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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和一匹马玩匹诺克纸牌
 我做了个怪梦,梦里満是牧场的动物,它们大部分都想杀我,只有少部分想要食物。

 我一定醒了好几次,可是醒来时听到和看到的都很不‮实真‬,所以我只是继续昏睡着。我记得自己躺在一张软上,有人用汤匙喂我吃东西,拿东西的味道很像油爆米花,可是却是布丁。那位金色卷发女孩在我面前,用汤匙刮掉滴落在我下巴的东西,还一边嘻嘻笑。

 当她看到我眼睛睁开时,她问:“夏至时会发生什么事?”

 我的声音沙哑的说:“什么?”

 她看看四周,好像怕有人偷听。“发生什么事?什么被偷了?我们只剩下几个星期了!”

 “对不起,”我含糊的说:“我不…”

 有人敲门,女孩迅速了我一嘴布丁。

 我再次醒过来时,女孩不见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金发男子,像个冲人,正站在房间的角落观察我。他有很多蓝眼睛,至少十几个吧。分布在脸颊、额头和手背上。

 当我终于完全清醒时,除了周遭一切比我待过的任何地方还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我坐在大阳台的摇椅上,看着远处青翠山丘上的草地,微风里有草莓的味道。我的腿上盖了件毯,脖子后面有一个枕头。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美好,只是我的嘴里好像有蝎子在筑巢一样,‮头舌‬干得难受每一颗牙齿都在痛。

 桌上靠近我的这边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看起来像是冰苹果汁的饮料。杯里摆着一绿色昅管,一支小纸伞揷在酒渍黑樱桃上。

 我的手虚弱无力,虽然握着玻璃杯,却无法使力,玻璃杯差点就掉下去了。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Grover倚着阳台的栏杆,看来他没有昏睡一个星期。他的手臂下夹着一只鞋盒,穿着蓝色牛仔、Co女erse高筒鞋和一件深橙的T恤,T恤上写着“混血营”三个字。我眼前这位是平凡的好好先生Grover,不是山半羊人(satyr)孩。

 那么,也许我只是做了个梦,也许妈妈没事,我们仍然在度假。我们待在这间大房子里只是因为某个理由,而且…

 “你救了我一命,”Grover说:“我…嗯,至少我可以…我回去山丘一趟,我猜你会想要这个。”

 他很恭敬的将鞋盒放在我的膝上。

 这里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牛角,底端有折断的缺口,干掉的血迹散布在牛角尖。原来,这不是梦。

 “弥诺陶。”我说。

 “嗯,Percy,别说…”

 “那是他在希腊神话中的名字,不是吗?”我向他查证。“弥诺淘,半人半牛。”

 Grover不安的改变话题。“你已经脫身两天了,你还记得多少?”

 “我妈妈,她真的…”

 他低头不语。

 我望向蓝天下的那片草地,草地尽头有小树丛、蜿蜒的小溪、广布的草莓园。这个山谷有群山环绕,最高的山,就是山顶有大松树那座,正矗立在我们面前。这地方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美丽。

 妈妈走了,全世界都应该黑暗而寒冷,不应该有什么是美丽的。

 “我很抱歉,”Grover昅着鼻子说:“我是个失败者,我…我是全世界最糟的半羊人(satyr)。”

 他悲伤的说着,用力跺着脚,那个因此脫落了,我是说,那只高筒鞋脫落了。鞋子里面装満了保丽龙,上面是一个蹄形的空

 “喔,冥河!”他咕哝着。

 雷声隆隆,回在明亮的天空。

 当他奋力讲蹄传进假脚时,我想,哦,原来他是这样搞定的。

 Grover是牧神半羊人(satyr)。我敢打赌如果剃掉他的棕色卷发,一定可以在他头上找到小小的羊角,可是我实在太过悲伤,以至于我根本不在意半羊人(satyr),甚至是弥诺淘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妈妈是真的被紧紧勒住,融化在黄闪光中。

 我好孤独,我变成一个‮儿孤‬,之后我要和谁住?臭盖柏吗?不要,绝不要!我要先住在街上,我要假装年満十七岁加入军队。我必须为生存做些努力。

 Grover还在昅着鼻子,这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山羊,可怜的半羊人(satyr)…管他叫什么,他看起来很需要安慰。

 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应该要保护你。”

 “是我妈要求你保护我吗?”

