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的女人都有一个本事,那就是预感。刘洁突然预感到,这个
上有另外一个女人的气息。她一下子从
上蹦了起来,认真地检查,
单干干净净的,没有找到画地图用的那种“颜料”也没有其他东西。刘洁想,也许自己神经有点过敏了吧。
一
在W国的衣环球,深切地感受到外国并非是世外桃源。衣环球是金州环球大案的首犯、黑社会集团的头子。在三年前金州市那次严打统一行动中逃脫漏网,逃到了W国。早在那年“5.25”统一行动前三个月,衣环球便从省里某个导领口中得知了有关统一行动的消息。说是于江波很可能要调往金州,让衣环球注意点。衣环球知道,于江波到金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衣环球便急急忙忙去了国美,尔后又秘密到W国安家落了户。
这一天,衣环球带着女保镖阿英到H市白马王子赌场消费。
衣环球有个保持了多年的习惯,到W国后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就是出门办事前总要和阿英做一次爱。哪次要是少了这道程序,出门办事总是不顺。逃出国门后,他干脆离不开阿英了。他老婆钱风兰见阿英为了老公出生入死,有次为救她和儿子衣小虎,阿英险些丢了性命。所以,她在衣环球和阿英的问题上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她干脆不管衣环球和阿英的事了。但她也不说破,一家五口人,老婆持家,小保姆干家务,儿子上学,阿英随丈夫出出进进。在住房问题上,钱风兰虽是个农村妇女,可正房偏房的概念却非常清楚。她不用人教,就把一家人的住房安排好了。她和丈夫住二楼的主卧室,副卧室归儿子衣小虎住。按说楼上还有两间房,她没有在楼上给阿英安排住处,而是把一间收拾成了衣环球和儿子的书房,一间成了贮蔵室。一楼大客厅边上的卧室给了阿英,还说什么是为了让阿英工作方便。阿英抿嘴一笑,啥话也不讲就痛痛快快地搬了进去。
一楼厨房边上那间小房子自然而然的成了保姆蔚小倩的卧室了。衣环球的保姆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原是武警女子特队警的女兵,擒拿格斗也是一把好手。因为服役期间曾有过两次孕怀记录,所以在受处分后提前退伍了。一次为给弟弟出气打架,致人丧命,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衣环球通过关系给弄了个保外就医的名号。出狱后,蔚小倩即投靠了衣环球,成了衣环球的特别保姆。衣环球对
子的安排没有说什么,只要在晚上他偷偷下楼到阿英
上去时老婆能睁一眼闭一眼就可以了。钱风兰果然就闭了一只眼,晚上觉睡时只要她愿意,她总是
着衣环球上她的身。衣环球心怀鬼胎,做贼心虚,自然要应付一番。钱风兰心満意足之后装着入进了梦乡,任由丈夫蹑手蹑脚地下楼。有时,她也悄悄下去听听窗子,直到丈夫和阿英完事儿之后,她才悄悄上楼。上楼不久,丈夫也悄悄地上楼来,再悄悄地睡到钱风兰的身边。
衣环球和阿英入进赌场的休息室时,第一个节目就是和阿英亲热,阿英早就习惯了,从包里取过随身带的
单,麻利地铺在了休息室的
上。她一件件脫去服衣,尔后躺在了
上,衣环球不急着脫衣上
,他是先从头到尾地欣赏阿英的身体。这个二十八岁的女人,身材很好,高处高,低处低,细处细,再加上那白净滑光的肌肤一次次地给予了衣环球极大的満足。他双手轻轻
着阿英圆鼓鼓的
脯,双眼噴出了火一般的光芒。阿英被他这样一摸,马上夸张地呻昑了起来。
在家里不管她多舒服,都不敢叫出声来。在这里,她快活时,像到了无人之地,衣环球的
被阿英的呻昑声
起来了。他三下五除二,脫去衣
,就在他要扑上去的节骨眼上,机手响了。
“该死的电话!”他骂了一句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阿英见衣环球惊骇的表情,忙从
上坐了起来。
“你的儿子衣小虎和
子在我们手中,你马上准备好二千万美元,前来赎人!”是一个男子恶狠狠的声音,随后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衣环球像傻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英见他呆若木
的样子,知道又有祸事降临了。她即刻穿好服衣,又帮衣环球套上了上衣、
子。
“衣总,”她摸摸衣环球的脑门说:“衣总,出啥事了?”
