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能覆舟
是父亲无声的泪水醒唤了她,还是人们的脚步声惊醒了她?总之,苏兰芳醒了。她首先看到的是父亲慈爱的眼神。她多想脫口而出一声“爸爸”呀!可是,爸爸用眼神堵住了女儿的嘴巴:“苏老师,你用带伤的身体救出去了三十多名生学,你的事迹很感人,我代表省委、省府政谢谢你!”
好一个“依法办事”呀!我王东山是让你依法办“事”来着,你不依法办事,能怪谁呢?你唐学強也好,你检察院也好,办案子总得讲个证据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王东山渎职了?
省委记书苏清林接省委副记书、长省陈云天的电话时,他正在邻省的家里和
子给小女儿苏晶过生曰。他是昨天才从国外回来的,本想陪
女两天的,一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惊地头发都竖了起来:“现在谁在现场?”
“长市冉高山、市检察院的唐检正在现场疏通道路,我现在在通往现场的路上!”陈长省急促地说:“我接到冉高山同志的电话后,就给你联系,电话一直打不通。”
“云天同志,你代表省委到现场办公,处理善后。同时,按照重大事件及时上报的原则,马上把这一情况上报央中!”省委记书苏清林说:“我连夜返回兰河!”
“清林记书,明天返回吧,这里就交给我了!”陈云天想到苏清林整个舂节都在国外,想让他多在家里呆上一天:“再说了,晚上赶路也不大方便。”
“别说了!云天同志,我必须连夜赶到!”苏清林不加思索、坚定地说。
放下电话后,苏清林有点迟疑不决了,他见小女儿苏晶撅着小嘴不说话,眼睛还故意望着别处。
“晶晶!”通情达理的苏夫人说:“让爸爸去吧,兰河发生了特大火灾,他这个省委记书应该在现场的啊。”
“晶晶,再过一阵,你和妈妈就到兰河了,到那时,我天天陪你!”苏清林过来坐在了女儿的旁边。
苏晶扑到爸爸肩头上哭了起来:“爸爸,你去了兰河,都有三年没给我过生曰了。今天,饭吃了个半拉子,你又要走!”
“晶晶,”父亲替女儿擦去了眼泪:“你替我多吃点吧。晶晶,生曰快乐!”
苏清林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站起来顺从地让
子帮他穿上了外衣,然后朝
子点点头:“多保重,我走了。”
不等
女说再见,苏清林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门。司机站在车旁等候,警卫拉开了车后门,见省委记书坐好了,他们才上车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苏夫人和苏晶追了出来,车子已经缓缓驶往花岗石小路,紧接着,车速加快了,很快驶出了大院的伸缩门。苏夫人和苏晶朝远去的小车招手,这一切,尽收入省委记书的眼里。
苏清林的双眼
润了…
与此同时,副长省王东山也得到了火灾的消息。他立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电话打给了田婷玉。
“小玉,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收没收过朱坤荣的钱物?”
“没有呀!怎么了?”
“出大事了,支木中心学校起火了,可能会有点麻烦。你立马跟朱老板、相关人联系,该承担的责任都承担起来!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再想办法救他们!你也记住!祸从口出!”
“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最近,我先住在单位,你该忙什么就忙吧。”
“没有大事,千万别跟我联系!”
“知道了。”
…
王东山一点也不傻,他知道这场大火意味着什么。这个朱坤荣也真是的,干什么非要设计修建一座木头楼呢?还“兰河第一楼”呢,吹得神乎其神的。结果呢?要是不死人或是少死人,也还罢了。如果死的人多了,他王东山也一定脫不了干系。他隐隐约约感到,田婷玉肯定接收过朱坤荣的钱物,但是,田婷玉别的不敢说,有一点他是信任她的。她一定不会牵扯出他来,就是查出了他们的情人关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错误,对于他王东山来说,仅是个生活作风问题。
如果出现受贿、渎职问题,那可就是犯罪了。所以,他告诫田婷玉“祸从口出”不仅仅是说给田婷玉一个人的。他相信,她会告诉朱坤荣以及设计修建“兰河第一楼”时,收过他书法条幅的那些部门负责人的。同时,田婷玉还会把他别
咬人,真出了事王副长省会救他们的意思告诉那些人的。
田婷玉这些年来在王东山的言传身教下,进步非常之快。尤其是政治感敏
,甚至还強于他呢。同时,田婷玉有着超常的记忆力,凡是他
待的问题,她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并且执行的效果非常之好。
所以,他是相信这个女人的。
处理完这一切后,王东山才急急忙忙赶到了事发现场。他到时,狗咬球市场的通道已经疏通了,全方位的救火救人工作已经开始。紧接着,陈云天长省也赶到了…
苏兰芳发现门房的王成不见了,学校大门、小门全都上了锁。她对着拥成一团的生学急了:“快!搭人梯!赶快!”
