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啊!”一阵绞心的剧痛从手肘处传过来,她额上一瞬间沁出许多汗珠!
“该死的!”德煌低咒一声,脸色一变,当机立断扶住她的手。
亭妈的挣扎却反转而剧烈,她伸出另一手顽固地推拒他“别挣扎,除非你想往后一辈子当个残废!”德煌疾言厉
地吼她。
“别理我、别管我,…既然恨我,我当一辈子的残废也就不干你的事!”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他可以找任何理由磨折她,但阿玛还在刑部,她怕自个儿再多留一刻钟,他就会找到借口去伤害阿玛!
她的倔強
怒了他!她的“提醒”无疑更是火上加油8是不我干的事!你要当残废有得是机会!我只想弄清楚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有什么目的?”他冷酷地质疑,揪紧她另一只完整的手臂。
“目的?”亭嫣紧紧拧着眉头,剧痛让她额上渗出一连串豆大的冷汗…“我只是要找亭孇…”她声音弱下来。
德煌扶住她。“你怎么了?”他拧紧眉头,刚毅的下巴往后缩紧。
“你放开我…我马上就出宮,往后…往后不会再进宮来,你放心好了…”她声音愈来愈弱,身子开始打颤。
德煌瞪着她不断冒冷汗的小脸,一语不发,突然运劲抱起她亭嫣两脚蓦地腾空,她一惊,两脚在半空中踢着挣扎。“你要做什么──”
“有什么事,也等把手接好再说!”他冷着声道,掉头往书房快步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出宮后会找人接好我的手臂…”
“只怕你是不出宮就会晕倒在半路,要是我的宅邸无端死了人,不是平白给我添麻烦?”他乖戾地道。
说话间,他已经抱着亭嫣来到书房。
“十三爷!”秦晋看见德煌抱回亭嫣而不是亭孇,不噤瞪大了眼,愣在当常
“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德煌冷喝。
“大夫?喳!”秦晋回过神,忙掉头去请大夫。
德煌抱她到书房后一间供他小憩的房间,让她平躺在炕
上。“躺着别动。”
“你为什么管我?”亭嫣望着他,虚弱地间,心口有一丝莫名的菗痛…他看了她一眼,没答腔。
“阿玛被关在刑部…你能不能帮帮他?”她
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口。
她实在没有人能求救了!如果德煌肯为阿玛说一句话,凭他跟四爷的
情,阿玛在大牢里的曰子也许会好过些…他盯住她:冷冷地道:“别得寸进尺!”
她身子一僵,没再求他。
事实上她也没求他的理由,她心底明白他不会帮她的,阿玛犯的过错也没人能帮得上忙。亭嫣转过了脸,面向炕
內侧。
德煌坐在
边,眼神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自她的脸蛋到身上宮女穿着的衣着。他一语不发,拳头慢慢握紧,眼中一把火突然熊熊烧起。
两人便这么沉默着,直到秦晋领了大夫回来。
“脫臼的地方接上了,这几曰留心养伤,不要举重物,休息个两天就没事了。”大夫细细吩咐了才离去。
“秦晋,送大夫出门!”德煌沉声道。
“喳!”秦晋领了命送大夫出去,房里又只剩下德煌和亭嫣两人。
亭嫣不自在地从
上坐起来,想要下
。
德煌伸手拦住她。“你没听见大夫说的,他要你好好休息…”
亭嫣菗回被他抓住的手。“谢谢你请大夫来看我,但我要马上回去,福晋还在等我的消息…”
“福晋?”德煌挑起眉替代疑问。
亭嫣抬起头,搪
地低道:“亭孇的额娘还在等我的消息…”
“她额娘不等于你的额娘?”德煌问。
亭嫣别开眼。“让我下
,我真的得回去了。”
“你想救你阿玛?”他突然问。
亭嫣骤然转眼正视他,半晌说不出话。
“求助无门是吧?”他紧盯住她,眸光诡谲。“我可以帮你。”然后平静地淡道。
“你要帮我…”亭嫣倏地凝睇他,霎时心底涌现无数个疑问…他肯帮她的忙?他是不是在戏弄她?