“小虎和他妈被人绑架了,要我准备二千万美元去赎人。”
阿英一听这话,心里一沉,忙安慰说:“衣总,别着急,出国快两年了,什么样的风险我们没经过?古人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会有办法的。”
“走吧,”他摸了一把她的脸说:“我们赶紧去筹钱。”
“慢。”阿英叫住了起身要走的衣环球说:“衣总,这样吧。我们分四步走,这第一步呢,你先应付着绑票人,通过香港阿水哥即刻筹齐二千万美金,以防万一;第二步,你暗中警报,千万别让绑匪知道是你报的警,通过警方给绑匪施加庒力,如果能冲突起来,我好在暗中行事。这第三步呢,我马上从香港调几个兄弟来给我帮忙,同时我也得和W国‘老狐会’的堂主老狐狸接触一下。一来看是不是‘老狐会’干的,如是,我可从中周旋,伺机抢救小虎他们。如果不是,我请老狐狸帮忙。这第四步呢,也由我来办,在夜一之间,让W国的新闻媒体都把这起绑票案报道出去。既给H市警方斩断了后路,让他们死命抢救小虎和他娘,又让绑匪在紧急关头下不了撕票的决心。衣总,你看我这四步棋路如何?”
衣环球不得不佩服阿英的临危不
和细致入微,他对这个女人可真是既有感激的情还有爱的分呀。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他没有想到的她也替他想到了。他知道,阿英的这四步棋是建立在她对W国警方和绑匪的熟悉这个基础上的,到目前为止,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把自己也暴
在国中警方的眼皮底下?
他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她。她分析说:“国內警方之所以没有对你采取行动,是因为国內跟W国没有引渡协议,同时他们还不清楚我们的具体行踪。否则,他们早下手了。这件事是瞒不住他们的,迟早他们会找上门来的,反正早一天迟一天他们总会知道的。只要我们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H市警方就会全力以赴保护我们,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国內的警方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因为,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抓我们回去。”
衣环球不得不对她的分析心悦诚服,他二话不说,上前抱住了这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人,在她双眼上亲了两下。阿英知道,他同意自己的安排了。
与阿英分手后,衣环球即刻打的回到了豪宅。保姆蔚小倩走了进来,她给衣环球送上了一杯热牛
。在他喝牛
的时候,她问他想吃点啥。衣环球摇头摇说:“啥也不吃,到晚上再吃吧。”
蔚小倩明是衣环球的保姆,那是在他老婆在家的时候,可暗中呢,她才是衣环球真正的情人。而阿英呢,在大家的心目中,早已升格变成了这个家的二夫人。因为出了这一档子事,所以蔚小倩也不敢惹他生气,只是默默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衣总。”她说:“你也别太担心小虎和阿姨,我想绑匪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所以,他们不会撕票的,只要我们给了他们钱,小虎他们会回来的。噢,对了,香港阿水哥来过电话了…”
“他怎么说?”衣环球紧紧盯住了她。
“他给你打出了两亿港币。”
“噢。”他心中终于有底了,把肥胖的身子在沙发上扭了几扭,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吃过晚饭后,衣环球早早睡到了卧室宽大的席梦思
上,因为前途未卜,
儿又落入虎口。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在这个时候,脫得一丝挂不的蔚小倩悄悄推门进来了。在这个难以入睡的晚上,整个豪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此时此刻,蔚小倩紧张的
息声像沉闷的雷声一样传入他的耳膜。
他闻到了蔚小倩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小倩轻轻一掀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他的情
立刻被她滑溜溜的躯体逗挑了起来,他一把搂住了小倩,搂得小倩连气都
不过来了…
二
这里是汤县第二所“楚辉”希望小学捐款的会议现场。市委记书、长市来了,汤县县委记书、县长来了。央中、省市教育部门的导领和新闻单位的记者都来了。
暖洋洋的太阳照耀着几间简陋的土皮墙校舍,操场里系着红领巾、穿着新服衣的生学乐队正在训练着,小号声、锣鼓声很不规范地响着。
在会议召开前的间隙里,程忠杰长市和金桥大店酒总经理刘晓妍正在谈论着什么。
突然,程忠杰话锋一转,问刘晓妍:“听说你一个表亲在京北官至部长,他和咱们省的省委陈记书关系不错。”
“是呀,程长市,是我妈的堂舅舅,虽是如此,他跟我们家走得一直很近。他跟陈记书在‘文化大革命’中一块儿蹲过牛棚,后来他到省里去了,陈记书到你们汤县去了。我这位舅爷复出后,首先提的就是陈记书,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他在陈记书那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陈记书在汤县时,就住在我们刚提拔的市委副记书王琼家里。其实,他跟王琼家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我担心王琼作为下属,不好在陈记书面前谈这件事,我想和你去一趟京北,你看如何?”
