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殿(3)
“是的,”方局长回答“我们正在向那小黑点飞去,估计距离是五十里,在一百倍的望远镜中,它也只是一个小黑点!”
的确,在望远镜中看来那也只是一个小黑点!
那天的天气十分好,海面上一片平静,视野几乎是无限远,方局长已从了望手的手中,接过了望远镜,向前观看着。
而同时,直升机也正以全速向前飞去。
方局长已可以肯定,那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艘船了,可是奇怪得很,那艘船的船身,竟全部是黑色的。
方局长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他
了
眼睛,再看,船还是黑色的。他立时道:“兰花,我们发现了一艘船,现在距离还远,我们不能肯定它是在行驶,还是停在海面,但是却有一点,很值得注意,那船是黑色的,全部都是黑色的!”
木兰花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道:“死神宮殿!”
方局长呆了一呆道:“什么意思?”
木兰花道:“如果那艘船是全部黑色的,那么,他就是传说中的黑色宮殿,
我在巴黎际国警方总部的时候,曾听得他们的高层人员说起过,他们知道有一个极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专收买或威
各地的高级警务人员加入他们。”
方局长吃了一惊,道:“那么高翔——”
木兰花道:“可是,他们对这个组织,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有当中东某地的警务总监逝世之前,才透
过一点消息。”
“提及那黑色的船?”方局长问。
“是的,他提及那黑色的船,称之为死神的宮殿,方局长,现在,事情几乎可以肯定了,高翔在船上,他们的目的是胁迫高翔参加他们的组织。”
“高翔不会的。”方局长充満了信心地回答。
“所以,你们就要快些赶到了:这个组织秘密活动了那么多年,他决计不会让高翔不参加他们的组织,而又离开那艘船的!”
木兰花的话,令得方局长的心中又陡地一凛,他说道:“再将速度提高!”
驾驶员回过头来,苦笑着,道:“局长,已经不能再增速加度了。”
方局长对着通讯仪大声道:“直升机上的所有人,都作一级紧急任务的准备,检查武器,检查降落装置,我们的目标,是那黑色的船。”
木兰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局长,小心船上的
击!”
四架直升机,向着那艘黑色的船,迅速地接近,渐渐地,不必望远镜,也可以看得到了,方局长又下令直升机作散队飞行。
等到离得更近时,直升机在方局长的命令下,提高了飞行的高度。
直升机终于以最低时间,飞到了那船的上空。
一艘纯黑色的船,在蔚蓝平静的海面看来,实在是十分怪异的,那船的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方局长的直升机,盘旋了一圈。
正在方局长准备下令低飞之际,突然之间,隆然巨响,从甲板上传了起来,紧接着,在半空之中,已升起了黑烟,爆出了火花来。
那船向直升机开火了!
四架直升机并没有被船上的炮火了中,但是却也
了一下,方局长一挥手,道:“还击!”
木兰花清楚地听到方局长的那一下命令,她立即道:“局长,别忘记高翔在船上!”
“当然记得,兰花。”方局长的声音沉稳,他究竟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警务人员“我们先摧毁船上的炮火,才能登上这搜船!”
就在方局长回答木兰花时,两架直升机,先是向外飞去,接着,机身一转,在半空之中,迅速地划了一个弧形,转返那艘黑船。
当直升机转返那艘黑船之际,机
已然怒吼了起来。
机
弹子像是骤雹一样,扫向黑船,黑船上的两尊炮,立时变得哑了,但是还有两尊炮,却还在不断地向上发着炮火。
但是,他却看到,至少有两个人,从隐蔽的地方之中,奔了出来,那两个歹徒即已中了弹,其中一个,才奔出了两步,便倒在甲板上。
另一个奔得远些,他奔向船舱的一扇门,那门本来是半开着的,可是在那人奔到之前的一刹间,却突然关上,那人用力擂着门。
但是他也没有擂了多久,便倒在门口了。
方局长命令驾驶员再低飞,他已准备抢登上那艘黑船了,这时,黑船上只有一门炮,还在发生作用,有一架直升机的机其,已被击中,正在迅速地向海中跌下去。方局长忙呼叫着那架直升机的负责官警,他听得那官警道:“我们已有了准备!”
从那架直升机中,只传来了那样一句话,那直升机已经跳进了海水之中,接着,便看到那机中的十多名警员,一起浮上了水面。
这时候,方局长的那架直升机,机轮离黑船的甲板,只不过几尺了,机
向最后的一个炮扫去,炮声在突然间停止。
方局长的直升机已停在甲板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小型的机关炮上,伏着两个歹徒,那两个歹徒的身上,每人至少中了几十发弹子。
方局长的直升机一登上了甲板,另外两架直升机,也迅速地降落,每一架直升机中,都有十多名警员,一登上甲板,便一起跳了下来,各自找到了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刚才,在船上,在半空之中,还是充満了各种各样惊心动魄的声响,可是这时,即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只有在海面上,传来落在海中的警员,相互之间的呼叫声,他们是在呼唤着同伴,游近那黑船,以便攀上船舷来,船上的警员,也早已抛下绳索。
方局长在一块钢板的掩蔽之下,仔细地打量着那艘船,他认得出,这艘船,一定是一艘小型的巡洋舰经过改装而成的。
方局长曾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而且,曾在海军中担任过职位相当高的联络官,是以他对这种英国制造的小型巡洋舰,可以说是十分熟悉。
那时,所有的舱门,都紧闭着。
警方已完全占领了甲板部份,但是歹徒仍然盘据在舱內,厚厚的舱房,决不是普通的
弹所能摧毁的。歹徒自然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负隅顽抗的。
但是方局长并不怕这一点,因为大量的援助力量,会从海面上到达,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让这艘黑船驶远去!
要不然,那警轮的速度,是万万追不上巡洋舰的。
是以,他只观察了半分钟,便向船尾部份一指,向身边的官警道:“你带两个人,到船尾去破坏船的动力舱。”
那官警一挥手,弯着身,和四个警员,迅速向前奔去。也就在这时,方局长所预料的事发生了,船身突然起了一阵震
,已在开始行驶了!
方局长的心情,也不噤紧张起来,援军至少要在两小时之后,才能赶到,如果那艘黑船,以全速行驶,那么两小时后不知可以驶到什么地方去了!
跟前,他们虽然占着优势,但是如果另有一艘受歹徒控制的船只,和这艘黑船会合的话,那么,他们就可能全部被歼灭在海上!
现在,最重要的关键,就是能不能破坏动力舱了!
他望着那向前奔去的官警和警员,几乎甲板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他们自一度钢梯上,迅速地奔上去。
也就在那一刹间,突然“砰”的一声,传来了一下
响,虽然立时有七八柄手提机
,对着
声传来处还击。
但是那带队的官警,还是受了伤。
只见他从那度钢梯之上,直跌了下来。
他的左眼上,鲜血涔涔而下,他并没有直跌到甲板上,而是跌下了几尺,立时又用手抓住了铜梯,一个警员立时退了下来,扶住了他,两人一起落到了甲板之上。
方局长沉声道。“三O七官警替补!”
一个身形壮健的官警,立时向前,窜了过去,他在奔到那钢梯附近时,先向刚才发
的地方,扫了一排弹子。
然后,他迅速地攀上了钢梯,他攀到了钢梯的尽头,有三个警员,已经先他到达,那地方,离动力舱的烟囱,只不过三四尺。
烟囱大约有十尺高,他们无法冲进动力舱,唯一破坏动力舱的可能,就是自那烟囱之中,投掷手榴弹。这时,那烟囱中正冒着浓烟,船行也渐渐地快了。
那官警在一个警员的手中,接过了一端系有一只铁钩的绳索,向上抛去,他连挥了两下,那铁钩总算才钩住了烟囱。
方局长大声道:“掩护他的行动!”
