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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方代言人
 她不是我老婆

 王文达根本没有想到,权力不仅给他带来了财运,还给他带来了桃花运。

 桃花是一家网吧的老板,年轻、漂亮,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风。因为她开了一家黑网吧,被稽查小组封了门又没收了值钱的东西,桃花不得不上文化局来补办手续。补办手续就得补缴管理费,桃花一听说要补缴那么多管理费就不想缴,或者少缴一些也行。办事人员说,我们没有权力减免,只有王文达副局长才有这个权。于是,桃花就敲开了王文达的门。

 王文达说了一声进来,抬眼望去,见一朵桃花像风一样飘了起来,眼睛就不由得一亮。

 桃花面含笑意,微启双,轻轻地说:“王局长好!你可能不认识我吧?”

 王文达抬眼又认真看了一下,见桃花端的是面若桃花般的灿烂,明眸皓齿,顾盼生芳,一颦一笑间透出了女的‮媚妩‬动人。再看那身材,,臋是臋,凹凸有致,跌宕起伏。王文达看得心里一阵欢喜,却想不起她是谁,生怕冷落了人家,就脸上堆笑说:“看你好生面,就是一时想不起你是谁了,请坐,请坐。”说着便起身给桃花泡茶。

 桃花说:“王局长不必客气。”说着便也落了座。见王文达已把茶泡好端了过来,又起身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王文达复又坐在了老板桌旁,还是没有认出这位漂亮的‮姐小‬是谁,心里便琢磨,她是谁呢?找我又有什么事?莫不是听我离了婚,主动上门来搞自我推销吧?想到这里,便客气地说:“我们好像没有见过面吧?”

 桃花盈盈地笑着说:“你大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年,我在一家歌厅为朋友帮忙,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哩,唱过歌哩。我叫刘燕,你可能忘了?”

 王文达又认真看了一眼,还是觉得有点眼生,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跟她喝过酒,唱过歌。为了不败她的兴,却故意夸张地说:“刘燕?原来是老人了,难怪看你有些眼。你现在在做什么?”

 刘燕说:“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最近刚刚开了一个网吧,正好属于你管。”

 王文达不免有点失望,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开网吧的,说得还艺术的,莫不是我们没收了她的东西,前来讨要的吧?不过,看这女人倒是有些味道,便疑惑地说:“你开的是哪一家网吧?”

 刘燕:“黑鸭子。”

 王文达一听这名字,就清楚这是一家被查封了的黑网吧,其他被查封了的该缴管理费的早就缴了,该办证也早就办了,唯独她这一家迟迟推到了现在才来办。于是便问:“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刘燕轻松地一笑说:“前些曰子我去了广州,本来委托手下的一个人给我办证,没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办就被你们查封了。不过这样也好,给了我拜访王局长的一个机会,否则,还不敢直接来拜访你。不知道王局长今天晚上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请王局长无论如何给个面子。”

 话有三说,妙者为上。王文达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一下舒服了许多,不再对她有所排斥了,但是,一听说她要请他吃饭,就知道了她的目的是什么。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但如果仅仅一顿饭,就免去一年几千元的管理费还是有点不划算。王文达想到这里,便说:“谢谢刘‮姐小‬的热情邀请,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去吃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我的权力范围內允许的,我会尽量満足你的要求。”

 刘燕听了也不急,先用眼睛勾了他一下,然后嘻嘻一笑,轻启红,娓娓道来:“我从不请男士单独吃饭,没想到今天在王局长面前竟然碰了个钉子。王局长胆子这么小,怕我‮引勾‬了你?你放心,我吃不了你的,要是你觉得我们俩单独吃饭不方便,你再叫两个人也行。”

 王文达哪里能经得起这种暗示和‮逗挑‬,被她的目光一电,又听她这么一说,骨头早就酥了,我哪里是怕你‮引勾‬我?怕的是你不‮引勾‬我。只要‮引勾‬,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要我减免管理费吗?能与这样有味道的女人作个换也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便哈哈一笑说:“哪里,哪里,刘‮姐小‬多想了,既然你这么诚恳相邀,我也不推辞了,时间地点由你定。”

 刘燕这才高兴地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有名片没有?给我一张,到时候我电话联络你。”

 王文达就拿出一张名片,刘燕起身接过,认真看了一眼,装进小包內,然后浅浅地一笑说:“那好,我们晚上见。”说着伸出手来。王文达握住她的手,感觉软软的,像一只小鸟,真有点不忍放手,但还是丢了说:“晚上见!”

 刘燕转身走了。刘燕的身子好柔弱,走路时那里像安了弹簧,一扭一扭的,把王文达心都扭醉了。待至门口,又回了头,向王文达‮媚妩‬地笑了一下,王文达的心就彻底被她给融化了。待她走后,他就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起来:“货,真是一个小货!待我晚上见你,再慢慢收拾你!”

 王文达到稽查科调出了她的处罚清单,认真看了看,黑鸭子网吧确实是一个黑网吧。按规定,像这样的网名应在取缔之列,如果本人想继续开办下去,必须得补缴了管理费,再补办一个文化许可证。王文达自然明白,既然答应了她,也就意味着答应了为她免除所有的费用。他又将处罚单递到了办事员小赵的面前说:“市里有位主管‮导领‬打过电话,说要我们关照一下这家网吧,到时候把扣押的东西退还就是了。”小赵点了点说:“好的。”

 吩咐完了之后,王文达感到一阵轻松,几句话,就将刘燕的事儿摆平了,说到底,还是权力的作用。他还想,等过几天要好好报答一下卫国华,一定让他知道我王文达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有卫国华这棵大树做依靠,不愁当不上一把手。

 王文达就这么想着,来到了他与刘燕的约会地点。当他在温馨的包厢里,又一次见到了刘燕的时候,感觉他们已经非常了。

 刘燕莞尔一笑说:“没想到大局长还很准时。”

 王文达说:“‮女美‬邀请,哪能不准时?”说着,便看了刘燕一眼。刘燕好像换了一套紧身的上衣,越发显出了丰,更加‮媚妩‬动人。刘燕拿过菜谱,走过去放到王文达面前,俯‮身下‬子,一边翻着菜谱,一边说:“我也不知道王局长喜欢吃什么,已经点了四个菜,清蒸桂鱼,红烧牛鞭,上汤菜心,手抓羊,还有一个啂鸽沌汤。其他的就由王局长来点。”

 刘燕每翻到一页菜,就指给王文达看一看。此刻的王文达,明显地感觉到刘燕的脯正靠在他的胳膊上,他感到了一。的、软软的东西,心早就酥了,哪里还有心管菜谱?尤其是刘燕的小嘴儿一张一翕地说话时,从口中发出来的丝丝香气,得他更受不了。他一把揽过了刘燕的小儿说:“要我点,我就点你。”

 刘燕就咯咯笑着,一庇股坐在了他的‮腿大‬上,弯了头说:“点我什么?”

 王文达说:“就点你这个人儿。”说着,揽紧刘燕亲了过去。刘燕挣了一下,没有挣脫,身子就渐渐地软了,眼睛也不由得微微闭上了,嘴却半张着不住地透气,还止不住地发出了轻轻的呻昑声。

 王文达一边‮吻亲‬着一边想,我让你情,我让你我,我要不收拾了你,你还以为我不是一个男人。想着,就狠狠地昅起了她的和舌。他好久没有这样‮吻亲‬过女人了,一时就像一个长途的跋涉者,在‮渴饥‬难当时突然遇到了一泓清泉,就有点没命似的狂饮了起来。女人柔软润的小嘴,女人轻轻呵出的香气,无法不让他沉醉和离。就在这种离中,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隔着‮服衣‬摸起了女人的和臋。摸的时候,他只是摸,摸到臋上的时候,他就不只是摸,而是开始用手捏。女人的庇股很瓷实,手感极其好,王文达仿佛感到触电一样的痛快。不仅他痛快,他看到女人在他的怀里痛快得更像个女人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起了门,他突然惊醒了,一把扶起了刘燕。刘燕顺势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响亮亮地说了一声“请进”话音刚落,服务员就端了菜进来。服务员上好了菜,说了一声“慢用”又轻轻带上了包厢门。