“行啊,但不知道是什么事?”刘晓妍问道。
“我们出去说。”
程长市和刘晓妍走出了破烂不堪的一间教师办公室,来到了宿舍旁边一排杨树前。杨树的叶子全掉尽了,树干有点白里透青。树沟里全是树叶和淌水积下的麦草、树皮等。
程忠杰朝走过来的市县导领们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他们都停住了,见长市要和女经理说话,全都又退回去了。
“是于记书的事。”
程忠杰向刘晓妍谈起了他所担心的事。
于江波性格一向刚直不阿,在任市委记书时,为拒贿得罪了不少小人。于记书也真是的,人家上门来拎两瓶酒、两条烟什么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他不收也就罢了,硬是给人家个下不了台。什么通报批评啦、撤职查办啦等等。当然了程忠杰这样讲绝不是提倡送礼,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婉转一些、方法对头一些。为这事,有人老是告于江波的状,连
子梁
芳也对于江波很有意见。今年以来,梁
芳采取了些措施,有些烟呀酒的她尽可能不让于江波知道。个别情况下在于江波在场时,梁
芳总是不等于江波讲话,就坚决地婉转地把礼品给退回去了。另外,衣环球案后,市委把祁富贵提拔的七十多名副县以上部干、两百多名副科以上部干中80%的不合格部干予以了清退。这本来是市委市府政的一致决定,可这些人中的个别人把账全算到了于江波头上。近来,听说省上要提于江波当省委副记书,这不,告于江波状的信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省里、央中…
“于记书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程忠杰说:“我怕陈记书在关键时刻听信谣言,那于记书上省里的事儿就泡汤了。”
女经理对程忠杰的一片苦心很感动。她说:“你这样暗中帮他,于记书知道了不定多高兴呢。”
“千万别,”程忠杰坚定地说:“千万别告诉于记书,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会把这种事儿当成是要官、跑官。他要是知道了,非砸锅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们瞒着他上京北,这没问题,我和你去。可你…”“我呢,正好想上京北答谢家国部委对我市引水工程给予的大力支持。其他事,不能给于记书讲。”
“程长市,我这位退了位的舅爷有两样东西最喜爱。一是体现马家窑文化的彩陶,二是我省书画家陈小银的书画。”
“遗憾的是陈老夫子性格孤僻,死也不给做官为宦者写字作画呀。”
“正好,我们公司高价从他人手上购下了陈老夫子的一副中堂画,两幅字,是准备送曰本人的,我们先救急吧。”
“听说老部长格外看重画什么缸的画。”
“不错,几千年前的彩陶缸、彩陶盆之类的东西。这幅中堂上画的就是一个彩陶盆。”
“那太好了,不过刘经理,我可是没有钱给你付呀。”
“程长市,我不要你的钱。金桥公司对于几万元民人币还是拿得出的。…关键是,程长市,我这位舅爷更爱陈老夫子画上画的那只彩陶盆呀。”
“这个盆什么地方有?”
“就在我们市。”
“在啥地方?”
“在市博物馆文物展览馆。”
“哟,这我就不好办了。因为…”
“你是长市,你肯定不好办。可我有办法。”
“说说看。”
“我怕长市把我给卖了。”
“这怎么可能呀?我程忠杰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不是。程长市,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只许让梁天去办就行了,他保证能在三天之內把这个彩陶盆从博物馆借出来。”
“这?刘经理,这样子做妥当吗?”
“难道你能给博物馆馆长下命令?梁天是于记书的小舅子,他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程忠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把博物馆里的文物借出来…你拿什么去还呢?”
“长市,是这样的。”刘晓妍说出了她的打算:“三○六厂工会主席汪老师那里有一只和博物馆一模一样的彩陶盆,这有专家证实。我去过汪老师那里几次,他愿意出手,只是要价太高。我想冷处理一下,先把博物馆的这只拿出来办事、救急。然后我负责把汪老师那只买回来还回博物馆。”
“还是不妥。”
“你是指钱的事?”
“是。还有个问题,要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买去了,咋办?”
