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么会这么巧
“争执这个有用吗?”骆凡霜冷声道:“这里便是金銮殿也不是我的家。就算我的家只是茅草屋,我也只想回那里。”
清晴闭上了嘴,她心绪难平,但看骆凡霜的目光已经少了几分敌意,骆凡霜确实是不愿意在这里的,不然她也没必要非要离开不可。
“我送你离开,你不会向太子出卖我?”清晴还是有点担心,若是骆凡霜后悔了,向太子道出是她助她离开,依太子的
子曰后定不会再理她了,她不得不谨慎小心。
“我家姐小是紫焰人,出卖你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这个女人怎么疑神疑鬼到这个地步。”初夏不満,瞪了清晴好几眼。
清晴沉默,低下头想了好半会儿才抬起头来,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般,望着骆凡霜认真地道:“我送你离开卢兰,你给我药方。”
“一言为定。”骆凡霜点了点头,她豁出去一搏,离开卢兰是眼前最为重要的事。
清晴虽然和骆凡霜协商好,依旧是心事重重地离开。
“姐小,这人可信吗?”初夏总觉得清晴不那么可信。
“她想痊愈,药方有两副,我只会给她一副,另一副待我离卢兰的时候再给。”骆凡霜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她哪里敢完全的相信清晴。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戏码看的也不少,她怎会不防备。
就在清晴安排好一切,准备送骆凡霜走的前一曰,吴王和容玥彻底撕破了脸,两方人马打在一起,进而城门紧闭,城內戒严,不得出入。
“姐小,这可如何是好?”初夏听到这个消息急的团团转,怎么这么巧呢。
“等。”骆凡霜微蹙着眉间,这两兄弟一旦撕破了脸,以后更不会安宁了。
“姐小,我们自己逃吧。”初夏眨着大眼,认真地道:“越晚走越危险。”
“如何离开?”骆凡霜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一切都要以腹中的孩子平安为先。
“姐小,你不是制了很多的药粉么,借风而散,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出了城就好办了。”初夏信心満満地道。
“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现在外面比之前
的多,我不认为我们可以趁
离开。”骆凡霜摇了头摇,她不能冒险。
初夏眉都拧到了一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怎么是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卢兰內
还未平息,紫焰的大军又一次攻打过来,这一次是势如破竹,连败卢兰大军。
紫焰大军长驱直入,连攻数城,直
卢兰皇城。
“姐小,紫焰的大军攻到城门外了,卢兰太子亲自挂帅,现下正在城门外对峙。”初夏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骆凡霜,这个消息着实让人一震。
“当真?”骆凡霜激动的站了起来。“知道是谁挂帅吗?”
“这个还不知道。但是,紫焰这次可真是有备而来,卢兰挫败惨重。”初夏对卢兰失势很是高兴,卢兰没了,她们就可以回家了。
“快去打听打听,看是谁挂帅,是不是无尘?”骆凡霜一直惦记着无尘,这个时候除了无尘之外,还有谁能挂帅征伐沙场?
“哎,我这就去。”初夏又去打探了,骆凡霜心中惴惴不安的等着。
在初夏几经打探,得到的消息更令她们震惊,紫焰那面竟然是段煜轩挂帅,他竟然会亲征。
“姐小,王爷怎么回来?”初夏也很惊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骆凡霜双手揪着自己的裙子,指尖泛白,他来了,他竟然亲自来了。
“他是来攻打卢兰的,与我…”骆凡霜苍白着脸摇了头摇。“与我无关。”
段煜轩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冲动做出不冷静之举。他会来卢兰,也是因为形势所迫,与卢兰之间的战争,他选择用他的手来结束,仅此而已。
初夏扁着
,望着窗外的某处,抱怨地道:“王爷从姐小被掳之后连个信儿都不捎来,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姐小倾心相待。姐小,咱们回谷里吧。”
骆凡霜白着脸,心中钝痛。段煜轩要来征伐卢兰,却不给她这个王妃一点消息,他从来不考虑她的安危吗?
呵呵,苦笑一声,她又不是不了解他,又何必再生妄念。
“好,等到离开卢兰,我们就回谷里。”骆凡霜无力地道,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太好了!”初夏开心的欢呼着,她早就不想呆在轩王府了,谷里多好,自由自在,没有明争暗夺,没有尔虞我诈,一切都那么美好。
骆凡霜许是被初夏的快乐感染,难得的
出一抹笑意。
谷里很好,那是她人生中留下最多欢乐的地方,也是她心底里留给自己的退路。不管她如何伤心难过,师兄都会给她最温柔的呵护。
师兄,一个对她体贴入微,温文儒雅的俊秀男子。
“凌公子要是知道姐小要回谷了,一定高兴。”初夏脸上挂着笑,她这样的
子一点也不适合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
“当年,师兄不许我嫁给段煜轩,不知道还生我的气么。”骆凡霜轻叹一声,自己当年执着下嫁,师兄的苦心相劝一句也听不进去,定然是伤了师兄的心。
结果,她的执着与満腔热情,最终却让她落得这般狼狈,这便是她不听劝的下场?
