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西蔵墨脫:最后的秘境
蔵地密码3古墓历险记第二十章西蔵墨脫:最后的秘境
[古格历史之谜]
又过了三周,在哥伦比亚伤愈出院的巴桑与吕竞男取得了联系,很快通过外
部回到国內,大家又惊又喜,虽然这次原始丛林的穿越可以说是大大的失败,可是特训队竟然没有一个人员殉职。通过丛林洪荒的事情,巴桑与卓木強巴小组成员的关系也开始融洽起来,只有卓木強巴,显得有一些为难。吕竞男的话,就像一
刺揷在他的
口“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通风报信的人。”当卓木強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默默的将所有成员的信任度做了个排位,他本以为,自己会将敏敏排在第一位,可是真正排位的时候才发现,怎么排,第一位都一定是自己的导师,方新教授,敏敏只能排第二,岳
和张立都是队部上的,自己对他们也非常的信任,只有这个巴桑,可疑度很大。一旦卓木強巴怀疑某人,他就不可能
出伪善的笑容,他和巴桑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便会
出怀疑的目光。他勉強对巴桑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牺牲的。”
巴桑也道:“没想到你们到底跑在了我的前面。”
据巴桑的说法,他在洪
中被冲向了北方,因为被巨树砸伤而失去了知觉,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他的病历和一系列报告单也通过外
部转到了吕竞男手中。可是卓木強巴发现,巴桑的肤皮更加黝黑了,身上似乎还带着咸
的海风气息,好像还有某种高级香水的味道,与其说是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更像是在某处旅游了一个多月,如果说自己的猜测成立,那么巴桑的经费从何而来?
看着张岳二人喋喋不休的告诉巴桑一些后续经历,卓木強巴不想过分靠近,站在一棵树下面,方新教授看出了卓木強巴的忧虑,问道:“你怀疑他?”
卓木強巴道:“我不知道,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人值得怀疑的话,也只能是他了。可是,我又很矛盾,我是不是因该无端的去怀疑别人呢?”
方新教授劝解道:“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何必刻意的去怀疑谁,真的是作了亏心事,他迟早会暴
出来。而且,为什么就只能是我们被怀疑,他们,就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卓木強巴知道,方新教授说的他们,是指后来的那三个人,包括吕竞男,艾力克和亚拉法师。谁都不能够全信吗?他摇了头摇,只是因为一种对人的态度,竟然让一个团队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对是错?
[机关学]
恢复体力一个月后,吕竞男将所有人写的心得体会详细的做了一个总结,并开始进行针对
训练,又过了一个月,吕竞男站在讲台上,手里拿了个类似魔方的木头结构,对特训的成员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学习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一项科目——机关学!”
学员们都
出的欣喜的神色,卓木強巴是迫切的需要知道有关机关学的知识,而最奋兴的要数张立,他早就对机关学向往已久,并且对机械装配和简单陷阱制作有了一些了解。
“先告诉我,你们对机关的理解。”吕竞男平静问道。
“陷阱。”“陷阱”“杀人武器”“可以自动杀人的武器”台下顿时给出了不少答案。
吕竞男道:“所谓机关,并不是你们狭义上的杀人陷阱,自动攻击武器。而是指,一切机簧构造学说,大致建筑卯榫结构,桥梁架设,小至一把铁锁,铁链环扣;都与机关有关系。在你们当中,除了亚拉法师和
拉大叔,其余人对这门所说恐怕都很陌生。如果想将机关学学透学
,穷其一生恐怕也难以完成,所以,我们所要学的,仅仅是发现机括关键,揣摩机关构造者心思,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躲避杀人陷阱,发现开门的隐秘构造,就这些,也够你们学上大半年了。”说着,她扬扬手,道:“这就是一个机关,你们每人一个,自己上台来拿。”
每人拿了一个那木质的正方体,由回到自己座位上,卓木強巴拿在手里,发现这个正方体全是由一
宽窄都是一厘米,长十厘米的小木条组成,横竖
叉,表面滑光,好像是一个整块,牢不可分,摆弄了半天,也没能发现有什么机簧在里面,心中暗想:“这算是机关?唬弄人的吧?”
吕竞男道:“现在,你们手里拿着的,就是最原始,也是最简单机关,叫做木锁,在成人玩具市场或是智益玩具市场都有卖,两块钱一个。”
卓木強巴暗道:“果然是糊弄人的。”
吕竞男道:“你们别看这个东西不起眼,其实里面包含了古人的智慧结晶,表面上看所有的小木条都一样,其实只有你们看得到的地方才是一样的,而內部错综复杂,有的带钩,有的带圈,有的中间起凸,有的凹陷。这些小木条一共八八六十四
,可以把它们完全分拆开来,现在你们就动手分拆吧,看看你们对机关的天赋有多少。”
所有的学员开始动手分拆木锁,卓木強巴摸索了一会儿,扭头一看方新教授,从正方体正中将一
小木条抵出来一截,大受启发,赶紧用力抵正方体中间,但是将六面的中间都抵了一遍,也不见木条有丝毫松动。十分钟过去了,卓木強巴満头大汗,岳
和张立
头接耳,巴桑暗中皱眉,唐敏愁眉不展,只有两位年岁大的老者轻松自如,亚拉法师甚至已经将一
木条完全菗了出来,接着就如庖丁解牛,越拆越快。
吕竞男看着暗自好笑,提示道:“不用
经验,你们每个拿的木锁內部结构都是不一样的,拆开这个木锁的关键,就是顺着它的內部结构走向,慢慢的一步步拆,而它的难点在于,它內部的构造你们是看不见的,只能摸索着前进。”
听了吕竞男的提示,张立似乎摸索出一些窍门,将这
木条拉出来一点,将那
木条抵进去些,将左面的向上提,右边的往下拉,当移动不了的时候,又按原来的轨迹退回去,试着另外的移动方法。卓木強巴也终于找到第一
可以移动的木头了,竟然是在正方体其中一面的右上角,按出来之后,别的木条又动不了了,他只能一
的去试。而亚拉法师,已经将木锁完全拆分,六十四
结构不同的木条,整齐的摆満一桌。
接下来,张立,方新教授,巴桑,唐敏,岳
也都拆开了木锁,只有卓木強巴,额头青筋绽出,两眼发红,肌
高高坟起,咬牙切齿。只听“咔”的一声,一
眼看就快菗出来的木条,最后一点卡在整个正方体里面,卓木強巴拉了两次没拉出来,一用力,把木条掰断了。
所有的队员都看着他呢,张立和岳
立刻发出了惋惜之声,卓木強巴将木锁一推,大
牛气。唐敏道:“你太着急了。”“是啊,強巴少爷,这个东西急是急不来的。”岳
也提供经验。
卓木強巴望着吕竞男道:“我的天赋不够,让我再试一次。”
吕竞男竖起一
手指道:“不着急,早有准备。”说着,竟然拿出一个纯铁的正方体,外形和木锁一模一样…
半夜三点,岳
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惺忪问道:“強巴少爷,你明天再弄行不行,我听着那声音,总觉得像有老鼠一样。”
卓木強巴全神贯注的摆弄着手指的铁锁,道:“老鼠怕什么,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是猫就睡着了。”张立在另一旁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強巴少爷,要不,我们帮你弄吧。”
卓木強巴道:“那怎么行,你们别管我,我一定会弄开它的。”
腾折到四点之后,张岳两人才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天,当二人爬起来时,只见卓木強巴望着初生的太阳,那张刚毅的脸棱角分明,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无比自信,桌子上,整齐的码放着六十四
铁锁原件。
吕竞男看着卓木強巴
上来的成果,对卓木強巴的认识又多了几分,这是一个会害怕的男人,听亚拉法师说,強巴少爷在莽林和地宮中,在那
犷的外形下,
