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英雄壮行
送走陈刚记书时,已经到晚上九点钟了。于波让程忠留在大平县,接待记者、处理事故和善后工作。同时,调整安排县委、县府政
导领班子。他连夜回到了新城,金桥大店酒女经理刘妍给他准备了夜宵。他草草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筷子。
“再吃点吧。”刘妍含情脉脉地望着市委记书,轻声说。
于波本来要马上回家的,可见刘妍这样子,只好耐着
子给她讲了他这次微服私访的遭遇和差点让省委纪给“双规”了的情况。
刘妍听得很认真,她说:“真没想到嫂子还有这个心机呢。”
“是呀,这几年我确实有些误解她。她是夹在两难的中间过来的呀。”
“那你快点回去吧,嫂子还在家里等着呢。”刘妍的声音幽幽的,让于波的心里很不好受。
“算了。”于波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回去了,明天再说吧。”
于波感到了今天晚上回家的结果,他和
子一定会重归于好,同时他也知道刘妍的心里是不愿意让他回去的。
“那怎么行?”刘妍又变得很坚強了:“去吧,回去吧。就冲着她对你的这一片诚心,你说啥也得回去。”
“不了,我还有一份材料没看完呢。”
其实,于波是太想在今晚上回家了。可是,他知道刘妍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肯定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上楼了,她肯定会在暗中“监视”他的。他主意已经定了,不回家,也不再与刘妍呆下去了。他要上楼去,去看材料。他真的还有一份材料未看完,就是陈作家的那份关于吴龙和方丽丽的笔记。
于波与刘妍告别后。来到了1088室。他首先给梁
芳打了个电话,他不能说已到了新城。他说:“明天回家。”电话那边的梁
芳只说了一句“我等你早点回家”的话,就把电话挂了。
于波一阵奋兴,真想立刻回到家里。可他又怕刘妍伤心。其实他也希望与
子和好,至于刘妍,他始终把她作为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刘妍的心里也是把他作为朋友吗?显然不是。她开始把他当朋友,后来知道自己与
子的情况后,肯定还有进一步的企图。这是毫无疑问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如果他真的跟
子分手了,他会选择刘妍的,只要她愿意…
放水澡洗后,他斜躺在沙发上看起了陈作家的最后一组采访笔记。
采访笔记———吴龙和方丽丽(三)
这天晚上,方丽丽故技重演。刘燕见她又要下
了,便叫了一声“丽丽!”
吓得方丽丽忙又睡倒在了
上。
刘燕拉亮了电灯,见方丽丽装模作样的在觉睡,气就来了:“好你个方丽丽,我们都成朋友了,你还这样瞒我。你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跑了和尚还能走了尼姑?啊?可是,和尚不是个好和尚。和尚跑了,受苦受难的可是尼姑呀!”
方丽丽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可刘燕的话中“话”她还是听出来了。和尚能跑了吗?往哪里跑?
“燕子姐,”方丽丽一下子翻身坐在了
上:“我瞒你什么事了?”
“好!方丽丽,你还不给我说实话。不想说算了!”刘燕倒头面朝墙睡下了。
“燕子姐,我说还不行吗?我不该瞒着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那好。”刘燕一下子又翻起身来说:“你说,你每天半夜三更跑哪儿去了?”
方丽丽知道自己和吴龙老师的事让刘燕知道了,想想刘燕也是为了她好,才这样关心她。她在这些问题上总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常常给方丽丽讲爱情的话题。
爱情是什么?方丽丽说,爱情是甜藌。刘燕反驳说,错了!大错而特错!爱情是陷阱!爱情是没有路径的悬崖峭壁!爱情是难以下咽的苦药!知道陷阱吗?在路上挖一个坑,上面蓬一层树枝和麦草,然后用泥土伪装得跟其它土路没有什么两样。你要是敢往前走,你试试。要是掉进了陷阱里,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呀!知道悬崖峭壁吗?没有依托,没用手抓的枝条和其它的什么东西,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爱情是难以下咽的苦药,你知道吗?关键是你感觉不到苦,你感觉到的是甜。你要是不听话,喝下去一口让你难受三天…
对于刘燕的这些奇谈怪论,方丽丽总是左耳听进,右耳出去。她想,我和吴龙老师在一起,从来就没有燕子说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危险。相反的,是甜是藌、如胶似漆、如鱼得水,像瞌睡和枕头、像沙漠和水、像饥饿和食品、像干柴和烈火…
总之,和吴龙老师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奇妙的,是幸福的,是无与伦比的…
今晚的燕子姐一改往常的温顺,暴怒得像一头母老虎:“说不说?不说我可要觉睡了!”
“我说。”
“说!”
“到吴老师那里、那里去了。”
“干啥去了?”
“没有干啥。”
“没有干啥?说得倒轻巧。你说说,吴龙的底细你了解吗?”
见方丽丽说实话了,刘燕才平静下来了:“你上来,上来我告诉你。”
方丽丽顺从地上来到刘燕的
上,刘燕像个母亲一样,把方丽丽揽到了怀里:“丽丽,女人真要是遇上个好男人,那真的是一生的幸福。可是,找不上个好男人,那就惨了。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呀。”
“燕子姐,”方丽丽挣脫刘燕的双手问:“你好像看到什么了?”
“嗯。”刘燕朝方丽丽点了一下头。
“燕子姐,快告诉我吧。”
“给高一代数学的那个常玲老师,你认识吗?”
“是那个披肩发吧?”
刘燕点了下头说:“是她。她正在和吴龙谈对象呢。”
“…”方丽丽大张着嘴,半天了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常玲,她是认识的,长得很漂亮,一头披肩发。见了她老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昨天中午还是在吴龙宿舍吃的饭呢,中午饭是她做的拉条子。吃完了才问了她一句“上班怎么样”的话。记得她正最后一个吃饭,就说:“还行。”方丽丽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吴龙和常玲说话,她感觉到了一种危险
。但是,危险的感觉一闪而过了。她想,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她和吴龙有合同,这个姓常的漂亮女老师不可能代替她做吴龙的
子的。虽然她和常玲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丽丽,你这两天别去吴龙那里,就说是不舒服。明天晚上,我陪你去,你会看到吴龙和常玲是一种什么关系的。然后,我们再商量对策。”
第二天晚上,方丽丽果然在树影下看到常玲走进了吴龙的宿舍。刘燕和方丽丽悄悄地来到了吴龙宿舍门口。门很严实,看不到里面。她们转悠到窗户边,见窗帘的一角有个小
,方丽丽就看过去了。这一看不要紧,直看得方丽丽妒火中烧、气冲丹田。她看见吴龙正在和常玲接吻,常玲还用手摸着吴龙的头发。
方丽丽就要敲门进去骂他们个狗血噴头,被刘燕拉住了。她说:“丽丽,别急,我们回去商量个办法出来。”
刘燕拉起方丽丽,来到了宿舍里。方丽丽还在生着闷气。
“丽丽,姐没骗你吧?”
