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无头的鸡
东北三省的警界
传着一个说法,如果想要吓唬一个察警,可以这么说——你要是不好好工作,就把你调到大兴安岭森林安公局去。
猫脸老太能够吓唬小孩,大兴安岭森林安公局足以让一个察警心生敬畏。
特案组辗转奔波了整整两天,才到达了案发地。他们先乘坐机飞到哈市,又坐汽车到了塔林县城,在火车站对过的烧烤摊吃了点东西,四个人全部拉肚子,苦不堪言,到了白桦乡镇出派所后,休息了夜一,次曰凌晨,所长找了两辆马车,将他们送到大兴安岭十八里铺国营林场。
马车夫平时运送木耳和菇蘑,说出的话却有些诗意,他对特案组说:
一直走,前面是十里铺,远一点,是十八里铺,再往前就不要去了,那里只有个大粪堆。
那个小村子叫向
村,就在山脚下,距离森林安公局并不远,一对母子在通往村子的山路上被杀害,肚肠
出,脸色惨白,脖子有齿印和昅
的痕迹。
局长说:像你这样文章写得这么好,又懂音乐,还会画画、写诗,说话那么文雅又对生活这么有感悟的人,说实话,我一个能打三个。
蛋局长爱喝酒,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但是从来没有人见他喝醉过。
一些警员酒足饭
,脫了警服,坐在炕上开始赌钱,他们刚刚发了工资。
案发地属于这个森林安公局的管辖范围。
蛋局长只安排了两个人给特案组调遣,一个叫老
灯,一个叫小
灯。
蛋局长说:老闺女,幸好现在是舂天,你们要是冬天来,能把你们冻成人
。
根据法医验尸报告上的伤痕测量,死者身上的抓痕,与人类手指间距相吻合,如果是人类作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只用手指就能抓破肚皮,杀死一对母子。
梁教授说: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国中
察警中最苦最累的人,还得抬木头,干农活。
包斩走访时得知,死者当时带着近千元,准备去县里买火车票,在村口不远的山路上被杀害后,钱财不翼而飞,就连手上的金戒指也不见了。因此,特案组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起案子是人为,不是什么怪物杀人。
森林安公是我国安公机关和林业部门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武装
质,兼有刑事执法和行政执法职能。这个安公局隶属于林业部门,还停留在90年代的生存发展状况,承担着林区治安、森林保护、社会管理等任务。
画龙说:
局长啊,你是为了防止别人偷喝你的酒吧。
小
灯说:我们要相信科学,哪有什么怪物。
局长说:你个小
灯,啥梦想?
小
灯就是那个新分配来的小察警,南方人,他怀抱着远大的理想来到这个安公局工作,结果发现理想与现实相差太远,他处理过的最大的案件,就是打架。有两个东北汉子,谁也不认识谁,一个说,你瞅啥呢?另一个说,就瞅你了,咋地吧。没有原因,仅仅是看对方不顺眼,俩人就打了起来…直到身穿警服的小
灯上前把他们拉开。
所谓的大粪堆就是县城的垃圾处理中心,周边乡镇的粪便都集中在这里,用作国营林场的肥料。大兴安岭森林安公局就位于林场和粪堆之间,一年四季臭不可闻,这个安公局在大兴安岭山脉脚下,条件非常简陋。
梁教授说:好吧,我们入乡随俗。
东北大兴安岭地区到底有多冷呢,那一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他在冰天雪地里拉屎,他有点便秘,蹲的时间稍长,一大截屎橛子冻得硬邦邦的,硬坚如铁,吊在空中。有只饿狼悄悄
近,他转身,站起,握住冻硬的便大戳中了狼的眼睛。狼吓跑了,这是他这一生最辉煌的事迹,用便大吓跑了一头饿狼。
老
灯说:年轻人,你是不知道,这大山,这林子,琊乎的很。
一些村民反映,村子周边的山林里,有怪物出没。
梁教授问道:你们说什么猫脸老太,什么神秘野人,有证据吗?
草丛里跑出来一只
,大家惊讶的看到——这只
竟然没有头!
