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谁都可以猜出那样的结论,废话说来作甚?
但尼尔的脸红了一下,看不见简珍望着他的眼神之中竟只有欣赏之意,他或许会因为气馁,不再说下去了。他昅了一口气,继续发表意见:“博士知道已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处境相当危险,所以他才烦躁不安,一反常态,又高叫为什么会让他知道,结果在情绪不安的情形下,撞了车。”
索利爵士在这时侯,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而且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请便吧!你们都可以走了,作家先生,秘书姐小?”
但尼尔脾气再好,这时也有了怒意,拉着简珍,向外就走,索利爵士还说了一句:“没有想像力的人,怎么能写小说?”
这句话,触犯了但尼尔的职业尊严,但尼尔霍然转身责问:“我刚才的分析,有什么不对?”
索利大声回答:“他妈的全对,一点错也没有,可是你的分析有什么用?”
但尼尔呆了一呆,也不噤苦笑,的而且确,他的分析,全是已知道的事实,对于解决那些怪异的现象,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只好偃旗息鼓:“事情…总要从开始慢慢分析起才是,况且…”
爵士没有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有需要,会再请两位来协助,请吧!”
但尼尔恼怒地顿了顿脚,和简珍一起走了出去。
索利爵士在他们走了之后,又笑了起来,他确实知道但尼尔讲的是实话。
爵士认为但尼尔讲的是实话的原因,被但尼尔知道了,可能会吐血,因为他认为但尼尔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来!
不过,爵士也认定了,达文博士,一定是被那一男一女绑走的,正当他在狠狠诅咒怎么还没有那一男一女的消息时,电话响了起来。
他不是很情愿地拿起电话,听到了一个很动人的女
声音:“爵士,好久不见了!”
索利爵士自然而然,
了
身子,他认得出那声音。那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高级报情官,黛娜上校。黛娜上校有一个十分骇人的外号:“烈
炸药”黛娜上校是一个身形高大,十分美丽的金发女郎。爵士虽然早已过了和女
情调的年龄,可是美丽的女人,总是受
的。
所以,他的声音,听来居然有点兴高采烈的味道:“你好,烈
炸药。”
黛娜上校立即问:“爵士,真难以相信,你竟然会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索利爵士直跳了起来:“你知道?”
那边传来一阵格格的娇笑声:“许多人都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爵士庒低了声音:“好,他们是什么人?”
黛娜叹了一声:“十分复杂,很难形容,用最简单的说法是,他们是传奇人物!”爵士像是在喃喃自语:“难怪我认不出他们是什么人来,我脫离传奇生活太久了,他们是雇佣兵?受雇于敌对集团进行恐怖活动?”
黛娜显然因为爵士的话,陡然呆了一呆,然后叫了起来:“不!绝不致有什么力量可以雇用他们,他们是极其出色的人物!爵士,如果你认为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那一定是你弄错了!”
索利爵士大怒,若不是他知道和自己对话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
的话,至少有三句以上的
话,可以在半秒钟之內冲口而出;他提高了声音:“我一点也不会错,这一男一女,绑走了国防科学研究院的达文教授,达文教授正致力于研究音波震
武器,已经到达成功阶段了!”
黛娜又呆了片刻,仍然坚持她的意见:“我还是认为你弄错了!”
索利爵士这次忍不住了,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句
话:“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会把他们找出来!看他们有什么神通!”黛娜的声音也有点生气:“他们的神通天!当他们不想出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把他们找出来!你不必再吼叫了,我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那男的叫年轻人,女的一直自称是公主,黑纱公主!”
索利爵士究竟不是等闲人物,一听到“年轻人”、“黑纱公主”的名字,他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黛娜的声音中有着讥讽:“想起他们是什么人了?”
索利昅了一口气,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敲了几下:“我当然听说过年轻人和他的公主的传奇故事,不过,记忆之中,年轻人的公主…名字好像是叫奥丽卡,怎么又冒出了一个黑纱公主来了?”
黛娜叹了一声:“这其间的经过太复杂了,你已经太老了,老到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一个故事的程度了!”
索利爵士居然没有生气,反倒显得十分悲哀:“你这样对付一个老人,太忍残了,简直不人道!”