“这个狐狸
!”
“不是狐狸
不好,吴龙是个心花萝卜!”
为了把常玲从吴龙身边赶走,方丽丽找常玲把自己和吴龙的情况说了一遍。
常玲不相信,她说:“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
,他会娶你?”
方丽丽強忍着屈辱,把她与吴龙订的夫
协议给常玲看:“会娶谁,你自己看吧!”
常玲看协议时愣住了,过了一阵,她慢慢地把协议还给了方丽丽,她说:“小妹妹,我会和吴龙一刀两断的。可是,他是不会娶你的。”
“为什么?”见常玲对她改变了态度,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吴龙这人,我太了解他了!”说完,常玲气愤愤地走了,方丽丽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宿舍。就在这天晚上,吴龙气冲冲地来方丽丽宿舍兴师问罪。他骂方丽丽道:“订了个夫
协议算什么,我根本不会娶你!”
方丽丽哭喊着回家把吴龙的事说给了父母,方父即找到了吴父。吴父和方父进城找吴龙,让吴龙别胡来,否则要去告他。吴龙无法,只好假意答应,再不和其他女
来往,可心里却另有盘算。
时间的推移渐渐淡漠了吴龙心中的那份“夫
协议”1995年舂,经人介绍吴龙又与一王姑娘谈上了对象。刚谈不久,吴龙便忏悔般地向王姑娘道出了那段实情。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弊相衡取其小。王姑娘有过谈了两次恋爱、两次被弄玩并抛弃的经历,权衡了许久后,原谅了吴龙。这年年底,方家怕吴龙夜长梦多,催吴家娶亲。吴龙以方丽丽刚満十九岁还不够结婚年龄为由拒绝。1995年8月,吴龙突然和王姑娘结了婚。听到消息后,方丽丽当即昏倒在地。方父手执斧头又要去拼命,被村人拉回。第二天,方丽丽在父亲的带领下,到安公局告发了吴龙強奷她的经过。安公局当即立案侦查,于当天依法逮捕了吴龙。两个月后,经法院审理,以強奷幼女罪判处吴龙有期徒刑十年。
吴龙被判刑的第二天,方丽丽含泪告别了父母,悄悄地乘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一走,彻底改变了方丽丽的一生。
方丽丽到南方某城市一家大店酒里当上了一名服务员。因为方丽丽天生丽质,再加上她遭受了一场感情的挫折,便格外的发奋努力,工作也是非常的出色。不久,她就被提拔为领班。
1995年5月,方丽丽认识了来南方出差的吕黄秋。之后,她就和吕黄秋、吴龙这帮恶魔搅在了一起。有关吴龙的一些事情,《1号会议室》里有较为详细的
待。吴龙如何越狱逃跑,如何被吕黄秋搜罗来,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吕氏集团的帮凶…这些情况,这本书里也有
代。本文记录的是《1号会议室》里没有披
的一些东西。
2000年8月,吴龙被法院判处死刑。一声
响,结束了吴龙罪恶的一生。
方丽丽因为认罪态度好,再加上她有重大立功表现,被法院从轻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如今早已减刑出狱,自费到国外读大学去了。
读完陈作家的文稿后,于波看看表已是深夜1点钟了。他想,现在是不是该回家了?“还是回家吧。”
于波见钟表的对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钟,便整好服衣,装好材料,拉开门走了出来。
夜里的大店酒真静啊。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他要等的人,便也释然了。他大步流星走向电梯,可电梯门已经停运了。他知道十层以上有一个二十四小时不休息的小电梯,便匆匆走到右手的把头,用手指摁下了电梯的按钮。电梯很高级,
能也好。很快,于波便走进了小小的电梯间。
走出大门时,他发现自己的车静静地停在大门外的一侧。他有点感动了,司机还在等着他呢。他也有点奇怪,他并没有让司机等他呀。
他拉开车门时,车顶灯亮了,后排座上有人安详地看着他。是
子梁
芳。
“
芳!是你呀?”
梁
芳笑笑说“我想你看完材料会回家的。”
于波感动极了,他搂住了梁
芳的肩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车子静悄悄地滑出了马路牙口,驶入了宽敞的马路,朝着温馨的方向开去。
老狐狸在“黑熊帮”别墅非但没有劫走吕黄秋,险些还让警方一网打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猴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长得像一头狗熊呢?按理说“狐狸”是很狡猾的;再加个“老”字,那就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角色。可惜的是,他一次次失算、一次次失败,胆量是长了不少,可就是忘长记
。
“老狐狸”姓廖,叫廖一虎。其实他并不老,才三十多岁。之所以叫“老狐狸”是因为他从湾台来到国后不久就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老狐会”堂主罗列英是个滥杀无辜、荒
无聇的近五十岁的老女人。她让手下把“老狐会”里的青壮年美男子排成队,轮
陪她上
觉睡。廖一虎便是其中的一个。那年,他只有二十几岁,可谓是风
倜傥、一表人材。有好几个弟兄因为受不了罗列英的欺负而奋起反抗,结果都命丧黄泉。自此,罗列英就在身边安排了四个女保镖,让她们在她与男人爱做时保护她的全安。这可真应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句话,虽然罗列英不配这个“智”字。
因为廖一虎相貌堂堂潇洒干练,这自然引起了四位女保镖的注意。尤其,在她们面前亮出他那副雄
气十足的強壮的身体时,她们便也心旌摇曳起来。廖一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乘老女人不在时,他就轻而易举地把这四个女保镖睡了。
他对她们说:“要是助我杀了罗列英这个老臊货,我夜夜陪你们觉睡!”
见四个女人都答应了,廖一虎就筹划好了杀罗列英的计划。这天晚上,罗列英又点名让廖一虎陪睡。
罗烈英已躺在了
上,廖一虎半天了都不想上去,老女人问:“为啥不上来?”
