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架直升机,在豪华大店酒的顶上,发出“轧轧”的声响,机身略有点斜,飞了过去。
没有什么人注意这架直升机,甚至店酒天台上的护卫人员也没有注意,这时就开始注意那架直升机的,恐怕只有船上的年轻人和他的叔叔两个人,他们坐在远程望远镜之前,在望远镜中望出去,甚至可以看到驾机的玲珑手近乎浮肿的胖脸。
“国中人”喃喃地说道:“这架直升机在曼顿停留了两天,我想事后,他们会使它沉到海底去!”
年轻人道:“当然——我想,店酒大堂內也该有点消息吧!”
在店酒大堂內,齐泰维伯嚼从电梯中走了初来,手中握着一
手杖。店酒大堂中的一切全很正常,可是当齐泰维伸手,按下了手杖柄上的一个突起点之际,在不到一分钟时间內,一切都变了。
伯爵手杖中的无线电遥控装置,发动了早已安装在店酒播音系统內的录音机,店酒上下,每一个房间中,每一个走廊中,自然也包括了大厅在內的扩音器中的音乐,突然停止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尖锐、刺耳的警号声。
正当每一个人都愕然地抬起头来,望着发出警号声的播音机之际,警号声停止了,代之而起的,是法语英语
替的广播:“我们是阿拉伯黑色九月组织,我们在这个店酒的每一层,都放置了炸弹,这些炸弹,在十分钟后爆炸,所有的人即速疏散,阿拉伯万岁,打倒以
列!”
尖叫声和惊骇
绝的呼叫声,代替了一切,齐泰维伯爵仍然想慢慢地走,因为在他身后,人们像是
水一样,涌向店酒的大门,将他也拥了出来。
齐泰维伯爵来到店酒对面的大街上,无数警车,已一起驶了过来,察警跳下车,但是察警进不了店酒,因为从店酒中涌出来的入实在太多了。
几个高级官警在劝告挤在一起的人散开,伯爵又按下了第二个掣,店酒大门上的一具扩音器,突然又响起了刺耳的警号声。
察警已经封锁了街道,仍然不断有人从店酒中涌出来,店酒楼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等不到电梯,电梯已失灵了。八架电梯一起失灵,那是土耳其皇的杰作,他的工具只不过是柄钳子——现代科学维系在极脆弱基础上,要破坏实在是太容易了。
吐耳其皇在破坏了电梯之后,转过走廊角,他在顶楼。和土耳皇在一起的是哥耶四世,他们背靠着墙,站着,在听着
烈的争论,一个人在大着嗓子叫道:“要搬走,一定要将我险保箱搬走!”
另外好几个人的声音道:“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已经过了四分钟,电梯又坏了!”
那
亡政客的怒吼声简直像是在咆哮,道:“一定要搬走!”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爸爸,爆炸不会损害险保箱,我们可以事后将它找回来,快走!快走!”
这几句话,倒打动了那
亡政客,接着,便是呼喝声、脚步声,看来所有的人,全从楼梯上奔了下去。
土耳其皇整理着衣襟,道:“玲珑手,你从上面看下来,情形怎么样?”
玲珑手的声音,在土耳其皇和哥耶四世的耳机中响起,道:“伟大极了,我想至少有十万人在观看我们的演出,天台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土耳其皇道:“该动手了!”
“国中人”和年轻人看得很清楚,直升机打了一个盘旋,又飞了回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玲珑手他们行事的周到,因为那架直升机是簇着当地警方的标志。在这样的情形下,有警方的直升矶在空中盘旋,更不会有人注意了。“国中人”道:“一枚炸弹?”
年轻人道:“当然,玲珑手的责任不轻,他得正确地在店酒的天台上炸一个
,这个
,必需是在放险保箱的那间房间的顶上,要是弄不准方位,他们就得不到险保箱了,他必须飞得更低些。”
“国中人”昅了一口烟,深深噴了出来,说道:“别替他担心,他一定做得到的!”
直升机飞到了店酒的上空,几乎是停在半空之中,玲珑手望着店酒的天台,从瞄准器辨定了位置,然后升高,一枚炸弹就在他升高的同时,落了下去。
当炸弹在店酒天合爆炸的时候,直升机飞得更高,但不等爆炸的烟雾散去,直升机又降低,从直升机的机腹之中,垂下了一只大巨的铁索网来,铁索网从炸开的
中,直垂了下去。
而土耳其皇和哥耶四世早已在爆炸后进了房间,铁索网一沉下,他们就将之套在险保箱上,他们肩己也拉住了铁索网,铁索网立时又向上升了起来。
等到直升机吊着保俭箱和两个人升高的时候,所有聚集在街上的人,都大声叫了起来,玲珑手估计得不错,看他们演出的人,至少有十万以上,也正因为有那么多人,所以当警车想去追逐的时候,才发现満街全是人,很本没有法子移动一步。
直升机迅速飞远,土耳其皇在半空中,甚至连连在挥着手,像是他真是皇帝,在检阅他的子民一样。直升机迅速飞远“国中人”和年轻人一直看着,他们知道,这架直升机,再也不会在世上出现了!