随着方局长的命令,所有的警员,都端过了手提机
扫
着,他们并没有固定的扫
目标,但是在数十柄手提机
织而成的火网下,船上的歹徒再也没有法子再放冷
了。
那官警向上攀着,烟囱的钢壁是热得惊人的,他的鞋子,由于不断要踏着烟囱的钢壁,便利他迅速向上攀去,已发出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而绳索也不觉和烟囱的钢壁相碰,有好几处地方,已经变得焦黑,看来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了,但见他仍然毫不退缩地向上爬着。
等他来到烟囱上,只有两三尺之际,他自
间的皮带上,拔下了一枚手榴弹,咬开了盖子,一伸手,便抛了进去。
几乎是他才一抛手榴弹,他的手一松,便向下滑了下来,而当他滑到了一半的时候,绳子断了,他自空中跌了下来。
那官警的身手极其矫健,他虽然是从半空当中直跌了下来的,但是当他的身子在钢梯旁擦过之际,他一伸手,抓住了钢梯,稳住了身形。
也就在那一刹间,那官警抛进烟囱去的手榴弹,也已爆炸了,那是一下闷哑的爆炸声,但是发出的震
,却是极其剧烈的。
整度钢梯,都被震得向上扬了起来,那官警仍然附在钢梯之上,当钢梯扬起之际,他双手一松,从空中十五尺高处,向甲板上跳了下来。
他落在甲板上,身形滚动着,又一跃而起。
从那么高的半空中跃下来,他竟一点也未曾受伤!
而那时候,船身也开始剧烈地震动着,在那烟囱中,火夹着浓烟,一起噴了出来,不到五分钟,一切又变成静止了。
那官警走到了方局长的面前,方局长嘉勉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三O七,你干得好!”那三O七号官警的年纪还很轻,这时,他正在高兴地笑着,在他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纯正,更洋溢着完成任务之后的快乐。
方局长自另一个官警的手中,接过了扩音器,他对着扩音器,道:“船上的所有人听着,你们是没有希望的,快投降吧,将手放在头上走出来!”
在船外发生的那一切惊天动地的变化,高翔是不知道的。高翔仍然坐在那椅上,手、足和颈际,都被厚厚的钢箍箍着。
高翔所能看到的东西,就是他跟前那幅黑幔。
高翔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虽然如此,他也知道,一定有些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因为第一,已经过了半小时,可是还没有人来对付他。
第二,他又可以感到,船在突然向前驶去,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想以全速行驶,那么,船身是绝不会产生那种剧烈的震
的。
而接下来的那一下闷哑的爆炸声,和更剧烈的震
,高翔更可以肯定,那劣势的时候继续斗争,你们无法拘捕我,这里是公海!”
高翔冷笑道:“难道际国警方也不能够拘捕你们?”
那人怨道:“少废话,现在我放你出去,你要令他们立即撤退,这是我的条件,你是不是答应了还是要我先杀了你,再和他们对抗。”
高翔的心中,迅速地转念着,他道:“看来,还是第一个办法好一些,那么,你们先将我松开来,我才能走出去。”
那人闷哼了一声,高翔也无法知道那人做了一个什么动作,因为那人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背后,但是突然之间,钢箍已松了开来。
钢箍一松,高翔立时站起。
他本来是想在一站起之后,立即转过头去,看看那个被称作“死神”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可是,他即没有那样的机会。
因为他才一站过来,他的背脊,便已被硬坚的
管顶住,同时听得两三个人一起喝道:“向前走,如果转身,那是自讨苦头。”
高翔耸了耸肩,向前走去。
他才踏出了一步,面前的那幅黑幔,便自动移了开来,高翔走出了那舱房,在一条走廊中走着,那几个人的脚步声,就在他的身后。
口虽然已不再直接顶在他的背脊上,但是高翔却也可以觉得出,
口一定离他很近,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时候,他也听到了方局长的声音。
一听到了方局长的声音,高翔立时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冷笑着,道:“原来你们的处境,已糟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再没有得到什么反应,只听那人吩咐道:“将我们的行动,告诉他们!”
另一个人立时大声道;“方局长,请听我们的回答。”
他的声音,也是通过了扩音器向外传出的。
当他的声音一传出来之后方局长便静了下来。
甲板上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那人的声音,那人继续道:“高翔在我们的手中,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牺牲他的性命的,是不是?”
“将他放出来!”方局长沉声说。
“可以,但是我们的条件是,将他放出之后,你们要立即撤退!”
方局长冷笑了一声,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你们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那倒也不见得,”那人也冷笑看“你以为我们的船上,真没有反抗的力量了么?你们不撤退,我们可以同归于尽。而且,这里是公海,我们的行动不合法,你们也未必合法,兄弟!”
方局长深深昅了一口气,道:“先令高翔全安出来。”
“先答应我们的条件!”
方局长还在迟疑着,一位官警提看无线电通讯仪,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局长,兰花姐小有紧急的话要和你说。”
方局长接过了通话仪,低声道:“兰花,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你全知道的了。现在,照你看,我们应该怎样。”
木兰花道:“接受他们的条件。”
方局长迟疑了一下,作为一个警务人员而论,在那样的情形下,接受歹徒的条件,那实在是难以考虑的事,他道:“可是——”
木兰花立即道:“局长,你们是在公海之中,而且,究竟在敌船上,你们应该尽量避免牺牲,救出了高翔之后,再通知际国警方对付他们。”
方局长又沉默了半晌,才道:“好!”他说出了那个“好”字,立时又扬声道:“条件被接受了,你们应该让高翔全安离开,来到甲板上,不得有任何阴谋!”
方局长的话,高翔是听到的。
就在方局长的话一说完时,高翔看到他身后的一个人,越过了他,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门前,打开了门,接看,在他背后的人,用力在他背后一推。
高翔向外直跌了出来。
在他向门外跌出去之际,他顺手一捞,想将那推开门的人,一起拉了出来,但是,那人的身手,却也是十分灵活。
在高翔伸手向他抓来之际,他身子陡地一转,又已闪进了门中,接看,那扇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高翔看到,自己是在船的左舱。
他也立即看到,三架直升机正停在甲板上。
他大声叫了起来,道:“方局长!”
他一叫,七八名警员和官警,便一起向他奔了过来,高翔也向前
去,来到了船首部份,和方局长会合,方局长握住了高翔的手,道:“你没有什么吧!”
高翔笑看,道:“什么事也没有。”
他立即又低声问:“我们还不进去了?”
“很困难,”方局长回答“三零七官警,破坏了他们的动力舱,但是这艘船是小型巡洋舰改建的,普通武器,
不进去。”
高翔道:“那我们只好暂时撤退了!”
通讯仪中又传来了木兰花的声音,道:“高翔,你快回来,我有重要的话要问你。”
高翔微笑着道:“我也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方局长已经挥手叫道:“登上直升机,撤退开始。”
直升机中很挤,因为有一架直升机毁于炮火,原来是四架直升机中的人,集中在三架直升机上,但是直升机还是顺利地升了空。
当直升机往回飞去时,他们在半空之中,看到了疾驶而来的气垫船,接看,又看到了水警轮,在方局长的命令下,船队也折了回去。
他们也看到,那艘黑船,也在缓缓地驶远去。
可能那黑船另有备用的动力,但是那备用的动力,一定不能使船快驶,是以歹徒才
不得已,要将高翔放了出来的。
直升机上的官警,纷纷向高翔道贺,贺他脫了险。
高翔则向他们道谢,直升机一在警局的空地上降落,高翔立时飞车到了医院,而他到了医院之后,见了木兰花,第一句话便道:“兰花,那卷录音带,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木兰花坐在病
上,望着高翔,道:“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地步,高翔,我看赛车冠军属于谁,已不很重要的了。”
高翔听得木兰花那样说,实是由衷地佩服!
