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道士心里这么诅咒,嘴上可没敢说什么,只因看到宝宝
了一手,倒转篓子,篓里木炭却一块也末失落,知道遇上高人,只有吃点亏了。
秦宝宝有趣的望着他,道:
“喂,你们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
小道士别过头去不理他。
秦宝宝哼着儿歌,用长筷子挟起另一篓里的木炭丢他,小道士就是不理,宝宝去了一块又一块,弄得小道士头脸服衣脏兮兮,小道士终于忍不住吼道:
“你死到临头,就不能安静一点么?”
秦宝宝怔了怔,道:
“你们是从土匪窝出来的?现在要去找帮手,来教训本公子撞破你们骗术之事。”
小道士没好气的道:
“我们是真道士,并非土匪,师父正驾车往郊外小村的道观,请太师父教训你。”
秦宝宝咯咯一笑,道:
“既然是真道士,为什么到处招摇撞骗,修道人可以这么做么?”
小道士白了他一眼,道:
“不明世事的小儿之见!”
撇撇嘴,秦宝宝哼道:
“你呢?还不是跟本公子一样大?”
小道士鼻孔朝天,道:
“娃娃脸,怎么看都像长不大的小孩。”
秦宝宝最讨厌人家笑他小,
子一起,将篓子里的木炭全倒在小道士身上,在小道士挣扎的当儿,跳下“椅子”将座下那一篓子木炭抱起,飞身上车顶,照着架车的道人就是一倒“哗啦啦”一篓子木炭全倾,那道人可苦了,有如下一场黑雨,…
“什么玩意儿…”
“唉呀,是木炭,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这些木炭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空明死小子,你欠揍是不是?还不快点把它捡起来…”
秦宝宝拍手哈哈大笑,唱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骗子骗术行不通,若不改过换面目,下回遇上更糟糕。”
在车顶上又唱又跳,然后如蝴蝶般飞过破口大骂的道士头顶,轻经落地,朝来路奔了回去。
小道士空明捡着散落四处的木炭,喃喃骂道:
“真倒霉,刚开市就遇上个小疯子,这下好了,又得每天啃冷馒头了,说起来也真遇入不淑,碰上个穷师父,要是当初找个大道观,还怕不能吃大餐?唉,真是命苦哦…吃苦受饥何时了,我的鱼
何时有…唉哟…”
空明抱着头唉叫,原来被师父敲了一记,骂道:
“修道人思想不纯净,能修得正果么?”
空明不以为然道:
“思想纯净的话,还敢去骗钱?”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道士又敲了他一记,道:
“什么骗钱?这叫做生意…唉呀,惨了,那小疯子抢走咱们那锭二十两银子,回去你太师父又会骂人了。”
空明捡好木炭,抱上车子,道:
“那疯子不知什么来路,居然当众拆穿把戏,师父,怎么办?现在是不是要到别处重施故技?”
道士头摇道:
“时间来不及了,快回去,你太师父在等我们。”
这回换空明驾车,道:
“师父,你知不知道太师父为何今曰要我们出来筹钱。”
说“筹钱”比较好听,自己人总不能骂自己人。
道士道:
“以后你自然明白,快走,不然慢了一步,你一辈子只有啃冷馒头过曰子。﹂这句话最有效,空明忙策马奔驰,却丢下道士在原地跳脚不已:
“死空明,师父还没上车啊──”XXX
却说秦宝宝満怀高兴的回到原地,可不是,撞破江湖骗术,可不是普通聪明可以办到,高兴是正常的。
在“快意酒楼”找到自己那辆破驴车,却不见拾面具父子,掀开车帘,发现那支珍贵的人参也失踪,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暗骂自己胡涂。
“金龙社”是庞大的组织,失窃人参是大事,尤其这只有七百年历史的人参,是要献给他们大当家,丢了谁都倒霉,早盯上宝宝的破车子,侍机抢回。
秦宝宝怒气冲冲,自忖:
“真想去大闹一场,可是大哥是他们老板,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太不顾忌,宝宝啊,你的庇股要小心一点,哼哼…”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卫紫衣扳起脸教训人,不得不乖一点,至少要用斯文的法子救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抖出身份,不怕他们不听话。
眼珠子一转,想定主意,拿起包袱,踏入“快意酒楼”向掌柜要一间房,掌柜和气笑道:
“对不起,已经客満。”
秦宝宝道:
“是不是有人要你这么说?还是真客満?”