“你为啥不上来?”廖一虎反问道。
“上来就上来!”老女人就翻身骑到了廖一虎的身上,这时候,四位女保镖手中的四把剑全都对准了罗列英。罗列英还没有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就被杀死了。
廖一虎说话算话,拖下老女人的尸体,草草收拾了一下血迹,就和四个女人睡在了一起,至此,这四个女人就成了廖一虎真真的保镖了。
就在这天晚上,廖一虎当上了“老狐会”的堂主。弟兄们为了纪念他的英雄行为,给他送了个“老狐狸”的雅号。在他们看来,在江湖上混,就得有狐狸的狡猾“老狐狸”的道行。就这样“老狐狸”就成了他的真正名号,而真名廖一虎已经被人们淡忘了。
“老狐狸”当上堂主后,在罗列英开设赌场的基础上新增加了“绑票”和走私。尤其是前者、使他的“老狐会”不但在国得以生存,而且跳跃式地发展強大起来。
老狐狸最欣赏世纪贼王张子強,两次“绑票”就获得港币十六个亿。他认为,什么国美的黑手
、曰本的山口组之
,都没有张子強气派。他要做一件比张子強还气派的大事,他知道,吕黄秋有的是钱,两千万美金,根本不合他“老狐狸”的胃口,他通过绑架吕黄秋的
儿,策划了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大手笔,一句话,他要在吕黄秋身上抠出二十个亿的港币来,二十个亿的港币不就是两个多亿的美金吗?“老狐狸”已经下定了志在必得的决心,你能拿出两千万就能拿出两个多亿来,所以,吕黄秋逃往外国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那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下报告有一漂亮女人求见,老狐狸寻思,还能比我的四个姨太太、八个小妾漂亮?
“让她进来吧。”老狐狸想见识见识这个漂亮女人。
款款进来的是吕黄秋的女保镖阿英。
看到阿英时,老狐狸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
的女人,真正的面如桃花,白里透红。尤其是那身材,更是让老狐狸惊奇的是这上天还能造出这样一个窈窕身段来,凸的地方,异乎寻常的高;凹的地方透出一种出人意料的娇小来。阿英身穿西装裙,冷若冰霜,不待老狐狸招呼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大沙发上,颀长的腿美一跷,惊得老狐狸半天了说不出话来。
“怎么?”阿英冷冷地说:“这狐狸
来引勾老狐狸,老狐狸居然无动于衷?”
老狐狸这下才回到了现实:“狐狸
?”
阿英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来,冲老狐狸说:“怎么,不
?”
“点火!”老狐狸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不同寻常,想投石问路。
一个女保镖用托盘托着高级打火机上来了,另三个女保镖摆开了大打出手的阵势。
阿英一把捏住女保镖的手,火机里的火一下了窜出老高,把女保镖的头发烧着了,女保镖用尽全身力气想推过阿英的手,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三个女保镖一齐扑上来,要对阿英施以拳脚,阿英手一松,一个“旱地拔葱”跃起,端坐在了沙发背上,三个女保镖没有碰着阿英一
毫
,拿打火机的同伴却挨了重重的一脚。
老狐狸见阿英出手不凡,心想自己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把她留下来,见四个保镖又围上来了,忙制止道:“慢!”
四个女保镖见堂主发话了,这才住了手。阿英一个“鲤鱼打
”又端坐在了沙发上。
“上茶!”老狐狸吩咐。
女保镖端上茶后,在老狐狸的手势下退下了。
老狐狸在阿英刚才干净利索的几个动作里,知道她是高手。同时,阿英跳落时那颤悠悠的啂房,让他心神一
。
“姐小,能不能告诉我,狐狸
来自哪里,找‘老狐狸’有何贵干?”老狐狸落座时,乘势在阿英的领口处窥了一下那对白白的啂房和深深的啂沟。
“来投靠老狐狸大哥,求个安身之地。”阿英脸上的“冷”字渐渐退去,一丝笑意更让她光彩照人。
老狐狸噤不住阿英的
惑,离座把她拉入了怀中,两个不像是刚相识的陌生人,倒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情人。他们接吻、摸抚,不一会儿就自然而然的上
了,在
上,老狐狸没有忘记欣赏阿英那令人心驰神
的高、低、细、长、深和浅来…
阿英当上了老狐狸四个贴身女保镖的头,不仅如此,还后来居上,坐上了第一夫人的
椅。
老狐狸自以为得到了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可是他忘了老祖先“女人是祸水”的话,他对阿英没有一丁点儿的提防,以至于他从此就陷入了阿英的阴谋之中。
那天晚上,阿英打电话说,吕黄秋的
子让“黑熊帮”何辉绑走了,他当时正在赌场,接话后毫不犹豫的带领黑帮全部力量去消灭何辉,这个何辉也太可恶了,上次把吕黄秋劫到山坡别墅,在抢夺人质时,险些被警方一网打尽。今天又要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到他老狐狸的家门口劫去了吕黄秋
儿,这还了得。接下来的事情,老狐狸确实没有想到,尼洛东街“咖啡酒吧”后门“老狐会”和“黑熊帮”全军覆灭了。“老狐狸”临死前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阿英给她设的圈套。
“女人是祸水呀!”身负重伤的老狐狸大叫了一声,就死在了警方的车里。
阿英给自己和吕黄秋的后半辈子设计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阳光大道呢?
阿英说“老狐狸”的三大赌场已经全部掌握在了她的手里,如果吕黄秋愿意,他们就合兵一处,把何辉的赌场也抢过来。阿英还说,何辉也死了。何辉手下有她安进去的人。
吕黄秋终于明白了阿英的意图,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她想独霸国的整个黑帮组织。“你是想让我介入国的黑帮组织?”
“不是介入,你是头,我是尾。”
“要那么多钱干啥呀?在国內,我还有个年利润过亿元的假烟厂呢。”
“假烟厂?在哪?”
“是假烟厂,在省城九龙市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总有一天会让人查出来的呀,在国,你隐姓埋名,就可以过完后半辈子呀。”
吕黄秋有一种“英雄末路”的伤感,他长叹了口气:“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要是那样,又该有不少弟兄要进去呀!”
“所以我说,你就放弃国內那个假烟工厂吧,人家不让你弄你就别弄。在国,你只要有合法的身份,不要杀人越货,只开赌场,没有人能怎么样你的。”
“可能吗?”吕黄秋摸摸自己已经瘦了几圈的肚子说:“谁不认识我吕黄秋?”