因为木兰花在伤了腿之后,一直只是留在医院中,可是,她对于整个事情的发展,却还一样保持看十分正确的看法。
高翔道:“是,他们已有过那样的表示了。”
木兰花深深地昅了一口气,道:“高翔,现在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接受他们的收买,你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高翔的心中,陡地一动,他立即就明白了。
那其实也是他早想到过的。
当他只有半小时的限期,来考虑他的决定之际,他就想到过?如果他有足够的准备,那么,他就可以在他的身上,装置一块假的肤皮来接受烙印。
现在,木兰花提醒他的,显然就是这一点了。
是以,他立时道:“我明白。”
“他们可能立即就来找你,你还是快一点去准备的好,在你未曾准备好之前,最好你不要单独行动,以防突然的意外。”
高翔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和几个警员在一起,由他们保护我的。那么秀珍是不是还有必要,再参加这场赛车呢?”
“有必要的,正如你所说,收买你,是他们主要的目的,夺取赛车冠军,是他们次要的目的,我们要使他们完全落空!”
高翔点看头,站了起来,向安妮笑了一笑,道:“安妮,听方局长说,推测到我是在海面上,全是你的功劳,你真的长大了!”
安妮高兴得红了脸,但是她却也学会了木兰花的谦虚,她道:“那不算什么,倒是在船上出力最多的那位官警,十分了得。”
“是的。”高翔点头“这位官警,是才接受官警训练毕业的,他的编号是三零七,他姓洪,名叫洪智,是一位杰出的人才。”
木兰花催促看他,道:“你该去了,高翔,你还可能遭到很多凶险,如果不将这个神秘组
彻底摧毁,我们都不得安枕。”
高翔握着木兰花的手,又望了她好一会,才离开了病房。木兰花像是十分疲倦地闭上眼睛,安妮低声道:“兰花姐!”
木兰花“嗯”地一声,安妮又道:“兰花姐,你的意思是,当敌人再和高翔哥哥再接触时,他还应该去和敌人见面?”
木兰花仍然不睁开眼来,只是点了点头。
安妮苦笑看,道:“我不明白,好不容易将他救了出来,他为什么还要再去和敌人接触,如果他又落到敌人手中,还不是一样。”
木兰花微笑看,道:“那就大不相同了。第一,上次他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被敌人胁持走的,而这次,他是有备而去。”
木兰花睁开眼来,又道:“而这一次,敌人难以再去胁持他,他和对方见面,一定是自动前去,那么,就增加了对方对他的信任。”
安妮道:“可是那烙印——”
木兰花笑道:“那太简单了,他可以在手臂上,或者腿大上,先贴上一块几乎难以辨得出的假肤皮,再来接受烙印,我叫他立即准备去。”
安妮就是因为未曾想通这个关键,是以心中才十分焦急,这时,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高翔是她敬爱的人,如果高翔真的被人烙了一个烙印在身上,那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想像的事。
就在安妮的脸上,也展开了微笑之际“砰”地一声响,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安妮和木兰花立时抹头看去。
用力推门进来的正是穆秀珍。她还穿着赛车时的服衣,她甚至未曾洗过脸,脸上全是油污,她一进来,便挥看手,道:“佟宁的车子真不错!”
木兰花望看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安妮忙道:“秀珍姐,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能还完全不知道,高翔哥哥——”
穆秀珍实在心急,安妮还未曾讲完,她已经一口气问了七八声“什么事”了。安妮用最简单的语言,将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穆秀珍顿足道:“安妮,你这小鬼,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一见你就告诉你么?”安妮眨看眼。
“我是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秀珍,”木兰花说“若不是安妮口快,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大赛车明天中午就学行,你快去洗一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我睡不着,太奋兴了,兰花姐,我和那辆车,简直成为一体了,兰花姐,明天中午,你来不来看我出赛?”穆秀珍充満希望地问。
“来,我和安妮都来。”木兰花回答。
穆秀珍高兴得拉着安妮的手团团
转了起来。
但是木兰花的心情,绝不轻松,她想到赛车手的
烈争斗,想到高翔未可知的遭遇,这一切,都令得她心中长长地叹一口气!
高翔回到了办公室,大赛车快学行了,他的工作十分繁忙,但是他却将例行的公事,一起推开,而独自关在化装室之中。
他在肩头上,左腿上以及背后,各贴了一块假肤皮。
那块假肤皮不很厚,但高翔在假皮的背面,又加了一层石棉,那样,就算火炙的话,也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而且,高翔也作了试验,那假肤皮在高温之下,所发出来的那种焦臭的气味,和真的肤皮,发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以高翔的机警,能力而论,他已经吃过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落人敌人的手中,但是他却要故意落到对方的手中,从中加以彻底地摧毁!
如果不是那样做的话,那么,他几乎每一分钟都要小心提防,而对方又会不断地进行暗算,他完全无法过正常的生活了。
高翔自化装室中走出来之后,一个官警已
了上来,道:“高主任,秀珍姐小已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她请你无论如何要听她的电话。”
“她在等看我听电话?”高翔问。
“不,她说等一会再打来。”
高翔点着头,回到了办公室中,他回去了不多久,电话铃便已响了起来,高翔拿起了电话,他首先听到了阵阵跑车的噪声。
高翔皱了皱眉,那电话自然是从新公路的开放段打来的了,接着,他便听到了穆秀珍的声音,穆秀珍在嚷叫道:“高翔,你好啊!”高翔呆了一呆,他并不知道穆秀珍那样说,是什么意思,而就在这时,穆秀珍又迫不及待地道:“高翔,我已到兰花姐那里去过,安妮将一切全告诉我了。”
高翔苦笑了一下,道:“我被人掳走了,还有甚么可说的?”
“别提这件事了,高翔,”穆秀珍的话讲得又快又急“明天早上,你来不来看我出赛,我想,我一定是赛车的冠军了!”
高翔听得穆秀珍那样说法,不噤摇了头摇。
他道:“秀珍,这是一场际国
的大赛车,高手云集,你还是第一次出赛,怎可以那样夸大呢?我明天自然要来的,但我主要的任务,是要维持秩序!”
穆秀珍像是根本未曾听到高翔在说些甚么一样,她只是自顾自道:“我的车号是七零七号,我已将车身,噴成了金黄
。”
高翔笑了笑,道:“秀珍,我建议你别太紧张,今天晚上好好经松一下,那么,明天夺取冠军的希望,就更浓了。”
“唉,”穆秀珍叹了一声“我知道,但是你想想,叫我不要紧张,这不是比登天还难么?所以,我还是多练一下车的好。”
高翔笑出了声来,真的,如果穆秀珍竟能在今天晚上,好好轻松一下的话,那么,她也不是穆秀珍了,她可能紧张得一晚睡不看。
高翔没有再说甚么,只是说道:“没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再见。”
高翔放下了电话,他打那个电话,还不到两分钟,可是在他的办公室外,已等看四五个官警,有事来向他请示了。
高翔一直忙看,在忙碌中,地也期待着那个神秘的犯罪组织,再派人向他接头,可是,一直到了深夜,仍然没有动静。
高翔在和木兰花通了一个电话之后,也不回家,就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中,和衣躺了下来,他实在已很疲倦,是以躺下之后不久,就睡看了。
那一天早上,天气晴朗,大赛车举行的曰子到了。
那真是本居民的一个大曰子,机关,商行,学校全部放假,方便民参观赛车,所有的交通,都作了特别的安排。
天才一亮,大批大批的市民,便拥向新公路,朝阳升起,阳光映在宽阔平坦的公路上,整条公路,简直是一条银灰色的带子一样,直伸向天际。
在赛车的起点,人
汹涌,两旁的看台上,早已挤満了人,迟来的人,纷纷爬上了树,等到树上也爬満了入时,人又涌向附近的山头。
整条公路旁全是人,附近的山头上也全是人,至少有十五万人,从市区涌到公路来,观看这一场打动际国的大赛车。
这条新建成的公路,本来就是环形的,赛车当局计画的路程,是十二个圈,共计路程,是六百七十哩,也就是说,赛车好手,要经过两小时以上的角逐,才能够判定谁是冠军。
赛车是在上午十时正就开始,但自九点钟起,一辆一辆的赛车,便已排在赛车的起点,每一而安车出现的时候,看台上上万的观众,便报以欢呼声和掌声,扩音器中,也播出赛车手的姓名和简历。
电视、电台和报纸的记者,穿梭也似来往看,趁机访问着各国的赛车名手,九时四十五分,扩音器中传出了激动的声音,道:“请大家注意,七o七号金黄
的车子,由本的赛车手穆秀珍姐小驾驶,她是本市的唯一代表。”
所有的人都打动了,欢呼声、掌声,长久地持续着。
安妮也挥看手,竭力叫着。
她几乎连喉咙都哑了,穆秀珍穿着全套浅黄
的赛车装,手中托看头盔,站在车旁,她的长发,束成了一束,真是英姿飒慡。
有很多人涌向前去,要求她签名,所有的记者,几乎都围到了穆秀珍的身边,云四风在车旁,不断和各记者解释着。
等到九时五十三分,所有的车辆全集齐了,汽车的引擎声,震耳
耳,云四风才満头大汗,挤到了看台,在木兰花和安妮的身边坐下。
安妮一看到云四风,便问道:“秀珍姐是不是很紧张?唉,要不是人那么多,我也挤出去,和她讲几句话,也是好的。”
木兰花坐在轮椅上,她的脸上,却是保持看冷静的微笑,道:“别傻了,你又不是没有和她讲过话,四风,看到高翔没有?”
