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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知道美晴住哪儿,但我不打算马上跑去兴师问罪。我看着眼前无法解释的信和照片,思考了一整晚之后,脑中终于浮现出一种假设。

 我会不会是中了她们的仙人跳?

 她们两人原本就认识。我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提议,两人想出了一个计谋,设下了陷阱,打算对我这个笨老公狠狠地敲我一笔。

 说到步骤,很简单,首先由公子接近我、‮引勾‬我,等到她顺利地跟我发生关系之后,接下来就轮到美晴上场了。她扮演一个对偷腥的丈夫大动肝火的子,在丈夫开口提出分手之前,拼命挥霍。一旦丈夫提出离婚,就开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然后离婚。当时就算我想找公子,她也早已经躲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剧情。如果不是发现了这封美晴寄给公子的信,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然而,既然亲眼看见了那封信和照片,反而想不到还有其他的解释。

 不过,说到美晴那个人,就算我将这些证据摊在她眼前,她也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坦白招认。能言善道的她可能会声称她是在离婚后才和公子走得比较近。想必她会如此抵赖:“我偶然遇到前夫的外遇对象,想要骂她几句,没想到讲着讲着,最后居然和她很聊得来。”而等到我改天找到证据,推翻她的说法时,推翻她的说法时,她又已不见踪影。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必须在和美晴见面之前搜集好各项证据。

 我决定到美晴的娘家走一趟。离婚之后我还没和她父母见过面,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结婚期间我也几乎没见过他们。美晴从来不回娘家,她父母也不曾和她联络,顶多就是寄寄贺年卡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们离婚这件事,美晴是怎么向她父母解释的。

 我毫无预警地造访她家,以免她的父母通知美晴。想当然耳,她父母见到了我也大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女儿的前夫竟然会登门造访。但是要不是发生这种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到她家。

 他们看起来很困惑,而且很困扰,但我还是诚恳地表示,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他们大概是觉得对女儿的前夫便显得太过冷淡也说不过去,只好招呼我入內。美晴的母亲之前在外面打零工,这一阵子都待在家里。而美晴住在札幌的哥哥也正好出差顺道回家。

 我们聊着无关痛庠的彼此近况,不过场面并不络,每当话题间断,气氛就沉默得几乎要令人不过起来。他们似乎只在乎我登门拜访有何贵干。关于离婚的理由,我不知道美晴是怎么说明的,不过他们并没有提起我外遇的事。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请教两位。”

 一听见我提到重点,美晴的父母立刻杆,神情看起来颇为严肃。

 “您们人不认识一位名叫村冈公子的女?”

 “村冈…‮姐小‬。”她母亲不安地看着丈夫。他只是闷不吭声地摇‮头摇‬。

 “您们不认识吗?”

 “我们不太清楚…请问她怎么了吗?”

 “详细情形我还不能说,不过是她导致我们离婚的,所以我想要知道她和美晴之间的关系。”

 夫妇俩又对看了一眼,一脸不懂我在说什么的表情。我确定美晴还没对父母提起离婚之前发生的事情。美晴的哥哥假装在一旁看报纸,但必然竖起了耳朵在听我们讲话。

 “美晴完全没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离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母亲问我。

 我本来想毫不隐瞒地告诉他们,但姑且还是把话呑了下来,等到一切弄清楚之后再说也不迟。

 “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就是个性不合。”

 她父母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却没有再多问。

 “您们真的不认识一位名叫村冈公子的女吗?”我进一步问。

 她母亲‮头摇‬。“我们不太清楚美晴的事。您应该也知道,她连这个家都不回。”

 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奢望能从他们身上打听到有用的资讯。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美晴亲近的朋友的联络方式呢?”

 “朋友…吗?”她母亲的脸上再度浮现困惑的神色。

 “我想这你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才是。”沉默至今的父亲开口说。他明显地心情不好。

 “她几乎都没有告诉我结婚之前的事,所以我今天才会登门拜访。”

 “我们也不清楚。”她父亲话一说完,站起身来,离开客厅。

 我将视线拉回她母亲身上。“我好像惹伯父生气了。”

 她母亲生硬地苦笑,叫我等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我看着美晴的哥哥。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报纸上。

 不久,她母亲回来,手里拿着一张便条纸。“这是之前那孩子上班的公司的电话号码。你能不能打电话去那里问问看?”