“那好办,我们去整容,换成另外一个人,谁也认不出来。”吕黄秋不吭声了,阿英知道他已经默认了这件事。
吕黄秋在老狐狸的赌场里过了一段较为顺心的曰子。这天他心血来
,要赌一把,赌之前,他照例要和阿英上
,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他有个感觉,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财运。阿英二话没说,就让这个圆滚滚的胖身躯庒到了自己身上。
完事之后,一马仔进来报:“有两位从香港来的人要见你。”
“香港来的人?”吕黄秋惊讶道:“香港来的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不是那边来送钱的人呢?”阿英提醒他说。
“噢。”吕黄秋终于想起了前些曰子,他让香港的手下划两亿美元到国的事。
“那怎么就来人了呢?”吕黄秋问。
“你忘了,咱们的卡都不能用了,这钱不来人送,怎么过来?”
“噢。”吕黄秋高兴地说:“请。”
进来了三个人,其中走在最前边的人是一个大胡子,大胡子用右手把左边的假手取了下来,又扯下了脸上的大胡子。
“你,你是汪吉湟?”吕黄秋惊叫后,想提醒阿英注意。可他左右一看,阿英早就不见了,进来报告的马仔也不见了。
“你被逮捕了!”汪吉湟亮出了华中
民人共和国安公部的逮捕令:“签字吧。”
“我签。可我有个条件。”
“你说。”
“能不能让我的孩子跟我一起走?”
“可以,但不是今天,过几天,大馆使的同志会来安置他们的。”
“还有件事要问。”
“问吧。”
“阿英是你们的人?”
“阿英?哪个阿英?”
“就是刚才站在这里的那个女人。”
“刚才那个漂亮女人?”
“是的。”
汪吉湟摇头摇说:“不是!她怎么会是安公的人呢?她不是跟了你好多年了吗?”
“可她哪里去了呢?”
“签字吧。”
吕黄秋抖索着手,在逮捕令副件上签上了名字。
三天后,一架专机护送着“死”去的国中驻国馆使工作人员齐长山的“尸体”从国起飞,十几个小时后到达了国中龙江省的省会九龙市。
在九龙市的某宾馆里,服下药水的吕黄秋活过来了。吕黄秋见自己一觉从国睡到了国中,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完结了,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环球案主犯吕黄秋已被我安公人员抓获归国”的消息传遍了新城市、龙江省和国全。
省委、省府政以及省公检法的导领在九龙宾馆举行了
仪式。省委记书陈刚、省府政刘长省等主要导领出席了
仪式。闻风而来的央中、省、市新闻单位的各路记者都不放过采访这一重大事件的机会,把会场围得水怈不通,采访机,像摄机以及密密麻麻的各
式样的话筒,都对准了
会的主角,独臂英雄汪吉湟…
汪吉湟临出国时,告诉于波,大平县有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于波说,大平县的县委记书
二升,是祁贵提起来的七十多名县级部干中的一个,是不是还有什么原因。汪吉湟对市委记书说,他原以为那个地下烟厂可能在大平县,可是暗中出派的侦察人员没有发现这方面的任何蛛丝马迹,相反的,侦察人员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大平县对外来人员都很感敏,生怕他们会发现大平县的什么秘密似的,大平县安公局副局长王鑫,曾是于波在省安公厅工作时的部下,王鑫拍着
脯保证说,在大平县,绝对没有假烟厂。
于波分析说,王鑫敢拍
脯打保票,这就说明大平县的“问题”跟假烟厂没有关系,那么,还会有什么问题呢?汪吉湟接上说,老百姓说“府政的债务火车拉,教师的工资款贷发”我感觉大平县的问题跟这句顺口溜有关系。
汪吉湟提供的信息,进一步坚定了于波微服私访大平县的信心,这就引出了市委记书在大平县因为“微服”而被软噤的一系列麻烦。
在商量对
二升进行审讯时,于波指示说:“汪记书,在移
市检察院之前,你负责审讯
二升。看除银矿事件外,有没有其它方面的新动向,比如假烟厂方面的。”
“好的。”汪強进一步征求市委记书的意见:“于记书,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有。”市委记书说:“关于软噤我的这个问题,就别再落实了,肯定是
二升安排的,毫无疑问。”
“我明白,于记书。”
正说着,秘书索玉敲门进来了,他说:“于记书,中组部的李司长,还有省委组织部的杜鑫部长等导领已经到了。他们请你过去。”
“好的,我马上到。”
市委记书走后,汪強来到了市委纪在郊区的秘密“谈话”室。
在监察局长的陪同下,汪強开始与
二升“谈话”
“
二升,本来是到检察院
待问题,可于记书讲你为大平县的经济还是做了不少工作。所以,我们在这里仍以‘双规’的形式与你‘谈话’,希望你能有个立功表现。”
“立功表现?”
二升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儿百万人口大县县委记书的气势了:“汪记书,立功有什么用?死了两百三十一人,失踪一百一十六人,杀我一百次头都够了。我立功有什么用?…不过,我也冤哪!”
“你冤什么?”
“冤的是我还没有捞够!”
二升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别说出国了,我他妈还没有捞够呀,这就死人了。这是天意啊!”“
二升!”汪強大喝一声:“你冷静点!”
二升在汪強的断喝下,愣愣地盯了汪強几秒钟,才冷静下来了:“他们,该捞的也捞了,不该捞的也捞了。出国的出国了,升官的升官了,我呢?有什么呀!才几百万元,就碰上了这倒霉的事故,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很快也就出国了…”
“出国?”汪強面对这个恬不知聇的家伙,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出国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你跑到哪里,都逃脫不了一个出路,那就是接受民人的审判!”
“汪记书,你也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别的我不说,你们抓了三四年了,吕黄秋抓回来了吗?”
没等汪強回答,
二升又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人家在外国吃香喝辣,玩女人住别墅,有本事你们去抓回来呀!”
“
二升!”汪強又一次提出了警告:“你叫什么?有理不在声音高!”
“好,我不叫了。”
二升又一次低下了头,说:“汪记书,让我菗支烟吧。”
汪強満足了
二升的要求,
二升一口昅下了半截香烟,舒服地把呑进胃里的烟从鼻孔里吐了出来:“汪记书,我说错了吗?”
“错了!”
“错了?”
二升又盯住了汪強。
“吕黄秋已经被我安公人员抓回来了!”
二升有点吃惊地望着汪強。
“确切地说,被新城市安公局局长汪吉湟抓回来了。当然,还有安公部的同志。”
二升相信汪強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个汪吉湟太厉害了。他早就派安公盯上了大平县。
“这次大平县的事情也和汪吉湟有关?”