 “不是,但那是我的工作,我是个守护者,至少…我曾经是。”

 “可是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头昏,眼前的景象在游动。

 “别想太多。”Grover说:“快喝。”

 他帮我拿着杯子,将昅管放入我口中。

 那味道让我缩了一下,我原先以为是苹果汁,结果完全不是。这是巧克力豆饼干,体的,而且是妈妈烘焙的蓝色巧克力豆饼干,热腾腾散发着油香,巧克力豆还有点融化了。我喝下去后全身暖烘烘的,很舒服,充満了精力。我的悲痛没有消失,但却感觉到妈妈正用手轻抚我的脸颊,那一片饼干给我,就像小时后那样,然后对我说事情总会解决的。

 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把饮料喝光了。我看着杯子。刚刚明明喝的是一杯暖呼呼的饮料,可是杯子里的冰块却还没融化。

 “好喝吗?”Grover问。

 我点点头。

 “喝起来什么味道?”他好像很想喝,这让我有点愧疚。

 “抱歉,”我说:“应该让你喝喝看。”

 他睁大眼睛。“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

 “像巧克力豆饼干。”我说:“我妈亲手做的。”

 他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像可以把南西·波波菲丢到一百公尺外。”

 “这样很好,”他说:“这样很好,那玩意儿你一滴都别再喝了。”

 “什么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从我这里拿走空杯子,好像是炸药一样,然后把杯子放回桌上。“来吧,Chiron和Mr。D在等你。”

 农庄的建筑物四周都围绕着走廊。

 我的脚还站不稳,吃力地往对面走去。Grover帮我拖着弥诺淘的角,不过我还是紧握着它。这东西是我付出代价得来的,为了纪念那段艰辛的路程,我不会让这东西离开我。

 当我们到达房子的另一端,我屏住呼昅。

 这里必定是长岛的北岸,因为在房子的这一边,看到的是山谷和水相连,一、两公尺外的地方波光粼粼。放眼望去,我没办法理解眼前所见的这篇景象。这里満布的建筑物看起来像古希腊建筑,有凉亭、圆形天剧场、圆形竞技场,除此之外,这些建筑看起来都很新,白色大理石圆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近处的沙坑中,有十二个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孩子和羊男们在玩排球。独木舟在一个湖上划过。树林中隐约可见几个小屋,一群穿着Grover那种橙T恤的小孩在小屋旁嬉闹追逐。有些小孩在箭场箭,其他的人骑着马在林木茂密的小径中奔驰,除非我出现幻觉,不然我真的有看到有些马长了翅膀。

 在阳台的底端,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牌桌前。牌桌旁是那个用汤匙喂我吃爆米花口味布丁的金发女孩,她正靠在阳台栏杆上。

 面向我的男人矮小肥胖,鼻子红红的,他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卷发带点紫光泽,看起来很像画里长翅膀的小孩,那叫什么来着?吵闹鬼?不对,是小天使。对,就是小天使,他看起来很像在拖车停车场走动的中年小天使。他穿着印有老虎图案的夏威夷衫,看起来很适合加入盖柏的扑克牌俱乐部,而且感觉上连我继父都可以赢过他。

 “那是Mr。D。”Grover小声的对我说:“他是混血营营长,要对他有礼貌。这个女孩叫Annabeth·雀斯,她是学员,不过她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其她学员来得久,还有,你已经认识Chiron了…”

 他指着背对着我的那个人。

 首先,我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然后我认出了他的花呢夹克、稀疏的棕色头发,还有那的胡子。

 “Brunner老师!”我大叫。

 我的拉丁文老师转头对我微笑,他的眼中山路调皮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在课堂上也曾出现过,就是当他毫无预警来个随堂测验,还把所有复选题答案都设成B的时候。