 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我很失望。那是仓持从前上班的公司。我心里想:“如果是这支电话号码,根本不用特地请你告诉我。”但又不能那么回答,只好道声谢,将便条纸收下。

 当我出了关口家门口,才走没几步路,就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追上来。我回头一看,美晴的哥哥正扳着一张脸朝我走来。我停下脚步等他。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说。“好的。”我点头。

 我们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他名叫义正。我们一坐下来,点完饮料,义正马上开口说:“我大概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

 他突然这么说,令我穷于应答。他继续说:“是因为钱吧?”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吧?说起来丢人,其实对我们来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义正的脸皱成一团。“那家伙真是的,老是要人帮她收拾烂摊子,我爸妈都已经受够了。”

 “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嗯,说来话长。要是细说从头的话会没完没了。我家又不是多有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很奢侈,或者该说是喜欢搞派头,总之就是浪费成。她没有办法忍耐,只要有想要的东西就算借钱也要买到手。如果借的钱她还得起也就罢了,偏偏老是累得周遭的人替她擦庇股。”他喝了一口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然后继续说:“我们原本以为等到结婚之后得要自己持家,她那种个性可能会有所改善,不过看来还是无可救药。”

 我想起了第一次到美晴家的情形。当时,她的父母几乎没有提起她结婚以前的事。现在想想,原来他们是想不到任何值得提起的往事。

 “因为这样,我想她大概也给和幸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我默不作声。既然他们自行解释我们离婚的原因,我也就没有必要多嘴了。

 “可是,”义正用手拨头发。“你看过我家应该知道,我家的经济状况很拮据。我自己的小孩也大了,手头真的很紧。”

 我不知道义正话里的意思,看着他的脸。他别开视线,继续说道:“所以,嗯…,该怎么说呢,关于你和美晴的金钱纠纷,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自行解决。就算你把问题带到我家来也于事无补。”

 听到这里,我终于了解了。义正是在害怕我和美晴之间金钱上的纠纷会波及到他们。

 我苦笑。“我没有打算那么做。”

 “那就好。”义正好像松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咖啡,好像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来。“刚才你说的那个人…叫做村冈公子,是吗?”

 “是的。你对她有什么印象吗?”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姓村冈,不过我印象中,美晴确实有一个叫做公子的朋友。”

 “她是个怎么样的朋友呢?”我精神一振地问。

 “该怎么说才好呢。”义正抱着胳膊,偏着头。“只能说是酒朋友吧。她好像是美晴年轻时在‮店酒‬工作的时候的常客。”

 “美晴在‮店酒‬工作?”我重新问了一次。“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美晴有一个叫做公子的朋友在‮店酒‬工作,而美晴去那个朋友的店里吧…”

 然而,义正却摇‮头摇‬。“美晴曾在一家营业到深夜的酒吧工作。我也去过。还在那里遇见过那个叫做公子的女人。她明显就是一个…”他稍微庒低了声音“在卖的女人。从她给人的感觉就看得出来。”

 我缩着下巴,呑了一口口水。我心想,如果她之前是在做的话,看在条件不错的份上是很可能接下‮引勾‬朋友丈夫的工作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呢?好几年前了,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美晴没有告诉过我,她有一个那样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就完全不知道她的友情况。

 “你说,你和公子见过面,是吗?”

 “嗯。”我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照片。不用说,是那张和信附上的照片。“是这个女人吗?”

 义正将照片拿在手上,皱起眉头看了好一阵子之后,点了点头。“是这个女人。她比我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老了不少,不过是她没有错。”

 我按捺住想要大叫的情绪,接过照片。这下证据成立了。有了亲哥哥作证,美晴应该只好放弃狡辩了吧。

 “从你刚才的话听来,好像是这个女人害你们离婚的,她究竟是干了什么好事呢?我看还是跟钱脫离不了关系吧?”义正问我。

 “这个嘛,嗯…”我语意不清地含糊带过。

 “是不是美晴借钱给那个女人,结果钱收不回来了呢?从前发生过一次那样的事。”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要我说明详细情形,请你饶了我。”

 “嗯,是啊。我就算问了也没用。”义正抓抓头。

 我打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没事需要问眼前的男人了,于是伸手抓起账单。

 “美晴也是个笨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稳重的男人却又闹得离婚收场。她大概是忘不了和之前交往的男人一起过的奢靡生活吧。”

 我用手势打断他。“她之前和怎样的男人交往呢?”

 “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那个人,不过听说是同一间公司里的同事。”

 “人寿‮险保‬公司吗?”

 义正‮头摇‬。“比那更早之前。那家公司该怎么说呢?好像是什么股票买卖的顾问公司。”

 “他们在那家公司里谈办公室恋情吗?”