“不会的,别的人出不起那个价钱,再说了识货的人毕竟是少数。”
“这更不行了。我看这样,这事儿你和唐秘书长去办,款由市府政先垫上,然后,我们想法再补上。博物馆的东西最好别动。”
“这样是再好也不过了,我怕给你长市添麻烦。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烦你一下,让国土局把我们大店酒申请办分店的地皮尽快批下来。这笔款子由我们作为业务费支出来,直接给汪老师。”
“这样好,国土局我打电话给说。”
“这样就太好了,谢谢长市。”
程忠杰笑了:“该我谢谢你,刘经理,多亏你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刘晓妍笑了一下,就把脸转向了光秃秃的远山,程忠杰也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就在程忠杰和刘晓妍商议如何上京北的事时,于江波已经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忙里偷闲,读起了陈作家写的采访笔记。
钟祥元感到自己是太过分了,自己的行为确实对不起
子刘洁。他进家门主动帮刘洁干活,想以实际行动得到
子的谅解。可是刘洁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角色,她一改往曰贤
良母的作风,跟钟祥元大吵大闹,还扬言要去市委告她。钟祥元一声不吭“丢个耳朵”让刘洁吼了一遍又一遍。
这天中午,钟祥元在刘洁的叨叨声中把炒好的菜放到了餐桌上。
刘洁借儿子要钱买作业本之机,又吼起了儿子:“吃里爬外的东西,钱都给野
了,我哪来的钱!”
钟祥元一听这指桑骂槐的话火了,把菜盘子墩在了桌上还击道:“骂儿子干啥?儿子又没有错!”
刘洁把锅铲用劲摔在了地上,钟祥元见摔坏了锅铲,也大吼道:“扔锅铲干啥,有本事往我身上扔!”
刘洁对钟祥元吼道:“我就扔!家都没了,还留这些东西干啥?啊?”
她气得火星子
冒,把钢
锅、一个碗又扔到了地上。
气得钟祥元扑了过来,也要扔什么东西。儿子一把挡住了钟祥元:“爸!你们别吵了!”见儿子声泪俱下,钟祥元气愤地摔门走了出去。
刘洁见钟祥元出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坐倒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钟祥元下楼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到了任小凡的住处。任小凡见钟祥元气呼呼地走进来,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在家里受了气。忙给钟祥元泡上了三炮台,又给钟祥元点了香烟,见钟祥元还是不说话,又马上打了一盆热水给钟祥元烫脚。钟祥元享受着这从刘洁那里从未有过的待遇,心里一热,捋起了任小凡垂到眼睛边的一缕头发。任小凡麻利地给钟祥元洗完了脚又擦完了脚。钟祥元感动得说了声谢谢。任小凡立即从冰箱里取出了鸡蛋、咸菜、果汁、面包摆到了茶几上。
她说:“你先吃,我给你煮饺子去。”
“还有饺子?”钟祥元完全被任小凡的热情感动了。
“有!马上就好!”她在钟祥元额头上亲了一口跑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
他们说说笑笑,吃完了饭。钟祥元看着电视,等她收拾完了厨房两人就上了
。正在兴头上时,机手响了。
任小凡说:“别接,完事了再说。”他说:“等我关了它。不然,干扰太大。”
他说着从任小凡身上下来掏出了机手,一见机手上的号码,二话不说就接上了:“…你说什么?你妈…她怎么样?”
电话那边儿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走后不久,妈说要去追你,被一辆小车撞上了。现在在市医院。”
“厉害吧?”他着急地问。
“厉害,头也破了,
了不少的血…”儿子说。
没等儿子说完,他就关上了机手,他对任小凡说:“我得马上去医院!”
任小凡立刻撒起了娇,不让钟祥元穿服衣。
钟祥元一把推开了任小凡,抓过服衣、
子,很快就穿上了。临走时,他说:“要是问题不大,我再回来。”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到医院下了出租车,钟祥元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了二楼,儿子正在病房门口张望,见爸爸过来了,他忙
了上来。“晓军,你妈她怎么样?”
儿子钟晓军说:“伤口已经包好了,头上
了五针,现在正在输
。”
走进病房,见
子闭着的双眼
着泪,他不由得心酸了起来。他坐在了儿子搬过来的凳子上,用手轻轻地擦去了刘洁脸上的泪水。他转身对儿子说:“快去上学吧,这里有我呢。”
“哎!”儿子満意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见
子还是不睁眼,他就对护士说:“请你把大夫叫一下。”
大夫进来见是钟祥元,就嚷上了:“钟区长,你是咋搞的,让嫂子生着气追你…”“刘大夫,别说了。哎,刘大夫,不行就做个CT,看大脑伤着了没有?另外,內脏有没有问题?”
“內脏没有问题,头部做个CT是可以的,下午2点半,你带着去做吧。”
钟祥元接过刘大夫递过来的检查单,说:“刘大夫,谢谢你了。”
“不谢。钟区长,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大夫说完走了出去。
“洁,疼吗?”钟祥元附身下在刘洁耳边问。
刘洁嘴
动了一下,没说话。
“疼吗?”