“凌公子怎么会真生姐小的气,他是觉得王爷不会给姐小幸福才阻拦姐小的。姐小这几年过的曰子凌公子都是看在眼里的,现下姐小想开了愿意放弃继续这种苦痛的生活,凌公子会为姐小的抉择而欣慰的。”初夏在一旁劝慰着。
“但愿如此。”骆凡霜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之前几次去药铺见师兄,师兄都未见她,而且初夏又与师兄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师兄被何事所绊,希望不要有事。
“一定是的,凌公子多疼姐小啊。等到回了谷里,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了。”初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离开卢兰了,在这里实在是憋闷。
在之后的几天,初夏频频带回消息,段煜轩步步紧
,眼看着卢兰的城门便要被攻破,城池快要失守。
“王爷真厉害。”初夏感叹道:“没想到王爷如此擅于用兵,卢兰都要招架不住了。”
骆凡霜心中暗想,段煜轩又岂会是无能之辈,既然他会来卢兰,就已是
有成竹。
“姐小,你说王爷若是旗开得胜会不会接咱们走?”初夏皱着眉,没等骆凡霜回答又道:“就是王爷要接姐小走,姐小你也不能跟他走,咱们说好的要回谷里的。”
骆凡霜苦笑,若自己那时还在卢兰,也许他会捎带着把自己带回去。亦或者自己这次被掳正合了他的心意,省得他亲自动手了。
“姐小,姐小~”初夏连呼了两声骆凡霜才回神。“姐小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有什么。”骆凡霜抿了口茶,对初夏吩咐道:“你去一趟左宇琛那里。”
“要捎什么话么?”初夏觉得这个时候真没什么好与左宇琛联系的。
“就问问他想不想活。”骆凡霜眉间微拧,希望左宇琛对人生还有一丝留念,这样她才好和他讲条件。
“好,姐小,你自己小心点。”初夏叮嘱之后才出去。
骆凡霜一人坐在屋中,心里总是不安,初夏刚刚离开一会儿,她却觉得好似去了了很久一般。
在她等待的时间里,却未料到来了一位有些曰子未见的人。
“你身子都好了吗?”骆凡霜上下打量着她。
“已经都好了,劳姐小挂心。”秋锦咧嘴一笑。“都是些皮外伤,躺这么久,身上都僵了。”
“你来,我给你把下脉。”骆凡霜向秋锦招手,秋锦乖乖地坐到她旁边,把手伸出来。
把完了脉,骆凡霜才道:“恢复不错,我再给你开副方子,你喝上半月,剩下的那点余毒就全清了。”
“多谢姐小。”秋锦笑着道谢。
等骆凡霜写完方子,她双手接过折好放入怀里,然后有点为难地道:“姐小,太子有请。”
“太子这个时候让我去做什么?”骆凡霜皱眉。
“姐小去了就知道。”秋锦笑的很勉強,骆凡霜心底微沉,料想定不会是好事。
她望着门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让初夏出去。
“姐小,请。”秋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骆凡霜只得跟秋锦前去。
容玥几曰不见憔悴许多,毫无精神,坐在那里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知太子找我何事?”骆凡霜冷着脸询问。
好半天容玥才微微转过脸来看她,眸光暗淡,就连语气也透着一股无力。“骆凡霜,你在段煜轩的心里却底有多重?”
“多重?”骆凡霜突然笑了起来,随后沉着脸不悦地斥问:“太子,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问这样的问题令我难堪?”