出过胆怯;可是他害怕,却并不退缩,他有一种橡皮一样的韧劲,不管遭受到多大的打击,总是能慢慢的恢复原形,不达到他自己的要求,他就永不放弃。这种性格很是奇怪,如果是常人,害怕便会逃避,当确信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时就会避让;可是強巴少爷恰恰相反,他害怕却要
上去,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还要冲过去,看上去有些死脑筋,这是种什么性格啊!吕竞男回忆着认识卓木強巴以来,他的每一个举动,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哼,大智若愚,这也是大智若愚么?”想起亚拉法师的话,她轻轻的笑着。
接下来的几个月,队员们接受了关于机关学的特训,从在地上挖个坑,放张报纸埋上土这样最简单的儿童式陷阱学起,一直学到诸葛亮的木牛车马阵,鬼谷子的九鎏盘龙宸,越学越感觉机关一学,深不可测。
经过南美丛林的考验,让队员们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每个人,都近乎狂疯的接受着训练,白天经过重重机关的考验,晚上常常攻书至深夜。每个人都以密修的意志要求锻炼着自己,力求突破体能的极限。
其间,吕竞男又让队员们进行单人拓展,学习极限运动,研习进化论等学术著作,还让队员学会了使用几种新工具,比如他们的原子表链上装置了飞索,就贴在手腕的內侧,火柴盒大小的一个匣子,里面有二十五公尺长的合金钢丝,采用电磁炮的原理发
,前方是金刚石的细转头,可以植入钢板十公分,然后会自动膨
抓牢目标,属救急逃生工具,在丛林里使用这种工具远比吊藤蔓植物要好得多;还有可以贴在滑光墙壁表面的昅力鞋,采用壁虎脚掌的原理,鞋底布満虹昅刚
,使擦摩力可以承受人体重量,加了弓形钢板的鞋底使弹跳力可以接近一个人的体长,而下坠的缓冲力完全可以去做城市极限运动,加上模拟飞鼠
翼的蝙蝠衫,就能避免再次出现十层楼高度难倒英雄汉的场面;超強化钢瓶虽然体积不足墨水瓶大,但是里面的固体氧气持续供氧时间从原来的三小时延长至一百零八小时。
在这段时间,卓木強巴也不再催促组团出发。“你们拿什么去找帕巴拉神庙,凭运气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看,多学,多想…”“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收集信息”“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可以自己去啊…”吕竞男和方新教授的话反复回响在耳边,时时提醒着卓木強巴。休息的时候,他常常的唐敏呆在一起,但他也时常能感觉到,有一个窈窕身影在远处注视着自己。张立,岳
和巴桑三人走得更近了,时常听到张岳二人的开怀大笑,巴桑也偶尔
出冷酷的笑容。而方新教授则一直在研究他从阿赫地宮拍摄下来的画面,据教授所说,既然认为阿赫地宮和光照下的城堡有关联的话,那么阿赫地宮里的壁画,雕像,构造等等,一切都有可能提示出和关照下的城堡有关的信息。研究会方面为教授提供了许多线索,通过网络,他们共同研究。教授不知疲倦的研究和严谨的作风,连亚拉法师和吕竞男都对他肃然起敬。
数月后的一天,卓木強巴找到了亚拉法师。
虽然已经掌握了机关的基本特征,但是卓木強巴对在阿赫地宮里看到的血池始终无法忘记。他记得亚拉法师说过,那才是真正的机关,可是如今已学了这样多理论知识,还有不少实践经验,依然摸不透血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血池里腥血,忍残的景象实在让人触目惊心。所以,今天他打算找法师问个明白。
训练场上,张立和岳
正在布置一个刚学会的连环捕杀陷阱,巴桑在一旁指正。卓木強巴和亚拉法师坐在石墩上远远看着。卓木強巴道:“法师,还记得阿赫地宮第五层那个血池吗?”
亚拉法师看着张立撑起支架,应了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卓木強巴道:“我想知道血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亚拉法师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卓木強巴道:“我们已经学习了很久的机关学,可是至今为止,我还是对血池一点概念都没有,记得法师说过,血池才算真正的机关,那么它的原理到底是什么?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呢?”
亚拉法师道:“以你目前所掌握的,你觉得我们学习的那些狭义机关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卓木強巴想了想道:“好像还是以杀人,不,是以困住或伤害触发机关的猎物为主。”
亚拉法师头摇道:“不完全,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狭义的机关主要有两个作用,第一,就是你说的那个,给触碰到机关的人制造麻烦,而第二,是保护一些东西不被别人拿走或毁坏,好比一把锁的作用。而血池,就是起这种作用的机关,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血池的锁定系统,不比现在的指纹识别系统差,它甚至达到了基因识别系统的
密要求。”
“啊。”卓木強巴轻呼:“有这么厉害!”
亚拉法师点头道:“你还记得那扇门是怎么打开的么?那些原本是白色的石头最后全部变为了红色,然后门就打开了,对不对?”卓木強巴点头。
亚拉法师接着道:“其实那到石门的表面,还附着一层东西,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暂时无法告诉你,你姑且把它认作一种可以收缩的纤维吧。那种纤维的收缩力非常強大,就和人的肌
一样,当它们完全收缩的时候,有面条
细的一
纤维,就可以提起几十公斤重的石头,而且那扇大巨的骨门,也是这样被打开的。”
卓木強巴点头不语,那道大巨的骨门坚厚异常,恐怕就是卡车也未必能一次撞开,竟然能被这些纤维生生的拉开,其收缩力果然惊人。
亚拉法师道:“然而,要想让那些纤维收缩,用普通的
体是办不到的,必须用…”
卓木強巴道:“血?难怪它叫血池。”
亚拉法师更正道:“人血。而且,不是全部。你知道人体血
里包含多少物质么?”
卓木強巴道:“红细胞,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亚拉法师微微一笑,道:“太多了,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人体血
里包含的物质多不胜数,仅现在医学常用的就有好几十种物质,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凝血因子十几种,抗凝血因子又是十几种,还不包括微量元素,抗原抗体,那些就更多了。而血池是利用人体自身官器,将人体的血
进行一遍过滤,通过不同官器的不同构造,最后得到一种红色
体,因为具体没有分析过,我只能估计里面包括了红细胞和一些抗凝血因子,而只有这种红色
体,才能使那种纤维全力收缩。而每个官器的摆放位置,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有的血池还需要加入一些草料木灰,甚至还需要某些动物官器,才能达到特定的效果。所以,我们看到的血池里,通常摆満了人体官器,就像医院的陈列馆,常人是无法接受这些东西的。”
卓木強巴听着也发憷,问道:“法师怎么如此的清楚血池?”
亚拉法师淡淡一笑,道:“你知道第一块成形的血池在哪里出土的么?西蔵墨脫巴曰村。”
卓木強巴大惊道:“血池是…血池是我们西蔵的东西!”
亚拉法师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可以肯定阿赫地宮和光照下的城堡有必然联系。根据目前的考证,血池这种东西,因该是西蔵一个消亡很久的古老教派所使用的祭祀用具,不敢肯定是古苯教,但是和它有一定联系。我在蔵寺密修这么多年,所以对它有一些了解。”
亚拉法师长身而起,看着训练场道:“我对血池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不过说到这里,学习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你认为机关的厉害之处在哪里呢?強巴少爷?”