云四风头摇道:“没有啊,唉,人实在太多,太
了,我看高翔一定忙得连气也
不过来了,啊,你看,这不是高翔么?”
云四风的话才说了一半,高翔已然出现了。
木兰花和安妮连忙循云四风所指的看去,他们看到高翔穿着全套便衣官警的制服,
前挂満了各种各样的奖章,陪着长,从贵宾席上走下来。
长市来到了赛车起点之前,刹那之间,所有的声音,全都静了下来,车声也静了,长来到了扩音器旁,发表了简短的谈话。
然后,高翔将一辆金光闪闪的剪刀,近给了长,长市在横过公路的红缎带中,剪了一剪,红缎带剪斯,欢呼声和掌声,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
然后,扩音器中又传出了宏亮的声音,道:“请各位注意,本第一次举办的大赛车,在
声之后,便正式开始!”
扩音器宣而之后,每一个人的心情都紧张了起来,从看台上看下去,很难分辨出赛车手的面目,除了头盔和服衣的颜色不同之外,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穆秀珍的车子被排在第三行,那是菗签的结果,她的双手,稳定地握住了驾驶盘,她直视看前面,准备一听到
声,便立即向前冲去。
有经验的赛车手都知道,在百哩路程的赛车中,开始时的快慢,都不是太重要的。许多优秀的赛车手,甚至故意在开始的时候落后,使得车子的引擎运转顺利之后,再发挥车子的全部
能。
但是,穆秀珍即绝不是一个有经验的赛车手!
她非但不是一个有经验的赛车手,而且,她还是一个心急的人,是以她早已作了打算,一开始便冲向前去,不能落后。
她专心一致地望着前面,可是就在这时候,她又好像觉得身边有人在不断地注视看她,穆秀珍忍不住转过头去,望了一眼。
她突然转过头去时,在她右侧的一个赛车手,本来是在凝视看穆秀珍的,这时,立即转头望向前面。
这两天来,穆秀珍几乎全在练车,她已经认识了大部份赛车手,和他们的车子,但这时,穆秀珍知发现在她旁边的那辆车子,十分陌生。
那是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和她所驾的金黄
的车子,恰好成为一个強烈的对比,那车子又矮又长,轮胎比别的车子都来得阔上看便知道是一辆好赛车。
而车上的那个赛车手,我看头盔和风镜,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觉得他的脸型很狭长,而且,他的双目之中,似乎有着一股
森的光芒。
穆秀珍只向他看了一眼,也没有多加注意,便立时打回头去,就在那一刹“砰”地一声,
声已然响了起来。
随看那一下
声,所有车辆都发出了怒吼声。
一共有五十六辆车。五十六辆赛车,齐声怒吼,所发出来的声响,实在是震耳
聋的。
前面两排的车子才一移动,稍稍有了一点空隙,穆秀珍的车子,便“呼”地一声,在四五辆车子的空隙之间,直穿了上去。
她迅速追过了在她前面的车子,金黄
的车子,简直像一股旋风一样,在平坦的公路上,向前卷了过去,只有她一辆车子,遥遥领先┅┅
安妮在看台上,看到了这样的情形,高兴得拍起手来,道:“兰花姐,你看,是秀珍姐的车子最快!”
木兰花皱了皱眉,道:“安妮,路程的总长,将近六百哩,有什么用?秀珍实在太心急了,那并不是好的政策!”
安妮却不同意,道:“兰花姐,那也不一定,好的开始,就是一半成功,我如果参加赛车,我也一定要争取第一的。”
就这几句话工夫,所有的赛车早就驶远了!
带了望远镜来的观众,纷纷举起望远镜来,在高高了望台上的评述着,道:“带头的是七O七号车,七O七号车是本寮车手穆秀珍姐小驾驶的,最接近她的是十七号车,十七号车由法国赛车手蒙斯驾驶,再后面是曰本赛车手┅┅现在,已转过了第一个弯,七O七号车在转弯的时候,车身曾略略倾侧,但是仍然是在最前面┅┅”
在赛车驾驶出去之后,高翔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天天未亮起,他就来到了赛车的现场,而直到现在为止,他几乎一停也未曾停过,这时,他想挤过人群,和木兰花去说几句话。
就算他穿着高级官警的制服,但是他想要在人群中挤过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看台上的人,直在太多了!
他一直向前看着,他已看到了木兰花、安妮和云四风三人,他向他们三人看着,可是他们三人,却未曾看到高翔。
高翔心中不噤暗叹了一声,他停了下来,抹了抹汗,就在那时候,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下子十分低沉的叫声,道:“高主任!”
高翔转过身来,在他的身后,是两个身形壮硕的陌生人,高翔有点不耐烦地道:“什么事?我认识你们么?”
那两个人笑了一下,他们的笑容,是阴沉而不怀好意的,其中一个道:“高主任,有句话和你说,在这里,不怎么方便!”
高翔一听得他们那样说,心中便是一动。
他转过身来,道:“你们,是死神派来的?”
那两个中年人立时点了点头。
自从脫险后,高翔便一直在等候着“死神”再派人来找他,可是他却未曾想到,对方的人会在现在那样的情形下出现!
他有点愤怒地道:“你们看不出我很忙么?”
那两个人道:“自然,但是这件事,对高主任来说,却是极其重要,比任何的事情都重要,高主任,死神已离开了他的宮殿,就在这里!”
高翔的心中一凛,这家伙的胆子真不小,在赛车的场地附近,至少有上千名警员,但是他竟敢在这里现身,和自己会晤。
高翔抬起头来,又向木兰花所坐的地方,望了一眼。
他想先告诉木兰花一下,再去和“死神”会晤,但是那样一来,必然使“死神”起疑,是以他道:“好的,你们带我去。”
那两个陌生人打过身,向前走去。
高翔跟在他们的后面。
当高翔跟着那两人,挤过人在时,他听得扩音器中传来的声音,更是紧张,道:“三辆车子一起追近七O七号车,其中┅┅七十三号,追得十分近,但七O七号又增加了速度,七O七号已驶了大半个圈,始终领先,紧跟着的是七十三号┅┅七十三号车┅┅由意大利好手昆士兰所驾驶┅┅”
高翎昅了一口气,他们一起向前走着,不一会,来到了看台的另一边,那两人向上一指,道:“看到没有,死神就在上面。”
高翔抬头向上望去。
他才向上看了一眼,便不噤一怔。他看到了很多
面孔,那些人,大都是地曾在“死神宮殿”中见过的,足有二十人之多。
前来参观赛车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那三二十人的脸上又未曾写着字,地们混在观众之间,自然是不会惹人起疑的。
而“死神”一定是那些人的中间,那些人占据了好几排座位,那么“死神”的前后左右,就全是他的自己人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自然也不会有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但是,令得高翔奇怪的是,他们倾巢而出,如果“死神”真在他们之间,那么,他是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加入他们的?
