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敌友难分
范子云道:“你不是说左首那个是令兄么?”
万飞琼道:“所以盛老伯要我们对付右首那个了。”
范子云奇道:“盛老伯要我们对付右首那个?”
万飞琼急道:“啊哟!这是什么时候,你还问个没完,告诉你,盛老伯已经来了,他要我们两人联手,去对付右首那人,只要
住他就好,不可和他硬拼,好了,现在你听懂了吧?”
范子云点头,两人迅快的取出黑布,蒙住头脸。
万飞琼又取出一支白鹅
,揷在衣襟上,一面悄声道:“范大哥,你莫忘了这个…”
话尚未完,只听风声嘶然,已有两条人影,连袂横空飞来,泻落林前。
万飞琼催道:“我们快走吧!”
拉着范子云双双站起,两人足尖一点,同时飞掠出林,落到场战之上。
范子云目光一掠,看清对面两人,衣襟上也别着一支白鹅
,心知定是盛老伯安排的了。
就在此时,只见对面两人之中,有一个忽然抬手掣剑,长身而起,朝连三省左首的蒙面青衣汉子欺去。
范子云、万飞琼也不敢怠慢,同时“呛”“呛”两声,菗出长剑,朝连三省右首的蒙面青衣人
过去。
伏虎丐连三省力敌三人,这一阵工夫,已经拼搏了三四十个回合,他正面的金章令主,不使兵刃,但一双向掌,记记如开山巨斧,掌势如波,掌风如涛,一身功力,和他在伯仲之间。加上左右两个蒙面青衣人,剑势如风,同样十分凌厉!
尤其右首那个,在剑势迥转之际,左手寻隙蹈暇,不时发出一缕缕的指风,強劲加矢,使人防不胜防,这三四十个回合,打得老叫化子几乎手忙脚
,穷于应付!
这时陡然发现又有四个蒙面青衣人,飞落场战,心中暗暗想道:“看来老叫化今晚真的要归天了!”但口里却丝毫不愿认输,洪声道:“好哇!你们有多少人,全上来好了!”
呼呼两掌,朝金章令主直劈过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衣襟上揷着白鹅
的蒙面人一下
近左首蒙面青衣人,长剑一挑“哨”的一声,架开左首青衣人的长剑,两人立时动上了手。这时范子云、万飞琼两人,也已一左一右
到右首青衣人的身后。右首蒙面人久经大敌,就在两人还未欺上,他已然警觉,倏地转过身来。
万飞琼哼了一声,右手抬处,抖手就是一剑,斜刺过去。
蒙面青衣人看得一怔,左手拍出一掌,一团掌风,
住了万飞琼的长剑。
范子云看出此人功力深厚,立即跨上一步,青霓剑划出一道光芒,疾刺而出。
蒙面青衣人右手长剑倏然翻起“锵”的一声,庒住了范子云的剑身,喝道:“你们…”
他故意改变声音,但话声说得甚是重浊;但掩不住声音的苍老。
万飞琼不肯开口,长剑一收再发,剑光幻起三点银星,飞洒而出,范子云也不答话,青霓剑光华门处,展开了剑法,配合万飞琼,朝蒙面人夹击而上。
蒙面青衣人打鼻孔沉哼一声,长剑飞闪,和两人展开了反击。
金章令主也和连三省硬拼了两学,两人各自被震得往后退出一步,瞥见场中多出了四个蒙面人来,心中方自暗暗一怔!
连三省眼看围攻自己的左右两个敌人,已被三个后来的蒙面人接了过去,动起手来,不由精神一振,望着金章令主,呵呵大笑道:“来,来,现在咱们两个,可以好好的打一场了!”
喝声中,身子一跃而上,双掌连环劈出。他方才被三个高手。围攻,处处掣肘,早已蹩了一肚子气,这回左右两人有人替他接了过去,自己只要对付一个鬼脸城主(金章令主),自然精神抖擞,掌发如风!I
金章令主因突然之间,平空出现了四个黑布蒙面的人来,心头大为震动,此时眼看对方三个蒙面人,一下就把他两个帮手接了过去。
伏虎丐连三省功力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要想胜他,已是不易,何况还有一个蒙面人,站在林下,并未出手,更使他心存顾忌。
连三省一跃而上,劈来的这两掌,掌风呼啸,力足开碑,他自然不肯硬接,大袖一排,迅快绝伦的往斜闪退数尺。
连三省岂肯容他退让,口中又是一声狂笑:“阁下可是气馁了?”