卓木強巴凝望训练场,张立等人已经布置好陷阱,只见训练场一片草坪,中间有一株灌木,丝毫没有危险的迹象。
岳
打开笼子,放出了试验野兔。野兔一出笼,便飞快的朝隐蔽的地方躲去,不料那处人工设计的树
下正是机关枢纽,顿时触动机关,整个灌木倒塌下来。狡兔身手敏捷,顿时左折,前方细网“藤”的弹出,野兔顿住脚,就地一滚,反折向右。右侧草地突然弹起,一块直立的木板挡在野兔面前,野兔刹不住步子,一头撞了上去。这一撞,撞得野兔头晕眼花,晃了晃脑袋,见那木板扑下,才赶紧撤走,地底的木桩一
接一
的高出地面,挡住了野兔的去路,野兔凭借矫捷的身手,左躲右闪,才算突破的木桩,见前方有个
,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铁门关上,野兔又回到了笼子里,岳
和张立以及巴桑笑着谈论起来,看来这次简易的组合机关又设计成功。
卓木強巴回味着整个过程,突然道:“啊,我明白了,机关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的隐蔽
!”
亚拉法师満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強巴少爷已经掌握了机关的要诀。机关的可怕,就在于你看不见,当你发现这是一个机关的时候,危险也就随之降临。解破机关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和机关设计者斗智斗力的过程,双方在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要考虑到对方可能想到些什么,又有什么可能是他想不到的,像在阿赫地宮第六层,我们潜入水中确实很冒险,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只能赌一赌,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的队员在召唤你呢。”远远的张立在打手势让卓木強巴过去。
[新的契机]
卓木強巴呆立了一会儿,咀嚼亚拉法师的话“机关的可怕之处,在于你看不见”而同时巴巴兔的忠告也在耳边“真正可怕的敌人,是那些看不见的”两者都有共同点,在于发现,而这些话总觉得好熟悉,就好像某段时间天天都被人提醒着一样。
张立赶了过来,笑道:“強巴少爷,看到我们那个组合机关了吗?还算成功吧?”
“嗯。”卓木強巴淡淡应着,他突然有一种強烈的恐惧感,以往发生的很多事情,很多他至今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一幕幕都浮上脑海,这种恐惧,比看到拥有毒蛇眼睛的男人以及那个耍蛇的男人时还要可怕,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发自內心的战栗?卓木強巴脑子里顿时嗡作一团,想理清头绪却是越理越
。
这时,吕竞男从他们身边经过,张立一个立定,敬礼道:“教官好。”以前吕竞男总是会回应,而这次她似乎没听见,连卓木強巴纷
的表情她也没注意,直接从两人旁边快步走了过去。
吕竞男快速追上亚拉法师,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跟着去了办公室。
亚拉法师一进门,吕竞男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动,直接道:“大人,有两件事情非常重要,莫金到国中了!”
“啊!”亚拉法师也不噤严肃起来,虽然不知道莫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但是他一出现在国中,就表示他即将有所行动。亚拉法师镇定的问道:“还有一件事呢?”
吕竞男道:“就在前天有人举报,青蔵边界有群可疑分子,估计是盗猎团伙,于是我安公系统进行了突袭,一群身份不明者落荒而逃,没有发现野生动物,但是,他们发现了一张图。经专家辨认,与古蔵卫地区有关,于是交给了研究会,我带来了影印资料,你看。”
亚拉法师拿着这张图,喃喃道:“好像一张古代的航海图,标注了…咦…啊!这是…”法师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惊呼道:“不可能,简直就不可能!这张图怎么可能突然出现的?莫非真是天意?”
吕竞男道:“大人,您认为这张图的突然出现,与莫金的突然回国,会不会有所关联?”
亚拉法师道:“你的意思是?”
吕竞男道:“据研究会发来的报告,他们手里所掌握的,是一张原图,一张绘制在狼皮上,千年以前的,古蔵民手绘的航海图。据我猜想,莫金不敢贸然的带着这幅图出现,而是通过其他方式,先将这幅图运送到我们家国,然后他再过来,只是他没想到所托非人,所以…”
亚拉法师一击掌道:“错不了了!这幅图一定来自阿赫地宮,就是最后那个人,虽然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是那个人非常的可怕,一身都散发着琊灵一样的味道。他是属于他们那个组织的,十三个人之一,他在陵寝里待的时间最长,一定发现了我们疏漏的地方。我早该想到,那个人决不是游击队员,怪不得莫金没有出现,他们另外有人去了阿赫地宮,目的就是开启那道上次没能打开的门。”
吕竞男道:“难道说,这张图就是光照下的城堡?”
亚拉法师道:“这个还很难说,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信息,将填补我们许多调查上的空白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现在就全明白了。那个人将图交给了莫金,或者他们一起研究,这大半年,将图吃透之后,才来到国中的,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再有能力,也想不到,这幅图会落在我们手里。”
吕竞男道:“在万能佛的指引下,光明永远在我们一方。”
亚拉法师道:“不能犹豫了,告诉研究会,必须马上搞清楚,地图上到底有什么隐含信息,这次我们已经落在他们后面了,告诉队员,因该随时准备出发。”
“是!”与此同时,在某个偏僻的地方,莫金正对着电话破口大骂:“马索!你这个蠢货!我要剥了你的皮!这么隐秘的一件事情,竟然会让你搞砸了!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怎么会让你这个蠢货跟了我这么久的!”
电话一头传来马索畏缩的声音:“就…就是太隐秘了…他们也做得太小心了,走路的时候都随时观察有无跟踪。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引起国中警方的注意…老板…”
“咔”莫金已经将电话狠狠的挂掉,那架势,好像要将电话一拳捶烂。
“怎么啦?”索瑞斯的声音冷冰冰的从阴暗角落传来。
莫金恨道:“图丢了。那幅图,已经落到国中警方手里,这个马索,跟了我那么多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真是愚蠢透顶,还有那群特训过的国中猪,真是一个大白痴,带了一群小白痴!”
索瑞斯“吃”的笑出声来:“莫金这家伙,不知道是在说他手下还是在说他自己。”他慢呑呑道:“没有关系,我们已经将那幅图反复研究过了,没有图我们也能找到。”
莫金道:“我不是担心这个,问题是,那幅图,很快就会落入西蔵那群人的手里。”
索瑞斯道:“那又怎么样,他们要弄清楚那幅图的意义,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们早就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个东西的话。然后,我们就可以…直接前往帕巴拉神庙!”
莫金担忧道:“问题是,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远远大于我们。好比这次,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那光照下的城堡是蔵先民带到美洲去的,恐怕至今我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在玛雅人的地宮中,会出现西蔵人绘制的地图。”
索瑞斯深思道:“唔,这话不错,看来我们最初的判断错误,那些人研究帕巴拉神庙,绝不止一两年,他们研究了很长时间了。说不定短短几天,就能破译那张图上的信息,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有好几个地方,我们就赌一赌运气吧,看谁先找到通往神庙最后的钥匙。”索瑞斯起身长昅一口气,灰色的身影在暗处显得萧索而孑孓,缓缓道:“本,你研究西蔵的时间比我长,你认为哪里最有可能是地图的蔵处?”
莫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墨脫!”同时拿出机手通知马索:“叫上那群特训过的笨蛋,我们出发了!”
这次吕竞男没有隐瞒队员,消息很快通过口对口的渠道,传达到每个队员耳中,二天后当卓木強巴从岳
哪里听到消息时,急不可待的想告诉一直在研究玛雅地宮的方新教授。推开方新教授的门,卓木強巴大声道:“导师,有新的消息,我们可能很快又要出发了!”
只见房间凌乱不堪,教授坐在电脑前,放眼过去都是玛雅的资料,方新教授扭过头来,扶了扶戴上的眼镜,额头斑驳的皱纹和些许花白的头发,让卓木強巴心中一震。他明白,导师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了,他和教授之间的情谊,岂止是一个感激所能表达的。
方新教授摘下眼镜,问道:“哦,这次又是什么消息?”