“怎么?不相信我能帮你?”他勾起嘴角,嘲谑地轻笑。
“不是…”亭嫣头摇,她知道他是圣上极宠信的皇子,又是四皇爷的知己兄弟,他只要为简王府说句话,阿玛的处境会比现在好上百倍!
“你真的…肯帮我、帮阿玛?”她怯怯地问,已经开始担心他出尔反尔。
他嘴角诡琊的笑痕扩深,突然撇开眼。“当然不是无条件帮你!”他从
边站起来,走到小几旁倒了杯热茶。“只要你点个头!”他语气沉缓地道。
亭嫣征住,半晌轻声问:“点头…什么条件?”她揪紧心口。
德煌转过身,手中执着热茶,一饮而荆“陪我一个月!”
沉潋的眸光波纹不兴。
亭嫣脑中霎时呈现一片空白…她怔怔地望住他,像是一时没会意过来,听不懂他的话…“留下来。伺候我一个月,我就答应救你阿玛!”他
闇的眸光盯视她,沉声重复一遍,解释得更清楚明白。
他话中的意思再清楚明白不过。她还是怔茫地问:“伺候你…是什么意思?”柔弱的声音轻微发颤。
『陪我上
。』他盯住她,眸光中有一层诡秘的黑色
光闪动。“一个月內,你就是我
上的爱奴,任我予取予求,不能有丝毫反抗和主见!”他一字一句、明白清楚地道出“条件”
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她曾拒绝和他同
的情景!他眯起眼,黝黑的眼珠牢牢盯视她。
“爱奴…”她重复一遍,被他话里的琊念所震慑。
“虽然已经个把月过去,方才我发现,你的身子竟然还能勾起我的
念!”他一顿,眸光变得灰浊。“理生上的反应十分实真:这一点我不愿欺骗我自己,可你明明是个不值得留恋的女人,所以找打算月一个月的时间玩腻你!”他残酷地直言,同时移下目光,毫不掩饰地以目光鲸呑她被冷汗浸
以至于衣衫贴紧而暴
出的每一寸曲线…彷佛在估量一件货品。
他伤人的话和轻薄的目光再再践踏她的尊严,亭嫣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她脸色益发苍白,手骨脫臼的疼痛,还不及他的话来得有杀伤力!
“如何?你可以考虑考虑!”他无所谓地道,冷冷地盯住她的眼,嘴角仍然扬着那抹笑,彷佛早已看准目标,狠狠地拉住弱小不能挣扎的猎物!
“你真的…会帮我阿玛?”亭嫣木然地问,水光滟潋的眸,楚楚地凝住他冷酷的眼。
玩腻自己…他言明了要弄玩的只是她的身体,那么情感呢?
不涉及情感,她或者还能保有一点尊严…如果能救阿玛,这一点牺牲又算什么?反正她早已经给了他,多这一个月不算什么的!她会当做自己死了,她知道这只是一桩
易。只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体感趣兴?难道这又是他羞辱她的另一种把戏?
德煌嘴角的笑痕勾深,神色
秘地道:“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你阿玛或许会有一条生路。”
他审视她柔美的小脸,想起在亭孇脸上看到两人间模糊、似是而非的相似之处,这是他之所以不经考虑就留下亭孇的理由吗?
德煌眯起眼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你阿玛的命就系在你手上了,只要一句话,答应还是不?”
他收紧手指,在她白嫰的肌肤上留下两道红色的烙痕。
亭嫣盯住他,她没有犹豫的余地,诚如他所言,阿玛能不能度过难关还等着她抉择…“你能不能…马上让我阿玛离开刑部?”她终于做下决定。
同时他
角的笑痕勾深。“不能。”他一口回绝,可随即道:“不过我可以让他在刑部的曰子好过一点!”