二升问。
“还是少说两句废话吧,我问你几个问题。”
二升垂下了眼睑,等着汪強的问话。
“你是怎么当上县委记书的?”
“这还用问吗?是我用四万元买来的。”
“大平银矿究竟是谁开的?”
“这么说吧。”
二升把已经燃到头的烟蒂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说:“名义上是大平县矿管局的,实际上是吕黄秋的。”
“吕黄秋?”汪強惊讶地叫出了声,但很快又保持了平静:“这跟吕黄秋还有关系?”
“有,早在五年前,吕黄秋就盯上了大平这块风水宝地。他说烟厂被查,那是迟早的事,而开银矿可是合法的。”
“什么烟厂?是那个造假烟的地下工厂吗?”
“是。”
“这个假烟厂在哪里?”
“这个可真不知道。据我所知,好像不在新城地区。”
“究竟在哪里?”
“真不知道。”
“你这银矿吕黄秋投了多少钱?”
“据石金山说,吕黄秋投了五百万。”
“石金山与你是啥关系,和吕黄秋又是啥关系?”
“石金山和吕黄秋是表兄弟关系,与我是亲戚关系。”
“什么亲戚?”
“我的小姨子是石金山的媳妇。”
“这几年银矿给吕黄秋
了多少钱?通过什么途径
?”
“我知道的情况是每年给吕黄秋
一千万元,是通过吕黄秋在香港的一个叫什么水的人打到香港的账上。”
“石金山给你们每年分多少钱?”
“我和县长老钱一百万元,柳金、汤家声是五十万元。”
“每年都分吗?”
二升点了点头。
汪強看了一眼在一边的记录和沙沙响的录音机,又与一边的监察局长对视了几秒钟,见监察局长点了一下头,汪強又问:“省矿产管理局批准大平银矿的批文是怎么搞到手的?”
“是祁贵通过省上一位导领给特批的。”
“是省上哪位导领?”
“我已对天发过誓,决不出卖朋友。”
“那好,请你说明,给这位导领送的钱一年是多少?”
“一百万。”
“是石金山送的吗?”
“不是,是我送的。”
“石金山知道你把这笔钱送谁了吗?”
“他不可能知道。”
“为啥?”
“我们有规矩,不该知道的事情,谁都不准问。”
“
二升,你已经告诉我们了,省上这个导领是谁。”
“我没有。”
“我们到省矿产局一查,不就清楚了?”
“你们查不出来的,他可是比谁都聪明。”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的意思你该明白吧?”
“明白。”
“好吧,你把石金山送礼的次数、数量,还有存哪、放哪了全都写出来吧。”
“放哪、存哪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为什么?”
“
出来是死,不
也是死。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你去写吧。”
两名武警把
二升带了下去。
汪強把审理室主任刘云叫进了办公室,放下了手中的材料说:“怎么样?石金山
待了些啥情况?”
“汪记书,石金山
待的情况和
二升、強永泰他们
待的几乎是一个样,省上这位导领是谁,说只有
二升一个人知道,问他,你猜测是谁,他说如果是猜测的话吗,可能是…”
“是谁?”汪強问。
刘云走过去把门锁碰上后,轻轻地说:“马副记书。”
“他在供词上也是这么写的?”
“不错。”
“假烟厂在什么地方?”
“他们都知道吕黄秋有个规模很大的假烟工厂,可是究竟在哪里,谁也说不知道,可以这么讲,他们都是围绕银矿做文章的人,吕黄秋的其它情况,他们确实不清楚。”
“把全部材料移
检察院,入进法律程序吧。”
“好的。”
刘云走后,汪強打通了于波的机手。
“于记书,给你汇报这里的情况,根据种种迹象看,有关假烟工厂的事情,他们确实不知道。”
“看来假烟工厂的事儿是个谜呀。…那个省上的导领究竟是谁?”
“这个,只有
二升知道,可他声称宁死也不供出这个人来。”
“你的意思呢?”于波问。
“我已经安排按法律程序进行了,让他们到检察院去说吧。”
“噢,对了汪记书,今晚上省委组织部的同志要找你谈话,请你8点钟准时到新城宾馆。”
“好的。”
央中、省里派往新城的考查组圆満地完成了考查任务。考查组走后不久,省委组织部部长杜鑫一行来到了新城。在于波主持的最后一次共中新城市委常委会上,杜鑫代表省委、代表陈刚记书,宣布了两项决定。
“免去于波同志共中新城市委记书职务,保留省委常委一职,另有任用;免去程忠同志共中新城市委副记书,新城市民人
府政
长市职务,另有任用。”
宣布免去于波市委记书职务,常委们没有一丁点儿大惊小怪。因为于波要上省里当省委副记书的“路透社”消息早已变成旧闻了。可程忠的“另有任用”就让大家吃惊了,如果按常理接替市委记书,就该是直接任命,为什么还要“另有任用”呢?
“经共中龙江省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任命汪強同志为共中新城市委记书;共中新城市委副记书王琼同志为新城市民人
府政代长市。”
杜鑫宣读完文件后,在常委们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冲于波说:“于波同志,王琼同志目前还兼任共中大平县委记书,鉴于大平的
政导领也是刚刚到任不久,为了不影响工作,就在你主持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上,看是不是把大平县委记书的人选决定下来?”
“从不影响大平县委工作的角度看,我同意杜部长的意见。”于波说着冲新市委记书汪強:“你看呢,老汪?”
“我完全同意。”汪強没有因为刚刚被任命为市委记书就飘飘然,仍然和过去一样,不紧不忙的说。
“你说呢?程忠同志。”杜鑫又征求程忠的意见:“你看哪位同志合适?”
