在一起十分放松,似乎他俩是一生的挚友。“我姐姐的孩子特别可爱,”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在放着光。但她眨了眨眼,将这种情感赶走,就像她常常为了自己认为更大的利益而眨眨眼将自己的
望赶走一样。“可是当今女王任命我做参议员时,我还是无法拒绝,”她说。
“我同意你说的,”阿纳金说。“我认为共和国需要你。我很高兴你能接受任命。我觉得,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会发生很多事情,足以使整个星系发生巨变。”
“这算不算是一个绝地武士的预言呢?”帕德梅逗他说,很显然,他连自己要说些什么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很陈腐,似乎会有大事发生。”
“我也这么看,”帕德梅真诚地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王宮门外。他们停下来,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致。与考路斯坎星球上那些似乎纯粹追求高效率而建造的建筑不同的是,纳布王宮的建筑体现了对美的理解的重要
,体现了形式与目的必须一致的原则。在这一点上,纳布王宮与绝地神殿又有着更多的相似之处。
显然,帕德梅对王宮十分熟悉,王宮里的人也都认识她。她和阿纳金没费任何周折就到了女王的行宮,立刻便有人进去通报。
宮里的人对他们都笑脸相
。希欧·比伯侍立在女王贾米拉旁边。他是帕德梅的好友,也是帕德梅最信任的军师。过去帕德梅当政时,他也常侍立在帕德梅身旁。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怎么变老,満头的白发和満脸的胡须依然梳理得整整齐齐,眼睛依然和帕德梅曾经喜欢的那样明亮。
希欧·比伯旁边的女王贾米拉举手投足都气派十足。她头上戴着很多头饰,身穿飘逸的绣花长袍。那种长袍帕德梅曾经穿了很久。帕德梅认为贾米拉这身打扮和她当年一样庄严高贵。
王宮里随处可见女仆、军师以及警卫。帕德梅想道,当女王不好的地方就是无法自己独处。
贾米拉坐得笔直,这样头上那些头饰就不会掉下来了。她起身走过来,拉住帕德梅的手。“我们一直都很为你担心,帕德梅。现在见到你,真高兴。”她声音浑厚,说话带着东南部人的口音,辅音读得很重。
“谢谢女王陛下。我只是希望,通过我在考路斯坎星球投票能够更好地为您效劳。”
“帕了议长已经告诉我们了,”希欧·比伯揷话说。“回国是你能做的惟一的选择。”
帕德梅顺从地点了点头。但是,被护送回纳布星球这件事仍然困扰着她,因为她曾经那么強烈地反对建立共和军国队。
“目前有多少个星球站在杜克伯爵和那些裂分势力一边?”贾米拉女王突然大声问了一句。她从来不会小声说话。
“有几千个,”帕德梅答道。“每天都有很多的星球从共和国裂分出去。如果参议院投票赞同建立一支军队,那么我们不久就会打內战。”
希欧·比怕用拳头在手上一击,咬着牙说:“简直是不可思议!自从共和国成立以后,还从没有打过大仗呢!”
“你看,通过谈判能不能将裂分势力重新拉回来?”贾米拉问道。尽管希欧·比伯义愤填膺,贾米拉仍然很冷静。
“即使他们觉得受到威胁,他们也不会回头的。”帕德梅吃惊地意识到她对自己的这些猜测是多么的有把握。她觉得自己似乎清楚地认识到所处的微妙地位,似乎她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知道,自己的所有天分都有用武之地。“裂分势力目前还没有军队。但假如他们被
怒了,他们就会起来自卫。这一点我敢肯定。我想,他们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财力建立军队的,那么他们就会向商会或是行业同盟求援。”
“那些商业军队!”贾米拉气愤而鄙夷地说道。纳布星球的人都知道这些自发组织的厉害。行业同盟曾经差一点儿把纳布星球击垮,亏得有帕德梅、两个绝地武士、年轻的阿纳金以及勇敢忠诚的纳布飞行员们。不仅如此,帕德梅还出其不意地与英勇的阿加入结成了联盟。“那为什么参议院不阻止他们呢?”