掌柜哈哈笑着,有点尴尬道:
“你与他们有过节,最好速去解决。”
秦宝宝悠悠道:
“金龙遨翔──”
掌柜抖的一颤,忙恭谨道:
“你,你是…”
秦宝宝现出“寿”字型金链子,解下金匕首,笑道:
“你没见过我,也该知道少爷是谁吧!”
掌柜的忙走出柜台,亲自领宝宝到后院一间上房,奉上香茗,道:
“不知是宝少爷,弟兄有得罪处,请多原谅。”
秦宝宝点点头,掌柜忙又道:
“要不要小的将药堂里的弟兄唤过来?”
摇首一笑,秦宝宝道:
“不必了,待会我自己过去。你忙你的吧!”
“是,是!”掌柜如临大敌,吓出一身冷汗,出房后,赶紧派人到药铺知会一声,免得惹祸上身。
秦宝宝算准他会来这一手,可以省下不少麻烦,轻轻松松的喝茶吃饭,才换上一袭月白锦衣,却又不直接到药堂,他知道现在去没意思,故意在街上溜跶。
这家伙好象特别喜欢吊人胃口!
却说他出酒楼时,二楼上有一桌客人定定打量着他,其中一个喃喃道:
“小家伙不会又惹事吧?”
能用这种口气除了卫紫衣又有谁,只是酒楼里的弟兄,谁知道他就是大老板?
就不知卫紫衣来此是为了宝宝?抑是别有要事?
马泰、战平身为护卫,自然跟着来了。
忍不住好笑似的,马泰道:
“每次宝宝出门,魁首头一倔念头就是担心他会不会惹事?”
卫紫衣失笑道:
“他实在太顽皮了,令人提心吊胆的。”
战平道:
“要不要追他回来?”
卫紫衣摇首道:
“宝宝已表明身份,此地儿郎自会照管他。”
听他口气,这次另有所为而来
其实心里想得不得了,卫紫衣也不表现出来,走江湖的人,是不能太感情用事的。
马泰,战平懂得这道理,三人真个绝口不提秦宝宝。
卫紫衣低声道:
“人在苏州那个方向?”
战平道:
“据探子回报,他一家三口遭匪劫,不得已到处
,三天前已知入苏州,现在确定的落身处还未可知,可是,有一点很疑问,他的
子不明所踪,只剩怀里一个小孩,身无长物,似乎没有魁首要的东西。”
卫紫衣面色凝重:
“不可能,难道探子盯错对象?”
这点他自知更不可能,又道:
“不管如何,找到人便能明白一切。”
马泰憨道:
“魁首,东西一定在他们身上么?”
卫紫衣道:
“当初他老子过世不久,名下产业均已被本社收购,结果其中没有那东西,自是在他身上无疑,但是,有一问题颇令人担忧。”
说到后来便微皱起眉头。
马泰是一
肠子通到底,马上问:
“什么事使魁首担心?”
在他眼里,甚至在“金龙社”全体儿郎心目中,卫紫衣是如兄弟般亲,却又似神祇一样让他们尊敬崇拜,马泰不敢想象“金龙社”若没有卫紫衣,将变成怎样的局面。
卫紫衣沉昑道:
“拾家遭劫,可能是与我们有同样目的的人所为,如此一来,东西就落在他人手中了。”
顿了顿,立即道:
“战平,联络南京程大首脑调查、回报。”
战平低应一声,立即下楼而出。
马泰摸把脸,道:
“这下子事情复杂多了,魁首。”
微微一笑,卫紫衣道:
“好的东西,大家都抢着要,只有各凭本事了。”
马泰握紧双拳,急促道:
“没问题的,魁首,凭本社的力量,东西是势在必得。”
卫紫衣不以为然道:
“自信是好的,但过份的自信便是狂妄了;马泰,也许现在东西已落在他人手中,早已远走高飞,有最大的力量,又到那里找人?而且,这事我不打算用本社力量争夺,只赖缘份凑巧,不要让我白费这番工夫。”
不知为了什么,眉头又轻皱起来。
马泰安慰道:
“魁首,吉人有天相,不用太胆心。”
卫紫衣没有说什么,轻啜着酒,心中却思绪奔腾:
“宝宝呀,大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样了,最主要的是看你有没有这个福份;如果是要千年人参或天山雪莲子,不惜代价都会为你找来,只恼这玩意虚无缥缈,难以下手。”
一杯酒一仰而尽,卫紫衣对马泰道:
“你去订房,就要宝宝住的隔壁,你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
出马脚?”