如果自己一翻脸,那么,他们一定一网成擒,从这一点来看“死神”所冒的险,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是十分不智的事。
高翔的心中暗自疑惑着,他站定了身,道:“死神在什么地方,我曾和他讲过话,然而他始终在我的背后,我并不认识他。”
那两个人道:“你向上走去,在你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自然会吩咐你的。”
高翔略为表示不満地哼了一声。
这时候,和在“死神宮殿”中不同,他可以说是占着上风的,而对方还要安排那样神秘的会面方式,分明是对他的轻视!
但是,高翔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向上走去,当他来到了那些人之间的时候,那些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望定了他。
高翔仍然无法知道这些人之间,哪一个才是这个神秘组织的首脑,因为他是曾听过他的声音,但并未曾见过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在那时,在高翔不远虑的两个人,各偏了偏身子,腾出了一个座位来道:“高主任,请坐。”
高翔向那两人,看了一眼。那两个人,自然全是那神秘组织中的歹徒,但是看他们的情形,却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不是首脑。
高翔略想了一想,就走了过去,在那两人之间,坐了下来。他才一坐下,便听得他身边的两人道:“高主任,请望向前面,别转头。”
高翔陡地一呆,他已听到在他后面一排的座位上,有人在更换着座位,高翔立即明白了“死神”的确是在这看台之上!
“死神”混在那些人之间,当高翔坐定之后,他才掉换座位,坐到高翔的背后来,那样高翔仍然看不到他,但是他们即可以进行谈判!
这时,赛车的吼叫声,已隐约可闻了。
那表示,第一个圈,已快驶完了。
赛车的速度,实是惊人,从才听到赛车引擎的吼叫声,到赛车的出现,当真是一刹那间的事,是突如其来的。陡然之间,一辆金黄
的车子,箭一样
了过来!
那辆车子的车头上“七O七”三个号码,在闪闪生光。穆秀珍仍然驶在最前面,而紧跟着她的,一共有三辆车子之多。
那三辆车子相互之间的距离十分近,而且互相追逐着,忽前忽后,但是和穆秀珍的车子,即始终保持着十多码的距离。
穆秀珍的车子在欢呼声和掌声中疾驶而来,又在欢呼声中,陡地转了一个弯,车子在急速的转弯中,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车子一转过了弯,又在欢呼声中,像一支箭一样,向前
了出来,扩音器中,评述员的声音很激动,道:“本赛车手穆秀珍姐小,首先跑完了第一,时间记录是二十分零七秒四,她的速度,每小时两百哩以上,现在,仍然是她的车子遥遥领先!”
等到穆秀珍的车子,又飞驰得看不见了,高翔才听得背后传来了他早已听得十分熟悉的,那阴沉的声音道:“你以为穆秀珍可以得到第一么?”
高翔想转过头去,可是他身旁的两个人,立时斜了斜身子,他们的手放在口袋之中,毫无疑问,他们的手中,握着手
。
高翔没有再动,他答道:“至少,她现在是第一。”
他背后的那声音又道:“你刚才看到在她后面的那三辆车子没有了驾驶那三辆车子的人,全是我的人,他们随时可以追上她的。”
高翔冷冷地道:“你的手下,就算得了冠军,也是没有意义的事!”
那声音笑了起来,道:“对,你说得是,要紧的是高主任肯投向我们,高主任,你已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过了,怎么样?”
高翔皱了皱眉,道:“现在就决定?”
“当然是,不然,我何必到这里来,和你见面?高主任,你一有了决定,现在就可以签署文件,我们将烙印器也带来了,那是用电的。”
高翔沉声道:“在这里,你们怎能在一个高级官警的身上烙印。”
“那很简单,你将手伸向左边,我们的人,便能在你的手腕上,替你烙下印记,平时,你可以用你的手表,遮去了这个印记的。”
高翔的心中,不噤又惊又怒!
因为直到如今为止,对方的一切行动,似乎处处都高他一着;他已在身上,贴上了两处假肤皮,然而对方却又有了变卦。
高翔沉住了气,道:“我记得,在你的那艘船上,你好像说,烙印记的地方,是可以由得我自己来选择的,你难道忘了?”
那声音怪声地笑了起来,道:“我自然不曾忘记,但是现在情形不同了啊,高主任,你想想,难道我会蠢成那样,不防到你的身上,贴上一些假肤皮来骗我?”
高翔被那人一句话道破了他的秘密,他的心中,不噤更是气恼,他立时厉声道:“你别得意,我只要一声高呼,你们一定逃不了的。”
那声音笑了起来,道:“高主任,我发现你对我的估计太低了,对敌人估计太低,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那也好,将来你在接受我的导领时,也可以心悦诚服。”
高翔气得几乎立时要高叫了起来,只要他一叫“死神”和他的手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制造一场混乱,但他们脫身的机会,仍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高翔却忍住了没有叫出来。
因为他想到“死神”既然说得那样肯定,总是有恃无恐的,而他即还不知道,对方是恃着什么,才能那样毫无所惧的。
他冷笑着道:“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百恃无恐之处。”
那声音道:“第一,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
。”
高翔冷笑道:“那只有使你们每个人都死在警方的
下,并不增加你们逃生的机会。”
那声音道:“但是,高主任,你可曾想到过,如果
声一响,聚集在这里的两三万人,会怎么样,在混乱之中,警方有什么办法执行任务了有多少人会在混乱中被挤死?这个责任,高主任,只怕你也负不起吧!”
高翔听了,不噤闷哼一声,讲不出话来。
那声音又道:“而且,刚才我已提醒过你了,紧随在穆秀珍车后的三辆车,全是由我的人驾驶的,你明白这表示了什么?”
高翔的心中陡地一动,他双手不由自主握紧。
那声音道:“我想你明白了,那三辆车子,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在争夺冠军,他们的任务是紧随穆秀珍,穆秀珍跑第一,他们就一定要跑第二、第三、第四。穆秀珍跑第七,他们便要跑第八、第九、第十,以便随时可以追上穆秀珍!”
高翔深深地昅了一口气。
他已经感到事态异乎寻常地严重了!
他并不出声,而在他的背后,那声音仍然
怪气地在说着,道:“赛车本来就是死亡的游戏,在赛车之中,进行谋杀,对于一个有经验的赛车手而言,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只要小小的技巧,
得对方的车子失事,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高翔只觉得自己的手心中在冒着汗。
那声音又道:“而我们有三辆车跟着穆秀珍,也就是说,要让穆秀珍的赛车失事,真是易如反掌,高主任,你同意我的说法?”
高翔缓缓地吁出一口气来,仍然不出声。
那声音道:“所以,高主任,你可以考虑的时间并不多,等到跑到第十个圈时,如果你仍然未曾作出决定,那么,我的人会接到通知,他们的车上,都装有无线电通讯仪,他们就会采取行动,那时,在赛车道上,就会发生惨剧了。”
高翔勉力镇定着自己心中的怒意,他缓缓地道:“你是一头卑劣的畜牲。”
那声音笑着,道:“说得太重了,高主任,我只不过想证明两件事,第一,我在这里,是绝对全安的,我有着双重的保证。第二,你处处都比不上我,逃不出我的安排,你承认么?看,车子又开来了!”