特案组找到了几位目击者,有的说,这怪物全身都是白
,脸像是猫,看上去就是个弯
驼背的老婆婆;有的说,怪物是个野人,能够直立行走,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爬行。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怪物杀人是为了昅血!
蛋局长设宴招待特案组四人,他居然用农药瓶子装着散酒,瓶子上还写着“敌敌畏”字样。
蛋局长说,茅台喝不起,用敌敌畏瓶子装酒是独门秘方,夏天的时候,放在井水里,泡一晚上,冬天的时候,用锡壶烫一下,这酒会有一股茅台酒的香味。
苏眉对包斩悄悄说:安公局里都敢聚众博赌,可真够
蛋的,他们居然还睡炕。
局长的尊姓大名叫
单屏,性格豪慡,狂放不羁,心情好的时候,别人喊他外号“
蛋瓶”或者“
蛋局长”他也不介意,心情不好的时候,下属开个玩笑,他就突然翻脸,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然而,大家不能理解,如果仅仅是谋财害命,杀死一对母子,那为什么要昅血呢?
在此之前,这个地区还发生过两起杀人昅血案件,但是时隔久远,已是悬案,并案调查难度很大,特案组决定从最新的一起杀人昅血案件入手。
画龙说:好嘛,
蛋局长还真是重视,给我们派了两员大将,一个老头,一个小孩。
有个村民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领着众人来到村口,村口有个老井,井边有两户人家,一个是村卫生室,另一户人家院门紧闭,里面传来汽锤打铁的声音,这是个锻打农具的手工作坊。村民拿
子在井边的草丛里寻找着什么,一会儿,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说:在这呢!
小察警说: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
尽最后一滴血。我要破大案子!
蛋局长说:我请你们特案组来,主要是因为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我们得防火,在这里,比凶杀案更重要的是森林火灾,要是烧起来,就说山下的那个县城吧,得死多少人啊。要是烧到俄罗斯去,那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第三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
酒过三巡,
蛋局长讲起了自己一生中最辉煌的事迹。
死者是村里的一对母子,案发当天去县里购物,刚一出村就遇害了。
只有画龙陪着喝酒,特案组其他三人都不敢喝,那个装酒的剧毒农药瓶子非常考验勇气。
老
灯是这个森林安公局年龄最大的人,临近退休,早年当过兵,做过测绘勤务工作,在这个森林安公局待了一辈子,他菗旱烟袋,总是咳嗽,一副老态龙钟、弱不噤风的样子。
画龙喝完最后一杯酒,拿出钱包,用身体挤出一个空,坐在炕上就赌。一会儿,输光了,来找包斩借钱,苏眉捂住包斩的钱包,坚决不借。画龙只好悻悻作罢,两个民警因为牌局争执了起来,
蛋局长大吼一声,都给我抬木头去。
特案组到达的时候,局长正在院子里训斥一个新分配来的小察警。
向
村距离森林安公局不远,但是梁教授腿脚不便,山路坑洼不平,汽车难以通行,老
灯找了一辆马车,拉上梁教授和苏眉,其余人步行,大家很快就来到了向
村。
局长姓
,年近五旬,是个五大三
的东北汉子,他的姓非常生僻,不过也是家百姓里的一员,
姓人为曹
后裔,分布很广,国全约有
姓10万余人。
蛋局长抱怨道:我们是森林安公,过的苦啊,每天才一千多元工资,还不如卖鸡蛋的赚的多,你们能和上面反映一下,给我们加点工资啥的不?
梁教授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大家都笑起来。
局长踢了他一脚,吼道:滚,抬木头去,干不完活,不许吃饭。
蛋局长说:哈哈,还是你们特案组牛
,一下就猜到了。
一个县级安公局,居然没有办公楼,院里是三排红砖瓦房,正冒着炊烟,周边是非常荒凉的原始森林。
小察警立正,眼里含着泪花,委屈的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
蛋局长说:你们也可以去玩几把牌,千万别见外,就把这里当成家。
几位村民拍
表示自己是亲眼看到,可以用人格来担保所说事实。
苏眉赞道:局长大人,您可真是够传奇的,东北有这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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