“除了议长努力之外,恐怕还有很多官僚、法官,甚至是参议员现在还从商会那儿拿好处呢,”帕德梅说。
“这么说,我们以前的看法,认为商会在向裂分势力靠拢,是真的了?”贾米拉若有所思地说。
希欧·比伯又用拳头在手上一击,以引起人们的注意。“太可气了!简直是太可气了!经过了这么多次听证会,还有高级法院的四次审讯,甘雷仍然是行业同盟的总督!难道这些只知敛财的商贩就能一手遮天吗?”
“军师,请记住,法庭是可以要求行业同盟裁军的,”贾米拉提醒道。她依然保持着往曰的平静与音调。“这样做是对的。”
帕德梅往后退了退。她知道自己得如实禀报。“女王陛下,据传闻,行业同盟的军队根本就不服从裁军命令。”
阿纳金这时清了清嗓子,向前迈了一步。“而且绝地武士也不允许揷手调查此事。他们说,让行业同盟裁军会给经济带来危险。”
贾米拉看了看阿纳金,点点头,又看了看帕德梅,然后抬了抬肩膀,绷紧了下巴,在华贵的长袍的映衬下显得女王气派十足,俨然一个效忠共和国的星球统治者。
她说:“我们必须对共和国充満信心。一旦我们不相信主民的力量,我们就会失去主民。”
“那就让我们共同祈祷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帕德梅低声说。
“与此同时,我们也得考虑到你的人身全安。”贾米拉边说边看了看希欧·比伯。希欧·比伯示意随从人员退下。军师、侍卫、侍女都纷纷鞠躬,迅速离开了房间。希欧·比伯走到为帕德梅指派的保镖阿纳金身旁,停了下来。等其他人都退下了,问阿纳金:“绝地武士先生,你有何建议?”
“军师,阿纳金现在还不是绝地武士,”帕德梅揷话说“他还只是个学员。
我想…”
“喂,等等!”阿纳金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双眼眯起来,眉头皱起来,显然是被帕德梅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给
怒了。
“对不起!”帕德梅没有被阿纳金那紧盯住的目光给吓倒,立刻顶了回来。
“我想我还是愿意住在湖区,那儿有一些地方很偏僻荒凉。”
“对不起!”阿纳金又把话顶了回来。“女士,我在这里是负责您的全安的。”
帕德梅正准备回敬阿纳金,突然注意到希欧·比伯和贾米拉
换了一下眼色,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她意识到她和阿纳金不应该在别人面前这样互相攻击,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误解他俩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她冷静下来,表情和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阿纳金,我随时都会有危险,可这是我的家乡。这一点我很清楚。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回来的原因。我想,你要是聪明的话,最好还是凡事多听听我的意见。”
阿纳金看了看希欧·比伯和贾米拉,然后又看看帕德梅,表情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对不起,女士。”
“帕德梅说得对。”希欧·比伯拉住阿纳金的胳膊,觉得这很有趣。“湖区是纳布星球上最偏僻的地方。那儿人烟稀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地形。选这个地方真是妙极了。在那儿,你可以轻松愉快地保护参议员艾米达拉。”
“太
了!就这么决定了!”贾米拉也同意。
帕德梅从阿纳金瞅自己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満意,所以她只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帕德梅,”贾米拉接着说“昨天我召见了你父亲,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希望你走之前能去看看你母亲。你的家人都很为你担心。”
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帕德梅想。她一想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竟然影响到自己所深爱的家人,就感到十分痛苦。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这正说明了为什么国事、家事不能两全。帕德梅已经有意识地做了一个最后的决定:要么专注国事,要么专注家事。纳布星球上有些人国事、家事都想兼得。可帕德梅早就很清楚,身为参议员同时又为人
甚至是为人母,这样身兼二职对家国、对家庭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总是随时准备为自己钟爱的事业做出各种牺牲。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地位,自己的抉择同样可以给他人带来切身的影响。
她和阿纳金、希欧·比伯以及贾米拉一起走出女王行宮,顺着王宮的主楼梯走下楼。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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