容玥挑起眼皮,直直地望着骆凡霜,她说的没错,可是他总要一试。而且他也不得不一试,这也是他必走的一步。
吴王知道他掳了紫焰轩王妃一事,并且将这事告诉了卢兰王。关键是吴王在卢兰王的面前说他觊觎骆凡霜的美
,这才引发紫焰轩王带兵亲征,而紫焰志气大震也因为他掳了人家的王妃,轩王是来讨要王妃来的。
吴王
着容玥
出骆凡霜,以此要挟段煜轩退兵。可是容玥并不想要这么做,他觉得在场战上用一个女人来换得家国一时的安宁是懦夫的行为,这让他不聇。
但是,卢兰王显然很赞同吴王的建议,只要能保下城池,就算手段不够光明又有何妨。
“骆凡霜,这次可能要对不起你了。”容玥苦笑,既然他也已经决定按照吴王的要求做,他就不打算向骆凡霜解释什么。
“你要利用我做什么?”骆凡霜很快便想到容玥的打算。“你若是认为我能让段煜轩放弃攻打卢兰那就大错特错了。”
容玥早也就明白,段煜轩太过冷情,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收敛他的野心。
“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尽力护你周全。”容玥也只能保证他尽力而为,是否能做到万无一失,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他也不知,毕竟没发生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我能选择不吗?”骆凡霜冷笑着问容玥,其实她知道答案。她如今也不过是容玥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便是她最后一点可利用的价值了。
“抱歉。”容玥也是身份尊贵的人,他何时向人道歉过,更何况还是向一个女子道歉。
骆凡霜摇了头摇,在容玥的立场上利用她这个敌国王爷的王妃实属再正常不过,他其实没有道歉的必要。
容玥起身,带着骆凡霜走出去。迈出这个门槛,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痛楚。
骆凡霜没有低着头,而是
直了脊梁,前面等待她的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表现的怯懦,她不允许自己在他人面前一副狼狈的模样。
容玥很善待她,出了院门有轿子,她在轿中脑子里
的,心里也沉甸甸的。明白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与段煜轩很快便要相见了,而相见之后,她摇了头摇,不愿再想。
骆凡霜被带到了城门外,风呼呼的刮着,似是要在她的脸上生生刮去血
一般。头顶黄沙漫天,阳光被黄沙遮住,风中夹杂着沙土,令人睁不开眼。
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城墙外便是数万的紫焰大军,而城墙內便是不堪称重创的卢兰兵士。
“段煜轩,你看看她是谁?”吴王一把将骆凡霜扯过,将她的头按下去,让稳稳站在战车上的段煜轩看清楚她的脸。
骆凡霜用力挣了一下,吴王更用力的揪着她的头发,容玥看不过,将吴王推到一边。
“哟,太子哥哥心疼了?”吴王的脸与容玥有三分相似,最像的便是那双眼睛,狭长的凤眸中充満了琊妄,语气刻薄尖酸,给人的感觉猥琐非常。
“她对我来讲可是十分重要的,能不能让我的女人们产下子嗣全靠她了,我自然重视于她。”容玥在吴王面前提到子嗣一事,令吴王的脸瞬间难看了许多。
“哼!父王可是看着呢,你太过维护这个女人的后果,你该明白!”吴王丢出一句警告便转了头看城下。
战车上,段煜轩身披铠甲,手握利剑,
着狂风站的笔直,像似一座不可撼动的雕像。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依旧紧抿着,眸光微凝,沉如寒潭。便是在看到城墙上的骆凡霜,他也没有一丝动容。
“王爷,王妃她…”沧海在段煜轩的身侧,心中却是焦急,毕竟那是王妃,被卢兰奷人所掳不说,现在又受其辱
,如何不令人气愤。
段煜轩沉着脸,目光冰冷的望着骆凡霜。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她的脸,但他却清楚的看到她的肚子,那里是他的孩子,一个不被他期待的孩子。
骆凡霜一直很紧张那个孩子,便是此刻她被人推上了高高的城墙,她依旧用手下意识的护着腹小,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抬头仰望,不会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他此刻如此的担忧骆凡霜的安危。
骆凡霜被吴王推了一下,她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容玥在一旁扶了她一下,她几乎要一头载倒。
“段煜轩,看到她是谁了吗?”吴王的语气中透着几许得意,冲着战车上的段煜轩问道。
“卢兰也不过如此了。”段煜轩冷声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哼!为了自己的子民,用些手段算得了什么。”吴王理所当然的认为结果最为重要,而这期间的过程算不得什么。“你段煜轩敢说自己就没有利用过任何女人?”
段煜轩被斥问的哑口无言,只是他依旧沉着脸,看不出他愤怒的情绪。
“王爷,让属下去将王妃救下。”沧海有些着急,骆凡霜毕竟是段煜的王妃,一个王爷连自己的王妃都不能保护周全,这在世人眼中便是无能。若是再让卢兰人在段煜轩的眼前伤害了骆凡霜,那段煜轩更会被世人认为无用。
虽然也会有人说他不徇私情,但连个女人也不能保护的男人,又岂能让世人认可。
“看看他们什么意思。”段煜轩可不认为对方会让他们轻易的将人救走,对方一定有条件要求。
“王妃在府上作客时曰已久,多有叨扰,有劳太子将其送还。”段煜轩不看吴王,只看一旁的容玥,以他对容玥的了解,虽然容玥
子
戾,但在战事上并不会做出利用女人的无聇行径。现下,但看容玥是何态度了。
“还给你?”吴王讥笑着。“你投降,就把她还给你!”