黛娜又叹了一声:“对不起,我也是辗转听到了一些大概--奥丽卡公主在一次雪崩中丧生,灵魂被幽灵星座的使者,带到了另一个空间。”
黛娜又说:“年轻人拚了自己的生命去救她,把她救回来之后,她换了一个叫黑纱的幽冥使者的身体,所以变成了黑纱公主…”
黛哪还没有讲完,索利爵士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他妈的
七八糟,什么东西!”
黛娜的声音之中,充満了同情:“我早已说过,事情太复杂了!”
爵士闷哼一声,他虽然固执,倒也明理,当他知道那一男一女是年轻人和他的公主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假设不对了,他知道年轻人和公主的许多传奇故事,可以相信他们决计不会沦落到替特务机构服务,进行绑架行为。
由于根本找不到达文博士,索利有了新的想法:达文博士可能由于某种原因,被年轻人和公主带走了,目前正在年轻人和公主的保护之下!
而情形如果是这样,相信,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年轻人和黑纱找出来!
黛娜已径接连“喂”了五、六声,爵士又道:“听来你像是对他们十分熟悉,能不能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他们?他们在整件案件中,关系十分重大。”
黛娜只好答应:“尽我的力量,可是别寄太大的希望,爵士,国防科学家的死亡,不单在你们那里发上,别处都在发生!”索利的声音也变得很低沉:“是,挪威的一个坦克专家,法国的一个潜艇专家,好像都出了事。”
黛娜补充:“俄国人发表了三篇讣文,悼念猝然死亡的三个科学院的院士,全都只有五十岁左右,名字很陌生,显然是隶属于一级保密的国防研究院!”索利沉默了片刻:“坏现象,极坏的坏现象,这种现象,如果有什么力量在控制的话,简直足以阻止人类科学文明的进步!”
黛娜苦笑了一下:“奇怪的是,每宗事件,不论怎样调查,结果都是意外,最多,怀疑死者是杀自,一点谋杀的迹象也没有!”
索利爵士喃喃地道:“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在爵士的自言自语之中,他和“烈
炸药”的通话,告一段落。
爵士用力摆动了几身下子,他感到很満意,经他手处理过的“疑难杂症”很少有一个上午下来,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进展的。
最有用的,自然是简珍的叙述,但尼尔当时虽然受尽了爵士的奚落,可是他的归纳,还是十分合理,达文博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大巨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又牵涉到了杀人的阴谋!所以他才心慌意
,出了车祸。
至于他那时候驾车到何处去,何以在撞车之后,身子会被一堆砖块呑了进去,可以放在慢一类处理。
相信,现在可做的事是什么呢?再简单也没有!到达文博士的住所去,好好搜寻一番,看看是不是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爵士一想到这一点,骂了自己一句
话,拿起了手杖来,他当然本能不打自己,所以只好重重挥动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
爵士之所以生自己的气,是因为要采取这个行动,应该是早已想得到的事。
正由于到达文博士的住所去搜寻是十分简单就可以达到的推论,所以,当但尼尔和简珍离开了爵士的办公室之后不久,两人一起上了但尼尔的车子之后不久,但尼尔就想到了。
他陡然叫了起来:“博士的住所中,一定会有线索可循--珍,你,对博士的住所熟悉吗?”
简珍接口道:“何止熟悉,我还配有钥匙!”
她在这样说了之后,俏脸略红了一红:“你…别误会,我是因为工作的缘故,需要随时可以入进博士的住所,这才会有钥匙!”
但尼尔十分谅解她笑,用力摇了一下简珍的手,一个那样俏丽的女郎,会对他作这样的解释,由此可知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那使但尼尔有飘飘然的感觉。
他立即道:“请你带路,我们到博士的住所去,找寻他神秘失院的线索!”
简珍吃了一惊:“可以这样做吗?”
但尼尔迟疑了一下:“虽然在手续上好像不是很合适,可是…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嗯?”
简珍用一个粲然的微笑,做为回答,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博士不在住所的时候,她常常一个人进屋子里去。
有时,每天来三、四小时的女仆会往,大多数的时候,屋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博士的记
不大好,人在实验室,东西在住所的事,常常会发生,所以,简珍有很多入进博士屋子的机会。
这时,她顺口问了一句:“达文博士怎么了?在什么样的情形下神秘失踪的?”