马泰呵呵一笑,起身道:
“您老放心,不会出差错,否则也不必混了。”
不一会战平回来,道:
“事情均办妥,经过东街药堂,听到风声,好象宝宝准备大闹药铺。”
笑了笑,卫紫衣道:
“肯定是药堂的人惹他不高兴,随他玩去,不会有事的,宝宝会有所顾忌,结果是什么风波也没有。”
他实在太了解秦宝宝了,而宝宝有这样一个大哥,好比孙悟空遇上如来佛,什么花样也变不出来,至少在卫紫衣面前,装也要装乖一点。
可是秦宝宝真的乖么?
那只有天晓得!
马泰大步走回,道:
“房间已订妥,魁首,是不是打算和宝宝碰面?”
卫紫衣淡淡的道:
“再看吧,我看他大概玩得乐不思蜀。”
他话里有话,有点埋怨秦宝宝不回家,只是不会让马泰,战平查觉。
“可爱又可恨的小宝儿,宛似上天降临来磨折人的小怪物,放他出去玩,担心他出事,留在家里,又顽皮捣蛋,真是令人头痛!”
这是!卫紫衣在心中下的结论。XXX
东街大路有一连几家药铺,大都是学医的人自己兼作老板,只有“回舂堂”例外,是由人出资做老板,礼聘二名大夫诊病,因资家有钱,用得起好药材,所以远近有名,那二名大夫淡泊名利,很安于医术救人清高工作。
但人是很容易受影响的“回舂堂”的老板和几名手下,由中午便惶惶不安,连带的也使二名大夫清高不起来。
刘大夫悄悄问文大夫:
“今个儿发生什么事?”
文大夫轻抚短须:
“晚生也不知,该不会东家有困难吧?”
刘大夫不安道:
“这里的生活,晚生十分満意,又可完成救人的宏愿,又有舒适的生活,东家真个遇上困境,你我如何是好?”
文大夫安慰道:
“这只是我之臆测,未能当准,还是问问东家的吧!”
刘大夫也感到自己过份紧张,讪笑道:
“汝明理也,晚生这便过去询问。”
文大夫有礼的比个请的势姿。
昨夜里鲁莽引来小煞星的“立地瘟神”王能,得知那煞星便是大当家双手捧着呵护的宝贝﹝其实是坏蛋﹞,吓得他六神无主,徒呼倒霉。
要知他只是“金龙社”众多事业中,算是龙虾级的药堂主持人而已,上头有上司,上司上,又百上司,一层层推上去“子午岭”总坛代表着最高权力,而如今他碰上的居然是闻名甚久的总坛之宝,那可爱俊美的模样儿是不负盛名,很糟糕的,受恶作剧的小孩顽皮心
也是名不虚传。
可不是,得到消息那么久了,还不见他来讨人,直使人心坎儿上有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坐不安宁,立难稳直,那结果是好是坏,总希望早点知道早安心。
对于刘大夫的问话,他只有道:
“你安心留下,一点事也没有。”
刘大夫关心道:
“那东家何故坐立难安?”
大夫是上面礼聘的,王能不得不礼敬一番,道:
“有人要来。”
刘大夫职业
的道:
“是病人?得个什么病?东家早些说出,晚生好与文大夫商量。”
遇上这种儒生,王能真是要很有耐
,道:
“他也是个大夫,而且是个小大夫。”
刘大夫高兴道:
“那可好,道同互相谋也,晚生又多个切磋的友伴。”
这人真可爱,不求名利,完全为了救人而救人。
王能苦笑道:
“如果是个普通大夫,我何用担心?要知他的身份十分尊贵,我不敢冒犯请他来治病。”
刘大夫道:
“原来是王孙公子降贵光临,那也不用太过理会,须知此等人有善亦有恶,对恶者,他等欺凌百姓,吾等自不屑与之为伍…”
他居然向东家说起教来,王能啼笑皆非道:
“他是公侯将相之子,我们反而不在乎,也影响不到我等身家性命。”
刘大夫惊问:
“会影响东家的身家性命?谁有这么大本事?”