车子又驶回了,那是第二圈了。
穆秀珍的车子,仍然在最前面。
可是,紧随在她后面的车子,却有七八辆之多,那三辆车子,也在其中,一这许多车子,几乎是在同时间,转过了一个弯的。
在转弯的时候,穆秀珍的车子,被另一辆车子,陡地超越,而穆秀珍的车子,又立时追上了去,两辆车几乎是并头前进,观众的呼叫声,是如此之热烈,将赛车发出来的噪声,也一起掩了过去,渐渐地,穆秀珍的车子,又超出了半个车身。
但是那辆车子,即又赶向前去,评述员的声音都哑了,他不断地道:“和穆秀珍展开
烈竞争的,是澳洲赛车手鲁特的车子,鲁特曾是法国大赛车的冠军,现在,两辆车子的时速,都超过了两百五十哩,这实在是罕见的竞争。”
高翔凝视着车子的远去,他看到在他手边的那个人,自座位下,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箱来,打开了箱盖,箱內是一个蓄电池。
那是一个強力的蓄电池,那人又从箱中取出了一柄烙铁来,翻过来,向高翔扬了一扬,道:“高主任,看到没有,只是一个小小骷髅的印记,一印上,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而你也立即多了一个一百万美金的行银户口,这太简单了。”
高翔沉着声道:“我不是可以考虑到第十个圈的么?”
“是的,”那人说:“但是你没有不决定的可能,为什么不早一点下决定呢?”
高翔怒道:“那是我的事,你最好闭嘴!”
那人耸了耸肩,不再多声,他将那烙铁放回了手提箱,又合上了手提箱的箱盖,高翔站了起来,道:“我要离开一会。”
高翔已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他唯一的办法,便是立即设法,使穆秀珍退出赛场!虽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那么紧张的赛车中,穆秀珍根本不可能听到外界任何的声音。
他才一站起,他身边的两人,也跟着站起。
高翔趁机回头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死神”一定早已走了,因为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猩猩一样的巨人,在对他傻笑。
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的那两个人立时道:“高主任,你想令穆姐小退出赛车,是不是?那只是使惨剧发出的时间提早而已。”
高翔沉声道:“我是维持秩序的总负责人,不能离开太久,我去
代一下,立即就回来,再详细考虑你们的条件,总可以吧。”
“不可以。”那人道:“除非你先接受烙印,那只要半分钟的时间就够了,高主任。再一次地提醒你,你没有考虑的余地!”
天气并不热,但高翔却觉得在他的背脊上,汗水不断地沁出来。对方的那种安排,实在太恶毒,也实在令人难以对抗了。
高翔本来就知道,要令正在疾驶中的穆秀珍退出赛车,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而现在,那些人,却根本不让他离开。
这时,高翔可以轻而易举,指挥上千名武装警员。但是,事情也正如刚才“死神”所说的那样,在十多万人聚集的场合,如果一有什么变故发生,那将会造成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惨剧!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混乱中丧生,高翔自然不能引起那样的混乱。
他向木兰花所在的地方望去,可是他看不见木兰花,看台上的人实在太多了,遮住了他的视线。高翔的心中,苦笑了一下。
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他倒宁愿看不见木兰花,因为他看不到木兰花,木兰花自然也看不到他,那样,反而好些。
如果木兰花可以看到他的话,那么,以木兰花的机警,一定可以知道他的处境,十分不妙,但是,木兰花即也是一样无可奈何,只有徒增焦急!
高翔勉力使自己镇定,他冷冷地:“刚才,我听到的话,好像是说,我可以考虑到穆秀珍的跑车,跑到第十圈,是不是?”
在他身旁的那人道:“但是你不能离开。”
高翔耸了耸肩,他的內心,虽然焦急无比。但是他的外表,看来却仍然十分轻松。他道:“这对我来说,是一见极大的大事,我总得利用我所能利用的时间,来作慎重考虑。”
那人冷冷地道:“高主任,如果你是在拖延时间的话——”
高翔立时怒道:“放庇,我何必存心拖延时间?我可以不到这里来见你们的。如果你们对我有怀疑,那么就不必再考虑了!”
高翔的态度一強硬,那人略呆一呆,反倒软了下来笑道:“高主任,在我们还未成为自己人之前,怀疑总是免不了的!”
高翔愤然坐了下来,他身旁的两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高翔的心中在迅速地转着念,他知道“死神”就在那些人之间,如果他能突然出手,制住了“死神”自然可以解决问题了。
可是他面对着的,是一个狡猾的敌人,因为直到如今为止,他还是只听过“死神”的声音,而未曾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也就是说他无法突然出手制住“死神”因为他根本没有动手的目标!高翔又向身边座位下,那手提箱望了一眼,他的手心仍淌着汗。
就在那时,突然听得至少有好几千人,一起高呼了起来,高翔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黄
的赛车,突然失去了控制,冲向路边的沙包。
那辆车的赛车手,显然是在竭力想使车子停下来,车子在急速的前进中,突然追到紧急刹车,整辆车子,都横了过来。那辆车子,在快要开始第二个圈时,是驶在最前面的、紧随着这辆车子的,正是穆秀珍的那辆黄
的七O七号车!
那辆车子在路中心打起转来,穆秀珍的车子,却以每小时两百哩的速度,就要撞了过来,眼看两辆车子一定要相撞了!
在那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叫声来,这种呼叫声,实在令得任何一个人,心中都为之战栗!
因为这实在是太紧张了,每一个人都握紧了拳,有的人甚至闭上眼睛,不忍观看两辆赛车相撞的惨剧,高翔也大叫了起来:“秀珍!”
但是高翔的大叫声,完全湮没在人声之中,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叫声。而就在那一刹间,只见穆秀珍的车子,突然车头一侧。
在她的车子车头侧转时,她的车子几乎已倾斜了四十五度角,只见左边的两个轮着地,只要她的车,再倾多一点,那一定整辆车子都翻转了。但是,她即控制住了车子,使之倾侧得恰到好处。车子发出尖锐的声飨,在路面上擦过。
当那一刹间,几万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来,人人都屏住了气息,是以车子的轮胎,在路面擦过的那种尖锐的声响,人人可闻。
然后穆秀珍的车子,又恢复了四轮贴地,在那样惊险的过程中,她甚至没有改慢速度。四轮贴地之后,车弹子了几下,引擎怒吼声持续着,像是旋风一样,向前转了过去。
穆秀珍避开了一次极度的凶险,那一半是她的技俩,另一半,也可能是由于她的幸运。她才一避开了凶险,所有的观众,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至多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紧随在穆秀珍车后的那三辆车子,本来是一起散了开来,一辆贴在路左,两辆贴在路右,向前狂冲了过来。
那三辆车子散开,自然是为了避开那辆还在路中心打着转的车子,他们距离那辆车子较远,是以可以较早一些应变。
然而就在那一刹间,那辆横在路中心的车子的驾驶员,显然不甘心就此退出比赛,他还想竭力抢救,是以,他的车子,又发出了怒吼声,再向前驶去。
可是他却不是向前面冲去,而是冲向路左!
所有的观众,几乎都目击惨案的发生!那辆车子才一滑向路左,贴着路左驶来的那辆车,以极高的速度,撞了上去!
“轰”地一声巨响,两辆车子一起在路边翻滚着,撞到了堆在路边的很多沙包,随着轰然巨响,两辆车子,立时发生了爆炸。
其他的赛车,却像是根本末曾发生了意外一样,仍然呼啸着,在那两辆正在燃烧着的车子之旁,转了出去。转过了弯,开始他们第三圈赛程了。
刚才一连串的意外、惊险,令得评述员也停止了评述,直到这时,才听到他的声音,在救护车的急驰声中,响了起来。
他在道:“第三圈开始,现在,领先的仍是本赛安车手穆秀珍姐小,刚才出事的,是意大利安车手和国美赛车手的车子,救护人员已在展开救急!”