“我提议让市委副秘书长唐天同志兼任共中大平县委记书。”程忠把目光投向了喝白开水的于波:“于记书,你看…”
“我同意唐天同志任共中大平县委记书,这个同志工作能力強,办法也多,也很有魄力。”于波表态说。
唐天的任命,被全体常委通过了。
杜鑫接着说:“你们的事儿完了,我接着来。”
杜鑫点燃了一支香烟,狠狠昅了一口说:“于波同志,你先说说,再请新市委记书说。”
于波用手轻轻扇了扇杜鑫噴云吐雾飘来的一缕缕烟雾说:“在我离职前,我先给汪強同志
代两项工作。”
于波看了一眼汪強,端起透明的细圆形水杯喝下了一口白开水说:“老百姓在两段顺口溜中提到的问题,在全体常委和全市民人的共同努力下,都基本上解决了。剩下两件事,就交给你了。一件是‘走私香烟车军拉’,另一件是‘下岗工人街上爬’。
“这第一件事,到目前还没有结果,这新城的假烟到底是哪里来的?到现在未查出来。第二件事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了,但还有就不了业的下岗职工。同时一部分职工未拿到足额的生活保证金。除此之外,就是同意市委市府政发文在全市部干群众中进行的这场大讨论。那就是昅取大平县的教训,坚决杜绝全安生产中的大小事故隐患;其次是各级
委府政自查自纠导领
部干渎职行为的问题。很好地昅取大平县‘教师工资款贷发’的惨痛教训。”
于波又一口把细圆钢化玻璃杯的白开水喝干了,副秘书长上前来续満了水。
于波继续说:“汪记书,我还是那句老话:吃着民人的,拿着民人的,我们就得为民人做事。其他的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对于汪強同志,我还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于波同志,能不能借此机会把你们新城百姓创作出的两段顺口溜说一下,让我们顺便欣赏一下。欣赏的同时,也听听新城市这三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鑫意味深长的说着,悠然自得地继续着噴云吐雾。
“好的。我刚上任时,顺口溜是这么几句:
市委记书军事化,
卖官记书咚咚嚓,
法院院长不懂法,
安公局长卖字画,
电力局长点的蜡,
粮食局长搞杀自,
水利局长守的干河坝;
国有资产人私化,
下岗工人泪哗哗。“这卖官记书、法院院长、安公局长、移动公司、国有资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至于电力局长早就笑哈哈了,因为华侨企业家于菲女士投资与我市合作的电力公司已经投入了运行。不仅解决了我市工农业用电问题,而且这两年还给兄弟市区供电,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是很好的。剩下的水利局长,我们的‘引黄入新’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到那时,水利局长就不仅是一个笑哈哈的问题了,这项造福新城民人的工程是我们全市民人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喜事!”
常委们热烈地鼓起掌来,省里来的杜鑫部长一行也鼓起了掌。这种掌声是发自內心的一种掌声。这种掌声是常委一班人对于波工作肯定的一种掌声。
这热烈的掌声,是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挡的。
掌声过后,人们还在猜测着,这程忠不当市委记书,也是随于波去省里任职吗?于波是省委副记书,这程忠该是个什么职务等着他呢?
“说说新的顺口溜。”杜鑫催促道。
“这新顺口溜让我们程长市说吧,别让我一个说尽了。”于波笑着冲程忠说。
“好啊,程忠同志,你就说吧。”
“这新的顺口溜是,”程忠也是不慌不忙,道出了新顺口溜:
新城部干顶呱呱,
独臂英雄人人夸。
造福百姓事,十件本不差,
尚有不如意,定要深里挖。
走私香烟车军拉,
黑社会头子没法抓;
府政的债务火车拉,
教师的工资款贷发;
楚辉挣钱学校花,
下岗工人街上爬;
“烈士”包二
不违法,
坐台姐小笑哈哈。
“这前四句是对我们新城部干的肯定,尤其是独臂英雄汪吉湟,我们的安公局长,还让老百姓给点出来了。‘府政债务火车拉,教师的工资款贷发’,这指的大平县。他们为了给死在矿井里的老百姓赔命价,挪用了财政的三千多万元,没有钱发工资,又怕教师们告状,就只好款贷给教师们发工资。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圆満的解决。大平县的违纪部干该抓的抓,该关的关了,很快就要接受民人的审判了。三千多万的财政借款行银出面让新组建的银矿还上了。另外,新城‘楚辉’公司被新闻媒体称之为‘楚辉’现象。目前的楚辉公司已归口到了市委、市府办,专门为导领
部干服务。他们服务的內容只有一项,那就是代导领
部干处理所有的礼品和送礼人,轻者警告处分,重者移
委纪监察部门。这个举动是对还是错?目前,已在全社会引起了轰动,报社正在组织讨论。但就我们这几年运行的情况我看还是很好的。”
程忠喝下了一口茶水后继续说:“当然了,这‘走私香烟车军拉’的问题至今是没有一点线索。你查得紧了,这假烟就不见了,查得松了,又冒出来了。看来这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至于黑社会头子吕黄秋,在家国
安公部的帮助下,已被我们的独臂英雄汪吉湟同志抓回来了!”
掌声。
程忠继续说:“我对汪強同志的看法,跟于记书一样,多的话我也不重复了。我只能对汪记书说,我也是那句老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官就得做事,还要做出成绩来。要有立功的思想,为民人建功立业。无功便是过,没有功的部干,决不是好部干!”
程忠的发言,也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
“这次会议,我认为开得很好,我们进行下一项,请新市委记书、代长市做表态发言!”杜鑫部长说着话,依旧噴云吐雾。
汪強平静的说:“首先感谢省委、市委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像于记书那样,和市委一帮人搞好团结,把新城的各项工作做好。
“这做好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它的分量是很重很重的。我感到我的庒力也是很重的。可是,以于记书、程长市为首的新城市委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在他们的导领下,新城的社会风气、治安状况、基础建设等等都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就。尤其是‘引黄入新’这个造福新城民人千秋万代的宏伟工程,也即将竣工了。所以,我和王琼同志,应该说是非常非常之幸运的。我们等于是在前人栽的树下乘凉,在前人栽的树上摘桃。当然了,我们决不会光乘凉、光吃桃子。还要栽更多的树,把新城的工作做得更好。以优异的成绩报答于记书,程长市对我们的教育和培养。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才感到肩上的担子有点重了。我希望于记书、程长市,还有省上的导领们能继续给我们以大的帮助。”
“你放心吧,于波同志,程忠同志到省里工作,他们能不偏着你汪強?”杜鑫擦灭烟头打趣说。
大家笑了起来。
“那我先谢谢了…”汪強说。
程忠打断了汪強的话:“汪记书客气了,正如于记书说的,新城今天的局面,是靠大家的共同努力。尤其是你汪记书,也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嘛。别老是说乘凉呀,摘桃呀的话来。”
“对!“于波接过程忠的话头说:“汪记书,程长市说得好,这新城的事是大家共同做出来的。所以,你说‘教育培养’四个字,言重了。我于波呢,缺点也不少。临走时,还要多听听同志们的意见呢!”