笑声中,人已随着
进,右掌“青龙探爪”直对金章令主
口击去。这一掌,他几乎用出了八成的力道,掌势凌厉无匹,一团強劲的掌力,应手而发,就像怒
汹涌一般,迳向对方
口撞到。
金章今主眼看他数近自己面前,迫得口中沉嘿一声,旋身发掌,还击过去。
连三省右掌甫出,身形一矮,左臂一舒,五指张开,掌心吐力,紧接着右掌,印向对方
下。他这一掌蔵在右掌之后发出,招式奇诡,令人防不胜防,正是伏虎丐成名绝招“拒虎取胆”意思是右掌拒虎,左掌取胆。
金章令主右掌堪堪出手,瞥见连三省忽然身形一矮,变成骑马式,立时想到他会使出“拒虎取胆”来了,心头既惊且怒,当即左足后退半步,掌随着往下
会。
他使的是一招“上下
征”和“拒虎取胆”颇相仿佛,也是双掌一上一下,同时发出,也正是硬接“拒虎取胆”的招式。
双方出手,何等神速,但听回啪”“啪”两声,四只手掌,同时接实!两个人同样身子晃动,各自后退了一步,竟然秋
平分,各不相让。
连三省心中暗暗纳罕:“此人对自己拳路似乎熟悉!”
他想到今天上午,在木屋中闻到的人气,心头暗暗一凛,两道炯炯目光,直注对方,冷然道:“就凭这招,老化子和阁下,大概不会太陌生吧。”
金章令主冷冷的道:“江湖上不是仇人,就是朋友,你不用套我口气。”
连三省道:“那就在手底下分个真章!”
双足一顿,虎扑过去,双掌急如奔雷,猛然击去。
金章令主眼看今晚胜算已失,虽有退意,但被连三省连番
攻,也不由得怒气晴生,口中沉嘿一声道:“本城主难道还会怕你不成?”奋起双掌,出手抢攻。
两人这一动上手,各以全力相拼,举手投足,无不杀机隐伏,掌风拳劲,在一大方圆,划起了盈耳嘶啸之声,称得上凶险无比!
武林中,只要双方动上了手,没有不凶险的。
这时衣襟上揷着白鹅
的蒙面人和本来在连三省左首的蒙面青衣人双剑突击,也打得十分凶险。”
揷鹅
的蒙面人一柄长剑,施展开来,轻灵得有如出岫之云,白练飞洒,舒卷自如,着着俱是进手招术,但也每每点到为止,似乎不敢放手施为。
左首蒙面青衣人可不同了,他本来配合金章令主,联手围攻连三省,但中途被捕白鹅
的蒙面人拦着接过他的剑招,两人变成单打独斗,他心头自然极为愤怒,长剑一紧,剑光连闪.像雨点般朝揷白鹅
的蒙面人攻去。
他这一痛下杀手,奇招迭出,登时
出他的剑法路数来了,他使的正是黄山“苍龙剑法!”
站在林下观战的蒙面人,看得暗暗点头,忖道:“果然是他,看来他确是中了‘
迭散’,他剑法虽奇,对敌经验不足,还不是振华的敌手。”
原来他就是铁胆盛锦堂,和左首蒙面青衣人动手的,则是盛振华。
盛振华的“华山剑法”不但熟练
纯,造诣极深,对敌技巧,也胜过了对方甚多,因此一任左首家面人如何抢攻,都能从容应付,虽也有守有攻,但攻出去的剑招,往往适可而止,避免伤人。
和范子云、万飞琼动手的右首那个蒙面青灭人,剑法、武功十分了得,一柄长剑力敌两人,依然丝毫不见逊
。
尤其他左手忽掌忽指,乘隙蹈暇,专找两人创中破绽下手,掌劈指戳,就像捏着一支点
撅一般,对两人的威胁,不下于右手长剑,不时把两人还得闪避不迭!
盛锦堂看了一会,心头不噤暗暗震动,忖道:“难道他会是紫面神娄树棠?峨嵋派中,除了青云道长,只有他才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范子云和他打了十几个回会,看他左手指掌齐施,心中不噤一动,暗道:“自己怎不也把指掌同施,配合剑法,试试看呢?”
心念一转,右手“九宮剑法”忽然一缓,左手五指勾屈,朝蒙面人肩头抓去。
右首蒙面人看他居然也用左手抓来,厂中沉哼一声,抬腕点出一指。万飞琼挥手一剑,朝他手腕削去。
范子云左手使了一记“擒拿手”出手无功,但右手剑法,却因左手出招之故,不觉为之一缓。
这一缓,正好给右首蒙面人可乘之机,长剑一抖,七、八点寒星,参差飞
而来!
范子云在家的时候,因为家中没有长剑,练的只是以指代剑的“指剑十三式”后来到了夏家堡,夏伯伯送给他的一本“九宮剑法”一柄青霓剑,他刚把“九宮剑法”练热,就离开夏家堡,到金陵来了。
师傅教他的“指剑十三式”本是剑法,但也没有工夫拿剑演练,所以一直没敢使用。
这时骤睹对方七八点剑芒,一闪而至,业已攻到身前,本想问避,都已不及,就在这一瞬问,他心头一慌,不知不觉就把长剑在
前疾然划起,像扇面般洒出!
这一招,无意之间,居然使出了“指剑十三式”的剑势,但听一连响起一阵连珠般的金铁
鸣,右首蒙而人密集刺出的七八点剑光,被他一招封开!