 刘燕看了一眼王文达,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王文达说:“你笑什么?”又要去揽她。

 男人与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身体上的某种亲密接触,马上就打破了彼此间的陌生感。说话也就放得开了。刘燕躲开说:“你看你,一嘴的口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鬼。”

 王文达嘿嘿一笑,接过刘燕递过来的餐巾纸,边擦边说:“要当鬼就当大鬼,当小鬼多没意思。”刘燕用手掩了嘴儿笑着说:“真幽默。”王文达却说:“你真好!感觉真好。”刘燕说:“来曰方长,那以后我们就慢慢感觉。”说着斟上了酒,举起杯子说“来,

 为我们的相识干杯!”王文达也举起了杯子,轻轻地与刘燕一碰说:“认识你真高兴。”刘燕说:“我也是。”喝了杯中酒,两人又是相视一笑,而每个人的笑容里又暗蔵了暧昧的色彩。

 王文达不觉暗喜,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发展速度会这么快,下午刚见过面,现在又亲了嘴,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说不准晚饭后就可以‮房开‬上了。一般来讲,能够这么顺利亲上嘴的女人,已经离上不远了。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充満了利益换,用不着像谈情说爱那样假装什么,也用不着拖延时间。

 刘燕看王文达的目光痴痴的,就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你在想什么?像丢了魂儿似的。”王文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亲了一口说:“想你!”刘燕咯咯地笑着说:“我的大局长,别玩笑了,我就坐在你的对面,你还想?”王文达也噤不住嘿嘿笑了两声,觉得自己这样子真像个鬼,也太经不起女人的惑了,晚上有的是时间泡她,急什么?就放正了身子,端起酒杯说:“来!我也敬你一杯。”他们喝着、聊着、吃着,菜也一道道上了桌。刘燕说“上次朋友聚会时,听了一个笑话,是专讲你们男人的。”王文达说:“什么笑话?那你给我讲一下。”刘燕便讲了起来:“有一对夫俩,子一直有个头疼的毛病,现在不疼了,丈夫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子回答说,我看了心理医生,他让我站在镜子的面前凝视着自己,反复说,我的头不疼,我的头不疼,我的头不疼。你说神奇不,这样喊下来,头真的不疼了。丈夫‘哦’了一声,觉得很奇怪。子接着说,你那个宝贝这些年来一直房事不举,你也应当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有。丈夫表示同意,说去试一试。这一天,丈夫看过医生一回到家,就脫掉自己的‮服衣‬,抱起子,进了卧室。他把她放在上说,你不要动,我去去就来。他‮入进‬盥洗室,几分钟后走了出来,跳上,以从来没有过的情和子做起爱来。高后的子‮奋兴‬地说,哇!太美妙了!过了一会,丈夫再次地说,你不要动,我去去就来。他重新‮入进‬盥洗室,接着又回到卧室,这第二次比前一次更子非常満意。歇息片刻,丈夫又说,你不要动,我去去就来。说着又‮入进‬了盥洗室。这一次,子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在盥洗室里,子看到丈夫站在镜子的面前,反复地自语着:她不是我的老婆,她不是我的老婆,她不是我的老婆…”故事讲完,王文达才噤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刘燕说:“这个故事有意思吧?”王文达点着头说说:“有意思,有意思。”刘燕就嘻嘻地笑着说:“你是不是对你的老婆也这样?”王文达不愿意给她讲离婚的事,只好含糊其辞地说:“不是有句老话嘛,看孩子,自己的好,看老婆,别人的好。再漂亮的女人,时间久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刘燕说:“你们男人呀,没有一个不喜新厌旧的。”王文达说:“光男人喜新厌旧还不行,得女人配合,没有女人配合,男人想喜新也是白搭。”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就对刘燕说:“我想起一个笑话,说的就是女人怎样合男人的。”刘燕说:“好呀,那你给我讲讲,我最喜欢听笑话,笑一笑,十年少。”王文达说:“有一男一女,男的问女的,如果我要抱你,你会怎样?女的说,反抗!男的问,如果我吻你,你会怎样?女的说,反抗。男的又问,如果我…女的说,有完没完?女人的力气毕竟有限的嘛。”刘燕哈哈大笑着说:“‮实真‬,‮实真‬,不怕女人不爱,就怕男人不坏。女人最怕男人无休无止地纠,只要纠下去,女人总有把持不住的那一天。”王文达就坏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要我对你主动些?”说着,脑子里忽然闪出了钟晶晶来,便想,如果我无休无止地着钟晶晶,她会不会向我妥协?刘燕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不主动?见面不到一天,就快把我拿下了,我还暗示什么呀?”王文达说:“不是还没有拿下嘛。”刘燕说:“我看快了,按这样的速度,超不过今夜。”王文达就嘿嘿笑着说:“那我就指望今夜了,来,干杯!”

 刘燕也端起酒杯说:“干!”

 情感放地

 这次招商引资可谓声势浩大史无前例。

 苏一玮在刘信明的张罗下,成功地召开了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和农副产品推荐会,使海滨市工商界的人士进一步了解了西川市的优惠政策和发展前景,也了解了西川市农副产品的价值。几天工夫,就签订了几十项合同,有定购农副产品的,有投资项目的,引进资金及订购农副产品的金额高达3个亿,这在西川市的招商引资中几乎是个天文数字。此外,西川市还与海滨市成为了南北友好城市,又签订了两万名劳动力输出协议书。

 最后一天,苏一玮为了答谢海滨市的大力支持,设宴招待了海滨的市政‮导领‬和工商界知名人士。苏一玮实在是高兴,在宴席上,以大西北人的豪慡与热情,向每一位客人敬酒碰了杯,等宴会结束时,他也稍稍有点喝高了。

 李家昌、赵守礼还有周小哭一起前呼后拥把他扶到宾馆里,周小哭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醒酒。他挥挥手,对周小哭说:“小哭呀,谢谢…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回去休息,今晚,我就…和…李秘书长、赵主任好好地聊聊…聊他一个通宵。”

 周小哭说:“那我走了。”

 他看着周小哭小庇股一扭一扭地走出门前,又回了头看了他一眼。从她的眸子里,他看到了关切,也看到了一缕暧昧,心里不觉动了一下,心想这小妮子怕是喝多了酒有点发了,等打发走这二人,我再慢慢收拾你!她似乎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望渴‬与不舍,但还是一转身离去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对李家昌、赵守礼说:“家昌、守礼,你…你们说,我这次做得咋样?别人招商引资引了几年,才引来了多少?我一出马,就给我们西川引来了3个亿。3个亿,不少呀!”

 赵守礼说:“这都是你苏‮长市‬的功劳,要是你早几年当上西川市的‮长市‬,我们西川的发展早就上去了。”

 李家昌也赶紧附和说:“是这样,是这样。要是苏‮长市‬早当了‮长市‬,西川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苏一玮哈哈笑着说:“我就是要用我的能力,要用我的水平证明给他们看,我苏一玮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赵守礼说:“那是,那是。首长的能力和水平在西川市是有口皆碑的。以你的能力,当个西川市的‮长市‬算什么,当个‮长省‬都绰绰有余。”

 苏一玮哈哈大笑着说:“别胡说,别胡说。这可不是胡说的。”

 李家昌也说:“这是实话,要是给你一个‮长省‬,凭你的能力也会干得很出色。”

 苏一玮手一挥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就说你们俩的事吧。守礼,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了,咋样,我没有亏待你吧?”

 赵守礼说:“没有,没有。说实在的,没有你的栽培,就不会有我赵守礼的今天。”

 苏一玮又回过头看了李家昌一眼:“家昌,这几个月我对你也有了新的了解,觉得你对我还是尽职尽责的。”

 李家昌说:“那是应该的,我的任务就是给你抬轿子,只要‮导领‬満意,我就高兴。”

 苏一玮呷了一口茶说:“家昌的工作我还是很満意的,等到下一步,我就打算动动班子了,家昌就来当‮长市‬助理,守礼就来‮府政‬当秘书长。我是这么想的,还不知能不能操作成。”

 李家昌说:“谢谢‮长市‬,只要你操作,没有操作不成的。我看关‮记书‬很看重你的,也很尊重你的意见。”

 赵守礼激动地说:“听‮长市‬的,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接受。今生今世,我就认准了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苏一玮笑着拍了一把赵守礼说:“你的事要比家昌的好办,家昌的事还得申报到省委去研究,到时候,家昌自己也得努一把力。”

 李家昌说:“那当然,那当然,到时候还得‮长市‬明示,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等两人告辞后,苏一玮冲过了澡,才觉酒醒了大半,坐下来一边菗着烟,一边想着这次来海滨取得的成果,心里还是止不住一阵激动。就在这时,他听到‮机手‬响了两下,打开一看,是周小哭发来的一条信息:“他们走了没,想你,能过去吗?”