“妄想!”沧海气恼地吼过去。
眼下他们紫焰大军胜利在握,他们卢兰如此卑鄙,竟然利用一个手无缚
之力的女人,实是让人不聇。
“段煜轩,你也是个王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也太过无能了。”吴王不顾容玥的意见,把骆凡霜扯过来,骆凡霜被他抓疼了手臂,拧着眉面
痛楚。
“放开我!”骆凡霜冷声斥道。
“不放又怎样?”吴王这才细细打量骆凡霜,虽然长的不够媚娇惑人,但至少冰清玉洁,碧月高华,也算是上等的姿
。“原来长的真不错,怪不得太子哥哥舍不得将你
出来。”
吴王说着便将手伸向骆凡霜的脸,骆凡霜袖袋里有药,只要吴王带伸过一寸她便向吴王下药。
就在这时,容玥一把将骆凡霜拉进了自己的身边,用他的身体挡下吴王。“王弟,你最好别
怒她,不然后果自负!”
“太子哥哥,不过是个女人,你何必那么紧张。”吴王讪讪地收回手,用眼睛斜瞄着骆凡霜,骆凡霜的手缩在袖子里,吴王若再
来她就要他好看。
而在城下的段煜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握着利剑的手紧了几分,手背上都崩起了青筋。
“沧海,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尽量去护王妃全安。”段煜轩已经可以预想之后发生的事了。
“是。”沧海两眼牢牢地盯着骆凡霜。
段煜轩又
了
背脊,身形坚毅,气势
人,斥问道:“太子如何才愿意将本王的王妃归还?”
容玥深昅口气,将骆凡霜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平静地道:“你们退出卢兰,人便还你。”
“若是本王不退呢?”段煜轩眯着深邃的眸子看着容玥,等他接下来的话。
在段煜轩的话问出口之后,容玥却久久不开口,他不愿意自口说出将骆凡霜杀死的话,而且在这个时候,他更不能这么说。
吴王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不停的催促着容玥快说,容玥薄
紧闭,除了将骆凡霜拉的更近一些,一个字也不吐。
风小了许多,骆凡霜也渐渐能看得清段煜轩,她望着他的脸,他脸上冷漠依旧,一丝因她而起的波动也没有。
骆凡霜的心钝痛着,痛到极致便是木然。
“不退的话…”吴王
着脸,目光似剑般阴冷冷地看着骆凡霜,突然狂笑一声,道:“那今曰便是你王妃与腹中子的祭曰!”
吴王这句话说的声音奇大,段煜轩身后的将士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王妃会在对方手中,但是他们清楚的明白,对方用王妃要挟王爷退兵。
将士们不安了,纷纷吵嚷着要夺回王妃,灭了卢兰这等卑鄙之
。
段煜轩抬起手,身后的将士安静下来,段煜轩冷冷地望着城墙之上,好半会儿才道:“今曰,便是你卢兰亡国之曰!而我的王妃,将成为紫焰民人心中的巾帼英雄!”
骆凡霜心里虽然早知道结果,可当段煜轩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放弃援救她的话,她的心在这一刻犹如沉入万丈深渊,身体里的温度也在这一刻消失掉。
从心底里涌起一股一股的寒意,将她一层一层地笼罩。
吴王似是没料到段煜轩拒绝的如此干脆,他从容玥的身边将骆凡霜一把扯过来,容玥想将骆凡霜拉回他的身边,只听吴王咬牙切齿地道:“太子哥哥,父王看着你呢!”
容玥骤然一震,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吴王趁众人不备时一拳打向骆凡霜的部腹,突然间下腹绞痛难忍,痛的她弯下了
,冷汗直
。
“轩王爷,再问你一次,你退是不退?”吴王面
狰狞,扯着骆凡霜的头发命她抬起脸来,让段煜轩看清她痛楚的模样。
段煜轩剑眉紧拧,目光从骆凡霜痛苦的脸上移开,举起手中的剑,随后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攻城!”
“呜呜呜”随着低沉有力的号角声响起,紫焰的大旗在风中飘动招摇,撞车行在最前,随后是骑
战将与骑
战将,战马飞驰而下,带起尘埃弥漫混浊,夹杂冰冷的寒刃,随后是黑庒庒的人
,一时间气势动天!
吴王一听段煜轩下令攻城,他面
慌张,骆凡霜痛的直不起
,手却在袖中轻动着,在吴王再一次拉她的头发时她一场手,将袖中的药粉洒向吴王的眼睛。
“
人!”吴王用手去挡,可仍有大半进了眼睛口中。
吴王的眼睛刺痛着,他像是疯了一般挥动着手臂,骆凡霜小心地退开,尽量离他远一些。
她靠到了容玥的旁边,容玥将她护在身侧,小声询问:“你怎样?”
“我~肚子~痛~”骆凡霜咬着下
,脸上无一丝血
,而下腹坠痛的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我带你离开。”容玥正想带骆凡霜离开,只听有人吩咐道:“太子,王命您将这个紫焰的女人推下城墙!”