但尼尔头摇:“他神秘失踪的过程,怪异之至,不论我讲了多少遍,都没有人相信!”
于是,在前往博士住所的途中,但尼尔就详细讲述达文博士被砖堆“呑没”的经过(当时他自然不知道那庒在砖堆下的是达文博士)。
由于经过情形,确然怪异之极,听得简珍顿时俏脸煞白,躯娇发颤。
她微微地感到有些冷。所以,当车子在一幢古老的、爬満了爬山虎的红砖屋前停下来之后,但尼尔扶出了简珍,就顺理成章地把她轻拥在怀里一会儿,让她恢复镇定。
然后,但尼尔打量屋子的外形,那种古老的小屋子,已不多见,也不明白达文博士的工作是最现代化的尖端科学,怎么会喜欢住在这样的旧屋子之中。
虽然这时是正午时分,阳光普照,可是这样的旧屋子,看起来总十分古旧,也可以肯定,屋子內部,也很
森。
但尼尔打趣地说:“这屋子那么旧,可以作恐怖电影中的最好布景!”
简珍已取出了钥匙来,可是她才把钥匙揷进了匙孔,就发出了“啊”的一下低呼声:“门没有锁!”
她在那样说的时候,神情充満了疑惑,但尼尔乘机卖弄:“一个神秘小说作家,遇到了这种情形,就可以做种种推测,有可能是女仆来了?”
简珍头摇。但尼尔又道:“博士出门的时候忘了上锁!”
简珍把门推开一些,指着锁给但尼尔看,但尼尔有点脸红,门锁是门一关上,就自动锁上的那一种,而他竟作了那样的推测,自然感到尴尬。
不过但尼尔十分善于应变,他立刻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来:“啊,有不法之徒,混了进去!”
简珍给他一吓,也不免紧张,向他的身边,靠了一靠,但尼尔东张西望一番,走开了几步,拾了一
相当大的树枝在手,他又来到门前:“你先别进去,可能有危险人物在內!”
简珍担心:“那么你--”但尼尔索
做到十足:“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嗯,要是十五分钟之后,我还没有出来,你就去警报,记着,十五分钟!”
简珍十分郑重地点头,举起手腕来,盯着手表看。但尼尔推开门就闪身走了进去,在走进屋子去的时候,他要竭力忍着,才不致哈哈大笑!
但尼尔进了达文博士的屋子。简珍十分纯真,而且,博士屋子大门没有上锁,事情确然很不寻常,所以她很紧张,在门口的草地上,不停踱来踱去--索利爵士驾车来到的时候,就看到她望着半掩的大门,
着手。
爵士显然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她,怔了一怔,大表不満,
声
气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简珍
红了脸:“我和但尼尔先生,想在博士的住所中--寻找一些线索,可是大门开着,但尼尔先生恐怕有什么人混了进去,他先进去看看--”爵士不等地讲完,就用力一挥手:“行了,会有什么人混进去,哼--”他大叫一声:“但尼尔,你出来,这里没有你的事!”
他一面叫着,一面已经用手杖顶开了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当索利爵士想到或许可以在达文博士的住所找到什么线索之前,警方人员和国防部研究院有关方面的人,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索利在离开办公室之前,用电话联络了一下,知道这两方面的人,都没有什么发现,警方还派了便衣,在博士住所的附近驻守监视。索利当时,就冷了半截,知道不大可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可是又不能不走一遭。这本来已经是十分无趣的事,偏偏又在门口遇到了简珍,自然更令爵士大大不高兴。
所以他在进门之后,仍在大叫:“但尼尔,快快离开这屋子!”
简珍也跟了进来。博士的屋子,她自然再熟悉也没有,进门是一个大厅,一边是客厅,一边是饭厅和厨房,书房和卧室,全在二楼。
在二楼上面,是一个阁楼--这一类尖顶旧房子的结构都差不多,屋顶之下的那个阁楼,一般都是用来堆放杂物之用。
楼下的间隔不多,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楚,并没有人在,索利向简珍瞪了一眼,目光之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
,简珍怯生生地向楼梯指了一指:“书房和卧室都在楼上!”