救护车和消防车赶到失事车子的旁边,消防车立时噴出了大量泡沫,救熄了火,为了防止泡沫影响路滑,又有很多工人,弄破了沙包,将沙撒在路面上,救护人员已经将两名赛车手,自毁坏不堪的车中,拉了出来,警员也奔向前去,维持秩序。
当时两个赛车手,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人人都可以看出,那两个人早已死了!高翔最先是坐了下来,在他身边的人,仍然紧张地站立着。
高翔知道他们为什么紧张,因为那两个失事的赛车手中,正有一个是他们的人工他们安排了三个赛车能手,来对付穆秀珍,但是现在,刚才的意外,已使其中的一个丧生了。
当然,高翔的心中也很明白,那并不代表穆秀珍的处境,有任何的改变,在那样剧烈的竞赛中,赛车道上有三个凶手,和两个凶手,作用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高翔的心中,都也感到了一阵快慰。
而且,当高翔坐了下来之后,他身边的人,仍然站着,在注视前面之际,他的心中一动,他立时伸出左手去,握住了那手提箱的柄,将箱子向他,移近了些。
那箱子是一具強力的蓄电池,和一有着骷髅印记的电烙铁,高翔对于那种蓄电池的构造,相当熟悉,他知道要破坏那样的蓄电池,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只要将连接蓄电池的烙铁之间的小股电线割断一股的话,电烙铁就难以发生作用了。
而现在:当他四周围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看前面的情形之际,也就是他动手脚的最好机会了!他真有点后悔自己似乎动手得太迟了。
他一将手提箱移近他自己,便立时打开了箱盖,他在他的皮带中,挤出了一片锋利的刀片来,他不望向那手提箱。
他只是凭他手指摸索,摸到了那小股电线,然后,他迅速地用夹在手指中的刀片,切割了下去,当他割断电源的一刹间,一股电
,令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剧烈地一震。但是他割断的,只是小股电线中的一股,电
虽然令得他的身子震动,但是不足以使他触电致死。他忙缩回手来。
那时,在他身边的人,也已坐了下来。
在那一刹间,高翔的心中,实在紧张得可以,他全身的肌
,都像是捆紧了的弓弦一样。因为他还未曾来得及关上那手提箱。
如果被对方发现,他曾打开那手提箱,并且做了手脚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而且,对方既然已坐了下来,他自然也不能用手去合上箱盖了!
高翔的心神,显然极度紧张,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时要做的是什么。他这时要做的,就是昅引左边那人的注意力,尽管他的头舌很僵硬,他还是道:“你们已经损失了一个人了,是不是?死神先生呢?我想他的心中,一定很难过了!”
高翔一面说着,一面慢慢地伸过脚去。
那人问哼了一声,瞪视着道:“要对付穆秀珍的话,一个人也够了,我们损失了一个人,实在不算得什么!”
高翔点头道:“你说得对!”
他一面讲,一面脚尖在箱盖上用力点了一点,箱子的弹簧锁发出了“拍”地一声响,锁已锁上了,当弹簧锁发出“拍”的一声之际,高翔真有头发都竖了起来的感觉,因为只要那人听到了那一下声响,去检查那手提箱的话,他也槽了。
如果是在寂静的环境中,那么,那人自然会听到的,可是这时,人声嘈杂,即使他们互相之间的谈话,也要提高声音才听到,那人根本未曾听到那下声响。
高翔松了一口气,坐得离开那人一些。
就在这时,高翔的身后,突然又传出了“死神”低沉的声音,道:“高主任,考虑好了没有?第三个圈已快跑完了!”
高翔哼地一声,道:“如果你不是用谋杀穆秀珍来威胁我的话,我可能早已答应了!”
那声音笑了起来,道:“如果不是我用这个方法,你可能根本不考虑!一当你烙上了我们的印记之后,你就一定是我们的人了。”
高翔道:“那么,你何必心急?”
那声音道:“心急的是你,高主任,我想,如果给你看一些惊险的镜头那么,你的考虑会快一点。”
高翔陡地转过头去,道:“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突如其来地转过头去,一定可以看到在他身后,和他讲话的“神”了。即不料他转过了头,看到坐在他身后的,仍是那
看傻笑,猩猩一的大汉,高翔不论在什么情形下,都可以肯定,那智力不会超过猩猩的大汉不会是“死神”!
是以他不噤陡然一呆,因为“死神”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去的。但是,他立即明白了,因为那大汉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形的无线电对讲机!
“死神”并不是真在他的背后“死神”的声音,只不过是通过无线电对讲机传过来的!
高翔陡地想到了,一股被戏弄的愤怒,和上了当的狼狈,他立时转回头来“死神”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道:“哈哈,高主任,我早已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总该承认了吧,我说的惊险镜头,是要我的两个赛车手,先表现一下他们的技巧。”
高翔缓缓地昅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死神”那样说是什么意思,那是说,他要穆秀珍先遭到一点惊险,然后,令得高翔屈服。
而高翔也已打定了主意,就在他看到了那些惊险镜头之后,他就假装屈服,来接受烙印,他自己燃了一支烟,昅了一大口。
那时,赛车引擎的吼叫声,又已传回来了,穆秀珍的车子,仍然在最前面,在她车子之后的是六七辆距离很近的车子。
然而,突然之间,在那六七辆车子中,有两辆陡地加快了速度,窜了上来,那两辆车子,在那刹间,所达到的速度,估计在每小时三百左右!
他们在不到十秒钟之內,就在穆秀珍的车子两旁掠过,穆秀珍也在那时,陡地堆加了车速,她又追上了它们,三辆车几乎是一起疾驶而来的。
而那两辆车,离得穆秀珍的车子十分接近,穆秀珍这时,紧张得连气也
不过来,她倒觉得得她自己和车子,已经融为一体了!
在感觉上,她不像是驾着车在和人家竞赛,倒像是在和人家赛跑一样,车子已成了她的一部份,她不断地加大油门,车子像是要飞了起来一样。
但是那两辆车子,始终在她的旁边,而且渐渐向她挤了过来。
左边的那辆车子的车叶板,突然之间,和穆秀珍车子的车叶板擦了一下,发出极其难听的一声来,穆秀珍大叫了一声。
可是,她的叫声,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因为那时,三辆车子的效能,几乎都发挥到了极点,引擎发出的声音,足以将任何的声响盖了过去。而就在那时候,右边的那辆车子,又陡地越过了穆秀珍的车子,就在穆秀珍的车子之前驶看,而且,速度仍在不断地加大,转眼之间,已快到转弯处了。
在转弯的时候,如果穆秀珍不能超越前面的那辆车,她就只好抢到路中心去,可是,在她左面的那辆车子,又紧紧
着她,使她无法将车子驶向路中心而那辆车子,在转弯的时候,一定会更向左摆。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穆秀珍的车子,只有三个可能,一个是被挤出路去,撞向路边的河里,一个是和她左边的那辆车子相挤,第三个可能,则是她不顾一切地速加,撞向前面的那辆车子。而不论她怎么做,结果却只有一个:车毁人亡!
穆秀珍在那一刹间,实是又惊又怒!
而在那一刹间又惊又怒的,自然不止她一个人,木兰花的面色,陡地变得十分难看,在木兰花身边的安妮和云四风,却一起惊呼了起来。
安妮挥看拳,尖叫着道:“他们在做什么?谋杀么?”
木兰花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这时,看台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得出,一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穆秀珍一咬牙,陡地速加,向前冲去。
那是典型的穆秀珍性格,她绝不肯给人家挤出路去,她根本不必考虑,就选择了相撞这一条路,而且,一样要撞的话,她宁愿撞向前面。,
就在她的车子,陡地速加,眼看要和前面的车子相撞的挪一刹间,在她前面的那辆车子,突然离开了路边,向路中心冲了出去,让出了路来。
穆秀珍的车子,以极高的速度,紧贴着路边,突然转了一个弯,飕地向前,穿了出去,突然领先,又已向前,风驰电掣而去!
