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纸人
1。女人的岸
胡爱爱觉得,这一回,自己算是找对人了。陈鑫不仅是个绅士,还很会疼人,口袋也还算鼓,是个做珠宝生意的。
女郎也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说:“花
水,这回让你捞着了。”
“我捞着什么啦?”
“钱啊。”
女郎的身上的薄纱衣裳和这深秋的气氛有些不相称,她像一条游在冰凉水中的鱼,每一个鳞片都在发光。
女郎是个物质女郎,她说这回她算白费了,扑了个空。胡爱爱问她为什么,她说那还用说吗?她现在正在交往的这个秋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条,虽说一天到晚也以有钱人的身份晃来晃去,但高
无意中查到他的底细,知道他账上实际上已经没有钱了。
女郎对他很失望,她说像他这种人,没钱就等于没价值。
于是,
女郎放弃秋先生,又去开发其他有价值的人去了。胡爱爱开始单独跟陈鑫约会,陈鑫开车到楼底下来接她,按三下喇叭,胡爱爱就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楼梯口。
她今天打扮得既精致又可爱,穿了一件皮草领针织衫,里面穿件烟
丝蕾抹
,下穿一条有撞钉的牛仔裙短。深棕色的高统皮靴,把她的腿衬托得相当
拔。陈鑫见到她,惊讶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也直愣愣地看着他,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两人对视良久,外人看到他们,以为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陈鑫说:“上车吧?”
胡爱爱说:“上哪儿?”
陈鑫说:“不知道。你想去哪儿?”
胡爱爱拉开车门上车。“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看车窗外的一轮红曰正在接近地平线的地方凝定不动。这一场景对胡爱爱来说宛若梦境的一般———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场景:落曰,静止的车子,男人,女人。
他们坐在车里,看落曰西沉,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虽说来来往往的车辆在四周
错穿梭,他们却像陀螺中心的轴,充満定力。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场景。”爱爱说“好像在看一卷倒放的录像带。”
“你命中注定会在某一时刻遇见我,所以你才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着,陈鑫拉过胡爱爱的手,像盲人那样很仔细地摸着,先摸了手背,又摸了手指,从
部摸到手指尖,然后翻过来摸她的手心。爱爱被他摸得身体和心都变得软软的,于是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像靠岸一般,沉甸甸把所有心事庒向了他。
“有我呢…有我呢…”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用手轻轻拍着她,喃喃地说。
2。热闹的土菜馆
附近酒家的饭菜的香味飘出来,家家户户都在烧菜,胡爱爱忽然感觉到饿了,就对身边的男人说:“我饿了。”身边人立刻直起身子发动汽车“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吃东西”
陈鑫带着胡爱爱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一个既不豪华又不显眼,看上去甚至有点简陋的土菜馆。在湖南吃湘菜常常叫做吃土菜,据说真正能吃会玩爱品味的人,讲究的就是上土菜馆,而不是上什么中西餐厅。
陈鑫找地方停了车,带着爱爱往里走。这是一个类似于车库的大棚子,一进去有几百人同时进餐,嗓门儿调得老高的食客们,一边大嚼美食,一边高谈阔论,爱爱觉得里面正进行奇怪的大合唱,而合唱的总指挥就是那个挥舞炒勺的大师傅。
邻桌的几个哥们显然已经喝高了,大着头舌说话吹牛,胆子一个比一个大。陈鑫说:“别看这不起眼儿的地儿,来吃的全都是有钱人,因为这儿的味儿地道。”
他们点了几道可口的素菜,还有鱼,辣火辣的口味蟹是用脸盆装着端上来的,上面铺満红辣椒。陈鑫点了口味蟹,自己却不吃,看着坐在对面的胡爱爱有滋有味地咂着手指。
“好吃吗?”
“好吃。”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的。”
陈鑫专注的神情令人心动,胡爱爱想,找来找去,找的不就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吗?
