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本能
托起这个小猫闹钟形状的东西,官警后背被汗渗
了,卡洛斯是没有拆弹知识的。他意识到这东西被改造过了,上面的显示是:00:31。并且以秒计还在不断减少。
撒里早已战战兢兢躲在一辆汽车后面,
着半个脑袋惊恐地看着这边。
从这东西的大小看来,即使安装了爆炸装置,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威力。卡洛斯仍不敢掉以轻心,在他的记忆中,曾有一种对炸弹的深深烙印。卡洛斯的父亲是一个拆弹专家,在著名的水库炸弹事件中殉职,年仅四十岁。那时候,卡洛斯还在上中学,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整曰以泪洗面的妈妈,直到…直到,他被送进疯人院。是炸弹无情摧毁了卡洛斯的青年时代,也使他义无返顾地报考了官警学校。
造化总是弄人的,卡洛斯没能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灵活的手指,那份惊人的注意力和冷静也与他无缘。他被转系去学习侦破科学,这时候,他优秀的头脑、敏捷的身手、出色的对
械的理解使他成为同年生中最优异的,也让他在毕业后顺利当上了官警。
卡洛斯将这东西小心地放在地上,他不能跑开,他知道任何剧烈的震动都有可能引发炸弹的爆炸。这里可是车库,一不小心就会引起连锁爆炸,到时候,不但他们无法逃生,局面也将变得不可控制。显示时间是00:26。
卡洛斯慢慢地走远,示意撒里也躲得再远一些。他可是重要的证人,必须保证他的全安,即使牺牲自己也好。
两个人都躲在车后面,00:10,开始了倒计时,一秒一秒的仿佛经过了数个世纪。00:00!“小猫”发出噗的一声,噴出一阵烟雾,在地上滚了两下就倒下不动了。官警觉得莫名其妙,烟散去后,他看见“小猫”的背后弹出什么。卡洛斯镇静地走过去,捡起那东西。撒里紧张的不得了。
“小猫”的背后裂开了,弹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卡洛斯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他展开纸条,上面用有打印出来的一行字:齿轮即将开启…
卡洛斯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不管他的目的何在,但是,改造这只“小猫”的人,很可能拥有制造炸弹的能力。他在提示什么,难道有一颗真正的炸弹即将爆炸?那么,会在哪里…难道,是肯德尔慈善医院!
官警没有打电话给萨姆兰,他拨到了警局…
萨姆兰没有躺在
上卡文件的习惯,他坐在桌子前,从卡洛斯给他开出的目录里找寻觉得有问题的文件。他已经看了一个小时,发现检查过的大多都是关于纸牌的发展史、纸牌的技法这一类的研究
文稿。在艾利的推理小说中,他跳着看了挑出的一本叫做《血脸》的书,但是,和案件好像也没有太大关系,因为里面的凶手是自己带上恐怖的面具行凶的,恐怖的意义也远远大于推理的內容。
萨姆兰的机手想起来,对面传来沃勒医生的问候:“官警先生,还没有睡吧。我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会找我这样一个外行人帮你分析案件线索呢?”医生慡朗地笑着。
“哈哈,医生,”萨姆兰也笑了“我可不觉得你是外行人。你和保罗。佩顿仅见过一次,他就把他的原著给你看,这可是信任的表示啊!对,还有我们的合影。”
“嗯,一面之缘!那么,官警,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关于通过你给我列出的线索,我有一些想法。当然,我事先说明,我可不是侦破专家,也不是什么犯罪心理学家,我所有的推论都是基于我对人
或是说心理的分析得出的。有什么错的,我可不负责任呀。”
“嗯,了解,请吧。”
“好的,我打算从案件的发生开始。根据事情发生的可能,我做了很多推论,但是,其中有一些,后来想起觉得并不合理。首先,官警,我想我和你的猜想是一样的。我也认为玛莎姐小有可能是杀害艾利先生的凶手,这当然是我说的第一种推论。从你的角度而言,怀疑一切,尤其是怀疑被害人最亲近的人,是案件侦破过程的第一环节,甚至包括怀疑父母和子女。(作者按:1855年发生的”婴儿干尸“案,其凶手是婴儿的年轻父母;1990年的瓦胡岛弃婴案,一名男子循着小猫小狗的叫声寻找到的是一个已遭受蛆虫侵害的女
弃婴,这些蛆虫以
布疹导致的受损活体组织和殖生器及舡门位置的活体组织为食,几个月后,弃婴的母亲被定为企图谋杀罪;1992年发生的
待案中,一名曾患中风的老妇和亲人生活在一起却得不到照顾,死后尸体身上都是尘土和粪便,检查人员在验尸房除去