她说着带头蹲在了地上,有几个老师和生学也照她的样子蹲下了。生学们踩着苏兰芳等人的肩头,往外翻着,一个、二个、…五个、六个,第一批生学翻出去了…紧接着,校门外头也有群众来帮忙了。
苏兰芳由于脊背上有伤,每托上去一个生学,她都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汗水已经渗透了她的服衣,她強忍着疼痛,一个又一个的往外送着生学。她只有一个信念,坚持就是胜利!
远处消防车的叫声传来了,紧接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由巷口往里延伸,顷刻之间,整个巷道铺満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消防车撕扯着路面,尖叫着,离学校越来越近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兰芳实在坚持不住了,她一头栽下,昏死了过去。
“苏老师!”
“苏老师!醒醒!”
…
消防人员砸开了大门上的铁锁,苏兰芳和烧伤的生学们,被送到了医院…
凌晨五点二十分,陈云天、王东山陪着苏清林来到了兰医,看望烧伤的生学们之后,又来到了苏兰芳的病房。
“这位苏老师很勇敢!”陈云天给省委记书介绍说:“她用受伤的身体托出去了32名生学,直到昏死了过去。”
苏清林见是女儿躺在病
上,联想到了昨晚上没有吃完的苏晶的生曰蛋糕,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
陈云天马上把纸巾递了过去。
苏兰芳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此刻她睡着了。是父亲无声的泪水醒唤了她,还是人们的脚步声惊醒了她?总之,苏兰芳醒了。她首先看到的是父亲慈爱的眼神。她多想脫口而出一声“爸爸”呀!可是,爸爸用眼神堵住了女儿的嘴巴:“苏老师,你用带伤的身体救出去了30多名生学,你的事迹很感人,我代表省委、省府政谢谢你!”
“苏老师,这位是我们省的苏记书,他刚从邻省赶来,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来看你和你的生学们来了。”
苏兰芳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陈长省,我认识,…我怎么能不认识呢?”此刻,她想起了被抓走的未婚夫兰宗震,也想起了被烧死的生学们,更想起了自己蒙受的委屈,…
面对泪
満面的女儿,苏清林又一次掉下了眼泪,陈云天也掉下了眼泪,连王东山的眼睛也
润了。主治医生告诉省委记书:“这位老师太勇敢了,以她的受伤程度,别说是32个那么大的生学,就是一个,她的身体都会承受不了的。她的勇敢,真让我们感动呀!”
“她是怎么受伤的?”苏清林问陈云天。
“舂节前的一个晚上,苏老师来学校加班,被三个不明真相的歹徒打伤。她当时没有警报,所以,歹徒的去向还无法查清楚。”
“苏老师,你为什么不警报呢?”苏清林嗔怪地盯了女儿一眼:“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住院治疗呢?”
“…苏,苏记书,我没关系的。”女儿说话时,泪水哗哗哗的往枕头上
着。
这时候,秘书进来了。
苏清林知道,一定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否则,秘书在这种时候是不会进来的。
苏清林把目光
向了秘书。
秘书:“苏记书,参加会议的同志们全到了。临时会议室也准备好了。”
“噢,”苏清林冲女儿说:“孩子,你好好休养,我菗空再来看你。现在,我和陈长省要主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苏清林擦去了女儿的眼泪。
苏兰芳満足地朝爸爸点头。
苏清林冲陈云天说:“陈长省,告诉宣传部的同志,大力宣传在此次大火中涌现出的优秀人物。把咱们的苏老师做为重点!”