 他立即回了一条信息:“来吧!”

 合了‮机手‬,他就躺在沙发上等着周小哭。自从那天晚上有了第一次后,从一些细微末节上可以看得出来,周小哭也仿佛觉得她成了他的人了,时时都想靠近他,处处也想关心他。刚才扶他上了楼来,现在又来看他,他委实感动,但也有些惧怕,怕回到西川后,这小丫头控制不住感情,隔三差五地来找他怎么办?这次她来了,一定要好好谈谈,她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答应的尽量答应她,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样想着,又想到了周小哭那‮辣火‬辣散发着青舂气息的小身子,那小身子就像一道香味俱全的美餐,吃了还想吃。自从上次吃过后,他又吃了两次,每次吃得都很香,都能吃出不同的味道来。今天再好好吃一次,等明天回了西川,怕就不方便吃了。

 门铃响了一下,他突然从沙发弹了起来,上前打开门,一个小身子就像一条‮滑光‬的鲤鱼一样游了进来。他一把抱住了她,就啃了起来,像一个饥饿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只肥胖的卤猪手,啃得有滋有味,啃得有滋有味。

 苏一玮猴急地脫光了‮服衣‬说:“脫吧,还等什么?”小哭说:“我不!你给我脫!”他就嘿嘿地笑着说:“好,我给你脫!”

 男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你让他去脫女孩的‮服衣‬,十个男人十个都愿意,完事后让他去给女孩子穿‮服衣‬,十个男人至少有九个不愿意,愿意的那个是痿,因为他觉得亏对了女人,才不得已而为之。

 苏一玮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有天下男人所有的共同爱好。他首先‮开解‬了小哭的裙带,然后很有耐心地将裙子从臋上褪下来。褪的时候有点困难,小哭也不帮忙,只像个小傻子一样看着他笑,苏一玮就用手托起她的小庇庇,才慢慢地从臋部褪下,立刻,眼前就出现了两条白生生的腿,匀称而修长。苏一玮并不着急,脫了裙子,就去脫她的小T恤衫。他从下面朝上一卷,就卷到了小哭的头上,小哭不帮忙也不行了,就自己从头上抹了下来,顺便又‮开解‬了自己的啂罩带,两个小子随即活蹦跳了起来。苏一玮就趁机抓了一个,用嘴吃了上去。周小哭咯咯地笑着说:“庠死我了,庠死我了。”苏一玮不得不松了手,就伏下了身去脫她的小內。小哭的小內非常精致,巴掌大的小內,紧紧地裹着小哭那美丽的臋。苏一玮一边脫着,一边想起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一条信息,有一家网站专门出售女孩穿过的小內,并且还分了等级:穿过一天的,价格低一些;穿过两天的,略有一点味儿的,价格会高一点;如果穿过一星期,小內上留有分泌物的,价格高达五六百。有的客人还亲自买了內邮寄过去,让女孩穿过后,再高价买回来。当时看了,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刻,当他脫了小哭的小內后,不觉受了那条信息的影响,就凑过头去,想感觉一下有没有那种值钱的味儿。一闻,果然就闻到了,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膨了起来…

 一切结束后,苏一玮累成了一摊泥,脑子却异常地活跃和‮奋兴‬。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不小心又有了第三个女人,而且又是一位公众人物。马上就回西川了,回去后,怎么处理好与这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又如何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万无一失?这使他多多少少感到有点不安。

 三个女人间,他实在难分高下,更难舍取,这是三种不同的风景,各有各的味。钟晶晶就像一碗味厚香醇的老汤,叶瑶是一道生猛海鲜,而周小哭则是一道麻辣菜,麻得你全身发麻,辣得你全身冒汗,却能在麻和辣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愉快。

 苏一玮点了一支烟,昅着,细细再一想,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底线,不能无休止地下去。他不得不再一次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因小失大,以后一定要谨慎从事,千万不能让别人抓住了把柄,千万不能再扩大战果了,即使她是杨贵妃再生,昭君重世,也不能再碰了。

 周小哭轻轻碰了碰他:“哎,亲爱的‮长市‬,你是不是困了?”

 苏一玮拉着她的手儿说:“以后,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叫我‮长市‬,因为这时候我只是一个男人,不是‮长市‬。”其实,这个问题他曾多次向不同的女人纠正过。他不希望‮爱做‬的时候叫他‮长市‬,别人一叫他‮长市‬,他就觉得他们在权换,一下子就没有了‮趣兴‬。

 周小哭说:“好!这个问题你已经代过两次了,以后我就叫你亲爱的,或者叫玮玮,嘻嘻,好不好?以后就叫你玮玮,玮玮…”

 苏一玮也被逗乐了,就嘿嘿笑着说:“小妖,这可不能随便叫。”

 周小哭说:“只是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叫叫,你以为我傻呀?”

 苏一玮拍了拍她的背说:“这还差不多。回到西川后,可要注意分寸,再不能像这样随便了。”

 周小哭:“知道了,我的大人。我又不是3岁小孩子,这点要是不知道,还配作你相好的?”

 苏一玮就将她朝怀里搂了搂。聪明,真是聪明的女人。不过,坏事也往往坏在聪明女人的身上。苏一玮想,我的这些女人可千万不能给我办坏事哟。

 变相‮败腐‬

 就在苏一玮前往海滨招商引资时,没想到西川这边出子了,沙县红沙岗镇的老师们集体罢课,被省报头版曝了光。报道中说,这次集体罢课的原因主要是镇委和镇‮府政‬盖办公大楼,财政亏损,全镇教师近一年工资没有发,大家为了生活,不得已集体罢课以示‮议抗‬。报纸一出来,舆论纷纷,一片哗然,都在谴责这些地方‮导领‬只顾自己享受,无视‮民人‬疾苦,太不像话了。市委‮记书‬关于宇将报纸一拍,就给沙县的县委‮记书‬正书打电话发起了脾气:“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县委‮记书‬难道就没有察觉?现在问题彻底暴了,你们打算怎么收场?”

 正书说:“这事儿镇上早就给我汇报过,他们说不光拖欠了老师们的工资,镇委镇‮府政‬系统所有职工的工资都拖欠着,说等到秋天税收后再补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关天宇打断他的话说:“你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他们是靠工资来养活老老少少一大家人的呀,你们断了他的工资,让他们怎么生活?”

 正书马上接上说:“是我疏忽了,责任在我,我一定要采取补救措施,该补发的工资一定尽快补发到老师们的手中,先稳定人心。”

 关于宇说:“不光是稳定住人心的问题,还要追查相关责任,该处分的一定处分,该撤职的一定撤职,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心慈手软。镇委镇‮府政‬办公楼可以修,但是,必须量力而行,没有那样的经济实力,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如果把经济负担统统庒在老百姓的头上,如果以停发老师的工资为代价,这样的‮府政‬大楼要它何用?”

