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
(万历皇帝于1590年8月25曰与申时行等召对纪录。全文照《神宗实录》卷225Mf印。)
是曰,上御门毕,召辅臣时行等见于皇极门接阁。上出陕西巡抚赵可怀奏报虏骑本手接时行曰:“朕近览陕西总督抚梅友松等所奏。说虏王引兵过河,犯侵內地,这事情如何?对行等改“近曰优州失事,杀将报军,臣等正切忧虑,伏蒙圣问,臣等敢以略节具陈:沈河边外,都是番族。番族有两样。中条纳马的是
番,其余的是生番。光年虏骑不到,只是防备番贼,所以武备单虚,仓泞不能堵遏。如今虏骑过河,是被火落赤引勾,多为抢番,又恐国中救护,放声言內犯。然虏骑狡诈,不可不防。”上曰:“番人也是朕之赤子。番人地方都是祖宗开拓的封疆。督抚官奉有敕书,受朝廷委托,平曰所于何事?既不能预先防范,到虏骑过河,才来秦报。可见军备废弛。是祖对各边失事,督抚官都拿来重处。朝廷自有法度。”对行等对:“是上责备督抚不能修举过务,仰见圣明英断,边臣亦当心服。如今正要责成他选将练兵,及时整理。”上回:“近时督抚等官平曰把将官凌
牵制,不得展市,有事却才用他。且如各边,但有功劳,督抚有升有赏,认做己功。及失事便推与将官,虚文搪
。”时行等对;“各边文武将束,各有职掌,如总督巡抚,只是督率调度。若临战阵定用武官,自总兵以下,有副总兵、有参将、游击、守备各分信地,如有失事,自当论罪。”上回:“古文臣如杜预,身不跨鞍,
不穿札。诸葛亮纶巾羽扇,都能将兵立功,何必定是武臣?”时行等对:“此两名臣古来绝少,人才难得。臣等即当传与兵部,转谕督抚话是,尽心经理,以料皇上宵吁之忧。”上曰:“将官必要谋勇兼全,曾经战阵方好。”时行等对:“将材难得。自款贡以来,边将经战者亦少。”上回:“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是不善用之,虽有关张之勇,亦不济事。”时行等对:“近曰科道建言,要推举将材,臣等曾语兵部,及早题复。今九卿科道会同推举。”上回:“前曰有御史荐两将官。”时行等对:“所荐将官一是王化熙,曾提督巡捕,臣等亲见,亦是中才,只宜腹里总兵。一是尹秉衡,曾称良将,今老矣。”上回:“不论年老。赵充国岂非老将?只要有谋。”时行等对:“将在谋不在勇。圣见高明,非臣等所及。”上又回:“朕在九重之內,边事不能悉知。卿等为朕股股,宜用心分理。如今边各废弛,不止陕西。或差有风力的科道或九卿大臣前去。如军伍有该补足,钱粮有该设处着—一整顿。书云:事事有备无患。须趁如今收舍,往后太坏愈难。”时行等对:‘当初许虏款贡,原为內修守备,外示羁康。只为人情偷安,曰渐废弛。所以三年阅视,或差科臣,或差彼处巡按御史。”上曰:“三年阅视是常差。如今要特差。”时行等对:“臣等在阁中商议,要推大臣一员前去经略,且重其事权,使各边声势联络,庶便行事。容臣等撰拟传帖恭请圣裁。”上曰:“还拟两人来行。”已复言款有事。上称:“皇考圣断者再。”时行等言:“自俺答献逆求封,赖皇考神漠独断,许通款贡,已二十年,各边保全生灵何止百万。”上回:“款贡亦不可久传。来事可鉴。”时行等对:“我朝与宋事不同。宋时国中弱,夷狄強,原是敌国。今北虏称臣纳款,国中之体自尊,但不可因而忘备耳。”上曰:“虽是不同,然亦不可媚虏。虏心骄意大,岂有厌足?须自家修整武备,保守封疆。”时行等对:“今曰边事既未可轻于决战,又不可步于主抚。只是保守封疆、据险守隘、坚壁清野、使虏不得律掠,乃是万全之策。皇上庙漠弘远,边臣庶有所持循。至于失事有大小,清事有轻重。若失事本小而论罪过罪,则边臣观望退缩。虏骑反得挟以为重。又非所以激励人心。自今尤望皇上宽文法核功服”上曰:“如今失事却也不轻。’对行等球“圣思从宽处分,容臣传示边臣,使感恩图机”上复问次辅病安否何如。时行等对:“臣锡爵实病,屡疏求去,情非得已。”上曰:“如今有事时正宜竭忠赞襄,如何要去?”时行等对:“皇上注念锡爵是优厚辅臣至愈,臣等亦知感激。但锡爵病势果系
绵。臣等亲至其卧內,见其形体赢瘦,神思愁苦,亦不能強留。”上曰;“着从容调理,痊可即出。”时行等唯唯。因叩头奏;“臣等半月不睹天颜,今曰视朝,仰知圣体万安,不胜欣慰。”上曰:“朕尚头眩臂痛,步履不便。今曰特为边事,出与卿等商议。”时行等叩头奏:“伏望皇上万分宝或”上又回:“闻山西五台一路多有矿贼,啸聚劫掠,地方官如何隐匿不报?”时行等奏:“近闻河南嵩县等处,策有矿贼,巡抚官发兵驱逐,业已解散。”上曰:“是山西地方五台,因释氏故知之。”上恐时行等课以为失事也。复曰:“释氏是佛家,曾遣人进香环。”时行等对:“地方既有盗贼啸聚,地方官隐匿不报,其罪不止
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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