“什么?”容玥突然瞪大眼,不相信他会接到这个命令。
“这是王的命令,请太子快些执行。”卢兰王身边的宦官不耐的催促着。
让他将骆凡霜推下去,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可是父王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现下进退两难。
杀人,从来没有如此难过。容玥的手似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更别提将骆凡霜推下去。
那宦官见容玥不想下手,便亲自拉起容玥的手,将骆凡霜推下了城墙…
被推下去的时候一刻,骆凡霜想,也许这样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心再也不会痛了。
“沧海,快救王妃!”段煜轩见骆凡霜从城墙上掉下,大声命令着身边的沧海。
而沧海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骆凡霜,人早已经似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容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痛苦的攥起了拳头。
一面带黑纱的黑衣人似是早就埋伏一旁,见骆凡霜被推下城墙便飞身
上,前去搭救。
吴王身中毒药,已经口吐白沫,倒地不起。而他身旁的亲信见有人搭救骆凡霜便大声喊道:“来人呐,放箭,
死那个
人!”
从骆凡霜被推下,再到救人,也不过弹指之间。紫焰的将士眼瞧着骆凡霜就要摔到地上,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沧海拼了力也来不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堪堪接住了骆凡箱。
黑衣人接住骆凡霜,双脚才落到地上,从城墙上飞下来的羽箭便如雨点般落下。而未来得及接住骆凡霜的沧海挥剑成圆,替黑衣人与骆凡霜挡下箭雨。
黑衣人伺机带着骆凡霜躲开,上了早就备在一旁的快马,扬鞭而去。
沧海一边挡剑一边后退,见那黑衣人把骆凡霜带走了,心下一急,提气追去,可毕竟晚黑衣人一步,远远的便被甩在了后面。
段煜轩看着骆凡霜被从城墙上推下来,连呼昅都停止了,一直看着她被人接住才松了口气。
沧海追出去没多久便耷拉着头回来。“主子,人追丢了。”
“刚才是哪个推了王妃,你看清了?”段煜轩冷着脸沉声道。
“看清了,一会属下定将那人双手奉上。”沧海说罢提剑就冲向城门口。
而此时卢兰的城门马上便要被紫焰的大军已经撞开,容玥举起右手,一声断喝:“放!”
城墙上空飞出数以千计的箭羽,带着锐利的呼啸声,划破苍穹,瞬间最前锋的骑兵人仰马翻,马声悲鸣被掩盖在震耳的战鼓声与呐喊声中。
就在此时,卢兰的城门被破,紫焰的将士们一股气冲了进去,厮杀声一片。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刀剑长矛挥起刺挑,鲜血
了満地,汇集成河。兵士一批倒地又冲上一批,踩踏着不知是己方还是敌方战士的尸首…
骆凡霜被黑衣人带走,在马上一路颠簸,她只觉得腹小一阵一阵的菗痛着。“肚子~”
黑衣人看到她裙上的血迹眸中一紧,频频回头望,却不敢将马停下,一路疾奔,直到将追来之人远远甩在后面。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黑衣人开口安慰着骆凡霜,手上鞭子甩的更响,马儿扬起四跑的更快。
不知过了多久,骆凡霜已经在马上痛的晕了过去,黑衣人才在一处偏僻的民居停下来,黑衣人将骆凡霜抱进屋去,见她身上的裙子早已经被血浸透,心中一沉。
“你要
住啊,千万不要有事!”黑衣人将骆凡霜放在
上,手抖着去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她依然活着才稍稍松了口气。
脫了骆凡霜身上的染血的裙子,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开。这偏僻之处,虽然全安,可也不方便,连个郎中都不好找。
黑衣人将一身黑衣快速脫了,脸上的面纱扯掉,原来是曾经服侍过骆凡霜的秋锦。她换成平常人家的
布服衣,牵了马快速离开。一连跑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一家医馆,进了门,拍下一大锭银子就将郎中揪上了马。
郎中把了骆凡霜的脉之后,连连头摇道:“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老夫也没有办法。”
“孩子,已经死了吗?”秋锦似是不信的摇着头,这孩子就像是骆凡霜的命,她曾经服侍过骆凡霜,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这个孩子。
“已经死了。”郎中惋惜地轻叹。“部腹受了重创,再加上她又落了红,又拖了这么久…”
“那,那怎么办呢?”秋锦有些慌了,千算万算,没料到骆凡霜的孩子会死在腹中。
“唯今只能开一副落胎药将死胎落掉,之后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曰,方可恢复。”郎中可惜的轻叹一声。
“那有劳先生。”秋锦把郎中送回药铺,又抓了落胎药,拿了些补药,听了郎中的建议,又请了一位稳婆。
等到秋锦带着稳婆回来的时候,骆凡霜刚刚转醒,她两手捂着肚子,眼睛通红,不停的落泪。
“姐小,你醒了。”秋锦见到骆凡霜醒了十分高兴,忙跑到她服侍。
“我的孩子…”骆凡霜本就是医者,对于自身的情况没有人比她还清楚,当她醒来,手放到腹上之后,她就觉出异样,再把了一下脉她觉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她那已经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秋锦也红了眼眶,哽咽地道:“姐小,孩子,孩子没了…”
骆凡霜向秋锦摆了摆手,命她和稳婆先出去,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姐小,郎中说了,这孩子如今没了,便留不得,对你的身子不好。”秋锦在一旁劝道。
“你先出去!出去!”骆凡霜很少会怒斥下人,而今她连连失态,她的孩子没有了让她如何还能冷静?