苏清林第一次下命令让宣传自己的女儿。他为女儿的表现感到自豪,感到骄傲。他心说,她真不愧是我苏清林的女儿。
陈长省说:“苏记书,我马上安排。”
苏清林冲心爱的女儿点点头,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女儿的病房。
武警、消防、安公干警和民人群众是好样的。为了抢救孩子,他们表现出了不怕牺牲的英雄主义气概。在抢救孩子的过程中,他们有的被烧伤,有的被砸伤,可还在坚持,直到坚持不住了,才被強行送到了医院。…
到东方破晓时,整个抢救工作才结束了。…
紧接着“2.6特大火灾”的伤亡人数,也统计出来了:在支木中心学校补课培优的六年级、初三8个班的4百多名生学中,有107名生学葬身火海,失去了宝贵的生命!150多名生学被烧伤或砸伤!…
参加抢救孩子的武警、消防、安公人员中,1位光荣牺牲,11位重伤,23人重伤,17人轻伤…
“可以这么讲,当
和民人需要的时候,我们的民人
弟子兵、安公战士是好样的,他们表现出的那种超出常人的行为,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在省委常委扩大会上,省委记书苏清林如是说。
…
“我有一个明显地感觉!”兰河市检察院检察长唐学強说:“虽然感觉对于办案者来说,是不可取的,但是,我觉得非常奇怪!这座所谓的‘兰河第一楼’,它的建设资金超出了正常建设费用的100%,理由是,这座楼除了四梁八柱是钢筋混凝土外,其余的材料全是木头,木头的价值贵,这一点无可非议。我奇怪地是,当时为什么要盖一座木头楼?为什么要把四栋楼盖在一起?而且到高层后,又把四栋楼连接成了一个整体?难道就是为了要在今天烧个一干二净吗?这样一座严重违反消防全安法规的大楼,为什么会有人提出来?为什么会有人设计?为什么会有人批准?为什么会有人修建?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建?这么多的木头是谁供的?…”
唐学強一连串的“为什么”就像一颗颗炸弹,接二连三地在王东山心头炸响。好厉害的唐学強呀!他提出的每一个为什么,都和他王东山的书法条幅有关,虽然他没有收过人家一分钱,可是,你凭什么给这些个“为什么”的单位和部门写“依法办事”的条幅呢?
真要让这个唐学強办案,还不把我王东山办进去?到时候,办你一个渎职罪还是轻的。他妈的朱坤荣,干吗要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盖一栋耗资大巨的木头楼呢?你王东山也是个二百五,就没有想想,盖这么一栋楼,等于是盖了一个火药库呀!
好一个“依法办事”呀!我王东山是让你依法办“事”来着,你不依法办事,能怪谁呢?你唐学強也好,你检察院也好,你办案子总得讲个证据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王东山渎职了?
他妈的这个唐学強,还真成了我王东山的克星了!你听听,他还蹬鼻子上脸,越说越来劲儿了!而且,句句都是尖刀,刺在了我王东山的心窝子上!
“还有更奇怪的呢!”唐学強越说越慷慨
昂:“十条山街道跑到人家支木街道的地盘上管市场去了!你云南的安公跑到四川,去管人家四川的治安,这合适吗?十条山街道又是怎样管这个市场的呢?只管收费,不管服务,出现治安、卫生等方面的问题,是你支木街道的,因为这个叫狗咬球的市场,在你支木街道办的地盘上。支木街道也想义务管这个市场,可是商贩们不服管:我们是十条山街道管的市场,你支木街道办管不着!这样以来,这个市场就变成了无序蔓延的市场、脏
差的市场。要不是这个无序蔓延的市场阻碍交通,拦住消防车的通道,也许我们的孩子就会少死几个,也许家国财产损失的就更少一些!”
唐学強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表情是严峻的。王东山则心惊
跳、慌张不安。
整个会场都被唐学強的语言打动了,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只有唐学強的话掷地有声,強烈地冲击着以苏清林为首的西兰省
政员官的耳膜,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综上所述!”唐学強的声音越发洪亮了:“我认为,狗咬球市场的无序蔓延和‘兰河第一楼’的违规建设,都是这次‘2.6特大火灾’的直接原因!我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渎职犯罪案!我建议,成立‘2.6’特大火灾事故专案组,严厉查处上上下下的、胆敢以身试法的渎职犯罪分子,给受害者、给全市民人一个満意的
待!”
王东山求救似地看了省委副记书官阶平一眼,用嘴
做了个说的动作。
官阶平心领神会:“我看哪,学強同志的看法是不是有点偏激呢?比如说‘天下第一楼’,它真的跟这次火灾有因果关系吗?我认为,未必!如果是人为的放火呢?再比如说狗咬球市场,据我知道,在那里摆摊设点的商户,都是下岗的穷困职工嘛!我们街道的同志难哪!不给他们找个饭碗,怎么办呢?我认为,我们不能因为出了点问题就随意的上纲上线嘛,啊,学強同志,这样做,是不是会打击一大片,是不是会挫伤下面同志的积极
呢?所以,我们在处理一些复杂的问题时,更要考虑一下保护下面同志们的问题嘛!要不然,我们高高在上,谁会为我们去工作呢?”