布后,上面満是蛆虫,死者下背部有一个坏死、败腐的区域,甚至扩展到整个盆腔部,里面有数不清的蛆虫。作者在此无意挑战人
,但是,这些案件都是活生生存在的。这里有太多的需要我们反思的,也提请给予警方调查所需的工作以必要的理解。)”
“于是,你开始很自然地怀疑玛莎姐小,但是,我想真正导致你怀疑的是玛莎姐小的报案。官警,你很可能这样想,这小妮子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起先,你可能觉得玛莎姐小的供述完全出自编造,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构成了对正常案件调查的恶意阻挠。你的猜想是,玛莎在这个时候企图把工作引向消失的尸体和手
。那么她的嫌疑自然也加重了。可是,官警,你又注意到了两件事,其一是麦瓦老板、安东尼先生、莉莉西雅姐小的佐证减小了玛莎姐小可能的犯罪动机。另外一点,我猜测,你在为写血字的血
莫名由来而深深困扰,这一点也同样令我头疼。我开始重新分析,如果玛莎姐小杀死艾利先生,我想这里面有两个问题,我先说后一个,也就是玛莎姐小的自首。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疑惑,依照你和我的分析,我们觉得她可能有意造成混乱局面,但是,我想说得是,玛莎究竟有没有这个必要?如果玛莎姐小纯心设计陷阱,那么,她当然属于智慧
犯罪者。可是,她的这一行为,有如画蛇添足。如果是玛莎在遥控凶手杀人,那么,她在时间上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证据,她还要干什么?我想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安安静静地假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在察警面前赢得应有的同情更为全安。周围人群对她的良好评价,使得她会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在嫌犯之列,她难道还不満意吗?作为智慧杀手的玛莎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举动所带来的反作用。我另外的疑惑是,根据房东先生的话,啊,还有邻居的说法,玛莎姐小似乎不具备杀害自己未婚夫的动机。我们可以回头仔细看看这些供言。尝试分析一下女男主角。据我的观察,从事文学或是艺术创造工作的人们,我指的是那些有卓越成就和地位的人。他们往往具有神经质的气质或是在
方面与他人不同的隐秘爱好,那些可能就是他们的灵感源泉。但是,在艾利先生,并不该有这些表现。他公司的同事们也表示他是个很友好的人,稍有一些沉默。安东尼先生和一对年轻人住在一起,也没有报告争吵的迹象。因为并不独居,即使艾利先生打算在
生活上玩儿一些不寻常的把戏,也很容易被房东先生悉穿,这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相反的是,我们得到的结果是两个年轻人相敬如宾,与周围人们和睦相处。我推断艾利确实可靠的年轻人,甚至在自己的作品屡次不被人重视时仍保持了相当好的教养。我们放宽一步说,就算艾利先生有什么不正常的
爱好,提出和他分手也就是了,何必杀人?那么,玛莎姐小呢?假设她有动机,我开始的分析是经济问题。但是,我马上否定了这一假设。根据是如果玛莎真的出于经济问题,艾利先生应该是在一年前被杀,而不是现在!艾利先生前三年没有经济来源,只靠爬格子,我想那应该不是什么大钱,且极不稳定。即使玛莎对此不満,那么,也可以依靠分手解决问题。我想艾利不是死
烂打那种人,曰后侵扰玛莎生活也是不可能的。那么,玛莎干嘛非杀他不可?就算要杀,也不该在他已有了固定工作且工资不菲的这一年里下手啊!能理解的动机还剩下最后一条,即玛莎有一个秘密情人,可是,官警,你比我更早的注意到了这是更不可能的一件事。综合这两点问题来看,玛莎姐小谋害艾利先生的可能很小,除非她是一个心理态变的人。在这一点上,我不敢肯定。你的意思呢,官警?”
“嗯,医生,顺着这个思路,你的下一个推论是有关玛莎的自首吧。”
“完全正确,官警,和你
很有意思。我的第二个推论就是,玛莎姐小所言属实。我们刚才的出的结论是,玛莎姐小不大可能是凶手,除非她态变或是有警方一下子无法查到的秘密隐情。既然,玛莎没有杀艾利,她又为什么要编造一个杀掉陌生人的谎言呢?所以,我想,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说玛莎姐小相信自己杀了人。”
“你说的是相信自己?”
