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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错过就是错过
 现在的顾且喜,没有人可去爱,也没被人爱着或是爱过,像是冬末还坚持在树梢的枯叶,阳光也经历过,雨水也经历过,但什么都没抓住,也没在该掉落的时候掉落,干干地、冻冻地挂在那里,坚持着。

 下车的时候,且喜酝酿了一下,怎么也得做个姿态,笼络一下他。就想绕到赵苇杭那侧,送一个感谢加道别的‮吻亲‬。可她刚走到车尾,车就开走了,留下她站在那里,看着车远去的方向,傻站了半天。

 忽然有人在且喜背后很逗趣地问:"顾且喜,从实招来,男朋友吧!"

 且喜还停留在对于自己愚蠢的无限懊恼中,"不是,我丈夫。"

 "呀?"黄老师平时的淑女形象全部毁于一旦,"怎么会?!"她即使在震惊之中,也懂得分辨,如果称呼为"老公",那么还不能确定是合法夫,但如果称谓为"丈夫",就应该是正式领证的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快说!"

 清早的校门前,来来往往的都是教师,黄老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让且喜顿时成了焦点人物。她忙把大衣上面的帽子戴上,出名也没这么个出法。"快走吧。"试图逃离现场。

 可黄老师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爆炸的消息中,怎么能不让她震撼,且喜才多大,二十三,已经结婚。而她自己,向来都把且喜划归自己这类的,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就该早曰成家,相夫教子,在大学里安稳地享受余生。可她,至今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已经是奔三的年纪,说不心焦,那是扯。"顾且喜,你等我啊!"

 且喜终于没能躲过黄老师的盘问,当然,一切说清楚以后,且喜还是如释重负的,毕竟,以黄老师的传播速度,很快就不会有人再给她介绍男朋友了。

 但是,黄老师在知道赵苇杭的条件和他的工作单位后,已经由单纯好奇的打听,变为明示着要且喜帮她也介绍一位这样条件的。"这是任务,限你这周完成。"黄老师威着说,"呵呵,事成之后,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连你结婚的那份儿也包在里面,等我结婚也不用你还,划算吧!"然后她就洋洋得意地走了,好像乘龙快婿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且喜叹了口气,着手做着昨天拖欠的工作,幸好没有什么太过紧急的事情。一会儿,止夙的‮信短‬到了,"秦闵予恢复得很好,今天就能做短时间的活动了,你不用再来了。"

 且喜想了想,打电话给她,"止夙,中午你给他买点东西吃吧,我没时间回家做。晚上我先回家,做点什么再送过去,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你倒会安排,我没时间,你不知道我连午饭都吃不上啊!"

 "那怎么办,我买了送过去?"

 "你别瞎心了,医院的食堂你不是也吃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吃什么没有?何况,他现在,山珍海味也得享受得了啊!"

 "丁止夙,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说实话,刚看他生病,我也同情来着,可我看你鞍前马后地忙活就生气,再看秦闵予那一张理所当然的臭脸,就觉得心里的火没处发。也怨我,就多余找你,就该想到你就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儿!你就不能为了广大的女同胞着想,你也争口气?"

 "现在是争气的时候吗?"且喜没有话可以拿来反驳,只好反问。

 "也对,拿一个病号开刀,也胜之不武啊。算了,中午我给他买点什么,你别惦记了。晚上你也别来了,他现在真不需要吃太好的,汤汤水水的,我们楼下也能做。你那手艺先撇开不说,单是炖汤的时间都不够。"

 "可是,你非不让我去,我反倒惦记,反而特别想去看看。"

 "随便你吧,我可以保证,直到他家人来为止,我一定把他的伙食严格按照营养学标准安排,反正不是你多余,就是我多余。我没时间和你研究这个,等你后悔的时候,别来找我哭。"说完,好像有人找她,她就又说了一句:"别总供着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然后就挂断了。

 且喜真的好好想了想,今天的赵苇杭,今天的丁止夙,都很清楚地传递给自己一个讯息,就是希望自己克己复礼,远离惑,或者远离伤害吧。

 秦闵予住院期间,她真的没再去医院,虽然心里也不大好过,总觉得空落落的,但她还是没去。这倒不全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决心,只是她忽然意识到,那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自己之前做的,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朋友该做的范畴,再这样下去,除了给别人徒增困扰,让自己继续不明不白地处在尴尬的位置之外,再无别的结果。

 从那之后,且喜倒也不清闲,她每天都会遭遇黄老师‮烈猛‬的炮火袭击。且喜是拖一天是一天,她虽然知道成人之美是好事一桩,可是,现在她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可是黄老师不依不饶,这天中午,逮到且喜,着她马上打电话问是否有合适她的良缘绝配。她说是想了想,觉得需要早点下手才是,让且喜这个资源库已经闲置了这么久,实在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

 且喜被烦不过,只好表态,"我打个电话,不一定有合适的,他单位的同事年龄都偏大。"

 "同事不行,不还有同学吗?"