他们一直等到直升机在望远镜中,也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才
直了身子。
年轻人吁了一口气,道:“他们成功了!”
“国中人”“哼”地一声,说道:“花了几千万美金的本钱,只弄去了一大块废铁,这种买卖,简直不是人干的,大蠢了!”
年轻人看来有点难过地摇着头。
而当他们在叹息的时候,玲珑手已经飞到海面上,离城市很远了。
警方封锁了店酒前的那条街道,在店酒四周围布防,可是每一个警员,只好睁着眼,看着直升机吊着两个人和一具大巨的险保箱,迅速飞去,等到警方的直升机起飞去追踪时,大海看来是如此平静,根本一点踪迹也没有了。
而那个
亡政客,在和他的保镖、妇情、女儿等人,一起离开店酒之后,就立即来到了他们的车子之中,他们的车子,全是经过改装的,以
亡政客那架而论,在外型看来,有点像普通的客货两用车,但是事实上,这辆车子,不但有着防弹钢板、不碎玻璃等种种全安设备和极其舒适豪华的內部,而且还配有九公升的汽缸,可以发出強大的马力,随时达到两百四十公里的速度。
亡政客躲进了汽车之中,他的忠心耿耿的保镖,立时围住了汽车,或者说得详细一点:他自他自己家国带来的,誓死效忠的保镖,贴着汽车站着,有两个伏在车顶,而他雇来的护卫队,则团团围在外边。
卓子停在街角处,后面有掩蔽,照这种情形来看,若有什么人要对这个
亡政客有不利的行动,至少得有一连以上的军队,还得配备一辆坦克车和若干重型武器,才能够达到目的。
亡政客在车中,沉着脸,还是戴着黑眼镜,虽然戴着黑眼镜,他是杀气腾腾的,他的心中,正十分恼怒。
亡政客那时,还不知道他自己的那具险保箱,被人炸开了屋顶,用直升机吊走了,他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他刚才走得实在大狼狈了。而自从他从自己的家国被轰下台来,仓皇逃出之后,他对勿匆忙忙地离开一处地方,起了一种异样的感敏。
现在他虽然仍然拥有大量金钱,可是和权势已经绝了缘,而他是几十年来,手握生杀大权,无人敢于忤逆他意思的人,这时,竟然因为一件小小的意外,而令得他要仓皇逃命,那令得他一想起来,就觉得是奇聇大辱。
通过车中的无线电话,他不断得到外面的消息,当地的警局还特地来问他,是不是需要特别的保护,而遭到他断然的拒绝。
所以,当店酒顶楼的屋顶被炸开,
亡政客的那具险保箱,在上万人的注视下被吊走后,警方的高级人员,分成了两路,一路直冲进店酒去查勘情形,另一路,来向
亡政客报失的时候,还和围在路旁的护卫队和保镖,起了小小的冲突,几乎开起火来。
两个高级官警,不但要将件证交给对方详细审阅,而且还等着,等对方去查讯,这才缴下了武器,入进了车厢,见到了那
亡政客。
当两个官警说出了险保箱被直升机吊走的经过之后,
亡政客的脸色铁青面
颤动着,厉声道:“你们干了些什么?就看着我的险保箱叫人弄走?”
那两个官警神情有点苦涩,一个道:“我们已经展开了海陆空三路的追截,相信可以追回来的!”
亡政客脸上的肥
,又不由自主,菗动了几十下,而且,他的脸色,看来不是铁青色,而是在铁青色之上,蒙上了一层死灰色。
因为在那一刹间,他想到,他的生命,并不全安。
虽然他有誓死效忠的保镖,虽然他每到一处地方,就雇上上百个护卫队员,但他并不全安!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在那具险保箱,而在要他性命的话,炸弹能炸穿大店酒的屋顶,难道还炸不碎他的天灵盖么?
照这样看来,他在瑞士的那幢别墅,还得另外设计过,就算不装上几具高
炮的话,至少也得有一套雷达设备,可以慎查每一件在空中飞过的物体。
一个官警又道:“请阁下接受我们的特别保护,因为——”
亡政客不等他讲完,就道:“不必了,我到瑞士去,立即就走!”