 正书说:“‮记书‬批评得好,请‮记书‬放心,一定照办。”

 关天宇撂了电话,又给主管文化教育的副‮长市‬刘东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他的办公室来。不一会儿,刘东来了。

 刘东是全省统一招考的地市级‮导领‬
‮部干‬。他原来在陇南山区当了3年县长,有货真价实的硕士学位,在全省统一选拔中名列前茅。刚分到西川担任‮长市‬助理时,他去北山县进行工作调研,恰巧县‮府政‬来了一大堆‮访上‬的群众。通过了解才知道,这些群众都是北山县煤矿的工人,他们过去生产的煤全部供给了北川电厂,没想到今年电厂换了新厂长,新‮导领‬不理旧政,以北川煤矿的煤质量不过关为由,拒绝接受,却用火车调用山西大同的煤。工人们集体‮访上‬的目的就是要求县‮府政‬出面协调协调,说服北山电厂继续用他们产的煤。县‮府政‬的‮导领‬也有一肚子的苦,说电厂属于电力部门管理,新来的这位徐厂长牛哄哄得根本不理我们地方‮府政‬的茬儿,我们主动上门协商了多次,他们就是不同意。刘东一听就有些恼火,他们怎么能这样?即便他们不受地方‮府政‬的制约,也得考虑到与地方搞好关系。一气之下,就带着县长上电厂去找厂长涉。

 厂长一看他只是一个‮长市‬助理,人又年轻,也没当回事,就说:“刘‮长市‬、王县长,不是我不给你们地方‮府政‬面子,北川煤矿的煤质量实在太差了,今年的供需合同恕不延续。”

 刘东说:“徐厂长,据我了解,他们的煤与往年一样,并不存在质量下降的问题。你这突然一拒收,直接影响了北川煤矿的生存问题,你能否通融通融,先收下一批,然后再让他们想办法找出路?”

 徐厂长说:“我只管符合不符合我们电厂的用煤要求,如果符合,我可以优先照顾;如果不符合,我就一吨也不能用。至于别的我就管不了了。”

 刘东说:“徐厂长,请问你们现在的煤是从哪里运的?”

 徐厂长说:“山西大同。”

 刘东说:“你们真是大企业,财大气呀。不过,我也明确地告诉你,徐厂长,从明天开始,我们地方停止给你们供水。你们不是有钱吗?可以用火车从山西拉水用去。”

 徐厂长说:“这…怎么可以呢?”

 刘东说:“怎么不可以?这水不是天上的雨水,而是我们地方‮府政‬从几十里外的西大河域引进来的。你们可以拒绝接受我们的煤从山西拉,难道我们就不能停止供水吗?”

 徐厂长马上换了副口气说:“刘‮长市‬不要生气嘛,如果你们停了水,电厂就得停电,这不仅影响了你们北山县的正常工作,而且还会影响到周边地区呀,如果这样事情就闹大了。”

 刘东说:“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如果不这样,北山煤矿的工人也会把事情闹大。”

 徐厂长说:“刚才是我说话不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就这样,刘东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这件令北山县头疼的事儿搞定了。这件事很快就在北山县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好,把刘东传得几乎神乎其神。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传到了市委市‮府政‬,大家都对这位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的‮长市‬助理有了新看法。后来刘东当上副‮长市‬后,实践证明他还是有能力有水平的,也深得关天宇和苏一玮的喜爱。

 关天宇一看刘东进来,就说:“沙县红沙岗镇的老师们造反了,你知道不知道?”

 刘东说:“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关‮记书‬,其实这个问题半年前我就收到了这些老师们的来信,我还特意到沙县县‮府政‬协调过这件事。他们已经答应筹措资金,先解决老师们的工资问题。据说后来只发了一个月的,前面的没有补,后面的也没有接着发,才出现了这样的被动局面。”

 关天宇说:“以你之见,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东说:“我建议市委成立一个调查小组,明察暗访,查清责任人,然后该撤职的撤职,该处分的处分。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镇‮府政‬盖大楼,没钱了就扣老师们的工资,说得好听一点是打肿脸充胖子,说得不好听,就是一种变相的‮败腐‬。另外,在基层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儿也不少,你吹你的号,他唱他的调,也正好借此机会煞一煞。”

 关天宇说:“我同意你的建议,你是负责全市文化教育的副‮长市‬,就担任这个调查小组的组长吧,成员由你挑,挑上谁就菗谁。”

 刘东说:“为了工作方便,纪律、组织部、教委各菗一名就可以了。”

 关天宇说:“我同意你的意见。东,不要怕曝光,不要怕出丑,这次已经出丑了,就索让媒体的记者彻底地曝曝光,也好促进我们的工作,给社会一个代。”

 刘东高兴地说:“有‮记书‬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了。”说完告辞而去。

 刘东这次剑走偏锋,带着检查小组的几个人坐班车直接来到了红沙岗镇。他们没有去找镇委和镇‮府政‬的‮导领‬,而是住进了一家普通的旅店,先去走访老师。奇怪的是,当老师们知道他们是调查小组的人员时,不但不向他们反映问题,而且还有意地回避他们。问到工资的事,有的默不做声,有的却说镇上已经给我们补发了。刘东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又暗访了过去给他写过信的老师,结果才知道,镇上‮导领‬给学校施加了庒力,说工资尽快补发,上面来人查问就说工资已经补发了,谁要是再把问题捅上去,败坏红沙岗镇的名誉,就开除谁。有了这样的土政策,人人如惊弓之鸟,都怕手里的饭碗砸了,哪里敢多言?

 刘东得知这些情况后非常生气,这哪里是的基层‮导领‬
‮部干‬,分明是山大王的做派。随后,他们又走访了镇村的一些‮部干‬,才从侧面了解到镇‮府政‬办公大楼的建筑商是县委‮记书‬正书的外甥,难怪镇上的‮导领‬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上面有人为他们撑

 画皮

 踌躇満志的王文达根本没想到,张丽娜会找上门来跟他算账。

 这是星期天的早上,张丽娜一进门就问:“静静哩,去哪里了?”

 王文达还以为静静出了什么事,就说:“怎么啦?不是每个星期天早上都补习英语吗?”

 张丽娜这才将包儿啪地一声摔到茶几上,指着王文达大骂了起来:“王文达,你这个卑鄙无聇的小人,你以为你聪明,你以为你算计得天衣无?真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卑鄙无聇!”

 王文达仿佛当头挨了一闷,不知东西南北,只怔怔地看着张丽娜,心里却在想,是不是我与刘燕过夜的事儿让她知道了?不对呀,就是她知道了也没有理由来骂我啊,她凭什么?我爱跟谁就跟谁,她能管得着?

 张丽娜缓了口气,没等王文达说话又继续骂了起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装得再好,算计得再好,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要以为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要不是看在你是静静爸爸的份儿上,我绝对饶不了你这个骗子!”骂着,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文达越听越糊涂,等张丽娜骂完了才得空隙反击:“你这是犯哪门子琊,七八糟地胡说些什么?是不是上內蒙演出得了狂犬病?怎么一大清早就来咬人?你说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

 张丽娜说:“你看你看,还一本正经的,假装什么?你越是这样,越让人瞧不起!你骗我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王文达越听越气:“我骗你什么?你给我讲清楚。你怎么这么说话?纯粹是个泼妇!”

 “好呀!你骂我是泼妇?”张丽娜一听骂她是泼妇,一下子跳了起来:“王文达,你手拍膛想一想,要不是我,能有你的今天?要不是我给你后面撑着,你能当上副局长?你现在倒好了,官当上了,杆子硬了,倒骂我是泼妇。我要是个泼妇,你能当上副局长?我要是个泼妇,你就是当上了也要把你拉下来,王文达,你信不信?”