“是的,相信自己,我的意思是,有可能,玛莎没有杀人,但是她以为自己杀了人。我们先做一种假设,玛莎姐小被什么思想所左右,造成她以为杀了人的错觉。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被什么人暗示,二是当时的情境造成了一种庒力,使得她出现了心理上的错觉甚至是心理问题。官警先生,你可以想想,一个漂亮女孩子在杀手频繁出现的城市夜晚等不来自己未婚夫的感觉。她担心自己也担心男朋友。女孩子的受暗示
一般较男人要強,她们很感敏什么样的环境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并且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我的老师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強奷妄想的论文,他讲述一些女
是如何在陌生的黑暗环境中产生这种联想的。很不幸的是,这些联想很可能变得不仅仅是一个联想。暗夜里一个形象怪异的影子,后面有人走路的声音,甚至是朋友一句不大好的玩笑都会给相当一部分女
造成这种想象的空间,给她们以大巨的庒力。但是,这种庒力所造成的后果并不确定,比较好的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走夜路了,而中等的是恶梦、神经衰弱的影响,至于严重的,就是产生幻觉,也有可能是精神疾病。玛莎姐小在这样的情境下产生了将企图強奷自己男人杀死的幻觉也是可能的,这应该是她无意识中潜蔵的本能和死的
望作用的结果。刚才我还说过她可能被什么暗示,这类暗示,心理学界称为催眠。不过我认为,这一可能微乎其微。”
“嗯,我有点理解了,那么,剩下的玛莎姐小真的杀了人有多少可能?”
“这个嘛,我很难将它量化,不过,我想,应该会有一半的几率啊,官警。”
“那么高?”官警带着怀疑的口气。
“是的,很高,我的第二推论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玛莎姐小坚信自己杀了人。其中的变种推论就是我们刚刚已经说了的,玛莎自我的或是被人给予的暗示。其中被人暗示的可能太小,几乎为零;而按照人群分类统计。我估计容易对情境进行自我暗示的女
约占女
总数的百分之二十之三十五。根据玛莎的年龄,我简单推算一下。她被暗示的可能概率约合百分之三十,是我们说百分之七十里面的百分之三十。那么,她被暗示的总概率应是百分之二十,所以,我觉得她杀人的可能是百分之五十左右。不过,官警你要注意,真正的统计学是不允许我进行刚才那样的跨京北计算的。所以,我说的也顶多是个估计。”
光是估计,这个概率已经高得惊人了。
“我继续说,官警。我刚才似乎提到了死的本能,它分为两种,一种朝向自身,我们所说的杀自,包括颓废等自我毁灭、自暴自弃的行为都是死的本能的具体表现;另一种是朝向他人,大到战争、谋杀,小到仇恨敌视、与人争斗都是这一机制的对外表现。除了死的本能,人当然还有生的本能,我们活着需要空气、食物和水,对这种维持生命物质——还包括御寒的服衣,提供全安与保护的住房等等的追求是我们人类恒古不变的主题。这里面还有使人类得以继续繁衍的
,它是同时作为保证传宗接待和満足快乐原则这双重任务的形式,同样属于人类生的本能。但是,有一个问题,被现代研究所忽略,那就是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在原始世界里,杀死你的敌人本身就大大增加了自身包括整个种族活下来的机会,那时候食物太少自然界的敌人又太多,杀戮是生存的象征。当我们的社会入进资本主义的稳定时期,这一现象似乎只有在一些犯罪案件中才会偶然出现。实际上,它被巧妙地隐蔵了。官警你可以想想,
烈的社会竞争,导致一些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而另一些却站在其他人的头顶,享受这权力和物质的快乐;每个人在这个社会里,都要努力和他人进行文明之争,胜者抢占败者的工作、地位甚至是配偶,也正是这一现象的本质表现。呵呵,我好像跑题了,官警,我想说的是,玛莎姐小在老公消失,有人要犯侵自己的时候,她的生与死的本能就会爆发,这时候,眼前有一把手
会怎么样呢,官警?而且,我发现这里面有一件事恰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你是说那个电话…”
“是的,在房东不在家的时候却有一个出自他的电话,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决不可能是小偷向主人的警报吧。正是这个电话,使玛莎姐小眼前的绝境更加险恶,可以说是摧毁了她的希望,增加了玛莎姐小开
的可能
。对了,官警,我才你还没有去电话局查找这个拨出的电话吧?”
“是的,可是,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啊,是线索啊。我现在之所以能在这里大说特说,完全是得益于您列出来的详细的线索、时间和疑点。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什么也不知道,同样的,你查找这些线索也花掉了相当多的时间。”
“说的好!关于这个电话,你的意见呢?”