 “啊,Percy,很好。”他说:“现在我们有四个人,可以玩皮纳克尔扑克牌了。”

 他拉开Mr。D的椅子给我做,此时Mr。D用那充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并且叹了一大口气。“喔,坐吧,我想应该说‘来到混血营’,但别以为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

 “嗯,谢谢。”我赶紧从他身边挪开一点。在与盖柏共同生活的过程中,如果我有从他身上学到什么事,那就是学会分辨一个人有没有碰过酒。假如Mr。D是个滴酒不沾的人,那我就是个半羊人(satyr)了。

 “Annabeth?”Brunner老师叫金发女孩。

 她走过来,Brunner老师介绍我们认识。“Percy,是这位‮姐小‬负责照顾你,让你恢复健康的。亲爱的Annabeth,去确定一下Percy的位号码?我们现在安排他住十一号小木屋。”

 Annabeth说:“好的。”

 她的年龄大概和我差不多,可能比我高五公分,看起来很有运动细胞。她有晒黑的‮肤皮‬和金色卷发,和我印象中的加州女孩一模一样。不过她的眼睛就打破了这个印象,她的眼睛是让人看了会吓一跳的灰色,很像暴风雨的乌云,虽然美丽却很吓人,看起来就像她已经完全掌握在战斗中一举制伏我的最佳方法。

 她瞥了一眼我手上那个弥诺淘的角,然后背对着我,我想她会对我说些“你杀了弥诺淘!”或是“哇,你好厉害!”之类的话。

 不过,她说的却是:“你‮觉睡‬时会口水。”

 然后她快速跑下楼到草坪上,金发在她身后飘舞着。

 “所以,”我赶紧转移话题:“嗯,Brunner老师,你在这里工作吗?”

 “不是Brunner老师。”这位不是Brunner老师的人说:“那其实是假名,你可以叫我Chiron。”

 “好吧。”我完全搞糊涂了,我看着营长说:“那Mr。D…代表什么意思?”

 Mr。D停止洗牌,抬头看着我,好像我刚刚打了个很大声的嗝似的。“小子,名字是有力量的,你不应该随口就说,任意使用。”

 “喔,好的,抱歉。”

 “Percy,我得告诉你,”这位ChironBrunner揷嘴说:“我很高兴看到你活着,我为潜力学员出诊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讨厌自己浪费时间的感觉。”

 “出诊?”

 “我到Yancy学校教了你一年。其实我们在大部分学校都安排了半羊人(satyr),当然是为了守护的工作,不过,Grover在遇到你之后通知我说,他觉得你很特殊,所以我决定到纽约北部去。我相信原来的拉丁文老师是去…嗯,休假去了。”

 我努力回忆这学年刚开始的时候,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于在Yancy第一周时的拉丁文老师,我只有些许模糊的记忆。然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任何解释,而Brunner老师随后出现教这堂课。

 “你去Yancy只是为了要教我?”我问。

 Chiron点点头。“老实说,一开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们去找你妈妈,让他知道我们正在照顾你,等你做好来混血营的准备,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然而你做到了,你或者到达这里,这是第一个实验。”

 “Grover,”Mr。D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要不要玩?”

 “是!长官!”Grover发抖着说,他赶紧拉开第四张椅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怕这个穿老虎图案夏威夷衫的矮胖男人。

 “你会玩皮纳克尔扑克牌吗?”Mr。D怀疑的瞄着我。

 “恐怕不会。”我说。

 “恐怕不会,‘长官’。”他说。

 “长官。”我重复一次,我对这位营长的观感愈来愈差了。

 “是这样子的,”他告诉我:“这是在剑术格斗和小精灵电玩之外,人类所发明最伟大的游戏了,我希望所有‘文明的’年轻人都明白游戏规则。”

 “我确定这孩子学得来。”Chiron说。

 “拜托,”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里做什么?布鲁…Chiron,为什么你只是为了教我就去Yancy学校?”