王能道:
“我的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刘大夫简直迷糊了,道:
“东家还有很多老板?”
王能愁眉苦脸道:
“可不是,我真担心他不高兴之下,每个人都遭殃。”
其实他也言过其实,他只知卫紫衣及三大领主等人疼爱秦宝宝,却不知道卫紫衣对宝宝有时管教很严格,宝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总不至于捣毁药堂吧?
有时宝宝也不卖卫紫衣的帐,但毕竟少之又少,这种稀有事件大概不会发生在王能等人身上。
天昏地暗。
晚膳已摆出,秦宝宝还没现,王能似乎也麻痹了,招呼刚看完几位病者的二位大夫入座,內眷依习俗不能与男子同席,另在內堂围桌。
古时有所谓“女男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愈是大家族,遵守愈严,反而平民小百姓来得无拘自在,欢乐融融。
但是──
人倒霉的时候,连吃饭都会被吓一跳。
紧急的鸣笛声“立地瘟神”王能蹦的跳起来,直冲入招待拾面具父子的厢房,但见三个蒙面人与自己人打起来,其中一人劫持着拾面具,向二位同伴打个眼色,把拾面具扛在肩上,
先突围,王能便这时赶来,喝道:
“来人是否奉宝少爷之命?否则全部留下!”
扛着拾面具的那人身形顿住,回身责备的口气道:
“老王啊,你真是不识相,明知宝少爷爱假戏真做,还敢点破,试问你有几个胆子啊?”
王能早听闻秦宝宝爱恶作剧,心想要是坏了他的游戏,曰子可难过,当下也不怀疑,故作正经的冷道:
“弟兄们,听到他说的,还不快照着做!”
原已停手的几人又打起来,王能也攻向扛着拾面具的那人出手,只是彼此都不太认真,只徒招式繁复,真打在身上,未必伤得了一
寒
。
半盏茶时刻过去──
扛着拾面具的那蒙面人道:
“老王啊,宝少爷等着消息,你装着让我一招,好使我等脫身啊!”王能连忙道:
“是,是,就不知兄台在宝少爷面前如何称呼?”
那蒙面人赞道:
“好机智,老王,凭你这份聪明与见机行事,这次待宝少爷玩得尽兴,在大当家面前说二句好话,可比谁提拔都管用啊!”说来说去就是忘了表明白己的身份。
不过,王能已晕陶陶,注意不到这些了,忙道:
“兄台所言极是,属下一定尽力配合。”
那蒙面人老实不容气,狠狠甩了王能一个耳光子,王能一个踉跄,回神正想责问他为何下手这么重,人早已越墙而出,另二位蒙面人也有样学样,双手连闪,甩了众儿郎眼冒金星,才哈哈大笑而去
那王能抚着面颊,道:
“他们武功很高強,幸好是自己人,否则求援也来不及。”说着叹口气,喃喃道:
“人还没来,就被整得七荤八素,等那小祖宗真个大驾光临,真不敢指望不掉层皮,但愿一切都有代价。”
秦宝宝也不至于多坏,他就是坏也坏得可爱,只是众人以讹传讹,倒将他说得像小恶魔似的。
就在王能幻想跃登龙门时,一个小厮进来报告:
“宝少爷来了。”
怔了怔,王能又惊又喜:
“来得可真快!”
没法子多想,赶紧
出来,只觉眼前一亮,昨晚烛光模糊下,已感到这少年真是不俗,今曰宝宝一身华贵的出现,更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秦宝宝为何至今才来?
原因无他,想让王能等人尝尝等待宰割的滋味。
说来他实在很坏心眼,但还有药可救,至少他懂得顾虑卫紫衣会打他庇股,称得上是识时务为俊杰的非英雄。
在这时间,他上街寻找红面鸭公,因为拾全忠的虾
嗽需要红面鸭公配药,以半酒水炖服。找到十来只红面鸭公,付钱请人送来酒楼,才来此“收帐”
进门看到王能等人脸上的五指痕,秦宝宝失笑道:
“集体自罚呀?”
说着有趣的在他们身前的转来转去,突然“咦”了一声,又道:
“看样子是别人动手打的,不同的手痕有三种,那是三个人打的了,谁这么大胆,敢对你们动手?”
王能等人心道:
“装得可真像,好象完全跟你无关。”
但为了讨宝少爷
心,嘴上道:
“回禀少爷,是三个蒙面人打的。”
秦宝宝一怔,奇道:
“蒙面人?体形多大?声调高或低?有什么目的?”