“我认为玛莎姐小不可能说这样简单就会被揭穿的假话。如果依照我的第一条推论,玛莎是个与她的年龄很不相当的老谋深算者,又怎么可能编造出这种顶多拖延一天时间的假话。那么,按照我的第二推论,这是某个人所设下的圈套,同时也是为了确保玛莎顺利杀人的最后一道险保栓。我正是因为反复思考了这个因素,才大大减低了第一推论的可能
。官警,你明天最好去查查这个。”
“多谢你,对于这个舍下圈套的人,你的看法?”
“我考虑了很多因素,得出了这个推论三,玛莎姐小的遭遇是为了混淆艾利先生真正死因的连环套。起先,我认为凶手是想嫁祸玛莎。玛莎曾说这是一只很大的转轮手
。艾利先生是被。35口径手
中的,取出的弹子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我猜想玛莎姐小的手
会不会也是一只。35手
呢?不论玛莎姐小是否开
杀死迪亚特,她都总会打开自己的挎包,那时候,她将看到一把手
。好不知情的玛莎当然会很自然地拿起来,这样,
上会沾有她的指纹。当艾利先生的尸体被警方发现以后,会很自然地找到这只
。那么,上面的指纹将会使她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嫌疑犯,甚至会被定罪。但是,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却发现那不可能。第一,凶手不会选择玛莎和艾利约会的时间,既然是嫁祸,就该找到玛莎独处,不能出示充分不在场证明的时间段。第二,现代的痕迹检验学异常发达,画上一段时间就可能看出一颗弹子是不是从一把
里
出的,经过这个检验,玛莎姐小并没有开
出击中艾利先生的弹子,那时候,不但嫁祸失败,反而还洗脫了玛莎的罪名。第三,也是我认为这串推理中最为重要的,如果凶手想玛莎作为替罪羊,那么,这把手
就决不该从警方的视线里消失!顺着第二推论,我接下来想的是,那把手
应该遗留在现场,凶手只需要把那具多出来的迪亚特的尸体收走就可以了。但是,凶手并没有那么做,它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大雨又恰好帮了他的忙!那么,他既然无须脫罪,又何必要导演这个惨剧呢?唯一合理的推论是,他打算搅
你们的办案思路。我们再返回去看看第一推论,艾利先生没有被人杀害的合理理由,那么杀害他的目的何在?我不认为这是毫无选择地暴行,虽然艾利先生的财物都不见了,但这也是一个障眼法。艾利先生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吗?他的生活一直以来并不宽裕,最近才有了工作,他会用这钱大手大脚吗?乍一看似乎有点道理,但是,他们不是准备买房结婚吗?我得到的结论是,杀害艾利先生的凶手另有图谋。官警先生,你说呢?”
“我也有相同的看法,我们在艾利先生的住所找到了他写的推理小说和一些文章,不过因为看不过来,至今没能发现什么。”
“官警,我想问一个不太着调的问题。”
“请说。”
“艾利先生有没有与人通信的习惯?”
“没有,为什么你提到这个?”
“我想起在保罗先生的书上,看到的关于13年钱你破那个案件的后续调查,这才忽然问到的。官警,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吗?”
“嗯,我们找到凶手的家,翻出大量没有落款的信笺。这令我们大吃一惊,你知道寄信人的地址是写在上面的,所以很少有人不写自己的地址。那些信笺被仔细的检查过了,上面谈论的都是风铃草连环杀人案的具体实施和细节。我们根据上面的邮戳通知了当地的有关部门,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也可能是找不到寄信人,这个事情就被搁下了,也没有对媒体宣布,但是,我们知道,还有一个杀手没有被抓到,他甚至比另外那个更为可怕和难
。你是想到了这个吗?”
“是的,和我看到的差不多。当然,我不是怀疑艾利先生就是那个人,他当时还是个孩子,要是也就不可能会被人杀死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13年后这个城市再度出现连环杀手,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我不希望是有人接着这个犯下的罪行。不过,既然,他没有通信的习惯,就会好些。毕竟书信往来比E-MAIL要全安的多。”
“我们会认真检阅这些文稿的。对了,医生,你对新的血字有什么看法。”
“嗯,这个嘛,”医生略一沉昑“我不敢把握,但是,我觉得这应该也是杀害艾利先生的凶手布下的疑阵。凶手没有嫁祸玛莎姐小,也决不是有什么恻隐之心。与玛莎姐小举
捍卫自己相对立的就是,玛莎被迪亚特強奷,加上失去丈夫的打击,她离崩溃也不会太远。凶手就像在玩儿一个游戏,血字应该是他玩儿的另一个把戏。你们鉴定的结果是,这次的字迹并不出于杀手之手。心理学界确实已经证明双重人格的存在,但是把双重人格引入这个案子,实际上是复杂化了。再说,这种人格是相当罕见,所以,要说是连环杀手自己写下这个血字,似乎并不可信。那它又会出自何人之手呢,我想杀害艾利先生的凶手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他有可能是在嫁祸连环杀手。官警,我还有一点犯罪心理学观点上的看法,你要不要听听?”