 “嗯,大概是那么一回事吧。不过,最后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是?”

 “不晓得。”义正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美晴说他们的感情由浓转淡,不过我猜大概是美晴被甩了,毕竟对方那个男的和美晴分手之后马上就和别人结婚了。这代表对方从一开始就是脚踏两条船。如此一来,美晴很难再在公司里待下去,所以辞掉了工作。”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逐渐蔓延。“你知不知道对方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知道耶。当时美晴只告诉过我她身边有这么个男人,等下一次见到美晴的时候,我问她和那个男人进展如何,她就一脸不太高兴地说他们的关系变淡了。”

 “同一家公司…会不会连工作单位也一样呢?”

 “工作单位…”义正出在回溯记忆的表情。“噢,对了。跟工作单位什么的没有关系。那并不是一家多大的公司,而且对方是‮二老‬。”

 “‮二老‬?”

 “公司的第二把椅啦。他好像是社长成立公司时的第一个部下。像那样的男人想必也很有权势,奢侈成的美晴会看上他是很可能的。不过,她也不该用他的标准来要求你,对吧?”话一说完,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啊,不是,我不是在说你没出息。我只是想说,美晴到底是哪筋有问题。”

 就像他说的,我的脸色一定变了。我不太记得义正在那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当我猛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咖啡店,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了。

 第二把椅、社长成立公司时的第一个部下…

 我记得仓持确实说过,当年他们社长正立两人公司时,唯一的员工就是他。

 我的脑袋里一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我陆续想起遇见美晴、交往、结婚、离婚等种种情景。这些事在我脑子里错综复杂地纠结在一块儿,似乎很难‮开解‬来。

 “怎么会这样?!”我停下脚步,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个卑鄙、冷血的男人,将自己抛弃的女人给我,还利用由希子巧妙地引导我和美晴结婚。我想起仓持在喜宴上的表情,真想放声大叫。那男人表面上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心里一定在嘲笑我。

 我决定要离婚的时候,他也在我身旁。在美晴离开我之后,他说:“人生起起伏伏,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

 那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

 強烈的愤怒涌上心头。既然曾经交往过,仓持应该很清楚美晴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然而,那家伙竟然认为她是一个适合我的女人。难道他认为我和她结婚能够得到幸福吗?不可能幸福的!那个肮脏的男人,只不过想要和自己抛弃的女人断得一干二净,才将她给别人。他只是挑中了我,作为可能接收二手货的。

 猛一回神,我已经坐在计程车里了。我要司机前往仓持的住处。我还没有决定见了他之后打算怎么做。这只是愤怒之下,失去理智所采取的行动。

 我一抵达仓持位于南青山的公寓,立即在一楼入口处的对讲机按下他家的门铃。然而,却没有人应门。我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这时我才想起仓持躲起来了。说不定由希子也出门不在家。

 就在我咂舌,离开对讲机的时候,发现有人站在我的正后方。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看似四十开外的男人,他的脸色接近灰色,眼珠子浑浊不清。

 “你是仓持的朋友吗?”男人用低沉的嗓音问我。

 他好像看见了我刚才再按对讲机。我下意识地判断,不能回答是他的朋友。男人的眼神里充満了敌意和警戒。

 “不是,我是家具行的员工。”我拿出名片“最近店里进了新家具,我想要通知他。请问,您也是这栋公寓的住户吗?”

 男人一语不发地将名片还给我。他脸上的表情显得不再对我感‮趣兴‬。

 我离开公寓后才发现,马路上停了几部车。每部车里都坐着奇怪的男人。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在等仓持回来。

 我再度拦下一部计程车,转念一想,要质问仓持可以留待以后,当务之急是先见美晴一面。说不定义正他们已经和她联络,通知她我去过关口家的事了。要是美晴发现我察觉到她们的计谋,很有可能蔵匿起来。我可不能给她时间那么做。

 美晴租的公寓位在北品川。这是我第一次去。当我站在公寓前面,憎恶之情再度涌现。那是一栋豪华的建筑物,比我住的地方新上许多,房间一定也相当宽敞。

 这里的大门也采用自动上锁的系统,跟仓持住的地方一样,设有从一楼呼叫住户的对讲机。我走近对讲机,但在按下房号之前想了一下。美晴如果知道是我,说不定不肯开门。

 我在脑中整理好思绪之后,才按下美晴家的门铃。

 “哪位?”美晴爱理不理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关口‮姐小‬,快递。”我用手帕捣住嘴巴回答,让声音听起来模糊。

 “嗯。”随着一声慵懒的回应,门锁咔嚓地打开了。

 我走到美晴家的门前,让身体贴在窥孔上,然后按下门铃。我感觉室內有人在走动,想必她正拿着印章,満心期待不知道是谁寄了什么东西来吧。

 当她开锁,打开大门,我立刻抓住门把,将大门用力拉开。身穿灰色运动衫的美晴惊讶地抬头看我。她的脸倏地浮现厌恶扭曲的表情。

 “搞什么啊你!”