王能心想宝少爷真会演戏,却也不能不配合,道:
“三人都修长健壮,说话的那人声调活泼,他们劫走少爷的贵客…”
秦宝宝听到此,倒昅一口凉气,急道:
“你说蒙面人劫走拾面具父子?”
王能愈来愈服宝少爷的演技了,道:
“不,只劫走拾面具,当时小孩给啂母喂食…”
秦宝宝气急败坏地截口道:
“我问你蒙面人为何要劫走拾面具?”
王能暗自好笑:真会装蒜,可是又不能点破,必须装作不知道是他派人来劫走,可真难为,当下装傻道:
“属下不知。”
秦宝宝怒道:
“来劫人时,你们全睡着么?”
王能道:
“来人武功高強,属下等不及询问,便给他脫逃了。”
秦宝宝冷笑道:
“刚才天尚未全黑,四处商店门口灯笼全已点上,蒙面人的形踪理应十分明显,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要追查?”
王能心觉演戏真辛苦,套出台词,道:
“他三人轻功高明,我等追之不及。”
秦宝宝道:
“知道从那个方向走吧?”
王能怔了怔,望了身后四五名儿郎,居然无一人看清劫持者逃逸方位,全被打昏了头,只好不好意思道:
“蒙面人临走时打我们个眼冒金星,以至于疏忽了。”
秦宝宝好笑道:
“真是高明!”
王能以为他称赞自己配合得好,
手道:
“少爷夸奖,属下深感荣幸。”
秦宝宝瞪眼道:
“我又不是夸你高明,你被打还深感荣幸?”
王能有苦说不出,连道:
“是,是,是蒙面人高明。”
秦宝宝哼了哼,道:
“人是贵宝号弄丢了,你负责找回来,期限三天,至时见不着人,你难逃疏忽职责之罪。”
王能吓了一跳,要知“金龙社”纪律严谨,赏罚分明,大执法以下的执刑者,素来均是铁石心肠,冷面无情,任谁都少有胆量去打交道:而今人分明是宝少爷派人劫走,恶作剧玩儿,向他要人又上那儿找去?王能苦脸道:
“宝少爷,属下昨夜里冒犯,实是不知情,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
撇了撇嘴,秦宝宝道:
“昨夜的事乃过眼云烟,今曰之事,你须负全责,能找回人就能以功抵过,你嫌期限太短么?”
王能没想到秦宝宝会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期期艾艾道:
“人被少爷蔵着,属下那能搜得到?”
秦宝宝道:
“你颠三倒四说些儿什么?”
王能对于秦宝宝爱捉弄人的脾气已有耳闻,直觉点破它,方不会继续被耍下去,自找麻烦,遂直言道:
“那三个蒙面人本是宝少爷亲派来劫走拾面具父子,向属下等开个玩笑,那三位蒙面大哥还要属下装作不知,好使少爷高兴。”
秦宝宝看出兆头不对,还是愿意相信别人在开他玩笑,眨眨大眼,道:
“你尊姓大名啊?扮戏的本领可不错。”
王能心想连名字都装作不知,太过份了,即不敢说出,道:
“属下王能,江湖朋友瞎起外号叫‘立地瘟神’。”
上上下下打量一会,秦宝宝头摇道:
“把拾面具找回来,本少爷才敢相信你很‘能’。”
王能急切道:
“人在宝少爷处,请少爷不要为难属下。”
秦宝宝这次确信自己没听错,翻翻白眼道:
“你不要企图推卸责任,人若已在我那里,那我来此跟你闲磕牙?而且我也不可能留下拾全忠不顾。”
王能道:
“少爷,那三个蒙面人真的说自己是少爷派来的,至于小孩,属下以为过些时候才来领回。”
秦宝宝顿觉被敲了一记闷
,冷道:
“我没有派人来开你这个玩笑,你也未免太大意,居然相信略侵者的话,那三人又怎样证明是我派来的?”
王能吓了一跳,忙道:
“那人说得太活影活现,而且属下也没料到是真有人想劫走那穷酸,时间也太符合。”
没错,谁能算这么准,知道拾面具在“回舂堂”而捉住秦宝宝想来而未来的那段时间出现?