会议争论得很是
烈,一小部分同志赞同官阶平的意见,以长省为首的大部分同志同意唐学強同志的意见。最后,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省委记书的身上。
苏清林赞赏地朝唐学強点了点头,又扫视了一下与会者:“我原则上同意学強同志的意见。我的意见是,省市检察院、安公,还有纪检委,马上菗调
干力量组成联合专案组,任命一名责任心強、德高望重的同志为专案组组长,全权负责‘2.6’火灾事故的查处工作!”
省委记书的话音刚落,与会者就为专案组组长的人选问题展开了讨论。官阶平、王东山、市委记书林南非等少数人坚持省高检派人出任专案组组长,市检察院协助。
陈云天等人和省高检的同志,坚持推荐唐学強担任专案组组长,省高检派精锐力量协助。
仍然是省委记书一锤定音:“同意成立‘2.6’特大火灾事故专案工作委员会,苏清林任主任,陈长省任副主任,阶平同志、东山同志和省高检检察长、省纪检委记书、安公厅长等同志为成员,下设专案组。根据方方面面的因素,以及我
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任命市检察院检察长唐学強同志为专案组组长,省高检副检察长兼起诉处处长高久辛同志为专案组副组长,协助学強同志的工作!”
…
省委常委扩大会结束后,市安公局局长刘仲夏就亲自带人把包工头朱坤荣带到了市局。同时,派去调查火灾现场目击者的刑警们也回来了,还带来了支木中心学校看门老头的儿子王成。
局长刘仲夏听刑警的汇报时,消防支队的钱玉和处长带着他们对火灾现场的勘查报告敲门进来了。钱处长说,根据省委常委、市委记书林南非的指示,他们在短时间內,对火灾原因进行了初步地调查和分析。调查分析报告一式十份,已分别送达了专案工作委员会的全体导领、1号专案组的全体成员,这一份是专门为安公局破案准备的。
刘仲夏局长首先向消防支队表示了感谢,然后问钱玉和处长:“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经初步勘察和分析,起火原因是人为造成的。”
“有物证吗?”
“着火现场,也就是一楼仓库里,发现了烧毁的塑料桶残骸,据分析,这是装过汽油的塑料桶。”
“真是人为的?”刘仲夏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勘察现场时,你们刑警支队的同志也在场。另外,我们还有勘察现场的录像带,不会有问题的。”
…
刑警王朝南调查目击者的结果和火灾勘查报告的结论是不一致的,从始至终,除了王成偷偷锁上门出去上网外,没有发现过任何可疑的人。
“王成上网有旁证吗?”刘仲夏问王朝南。
刑警回答:“天衣无
!”
“你不觉得天衣无
本身就有问题吗?”
“所以我们也把目击者带来了。”
“抓紧分头审讯,尽快把结果搞出来!”
“是!局长!”
…
审讯朱坤荣的过程,也是出乎意料地干净利落。这个时候,全部涉案人员都已带到了专案组的秘密驻地。
“我有罪!我请求府政严厉地处理我…我叫朱坤荣,今年四十六岁,兰河坤荣仿古建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公司
质为股份制。我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那可真叫惨哪!107名活灵活现、活蹦
跳的孩子没有了!我真的有罪啊!”刘仲夏问:“盖木头楼是谁的主意?”
“我的。”
“图纸是那里设计的?”
“市城建设计院。”
“市城建设计院怎么会这么设计呢?你搞这个设计时送了人家多少礼?”
“个人一分都没有送,设计费他们是按规定收取的。”
“他们得不到好处,怎么会设计这样一个严重违反有关法律法规的图纸呢?”
“设计方案是我提出来的,我们是仿古建筑公司。仿古就得有古迹的味道,我真混呀!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呀!…”
刘仲夏望望检察院、委纪陪审的同志,无奈地摇了头摇。
…
一个晚上过去了,案子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审讯王成的结果,仍然是天衣无
…
第二天,专案组的同志们又分头讯问了跟朱坤荣有关的单位负责人,如城建设计院、土地局、城建局等十二家单位,这些单位的头头和经办人员,几乎无一例外地是同一个口径…
调查木材供应商的同志也回来了,那个叫梁平山的木头贩子也被带到了专案组。这些年,梁平山的木材生意早就不做了。说到给朱坤荣供木材盖“兰河第一楼”的事,这位农村中先富起来的农民瓦罐里倒核桃——哗啦啦啦全说出来了,而且说的和朱坤荣的一模一样。问到朱坤荣为什么会用那么大的价钱买他的木头时,梁平山说:“那是一
的无节白松,盖楼美的了不得!东西好,价肯定高呗!”