两个官警互望了一下,一个又道:“希望阁下对这件事,别太渲染,因为劫匪的手法,实在太特殊了,而且事先借了『黑色九月』的名义,我们实在是措手不及,但我们有信心找到劫匪,而且,听说那具险保箱是无法打开的,是不是?”
亡政客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他突然笑了起来,道:“当然是,为了这件事,我要招待记者!”
两个官警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亡政客已转头,向站在身后的女婿道:“通知出去,我在机场举行记者招待会!”
他的女婿答应了一声,立时拿起了电话,那两个官警,想有异议间,两个身形扎实的保镖,早已拦在他们的身前,将他们轰下车去了。
冲进店酒的那一队官警和警员,首先发现,整座店酒,除了顶楼之外,几乎没有遭到什么破坏,炸穿了屋顶的炸弹,一定是第一
专家特别设计的,赶到来检查的爆破专家,口中虽说没有什么,可是心中也暗自佩服,他心中也很有数,能做出这种
巧绝伦,算计得如此准确的炸弹来的人,世界上没有几个。
屋顶被炸开的
,约莫有六尺直径,那间布置豪华的房间,自然毁坏不堪,可是在下一层,却不过只是震碎了几块玻璃而已。
原来放险保箱的地方,堆満了炸下来的水泥块,屋顶大圆
的四周,扭曲的钢筋伸展着,看来像是一些蜘蛛爪似的,丑恶得很。
在大店酒的通讯室中,两个广播员昏
不醒,一卷录音带,代替了原来播送的轻音乐,这卷录音带,就是讹言店酒的每一层都放下了炸弹,而要店酒中的所有人都紧急疏散的那卷。
一个官警拿着那卷录音带,在手中拍着,匪徒用这个方法,自然聪明之甚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令
亡政客的上百个护卫队员离开天台,也只有这假办法,才能造成街道上的极度阻
,是以才令得直升机吊着险保箱和两个贼
离去之际,警方全然无法追赶。
而现在,险保箱已经失去了,看来唯一要做的,是如何将之追回来。
无数无线电话打出去,各处交通要道,奉令封锁、检查,电台反覆地广播着,劝谕所有的游艇,不要出海,警方的直升机,在城市上空,不断盘旋着,整个城市之中,人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奥丽卡公主在劫案发生后五分钟,在她的豪华套房中接到了电话,她在放下了电话之后,不由自主,喃喃地道:“太
烈了,真的太
烈了!”
然后,她立时离开了店酒房间,十分钟之后,她已经在一艘小快艇上,直驶向“国中人”的游艇,而当她看到“国中人”和那年轻人全站在游艇甲板上,而且神态显得如此悠闲之际,她不噤呆了呆。
当快艇靠向游艇之后,年轻人笑殷殷地走过来,拉她上甲板“国中人”大声这:“
!
!罢才你有没有看到那精彩的一幕?”
鲍主微笑着,直截了当地道:“你——你们成功了!”
年轻人摊了摊手,道:“你弄错,下手的不是我们!”
鲍主半点没恼地,现出她那两排晶莹洁白的牙齿“格格”笑了起来“国中人”向舱內去张望了一下道:“来看,电视上已经将劫案发生的经过播出来了。”
年轻人扶着公主,一起来到了船舱之中,一具电视机的萤光幕上,正在播出劫案发生时的经过情形,和播音员急速的声音:“本台记者,在劫案发生的时候,几乎将全部的过程,记录了下来——”
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一蓬浓烟,自店酒的屋顶升起,接着,是一架直升机,迅速下落,再接着,直升机上悬下网来,然后,吊起了险保箱,和两个人。
那些录到劫案经过的记者,真可以得最佳新闻采访奖,因为在电视上看到的情形,甚至有这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吊在网索上的那个人,有一个还在挥着手,他们的样貌自然也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的盗贼,在行事之际,要蒙上脸,戴上手套,免得被人认出面目,免得留下指纹,要偷偷摸摸,这一类,总而言之,可以称为小贼。而有一类,根本不必遮掩什么,因为就算他们掩通,只要事情一发生,就算是初入行的察警,也可以知道事情是什么人干的,这一类人,当然是正牌的大贼了。
扮耶四世和土耳其皇,自然是大贼。
“国中人”望着公主,道:“认得他们么?”
奥丽卡的脸色有点苍白的,喃喃地道:“他们也来了,我实在一点都不知道。”
年轻人道:“秘密得很,整件事情,连我们也全叫他们骗了过去。”
奥丽卡公主眨着眼,浅浅地笑了一下,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年轻人道:“不知道!”