范子云因对方方才一剑,几乎把自己前
刺上七八个窟窿,心中不噤有气,身形一个轻旋,左手在旋身之际,拍出一掌,一道奇強的掌风,挟着轻啸,横向右首蒙面人席卷过去。
这一掌,他使的正是“迥身八掌”师傅传他武功中,威力最強的一种。
右首获面人剑招刚被他封开,心中有些奇怪,这人使的明明是一种九宮剑法”但封开自己剑势的,却是一记怪招!
就在此时,突觉一道強猛绝伦的掌风,横卷而来,势若狂飙,一时也没看清是谁发的掌,急忙左手挥出,发掌硬接,两股潜力,在中途撞上.发出“蓬”伙一声,旋风四卷。
范子云凛立如故,右首蒙面人因发觉较迟,未能运起功力来
敌,此时就像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往后退了一大步。_
不,他并不知道范子云,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蒙面黑布,身上穿着青衫的汉子。(万飞琼也蒙着面,但穿的是劲装)。心头不噤一凛,一时不由得
起他的怒火,重浊的喝了声:
“好!”忽然剑
左手,左足猛然朝前跨进了一大步,右手
面一掌,朝范子云拍了过来,此人明明年事已高.但火
犹存。他在掌上吃了范子云的亏,自然要在掌上找回来。
万飞琼一见有机可乘,身形飘闪,刷的一剑,从斜刺出。
右首蒙面人口中重浊的断喝一声:“你给老夫站开去。”
右手长剑当一声,架开万飞琼的长剑。
他在在愤怒之间,就显出他深厚的功力来,这一剑居然将万飞琼震退了一步,生震得她握剑五指,隐隐生痛!
范子云少年气盛,又岂前退避,见他
近过来,同样剑
左手,右爿中出“大力鹰爪功”手掌张开,直推出去,但听“啪’们一声,双掌按实!
范子云动地“大力鹰爪功”虽以
刚掌力见称,但究竟功力尚浅,这一掌突击,使他突觉
口一窒,血气翻腾,一个人登登连退了三步。
右首蒙面人得意的沉嘿一声,喝首.“你再接老夫一掌!”又是一掌急拍而来!
万飞琼看得大惊,急切之间,左手掏出三颗石子,扬手如蒙面人打去。
范子云堪堪站住,右首蒙面人已经追击而至,一时之间,不暇思索,身形一个急旋,右手也跟着挥出。这一手,他使的当然又是“迥身八掌”!又是“蓬’的一声大震,旋风如
,把追击过来的蒙面人硬生生推出去三步之多!
右首蒙面人几乎连站桩的机会都没有,身子随着范子云飞卷过来的掌风,震退出去。同时又是“啪”的一声,万飞琼打出的三颗石子,有两颗落了空,但最后一颗,却击中了右首蒙面人的右肩。
右首蒙面人心头感到无比凛骇,对方这青衫人,看他行动,年龄似乎极轻,但掌力之強,大大的出人意外!尤其万飞琼这一记“飞蝗石”正好击中他右肩“巨骨
”一时之间,整条手臂如麻若废,哪里还敢恋战,左手长剑护身,匆匆往后退去。
万飞琼看得大喜,急忙叫道:“快截住他,莫让他逃走了。’身形翩然惊起,追了过去。
范子云使了两记“迥身八掌’,就两次把右首蒙面人震退,精神一振,不待万飞琼招呼,便已飞身掠起,直
而上。这时万飞琼也手仗长剑,从斜刺里飞起,抄到右首蒙面人的右后方。
有两人
着他,右首蒙面人要想从容退走,是办不到的。
就在此时,负手站在林下的盛锦堂忽然开口道:“你们让他去吧?”
范子云、万飞琼正待出手,听到盛老伯的喝声,只得敛于而退。
万飞琼长剑一指右首蒙面人,轻哼道:“今晚便宜了你。”
右首蒙面人几乎被气炸了心,但想到自己身份不宜怈
,此时右臂负伤,极难久持,不得不忍着恼怒,回身点足,一道人影,疾如飞隼,急掠而去。
右首蒙面人这一走,对金章令主的威胁甚大。他早就注意到站在林下的蒙面人,可能是这几个蒙面人的头儿。
如今这一想法,已得证实,因为范子云和万飞琼听了盛锦堂的话,就放过右首蒙面人。
只此一点,可见站在林下的蒙面人,身份高过其他三个蒙面人,(盛振华、范子云、万飞琼)江湖上人,身份较高,武功也必然较高!
此人(盛锦堂)袖手而立,并未参战,显然是有监视全局之意,他可以命两人(范子云、万飞琼)放过右首蒙面人,是因为右首蒙面人,只是“银章使者”不是主脑人物,那么他监视的,一定就是自己了。
如今有首蒙面人业已败退,对方两人没有对手,势必夹攻而来,自己岂不立时落入了对方包围之中…
金章令主越想越觉不对,这一迟疑,竟然被连三省一阵快攻,
得连连后退!
金章令主心萌退志,暗暗运集功力,右手一记“横拦千里”掌风如卷,横扫而出。
连三省打得兴起,口中大喝一声:“好!”同样右手一挥,硬接来招!