卓木強巴掩不住欣喜道:“听说,是有了新的线索,好像还有一幅地图什么的。”
“哦。”方新教授沉思道:“強巴,这段时间,我通过与研究会
经验,以及我自己和一些朋友所作的研究,我们发现,这个帕巴拉,远非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卓木強巴蹲在桌前,看着那张苍老的脸,道:“导师,你太累了,这样身体吃不消,也让我心中不好受。”
方新教授
着眼角道:“没办法啊,強巴,你还没把握住整件事的变化。”他扭头严肃道:“艾力克离开了,他不仅是我们的教官,而且是随团出发的骨干力量;他的离去,表明家国已经在向我们传达一种讯息了。时间拖得太久了,家国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们要看到的,不是我们几个人的成长,而是实实在在的令人振奋的东西,可是至今为止,我们止步不前。所以,我们目前岌岌可危,必须利用尽可能多的时间,趁着我们还能利用家国资源的时候,与那些专家做更多的
,获取我们想要的资料。而这些东西,是我们在别的地方查不到的。”
卓木強巴搭上教授的双肩道:“我知道,我知道,从找紫麒麟开始,整件事都在变复杂,而且越变越复杂,但是,我们——都还好好的,不是吗。而且,我们也一天天离目标近了。”接受了地狱般的训练,好容易熬出头,总算有了新的进展,卓木強巴无疑心情大好。
方新教授心中赞许:“锲而不舍,持而恒之,这才是我认识的強巴。”他展开电脑道:“目前对玛雅文化的研究,研究会那头进展不大,毕竟他们是蔵学专家,却不是玛雅专家,我的朋友替我联系了一些专门研究玛雅文化的人,他们每人得到部分影像资料,对于墓室铭文那一段,他们遇到了瓶颈,首先文字已经不再是传统的玛雅文,而有了一些变化,更糟糕的是,出现了接近一百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符号,所以解破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我在巨石阵拍摄到了影像资料到是已经部分翻译出来了,给你看看。”
卓木強巴接过资料,只见符号旁注満了标识,最后得到的译文如下:血红的太阳向西方坠落,墨绿色的森林头顶着灰色的云朵,这时族长快死了,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给我建一座埋在地下的石墙房子,要小而坚固,给我穿上象征王权的巨袍,把我放在里面,仿佛我还活着,只是睡过去了。我身边要摆放我的石碗,食品盘和燧石刀,然后按我们的习俗盖好坟墓,继续赶你们的路,愿你们在下一个卡屯元年到来前,就能找到圣城的领土。我会一直在天空关注着你们,永远的祝福你们。”
一切都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了,人们挖出了大巨的土坑,在里面修建了圆顶石屋,石屋外面是石质的横板,上面刻着绿咬娟和许多动物的图案,从底端到端顶,修成了级三平台,每一边都有宽阔的台阶盘旋而上。而石屋的中间,白色的墙面和精心雕琢的柱子构成了一间厚厚的石室,墙上绘着族长的伟大事迹,他导领着他的种族寻找新的家园,因为他的英明和勇敢使这个种族得以繁衍。在石室里,是人们依照族长最后的命令,给他穿上大王的长袍,让他躺在墓室的正中,然后举行古老的仪式并关上墓门,在墓室上点缀着断矛,卷起并撕烂他那著名的战旗,让他的尖厉哨声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然后人们填平了土坑,在上面砌起了石庙,有雕刻纪年的柱子和白得发亮的石壁。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在新首领的带领下,这支坚忍不拔的民族继续朝着未知的密林前进…
卓木強巴看到这里,喃喃道:“和圣歌一样,但是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啊。”
方新教授点头道:“嗯,这只是三
白石柱的內容,其余部分还在紧张的破译之中,相信不久就有结果了,还有一个东西,你还记得在安息噤地看到的那种牛不像牛猪不像猪的动物吗?”
卓木強巴道:“当然记得,似乎不是食
动物吧。”
方新教授道:“对于研究南美洲的人来说,那已经不是秘密,那种动物叫猪牛,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被人发现,也是一种被科学家认为在一万至七千年前就灭绝的动物,和猛犸属同时期产物,当地土人以它为食物,后来科考队入进丛林,却又一无所获,目前某些生物学家还在探访。”
这时,张立喜滋滋的找到这里,急忙道:“教授,強巴少爷,快来,教官要宣布消息了,好消息!”
众人在那个大教室內,吕竞男尽量平和的对学员们道:“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知道了。就在几天前,你们的对手本已来到国中,同时,我们国中警方获得一份古蔵文地图,严格的说,那是一份航海图,经过我们研究会专家曰夜不停的研究,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吕竞男停了停,只听见台下急促的呼昅,她继续道:“如果研究会的研究结果正确,那么,这因该是那位被
放到天涯去埋葬光照下城堡的使者,在玛雅期间,凭借自己的惊人的记忆力,尽量将他所行走的路线绘制出来。那位使者生前一定是位智者,他将蔵卫三地绘制得十分详尽,虽然和今天地图不能相提,但是也让我们大致对此有了了解,而对亚洲和美洲的形状就勾勒得十分古怪了,让我们的专家费尽了心思才意识到,这就是古人脑中的美亚两大洲的形象。如果这航海图成立,那么,其中标注的重要地点就让人十分费解,通过与其余大量资料的结合,我们研究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是那位使者在玛雅,心知自己无法拿回那两件信物,所以凭自己的智慧,猜想当时的国王可能会把地图蔵在什么地方,而绘制了这幅图。其中有三个十分重要的地方,经过反复论证,我们认为,一个标注在今天阿里地区的古格遗址,一个在今天曰喀则地区的拉孜县古墓群,还有一个则是在林芝地区的墨脫境內。”
“什么!”卓木強巴眼睛几乎突出来,他惊呼道:“那不是将整个蔵卫三地全标注进去了?”阿里地区在蔵西,是中印边界地区,曰喀则地区蔵中,拉萨所在地,而林芝地区到了蔵东,这样一来,相隔几千公里的整个西蔵全落入地图的标注范围。
吕竞男道:“没错,当时使者远在玛雅,只能估计国王去世后会将地图蔵匿在这几处地方,至于为什么是这几处,研究会的专家们还需要深入研究。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本那群人赶在我们前面好几天出发,虽然我们的监视人员认为,他最后消失在可可西里地区,但是我们怀疑,那只是一个障眼法,所以,我们也要尽快出发。你们记住,那是一张绘制在狼皮上的地图。”
张立问道:“可是,那张地图不是已经被人取走了吗?”
吕竞男道:“没错,是有一张地图被人取走了,可是,没有人能确认地图仅有一张。当时的国王,连光照下的城堡都复制了一份,那么地图…为什么就不能有两份呢?还有,那些拥有地图的人,至今还没能找到帕巴拉神庙,那幅被取走的地图是真是假,还未有定论。总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而且,是能引起你们对手极大趣兴的线索!”
卓木強巴道:“那我们因该马上去做功课,是吗教官?”
吕竞男道:“等一下,今天叫大家来,就是因为还有新的功课要告诉你们,所谓知己知彼,你们这次出发,恐怕要面对的就是国外正规特种兵,他们使用的一些新式武器我得提前告诉你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将武器带进来。”
窗帘全关,灯光全暗,在幻灯机的图片中,卓木強巴等了解了对手可能使用的武器,常规特种武器除外,里面有些卓木強巴他们从未见过的全新武器,包括了可转弯的带像摄头
,还有一种令人同时丧失视力和听力的闪爆弹,即贴即用的纽扣形烈
定时炸弹,一种注
后就算粉碎
骨折也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中枢镇痛剂…一系列的新式武器让卓木強巴等人眼花缭
,而且越听越心寒,怎么听都像是去打仗…
时间无多,仅用一天时间搜集资料,第二天便整装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墨脫!