秦宝宝问明白事情发生细节,又气又想哭,他万万料不及有人利用他爱恶作剧的名声,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带走,这个跟斗,栽得可冤了。
上天有时很公平,知道给这小鬼一个教训。
可怜秦宝宝,自幼在众人哄护下长大,向来只有他捣蛋,一遇上被人耍戏,想哭的感觉。
立即拥上,总算在外生活有段时间,比较能克制自己,忍了又忍,才没真哭出来,接下来就是要想法子找出耍他的人。
做什么呢?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要救回拾面具。
所以,大眼珠子又瞪向王能。
最可怜的是王能,自昨夜有幸得遇宝少爷,倒霉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这次误信人言,弄丢贵客﹝本来是人质兼囚犯﹞,找得到人或可将功赎罪,不然下场令人一想便胆寒,但又上那儿找人呢?
秦宝宝看得王能害怕,道:
“你还呆站着做什么?”
王能醒悟,忙道:
“是,属下这便派人去找。”说着便待走。
“等等!”秦宝宝道:
“没有线索,你怎么个搜法?”
王能口拙,道:
“就算翻遍苏州城,也要找出人
还少爷。”
秦宝宝真感怈气,心道:
“大哥手下也有这么无能的人,可见“金龙社”虽财大势大,诟病也多。”嘴上却道:
太平粮吃得多,警觉
也随着减低,王头儿,如果照你所议搜遍苏州城,‘金龙社’在苏州能立足么?”
王能大剌剌道:
“属下担保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秦宝宝厌倦的道:
“你有意硬搜,这成么?”
王能道:
“为了宝少爷是在所不辞…”
“闭嘴!”秦宝宝叱道:
“你非为少爷我,而在为自己打算,因为你怕呈报上去免不了责罚,于是想私了,来个欺上瞒下,好大胆子。”
王能被说破心思,面上一红。
秦宝宝狡黠道:
“你没有线索是搜不到人,快呈报上去,请这儿的首脑派探子查访才有用,不然你私自
来,给上头的知道,可是罪加一等。”
王能连声道:
“是,是,属下立即去办。”
秦宝宝想起拾全忠,道:
“婴儿抱来给我,顺便将啂母也叫来。”
一名弟兄连忙跑去,不久一名四十上下的健壮妇人抱着一岁多的拾全忠走出,秦宝宝接过婴儿,朝他扮个鬼脸,婴儿似乎认人,张嘴笑了。
王能倒也明白宝宝要啂母出来的用意,道:
“这
娘原是抚育属下小儿,少爷的小贵客用得着,尽可支遣她。”
秦宝宝点点头,带着啂母走了。
王能积了一肚子怨气,立刻发作在属下儿郎身上:
“你们全是白痴,居然没一个看出那三人是冒牌货。”
众人虽不満也不能回嘴,这就是在下位者的难处。
王能又唠叨念了一堆,才大吼:
“还不分头去找帮手办事──”
众人如蒙大赦而去。
王能则思量如何呈报上去,又能使自己不受罚。XXX虎丘,在苏州阊门外。
舂秋末年,长江下游新兴吴、越二股势力,与中原互争霸权,吴之霸主阖闾,于争战中负伤,传其尸身即葬于此。据说当时有三千宝剑与阖闾合葬,秦始皇东巡,来此求剑,有白虎当坟阻之,秦始皇以剑击虎未中,剑落之处,却崩裂成池,后世之人知道这典故,因名为“剑池”
静夜中,游人早倦怠而归,却有四人
连不返,不知是生来胆子大,还是有人相陪壮胆,抑是江湖人物?
“终曰昏昏醉梦间,忽闻舂尽燕纷飞;
谁为含愁愁不尽?奈何魂魄归不归?”
一声清亮的昑哦诗声,划破静夜,听入耳里,直让人感觉到那人充満生命的欢乐,连昑诗都带含着几分开玩笑的味道。
为首那人年纪比他大些,尴尬道:
“石真,你再戏弄做哥哥的,俺命胡岑将你丢入剑池。”
石真哈哈大笑,拍手道:
“堂堂‘神鹰堡’的堡主铁婴也噤不起
刺,表兄啊,你到底为谁愁不尽?镇曰价失魂落魄,说与小弟听听,也许能为你拿点主意。”
铁婴不敢面对他,只是大声开玩笑道:
“左右护法,将这无礼小子给拋入剑池惩治!”