双掌甫接,就响起“蓬”一声巨震,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金章令主发出“嘿”的一声冷笑,身形忽然凌空扑起,双掌下击,宛如排山倒海般朝连三省当头击落。
连三省眼看对方如此形同拼命,倒也不敢大意,同样功运双臂,使了一招“双手托天”朝上
击过去。
这时范子云、万飞琼二人,放过了右首蒙面人,也同时朝战圈赶来。万飞琼早已看出和盛振华动手的左首蒙面人,使的是黄山剑法,分明就是大哥无疑,因此翩然朝动手的两人掠来。
范子云却因金章令主武功高強,老哥哥(连三省)和他久战不下,颇有协助老哥哥,把他拿下。好看看这行动诡秘的金章令主,究是何人之意,因此收收起青霓剑,纵身朝两人战圈掠了过来。
他掠来之时,也正是金章令主奋起全力,凌空朝连三省当头扑落之际,两人四掌未接,但两股大巨的內功,已在半空中遭遇,响起蓬然巨震!刹那间沙飞石走,疾风四卷!
金章令主早有退走之意,这一记全力扑击,正是他砍退故进的狡计,四掌乍接,他乘连三省上推的掌力,身子一
,顺水推舟,一个人往上腾空飞起,口中大喝一声:“退。”
走势如电,一道人影,斜
朝树林间投去。
万飞琼左手早已暗暗扣了三颗石子,她原本是想暗中发
,制住那个使黄山剑法的左首蒙面人,看看是不是大哥。
此时骤睹金章令主要想逃走,哪还思索,口中喝了声:“打!”
纤腕一抖,三颗雨花石脫手
出,如金章令主
而去。
金章令主去势极快,不知这三颗石子,有没有打中,人影一闪而逝,瞬即消失不见。
左首蒙面人和盛振华两支长剑,剑光连闪,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领,打出百招,依然铢两悉称,谁也胜不了谁?
正在久战不下之际,左首蒙面人乍闻金章令主发出退走的命令,方一怔神,盛振华长剑疾翻“睁”的一声,一下庒住了他的剑身。
万飞琼早就守在一旁,伺机而动,这一机会,哪肯放过,身影一晃而至,纤手抬处,一指点在他背后“百劳
”上,再迅快的一个旋身,转到他正面,正待伸手去揭他蒙面黑布。
就在此时,但觉疾风飒然,自己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格开,耳中同时听到盛锦堂的声音,低喝一声:“不可鲁莽!”
喝声方始人耳,盛锦堂已经伸手一掌.拍开了左首蒙面人被制的
道,顺势一推.把他推出去一寸开外。
左首蒙面人
道骤解,哪还怠慢,纵身跃起,一连几个起落,就已掠出去十数丈远近,一路飞掠而去。
万飞琼眼看盛老伯放走了左首蒙面人.不知盛老伯用意何在?正待开口!
盛锦堂低喝一声:“你们快走!”
盛振华朝范子云打了个手势,三人连袂掠起,宛如三点流星,离开鬼脸城。
连三省眼看三个蒙面強敌,和三个相助自己的蒙面人,全已一言不发,飞掠离去,今晚之事,真使他摸不清头绪!
只有站在林下的蒙面人,尚未离去,这就
着盛锦堂走来,拱手为礼,说道:“这位老哥请了,今晚连某险遭不测,多蒙老哥率人前来助拳,如今贼
业已远扬,老哥可否以真面目相见?”
盛锦堂拱手还礼道:“连长老好说,在下只是另为某一件事,查证而来,不想正好遇上连长老遭人攻击,区区微劳,何足挂齿,至于在下何人,连长老曰后自知,曰前尚有未便之处,还望连长老多多见谅。”说罢,再一拱手,说道:“在下另有事去,失陪了。”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要走。
连三省是老江湖了,他想到此人既不愿以真面目相见,那么他独自留下来,要其他三人先走,就是怕自己暗中跟踪他们!连忙拱手道:“老哥请留步。”
盛锦堂住足道:“连长老还有什么见教?”
连三省道:“老哥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连某自然不敢相強,只是今晚之事,老哥似已先有所闻,才会蒙面而来,连某只想知道那自称鬼脸城主的人,究竟是何来历,老哥能否略示一二?”
盛锦堂道:“在下方才说过,在下只是另为某一件事,查证而来,这自称鬼脸城主之人,在下也是今晚才听说,对他一无所知,无可奉告,连长老如别无见教,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连三省自然知道,盛锦堂不肯说,人家总、是出手相助,对自己有恩,他既不肯说,也只得罢了,这就拱拱手道:“老哥仗义援手,老化子这里谢了。”
“不敢。”盛锦堂还礼道:“咱们多年老友,连长老快不可如此,一切容曰后再行奉告。”
说完,再一拱手,就飘然而去。
“多年老友?”连三省望着盛锦堂的临去后形,怔了半晌,使搔头皮,自言自语的道:
“这会是谁呢?”
接着顿顿脚,身形破空飞起,就在连三省走后不久,从树林闪出一条人影!
这人目光
森,一张胜更
森得怕人,口中发出一声冷嘿,同样长身掠起,
而去,只要看他身形,正是行动诡秘的金章令主!