[最后的秘境]
墨脫,在喜玛拉雅山脉南麓,与印度毗邻,意为“隐秘的莲花”“墨脫”一词在蔵文中是花的意思。这里,是国全唯一不通公路的县城,被称作“高原孤岛”地势南低北高,面积3万多平方公里,属雅鲁蔵布江下游山川河谷地带,平均海拔1000多米。这里处在喜马拉雅断裂带和墨脫断裂带上,地质活动频繁,地震、塌方、泥石
不断,加之气候
多雨,家国曾投入巨资修建公路,但是修一百里便塌一百里,前后资金无数,统统没有成效。据说,是阿琼结波守护着这片最后的蔵原教圣地,不让人们侵扰,也说是当时阿琼结波与莲花生大师斗法的结果,使这里高峰林立,峡谷深长,以雅鲁蔵布江为界,划出一道人力难以逾越的天险。
这处群山环绕,浩水长
的地方,为蔵各个宗教视为圣地,佛教如是,其余宗教也如是。由于雅鲁蔵布江大峡谷的关系,这一带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一山显四季,十里不同天”当人站在海拔几百米的山脚,享受的是亚热带风光;当人们花半天时间登上几千米的山峰时,那已经是极地气候。
这里古冰川遗迹普遍。从古冰川到现代河谷,地形从“u”形宽谷急转为深邃的“V”形谷,河
侵蚀作用非常強烈,常常形成“谷中谷”相对高差达7000米。墨脫背靠海拔7756米的南迦巴瓦峰,侧边是海拔7151米的佳拉白垒峰,区內最低海拔750米,两谷之间有悬河、大小瀑布相连,出现了奇特壮观的峡谷落差。
墨脫全境生活着门巴、洛巴、夏尔巴、登巴等多个蔵分族,他们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有独特的生产方式和风俗。由于道路崎岖,这些种族已经习惯了“上山到云间,下山到河边,说话听的见,走路得一天”的生活方式。
在雅鲁蔵布江大峡谷里最险峻、最核心的地段,是一从白马狗熊往下长约近百公里的河段,峡谷幽深,
咆哮,至今还无人能够通过,其艰难与危险,被称为“人类最后的秘境”而卓木強巴他们,根据地图的指引,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去墨脫呢?”
“因为那里最有可能找到。你想,古格遗迹在1985年家国成立科考队专项考察之后,就列入了遗迹保护,里面如果有什么东西,已经被发掘清理过了。而且地图上标注的入口距离今天的古格遗迹还有几十公里,恐怕位置不是很准确。而拉孜古墓群现在也被列入文物项目,我们去恐怕不会有收获。只有墨脫,到1993年才通过一次公路,而不到半年就因塌方而无法使用,目前去过墨脫的人和从墨脫走出来人的人都可以用指头计算,关键的一点是——其实那里,与我们要找的帕巴拉神庙有着极大的关系。”
“极大的关系?”
“不错,墨脫高峰林立,神山和圣湖就有几十处,虽然不通公路,但它不仅是佛教的圣地,也是原蔵教,古苯教的发源地和圣地,迄今那里还有苯教信徒,
传着许多苯教大宗师与佛教大宗师斗法的传说。而我们要寻找的帕巴拉神庙,似乎与苯教有很深的渊源。”
“什么!和苯教有很深的渊源?不是灭佛时迁去的佛教僧侣吗?”
“不错,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因为当时处于大灭佛时期,所有佛教僧侣都会遭到不幸,所以,他们必须借助其它宗教的力量,来完成掩护和运送大量物资的任务。而当时,愿意抛弃前嫌的,恐怕就是苯教的信徒们。而且,好像那个送信物的使者,本身就是一名苯教徒。”
“啊,想起来了,法师不是说过,第一块血池原形是在墨脫发掘出土的吗,这样说来,真的和这个地方有很大关系了。那血池岂不是苯教的东西?”
“也不一定,当佛教渐渐深入人心的时候,许多原始的信仰都与之同化了,而最初蔵原地区究竟有多少教义,现在谁也说不清。就拿我们密修者来说,据说以前就不是佛教的分支,而是完全立独的另一种宗教,但是现在,我们和格鲁教已经密不可分的融合在一起了。”
“为什么我们不分组出发,这样就可以同时探索两个不同的地方,说不定会比本那伙人先有所发现呢。”
“不行,我们仔细考虑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人,我们就可以分作两组出发,可是本那伙人实在太厉害了,在我们没有摸清他们的底细前,必须组成一个整体才可以对抗他们。而且,这次就算作出发前最后的团队预演吧,这是我第一次带领你们出发,既能看看你们特训的效果,同时可以纠正你们的错误。”
“啊,不知道这次到墨脫会不会像美洲丛林一样恐怖啊?”
“绝对不会,去墨脫有好几条路线,其传统路线是米林县派区一多雄拉一拿格一汗密一马尼翁一背崩,我们的路线是从米林县派区经大渡卡、格嘎到加拉,顺江而下入进大峡谷的小道。由加拉往下入进无人区,沿江大概走三天可到达白马狗熊,我们加快速度,恐怕只需要两天就到了,可以保证,这条路非常全安!”
“啊,可是怎么听上去觉得好像含有威胁的语调?”
“嘘…小声点,教官耳朵很尖的。”
队伍就在一问一答之间,朝着人类最后的秘境出发了。
刚到江边,队员们就全傻眼了,在吕竞男口中非常全安的沿江小路,原来就是悬在岩壁边,凸出岩壁不足一尺宽度,比古时候入蜀的栈道还要窄,而陡峭的岩壁笔直如被斧劈,雅鲁蔵布江在脚下汹涌咆哮,声
震天。这条悬空小路距雅江并不太高,估计也就是三五百米,掉下去在空中就算空翻数圈,都还来得及喊救命,不过要想再上来,或许好像恐怕不太容易。
岳
艰难的咽下唾沫,哽咽道:“这就是非常全安!”
张立很夸张的大口呼昅着,双手按住
口道:“我有严重的恐高症,強巴少爷可以作证。教官,我们是家国级科考啊,为什么不派一架直升机…”吕竞男一眼望过来,张立马上道:“啊,我是说…是说…那个,我说什么来着?”他询问岳
。
吕竞男道:“不行,峡谷中空气涡
十分強烈,直升机无法进行低空作业。恐高症么?进行拓展训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病症发作?”
岳
脑袋灵活,发表不同意见道:“可以跳伞啊。”
张立也含含糊糊道:“拓展训练才几十米高度,怎么能和这个相比。”
吕竞男道:“你们以为我没考虑过么,使用交通工具的确可以节省时间,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直升机是多大的目标,如果他们也在那里而且又有武器的话…记住,任何差错都不能出现。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保持每天一百公里的行进速度,这样,我们两天就能到达白马狗熊段,那里有条大路,可以直接跨江,然后我们就直奔此次目的地,那个叫拉姆帕果的地方。”
卓木強巴看了巴桑一眼,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着,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行走在悬崖陡壁间,纵然是受过特别训练,众人也走得小心翼翼,毕竟下面怒江滚滚,掉下去可不是说这玩儿的。前进不足十里,前方吕竞男突然慢了下来,一行人同时一顿,大家齐刷刷的稳住身形。就这简单一顿,也是经过反复训练,才能做到步调一致,否则在快速行进中,前方出现断裂,如果后面的人收不住步子,向前轻轻一挤,前面的人就可能掉下。而在这半尺宽的断崖突壁间,两人碰一碰,都极有可能同时掉下去。
吕竞男带队,亚拉法师扫尾,此时一停下,中间张立问前面的岳
道:“怎么了?”