索利的手杖在楼梯上敲得很响,他沉重的脚步,也在旧的木楼梯上,发出大巨的声响来,他仍然在叫道:“但尼尔,你不能在这里有任何行动!”
索利自一入进屋子內就大呼大叫,但尼尔早就应该出声回答了,所以,当索利上了二楼,走至书房的门口,看到书房里没有人,而睡房的门又半开着,也绝没有人出声回答之际,他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立时向简珍望去。
简珍也感到事情大不对头,但尼尔显然不在屋子中?
她看着但尼尔进来的,她又肯定,这屋子没有后门,但尼尔如果不在屋子中,那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俏脸发白,扬起手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手却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索利爵士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并且迅速地进了和卧室相连的浴室,再退出来,简珍才挣扎着说出了一句话来:“我…看着他走进来的…”
索利伸手指向下面,简珍头摇:“没有地窖…”
索利这时又抬头向上看去,简珍吁了一口气:“有一个阁楼,或许他是躲在上面,想和我开玩笑。”索利大声道:“保佑他最好如此!”
找到了通向阁楼的楼梯,撞开了上了锁的门,索利爵士和简珍,看到了阁楼上的情形,都不噤呆了一呆,尤其是简珍,更不由自主,发出了“啊”的一声呼叫。
简珍对达文博士的住所虽然熟悉,可是,也从来未曾到过这个阁楼。
通常,阁楼用来堆放杂物,都是尘埃和蛛网密布的所在。
曾到过这里来的警方和国防部研究院的人员,也显然疏忽了,未曾上过阁楼,刚才索利爵士撞开门锁的时候,很费了一点劲,是可以证明这一点。
绑楼并不大,中间部分较高,两边由于屋顶的倾斜,就十分低矮,正中,是一张四方形的桌子,相当大,每一边都有将近两公尺,在桌子上,有着许多仪器、文件,在桌子的一旁,是一具相当有规模的电脑。
在阁楼的四周,全是各种柜子,一眼望去,有许多资料,包括文件和电脑磁带,整个阁楼,分明是一个设备十分完善的研究室!
刹那之间,索利爵士的思绪紊乱之极--这个研究室,分明十分秘密,看来连亲密的秘书,都不知道博士的住所有这样一个研究室在!博士在住所中设立这样的一个秘密研究室有多久了?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有新的科学项目要突破,研究工作为什么不在研究院中进行,而要保持秘密?!
做为一个老练的报情人员,索利爵士把刹那间所想到的许多问题,迅速地归纳成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达文博士的真正身分是什么?”
这是一个严重之极的问题,如果达文博士另有不可告人的身分,他在国防科学研究院工作那么久,地位又那么重要,一切重要的国防机密,他似乎都有参与,如果他竟然和敌对阵营有联系,那么还有什么国防机密可言。
一想到这里,索利爵士不噤苦笑,就算是他经验丰富,也不知所措。而这时候,简珍虽然惊愕无比,但是她更关心但尼尔到什么地方去了!由于索利爵士的神情,严肃之至,简珍心中有问题,也不敢问出来。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索利才转过身,同简珍望来,她又摇手头摇:“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达文博士的住所中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索利爵士这时,已经有了决定:立即通知国防部,由报情局派专家来,确定这个秘密研究室的
质和作用。
他一开口,声音有点嘶哑:“电话,电话在哪里?”
简珍向楼下指了一指,索利先挥手,叫简珍先下去,他又向阁楼中的一切望了一眼,才退出去,怀着十分奇妙的心理,可能有几分尊敬,把门关上。索利在书房打电话通知有关部门,他决定建议有关部门将这件事列为头等重要任务处理。
在他打电话之前,简珍大着胆子问:“爵士,但尼尔先生…他到哪里去了?”
索利闷叹一声,回答十分不客气:“谁知道,或许在空气中融化了!”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一手已在拿电话接听,那时,他和简珍,都背对着书房的门。
所以,当门外突然有人声传出时,索利爵士的而且确,大吃了一惊,他的吃惊程度,是如此之甚,以致身子有短暂时间的僵硬,无法转过身来,看看说话的是什么样的人!