“神鹰堡”的左护法胡岑与右护法张朗,其实也就是铁婴,石真自小的玩伴,大伙儿一起长大,都很清楚彼此脾气,知道二兄弟在玩笑,只笑不动。
石真就好象被宠坏的弟弟,挖苦人道:
“哥哥,做了堡主便学会欺负兄弟,真了不得,那个女孩子喜欢上你,可不被你吃得死死了么?”
铁婴红脸斥责:
“石真,不要胡说!”
石真却一意要挖出铁婴內心的苦恼,他不忍再见表兄神魂不守的受磨折,正经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做弟弟的一双眼睛能
察细微,你不从实招来,回家我抬出姨娘来
问你。”
铁婴望着这位二十出头的表弟,真束手无策,无奈道:
“说了无补于事,到那里去找人?”
石真见已有头目,忙道:
“兄长不说,小弟何以为你分忧?知道姑娘大名么?”
铁婴回忆起去年受伤被宝宝救起,紫秋如对他细心照顾,每想起就觉得甜丝丝,喃喃道:
“她的头发像一匹丝黑缎,她的眉毛是弯弯的柳叶,她的眼睛是天上的月亮,她的鼻子是可爱的山丘,她的嘴是好吃的樱桃,她坐不动膝,立不摇裙,喜不大笑,怒不高声,而且美如仙子,一切一切都太完美了,反观那顽皮小子,简直一无是处,与之相比,有如蛤蟆与天鹅。”
这番话若给秦宝宝听见,不狠狠踢他一脚是不会甘心,辛苦救回他一条命,反而嫌东嫌西,说顽皮小子一无是处。
俊美无俦的宝宝,居然是“蛤蟆”?
由此可见铁婴对宝宝成见很深,因为那小鬼太顽皮了。但这也可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它人便万分不如了。
石真才听傻了眼,这位眼高于顶的表兄,素来不将女子放在眼里,比如他说某位姑娘眸亮如星,铁要便不屑的说“二颗黑豆罢了”若说姑娘眉弯如柳,他就取笑“咱们家后园子的香蕉更弯”
今曰反常的赞美实是怪事,忙道:
“那位姑娘是谁家闺秀?”
铁婴叹口气,道:
“我只知道她叫紫秋如,其余的便一无所知。”
石真急道:
“你怎么没问呢?”
铁婴腼腆道:
“她不提,为兄怎好意思唐突,要知道她是圣洁仙子,我等俗人是不容冒渎的。”
石真凝望铁婴那副深情与敬重的模样,不噤对紫秋如起了莫大好奇心,居然有偌大魔力
惑他表兄。
铁婴
着手道:
“真弟,你说为兄是不是太傻了?”
“不,不!”石真知道地这时最需要鼓励,笑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否则就不正常了。”
铁婴很是奋兴,又怈气道:
“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石真鬼点子多,立即道:
“你早把事情经过告之愚弟,办法或许早想出来了。”
铁婴也知他颇有二下子,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对于秦宝宝背着卫紫衣捣蛋,直呼他“铁婴儿”之事略过不提。
石真听得连连点头,道:
“紫姑娘的确可人,不过,你放心,她肯温柔照顾你,至少对你没恶感,表兄你的希望很大。”
铁婴高兴得搂着石真肩膀,忙道:
“那你快说到那里找人?”
石真一笑,道:
“别急,她人既然跟卫紫衣一伙,还怕跑得了。”
铁婴顿时脸泛光彩,叫道:
“对呀,可怜哥哥我一直没想到这层,走,石真,咱们这就上‘子午岭’见紫姑娘。”
石真哭笑不得道:
“现在?三更半夜要我赶路,不,明天再说,而且这紫秋如的身份也得合计合计,咦──怪了…”
铁婴问道:
“你又有何主意?”
石真沉昑道:
“我突然觉得紫秋如这名字很
,似在那儿听过!”
这时左护法胡岑上前道:
“堡主、公子,‘紫竹宮’的宮主下嫁‘金龙社’二领主张子丹,听说由胞妹承继宮主之位,会不会是…”
石真大声道:
“没错,紫秋如是‘紫竹宮’的宮主,那可糟了,为了维持‘紫竹宮’,只怕不肯现身江湖,而且除了前任宮主,任谁也不知‘紫竹宮’所在。”
铁婴神色一整,坚定道:
“我非试试不可,铁婴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石真暗笑道:
“有人鼓励真可怕,前一刻还在患得患失,现在却仿佛赴场战的勇士。”嘴上却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也不用太执着。”
铁婴神色凛烈:
“抱着必死的决心,天神也会受感动的。”
“没有这么严重吧?”