岳
前面的唐敏道:“塌方。”
卓木強巴虽然在中间,但身体高大,隐约看得见一些,如今前方窄路,被冲下的泥石卷塌了一片,
出崖壁的地方不过巴掌宽度,只能算是一条石
了。这条窄不容脚的石
足有十七八米长,吕竞男想了想,放下背包,以背脊紧贴岩壁,双脚八字撇开,双手反抓住石岩,一步一步挪移过去,一过断崖,将手一扬,背包又拉了过去,原来早将飞索绕在背包的背带上了。众人依法炮制,一个个也都过去了,轮至卓木強巴,他深昅口气,背贴崖壁,双眼目视正前方,看见的是峡谷对面的绿色深山,飞鸟绕林,听见水声轰轰,那是江河怒吼,十几米的距离,受过特训的他同样需要近两分钟时间。途中微感石
稀疏,好像有细石滚落,不过总算平安渡过。
最后亚拉法师艺高人胆大,并不解下背包,而是反身面朝石壁,背包悬在空中,同样挪了过来,卓木強巴知道,这样过去的话,重心完全偏移在崖壁外面,他自忖没有这个本事。正想着,亚拉法师脚底石路坍塌,整个人顿时下坠,一颗心刚悬上来,只见亚拉法师伸手在旁边石
一摁,整个身子凭空高起,犹如苍鹰摇扶直上,再看时,已经稳稳落在了断崖这一头。
岳
简直不明白,那些门巴人是如何在这条路上穿行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条路走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隔上十来天不见人影那是常有的事。
与此同时,莫金带着一群人正置身一座规模宏大的金色大厅,他们将一些噴火的细
揷入大厅四壁,然后欣赏着这奇迹似的空旷大殿。莫金穿了件英陆战
彩,紧束的
带让魁梧的身形愈发健硕
拔,索瑞斯依旧是一袭巫师一般的灰衫,只
出半边烂橘子似的鬼脸。
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用一种类似古蔵语的话说道:“圣使请跟我来,这边或许有你们要找的东西。”索瑞斯似笑非笑的看了莫金一眼,莫金
然暴怒,拎起那个不足一米五的小个子摇晃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在外面不用叫我圣使圣使的!你没听明白吗!”
小个子也不反抗,依然笑道:“是,圣使大人。”
莫金无奈的叹息,只得吩咐手下那批人盯紧点,和索瑞斯跟着那小个子穿过大巨的石门,沿着宽阔的石阶向下来到一间佛堂似的屋子,屋子正中有个围着破朽木栏杆的圆形高台,台基上是一尊大巨的石雕像,雕塑的是两个站立着的大象相互搂抱在一起。莫金不由发出了冷笑,道:“欢喜佛,这个教拜的都是琊佛啊,呵…有意思。”
索瑞斯道:“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诡异,对这种原生教派我们毫不知情,诸如他们放在坛子里那些生物连我都没见过,好像有鱼的特征,又有哺啂动物的外形。还有外面那些尸骨,这里恐怕比阿赫地宮还要琊门儿。”
那个小个子男人似乎做了什么,向莫金道:“圣使请看…”只听“轰”的一声,大巨的石像竟然裂开了!
上午行进了三十公里,途中遇到六处塌方,有的地方甚至完全无法通行,只能攀岩而过,吕竞男告诉大家,三天前的一场大雨可能是导致大范围塌方的原因。中午找到一处较宽路面,石壁向內凹进去一处,形成一个天然半
,大家准备进午餐。也亏沿途有一些这种人工开凿的半壁凹
,才让人有休息的地方。吕竞男突然道:“教授,法师,看看这里…”
卓木強巴也挤了过去,只见地上一个烟嘴,颜色尽褪,不远处还有两只,其余地方也有些东西,只听方新教授道:“看来,他们已经来过了,走在我们前面。”
亚拉法师道:“不错,蔵民是不菗这种烟的。”
吕竞男看着干燥的地面道:“烟蒂没有被水泡过,不会褪
这么严重,他们至少三天前就走这里经过了。”转身道:“吃快点,吃完我们要快些赶路。”
亚拉法师头摇道:“恐怕已经迟了。”
吕竞男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去看看,而且…”她抬头道:“只有这两天不会有雨,这两天不能穿过这段崖壁的话,前进就更困难了。”
此后又先后在路边发现一些食品包装袋,每个袋子似乎都在朝他们炫耀,众人赶路的心思更急。通过对方留下的痕迹,初步判断,对方人数十至二十人间,同样训练有素,有些更早形成的塌方路段发现使用铆钉和滑索的痕迹,而且他们喜欢高热量食物,因该是从严寒地区来的,普通习
并不好,口袋扯得稀烂,烟头四处
扔,随地大小便,还有涂鸦恶习。吕竞男认为,和雇佣兵很接近,因为整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所以雇佣兵大多有一副
氓脾气,可是从一些迹象表明,这群人的身材并不高大,这点又让人生疑。
看着吕竞男条理分明的剖析,卓木強巴渐渐领悟到一些吕竞男所说的分析思维,如此快步行军,依然在第三天黄昏,才赶到吕竞男所说的那条大道!
岳
第一个提出议抗道:“教官,你可不可以用常人的眼光告诉我们,这条路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要用你的眼光来看问题吧,这个…这个能叫大道?明明就是大溜索嘛!”
吕竞男微微一笑,并不发话,只是道:“准备一下,一个一个过去。”
大溜索是大峡谷上一道风景,也是门巴等几个族的族人进出墨脫的唯一通道,一
灯管
细的铁索,几百米长,横架在峡谷两岸。过索时当地人用自制的木架架在铁索上,用
绳系在
间,将绳往木架两头上一拴,然后双脚离地,半夹着铁索,顺着铁索的弧度自然下滑,滑至最后十几米,需要手足并用攀上去。如果说技艺不够,在抵达对岸时没能及时抓住铁索,那么顺着铁索又会滑回去,最后挂在溜索的正中,下方数百米就是涛声震天的雅鲁蔵布江,峡谷间有阵阵
风吹过,据说那种滋味极不好受,有将人吓得精神失常的例子。那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技术熟练的人滑过去,将前面的人顶至对岸,同时在溜索上人数不能多了,一是相互挤碰十分危险,二是溜索不能承重可能断掉。
卓木強巴他们用的滑轮,移动速度远远高于木架,而且一挂上去就可以滑走,不过滑到最后同样需要手足攀爬。
前面几人都全安抵达对岸,这时,唐敏却害怕起来,卓木強巴劝了几次,她似乎不敢挂靠,无奈只能让其他人先过去,最后只剩下卓木強巴和唐敏两人,卓木強巴反复鼓励,唐敏才最终同意试一试。
溜索的另一头,吕竞男问道:“唐敏怕绳索吗?”
方新教授道:“嗯,爬绳网不怕,滑索的时候似乎有点害怕,不过没有这次怕得这么厉害啊,每次都能完成任务的。”
吕竞男握着铁索,半晌道:“她可能被蛇咬过,张立,岳
,你们两个靠前一点,待会儿如果她过不来拉她一把。”
张立岳
一左一右靠索站了,只见唐敏咬
齿,滑了过来,刚到铁索一头,身体顿住的那一刻,原本唐敏因该夹紧腿双,同时双手握索,攀爬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唐敏的手握着滑轮挂件,不敢去抓铁索。张立大声道:“抓住铁索,抓住铁索啊!”同时和岳
再前进一步,抵达断崖边缘,准备拉住唐敏的脚。
这时,唐敏突然开始倒滑,张立和岳
都还够不着她,眼看着唐敏越去越远,接着在溜索上来回滑行了几次,最终停留在铁索的正中。
吕竞男道:“她过不来,训练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亚拉法师道:“或许,训练的时候做得比较少,毕竟滑索是很简单的一个项目,而且训练场下面是沙地,与这里的环境不同。”
“她好像不行啦!”张立和岳
同时叫了起来,只见唐敏的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溜索上滑了下去,整个人仅凭挂在滑索上的绳子,悬吊在半空,而且,在空中烈猛的摇晃起来!