 一看且喜面为难表情,黄老师马上数落她,"顾且喜,不是我说,要不是你这么小的姑娘都迫不及待地嫁了,我能到现在还没着落!换句话说,就是你占用了本属于我的资源,所以,快将功补过吧!"

 且喜推托不过,只好打过去。"喂?是我。"

 电话接通,且喜还在组织语言,看怎么说才不会显得过于突兀。那边黄老师已经开始细数她的要求,"且喜,要本科毕业,身高一米八左右,本市人,父母健在,有房有车,嗯,暂时就这么多了。"

 且喜忙拿着‮机手‬走开,那边赵苇杭也是莫名其妙,"怎么了?"

 "赵苇杭,有这么个事儿,"且喜还是呑吐了一下,"我有一个同事,条件好的,在我们资料室工作。你们单位有没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个?"

 "女的?"

 "当然。"

 "一时之间想不到谁合适。你怎么还管起这样的事情了?"赵苇杭那边忍不住有些笑意。

 "嗯,是经常和我一起吃午饭的黄老师。她二十六岁,人很好,也漂亮。你帮忙留心一下吧,同事里面没有合适的,同学也行。她的要求你刚刚听到没?"

 "听到一些,要求得这么具体,不如自己征婚。"赵苇杭开玩笑。

 "反正你记着这件事吧,琢磨个人给我差。"且喜也只能把任务布置下去,在她看来,赵苇杭想帮忙的话,根本不成问题。

 "我看看吧。今天下班早,一起回家。"

 "好,正好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再回家。你到附近了给我打电话。"赵苇杭最近总是很早回来,好像手边的工作一下子都不见了一样。

 黄老师的目的达成,终于満意地回她办公室等待去了。且喜自己也认为,相亲、结婚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毕竟两个人的条件相距不远,有相当的背景,交往或者共同生活,都有一定基础,也相对容易。她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若只是看表面,也许可以称作楷模。

 下班时间过了一会儿,赵苇杭的电话到了,且喜马上下楼,两人约的是校门口,那里不方便停车太久。

 她跑下楼,忽然见到秦闵予正在收发室的窗口那里站着。

 "你怎么来了?"人在眼前,且喜还是很难不出关心,"刀口怎么样了,这么冷的天,跑来干吗?"

 秦闵予揽着她就走,"我不来,也找不到你啊!"

 "去哪儿?"

 "我请你们吃饭,约了丁止夙,约了大郑,这次生病,也麻烦你们很多。"

 郑有庆是后来才知道秦闵予住院的,据说后几个晚上他就住那儿了。丁止夙说,没见过他这么婆婆妈妈的男生,简直对不起他那么有气势的长相。

 "他们呢?"

 "我来接你,大郑去接丁止夙,咱们在饭店集合。"

 且喜上车,上一次他等自己,还是去世那次吧。不知道秦闵予的等待是什么样的感受,且喜只记得,自己的等待,儿时是笃定,知道他会出现,和他在一起之后,也是一种泛着甜藌的期待,尽管这个等待最终没能带来甜藌。

 这个时间是高峰,秦闵予的车从C大侧门出来,又绕到正门,‮入进‬主路。经过正门的时候,且喜忽然看到那辆特别熟悉的自家的宝来正停在校门前,事实上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拥堵。

 且喜不由得大喊:"快停车,我得下车!"

 事发突然,秦闵予也不知道且喜为什么喊停,但他还是一打方向盘,把车稳稳地停在路边。"怎么了?"见且喜下车就向后跑,秦闵予终于忍不住把头探出去冲她喊了一声,"这儿不能停车!"

 且喜回头冲他摆手,"你先过去,一会儿我联络止夙,我自己过去吧!"

 秦闵予看到她冲到一辆车前,之后又上了车,那辆车擦着自己车边开走了,至此,他都无法理解,真的是无法理解。或许,所有的人都觉得是自己错待了且喜,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只能看到她行动的背影。

 且喜上了赵苇杭的车,"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从那边跑过来?"赵苇杭一直留心校门,总也没看到她出来。还猜测她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东西在单位,又转回去了,所以,虽然知道自己的车停在这里碍事,但也没怎么着急。

 "今天晚上,他们临时说要聚会,我搭他们的车绕过来的,所以在前面下车的。"她没敢说自己忘记了他在校门口等的事情,赵苇杭似乎也不追究,且喜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这么累,似乎有些疲于奔命似的。

 "哦,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我也不知道,得问下止夙。"竟然是楚江饭店,且喜有点不自然地看看赵苇杭。那里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饭店,当初他们小规模的婚宴,也是在那里摆的。现在的总经理,好像同赵克是多少年的旧识,与赵家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们的方向是对的,所以很快就到了饭店门口。赵苇杭把车停好,也下了车。

 "怎么?"且喜不解。

 "到了这里,得和孟叔叔打个招呼,你们的单,我会签。"

 这时,且喜看到秦闵予的车开过来,停到不远处的一个车位。

 赵苇杭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同学来了?"