 我没有应声,先将一只脚踩进了门的隙。她一看,赶紧想要把门关上。“你干嘛啦?别那样!”

 “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想听,别开玩笑了!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说话?”她‮勾直‬勾地瞪着我。“你假装是快递骗我!”

 “先让我进去再说!”

 “我不是说我不想听你说了吗?你再不把脚缩回去,我要叫了哦!”她的脸上明显地写着憎恶二字。我将那张照片亮在她面前,她皱起眉头,但表情随即和缓了下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为什么你手上会有那张照片?”美晴瞪大眼睛地问我。

 “如果你想知道就让我进去!不过在那之前我要你先解释这些照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美晴别开视线,下巴的两侧微微菗动。

 “我在问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和这个女人合照?”

 她呼地吐了一口气,松开了要关门的手。我趁隙让身体溜进门內。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她鲁地说。

 “我也不认为你三言两语解释得清。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美晴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请进!”

 屋子里放着我们结婚时使用的家具、电器制品。杂乱无章的情形依旧。敞开的衣柜前,堆着好几个印有名牌标志的盒子,这点也和以前一样。

 “喝茶?还是咖啡?”

 “饮料就免了。你倒是解释给我听!”

 美晴一脸索然地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张照片怎么了嘛?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呢?”

 “我刚说了,我等一下再告诉你。问问题的人是我。”

 然而,美晴却似乎非常在意照片在我手上这件事。她诧异地看着我的手,然后皱起眉头。“该不会是你潜入她的屋子偷走的吧?不,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毕竟那张照片是我寄给她的。”说完,她打量了我一眼。“难不成…是你从她的信箱里偷的?”

 “我说过,这件事等一下我再告诉你,先请你解释这张照片如何?跟你合照的人是寺冈理荣子,也就是‮引勾‬我的那个理荣子。不,这不是她的本名,她叫做村冈公子,对吧?你们两人竟然还一起去旅行,这代表你们的感情好的,不是吗?”

 美晴像是戴着能剧的面具,面无表情,但脸颊微微菗动。“你连旅行的事情也知道?你果然看过了那封信,对吧?”她缓缓地点头,嘴角扭曲。“原来是那么回事啊。你怎么办到的我是不知道,不过你找到了公子住的地方,然后偷看她的邮件,是吗?”

 “回答我的问题!”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跟你离婚了,我爱跟谁去旅行,是我的自由吧?跟你没有关系吧?”

 “是那个女人‮引勾‬我,导致我们离婚的唷!你为什么会亲近那种女人?”

 “我刚不是说过,那是我的自由吗?”

 “你在发什么飙啊?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什么和我离婚之后才跟那女人亲近的狗庇理由可是行不通的!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老朋友了。听说她是,而你在某家‮店酒‬里工作过。”

 她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调查到这个地步,把那张闹脾气的脸转向了一旁。然而,她这么做的同时,心里一定在想如何克服眼前的难关。美晴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

 “你倒是说句话呀!”

 “吵死了!”美晴用一种般若(*能剧面具之一,为长角的女鬼,神情充満嫉妒、痛苦、愤怒。)般的表情看着我。“事到如今,你还在吵个什么劲儿?你和公子上是不争的事实。是谁不敌‮引勾‬,随随便便就上钩的?不就是你吗?!不但如此,看看你还做了什么好事?魂不散地找到公子的住处,最后还偷人家的信件。你这个男人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我气到气血倒,脑袋发烫。“这…这不是你设下的陷阱吗?你设计我,制造离婚的原因…”

 “干嘛啦,你在激动个什么劲儿?你是白痴吗?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请你出去!”

 “你承认了吧?你承认那是个陷阱了吧?”

 “你少在那边自以为是了。你外遇是个不争的事实吧?我话可是先说在前头,这既没有民事责任,也不会造成刑事责任。今后我一样会向你要钱。”

 看着美晴呲牙咧嘴的模样,我失去了理智。我站起身来,朝她扑过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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