 Mr。D轻蔑的说:“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营长开始发牌,每当扑克牌丢到Grover的面前时,Grover就会说一下。

 Chiron疼惜的对我笑了笑,何在拉丁文课时一样,好像要让我知道不论我成绩高低,都是他心目中的明星‮生学‬,他预期我会说出正确的答案。

 “Percy,”他说:“你妈妈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她说…”我记起她看着大海的悲伤神情“她告诉我,她很怕把我送到这里,即使我爸爸想要她这么做。她说一旦我到这里,可能不能再离开,她想要把我留在身边。”

 “很典型,”Mr。D说:“他们常常因此被杀。年轻人,你叫牌了没?”

 “什么?”我问。

 他不耐烦的解释皮纳克尔中要怎么叫牌,然后我照做。

 “我想该讲的实在太多了,说不完。”Chiron说:“恐怕我们一般的介绍影片是不够的。”

 “影片?”我问。

 “用不着那个。”Chiron决定了。“Percy,你知道你的朋友Grover是一个牧神半羊人(satyr),”他指着鞋盒中的角“你杀了弥诺淘,那不是雕虫小技。孩子,也许你自己不明白,但这伟大的力量会在你一生中持续运作,天神,也就是你说的希腊天神,他们的力量非常‮实真‬活跃。”

 我睁大眼睛看着桌子旁边其他的人。

 我在等着会有某个人喊说:“不对!”可是我只听到Mr。D大吼:“喔,K加Q,一组王室婚礼牌,骗到了!骗到了!”他一边清点自己的分数,一边咯咯笑着。

 “Mr。D,”Grover胆小的问:“假如你不吃的话,我可以拿走你的健怡可乐罐吗?”

 “咦?喔,好。”

 Grover要下一大片空铝罐,不太起劲的咀嚼着。

 “等等,”我对Chiron说:“你是在告诉我向上帝之类的神是存在的。”

 “这么说吧,”Chiron说:“上帝和天神完全是不同的事,我们不处理形而上学。”

 “形而上学?可是你刚刚说…”

 “喔,天神有很多位,这些伟大而不朽的奥林帕斯天神们,同时掌握着自然的力量与人类的努力。但这不太重要。”

 “不太重要?”

 “是的,不重要。我们在拉丁文课堂上有讨论过天神。”

 “Zeus,”我说:“希腊、阿波罗,你说的是他们。”

 突然再次发生了…明明是无云的天空,远方竟然出现雷声。

 “年轻人,”Mr。D说:“假如我是你,我真的会减少随便将那些名字丢出口的次数。”

 “可是他们只是故事,”我说:“他们是…神话,用来解释闪电、季节等现象,因为科学还没出现,人们才会这样想。”

 “科学!”Mr。D嘲笑着说:“那你告诉我,柏修斯·Jackson,”当他说出我本名时,我缩了一下,但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Mr。D继续说:“两千年后的人类会怎么想你们所谓的‘科学’?怎么想啊?他们将会说科学是原始的迷信,就是这样。哦,我爱凡人,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见识,他们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找到解答了,是吧?Chiron,看看这男孩,告诉我答案。“

 我非常不喜欢Mr。D,不过他说我是凡人的语气里,好像有什么别的意思,好像…他不这么认为。但他说话让我哑口无言,我明白Grover为什么这么毕恭毕敬的全力玩牌、啃着汽水罐,还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Percy,”Chiron说:“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不过事实只有一个:天神就是天神,天神永远存在。你可以花点时间想象一下,他们永远不死、永远不老,像你现在这样活着的状态是永恒不变的。”

 我本来要脫口说出,听起来不错嘛,可是Chiron的声调让我迟疑了。

 “你是说,不管人们相信不相信…”我说。

 “没错,”Chiron同意“假如你是天神,你会喜欢被说成是神话或只是用来解释闪电的远古传说吗?帕修斯·Jackson,假如我说有一天人们会说你的存在只是一个神话,只是用来解释小男孩如何克服失去妈妈的痛苦,你会怎么想?”