口口口
盛振华、范子云。万飞琼一起急掠,快到文德桥,盛振华让大家从脸上取下蒙面黑布。
万飞琼举手掠掠鬓发,说道:“盛大哥,今…”
盛振华拦着道:“万姑娘,有话回去再说,我们快些回去才是。”
万飞琼心里原有许多话想问,给他一拦,只好忍着不说。
三人一路急奔,赶到盛记镖局,由后门入进,盛振华引着二人入进后进侧屋,才停身说道:“范兄弟、万姑娘,你们仍须先行回房,待会我会来叫你们的。”
万飞琼道:“待会还有事么?”
盛振华点点头道:“是的,家父回来之后,方能决定。”
万飞琼忍不住低声道:“盛大哥,方才和你动手的那人,你以为他是谁呢?”
盛振华迟疑了下,说道:“这个…我也弄不清楚。”
万飞琼道:“你看会不会是我大哥?”
盛振华:“这个…”
他不好说,所以感到难以启齿。
只听身后有人接口道:“万姑娘说的极是,他正是你大哥!”
说话的是华山掌门人商翰飞。
万飞琼惊异的道:“商老前辈如何知道的’!”
商翰飞含笑道:“盛师兄留在那里,是怕有人暗中跟踪你们,怈
了你们的身份,但你们离开鬼脸城之后,还是被人暗中缀上了。”
盛振华惊异的道:“掌门人如何知道的?”
商翰飞含笑道:“盛师兄要老夫在暗中接应你们,老夫等你们过去之后,当作无意经过,才现出身去,那人看到老夫,就把他吓跑了。”
万飞琼问道:“商老前辈可知那人是谁么’!”
商翰飞含笑道:“此人身份,盛师兄大概已经清楚了。”
他不肯说,当然此人是大有来历之人!
万飞琼又道:“方才我已经把大哥制住了,是被盛老伯开解了他
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商翰飞笑了笑道:“姑娘在那里揭穿令兄身份,岂非弄巧成拙?此事盛师兄自有安排。”说到这里,朝范子云道:“范贤侄身边不是还有一颗‘
迭散’的解药么?你可交给振华,你们快先回房去吧厂”
范子云答应一声,从身边取出解药,递给了盛振华。
万飞琼道:‘那我们走了,待会你一定要来叫我们。”
盛振华道:“在下一定会来S叫你的”
万飞琼回头道:“范大哥,我们回房去了”
话声出口,陡沉觉自己说的这句话,有了语病,粉脸登时羞门通红,扭头就走。
范子云自然没有听出来,跟着她后面,离开后进,从后厅回到自已房里。
二更已过,盛记镖局的第二进,大厅上灯火通明,但两扇门门却已经关了起来。
中间一张虎皮大椅上,坐着老当家铁胆盛锦堂,他依然和平曰一样,満脸红光。
他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的是镖局总镖头盛振华,左右八把椅子卜,则是镖局里的五名镖头和二名副镖头。
盛记镖局生意做得大,局里镖头、副镖头,足二三十名之多,但大多数都是押运村车出去了,今晚留在局里的,就是这八位了。
他们全是从热被窝里被当差的叫起来的,三更半夜,听说总镖头有事见召,不知镖局里发生了什么水情?
大家到得厅上,才发现已有三年不过问镖局事情的老局主,也巍然在座,大家心中不噤暗暗嘀咕,显然这事情有些不同于常!尤其在大厅之后,两扇厅门也关上了。
盛锦堂笑容可掬的招呼大家入座,一名当差的早已彻好了热茶,挨次送上。
盛锦堂端起茶盏,拍头望望大家,含笑道:‘诸应请用茶”
大家不知道老局主今晚有什么事,但大家都知道决不会光是要大家到大厅卜来喝茶的。
这八人之中,要数坐在上首的瘦个子老镖头,大家叫他程咬金的程金彪资资最老,二二十年来就一直追随着盛锦堂,走南闯北,万儿虽然下算太响亮庆,但却从没出过事儿。
他首先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咳一声,站起身,抱抱拳头道:“老爷子把大伙召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事儿,要大伙去办,大伙都等着老爷子你吩咐,有什么差使,大伙火里水里,决不推辞,就是等你老爷子一句话.老爷子干脆说出来了,也好教大伙心安。”
盛锦堂朝他微微一笑,抬手道:“程镖头请坐。”
程金彪依言坐上
盛锦堂含笑:“老夫请诸位到这里来,确实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因为盛记镖局几十年来,大家都同心协力,情如兄弟,缥局一旦有了困难,大家都会全力以赴,从没有一个人退缩过,所以咱们能维持几十年的信誉…”
大家只是静静的听老局主说话,谁也没有开口,主要就是听下文。
盛锦堂口气微顿,接口道:“但镖局里,最近却出了一件事!
缥局里最近出了事,这话听得大家不噤面面相觑!
镖局自然是护送的镖出了漏子,局里少说也有十几宗镖护送出去,不知是哪一宗出了漏子?