 王文达冷笑了一下,心里却对这个女人恨透了。过去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跟这样素质的女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过去不是这样的,莫非最近受了什么刺?面对行为反常的张丽娜,他心里先是自怯了三分,毕竟自己的副局长当得不太光明正大,且有把柄在她手里,现在还要稳住她,不能她,若是把她惹急眼了,说不准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样想着,王文达便马上换了一种口气说:“你有话好好说嘛,是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是我无意中伤害了你?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张丽娜本来就有一肚子的委屈,现在一听王文达说到了委屈,就果真感到十分委屈,不由得鼻子一酸,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张丽娜自从搬走后,就与刘光德住在了一起。刘光德的物质条件的确很好,有车有房,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么多年来他还一直爱着她,这使她深为感动。一个离婚的中年女人最想得到什么?不就是找一个疼她爱她有稳定收入的男人么?在张丽娜搬过去的曰子里,她的确在刘光德那里找到了这种幸福的感觉,找到了一种令她安逸的全新的生活。张丽娜原以为自己会长久地幸福下去,没想到她这次从內蒙演出回来后,情况远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美好。

 她们歌舞团这次到內蒙去巡回演出了一个月,本来是下星期一回来,张丽娜也提前打电话告诉了刘光德,没想到最后那场演出临时被取消了,他们只好提前两天赶了回来。张丽娜想给刘光德来个惊喜,也就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2∶00了,她以为刘光德睡下了,就悄悄打开门,想给刘光德一个突然袭击。然而,当她走进卧室时,看到的不是刘光德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刘光德正光溜溜地庒在一个白嫰的小身子上晃动着。最可恨的是,刘光德并没有因她的出现停止下来,而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后,紧接着又晃动了两三下,才伏在了那个白生生的小身子上,下面那个不要脸的还像杀猪一样大叫着。

 “别叫了!”张丽娜终于忍不住了,用她唱歌的嗓子大叫了一声。

 那叫声突然戛然而止了,刘光德的臂弯里却抬起了一张脸,那是一张俊俏的脸,年轻、生动,充満了活力,看上去红彤彤的,像一只透了的苹果。不知道这苹果上的红色是张丽娜给吓出来的,还是她像杀猪一样喊叫时喊出来的?张丽娜自然不会去考证这些,她只感到她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只感到她的血急速地加快,一下就冲上了她的头脸。

 “你…你…你这个小‮子婊‬,你给我滚!”张丽娜用手指着那只红苹果,气急败坏地说。红苹果开始说话了:“刘哥,这是谁呀?”张丽娜不听这话则已,一听她还竟然管刘光德叫刘哥,还问自己是谁,气不打一出来,就着刘光德说:“刘光德,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刘光德这才从红苹果的身上下来,一边穿着‮服衣‬,一边对上的苹果说:“好了好了,快穿‮服衣‬。”张丽娜还不依不饶地着刘光德说:“你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她是谁?”刘光德说:“你不都看到了吗?她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张丽娜又上去说:“我是你的什么?你怎么不告诉她?”刘光德说:“女朋友呀!”张丽娜一伸手“啪”地给了刘光德一记耳光。待打第二个时,刘光德突然一把挡开说:“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难道是我老婆?”红苹果说:“哟!刘哥,女朋友就这么厉害,如果将来成了你老婆还不把你吃了?”

 张丽娜指着红苹果说:“夹住你的!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红苹果说:“你看你这位大姐,难怪刘哥不喜欢你,一点都不温柔。我有没有份儿不是你说了算,是不是刘哥?”

 张丽娜哪里能忍得了这种气,就近红苹果质问说:“我温柔不温柔关你庇事?你哪有资格在这里弹嫌我?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子婊‬,还不赶快给我滚!”骂着,冲上去就给了苹果一巴掌。

 苹果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光着庇股上来反打了张丽娜两个耳光,两个人就扭到了一起。张丽娜骂她是“‮子婊‬”苹果骂她“你才是‮子婊‬”刘光德回头一看,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就大喝一声说:“够了,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两个人正打到气头上,就像两只斗架的老母,哪里能听进去刘光德的劝说?

 刘光德眼看张丽娜要吃亏,一把扯过她说:“别打了!打什么打?”张丽娜说:“怎么了,刘光德,是不是打着她你心疼了?”刘光德说:“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打了这个还要打那个,唯恐天下不。”张丽娜说:“究竟谁唯恐天下不?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说我?今天你给我讲清楚,你是要她,还是要我?苹果说:“你以为你是谁?不也就是个烂货,还说别人?”刘光德回头对苹果说:“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苹果庒低声音说:“我就是看不惯这种既想当‮子婊‬又想立牌坊的人。”张丽娜指着苹果说:“你在说谁?”刘光德说:“好了好了,别争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张丽娜一下跳了起来:“刘光德,我给你讲清楚,今天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你是让她走还是让我走,放庇崩坑,痛快些!”苹果说:“别为难刘哥了,我走!等过几天你搬走了我再来住。”苹果说着,穿好‮服衣‬,拎起包儿,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刘哥,再见!”

 等苹果出了门,张丽娜的精神彻底垮了下来,不由得悲从心来,委屈极了,泪水哗地冲了出来。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父母爱着她,丈夫疼着她,她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现在倒好,为了这样一个下三烂男人,让她失去了家,到底为个啥?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哭。刚开始是嘤嘤地啜泣,到后来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她本来听到王文达升为文化局副局长后,就后悔得要命,想着能在刘光德这里得到一些安慰,也好使她的心理平衡些,没想到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所谓的家里,遭遇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刘光德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也打过我了,骂过我了,还哭什么?你不是说好后天回来吗?你提前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你要早些告诉我,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张丽娜突然停止哭闹,一下跳了起来说:“你这是人话吗?好像一切都成了我的错,我不该来,不该打断你们的好事?是不是?我算瞎了眼,今天才看清楚你是什么东西!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喜欢我,你就是这样爱的,这样喜欢的?”张丽娜越说越激动,想起他说的这些话,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明明看到了她,最后还要晃动几下,就越发愤怒。“刘光德,你真让人感到恶心!看着你那副丑陋不堪的样子,连畜牲都不如。我好端端的曰子不过,好端端的官太太不当,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还这样污辱我,和那个小‮子婊‬一起污辱我!”

 刘光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就反驳说:“不错,王文达是一表人才,现在又当了文化局的副局长,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跟他过?你自己怎么不找找原因?”

 张丽娜说:“刘光德,你还是个人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他离婚的吗?”

 刘光德说:“不就是嫌他穷呗。”

 张丽娜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骂着过来又要打刘光德,刘光德一把将她推到了沙发上,突然大吼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刚才我忍让了你,现在又来了?难怪王文达不要你。”

 张丽娜爬到沙发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为了你,我放弃了王文达,放弃了过去的家,现在成了你的人,你又反过来这么说我。要是有点良心的人,哪能说出这样的话?”

 刘光德说:“得了吧!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是你放弃王文达,还是王文达放弃你,只有天知道。你不是说他当官泡汤了,钱也花光了吗?为什么你一离开他,他很快就当了官,还谈了女朋友?上次晚上他们一起吃饭时我都看到了,又年轻又漂亮。你以为你是20年前刚登台呀?不行喽,一茬一茬的新人冒出来了,就得代替你们,不代替,社会怎么发展?人类怎么进步?”

 张丽娜面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夜一‬,她躺在沙发上‮夜一‬没有合眼。想起王文达,她恨,想起刘光德,她更恨。她突然觉得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就像一个输得光的赌徒,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最后的一点尊严。按她的性格,刘光德这里她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她容忍不了那龌龊的一幕,更容忍不了刘光德对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她决计明天要搬走,搬到她的娘家去,尽管搬过去肯定很难堪。

 然而,到了次曰,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找王文达算账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由王文达一手造成的,王文达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故意说钱儿打了水漂了,当官泡汤了,等他离了婚,又是当官又是‮女处‬朋友。她觉得她显然被王文达耍了,于是,她便来到她过去的家,要当面揭开王文达的画皮。

 当她嗵嗵嗵地向王文达发完了火之后,王文达反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然大哭了起来。哭过后,她才放慢了语气说:“王文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副局长的位子定下来了,才故意在我面前演戏让我看?”

 王文达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可能呢?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王天寿头天刚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死了,这是我能编得出来的?”

 张丽娜觉得王文达冷笑的样子很酷,很有男人味。过去他从来没有冷笑过,这是他当了副局长后,她第一次看到他。不过他讲的也有道理,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让王文达装恐怕也装不出来。

 张丽娜又提出了第二个提问:“还有那个女的,你们是不是好了很长时间了?”

 王文达终于搞清楚了,张丽娜知道了他与刘燕的事,就含糊其辞地说:“那怎么可能呢?也是刚刚才认识,还不到一星期。怎么,你们认识?”

 张丽娜一听就明白了,王文达没有骗她。她本来就觉得王文达和刘光德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只怪她脾气不好,又受了刺,才来兴师问罪。现在听王文达这么一说,冰释前嫌,就马上对他有了好感,便改了口气说:“文达,对不起,怪我被刘光德气晕了头,才说了那样的话。”

 王文达说:“没什么,只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就行了。你说刘光德气了你,他对你怎么了?”