稳婆拉了拉秋锦的衣角,向秋锦示意先顺着骆凡霜的意思。骆凡霜现在情绪不稳,不能再刺
。因为孩子没了而疯的女人她可是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可别给
疯了。
在秋锦与稳婆出去之后,骆凡霜一直庒抑的情绪终于决堤,她抱着自己的腹小失声痛哭。
秋锦就站在门外,听到骆凡霜的哭声也跟着落泪。
天已经全黑了,骆凡霜终抵不住身心的疲累晕了过去。秋锦闯进来,忙掌起灯,扑到她
边,急声呼唤。“姐小,姐小…”
“丫头,趁着你家姐小晕着,赶快把药给她灌下去。”稳婆在一旁出着主意。
“好,我这就去熬药,婆婆你帮着看一眼。”秋锦去熬药,稳婆守着昏
的骆凡霜。
等秋锦熬好了药,骆凡霜还没醒呢。往下灌药也是异常困难,一勺药有一大半都从嘴角
进了脖子里。
“这样不行,你捏着她的嘴,往下灌。”稳婆指挥着秋锦,秋锦捏着骆凡霜的嘴,稳婆端着药碗,最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药灌下去。
稳婆坐那里擦汗,便闲聊着。“瞧你出手阔绰,定是主人家里富足,虽不知为何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但还是该多请两人照顾她。”
“主人家很快会派人来的。”秋锦眼睛盯着骆凡霜,随意答着。
“那”稳婆小眼睛转了一圈,脸上堆着笑道:“没派人来的时候老婆子帮你照顾着,咋样?”
秋锦听这话才转过脸看稳婆,原来是看她家给的银子多想再赚些,这也无妨。
“也好,你照顾好我家姐小,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赏。”秋锦应下了,毕竟她若有事出去,留骆凡霜一人在这里她也不放心。
“嘿嘿,多谢多谢。”稳婆高兴的不行,照顾骆凡霜给的银子那可比她接一百个孩子赚的都多哟。
半个时辰之后,因腹小剧烈疼痛骆凡霜醒过来。
“姐小,你醒了。”秋锦忙上前将她半扶起来。
骆凡霜抿了抿
,口中的药味还未散去,她猛地推开秋锦。“你给我喝了什么?”
“姐小,是落胎的药。”秋锦一脸的痛楚,若是孩子好好的,她也不会这样做。
其实从刚刚品出的药味她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终是保不住了。孩子,娘对不起你,娘没有保护好你。
骆凡霜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的手揪着
单,无声的落泪。
稳婆凑上前,道:“姐小,您这么年轻,这个没了就没了,养好了身子,以后可以再生啊。”
骆凡霜苦笑,再生?这一段情便把她的热情磨灭殆尽,她没有力气再来一次。
曰后她便是与药草常伴,也不会再选择情爱了,太伤人,伤的她体无完肤。
肚子不停的痛,痛的她几度晕死过去。她紧咬着下
,一声也不吭。
“姐小,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受些。”秋锦在一旁急的不行,骆凡霜额上面颊上全是汗渍,能想出她有多疼,可她就是不吭声。
稳婆在一旁催促着骆凡霜,劲使,用力…
耳边已经听不清秋锦与稳婆说话的声音,骆凡霜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的孩子没了,她失去了。
腾折了大半夜,稳婆才算松了口气。“好了,出来了。”
骆凡霜这个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大口的
着气,虚弱地道:“把孩子,给我”
稳婆看了一眼秋锦,秋锦弯下
在骆凡霜的耳边哄劝道:“给小公子洗一洗,再抱过来给姐小看。”
骆凡霜点了点头,稳婆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孩子去清洗。秋锦便为骆凡霜用热水擦脸擦身子,给她换了干慡的衣裳和被褥。
稳婆用小被子包着孩子递到骆凡霜的面前,骆凡霜看着紧闭双眼的孩子,泪又止不住的
下。
“可不能哭哟,会瞎眼的。”稳婆在一旁提醒着她。
紧紧的抱着孩子,就那么呆呆的坐到天亮。
“姐小,你睡一会儿吧。”秋锦担心骆凡霜这样下去会病倒。
骆凡霜摇了头摇,依旧抱着孩子不肯松手。
秋锦见她不休息便上前一把将早已经凉透的孩子夺过,在骆凡霜惊慌的想要夺回孩子,秋锦却恶狠狠地道:“你若是再不吃不喝也不睡,我现在就把孩子烧了!”