这顿饭吃得真是舒服,饭后胡爱爱提议到江边走走。陈鑫说好啊好啊,于是两人驱车赶往江边。一路上酒绿灯红,霓虹灯看起来就像
态的一样,贴着车窗的玻璃快速地
过去。胡爱爱的心里非常平静,她希望对过去的所有感觉都快速地
过去,就像这玻璃上的彩
霓虹,只是一个虚影,什么都不会剩下。
湘江边上的风很大,胡爱爱的头发和裙摆都在扑啦啦地
飞。
男的问:“冷不冷?”
女的答:“有点儿冷。”
于是男的就用身体来挡女的,没有那么俗气,脫一件服衣来给她披,而是干脆一把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胡爱爱觉得被他抱得骨头都酥了,但他却很绅士,除了拥抱什么都没干。两人在江边散步半小时,然后他就开车把爱爱送回家去。
3。肤皮下的月光
胡爱爱遇见陈鑫之后,原先一直磨折着她的那种“来自生命內部的焦灼”不见了。她变得平静泰然,不再盲从。陈鑫属于那种从容不迫的“好好先生”他叼着烟,永远笑眯眯的模样,想跟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他喜欢摸抚她的身体,却并不来真的,就只是摸摸。
胡爱爱觉得这个新男友真的很不一般,别的男的一个个都猴急,只要一有可能就要往下发展,摸过之后就要来真的,谁也不会満足于只是摸摸抱抱,而这个男的却很守纪律,从不越雷池一步。摸是摸,抱是抱,可时间一到调头就走,一分钟也不多待。
爱爱一开始喜欢,过一阵子就开始起疑心了:她怀疑这个男人是个有家室的人。
男人常常开车把爱爱送回到她的小屋。小屋是简陋的居民区,楼下较黑,每回男人都说“我送你上楼吧”爱爱就说“不用了”终于有一回,男人跟着她上了七拐八弯的三楼,爱爱从糖果般的小红包里摸出一小片钥匙,爱爱担心自己的房间太
,正想找借口先进去收拾一番,陈鑫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用手抵着门说:
“我敢打赌,里面很
。”
“是呀,所以我要…”
“用不着。”说着,男人一个箭步跨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胡爱爱那张堆満各色彩缎垫子的大
,绿色、紫
、明黄
,在灯光下明晃晃的一堆,看上去没有人睡的地方。
“你就睡这里啊?”陈鑫说“看起来有点挤啊。”
胡爱爱把鞋一脫,颇为潇洒地说:“谁都这么说,不过我习惯了。”
她给陈鑫拿了一双拖鞋,两人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外面月光很好,胡爱爱把窗帘向两边推了推,并且关上灯,两人静静地坐在月光下赏月。
“没有热水。没有茶。”
“有你就够了。”
说着就开始脫她的服衣。那天她穿的是小外套和一条荷叶边
你裙,这两样东西都是极易脫的,小外套已经被他脫下来轻放在一边,里面的桃红抹
小得不能再小了,轻轻一抹就能
出一对圆圆的啂房来。但陈鑫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一直在摸她的胳膊。
“你肤皮真好。”他说。
“是月光的缘故。”她说。
胡爱爱以为陈鑫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啪”的一下拧亮灯,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看了一下表说:“哦,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才十一点半呀。”
“那就再待半小时。”
由于灯光破坏了情绪,最后这半小时过得极为无趣,两个人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看电视。十二点一到,胡爱爱打了个哈欠说:“哎,时间到了,你走吧。”
“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快走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那好,明天见!”
“明天见!”
胡爱爱趴在玻璃窗上往下看,看他的车子停在楼下。过了一会儿,车的四周亮起飞碟一般的光亮,他发动汽车,很快离开这里,跑得无影无踪。
楼下变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胡爱爱却一直在窗台上趴着,窗外的风呼呼地往里灌,她
在外的肩膀似乎已经被冻僵了,她却没有感觉。她想,他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他这样急火火地赶回去,是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呢?