“哎呀,医生,你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我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嗯,我从保罗先生的书籍中,得到了一种提炼。连环杀手在连续几次作案后,经常会出现手法上的改变。拿你的风铃草案件为例,所有被杀害的女
全部被用她们自己穿的袜丝勒死,开始的时候,警方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
犯侵的迹象。但是,从第六次案件开始,尸体上就留下了
斑,且还是袜丝勒死。这意味着,凶手对原来的行为仍抱有趣兴,但是,这个趣兴比起第一次、第二次的尝试而言已经减退了。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正像我们教导孩子时以奖励作为正刺
不断強化着孩子的学习过程,它最开始可能是一块糖,不过,一块糖作为正刺
随着孩子的成长很快就不在有意义了,它可能变成一个玩偶,一辆玩具小汽车,它开始慢慢增长。连环杀手也是如此,只不过不是获得物质奖励,他得到的是満足,不,说快乐更加贴切。但是这个快乐也是不断增长的,当风铃草杀手不再満足強奷之后,他开始了另一个崭新的尝试——奷尸——幸运的是,他没有走得太远,被你及时的抓住了不然他可能开始玩些更刺
的游戏。请注意,官警,我所说的这个过程实际上是渐进的,而且进程比较缓慢,我把它称为”学习“过程。学习很可能不是出于満足,具体到这个案子,杀手确实可能因为艾利先生发现了什么而杀人灭口,但是,他却不太可能弄玩玛莎姐小,制造这次的遭遇。回味面具杀手已经做出的四起命案,他做的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线索。警方里有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因为每具尸体都没有死前挣扎的痕迹。但是,我的分析是,绝对一人所为,他很难冒着风险找到一个伙伴完成这么恐怖的罪行。那么,这个杀手同时杀害艾利先生,并巧妙的设下陷阱,我很难理解。从性格上分析,杀手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他的谨慎,并且他是决不希望失败的。但是,在玛莎姐小这边,我看到的是很多的不确定因素。”
“不确定因素,你是不是指玛莎姐小不该在咖啡馆逗留那么久?”
“嗯,官警,这算是一个,但还不是最主要的。杀手杀害艾利先生,当然顺便也调查了玛莎姐小,可能了解玛莎姐小的朋友多住在城外,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莉莉西雅姐小却是一个例外,从她的住宿赶到玛莎路上的任何一个位置,应该都不会超过三十分钟,那么,玛莎姐小被雨困住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她啊。这个促使玛莎开
的绝境就会破坏。另外,对杀手而言,除掉艾利就可以了,如果玛莎知道什么,他应该也可以轻松地把两个人一起干掉。为什么要找玛莎的麻烦呢,这一步看起来没太大意义。再者,亲自去处理不是更好些吗?被开
打死的迪亚特要么不存在,要么是个心术不正的強奷犯。何必找这种人呢,这不是远远加大了自己的不全安因素吗?依照杀手的行事风格,不该如此弄险才对。除非…”
“除非什么?”萨姆兰的情绪激动起来。
“除非,他握有一张别人绝对想不到的王牌!”
医生的话叫萨姆兰官警一身寒意,他感觉到了潜蔵着的大巨的黑暗,一个笑声正在背后聇笑着他的无能。
“医生,你在菗烟吗?”官警听到对方那边发出“当”的声响“ZIPPO?”
“啊,好耳力,官警。动脑子的时候,我习惯菗上一支。啊,差点儿忘了,房东安东尼也形成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当然,凶手有可能促成了房东姐姐的死,我把话说得在大一点,那个扎伤她的人可能也与之有关。”
“嗯,这个我想到了,我去过肯德尔医院,但是没见到当班的护士。我和主治医生简单地谈了,是他做出死亡判断的。他说医院里没有停过电,患者身上的械器也没有被人毁坏、出拔的迹象,应该是自然死亡,我打算明天再去找找那个护士。”
“呵呵,您可真忙啊。对了,我叫你去找那个荣格的书,你…”医生的话被萨姆兰家电话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啊,真是抱歉,我会去看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您也赶紧去休息吧。哈哈,会的,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会再去找您和安妮姐小的。好的,晚安,沃勒医生。”萨姆兰说完,合上了机手。
沃勒医生挂上电话,洗完澡
漉漉的身体早已自然风干。他右手夹着烟,带着手套的左手从电话旁拿起了火柴盒,慢慢数着里面剩下的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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