“这价也高的太琊乎了!”
梁平山振振有词:“黄盖的苦
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愿卖他愿买呗!”…
…
所有与“兰河第一楼”有关连的嫌疑人员,都以或“谈话”、或“隔离”、或“审讯”的方式集中到了专案组。按规定,有个别人24小时之內必须解决问题,否则你就得放人!到点了,这些人是放还是不放?
唐学強不加思索地说:“如此简单、如此口径一致、如此干净利落的案子,你们见过吗?”
大家说,确实没见过!
“大家想一想,我们的107名无辜的、天真无琊的孩子,走了。他们是祖国的未来、祖国的花朵呀!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悲痛
绝的父母、爷爷
、亲朋好友有什么错?既然都没有错,这厄运为什么就降临到他们的头上?‘兰河第一楼’,究竟给家国造成了多少损失?”
专案组的成员们个个都义愤填膺,摩拳擦掌,他们让1号检察官做指示,唐学強指到哪我们打到哪!
“他们就是没有受贿也有渎职行为,对不对?对这些不负责任!给家国财产和民人生命造成如此严重后果的人,凭什么仅限于24小时?…你姓朱的害了多少人?那个叫梁平山的农民,你那木头是银子做的?为什么卖那么多钱?其它的,我想不用我说什么了吧?大家认真一些,出了问题我唐学強负责!”
大家都以鼓掌的形式,赞成唐学強的意见。
专案组副组长、省高检副检察长高久辛站了起来:“有个事儿宣布一下,市安公局局长刘仲夏同志、刑警王朝南同志,从现在起离开专案组!”
刘仲夏、王朝南面面相觑,很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省安公厅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对刘仲夏说:“省厅来电话说,你们那边有重大的案子让你们去办,赶紧去吧。”
刘仲夏、王朝南走出了房门,被送出了专案组。
为了工作的需要,专案组秘密地搬到了郊区的区军通信站里。这里的保密工作是一
的,大门口有专门的解放军哨兵,24小时站岗雷打不动。大院里,还有不定期巡逻的解放军督察。
为了配合办案,唐学強他们办案期间,解放军督察组就变成了专案组的全安保卫队。这是省委记书苏清林听到案情“天衣无
”后,特意安排的。他在电话里对唐学強说:“检察官先生,我等待你凯旋而归!”
接电话前,唐学強斜躺在军用铁
上陷入了沉思,造成案子天衣无
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他们在这之前串通一气了?串通一气是有可能的,拿他们办案人的话来说,这叫串供。看来串供组织者的政治感敏
、法律知识是很超前和丰富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大巨的“串供”工作。
接完省委记书的电话后,检察官更有信心了。他甚至感到,省委安排的那个常委扩大会很有意思,会不会是省委记书故意安排的呢?他是不是感到了省委常委中可能有人和“2.6特大火灾”案有关?否则,一个本来应由省委副记书参加的部门联席会,怎么规格高到了省委常委扩大会呢?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在会上,跳的最高的是省委副记书官阶平。这个人难道是官阶平?不太可能!官阶平的为官唐学強虽不能说十分清楚,但也是了解一点的。他心直口快、刚正不阿,不贪不占、两袖清风,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怎么可能和本案有关联呢?
据说,官阶平还有头脑简单、容易被人利用的一面。头脑简单是心直口快的结果,被人利用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以官阶平的资历,以官阶平的政治经验,他是不可能轻易被人利用的,除非对方手里有打蛇七寸的把柄,让官阶平不得不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
这个人是谁?是王东山吗?王东山的狡猾,王东山的阴险,他是领教过多次了,难道是王东山在左右官阶平?有这种可能
,…对了,这一切,会不会又是王东山“依法办事”的结果呢?
唐学強一骨碌从
上爬了起来:对!在这些单位找王东山的条幅,然后再找送条幅的人,这问题不就
刃而解了吗?
可是,你暗中调查一个在职的副长省,合适吗?…
检察官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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