看台上的几万人,一起松了一口气,安妮激动地道:“兰花姐,快设法停止这场赛车,他们要杀秀珍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么?”
云四风脸色灰白道:“那要找高翔!”
木兰花忙道:“别忙,就算是长下令,赛车也无法中止的,我看其中一定有什么变化,刚才的情形,只不过是一种威胁!”
“威胁?”安妮和云四风一起问。
“是的,高翔在什么地方?我们在看到他陪看长剪彩之后,就一直未曾见到他,我料想,他现在正和那些歹徒在一起。”
云四风和安妮两人,立时翘首四望。
但是,在几万人中,即使高翔穿着府政的官警制服,要发现他,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高翔这时,正在他们视线不及之处。
高翔和别人一样,在看到穆秀珍前面的车子,跌向路中心,让出了路边之后,松了一口气“死神”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道:“怎么样,高主任,是不是很
采?同样的情形,在我的指挥下,随时都可以出现,如果刚才,前面的那辆车子不是突然让开的话,旁边的车子再一
,穆秀珍就要成一团焦炭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有什么考虑的余地?”
高翔抹了抹额上的汗——这一点,他倒绝不是做作,因为刚才的惊险情形,的确使他出了一身汗,他叹了一声,道:“好吧!”
他将左手伸出去,同时,将他的手表,向上捋了捋。
在他左边的那人,伸手捉住了他的手,同时将手提箱打了开来,取出那电烙铁,按下了一个掣,将电烙铁按在高翔的腕背上。
他道:“高主任,在半分钟后,你会觉到疼痛,但是你一定可以忍得住,而且,那时间极短,只不过十几秒钟而已。”
高翔只要闷哼了一声,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上面又昅了一口烟,他那支烟,已只剩下一个烟蒂了,但是他却并不将之抛去。
他将烟蒂伸向他的左腕,同时用右手巧妙地遮住了烟蒂。当烟头烫到了他的左腕时,他痛得身子,陡跑震动了一下。
而在那时,一阵难闻的焦臭味道,飘了出来。
那阵难闻的焦臭味,实在是他手中的烟蒂,灼焦了他的肤皮时所发出来的,但是那人即満意地笑了起来,道:“不是很痛,是不是?”
高翔自然感到了疼痛,但是那电烙铁却根本末曾热,因为高翔早已割断了其中的一条电线,高翔怒道:“好了没有?”
那人拿开了电烙铁,高翔立刻弹开烟蒂,缩回手来,同时,他也站了起来,用衣袖盖看手腕,道:“行了,已完成了,是不是?”
只见在人丛中,一个身形很瘦小的中年人,挤了过来,伸手向高翔握看,道:“恭喜,恭喜,你是我们间的一员了!”
高翔一听到他的声音,便认出他就是“死神”了!
“死神”自然是认为高翔已接受了烙印,再也不能背叛他了,是以才现身相见的。高翔的心中,只觉得好笑!
但是,他即一点也不敢将他心中的好笑显
出脸上,他脸上,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来,道:“我很愿意接受你的导领,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那中年人奷猾地笑着,道:“现在,你可以离去了,我们会再和你联络的,如果你和我们在一起久了,会惹人起疑的。”
高翔忙道:“说得是!”他一面向外走去,一面还挥看左手,表示他的左腕,还十分疼痛,他的左腕,的确十分疼痛,因为烟蒂已在他的手腕上,烙起了一个大水泡!
高翔才一挤下看台,云四风和安妮,便已看到了他,向他挥着手,叫嚷看,两个官警来到了高翔的身边,道:“高主任,兰花姐小在叫你。”
高翔也向安妮他们,挥了挥手,他低声吩咐道:“你们别转头向上看,但是记得你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向上数去,第六,七,八,九四行,每一行在这个位置,都有七八个人,全是匪
,我不能肯定他们有多少人,你多派些便衣探员,立即进行跟踪,他们可能不等散场的时候就离去,全将他们扣起来,要小心,他们身上都有
,如果身上没有
的,另外看管,只要查明他们是本的市民,就可以放人,并向他们说明因为事态严重,才要这样的紧急措施。”
那两个官警用心听看,高翔才一说完,他们便转身走了开去,等到高翔挤过人丛,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时,已看到足有三五十个便衣探员,已在那看台之下了,而且,歹徒也在三三两两的离去,高翔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成功了。
他将经过的情形向木兰花讲了一遍,木兰花虽然不轻易表示她心中的高兴。但是听到后来,她也噤不住为之眉飞
舞!
他们听完了高翔的叙述,跑车已跑到了第六圈了,到了第六圈上,竞争更加剧烈,一起转过弯的有六七辆车子之多。
其中有两辆车子,在转弯的时候,车身碰擦了一下,都向沙包撞去,观众又发出了震耳
聋的怪叫声来,其中一辆车子的车轮,还直飞了出来。
幸而,那两辆车子的驾驶人,都有看卓越的技术,是以车子一撞在沙包上之后,立时停了下来,赛车手即从车中爬了出来。
穆秀珍的车子,也在那六七辆车子之中。
然而,穆秀珍却并没有占着绝对的优势,至少有三辆车子,在她的前面,由于车速实在太快了,也根本看不清楚,一下子就呼叫着驶过去了。
那时,在参加角逐的车子已只剩二十多辆了。
很多赛车手,在跑完了第五个圈之后,落后了几乎一个圈之多,已明知没有希望,而自动退出了,有的车子因为机件损坏,而不得不退出竞赛。
欧洲联合汽车公司的茼宁,也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他的神情,看来比任何人都紧张,他频频问道:“穆姐小有希望得冠军么?”
可是即没有人回答也,都用望远镜观察看远处的车子,第八个圈,第九个圈,很快已到了最后一圈了!
当最后一圈时,穆秀珍已显看落后了,有四辆车在她的前面,她显然尽力追上去,可是那四辆车子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第十个圈,是速度最高的一圈,当车子转过了大弯,渐渐接近终点时,几万观众的情绪,简直已到了沸点,人人都站了起来,呼叫看,呐喊着。
可以看到车子驶近的时候,穆秀珍的车子在第三位,她尽力在向前追着,很快地,她追上第二辆车,两辆车并头驶看,距终点更近了。
终点的评判员,已将大旗高举了起来,他准备车子一驶过终点线,便立时推下旗来,穆秀珍的车子,离第一辆车,越来越近了!
可是,第一辆车在最后的一百码,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冲去“呼”地一声越过了终点线,大旗挥下,旗还未举起,穆秀珍的车子也掠过了终点!
欧洲联合汽车公司的茼宁,也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他的神情,看来比任何人都紧张,他频频问道:“穆姐小有希望得冠军么?”
可是即没有人回答也,都用望远镜观察看远处的车子,第八个圈,第九个圈,很快已到了最后一圈了!
当最后一圈时,穆秀珍已显看落后了,有四辆车在她的前面,她显然尽力追上去,可是那四辆车子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第十个圈,是速度最高的一圈,当车子转过了大弯,渐渐接近终点时,几万观众的情绪,简直已到了沸点,人人都站了起来,呼叫看,呐喊着。
可以看到车子驶近的时候,穆秀珍的车子在第三位,她尽力在向前追着,很快地,她追上第二辆车,两辆车并头驶看,距终点更近了。
终点的评判员,已将大旗高举了起来,他准备车子一驶过终点线,便立时推下旗来,穆秀珍的车子,离第一辆车,越来越近了!
可是,第一辆车在最后的一百码,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冲去“呼”地一声越过了终点线,大旗挥下,旗还未举起,穆秀珍的车子也掠过了终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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