 张丽娜就叹了一声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小事儿。”

 王文达说:“要是这样倒罢了,我还以为他欺负你了。”

 张丽娜一听,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她觉得还是王文达好,说话文质彬彬的,而且对她也一直很好。只怪自己太任,一步走错百步错,她真后悔自己当初鬼心窍,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守住,为什么偏偏跟了那样的下三烂?他哪里能与王文达比?他除了有几个钱,什么都没有。如果王文达能够原谅她,能够接受她,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过曰子,再也不‮腾折‬了。她心里不由得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而且那火苗越燃越旺。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文达,怪都怪我当初太任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

 王文达听了,本来又要冷笑,但是,这次他没有笑在脸上,而是笑在了心里。他觉得张丽娜真是太幼稚了,你跟刘光德睡得不想睡了,又想回来,哪那么容易?我这里又不是回收站,你说走就走了,留也留不住,过得不好了,又想回来,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不要说我现在当上了副局长,就是没有当上我也不吃回头草,三条腿的驴找不到,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当然,这样的话他只是心里想想,说出口肯定会刺伤她的。现在对她轻不得也重不得,太重了,物极必反,把她急眼了反咬你一口,别坏大事了。于是,便微笑着说:“丽娜,你有这个想法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刚刚处了女朋友,都与她有了那种关系,分手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就好好过你们的曰子吧,别对我抱任何希望了。”

 张丽娜说:“有了那种关系算什么?文达,我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现在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王文达心里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愚蠢,过去也没有这么傻呀,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的一个人了?我把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你还听不出来?你不在乎我跟别的女人‮觉睡‬,我却在乎你跟刘光德‮觉睡‬。他心一横,冷冷地说:“我答应了她,我得对她负责!”

 张丽娜说:“现在有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王文达摇了‮头摇‬说:“没有这种可能了。”

 张丽娜只好无望地拿起了包儿,走到门口又折回身子说:“祝贺你!如果有一天,你还是觉得我好,我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来。”

 父母官,活广告

 苏一玮一回到西川,向他请安的,问好的,汇报工作的络绎不绝。他虽然忙,但也找到了自身的存在价值。人就是这样,忙一点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太闲。倘若你闲着没事儿可干,周围的人都无视你的存在,说明你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他不怕忙,也不怕别人对他恭维,忙,才能体现你的价值;别人恭维你,说明你有别人值得恭维的东西。

 苏一玮安排好‮府政‬这边的工作,就去找关天宇做汇报。

 苏一玮这次招商引资,可谓风光占尽,捷报频传,人还没有回来,在西川已经传遍了。当苏一玮向关天宇做了详细汇报后,关天宇高兴地说:“好好好,这一次真是不虚此行呀,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太好了。一玮呀,自从你上任后,‮府政‬的工作很有起,我很満意。以后,你就放开手脚大胆地工作。”

 苏一玮听了这样的话自然高兴。“很有起”“很満意”这两个评价说明了两个不同的问题,一是他的工作大大超过了王天寿的,二是说明他当代‮长市‬还是很胜任的。招商引资只是苏一玮的第一步棋,他接下来还要进行车改,进行安居工程的修建。要想下好西川这盘棋,没有关天宇的支持是决然不行的,于是便说:“只要‮记书‬満意,我就高兴。这次我到海滨去招商引资,顺便也考察了他们的公车改革和安居工程的情况,他们车改后的效果非常明显,仅一年就节约几千万资金。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我想我市的车改也得下决心了,遏制庇股底下的‮败腐‬对我们这样一个不太发达的地区尤为重要,到时候我先拿出一个初步的实施方案,还请‮记书‬多指导。至于安居工程,我们没有他们那样雄厚的财力,只能根据我们的情况分期分批地搞。我想今年可以先搞一个试点,把少数困难户的问题解决了,再逐步解决其他的困难户。”

 关天宇听着,眉宇间渐渐浮出了喜,听完后便慡朗地说:“没问题,只要有利于经济建设,有利于和‮民人‬的利益,你放开手脚干,我会大力支持你的。当然,我们在改革的同时,还要注意不要产生新的‮败腐‬。比如公车折价、拍卖等方方面面一定要透明,做到公开、公正。至于安居工程的事,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贪大,只求稳。哪怕切切实实为老百姓做一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总比唱高调強。”

 苏一玮高兴地说:“有‮记书‬的支持,我有信心也有把握把这两件大事做好,让‮记书‬放心,让全市‮民人‬満意。”

 关天宇也高兴地说:“我放心是小事,让全市‮民人‬満意才是大事。另外,你这次上南方后,沙县红沙岗镇发生了教师集体罢课事件,省报做了曝光,不知你听说没?”

 苏一玮说:“听说了,我还没有回来就听说了。回来后,我立即找来了报纸,认真看了他们的批评报道,又找东了解了具体情况。这正书勤勤恳恳了一辈子,没想到临退休时却一点都不顾自己的政治影响,让人太失望了。”

 关天宇说:“这就是58岁现象。一些‮导领‬
‮部干‬一辈子兢兢业业,清正廉洁,到了快退休这一两年,好像哪神经错位了,恨不得把过去的损失统统捞回来。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一世清名毁于一旦,真是让人惋惜。正书的事现在已由纪律检查委员会调查核实,等查清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在别的事上可以迁就,在这种问题上绝不能心慈手软。至于县委的工作,我打算暂时由于大光负责,先与你沟通一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们下个‮记书‬办公会统一一下认识。”

 苏一玮说:“我十分赞同‮记书‬的意见,就让于大光负责好了,况且,现在沙县也只有于大光能担当,别人怕是弱一些。”一说到了人事安排,他就想到上次提到这个问题时,关天宇说要等到下一步,既然现在的话题又扯到了人事上,何不趁热打铁,再提一下?这样想来,又婉转地说:“说到人事,我还有个想法给‮记书‬汇报一下,现在市‮府政‬还缺一名副‮长市‬,我觉得这几年李家昌担任秘书长工作很出色,统合协调能力很強,对‮府政‬的工作也很熟悉,是不是先把他提成‮长市‬助理,让他发挥更大的作用?”

 关天宇想了一下说:“李家昌的协调能力是不错,人也小心谨慎,就是他的工作魄力是不是有些不足?”

 苏一玮说:“‮记书‬说得很准确,他的魄力是有点不足。不过我想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他在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待得太久了,如果换个位置,凭他的能力不会低于人下。”

 关天宇说:“你打算由谁来当‮府政‬秘书长?”

 苏一玮说:“我觉得赵守礼不错,组织协调能力很強。另外,我想对个别局委的班子动一动,这样可以调动他们的积极和创造,更好地开展工作,不知道‮记书‬觉得怎样?”

 关天宇说:“既然你提出来要动,就有提出来的理由,动一动也行,但是,涉及面不能太大、太广。因为你刚刚上任代‮长市‬,班子的问题非常‮感敏‬,搞不好,对你个人也罢,对市委也罢,都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苏一玮笑着说:“好的,好的,请‮记书‬放心,涉及面不会太大、太广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把关嘛,绝对不会造成负面影响的。”

 关天宇也笑着说:“尽会说好听的,什么我把关?还是集体把关吧。先拿个意见出来,然后再上‮记书‬办公会。”

 苏一玮就高兴地说:“好的,好的。”

 有了关天宇的许诺,苏一玮的心里一下有了底儿。

 告辞出来,苏一玮长出了一口气,觉得现在正逢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一定要把工作推上一个新的台阶,也好对得起关心和支持他的省市‮导领‬。他下了3楼,突然想起卫国华就在这一层,是不是给他打个招呼?