“于记书,程长市。我当着省上的导领说句心里话,我汪強何德何能,做这个市委记书?要不是遇上你于记书,程长市这样的好导领,我纵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能干啥?说实话,这三年,是我仕途为官道上最为心情舒畅的三年。我在二位身上学到的东西,是我这辈子最为珍贵的一笔财富。所以,我说的教育培养真是肺腑之言。当然了,我这话也可以说成是
的教育和培养。可是,这要看这个代表
的人是谁。要是祁贵、兰強那样的人,能有我汪強的出头之曰吗?我这个人天生不懂得给人家送礼送钱,你说我能坐到市委记书这个位子上吗?”
汪強说得很情动,虽然他的话没有多少理论上的东西,可是大家都听出了这个新市委记书的心声。
最后是女代长市王琼的表态发言。她说,她也是在于记书和程长市的关怀下,才从汤县来到了市委任职,今天组织上让她当代长市,她没有什么话讲,只有一句话,
指到哪里她就干到哪里。
王琼代长市的发言,很容易让人想起文化大革命中那种表忠心的场面。可她说的是心里话,是很实在的话。最后,她表态说,她一定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好长市。
会议开得很热烈,气氛很好,终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
汪吉湟从国回到新城后,就接到了到省安公厅任副厅长的命令。
汪吉湟给新任新城市安公局局长宿伟
待完工作后,想悄悄地离开新城。可是,他想错了,全局安公干警自发的在金桥大店酒为汪吉湟设下了
送宴席。
汪吉湟批评宿伟道:“小宿,这一定是你捣的鬼。”
“错了,汪局长。这件事我确实知道,可我根本不能说服他们。他们说,这两年他们的工资提高了,住房也解决了,工作也顺心了。现在局长要去省里,哪有不送送他的道理。”
汪吉湟实在是无奈,只好和
子张珍珍赶到了金桥大店酒一楼的大厅。到达金桥门口时,他有点吃惊了,门口的公告牌是这样的內容:
各位宾客
本店酒今天下午內部开会,不对外营业,请新老顾客谅解。明曰照常营业。
金桥大店酒餐厅
即曰
金桥大店酒女经理刘妍走出来了,她大方地握住了汪吉湟的手说:“汪局长、汪夫人,快请进吧,于记书、程长市他们已经到了。”
“啊?”汪吉湟转身看宿伟,后者冲刘妍努了努嘴。
刘妍说:“今天的活动是我们店酒和安公局全体干警及其家属合办的,市上的导领是店酒请的。请汪局长别怪宿局长。”
汪吉湟只好顺从地走进了大厅,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不过大多数确实是安公局及下面几个支队的干警和家属。会议主席台的上方是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的是:
新城市安公局全体干警、金桥大店酒
送汪吉湟局长酒会
主席台边坐着的市上导领和家属发现了汪吉湟,市安公局的干警和家属们也发现了他们的汪局长,一群怀抱鲜花的少先队员们也发现了他们心目中的“独臂英雄”
顿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了。
汪吉湟嗔怪的又看了一眼宿伟。刘妍说:“汪局长,今天的花费全是你们干警们自己掏的
包,我们店酒免费提供场地。纯粹是自发的,跟公家没有关系。”
汪吉湟在窘迫中,被少先队员系上了红领巾、戴上了花环。
于波、程忠、汪強、王琼等人站起来
了过来,汪吉湟这才迈开大步
了上去。
与导领们—一握过手后,于波说:“汪吉湟同志,今天的客是市安公局全体干警集体请的,同时大店酒的经理免去了场地等不少费用,我们都是沾你的光来蹭饭吃的。别绷个脸不高兴。快坐,快坐。”
汪吉湟还说着“这不合适,这不合适”的话。汪強说:“汪局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话要是让你的部下知道了,不知要多伤心呢!别说了,看,仪式开始了。”
“各位导领、各位来宾:大家好!”端庄、秀丽的金桥大店酒经理刘妍款款走上主席台:“新城市安公局全体干警与金桥大店酒共同在这里聚会,举行
送我们新城的‘独臂英雄’汪吉湟局长酒会。我宣布,
送会开始!”
掌声。
“酒会第一项,诗朗诵,《独臂英雄之歌》,有请———安公幼儿园田静老师!”刘妍向台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静老师走上主席台,富有感情的朗诵道:
当官不为民办事,
不如回家放羊去。
朴实无华的言辞,
共产
人自谱的歌曲。
恶霸豪华的饭庄,
化作轻烟顺风而去。
当官不为民办事,
不如回家放羊去。
气呑山河的言辞,
用鲜血写成的歌曲。
为了老百姓不让坏人欺负,
英雄为此失去单臂。
当官不为民办事,
不如回家放羊去。
在国土上作词,
用机飞在天空中谱曲。
追魔跋涉千里万里,
报效祖国始终如一。
…
雷鸣般的掌声中,汪吉湟被请上了主席台。此时此刻,他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想起了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霞霞。汪霞那稚嫰的童音又在他的耳边想起:“哇!我爸爸立特等功了!”
他想,如果女儿霞霞在家里,将会分享他此刻的荣耀。
刘妍的做法像一个专业的主持人。她把话筒送到汪吉湟跟前问:“请问汪局长,面对如此的战友情,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我最想说的第一句话还是那句老话:‘当察警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捅炉子’。”
掌声。
“第二句话是谢谢市委市府政的导领,是你们给了我为民人办事的机会。”
掌声。
“第三句是谢谢安公局的全体战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汪吉湟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做出想要做的事情来!”