 且喜没回答,就目前的状况,看来他们碰面已经无法避免。

 秦闵予果真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且喜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他们都在等她开口。

 "这是我先生,赵苇杭。这是我同学,秦闵予。"简单介绍,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今天就是他要请客,庆祝他出院。"

 赵苇杭的眼睛眯了下,敛住了里面的光,伸出手去,"你好。"这样的关系,赵苇杭心知自己要是签单,倒是多事了。

 "你好。"秦闵予也规规矩矩地伸手握了一下,"都是的朋友,人也不多,赵先生也一起来吧。"不论是否真的,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不了,"赵苇杭笑笑,"你们好好玩。"说完,也不赘言,开车先走了。

 "走吧,他们已经到了。"

 竟然,包房內,丁止夙和郑有庆各据一方,王不见王的架势。

 他们点菜的工夫,且喜和丁止夙两个人迅速地换了几句。

 "怎么了你们?"

 "我还想问你呢!"

 "一言难尽。"

 "刚才他要菗烟,我没让,然后他就到一边儿去了,也不菗烟了。"

 且喜看看郑有庆,他不像是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不高兴的人啊。郑有庆把菜谱递过来,"你们也点。"

 且喜摇‮头摇‬,光看菜名,也不知道到底做的是什么东西,懒得问,也懒得费脑筋。"你们点就好,我什么都行。"

 "就是随便了?"进来这么久,秦闵予才开口,一直都是郑有庆在张罗,可他这句话,听着特别地刺耳,且喜不去想是否另有深意都难。

 在丁止夙医生的看顾之下,他们都滴酒未沾。很多菜,秦闵予还得忌口,再加上都各怀心事,这顿饭,吃得意兴阑珊,不到两个小时,就散了。

 丁止夙明确表示由她来送顾且喜。

 "你连车都没有,捣什么。"

 "时间还早,我们要去逛逛。"丁止夙挽起且喜就要走。

 "最近晚上治安很差,你们这样的年轻女,正是最合适的目标。"郑有庆在市‮安公‬局工作,不能说他是危言耸听。

 所以,尽管她们俩都不情愿,还是被分开,进了他们各自的车里。

 车开到且喜家楼下,且喜表示了一下感谢。

 "不用客套。"秦闵予说完,就开车走了。

 回到家里,赵苇杭竟然还没回来。且喜犹豫了一下,随他去吧,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一天一天地这样周而复始,无非是老,无非是死。她不在意,也没有人在意。在这个夜晚,浓重的挫败感,毫无征兆地突然造访了顾且喜,让她措手不及地被打倒了,沉沉睡去。

 最近的且喜,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看到、听到或者想到爱情这个字眼,那么咀嚼着,就会觉得眼的,很伤感。或许是冬天的萧索吧,让她觉得自己空空的,她的心,空旷着。尤其每天还要听黄老师眉飞舞地跟她汇报她的恋爱进展,更衬得她那么孤单。

 赵苇杭对于且喜拜托的事情,还是很尽心地帮忙了。他介绍了一位相的朋友给黄老师认识,当然,见面那天,且喜是陪着黄老师去的。赵苇杭的这位朋友叫乔维岳,一看就是家世很好,但为人很內敛的那种,又很腼腆。

 且喜对他的第一印象特别好,但也觉得有些太好了。乔维岳不同于且喜熟悉的那类男生,比如赵苇杭,比如秦闵予,甚至郑有庆那么強势,或者富有攻击。他的存在感不是特别強,好像随时随地准备好当个绿叶,陪衬谁一下似的。但是,你又不可能忽略他的存在,温温煦煦地笑着,话不多,却会很绅士地却不着痕迹地把周围的每个人都照顾到。那份体贴和恰到好处,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一顿饭的工夫,且喜都有些怀疑,似乎对他腼腆的判断是错觉,他该是游刃有余的类型。眼见着黄老师毫不掩饰的満意,且喜却有些担心了。

 "赵苇杭,这个乔维岳不简单吧。"回家之后,且喜问他,语气多少有些肯定。

 "怎么说?"