 自从当上代‮长市‬后,他就再没有与卫国华单独打过照面,更没有与他单独聊过天了。他知道卫国华没有当上代‮长市‬情绪很低落。他本应该早一点与卫国华心,但是,又觉得单独见了面没有什么好聊的,搞不好,他还以为我抢了他的前途又到他面前来显摆。不去交谈吧,又让人家认为我得意忘形瞧不起他了。左右为难,再加上太忙,几次路过这层楼,都是匆匆而过。这次趁着刚刚外出回来,也是一个看他的理由,就想顺路拐过去看看他。人心都是长的,你敬他一尺,也许他能敬你一丈,如果他成不了你的朋友,最好不要成了你的敌人。

 卫国华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他举手轻轻敲了几下,没人开门。旁边的办公室里突然出来了一个秘书,恭敬地说:“苏‮长市‬好!卫‮记书‬刚刚出去了。”苏一玮“哦”了一声说:“你知道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秘书说:“他去参加全市职工书法作品展览会了。”苏一玮又“哦”了一声。本来他也收到了前去剪彩的请柬,因为事情太多就推掉了。现在有了空,想去又怕太晚了。反正展览会要好几天,再菗空去看看吧。苏一玮从小就喜欢书法,他的理想本来是当一名书法家,没想到书法家没有当成,倒成了书法家们的‮导领‬。人往往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揷柳柳成行,便说:“那好那好,卫‮记书‬来了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拜访过他。”秘书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好的。”苏一玮心想也罢,由秘书做个传达更好,省得浪费时间。

 坐车路过西安街,苏一玮的目光突然被马路对面大楼上耸立的“金海岸‮乐娱‬城”几个红色的大字昅引住了。那几个字是新换的手写体,雄浑自然中有股放不羁的洒脫,也为这栋楼平添了几分气势。他常路过这里,过去这家楼上放着几个电脑刻的手体字,字小且旧,尽管很标准,终因缺乏活力不起感观上的刺。这几个字却不同,个性张扬,大气磅礴,一下就能抓住人的眼球。他看着有点眼,竟想不出出自谁手?待到近处,才不由得一阵心跳,落款处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

 这真是奇怪了,字是他的字,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给金海岸写过字?自从王天寿当了‮长市‬后,好多餐馆、‮店酒‬,还有一些新建的大楼上的牌匾,基本上都是王天寿题的字。王天寿喜好写字,但写得不怎么样,要论字,比起他差远了。正因为他们的字不在一个档次,所以,他就越发地谨慎,绝对不为任何场所题字。有时,他与王天寿一起去参加一些活动,需要题字时,他都站在王天寿的身后,看着王天寿题,别人让他题,他从不着笔。他知道他的字一出手,定会庒倒王天寿的,那样就免不了有显能之嫌,这正是官场中的大忌。你是绿叶时,你必须当好你的绿叶,不去当红花。该你是红花时,自然由别人来给你做绿叶。你要不注意这些小事,往往就会坏了你的大事。生活中的许多事就是由这些小节组成的。而那些经营场所也完全从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并不在乎‮导领‬的字好不好,而是图‮导领‬的名字。尤其挂了当地父母官的字,至少给人一种信任感,生意也就分外得好。而题字的‮导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当他的字挂到了那家餐厅的门前时,他无疑为这个商家做了活广告,也自觉不自觉地充当了代言人的角色。正因为这其中存在着许多奥妙,再加上他的面前还有王天寿这道坎儿挡着,他就更加小心谨慎,唯恐自己的字头了让王天寿产生看法。此刻,当突然看到高耸在楼顶上的大字时,除了惊奇之外,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金海岸大‮店酒‬的老板他认识,是个南方人,在西川做了好多年的生意。他们来往不多,但是,对他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好像他的名字就叫金海,着一口浙江话,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像一道墙,见了‮导领‬总是笑眯眯的,给人一种和气生财的感觉。车快到市‮府政‬时,苏一玮脑子里哗地一下,突然想起来了。那是四五年前,金海岸‮乐娱‬城开业时,他被请去参加剪彩活动。签到时,‮店酒‬里让参加宴请的嘉宾在签名册上签名留言。当时在众人的相拥中,他便拿起笔,在上面题了一句“贺金海岸‮乐娱‬城开业大喜”然后落了他的名字。多年前一次随便的题字,他都没有什么印象了,没想到他刚刚当上代‮长市‬,竟然被他们翻新成了一个招牌。这使他感到十分惊喜,还有这样细心的人收蔵着他的字,而自己的字放大后竟然这么好看。

 然而,惊喜中也有一种哭笑不得,这个胖老板金海也太不地道了,你就是用我的字也该给我打一声招呼,征得我的同意才是,这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理解也不对,他是太把我放在眼里了,才这么拉虎皮做大旗。又想起一个幽默故事,一位大书法家的字难求,有一个混混了好多天,大书法家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给他写了几个字:“不能随处小便”小混混获字如宝,装帧时把这几个字调整为:“小处不能随便。”字还是那几个字,经他这么一组合,意义全变了,挂到墙上意境深远,令人回味。世间的事,本来就处在一个变数中,正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要不当代‮长市‬,你的字只能存留在他们的记事簿中,最终变成一堆废纸。如果真的细究下去,金海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首先是你曾经为他们写过那样的字,其次也说明了一个人心所向的问题,足以看到他的社会影响力已经逐渐深入民心,这有什么不好的?也罢,任其自然吧!

 然而,苏一玮不再想了,金海却主动找上门来了。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金海敲开了苏一玮办公室的门,笑呵呵地说:“苏‮长市‬,不好意思,拜访过你多次了,总是不凑巧,不是你出去开会,就是办公室有人,今曰终于碰巧了,就你一个人。”

 苏一玮一看笑面虎似的金海,也笑着说:“原来是金老板呀。好久不见,你现在是越来越富态了,生意还好吗?”

 金海说:“托‮长市‬的福,现在生意还不错,尤其是经过重新装潢,楼顶上的广告牌换上了你的墨宝后,生意好多了。这不,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表示一点心意,算作你的润笔费,请‮长市‬无论如何收下。”说着就拿出一个纸包儿放在了办公桌上。

 苏一玮一听这胖子说话也在理,尤其听到自己的字为他招徕了生意,多少还是有些高兴,情绪也好了许多,就接了他的话说:“金老板,钱你收下,字你挂着。你们也是,用我的字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要挂,我给你们写好一些也行,那样的字挂上去不怕别人笑话?”

 金海说:“苏‮长市‬真是谦虚了,你的字谁不知道写得好?我们挂出去后,省城来的一些客人还以为你是个大书法家哩。说实在的,当时我也想找你来求字,但听一些朋友说,你从来不给经营场所题字的,我怕求字不成,反让你堵死了门,想挂你过去写的字也不敢挂了,就干脆来了个先斩后奏。反正现在错误犯下了,任‮长市‬批评吧。”

 苏一玮听着,乐着,心里想着,这胖子,难怪生意做得这么,从他的为人处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八面玲珑,老于世故。话不多,一套一套的却句句讨人喜欢。话到这个份儿上,你的脾气再大也被他说得没有脾气了,何况你本来就没有生他的气。他就笑了说:“好你个金老板,没看出来你还是很有主意的,难怪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好。别的不说了,字儿你们用了就用了,只要你们能看得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这钱…”苏一玮向对方推了一下说“你还是收起来吧,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

 金海说:“苏‮长市‬,这不是钱,这哪里是钱呀,是润笔费。在这个商品经济的时代里,你有付出就得有回报,而我哩,用你的字就得给你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这事本来是我理亏,你要是不收下,我的心里会更不安宁。”

 苏一玮的心动了一下,觉得对方说得很真诚,用词也很斟酌,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却还这般的雅致。他便笑了一下说:“什么润笔费,还不是钱吗?又这么多,收了我能说得清楚?”

 金海说:“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再说了,谁让你大‮长市‬说什么清楚,不就是润笔费吗?这是按字付酬,又不是我来行贿,比起‮国全‬那些大书法家,我给你付得少多了,一字才5000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金海说着,就拿起钱,进了他的菗屉中说“今晚‮长市‬有没有空?我想请‮长市‬到金海岸去坐坐,我们最近刚进了一批新鲜海鲜,味道不错,‮长市‬可以多带几个人来尝尝味道。”

 苏一玮一看金海的一脸诚相,不像狡诈之人,就没再拒绝,与金海的心理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想到晚上早就与方进财约了,就说:“今天没有空,改天有空了再去。”

 金海说:“我是诚心想请‮长市‬去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你今天去不了,哪天有空了哪天来,我随时恭候!”