鲍主接着又道:“你们不是为这具险保箱而来的么?”
年轻人道:“只有傻瓜才会打这具险保箱的主意,事实上,他们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大块金属而已,金属內的东西,根本无法取出来。”
鲍主直视着年轻人,道:“我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除非你将事情的一切经过告诉我。”
年轻人很坦率地道:“好的,事情的开始是我的叔叔,接到了伯爵的请柬,我代表我叔叔,在马德里和他们见面,才知道他们要打那
亡政客的主意。”
鲍主斜睨着年轻人,支着颐,神情恨动人,道:“你竟然完全不想参加?”
年轻人道:“对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我不会有趣兴!”
鲍主又想说些什么,但年轻人作了一个手势,立时接着道:“不过他们四人和你一样,全然不信,尤其当我和我叔叔也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有一套完善的计划,可是关键是在于他们没有打开险保箱的把握,所以他们以为我们有这个把握。”
鲍主很有趣兴地听着,眼珠灵活地转动着。
年轻人又道:“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今天采取行动,我想,伯爵在探访我们之后,一定知道我在他身上放了一具偷听器,所以他在回去和玲珑手他们见面之后,所讲的话中,也没有一句提及他们的行动,只不过说要监视我们行动,好叫我们认为,他们根本没有计划,但他们居然动手了!”
鲍主哂然不置可否地望着年轻人,年轻人也笑了起来,指着电视。
电视上,播音员正在宣布警方的措施,同时劝游艇不要出海,年轻人指着电视,道:“看,不能出海,你晚上有什么消遣?”
鲍主昅了一口气,播音员又有点气急败坏地宣布:“才接到消息,那是蔵有四亿美金的险保箱的失主,决定离去,并且在机场举行记者招待会,本台直接播映,请各位留意收看!”
鲍主笑了笑、道:“我有节目了,看电视!”
他移过了一张椅子,让公主坐了下来,而他就坐在公主的身边,而且,将一只手,按在公主的手背之上,享受着公主柔滑、细腻的肤皮中,所传出来的那股温馨,尽管他心中很
,可是表面上,点也看不出来。
“国中人”已经离开了那个船舱,电视上,在
七八糟地又放映出那
亡政客当政时的新闻片,一会又是店酒內部的情形,和访问着店酒的住客,一个被访问的老太婆,只是不住叫道:“太刺
了!太刺
了!”
年轻人心中疑虑的是,就算这个美人儿相信了他的话,自己的秘密在她手里,她又会藉此来怎样对付自己呢?
年轻人心中的焦虑,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他甚至进一步,轻轻握住了公主的手,而公主也像是有点情不自噤将头靠在年轻人肩上。电视上画面一变,看到了停在机场上,
亡政客的那架机飞。
刘于这架机飞,年轻人也不陌生,在马德里,他在玲珑手手下拍回来的电影中看到过。播音员的声音在响着,道:“请大家注意,那位前任总理来了!”
三辆看来一模一样的客货车,驶了过来,在那架机飞前的空地上,已停了汽车,和挤満了人群,摄影记者站在车顶上,不断地拍着照。三辆车一直驶到机尾部份才停下,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出来的那个人,是
亡政客的女婿。
他来到预先准备好的扩音器前,道:“我代表我的父亲,作如下的宣布:我的一具险保箱,给強盗抢走了,但是抢走险保箱的強盗,将一无所得,因为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弄开那具险保箱。”
声明如此之简短,在场的记者有点起哄,当
亡政客的女婿,准备回到车上之际,几个记者挤了过来,大声道:“我们想问几个问题,总理先生能不能回答?”
亡政客的女婿道:“没有总理先生,但是任何问题,我都可以代答!”
一个记者道:“你说绝对没有法子打开,是不是包括将险保箱
由最先进的高速度切割术,或者爆炸等在內?”
亡政客的女婿笑了起来,道:“当然不包括,任何东西都可以用这两个方法弄开来。”
记者中一阵哗然,另一个记者叫道:“那么说,险保箱是可以打开来的了!”
亡政客的女婿很够镇定,他道:“各位,高速切割,会使金属发出上千度的高温,而爆炸也会产生大巨的破坏力量,这两种力量,都会使险保箱中的东西,化为灰烬,甚至化为气体,别忘记,在险保箱中的全是钞票,全是纸。”
记者丛中,又发出一阵赞叹声,又一个记者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认为,匪徒在愤恨之馀,会拼着不要钱,也将险保箱毁去?”