盛锦堂朝大家微微一笑,接道:“老夫说的,并不是咱们保的镖,出了差错,而是说咱们局子里出了事。”
大家听说不是保的镖出了事,不觉稍微松了口气,但接着听说是局子里出了事,不噤又疑窦丛生!
大家都在镖局里,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老局主没说出来之前,谁也没开口问话,因为问话还不如让老局主自己说出来,比较快。
果然盛锦堂目光徐徐掠过在座诸人,接着缓声说道:“因为咱们局里出了內奷。”
这句话,听得大家齐齐一愣!
镖局里有內奷,內奷也就是卧底的人,这人到缥局里来卧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私通黑道,要动某一票镖车的脑筋?
程咬金程金彪开口了,他拱拱手道:“老爷子,不知咱们镖局里的內奷是谁,老爷子说一声,属下就把他揪出来,没得话说,给他个三刀六
,照江湖上的行规处置。”
盛锦堂朝他点了点头道:“程镖头,你先坐下来,直到现在为止,老夫还不知道这內奷是谁?”
程金彪没有坐下去,接着道:“只不知老爷子如何发现的,又是怎么一会事,老爷子可以给大伙说得明白点么?”
盛锦堂道:“事情是这样,咱们局里,昨天不是来了三位客人么!一位是老夫的世侄,青衫客范大成的公子范子云,另外两位是黄山万家的兄妹二人,昨晚范世侄回房之时,就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字柬,约他今晨到鬼脸城去…”
程金彪诧异的道:’‘那是有人潜入咱们局里来了,也说不定。”
盛锦堂道:“老夫先前也是这么想,但今晚又有人把字柬送给范贤侄和万少兄,又要他们今晚二更前去社会。”口气微顿,接下去道:“昨晚咱们并未留意,今晚老夫却要振华暗中注意,并无外人潜入,才证明这人乃是潜伏在咱们局里无疑。”
程金彪道:“只不知总镖头可曾发现了此人没有”?
盛锦堂道:“此人行动诡秘,而且十分狡猾,振华看到的只是一条黑影,并没看清他的面貌,但他是朝前院来的,可能就住在前院楼上,因此老夫想找大家来问问,老夫希望他诚坦说出来,大家都在局子里共年多年,也许是一时受人利用,人孰无过,只要他能改,老夫决不为难他。”
这话听得大家面面相觑,八人之中,不知谁是內奷?
程金彪瞪着双目,厉声道:“老爷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谁做的事,”谁心里明白,还不当着老爷子的面,自己承认出来。”
他这一吼,有人起了反感,坐在他下首的年轻镖头吴星海冷然道:“老哥也是咱们八个人当中的一个,你怎么自己不承认呢?”
程金彪被他顶得气往上冲,虎的站起身来,喝道:“吴星海,你…”吴星海也倏地站起来道:“我怎样?老哥能把我吃了么?”
盛锦堂摇摇手道:“二位,这不是争吵的时候,老夫不妨告诉各位,这潜伏本局的人,振华虽没看清他是谁,但已在此人身上留下记号,老夫给他一盏热茶的考虑时间,希望他坦白承认出来,过了一盏热茶,等老夫公布他的姓名,那就很难堪了。”
八个人依然没有作声,但每个人都在心里猜疑着这內奷究竟会是谁?因此大家虽没开口,却都用眼光打量着其余的七个人,想从他们脸上,看出谁是內奷来。
一盏热茶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盛锦堂目光徐徐一转,站起身道:“好,这位朋友,既然自己不肯承认,老夫那就只好说了,这位朋友,在潜入宾舍之时,振华在他头顶上,洒了一撮白粉,在座诸位之中,哪一位头上,有白粉的,一看就知,现在诸位坐着莫动,振华,你去查看一下。”
盛振华答应一声,站起身,第一个受检查的,当然是程咬金程金彪,他依言坐着不动。
盛振华走到他身后,朝发辫上看了一眼,突然脸色为之一变。
程金彪问道:“总缥头,在下头上可有白粉?
盛振华望望老父,说道:“回爹的话,程大叔他头上…”
程金彪听得跳了起来,嚷道:“什么?我程某头上会有白粉?”
吴星海冷笑一声道:“难怪方才老哥要别人承认,原来你就是內奷。”
程金彪
得満脸通红,怒吼道:“你胡说什么了”
吴星海道:“事实俱在,你吼也没用。”
盛锦堂听说程金彪头上被洒了白粉,已深感意外,但他依然神色自若,双手一摆,徐徐的道:“大家稍安毋躁,仍请坐下来,既然是检查,就得全体都受检查,要等检查完毕再说,振华,你再仔细检查下去。”
盛振华应了声“是”就一个个依次查有过去,等他把其余七人,全部查看完毕,不觉轻哼了一声道:“好个狡猾的喊子!”
盛锦堂一手挎须,微微点头问道:“你查看的结果,可是每人头上,都被洒了白粉么?”
盛振华道:“爹说得不错,他们头上都被洒了白粉。”
程金彪怒声道:“这贼子要是被程某发现了,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吴星海冷笑道:“老哥,目前咱们八个人,谁也脫不了干系,老哥最好少说一句话吧!”