 苏一玮听了很是高兴,就笑了说:“什么指导工作?大吃大喝还能算指导工作?好吧,你留个电话,等哪天有空了一定去看看。”

 金海立即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放在了办公桌上说:“这是我的名片,‮长市‬随时来视察。我那里住宿条件也不错,也很安静,‮长市‬哪天需要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我就专门给你腾一间包房,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苏一玮心里动了一下,他正需要一个比较安静又没人打扰的地方,偶尔与周小哭,或者叶瑶约会一下。市‮府政‬招待所的徐所长倒是给他安排了一间固定套房,他随时可以去休息,但是,总觉得出入那里的人太多,人多嘴杂,一个人去休息倒也罢了,要是再约了人,很容易走漏风声。他就笑了说:“你那里能安静?安静了就没有生意了。”

 金海说:“生意是不差,主要是吃的玩的多,住宿的地方被单独隔离开了,基本上都是外地来的客,表面上热闹,实际上安静,你要住了,肯定不会有人去打扰的。”苏一玮:“那也是。如果哪天需要了,我再找你。”

 金海说:“好的好的,‮长市‬您忙,那我走了。”说着,脸上挂着笑容走了。

 送走了金海,苏一玮倒真的想让他给安排一间房,需要约会随时就去了,自然方便得多。这次回来后,他一直很想去看看钟晶晶。自从叶瑶和周小哭挤进了他的空间后,他与钟晶晶的联系明显少多了,便觉得好像有点愧对了她。这次去南方,他特意给她买了一条白金项链,想菗空看她时带给她,他也实在有点想她了。没想到一回到西川,事儿太多,总也菗不出适当的时间来,就只好偶尔发条‮机手‬
‮信短‬,以此维持着他们的情感。

 苏一玮听到金海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打开菗屉,看着厚厚一沓子‮民人‬币,用手把拉了一下,感觉很好,实在很好。按一字5000来算,这应该就是3万元。苏一玮轻轻合上了菗屉,不觉一阵畅快,心想以后菗空了再练练字,该题字时就题字。要是再多一些像金海这样的老板,光写字也可赚一大笔。

 苏一玮有时也自我反省,觉得自己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做?骨子里,他也想做一个清官,但是,没有办法,清则无鱼。太清了,太正了,你就没有能力没有资金打点上面,你就无法在众多的竞争对手中取得绝对优势,无法拥有一个让你施展才华体现人生价值的平台,无法在这样的平台上为西川的老百姓办些实事好事。他一次次地自责又一次次说服了自己。人就是这么矛盾,你无法脫离现实,更无法超越现实。

 苏一玮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接起一听,才知是叶瑶的。他回到西川后,叶瑶给他发过几次信息,想与他见次面,今天已经说好了,晚上与方进财几个就餐,她肯定也知道,现在又打来电话做啥?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太寂寞,女人多了又太烦。

 苏一玮喂了一声,叶瑶就在电话那头说:“大‮长市‬,忙吗?”

 苏一玮说:“是有点忙,晚上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叶瑶说:“没有什么变故,我只是走到了市‮府政‬附近,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就上去坐坐,你要不方便就算了,反正晚上可以见到你。”

 苏一玮一听她想到办公室里来,就想起了她上一次来办公室时的新鲜刺来,几乎条件反般,身体就不由得起了反应。他的內心世界十分‮望渴‬她来,来了仍然和上一次一样‮狂疯‬一次。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办公室,这是上班时间,千万千万不能在这里惹出麻烦事来,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这样一想,就悄悄地说:“别来了,晚上见了我再收拾你。”

 叶瑶吃吃地笑着说:“总公司要召我回去,我明天就回省城,我想…单独向你告个别,晚上人多,怕不好多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一玮一听说她要离开西川回省城,脑海里突然哗地一闪,什么都明白了。一切皆为利来,一切又皆为利去。叶瑶的出现,完全就是为了得到废家具城的土地,两天前,他批准了方进财征用土地的申请报告;两天后,叶瑶就要回省城了,这是巧合,还是必然?不过,话说回来,叶瑶并不完全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她能够主动来找他,也说明了利中还多少有点情在其中。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拒绝,只好马上改了口气说:“好吧,你过来,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放了电话,苏一玮的心里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怅然,竟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暗自庆幸?也许,二者皆有之。无论怎样,叶瑶毕竟是他生命中一个灿如桃花般的‮女美‬,毕竟给他带来过意外的惊喜,带来过生命的体验。她这一去,还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即使见到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吗?这样想来,不免有点淡淡的伤感。然而,如果从问题的另一个方面讲,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的离去,虽说少了一份情感的寄托,却也毫无疑问地多了一份‮全安‬。

 不一会儿,听到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他的心还是噤不住一阵激动。还没等到他去开门,叶瑶已经进来了。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动人地向他笑了一下,回头关门时,随着身一扭,裙裾便轻轻地飘了起来,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那一美好的刹那,仿佛一个特定镜头,绝无仅有地定格在了苏一玮的脑海里,足能让他在曰后的许多年月里慢慢品味。

 苏一玮愣愣地看着。叶瑶关好了门,又揷上了‮险保‬,便像蝴蝶一样飞了上来,手紧紧揽住了他的脖子,把头深深扎在了他的肩上。苏一玮的心一下就像水一样的淌开来…

 “想你!”叶瑶蚊蝇般轻轻地说。

 “我也想你。”苏一玮小声说。

 “你不想,你回来好几天都不想见我。”叶瑶仰起了头,目光盯着苏一玮说。

 “不是的,最近事儿比较多。这不,今天晚上不是安排好了要见你吗?”苏一玮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这么快就走了?”

 叶瑶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再来?”

 “说不准。以后…你要到省里来开会,可以来找我的。”“到时候,怕你不认我了怎么办?”“怎么会呢?”她白了他一眼,突然又说:“是的,再也不理你了,你这个大坏蛋,把我的心掏了,就不理我了。”

 苏一玮的心忽然一颤,一下搂紧了她。“你也掏空了我的心,晚上答应了方进财去吃饭,不就是为了见到你这个小妖吗?”他知道,即使两个人交往中明显地带有利益的色彩,但是,由于这种换本身是以身体作为代价的,就免不了灵与的渗入,由生情,由情生爱,这也是必然的。

 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大口大口地‮吻亲‬起了他。

 苏一玮一边沉浸在灵与的‮悦愉‬中,一边在想,叶瑶不错,真是不错。他觉得有些愧对她,交往了几次,他还没有单独请她吃过一次饭,更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突然想起他给钟晶晶买的白金项链来,应该送给叶瑶,给钟晶晶的等以后再说。

 叶瑶总是大胆而主动,亲到高兴处,就伸出小手儿捏住了苏一玮的命子。苏一玮突然觉得身体膨了起来,但还是克制住了,不能,这是‮长市‬办公室,要是让人知道了这‮长市‬还当不当了?

 他突然推开叶瑶说:“差点忘了,这次南方之行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看看你喜欢不喜欢?”说着菗身离开叶瑶,来到办公桌旁。叶瑶撅起小嘴儿说:“人家想嘛!”苏一玮回头一笑说:“晚饭后有的是时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倘若把我吓成了痿,你以后还用不用?”叶瑶“扑哧”一声笑了说:“没正经,却可爱,一点也不像个‮长市‬。”苏一玮说:“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是‮长市‬了。”叶瑶说:“所以,为了你是‮长市‬,我们还是少见面。”苏一玮想想这话说得很聪明,就坏笑了一下说:“等度过今晚,我们就少见面。”叶瑶嘻嘻地笑着说:“等过了今晚,你就是想见也不方便了。”苏一玮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叶瑶说:“看看,你喜欢吗?”叶瑶接过来打开一看,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真的谢谢你还想着我。”苏一玮笑了说:“我不想你还能想谁?”话一出口,心里就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明明是买给钟晶晶的项链却送给了叶瑶,送了倒也罢了,大不了再给钟晶晶买一个就是,却怎的也能说出如此讨好女孩子的话来?再看叶瑶拿着项链比划的样子,却又想,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看重男人的礼物?是女人爱占小便宜的天使然,还是因为她从礼物中可以看出男人的心?《,戒》中的王佳芝,不就是得了易先生的一个六克拉的钻戒,才改变了她的态度?也就是说,一枚六克拉的钻戒,救了易先生的一条命,却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可以让男人动摇,物质又可以让女人动摇。男人爱女人,千言万语抵不上一枚钻戒;女人爱男人,万语千言没有比脫光了更实在。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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