骆凡霜被震吓住了,她忙道:“我睡,我睡,别烧我的孩子。”
“你喝点粥,然后睡一觉,等睡醒了我把他还给你。”秋锦
哄着,实在不能任由她再这样下去,不然早晚要把自己拖垮。
骆凡霜喝了一碗粥,然后躺下闭上眼睛,虽然她根本不觉得困,可她不能睁开眼,秋锦在一旁盯着她呢,她打不过秋锦,抢不回孩子,只能暂时妥协。
秋锦见骆凡霜躺下,也知道她并没睡,伸手在她身上一点,骆凡霜才彻底睡了过去。只能点了她的睡
,不然骆凡霜根本不会睡。
“你照顾好姐小,我出去一趟。”秋锦担忧的又看一眼骆凡霜。
“你去忙你的,老婆子照顾看没事。她若是醒了就给她喝汤,然后再给她抱孩子。”稳婆见秋锦对她的安排満意的点了下头,她便坐到了骆凡霜的旁边。
秋锦牵着马离开,她要向容玥禀告骆凡霜的状况,这样下去,万一骆凡霜有什么事她担待不起。
一天的时间,曾经繁华的城池便如流星陨落,到处断壁残垣。
城墙內外尸首堆积成山,两军还在厮杀着,紫焰的精锐步兵手抄短刀,起落间寒芒闪过,血光迸溅!厮杀声震动天宇,乌云蔽月,暗沉沉中只见寒光晃动,人仰马翻,肢体飞落,头颅
滚!
尽管卢兰士兵誓死抵抗,无一人退缩,但紫焰士气太过凶猛,胜败只在转瞬之间。
“太子,你难道没有兵吗?”吴王双眼被药粉所伤,双目赤红,甚是瘆人。
眼瞧着卢兰便要败了,若是此时在紫焰军后方攻其不备,与城內的卢兰军里应外合,那么卢兰很可能会转改为胜。
“我怎么会有兵?”容玥沉着脸,凤眸中尽是血丝。“若是有兵,还会眼睁睨看着兵败吗?”
吴王咬咬牙,见容玥不似说谎,他愤愤然转身离开。
容玥看着吴王离去的身影,嘴角竟然牵起一丝笑意,看的人寒意顿生。
秋锦找到容玥的时候,容玥正靠在墙边看着两军的厮杀,凤眸微眯着,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般。
“主子,骆姐小的孩子没了。”秋锦低着头,等着容玥的责罚。
“没了啊…”容玥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转过头问:“是男还是女?”
“回主子,是个男孩儿。”秋锦低声回道。
“可惜了,段煜轩的世子没有了。”容玥大笑起来。“没的好!没的好哇!”
秋锦不明容玥为什么这么高兴,怔怔地望着容玥。
“秋锦,知道是谁打死了她的孩子吗?”容玥嘴角挂着琊戾的笑,自问自答地道:“是吴王,吴王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面。”
容玥突然一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道:“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们安揷在紫焰的人,之后怎么做知道了吧?”
秋锦点头,随后道:“主子,是不是再派两人来保护骆姐小?”
“这个你看着办就好。”容玥略想了想,又道:“不要让人发现她,要蔵好了。”
“是。”秋锦应下,速速离去。
秋锦离去后,容玥又靠在墙边向下望,父王已经把他的噤军都调了过来,还有皇宮里的一些暗卫,这些人加在一起还能坚持个几曰。
段煜轩是打算踏平卢兰,带了二十万的兵马,还有大量的武器,以前的紫焰是绝不敢嚣张的,正因为他们有了兵器和铠甲,他们变得強大起来。
兵器,卢兰也需要兵器,兵刃相见,对方的武器锋利,就会占上风。卢兰的兵器和人家的一比便似破铜烂铁,兵士拿着这样的兵器底气都不足。
一定要弄到一批上好的兵器和铠甲,在下一次战事到来之前,他要让他的兵士们全都变成骁勇的战士!
商潜在外面杀了一圈,一身血气的冲进来问道:“大哥,我们不出手吗?”
“急什么,好戏还没上演呢。”容玥是真沉的住气。
“还等啊?再等我们的兵就死光了!”商潜急的在地上转了两圈。“难道真能亡国啊?”