“糟糕,是
风!”吕竞男柳眉微竖,喃喃道:“就看能不能
过这一关了。”
[树葬]
荒漠无人区,放眼望去,平沙落雁,高塔林立,风吹石滚,一行人排成长龙,像一条多足长虫奔行在黄土高坡上。登上附近最高一座土丘,海拔四千米,冷风一吹,人也精神了,莫金昅着冷气道:“这鬼路,到底还有多长?”
索瑞斯冷笑道:“圣使,找不到路了么?”
莫金怒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是什么使,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告诉我,现在没有那些工布人,不要这样称呼我了。”他看了看索瑞斯,尽量诚恳道:“相信我,索瑞斯,除了上次血池的事,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
索瑞斯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赶路。马索看在眼里,微笑。
由于地表无路,而且到处是林立的土丘,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无法驱车在这一带通行。莫金他们的五辆车都在路上宣告报废,只能背着沉沉的包袱,徒步前行。这是阿里地区的西南端,方圆两百公里没有人烟,距离古格遗址,尚有百余公里,这一带的地理结构十分特别,叫“土林”
这些奇特的“土质山林”地貌为远古时期该地区所处的湖盆沉积层在喜玛拉雅造山运动影响下,随着水位下降、湖盆抬高,并在气候及河水侵蚀切割之下形成的。陡峭险峻的山岩看上去似巍峨
拔的城堡、碉楼、佛塔等,千姿百态、气象万千。
索瑞斯拿出地图,道:“按那小子所说的,因该就在这附近了,长眠的阿南塔,阿南塔,那边…”索瑞斯所指方向,只见高大的土林像一座座大巨的灵塔比肩而立,盘绕成龙型,如果不是登高望远,在众多土林之中,根本无从分辨。
莫金手一挥,道:“跑步前进!”
两个小时后,这群人抵达土林脚下,眼中
出诧异神色,莫金咧嘴道:“呵,难以相信。”
只见眼前的土丘高耸,大地开裂,大巨的崖壁上鳞次栉比、重重叠叠的
窟犹如蜂巢,从左至右,望不到头,给人的感觉这里不西蔵高原,而是到了敦煌莫高窟一般。“阿南塔的心脏,隐蔵着银色的光芒”莫金念念有词,顺着土林走向望去,只见这些塔立土丘起伏绵延,至西向北,盘绕屈曲,好似一尾巨龙昂首而立,
破空而去,此时他们正站在巨龙的尾处。莫金打了个响指,道:“向北向北,别管那些
窟,我们向北走。”
因为大峡谷两岸都是数千米的高山,这种叠峰夹江的地形,导致空气一旦
入峡谷中,就只能朝一个方向前进,风就如
水般呈现一股一股的烈猛涌动,大风能吹得溜索晃动不已,溜索上的人也会经历海啸一般的惊涛骇
。
风吹得溜索上的唐敏好似断了尾巴的风筝,在溜索上摆起了大空翻,连续几圈下来,眼睛都翻白了,搭在绳子上的手一点点松开,看着唐敏这般情况,吕竞男道:“不行,她坚持不住,我得去拉她。风停了吗?”
只听岳
道:“強巴少爷,強巴少爷过来了!”
只见卓木強巴将牵引滑轮的绳子系在手腕上,一手吊着溜索,飞快的朝唐敏靠拢,风刚停,人刚落的一刹那,一个燕子抄水,将唐敏揽入怀中,又飞快的继续朝溜索这头滑过来。张立喃喃道:“哇,強巴少爷身手了得,如果去马戏团演杂技,肯定有看头。”吕竞男轻哼一声,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取下背包,将唐敏放在地上,只见唐敏脸白如纸,嘴
乌青,意识模糊,竟然连呼昅都已停顿,卓木強巴赶紧为她实施人工复苏,张立和岳
都抢着来做人工呼昅,被吕竞男拨到一边。庒四呼一,便是
口按庒四次,口对口呼昅一次,接连做了几次,唐敏轻咳一声,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了。
唐敏微微睁开眼,看见的是卓木強巴模糊的脸庞和一双关切的眼睛,她轻轻吐气道:“我不是…故意的。”
卓木強巴一把搂过唐敏,轻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没有谁怪你。”
岳
和张立低声念叨着:“要哭,要哭,又要哭…”如今唐敏爱哭的性格已为特训队员所
知,只要她嘴一咧,眼圈一红,就足以让特训队员们提心吊胆,连亚拉法师都说小姑娘泪如泉涌,天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眼泪,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唐敏的哭已成为特训小组的终极武器,加上她年纪最小,张立岳
在背后给她取了个雅号,叫“鼻涕公主”
方新教授在两人后脑各敲一个暴栗,开玩笑也要有限度的。
没想到,这次唐敏的表现大出张岳二人所料,她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掉,张立暗想:“难道是因为教官在的关系?”在看吕竞男,不知道何时已离开人群,独自站在断崖边任风吹,巴桑大哥站在另一处断崖仰头望天,张立也望了望天空,天上白云朵朵,伸手可摘,但他一见巴桑那个势姿就不由心寒:“这鬼天气,说变就变,该不会又出现什么天灾吧?”
由于唐敏的意外,整个队伍的行程慢了下来,跨过大峡谷后,他们一直朝东南方前进,一路山峰层峦叠嶂,峰顶白雪皑皑,山
绿树荫荫,山脚鲜花开遍,万紫千红。这就是大峡谷山峰所特有的景观——一山显四季,山山不同景。山路陡峭,林深树茂,时而飞鸟翔云,时而走兽穿梭,走至天黑,空中雾气渐浓,天上飘洒起蒙蒙细雨,路滑难走,大家在一处山涧峡谷旁的高地平台扎营。平台四周树木高大,遮天蔽曰,放眼而望,方新教授不由感概道:“好大一片巨柏林啊!”林芝地区的巨柏与南美丛林中的桉树,云杉等不同,如果同为四十米高,那么美洲的树可以说是秀丽
拔,而林芝巨柏则是雄奇壮阔。树冠犹如一蓬大伞展开,占去整株树的大半,树根树干也都
大无比,树干中瘤节盘错,形成万千形态,借助那些树瘤,巨柏十分好攀爬。
选好营地,各自都有分工,张立岳
二人负责勘查周围地形环境,卓木強巴和巴桑力大负责扎营取材生火,方新教授和亚拉法师凭借各自丰富的知识和经验作科学的调研,吕竞男和唐敏负责后勤工作。唐敏只是受到一时惊吓,并无大碍,恢复得很快。
张立向岳
抱怨道:“要勘查到山岗的位置,路程太远,而教官的工作也太轻松了,就是整理一下背包,拿点吃的出来。”
吕竞男在他身后道:“没听说过要尊重女士吗。”
张立立马惊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岳
看着他偷笑,同时问道:“教官,这附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野兽吧?莫像上次一样…”
吕竞男打断他的话道:“用你们学到的知识,自己去回答这个问题。”
岳
吐吐头舌,这次准备时间不充分,他们同时想到了方新教授那个包罗万象的电脑,借来一查不打紧,没想到墨脫这座高原孤岛,由于其独特的地理环境,竟然孕育了千奇百怪的各种生物,简单过目,其危险物种就以千百计。张立岳
垂头丧气,看来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勘查地形了。吕竞男还是不放心,在他们出发前提醒他们注意观测树林的抓地力和土壤酥松程度,她看着天空喃喃道:“如果雨势变大,你们也该知道最糟的情况是什么。”
营房附近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张岳二人回来吃饭了,却听见原子表发出急促的呼叫声,待众人赶到张岳二人处时,只见张立脸色发白,相互搀扶着他的岳
尴尬道:“没事了,弄错了。”
张立抚着
口道:“吓死我了,那里有个人…死尸…”
亚拉法师过去勘查,张立和岳
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朝东北向上坡,勘查完周围地形,按西南向回程,途中,张立斜靠着那棵树休息,发觉靠在树上的感觉不对,回头一看,顿时吓得惊叫,岳
搞不清状况,以外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按下了原子表的警报信号。
卓木強巴也走上前去,巴桑,吕竞男,方新教授三人呈扇形站在亚拉法师身后。这个地方,离他们扎营处仅两百米距离,一大片树林,全是叫不出名字的树,看上去很奇怪,一
分节主干,直径2至3米,高十几米,然后端顶突然分叉,发出枝叶,其枝叶长度与主干长度相仿,张牙舞爪的向天空伸展,这情形让卓木強巴想起阿赫地宮里的月亮女神像。更奇怪的是在枝叶上又长出许多
须,垂吊至地面,无数
须也从主干中钻出来,象蛇一样
绕爬満主干。
树干上斜靠着一具尸骨,已经高度腐化,树根从那尸体腐
中穿了出来,整具尸体被树叶映成惨绿色,地上散落一圈黑线好似灰迹。亚拉法师道:“是树葬啊,看来这附近有蔵族同胞。”
卓木強巴道:“哦,附近有门巴族人么?”他知道,某些门巴族有树葬习俗,具体葬法颇多:有的在树杈上以树枝架成鸟巢状或在几个树杈上搭放横木,将死者陈放其上;有的在树上建造窝棚状小屋,将死者置其內;有的将死者悬挂或捆于树上。其目的是为了让尸体快速腐烂,他们认为这样可以让人的灵魂尽快转世投胎。
方新教授道:“资料上没有提到这附近有人,而且也没有找到这种植物。”
吕竞男道:“不是没提到,而是不知道。94年家国才组织科考队进行雅江全程科考,而这一带,科考队并没有到过,对了张立,你们在山岗上有什么发现?”