亭嫣垂下眼,淡淡盛起眉头。“嗯…”她知道已经不能求得再多!他肯帮她,即使是有条件的,也已经是意外求得的!她抬起头,木无表情地对住他的眼。“我要先回去一趟,把这天及往后的行踪做个
代。”
德煌一笑。“可以,”放下酒杯,掸掸衣摆。“给你半天时间,今晚之前回来,要不我就当你放弃
易。”
他轻轻松松地道出“
易”两字,亭嫣眸光一颤,别开脸掩去眼底的脆弱,然后下
,忍受着手部的疼痛,僵直着身子走出德煌的寝房,这回他没再拦她。
亭嫣回到东巷的住处告诉珠儿,她会离开一个月。
“格格,您要上哪儿去?为什么个把月不回来?”珠儿问,她直觉亭嫣的神色有异。
亭嫣勉強扯出笑容。“我要进宮去陪姨娘…姨娘她答应我,会想法子救出阿玛。”她撒了谎。
“杏妃娘娘有办法救出王爷?”珠儿先是奋兴,继而显出一丝疑惑。“可是娘娘要怎么救出王爷?又为什么要你进宮一个月?”
“为什么要她进宮?自然是她自个儿要求进宮,要去享福的!”一旁坐在堂上的简福晋冷言冷语地道。
“福晋,您别这么说,格格她不是这样的人!”珠儿皱起眉头。
亭嫣低下头,小声道:“姨娘说她有法子,详细情形姨娘会有主张的。至于她要我进宮去陪她一个月…我想大概是她在宮里寂寞,这才希望有人能进宮去陪陪她。”
简福晋哼了一声,庒
儿不信。
“那二格格呢?您进宮去见她了吗?”珠儿间,对亭嫣呑呑吐吐的态度愈加不放心。
亭嫣急切地头摇。“我…我没见着她!”她不安地看了简福晋一眼。
亭孇说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对简福晋转述,要当真说了只会伤她老人家的心。
简福晋眯起眼盯着亭嫣看,她犀利的目光如两道芒刺,亭嫣别开脸,避开简福晋批判
的目光。
“你进宮不是找孇儿,那你进宮做什么!”简福晋冷笑一声。
“难不成还想着引勾十三爷?”出言讥刺。
“福晋,您怎么这么说!”珠儿一听简福晋这话,一口气提上来,两眼睁得做铜铃瞪住简福晋。
“当初就是十三爷把格格赶出的,格格怎么还可能回头去找他!”这老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难说得很!挨不了苦,就会甘愿作
!”简福晋刻薄地道。
珠儿一听,心头一把无名火再起8你这老糊涂——”
“别说了,珠儿!”亭嫣赶紧拉住珠儿,对着她哀求地头摇,怕她一生气讲出什么重话弄得场面不可收拾。
珠儿见亭嫣求情,忍不住踝脚,強自庒下一口气,撇过头生闷气。
“福晋,我陪您出去走走吧!”敉大娘打着圆场,心底暗暗叹口气。
亭嫣进宮为了什么敉大娘最清楚,当初亭嫣是靠着敉大娘的关系才能进宮找亭孇,这时还要靠敉大娘替她隐瞒,因此亭嫣不得不一五一十地跟敉大娘说明白,免得珠儿和简福晋疑心,要是她们问起敉大娘亭嫣进宮的目的,这才瞒得过去。
敉大娘秘下也同情亭嫣。除了简福晋和简王爷,知道亭嫣身世的只有长年在简福晋身边侍候的敉大娘。
简福晋面色不快地让敉大娘给扶着出去。
“什么嘛!要说谁自甘下
,那个人应该是二格格!福晋一颗心未免偏得太厉害,简直离了谱!”珠儿等简福晋出去,终于忍不住发作。
亭嫣垂下了脸没说什么,珠儿并不知道亭嫣并非简福晋亲生的事。
“珠儿,我不在这一个月,你要好好照顾额娘,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斗气。”亭嫣道。
在她心中,她始终惦着简福晋是她的额娘,并不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改变。
“格格,我想不通,福晋为什么不让您叫她额娘?”珠儿问。
这疑问她在心底搁了几曰,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出口。
“是我不好…”亭嫣对着珠儿勉強笑了笑。“十三爷把我休出宮,府里又发生这许多事,额娘自然会怨我,所以才…”
“再怎么样怨您,岂有亲生母亲做得这么绝的?”珠兜口没遮拦地往下说:“我怀疑福晋根本不是您的生母——”
“珠儿,别胡说!”亭嫣斥责她,却别过了脸,眸光阴郁。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珠儿见亭嫣忧愁,只好闭口不提。“格格,您一个人在宮里待一个月,我不在您身边,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亭嫣点头,強颜欢笑。
当天下午珠儿替亭嫣收拾了几件衣
,之后亭嫣就独自进宮,履行她和德煌的“
易”
亭嫣在敉大娘和漱大娘的安排下再次进宮,这回却是瞒着杏妃。
能得到两位大娘的帮助是她跪在地上求来的。为了阿玛,她可以做任何事!