 "乍一看特别简单,特别腼腆,但细观察,又很不简单。"且喜形容着自己的感觉。

 赵苇杭笑笑,"别心了,介绍他们认识了,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可是,黄艾黎很单纯的,这个乔维岳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啊!"

 "谁不危险,我看你们那个黄老师像要把维岳生呑活剥了一样。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何况,以维岳的格调,也不会耍什么把戏,始终弃的,让咱们难做,放心吧。"

 就怕他不用什么手段,别人也是心甘情愿啊。黄艾黎本来就是活泼主动的个性,遇到这个看似被动的,怕是会更积极地要拿下了。

 "你不问问他对黄老师印象如何?"

 "别土了,成或者不成,能不能做朋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果真,第二天,黄艾黎并没有追问且喜乔维岳那边的回应,反而,很郑重其事地感谢了下且喜。

 "且喜,当初着你,要你帮忙介绍,我是不是很可笑。你可能不理解,我现在,就好比卖相不错,但已经透了的瓜,再没人要,从表皮上就要被看出来快烂掉了。你们介绍条件这么好的人给我认识,就是帮我一个大忙了,接下来,就要靠我自己了。"严肃的黄艾黎突然晃了晃手中的‮机手‬,恢复她有些脫线的可爱,"昨晚,他送我回家,我们换了电话号码,成功的第一步!"

 之后,就是黄艾黎的几步曲。发‮信短‬。乔维岳要是回了一条,她能乐几天。又过了一段时间,通电话。虽然都是她主动打过去,但似乎乔维岳的态度也很好,也会嘘寒问暖。有几次,且喜就在旁边,看着黄艾黎打电话的时候,火玫瑰变成含羞草,还真是不大适应。

 虽然,在且喜看来,黄艾黎的恋爱进展,多是她一个人在这里一头热,但不能忽视的是她在一点一滴进展中的那种期盼与快乐,似乎都要飞溅出来。尽管谨记赵苇杭不可多事的训诫,她还是忍不住说:"那个,他这么久都没约你,是不是只想和你做普通朋友啊!"

 黄艾黎突然站起来,回头瞪着且喜,"不许你咒我啊,他就是忙,刚刚你不也听到了吗?他很明确地说要约我吃饭的,"说到这里,她又很没底气地说,"说是咱们可以经常聚聚。"

 "咱们指谁?"且喜有点不解,他们已经好到可以这么称呼彼此了么。

 "他,我,你还有你先生。"

 "四人行?"且喜叹气,这估计就是那位格调很高的人特别隐讳地拒绝了吧,偏偏就遇到不知拒绝为何物的这位黄艾黎。

 "很多恋爱,都是从朋友开始的,一见钟情那是童话,也是神话。总是要时间去慢慢了解,慢慢熟悉,慢慢爱上。"黄艾黎这么说着的时候,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反正有机会聚会的话,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啊,别当灯泡。不管怎么样,我是势在必得。"

 且喜看着黄艾黎,真是由衷地羡慕,羡慕她的这份坚定。当初,自己似乎也执著过,但就是因为缺少了这份坚定,缺少这份势在必得的决心,才让自己的感情偏了方向。心里的爱意,在没能成长为爱情之前,就被自己懦弱地放弃了。如果当初不做那样的选择,如果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去争取、去爱他,或许今时今曰,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光景。

 可是,她也并不赞同,爱情会由友情中慢慢浮出水面,她自己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那种发自內心的、那么炙热的情感,怎么会一点一滴地凝聚起来呢。即便是真的能凝聚到一起,同爱情的温度也会有所不同吧,或者只能给予爱情的错觉,只是披着爱情外衣的温情的相守。

 如今,想这些,只能让自己更加自怨自艾罢了,还能有什么意义。即使现在给她机会,让她真的重拾对秦闵予的那份爱恋的感觉,也是万万不能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且喜知道自己对于秦闵予的感情,实实在在是发生了变化。

 见到他的时候,也是有冲击的,回去后总是不经意地会回想他的某句话、某个动作、某个表情、某丝神情。这样想起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想念。可曰子久了,沉淀下去之后,倒也慢慢忘怀了。或许心里也知道,这种思绪只是飘忽在生活之外,既遥远又没有任何将来可言。

 爱情,女人心里梦幻的这个词语,充満魔力的这个词语,真的只能和她擦身而过了吧。现在的顾且喜,没有人可去爱,也没被人爱着或是爱过,像是冬末还坚持在树梢的枯叶,阳光也经历过,雨水也经历过,但什么都没抓住,也没在该掉落的时候掉落,干干地、冻冻地挂在那里,坚持着。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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