亡政客的女婿笑着说道:“如果这样,他们就是笨贼,而我不相信笨贼会计划这样的大劫案。”
又有记者问道:“听说险保箱中有四亿美金,你们是不是准备用相当数量的钱,将险保箱赎回来——如果匪徒提出这样要求的话。”
亡政客的女婿显然早已料到了会有这样的问题,所以他的回答,斩钉断铁,来得极怏,他道:“绝不,我们一毫钱也不会出,因为那些钱在险保箱中,始终是全安的,除了知道密码的一个人之外,谁也打不开!就算隔上十年八年才找回来,钱还是全安的。”
记者丛中又发出了一阵赞叹声和议论声,年轻人向公主望了一眼,低声道:“可怜的伯爵,可怜的玲珑手,可怜的士耳其皇和哥耶四世!”
鲍主蹙着眉,不出声。
年轻人又问道:“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工厂可以将这具险保箱弄开来?”
鲍主嫣然而笑,道:“正如他所说,到时,险保箱才被切开一道
,就会有一股烟从险保箱中冒出来——一股四亿美金化成的烟!”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多么浪费的结局!”
鲍主笑了起来,在年轻人的掌心之中,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她的身子也缩了起来,她这时的势姿,使人联想起一头快出击的豹,总要先将身子缩起来,然后再陡地弹开来,发出致命的一击。
年轻人立时提高了警觉,果然,公主明澈的眼睛,望定了他,道:“我要那四亿美金!”
年轻人还维持着他应有的镇定,他很冷静地道:“你这样说法,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吵着要天上的月亮,而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
鲍主的眼中,现出了一股冷酷的神情,道:“我要那四亿美金!”
年轻人感到自己脸上的肌
,多少有点僵硬,他道:“要是得不到…”
鲍主又
出了她洁白的牙齿,不过这时,她绝不是在笑着,她道:“你一定要得到,不然有什么结果你自己会知道!”
年轻人陡地欠身,抓住了公主的手臂,盯着她。
年轻人的声音低沉,是从喉咙中迸出来的,他道:“你在玩火,你以为我会任由你将我的秘密,宣扬出去!”
鲍主扬了扬眉道:“当然不会,因为你一定会替我将那四亿美金弄到手的!”
年轻人慢慢松开手来,他觉得自己遇上一个真正的对手了,他
了
身子,道:“事实上,没有人可以从那险保箱中得到那笔钱钱,你为什么不去结识那个
亡政客?我看你比他的妇情动人得多。”
年轻人的话,已经含有严重的侮辱意味,可是公主却纵声笑了起来,道:“谢谢你的称赞,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我认为,叫别人去做一件事,比自己亲自去做好得多了。”
怒意在年轻人的体內上升,他甚至变得有点恶狠狠地瞪着公主,而公主却笑得更甜了,她指着年轻人,道:“看,你发怒了,你知道么?当一个人开始发怒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知道自己快失败的时候,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年轻人叫了起来,道:“绝不行,那险保箱甚至不在我们的手中!”
鲍主笑了笑,道:“那么,你说要多少天?”
年轻人用手抚者脸,神情仍然很恼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公主姿态美妙地扬了扬手,道:“好吧,我不限制你时间,你尽快弄到手,就通知我,我并是一个很有耐
的人。”
年轻人仍然乾瞪着眼,如果对方是一个男人,他可能早已挥出了他的拳头,可是,如此咄咄
人的,偏偏是一个看来如此
媚的女人。要不是他不想给对方知道自己已真正无法可施,他会不住长叹起来的!奥丽卡公主毫不放松的声音组成的尖锐的语句,不断地自她齐整、洁白的牙齿中吐出来,她又道:“或许你在想,如果我死了,那么,你的这个秘密,就不会再有人宣扬出去了?”
年轻人简直感到没有了招架的力量,他只喃喃地道:“我——我还不致于这么蠢!”
鲍主摊了摊手道:“我也这样想o”
她嫣然一笑,翩然转身,向外走去,来到舱门口的时候,她才略停了一停转回身来,指着年轻人,道:“你知道么?你在发怒的时候,看来很可爱!”
年轻人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他陡地吼起来,道:“快滚!”
鲍主“格格”地笑着,步伐轻盈,走了开去。
鲍主走了之后,年轻人不由自主,大口地
着气,过了好久,他才发现他的叔叔正望着他,看来一直在笑着,年轻人不噤有点恼怒,大声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国中人”走过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道:“我一直认为,一帆风顺的生活,是最乏味的生活,恭喜你生活的多姿多采!”年轻人有点啼笑皆非,坐了下来“国中人”又道:“猜一猜,玲珑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年轻人没再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用想,也可以知道玲珑手他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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