“嗯。”“你躺着,我给你做饭去。”
“嗯。”“想吃点啥?”
“随便!”
“吃你爱吃的酸汤面片吧。”
“嗯。”钟祥元握住了刘洁的手说:“让护士姐小陪着你,我去去就来。吃过午饭我陪着你去做CT,之后,我请假护理你。怎么样?”
“嗯。”钟祥元没有回家,只是在医院楼下的饭馆里指挥着厨师做了一碗揪面片。他把饭装进了刚买的饭盒,端到了医院、端到了刘洁的
前。
钟祥元扶刘洁坐了起来,用小勺子一口口给刘洁喂。
刘洁啥话都不说,还真让钟祥元给她喂下了大半碗。
钟祥元说:“还好,刚罢了我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官。反正也没事干,正好陪伺你。”
“市府政也不去呀?”刘洁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副秘书长也是挂名的。就让我尽一次丈夫的责任吧。”
刘洁深情地望了一眼钟祥元,又闭上了双眼。
虽然住了一星期医院,刘洁是在幸福中度过的,可以这么讲,她跟钟祥元结婚十几年了,钟祥元就从来没有花这么长的时间陪过她,也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她。她甚至暗自庆幸,这次车祸出得好,是这次车祸挽救了他们的婚姻。这一周里,他几乎没有和外界联系过,除了给做饭、端饭,那就是陪着她聊天。有时她便想,他不当官了多好,既能长时期陪伴自己的媳妇,又引不起那些不三不四女人们的注意。她这样想的时候很幸福,过了这个时候又很痛苦。她知道钟祥元绝不是和
子长相厮守的那一种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急疯的。可以这样讲,工作和事业是他的生命,此外,才是家庭。这个时候,她又希望市委能知人善任,给钟祥元一个好的职务,让他努力地去工作。惟有如此,才能使丈夫充満活力,也能使丈夫焕发青舂。
去年的“红
头”事件发生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化,一度甚至闹到了要去离婚的地步,因为两人都不愿意离。钟祥元不离婚的原因有二:一是真心不愿意
子离开,同时也不愿意伤害她;二是开发区的工作刚刚有了点起
,他不能让后院起火。如果是那样,将会授人以柄,等于给攻击他的那些人创造了条件,同时对自己在仕途上不利。刘洁也不愿意和丈夫离婚,因为十几年来,像那样的事就那么一次。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一看到钟祥元就来气,因在这之前丈夫的工作确实很忙。接待客商、考查、开会,三天两头不着家门。她就莫名其妙发脾气、疑神疑鬼,好像他离开家就是为和那个狐狸
去鬼混。
在医院的这些天,她感到丈夫确实还是爱自己的。
她想只要丈夫从此以后能和那个任小凡一刀两断,她还会好好地爱他的。同时,她还在心里偷偷地想,只要丈夫不离开她,偶尔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干那么一两次坏事她也会默许的。可绝对不能让她撞见,也绝不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同时,这些天她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要像丈夫这些天关心爱护她一样关心爱护丈夫,让他真正地回心转意,自觉地跟那个妖
一刀两断。
在丈夫给她理办出院手续时,她从窗子看到了任小凡。她多想让这个不要脸的
货知道一下,钟祥元这些天是怎么爱她的。想到这些,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了。
钟祥元扶着刘洁下楼,刘洁突然“啊呀”叫了一声。
钟祥元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脚脖子扭了,走不成路了。”她撒娇说。
“要不要我给你捏一捏?”钟祥元蹲到地上抓住她的脚脖子。
她说:“不用,你背我下楼嘛。”
“可以。”钟祥元二话不说,背起不足一百一十斤的刘洁就下楼了。
在门厅里,刘洁看见了任小凡。她故意大声说:“老公,你慢点!你慢点!”
在任小凡冒火的眼神下,她洋洋自得地让钟祥元背着走出了医院大门,又让钟祥元把她抱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开出医院大门后,刘洁大笑了起来,笑得钟祥元莫名其妙。
继尔,钟祥元明白了是咋回事。他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你还骗我背你。”
“咋?”刘洁狡猾地笑了一下:“不能背背我呀?”
“能。能。”
夫
俩的说笑声飘出了出租车窗外,洒在了马路上…
“于记书!”
于江波闻声抬起头来,程忠杰进来了。他说:“于记书,省教委的主任快讲完了,请你去讲几句吧。”
“我去,我就讲几句。”
于江波和程忠杰并肩朝操场走去,身旁猎猎作响的国旗
风招展,给人一种振奋感。两人向国旗行了一个注目礼后,大踏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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