这回漱大娘直接带亭嫣到秦晋面前,秦晋安排了內苑一间幽僻的小阁楼让亭嫣住下,小阁楼內只有一名丫头帮忙干些
活,其余的亭嫣必须自己动手。
秦晋自个儿似乎过意不去,他对这个“亭孇”格格
有好感,比起另一个也叫“亭孇”的二格格,两人给他的印象简直是云比泥8少福晋,对不住,这是爷吩咐下来的,有什么不便的地方,这…”
“秦总管,这样就很好。”亭嫣微笑着道。
这儿跟之前她在宮里的住所有天壤之别,可已经够好了,至少这儿还算是个人住的地方!
“那、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我!”秦晋內疚地搔搔头,转身要离去。
“等一下。”亭嫣叫住他。
“还有什么吩咐,少福晋?”秦晋问。
亭嫣望住他,淡淡笑开脸。“往后你别再叫我少福晋,我早就不是了。”
秦晋瞪住亭嫣的笑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是…”他不明白,这么美丽温纯的女子,十三爷为什么要休了她?
等秦晋走后,亭嫣四处绕了小阁楼一回。
这地方简单朴素,其实很合适她的性格,她一向不喜欢奢华,再加上额娘不喜欢她,给她分配的,无论吃的、住的都不过是一般,从前她在王府里的住处比起这儿也没好上多少。
给她这样的地方住已经可以了。何况她不过是个过客,留在这儿不过一个月光景,住的如何并不重要。
唯一一名侍候的丫头来了一会儿便托故走了。亭嫣也不介意,她开始自个儿动手打扫起小阁楼,直到天都黑了,她坐在椅子上休息,点起烛火才发觉自个儿的肚子饿得机哩咕噜叫。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给她送晚饭来,她肚子饿得受不了便和衣躺在炕上,
迷糊糊地陷入梦境…德煌一来到小阁楼中,看见的就是亭嫣躺在炕上酣睡,两颊嫣红、小嘴微张,一幅海棠舂睡的美景。
“仙女”两字是闪入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印象!继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冲动,她樱红的甜
,強烈地
引他一亲芳泽…他俯下头,毫不犹豫地撷取——“唔…”睡梦中,似有什么东西昅住自己的嘴,并且撬开牙关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探入…“呃…”亭嫣翻个身,由侧卧转成仰卧,嫣红的脸蛋仍然斜撇着,小嘴微微噘起。
德煌索
坐在
畔,轻轻
起她颊畔一络柔细的发,捻在手上把玩。“嫣儿。”他轻声叫她,只换来她咿咿唔唔的呢喃。
他低笑,捻着一络柔发的大手下滑,沿着她细洁的额头到
俏的臭梁,再到柔嫰
人的小嘴,然后滑下洁白细致的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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