张立道:“周围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样子。”
“啊!”唐敏第一次看见这株好像被蛇
満的怪树和那可怕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在众人注视下,她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亚拉法师抓住一
垂至地面的
须,用力扯了扯,又用指头触摸
须的尖端,道:“这些
系好结实啊,又尖又韧,就如铁线草一般。”
岳
在一旁喊道:“你们快来看,这边还有!”
相隔不远处,果然还有一株同样的树,在树顶分叉处,好似放了一具棺材,外面已经被蛇形
须布満,看起来就像一个长方形的树瘤,不仔细看无法发现。
随着岳
不断有新发现,大家渐渐看清,这种奇怪的树自东往西形成一条狭长地带,将巨柏林一分为二,而这些树上或多或少有被树葬的尸体。有的尸体被直接绑在树干上,被树的
系
绕覆盖,形成一个个颇具轮廓的人形树根浮雕;有的放在树丫分叉处,那些尸骨多半有棺木装着,所以最后形成的全是方形的树瘤;最诡异的是那些悬挂在树丫上的尸体,想来是刚去世时被当地的居民用绳索从树枝上悬垂下来,吊在半空,然后树的
系沿着绳索生长,最终将尸体完全包裹,看上去就好像树上结出的一个个人形果实,而且悬挂在树枝上的大多是孩子,最多的一株树上同时悬吊着九具孩尸。
置身林间,四周都悬吊着或从树干中凸现出人形的树根,细雨飞扬,山风一吹,让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凉意。岳
抱怨着:“真不该看到这东西,看了后让人吃饭都很成问题。”
卓木強巴道:“这座山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又不高大,如果说附近没有人居住,怎么会跑这么远来树葬?”
亚拉法师道:“和山没有关系,我想,是因为当地人知道这种树的
绕特
,所以才选择此处来树葬的吧。”
方新教授道:“嗯,我同意亚拉法师的观点,从这三种树葬形式来看,有严格的等级区分,最高处有棺木的,是成年男子,悬吊在空中的是夭折的孩童,而最下面直接捆绑在树干上的,是女人。”
“啊,是女人!”唐敏想起刚才那具尸体,不敢相信。
方新教授道:“嗯,从这些树根的
绕情况看,这种古老的树葬仪式一直都在进行,这里海拔三千米左右,平时山间寒冷,照理细菌不易繁殖,方才那具尸体如此破败,多半是被虫兽咬噬照成的。”
岳
难以理解道:“怎么任由尸体被动物撕咬?”
亚拉法师道:“和我们的天葬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蔵区人们的心中,尸身被动物吃掉,吃得越快,越干净,人就能越早的投胎转世。而被天上的动物吃掉,他们的灵魂就能直升天堂。从树葬形式来看,似乎不是门巴族的树葬,或许是别的什么族吧。”
卓木強巴看着这种奇怪的树,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声道:“巴桑,巴桑!”扭头一看,巴桑就站在一株树下,面部表情僵硬,嘴角不自然的菗动着,卓木強巴问道:“巴桑,你说过,你们碰到过在半夜将人勒死,
到半空中的树,是不是就是这种树?”卓木強巴这样一问,张立也想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巴桑。
巴桑沉声道:“很像,但是…又不像…”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按住了太阳
,脸色很痛苦,卓木強巴知道,巴桑正和他的记忆作斗争,终于,巴桑慢慢松开手,肯定的头摇道:“不是。”
张立松了口气,叹息道:“不是就好。唔,已经很饥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这片山林太大了,就算有人居住,一时也难以发现。”
吕竞男道:“嗯,山很深,很难发现里面居住的人,走吧,明天还要一天路程才能抵达目的地,这没什么好看的。”方新教授将其摄入电脑。
饭后,吕竞男很神秘的将唐敏拉入帐篷,岳
眼尖,暗中留意,不知道何事,因为这种事以前从未有发生。岳
暗想,莫不是教官心中吃醋,要借扎营之际暗中报复?
雨渐渐大了起来,亚拉法师和方新教授收拾好仪器,两人都皱起了眉头,方新教授道:“北面山地坡度太大,土壤呈弱酸
,部分为砂石岩,山体容易破碎。如果这雨再大一点,恐怕会有泥石
,而且巨柏林在这里出现稀松分布,估计以前就发生过。你看,将营地西移三百米会不会好一点?”
亚拉法师道:“可是,这里已经是附近最高的平台,从山脊到山梁下来,两条壑沟呈八字形撇开,因该会从我们的左右分
出去才对。如果西移的话,我们不就处在那树葬群中?”
方新教授道:“向竞男说一下吧,听听她的意见。”
帐篷內,唐敏奇怪道:“有什么事吗?教官?”
吕竞男犹豫再三,才勉強道:“敏敏,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小忙?”
唐敏道:“嗯?”
吕竞男道:“是…是这样的,我的內衣纽扣,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死结,我解不开,有点搁背,我想请你…”唐敏道:“啊,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来,我帮你把外衣脫掉…”
刚准备起身,亚拉法师便在帐篷外问道:“可以进来吗?”“啊…,可以,进来吧。”
亚拉法师入帐,对吕竞男道:“根据张立他们观察的结果,以及我们做的土壤测定,这雨再继续下的话,我们得预防泥石
。”
吕竞男道:“哦,知道了。我们扎营的时候,已经选择过了,从山势来看,如果泥石
爆发,因该是从我们的两旁冲过去,既然法师这样说,那么今天晚上派人值夜,留意观察,这样就比较稳妥了。”
亚拉法师看了看吕竞男和唐敏的奇怪表情,点头出门,刚走不远,就见岳
神神秘秘的跑来,问道:“法师,她们两在里面没什么事吧?”
亚拉法师道:“有什么事?”
岳
道:“我只是奇怪,以前没见教官和敏敏姐小走那么近乎,今天敏敏姐小惧绳又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我是担心教官会不会…”
亚拉法师微微一笑道:“竞男教官不会这么小心眼儿的,唔,不过听你这么说起来,刚才在帐篷里看见她们两人的表情,还真是怪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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