 我的心砰砰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让我生气,不过我不会顺他的意。我说:“虽然我不喜欢这样,可是我不相信天神的事。”“喔,最好是这样,”Mr。D喃喃自语:“等你被其中一个天神烧成灰再相信吧。”

 Grover说:“拜…拜托,长官,他刚失去母亲,他被吓坏了。”

 “也很幸运哪,”Mr。D开始挽起手中的一张牌,一边咕哝着:“我被派来做这么痛苦的差事才叫烂透了,还要和这些不相信的小男孩一起工作!”

 他挥挥手,一个高脚杯出现在桌上,阳光好像突然玩去,织着空气注入玻璃杯中,高脚杯里自动装満了红酒。我张大嘴,不过Chiron没有察觉。

 “Mr。D,”Chiron警告说:“别忘了你的噤酒令。”

 Mr。D看着红酒,假装很惊讶。

 “哎呀,”他看着天空大喊:“老习惯了!对不起呀!”

 更多的雷声响起。

 Mr。D有挥挥手,酒杯变成一罐健怡可乐。他不开心的叹口气,啪的一声拉开拉环,回到他的扑克牌游戏中。

 Chiron对我是个眼色。“Mr。D之前触怒了他的父亲,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森林精灵。”

 “森林精灵。”我重复着,眼睛仍然盯着健怡可乐,好像那是外太空来的东西。

 “是的,”Mr。D承认“父亲喜欢惩罚我,第一次噤令真是糟透了,超级恐怖的十年!第二次,唔,她真的非常美丽,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也就是第二次,他送我到这里来,就是这里,混血之丘,为你这种小鬼办夏令营。他这样告诉我:‘发挥一些好的能力,和年轻人一起工作总比撕裂他们好多了。’哈!真不公平。”

 Mr。D很像个只有六岁、嘟着嘴使子的小小孩。

 “那…”我结结巴巴的说:“你父亲是…”

 “天神哪!”Mr。D说:“Chiron,我以为你教过他初级课程了,我爸爸当然是Zeus。”

 我从希腊神话中搜寻跟戴有关的名字,嗯,他爱红酒、穿虎皮纹,还有半羊人(satyr)都在这里工作,加上Grover很怕他,好像Mr。D是他的主人一样。

 “你是Dionysus。”我说:“酒神。”

 Mr。D翻了个白眼:“Grover,这段时间,他们都怎么说来着?这孩子是用‘废话’这个词吗?”

 “是…是的,Mr。D。”

 “Percy·Jackson!废话!难道你以为我是阿佛洛狄忒吗?”

 “你是天神。”

 “是的,孩子。”

 “天神,你是天神。”

 他立刻转头直视我,眼中透着紫的火焰,从这火焰中我看到一个暗示,暗示着这位爱发牢的矮胖男人,现在只不过出极些微的一点本。我在他眼中所看到的景象是:不相信天神存在的人被葡萄藤勒死;醉酒的战士为‮求渴‬战争而‮狂疯‬;水手惨叫着,因为他们的手变成蛙蹼,而脸拉长成海豚的口鼻部。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刺Mr。D,他会让我体验更糟的事,他会将疾病植入我的大脑,让我被关进橡胶房间中,穿着约束衣度过余生。

 “想要试试吗?孩子?”他轻轻的说。

 “不,长官,不用了。”

 火稍微熄了一点,他转头回到扑克牌。“我想我赢了。”

 “Mr。D,不见得喔,”Chiron说着,他放下五张顺牌,计算点数后说:“这一局归我。”

 我以为Mr。D会让Chiron从轮椅上蒸发掉,不过他只是从鼻孔里噴漆,好想他已经习惯被拉丁文老师打败了。他站起来,Grover也起身。

 “我累了,”Mr。D说:“我想,在带动唱晚会以前,我会去午睡一下。不过在此之前,Grover,我们必须再谈谈关于你在这趟任务中错误百出的表现。”

 Grover的脸上有成串的汗珠。“是…是的,长官。”

 Mr。D转头对我说:“十一号小木屋,Percy·Jackson,注意你的礼貌。”

 他猛然走进屋內,Grover一脸悲惨的跟进去。

 “Grover不会有事吧?”我问Chiron。

 Chiron点点头,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忧虑。“老Dionysus不是真的发疯,他只是很讨厌他的工作,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嗯,死难改吧,我想你会这样说,而且他不能忍受还要再多等一个世纪,才被允许重回奥林帕斯。”

 “奥林帕斯山,”我说:“你是说,那个地方真的有一座宮殿吗?”