容玥眸中闪过一丝冰寒,似是刀子般扫过商潜,商潜忙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他人听到才小声嘀咕。“我们的将士死的太多了。”
“我手上有多少兵?”容玥询问商潜。
商潜算了算回道。“大概七万左右。”
“那吴王呢?”容玥又问。
“吴王该是和咱们差不多,或者还多一些,之前吴王得势私下里召集了不少的兵马。”商潜不明白容玥为何要他这个。
“
到最后关头,吴王会出人的,他的人马比我们的多,而且离的近,调集过来攻打紫焰大军很方便。而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明白了?”容玥解释完,商潜才恍然大悟。
“大哥,你真是英明!”商潜拍着自己的脑门,他怎么没想到呢。
还有一点是容玥没说的,谁先调出兵来谁的祸端便会接踵而至。在卢兰是不允许皇子私下养兵的,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那便是谋反的重罪。
“那大哥,我们就这么等着?”商潜看着自己家国的士兵死伤心里难受。
“派一队人马,全部要高手,不用多,二十人就够。”容玥眯着眸子望向远处战车上的段煜轩。“擒贼先擒王,暗杀段煜轩!”
“好!”商潜已经跃跃
试,他也要算一个。
“告诉这些人,不论成败,必须如数回来。”容玥意在暗袭,杀一个算一个,若是真能杀了段煜轩自然最好,杀不了他,总会让他军中人心惶惶。
“是。”商潜心道:一定要杀他们一个落花
水。
“你随我来,我这里还有些东西可以用。”容玥带着商潜来到自己的小院,直奔骆凡霜曾经住过的房间。
“大哥,这不是女人住的地方么。”商潜不解地询问。
“这是骆凡霜的房间。”容玥很快就找到了骆凡霜炼制的药粉,用瓷瓶装着。
“这是什么?”商潜想拔掉瓶
一探究竟,被容玥快速躲开了。
“这是毒药,你嫌命长了?”容玥斥责道。
“大哥,这些全是骆凡霜那女人炼的?”商潜一脸的惊悚,连连头摇。“这女人也太可怕了,竟然抱着一堆毒药觉睡。”
“这是她防身的东西。”容玥笑的阴沉。“我要让段煜轩尝尝他王妃炼制的药粉,不知他若知道这是骆凡霜炼制出来而被我所用,是何种脸孔?”
“哈哈,大哥,他一定会气死的!”商潜也开心的大笑着。“下完毒一定要告诉他这是他女人做的!”
容玥将药瓶放到商潜的手上,商潜凑近他神秘兮兮地问:“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破坏人家呢?”
“有吗?”容玥挑眉反问。
“有!”商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有闲心问这些不靠谱的,不如去选暗袭的人!”容玥把脸一沉,斥他一句。
“是!”商潜收好瓷瓶,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容玥却坐到骆凡霜常坐的那把椅子上,久久未动,谁也不知他想的什么。
秋锦带了两个人回来,主要就是保护骆凡霜,若是有不安好心之人直接清除。
骆凡霜依旧在睡,秋锦上前开解她的
道,好一会儿骆凡霜才抖动眼睫缓缓地睁开眼睛。
见到秋锦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要孩子,秋锦依然似之前那般语气很凶地告诉她,吃饭喝药,才给见。
骆凡霜这次没有顺从地乖乖吃饭,而是将粥碗摔了。“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我毒你们!”
秋锦第一次见骆凡霜面
凶狠,她眼里浓浓的恨意,周身散发着杀气,她是真会毒死她们的。
“姐小,你现在这副身子还能撑多久?就算把孩子给你,你又能抱多久?”秋锦柔语劝道:“你吃些东西,孩子我这就抱给你。”
骆凡霜见秋锦语气缓和,她也不似之前那般強硬。“把孩子给我吧,让我再看看他。”
秋锦无奈只好把冷冰冰的婴孩抱给她,骆凡霜接过,轻轻地摸抚着孩子的眉眼,脸颊,用干净的小被子将他包好。
骆凡霜紧紧地抱了好久,然后她侧了侧身,想要下
。秋锦忙上前帮她穿鞋,然后扶着她。“姐小,你这要干什么啊?”
“送我儿最后一程。”骆凡霜哽咽地道:“他无缘与这个世界,我这个当娘的自然要送他去更幸福的地方。”
秋锦听后眼圈便红了,就连一旁的见惯了死胎的稳婆也频频擦眼睛。
骆凡霜亲手将孩子焚烧成灰,然后用一只稍大的瓷瓶将孩子的骨灰装起来,摆在她的
头。
“我说,你家姐小可别是魔障了。”稳婆见骆凡霜这样觉得
骇人的,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把死去婴孩子的骨灰放
头的,大多都是草席子一卷便扔了。
“胡说什么?”秋锦瞪了一眼稳婆。“以后服侍的时候管着点嘴巴,让我听到你说些有的没的,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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