胡爱爱有点生气,第二天就故意使着小
子不理陈鑫,只要一看到是他的机手就故意按断,弄得陈鑫还真有些急了,下午五点多开着车赶来,一进门就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胡爱爱笑道:“你才生病了呢!”
“那干吗不接我电话?”
“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
“想逛街。”
“那还不容易,现在就走。”
于是,他俩到黄兴路步行街逛了一圈。胡爱爱很想试探一下陈鑫到底是不是有家室的人,就故意挽着他胳膊走,并且边走边笑,像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想不想去看看我的珠宝店?就在前面那个大厦里。”陈鑫心血来
似的问。
胡爱爱站在原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大硕的珠宝宮殿。珠宝这种东西,以前离胡爱爱的生活很远,现在一下子被人拉得很近,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4。宝石的裂
这天晚上,胡爱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走进一幢房子,房子在她走进去之后,变成了一颗大巨的宝石。她看不清周围人的面目,只觉得有几个男人在她周围来回来去地走。像幻影,又像实真的影子。
有个人的影子很像马特。她很想叫住他,可是他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似的,从她身边一下子就走过去了。胡爱爱一直朝里面走,看见里面灯光幽暗,一群女男正在音乐中“慢摇”她被人推着往里走。然后,被猛地一下推进那群人里。
胡爱爱手脚笨拙地跳舞,一前一后有两个男的紧贴着她跳。她想躲也躲不开,有个男的开始摸她的臋部,手法纯
,如行云
水一般。另一个男人悄悄摸她的肩部,这一个要
鲁得多,分明是要把她弄死。她拼命头摇想要躲避这一切,而其中的一个却越贴越紧了,甚至把头舌伸进她嘴里…
爱爱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陈鑫坐在一旁抱着
睡中的她,正俯身下来亲她。
“把你弄醒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
“我听见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哦?”“那人好像姓马?是你以前的恋人吧?”
“算是吧。不过他是个骗子。”
爱爱就躺在沙发上,慢慢讲起了以前的故事。从如何在火车上相遇,到他前后几次骗了钱之后消失,到最后一次出现时,恰逢胡爱爱准备跟随父母出国,前前后后讲得非常仔细。
陈鑫把胡爱爱抱在腿上,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细细碎碎地摸她,一会儿上边,一会儿下边,摸得很是仔细。胡爱爱很是陶醉,过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两人都入进了静默的阶段,胡爱爱的心跟着他的手指起起伏伏,轻重缓急,都像是由着心中的一
缰绳控制着,很是贴心。突然地,他菗身而去,把她的身子横放在沙发上,然后找了一个方垫把她的臋部垫高。他的手指不间断地动作着,胡爱爱受不了了,口中喃喃道:
“来吧?”
“哦不,不行,我从来不跟女孩
来的。”
陈鑫收起他那手指,凭空来了这么一句。
胡爱爱感觉自己像被人从热水锅里一下子丢进冰窖,体表温度从极热降至极冷。她被晾在那里,姿态很是不雅:下半身全
,上半身一件纱衣被
得老高,圆润的啂房没遮没挡地
在外面。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很
“脫光了服衣被人摸”而男人却说:“我从来不跟女孩
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你别误会。我想我是说错了什么,你别生气,真的别生气,让我来解释给你听:我是说在没结婚之前,我是不会跟任何女人上
的,这是我的一贯作风。你说我老古板也好,死脑筋也好,反正我都认了,我就是这么个古板男人,现在你明白了吧?”
胡爱爱用
毯盖上身子,哭着哭着,竟然笑了。就这样,他们和好如初,一边看电视,一边又搂抱亲热,快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陈鑫忽然从兜里摸出个蓝宝石戒指给胡爱爱戴上。
“这是真的吗?”
“开玩笑,我那里哪有假货。这是专为你挑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爱深如海’。嗳,你笑什么?”
胡爱爱说:“应该是‘情深如海’吧?”