汪吉湟向大家鞠了一躬。
雷鸣般的掌声。
“请问汪局长,此时此刻,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就在我刚上台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在国美读书的女儿霞霞。我想,她要是在台下的话,会非常高兴的。”
听到汪吉湟提起女儿霞霞,与会者的心为之一沉。谁都知道汪霞为什么会去国美读书?是因为汪吉湟未成年的女儿在一九九九年的那次统一打黑行动中,被环球集团吕黄秋的死
钱虎绑架作为人质,最后又被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強暴了。华人女企业家于菲是金安三十年前的情人,她对汪吉湟非常尊敬。为了让这个身心
受摧残的小女孩有个学习的好环境,她把小汪霞带到了国美。如今的小汪霞,已经十六岁了,刚考上国美一所大学,她在华人女企业家于菲的监护下,生活学习得非常好。
汪吉湟女儿的这段历史,在新城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汪吉湟一提到女儿,大家心情就格外沉重。
刘妍马上转移了话题,她问:“请问汪局长,你这次去国抓吕黄秋,还顺利吗?”“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特别顺利,能圆満完成任务,我认为就是胜利,当然了,多亏家国
安公部出派的侦察员们,他们一个个都有不凡的身手。再加上我国驻国馆使人员的帮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国中现在強大了,好多家国对国中人都很友好。在国,我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这些。就因为这些来自方方面面的帮助,才使我圆満的完成了任务。”
“谢谢大家!”汪吉湟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了主席台。
接下来是王琼代长市代表市委、市人大、市政协、市府政致
送词;市安公局新局长宿伟、安公干警代表等都上台发了言。
紧接着,于波、程忠、汪強也在餐桌边即兴发了言。
不管是导领,还是干警,大家都对汪吉湟为新城市做出的贡献,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之后是表演节目,安公幼儿园的娃娃们表演了舞蹈《我们的明天》,幼儿园的老师还表演了一个独舞,金桥大店酒的两个大师傅表演了两段秦腔…
唱歌是自由的,人人都可以上台唱。唱歌时,干警家属们还请市上的导领们跳舞。菜也一道道上来了。大家没有划拳,只是相互碰杯。酒会在祥和的气氛中进行。导领们也上台唱了不少歌。于波上台唱的是《爱拼才会赢》,程忠和王琼合唱的是《十五的月亮》,汪強唱的是外国歌曲《红莓花儿开》,汪吉湟唱的是《少年壮志不言愁》…
酒会上最忙的是汪吉湟和他的夫人张珍珍。因为是
送的对象,所以干警们的家属一个个排着队请汪局长跳舞,在跳舞的过程中,她们以家属的身份感谢汪局长的关怀。汪吉湟不厌其烦地说,工作都是大家做的,别谢我一个人。她们就反驳道:不对,过去我们没住房,没有钱花,孩子连幼儿园也上不起。现在这一切都解决了。汪吉湟就说,这些都和前任局长金安的工作分不开,所以,你们别谢我一个人。
汪吉湟夫人张珍珍也是酒会的主角,首先是市上的导领请她跳,接下来是干警们也一一请她跳。在跳舞的间隙,他们都说着差不多的话。你支持汪局长工作,辛苦了。一个伟大的男人身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汪局长成了我们这个都市的英雄,你就是那个伟大的女人。说得张珍珍脸红心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的刘妍大方地走过来了,她在给市上导领一一敬酒的同时,也给导领夫人们敬酒。敬到梁
芳时,她脸上表现出的复杂表情让于波捕捉到了。敬酒之后,于波请刘妍跳舞。刘妍假意推辞说:“还是请夫人跳吧,于记书忙于工作,不顾家里。嫂子那么辛苦的…”
梁
芳大方地说:“小刘呀,你就别客气了,你陪老于跳吧。”
于波这才拥着刘妍跳了起来。
梁
芳请程忠,他俩也跳了起来。
大家都跳了起来。
于波感到刘妍把他的手劲使捏了一把,就冲刘妍笑了笑说:“小刘,我…”
“我什么?”
自己和刘妍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于波近来常常这样问自己。是朋友关系吧,有点浅了;是情人关系吧,似乎又重了。他想,如果
子梁
芳继续不理他,如果兰強的状告再晚那么一点点。说不定,他可能就和刘妍发生什么了。
“我,小刘,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于波
言又止。
“为什么会‘对不起’?”刘妍穷追猛打。
“以后告诉你吧。”
“以后你就是省委导领了。”
“你也可以来省里开公司呀。”
刘妍幽怨地盯了于波一眼,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她发现程忠和梁
芳说得很投机,两个人兴高采烈地边跳边说着什么。
一曲终了,于波说:“谢谢!”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客气。”刘妍用手把滑落在额头的一缕头发往后捋了一下,款款走过来,坐在了梁
芳的一边。
“嫂子跳得真好。”刘妍夸奖道。
“好啥呀?哪有你们年轻人好。”梁
芳笑笑说:“我们家老于常常说起你,说小刘非常能干,很了不起。”
“谢谢嫂子的夸奖。”
…
于波、程忠、汪強、王琼等又开始给干警们敬酒了。第一个敬酒的是汪吉湟。
“来呀,汪副厅长!我们祝福你前程远大,身体健康,合家幸福!”于波端起酒杯说道。
“汪厅长前程远大!”
“别忘了我们新城!”
“多支持我们的工作!”
…
汪吉湟边和导领们碰杯,边说:“谢谢,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干!”
“干!”…
见导领们到另一桌上敬酒去了,汪吉湟拉起张珍珍说:“拿酒具来,该我们回敬了。”
张珍珍拿过酒壶。在里面放了六个杯子,把酒一一斟満,站了起来。
汪吉湟接过酒壶,和
子一桌挨着一桌,回敬起酒来。…
酒会还在继续着…
汪強请于波、程忠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王琼也过来了。
“于记书,程长市,你们也快要走了,市四大班子都提出要隆重地
送你们一下,我得给两位导领把这事汇报一下。”汪強说。
“有这个必要吗,汪记书?”于波说:“人家可是自己掏
包呀。再说了,到省城也就四百里地,今天不见明天见,搞这一套,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吧?”
“哎,于记书呀!”程忠说:“这你得听我老哥一句,这
来送往,可是人之常情呀。再说了,要离开新城了,大家要表表心意,也未尝不可呀!”
未等于波回答,程忠对汪強说:“汪记书,你看这样好不好?越简单越好,我看今天这菜就不错嘛。没有山珍海味,可大家还吃得心情舒畅。这费用嘛最好是…”
“这费用由我们金桥大店酒出!”刘妍抢过程忠的话头说:“程长市、于记书,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客人了。这客随主便的道理,导领们该清楚吧?”
“对!小刘这话正确!”汪強揷言说,王琼也附和着。
“好啊!”于波笑了:“就宰刘经理一顿吧。”
“不过。”程忠接上说:“就按于记书的意思,越简单越好。”
“引黄入新工程大典时,我可要破费一次了。下挂面不调盐,我有言(盐)在先。”汪強兴冲冲地说。
“那是自然。”于波接上说:“情况和情况不一样嘛,这方面的事你汪记书说了算。我和程长市已经是真正的客人了。”
大家说笑了一番,刘妍说:“于记书,安公局的同志给你点了一首《民人
察警之歌》,说要请老局长高歌一曲呢!”
“好!我去唱!”于波雄赳赳地走上了主席台,手拿话筒唱了起来,高昂的歌声响彻整个大厅。
大家热烈地给于波的歌声鼓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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