‘很好!”盛锦堂沉哼道:“振华,叫他们端上来。
盛振华答应一声,举手击了两掌。
只见从屏后走出一个青衣使女,双手托着一块四方形的木板,朝厅上走来。
盛锦堂等她走到身边,才一指使女手中的木板,说道:“老夫早就料到此人既敢前来本局卧底,必然是个用心奷诈之徒,仅凭在他头上洒上一撮白粉,绝难使他口服心服,因此老夫早就要振华在贤侄卧房入门处,放了一块铺有
灰的木板,只要有人潜入,就可留下脚印,只要核对脚印,他就无所遁形了。”
程金彪呵呵一笑道:“老爷子设想得真周到,这小子现在该没得话说了。”
盛振华道:“这板上留下的是一只右脚印,现在仍请大家依次脫下有足的鞋来,只要比一下,就可水落石出了。”
只见吴星海脸色惨变,倏地站起身来,朝盛锦堂拱拱手道:“老爷子,不用比了,属下该死,昨晚和今晚送字条进去,是属下所为,属下听凭老爷子发落。”
程金彪一把揪住他衣领,怒声道:“好哇,你这个直娘贼,老子…
盛锦堂喝道:“金彪,住手!老夫有话问他。”
程金彪悻悻的放开手,怒声道:“小子,你居然给大家栽赃,要不是老爷子还要问话,老子就一把扼死你这个混蛋球。”
吴星海道:“老爷子明察,属下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盛锦堂点头道:“老夫知道,你到局里来,已经有三年了,平曰任事勤劳,并无大错,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出来…”
吴星海懊丧的道:“属下在三天之前被人下了毒,他答应属下,只要替他传递消息,可以给属下解药…”
盛锦堂道:“这是什么人?”
吴星海道:“属下没有见过他,是街上一个卖馒头的小孩,送信给属下的,属下也问过他,据那小孩说,这人他也不认识,每次送信给属下,那人就给他十丈制钱。那人一共送来三封信,第一次就是说属下中了毒,要听命于他,才可保住性命,第二次是昨天,要属下把字条放到范相公房里去,今天是第三次。”
程金彪道:‘小子,你倒推得干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有谁相信?”
吴星海望着盛锦堂道:“属下说的,句句是实。”
盛锦堂点头道:“好,老夫相信你。”
接着手持长须,沉昑道:“你出了这件事、老夫就是有意要把你留下来,你也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老夫记得你是百川镖局娄老哥的表亲,当时投奔百川镖局,娄老哥不便把你安置在百川镖局,所以介绍到老夫这里来的,老夫送你二百两银子,你仍回百川镖局去吧厂”
吴星海感激的道:“老爷子不究既往,属下感激不尽,二百两赏赐,属下万不敢收。”
盛锦堂含笑道:“老夫说出来了,岂会收回。”又对盛振华道:“你拿二百两银子,送吴镖头出去。”
盛振华答应一声,领着吴星海往外行去。
盛锦堂起身道:“好了,诸位可以去休息了,今晚之事,从此不用再提,也不可传扬出去。”
大家轰应一声,各自告退。
盛锦堂退入內宅,过不一会,盛振华已从外面回了进来,问道:“爹,你老人家相信吴星海说的话么?”
盛锦堂一手盘着两枚铁胆,蔼然笑道:“为父在江湖上闯了一辈子,岂会信他的鬼话?”
盛振华道:‘那你老人家怎么轻易让他走了?”
盛锦堂做喟一声道:“你不是也知道,吴星海是百川镖局紫面神娄树棠介绍来的么?”
盛振华道:“孩儿知道,娄伯伯一向为人正直,爹可以把真相告诉他。”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盛锦堂微微头摇,忽然道:“振华,你可知今晚在鬼脸城和范贤侄、万姑娘二人动手的那个蒙面人是谁么?”
盛振华道:“孩儿发现此人武功甚高,却看不出他的来历,莫非你老人家已经看出来了?”
盛锦堂庒低声音道:“你当他是谁?他就是紫面神娄树棠厂盛振华身躯一震,吃惊道:“会是娄伯伯?他…,怎么会呢?”
盛锦堂神色凝重,说道:“依他平曰为人,当然不会如此,但万少兄呢?他怎么也会听命于金章令主的?”
盛振华吃惊道:“爹是说娄伯伯也被下了‘
途散’?”
盛锦堂轻喟一声道:“据掌门人(商翰飞)推测,只怕连峨嵋青云道长也同时都中了‘
途散’之毒。”
盛振华失
道:“这事情就严重了。”
盛锦堂道:“事情本来就已十分严重,唉,可惜今晚没截得住金章令主,金陵城中,只怕会被他揽出一场血雨腥风来,今晚他要截杀丐帮右长者连三省,就是一个例子…”说到这里,口气一顿,抬目问道:“万少兄的事,你已准备好了么?”
盛振华道:“孩儿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盛锦堂道:“你去请他们来吧!”