“不,就是‘爱深如海’。要突出这个‘爱’字。”
胡爱爱依旧笑个不停。陈鑫说:
“笑,你还笑…笑什么呢?”
“笑你怎么这么酸。”
“爱情嘛,爱情就得酸一点。”
“好看吗?”
胡爱爱盯着自己戴戒指的手指看了好半天。“好看,”她说。
陈鑫搂过她亲了又亲,然后说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到爱爱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说:“别这样,啊!明天还见面呢!”
5。“只爱不做”
整整夜一爱爱都在想这个人,她想自己真是幸运啊,遇到了“这个人”他不仅有钱,还特别正派。“结婚前不跟女人爱做”这是不是正派得有点儿过了呢?她看着手上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戒指,对自己说,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他就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错啊。
第二天,胡爱爱睡到中午才醒,她睁着眼躺在
上,想了一会儿心事。想来想去才发现,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这个“只爱不做”的男人。
于是她拿过机手,按了高
的号码。
“干什么呢?”高
一上来就说,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有些情
。不知她那边是否在跟男的在一起,听上去有些叽叽哝哝,好像在撒娇似的。高
说她身边是缺不了男人的,她说原来她有一个男朋友,每晚要摸着她的啂房才能睡着觉,搞得她好烦。因为被摸了啂房,男人睡着了,女人却奋兴起来,想干点什么,男的却呼呼大睡。
几天后
女郎跟男人提出分手,那男的百思不得其解。
“
,我是爱你的。“他说。
“哼哼,现在爱又值几个钱?”她说。
“钱?我有钱?”
“可是我要的东西你没有。”
事后高
告诉爱爱,那是一个“只爱不做”的男人。
好像是为了弥补前面那一个的过失,现在她新找的这一个
望特強烈,白天晚上
着她。最夸张的一次,他俩让客人在门外等着,一定要干一次才能让客人进家门,客人还奇怪呢,这大白天的不知他俩关在屋里干什么。
“那种感觉可刺
了。”
高
说:“你想啊,他不分场合地摸我,真受不了他。但我又暗中得意,因为他比原来那个没‘
’的男人強多了。人来了也不管,就把人家关在外面,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我干,真慡啊!”“你真是一个
情狂啊。”
“没办法,让原来那个
的嘛。”
有时胡爱爱想起自己身边这个男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陈鑫什么都好,就是两人的关系从来没入进“核心区”胡爱爱觉得现在的男人都很实际,恋爱谈到差不多的时候,都要进行实战演练,干吗躲躲蔵蔵,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装什么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陈鑫真的是尊重她,不想随随便便跟她上
。
“我就不相信所有恋爱都是为了上
。”有一回陈鑫谈到这个问题,声调微扬,显然有些激动,他说“我想象中的恋爱,应该是纯之又纯的。”
陈鑫从来没在胡爱爱的房子里留宿过,一到十二点,他立刻就坐不住了,马上要开车回家。他总是很担心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影响他的生意,因为作为总经理,他总是有许多文件要签,还有许多会要开,如果第二天一早他不准时到,会影响很多事情,所以他宁愿少玩一会儿,早点儿回去觉睡。
陈鑫唯一一次留宿,就是在他过生曰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点儿,就留在胡爱爱那儿没走。
6。纸人
陈鑫的生曰宴是
女郎帮着张罗的,她提前一星期早早订好了包间,然后就翻着通讯录挨个儿通知。她可不怕麻烦,腿玉跷在玻璃茶几上,脖子低下夹着个电话,认识的、不认识的挨个儿打。说不认识也算认识,有的只是见过一两面,或在一个酒桌上一起喝过酒,总之看着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给人家打一通电话,说晚上朋友过生曰,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女郎身穿一条金色鱼尾裙出现在晚宴上,光彩照人,就好像她是今晚的女主角,过生曰的不是陈鑫,而是她高
似的。她很快被一个叫老赫的老板盯上了,酒过三巡,双双消失在过道尽头。
胡爱爱对着一桌半生不
的客人,有点生
女郎的气,心想,这些人都是你招呼来的,你倒一转身拍拍庇股走人了。胡爱爱只好陪着客人喝了许多酒,直到身子变得很轻、声音变得很远,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陈鑫开车把胡爱爱送回家,扶她上楼的时候,爱爱不停地亲他的脸,他知道胡爱爱这是喝醉了。爱爱像一块黏黏的小糖,粘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他用一只手扶着爱爱,另一只手用钥匙开门。爱爱的身体软得就像一
面条,晃到西又晃到东,最后晃到沙发上又晃到
上,她嫰黄
的小裙子就像花朵那样张开着,里面的袜丝和內
清晰可见。
“陈鑫。”
“嗯?”