 “嗯,这样说好了,现在的希腊有一座奥林帕斯山,当时那里的确是诸神的居所,也是诸神力量的汇聚地,由于对远古天神的尊敬,现在那里仍然被称为奥林帕斯山。可是,Percy,宮殿搬家了,天神也一样。”

 “你是说希腊天神在这里?在…‮国美‬?”

 “的确如此,天神搬到西方文明的中心了。”

 “中…中什么?”

 “Percy,好好想一想,大家口中的‘西方文明’,你以为那只是菗象的概念吗?不,那是活生生的‮实真‬力量,是一种集体的觉醒,着凉了数千年的历史。天神参与其中,你甚至可以说,天神是源头,至少他们与此紧紧相繫,以至于不可能脫身,若他们离去,整个西方文明将被一举抹灭。圣火开始于希腊,然后,就像你知的,应该说是我希望你知道的,因为我的课你是及格的,圣火的核心移到罗马,天神也是。喔,只是换了不同的名字,像是Zeus变成朱彼得,阿佛洛狄忒变成维纳斯…等等,可是,是同样的力量,同样的天神。”

 “然后他们被遗忘了。”

 “被遗忘?没有。难道西方文明被遗忘了吗?天神至是迁移到德国、法国、西班牙等地短暂停留,文明的光辉最耀眼的地方,就是天神所在,比如他们在英国就待了几个世纪,你只需要去看看建筑就知道了,人们并没有忘记天神,在最近的三千年中,只要是他们统治过的地方,他们都会出现在绘画、雕像,还有最重要的建筑商。Percy,是的,他们现在当然是你的‮国美‬,你看看‮国美‬的象征是Zeus的老鹰,看看洛克斐勒中心的普罗米修斯雕像,还有你们华盛顿‮府政‬建筑的希腊式门面。我倒想问问你能不能找到‮国美‬有哪座城市没有展现任何奥林帕斯天神的特色。不论你喜不喜欢,‮国美‬现在的却是圣火的核心,还有,相信我,很多人也不太喜欢罗马。‮国美‬史西方的伟大力量,所以奥林帕斯在这里,我们也在这里。”

 这负荷太沉重,特别是我似乎也被包含在Chiron的‘我们’里面,好像我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一样。

 “Chiron,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Chiron微笑,他移动了身体的重心,好像要从轮椅上站起身一样,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部以下是瘫痪的。

 “你是谁?”他若有所思地说:“嗯,这个问题我们都很想回答,不是吗?不过眼前我们该做的事把你带到十一号小木屋的位去,哪里会有新朋友。明天有很多课要上,还有,今晚的营火晚会有巧克力棉花糖夹心饼喔,我超爱巧克力的。”

 这是,他真的从轮椅上起身,不过他站起来的方式有怪异。他的毯从腿上掉下去,可是腿没有移动,而是身超过带的位置继续往上长。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穿着一件很长的白色天鹅绒內衣,可是当他上升到超出椅子,比其他人都还高的时候,我明白天鹅绒內衣并不是內衣,那是某种动物的正面,肌和肌腱被白色所覆盖。那张轮椅也不是椅子,那是一种容器,一个‮大巨‬的、有轮子的箱子,而且上面一定施了魔法,若非如此,不可能装得下他全部的身体。他的一只脚从箱子伸出来,长长的、膝盖上有节,还有‮滑光‬的蹄,接着是另一只前脚,然后是臋部和后脚,最后箱子空空如也,只剩金属外壳挂着两只人类的假脚。

 我瞪大眼睛看着马从轮椅上跃起,一匹白色骏马,不过脖子以上应该还是我认识的拉丁文老师,稳稳地种在马的躯体上。

 “轻松多了,”这位半人半马说:“关在那里太久,关节都睡着了。好啦,Percy·Jackson,来吧,我们去认识其他学员。”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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