盛振华应了声“是”匆匆往外行去。
一会工夫,盛振华引着范子云和万选青兄妹进来。
盛锦堂含笑道:“坐,坐,时间这么晚了,惊动三位,真是不好意思。”
万飞琼掠掠鬓发,抢着道:“没关系。”
盛振华陪着三人,一同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
万选青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抬目道:“盛老伯连夜见召想必有事?”
语气带着试探口吻。
盛锦堂一手盘着两枚铁胆,安详的笑了笑道:“事情是有点…,他刚说到这里,一名使女已经手托银盘,送上香茗,给每人放到身边茶几上,就悄然退下。
盛锦堂端起茶盏,掀了下碗盖,吹着热气,含笑道:“老夫这茶叶,是托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水是雨花台的永宁泉,水味甘美,沏了茶,香味清芬,三位试试看。”
他舍了正事,却谈起茶经来了。
范子云道:“原来盛老伯对饮茶一道,还这么讲究。”
盛锦堂笑道:“也不是讲究,老夫别无嗜好,喝茶原是曰常生活,龙井茶泡出来青绿可爱,香味清而不浓,好像是隐迹林泉的高士,恬淡无为,使人生虑为之一清。”
万飞琼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老伯说得不错,这茶清香甘美,果然是好茶,只是太烫了些!”
大家听她一说,也各自端起茶碗,轻轻喝着。
盛锦堂含笑道:“喝茶就是要热的,凉了香味也减了。”
万飞琼道:“真的?”她又端起茶碗来,慢慢的喝着。
万选青忍不注道:“盛老伯方才不是说有事吧?现在可以赐告了。”
盛锦堂道:“其实也没什么,今晚咱们镖局里,发现了一名內奷…
万选青心头暗暗一惊,问道:“老伯伯把他抓到了么?”
盛锦堂道:“抓到了,他是本局的一名镖头,还是百川镖局的紫面神娄树棠老哥哥介绍来的…”
万选青轻轻吁了口气!
盛锦堂默察他神色,心中暗暗忖道:“看来他似乎和娄树棠并无关连!
万飞琼问道:“他供出什么来了没有呢’!”
冯锦堂含笑点头道:‘供出来了,此人潜伏本局,专门替一个叫金章令主的人,传递消息的”
万选青听他说出‘金章令主’四字,脸上神色不噤为之一变!
万飞琼又道;‘那么他供了些什么?
盛锦堂道:“此人十分狡狯,先前还不肯说,后来还是振华拿出队据来了,他才供出替金章令主送过两次信给范贤侄…”
万选青不觉看了范子云一眼。
万飞琼似乎很感趣兴,回过头,问道:“盛大哥,你拿什么证据给他看呢?”
盛振华道:“说穿了也并不稀奇,昨天晚上,范兄弟向家父说有人送信给他的事,家父认为决非外人,因此就要我晚上在范兄弟的房门內,放好了一块薄板,板上铺了一层薄薄的
灰,只要有人潜入房去,就会留下脚印来了。”
万选青听着他们说话,只是手捧茗碗,慢慢的喝茶,不知不觉把一盏热茶都喝了下去,忽然间,他双手起了一阵颤抖,捧着的茗碗“豁”一声,跌落地上,打得粉碎。
万飞琼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万选青好像喝醉了酒,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我觉得有点头昏。”
他不待妹子再问,曲肱而枕,伏在茶几上,不再作声。
万飞琼急得叫道:“大哥,你…”盛振华低声道:“万姑娘,不用着急,令兄是服了解药之故。”
万飞琼哦了一声,抬目问道:“盛大哥,你是把解药放在茶里的?”
盛振华含笑点点头。
万飞琼又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范子云道:“大慨不会很久,就可以醒过来了。”
盛锦堂含笑道:“万姑娘先坐下来,等一会就好。”
万飞琼依言坐下,大家默默的望着万选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盏茶时光,万选青忽然双目一睁,抬起头来。
万飞琼惊喜的道:“大哥,你已经好了!”
万选青目光环顾,倏地站起身来,惶然道:“妹子,我做错了什么事么?’,盛锦堂莞尔一笑,说道:“万少兄奇毒已解,可喜可贺,来,大家坐下来再说。”
万选青朝盛锦堂作了个长揖道:“是盛老伯救了晚辈,晚辈是否做错了什么?还望老伯指教。”
盛锦堂掀髯笑道:“万少兄只是一时受人之愚,被人下了奇毒,差幸并未出什么差地,至干解去万少兄身中奇毒的,乃是范贤侄,老夫只是请你喝了一盏龙井茶而已1”
万选青转过身,一把握住范子云的双手,感激的道:“兄弟真该谢谢范兄。”
范子云道:“万兄不客气,小弟当曰若非预先服了解药,也和万兄一样,受制于人呢!”
万选育道:“原来范兄也被奷人下了毒,只不知这下毒之人是谁,他们又是何居心?”
范子云道:“此节说来话长…”
当下就把自己和万选青,如何被索寒心在酒中下毒,以及来到金陵,如何会见金章令主,今晚在鬼脸城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万选青道:“范兄可知那自称金章令主的贼子,究系何人么?”
范子云道:“小弟也不知道,可惜今晚被他逃脫了,但想来一定是索寒心一
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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