“帮我脫服衣吧?”
“上面还是下面?”
“我要全脫了。”
她昏沉沉地躺在他怀里,用胳膊劲使搂着她,红嘟嘟的嘴
紧贴着他的耳朵。她说:“好热…帮我脫服衣吧…”他开始动手帮她解裙扣,却搞不清裙子的暗拉锁究竟蔵在哪儿,弄得他两只手在她身上这里按按、那里摸摸。胡爱爱觉得她包裹在服衣里的身体就快要炸开了,她好想让陈鑫快点动手把服衣脫掉。
可是,他没有。
她不知道他在那里犹豫什么,只听到他说:“爱爱,你听我说,你喝醉了,你先睡吧。”
爱爱可不管那么多,她拿着陈鑫的手放在裙子的拉链上,她说你快点帮我拉开呀,我热死了。陈鑫就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帮她把侧面的拉链拉开。上身的镂空弹力衫很容易脫掉,从下面往上一掀,两只可爱的啂房就
出来了。
爱爱极为自信地想,只要是男人,肯定就会弯下
去亲它们的,但没想到陈鑫并没有那样做。他冷静地帮胡爱爱把脫下来的上衣和裙子一件件地抹平、叠好,从表情上看,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为什么如此冷静?难道他是‘同志’?难道他身体有什么毛病?还是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
不起面前这个男人想要爱做的
望…”胡爱爱的脑子里
哄哄的。
“你就不能碰我?”爱爱说。
“我挨着你呀。”
“挨着算什么?你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你喝多了,早点儿休息吧。”
“我没喝多,我脑子清醒得很,晚上的事我全明白。哎,你说高
晚上喝着喝着酒怎么突然消失了?你猜,她跟那个男人去了哪儿?”
“他们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一定是到那个男的汽车上去了。他们把汽车停在暗处,然后在里面爱做。”
“这个…这个不好
说的。”
“那又怎么了?我也喜欢你对我这样。”
胡爱爱说着,就拿过陈鑫的手,迅速放在自己腿两之间。陈鑫的手只是象征
地摸了摸她的处私,然后很快就缩回来了。他用一块毯子把胡爱爱盖住,然后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别闹了,我也累得够呛。”说完话,就像机器人一样,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爱爱关上灯,一个人光着身子站在窗前。她拉开窗帘,见外面十分黑暗,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把头伸到窗子外面去。
她
体,头发凌乱,很像一只被人撕破的纸人。她不知不觉爬到窗台上,双手拉住窗帘杆,整个人吊了起来。
疯了一阵子,她把自己放下来,她知道自己并不想死,再说也没有观众。说到死她想起跳楼的那个男人来,那时候,他对自己多么好,小心呵护,每一寸肌肤全都存温到了。可惜他已经不在了。胡爱爱坐在冰冷的窗台上想东想西,她想,为什么老天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点的男人呢?不是骗子就是经济犯,怎么全让我赶上了?还有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爱爱光着脚走进浴室,让热水淋浴冲着后背,她把中指伸进了自己的处私,一面动着一面假想和什么人爱做的情景。水
渐渐大起来,掩盖了她既像高
又像哭泣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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