但那是一个十分雄浑的男人声音,倒是声音一入耳就可以分辨出来的。
那动听的男人声音是接着爵士的那旬话说的:“他的确融化了,不过不知是融化在什么地方!”
一直等到那人讲完了这句话,索利也可以肯定那说话的人,正在向他走过来,他由于惊骇而无法转身。他那时在想的是:若是等人家到了背后,拍打自己的肩头时,自己才能有反应,那么一世英名,一定付诸
水了!幸而,情形虽然糟糕,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索利爵土虽然恢复了镇定,疾转过身,手杖扬起,手背伸直,但和那突然出现的人之间的距离,恰好是杖尖在来人之前的一公分左右。
走过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有着一副体育家的身型,可是却又十分儒雅的东方人,英俊
拔,神情潇洒,步履矫捷,他站定之后,就淡然一笑,伸手轻轻一推,推开了爵士的手杖。
这个人,索利爵士从来也没有见过,可是对他又再熟悉也没有,一见就认出了他是什么人来!
黛娜上校才用最简单的话介绍过他:传奇人物!这个人的名字是年轻人--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实在十分难以分类,总而言之,也就只能称他为传奇人物!
他和他的公主,是所有传奇人物之中,传奇
最高的一类,所以这时突然出现,索利开始感到惊愕之极,继而一想,达文博士出事的时候,他曾在场。那么,这时他出现在达文博士的住所,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爵士很快地就回复了常态,这一点,年轻人看在眼里,也很佩服,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老者是什么人,他在推开了手杖的杖尖之后,略笑了一笑,又向四面看了一下,扬起眉来--当他扬起眉来的时候,十分好看,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看得站在一旁的简珍,有点心神不定,连想问他问题都忘了。年轻人首先开口:“你们也是才发现这里!真有意思,是不是?一个著名的、服务于军队的科学家,竟然设立了一个秘密研究室!”
索利爵士非但恢复了镇定,而且,他的精明能干和士气都回来了!一开始,他曾判断是“一男一女”绑架了达文博士。明白了他们身分之后“绑架”的推测,他也知道,以年轻人和公主的一贯行事作风,这是没有可能的事。只好假设:年轻人和黑纱公主,不知基于什么原因,带走了达文博士。
所以,这时,他不管年轻人说什么,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声音也十分严峻,问:“达文博士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像未曾听到索利的问话一样,两三步就跨到了方桌前,动作十分快捷地翻动着桌上的东西。爵士正想阻上他那样做,而且再度喝问他的时候,忽然正门口,又响起了一个清脆悦耳,动听之极的声音,回答了索利爵士刚才提出的问题。
那如银铃般的女声好听之极,可是她说的话,却也骇人之极!
她说的竟然是:“达文博士,他早已死了!”
索利和简珍徒然一怔;索利还好,一向生活平淡的简珍,真有点受不起一下又一下突如其来的刺
,几乎昏了过去!而当她循声看去时,她真的感到了一阵晕眩!
索利爵士显然也好不了多少,他手中一直握着手杖,可是挥动的时候居多,而这时,他自然而然,把杖尖抵在地上,彷佛如果不是那样,他亦会跌倒。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美丽如梦如幻的美人:她身上披着黑色软丝制成的服衣,站在琊里一动也不动,她身上的服衣也像是在飘动,使她看起来不像是穿着服衣,而像是里着一重黑色的、
动的烟雾一样,神秘之极!
谏和她莹白的肌肤相反,所以也显得她整个人,
在黑色“烟雾”之外的部分,有着珍珠般的柔和的光芒,悦目之极。
这样的美人,单是站在那里,已经可以令得看到她的人,目为之眩,气为之窒,神为之夺。
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人再有余瑕去研究那女美的五官是不是美丽--她的五官,她的脸庞,当然清丽绝伦,明媚无比,要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给人那样的震撼!
这一次,索利爵士呆了更长的时间,才能够略微动了一身下子,而在他从忙呆中醒过来的时候,扬了扬手,竟然听到了骨关节发出的“格格”声。
简珍的怔呆程度,自然更在索利之上,但那已不值得去详细写了。能令得索利爵士这样生活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人,在一个照面之间,犹如电殛一样,那才值得记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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