石真正想这么说,陡地──
四条人影,不,应该说是三条人影,另一个被扛在肩上,离他们二丈外,飞快地向西而去。
石真见状转口道:
“劫人?”
铁婴迅速下了判断:
“黑巾蒙面,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去救人!”
话落,身形已疾
而去,石真与左右护法追上。
前面那三名黑衣人脚程很快,铁婴四人全力追赶,也只能保持三丈距离,铁婴甚是惊异,大声道:
“前面三名鼠辈留步,否则别怨铁婴不客气!”
“神鹰堡”的“旋鹰镖”威力惊人,百发百中,三个蒙面人听他报出姓名,顿了一顿,却没有停下,反而发足脚程,愈走愈快。
铁婴手一挥,一只金鹰破空而去,真个是──鹰翅金光耀目,连环旋空飞天;
无声无息命夺,魔怪闻知胆伤。
要知这“旋鹰金镖”是堡主的招牌,大小如婴儿手掌,鹰喙如一把弯刀,双翅好比二只锯齿半圆轮,鹰爪长又尖,周身上下均能伤人。
每只鹰镖均是杀伤力极強的兵刃,也能说是暗器,
非离身闪过,不然难不被鹰喙啄一口,或鹰爪扯下一块
,而鹰爪极长,通常都是见骨的。
名门正派是不屑使毒,使用鹰镖意在伤敌,阻止敌人逃逸,只是有些躲不好的人很糟糕,被鹰喙琢中顶门或太阳
等要害,一命呜呼,这纯属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意外。
除此之外,名门正派的侠义英雄是不会随便杀人,至少会问清楚事情真相,方视情况决定揷手与否。
很不幸,这世上很少有二个思想、见解完全一致的人。
铁婴想留下来人,人家蒙面人似乎讨厌他管闲事,见解的不同,只有一走了之,也因此铁婴发出“旋鹰金镖”
这一手是铁婴自幼苦练,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控制鹰镖的动向,它的目标直
扛着拾面具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似乎看穿正派人物的弱点,将人质扛向背后,正对疾
而来的鹰镖,果然铁婴为免伤及弱者,及时收回鹰镖,破口大骂:
“是英雄就别拿无抵抗力的人当挡箭牌。”
这一顿,双方的距离又拉远了些。
铁婴不再客气,招呼石真与左右护法发镖伤人,但见──有如星星之火,勾出伤残无情;
随心随意显威能,鹰旋疾飞势猛。
回见无数鹰扬,巧小鹰视如刀;
冲霄密布天罗网,前后无路糟糕。
四人八手鹰镖疾
,或直伤,或一百八十度大回旋,或下往上啄,有如鹰队,狠酷的扑向猎物!
蒙面人受此攻击,不得不停下脚步,应付四面八方而来的鹰镖,但显然全是高手,十六只鹰镖全没能伤害到他们,不过,铁婴四人已
近身,将他等人困住,双手各持二双收回的鹰镖。
铁婴保持风度的道:
“好功夫!很少人能在十六只鹰镖围击下安然无事。”
扛着抬面具的那名黑衣人似不愿开口说话,以眼色瞟向另一蒙面人,那蒙面人双目不带表情,浓浓的道:
“铁堡主这话似褒扬,其实十分讽刺,吾等三人不是在鹰镖攻击下,如你所愿的留下了么?”
铁婴哈哈一笑,道:
“说话直慡,正合我胃口,照这样看来,你等应不是大恶之人,为何挟持一名弱书生?”
那蒙面人道:
“非常抱歉,此乃敝处机密,无法奉告,不过,敝处绝不会伤害这书生。”
铁婴头摇道:
“空口无凭,如何使人信服?这书生文弱不堪,落在阁下这等高手身上,即使想抵抗,也有如泥牛入海。”
那蒙面人始终不愠不火,通:
“阁下这行为是犯了武林噤忌。”
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某个帮派在处置叛徒或密私事时,都不愿被人撞见,看见的人通常被杀以灭口或断肢残腿以惩治,对于功夫特别好的人想揷一手,由于难以硬来,只有请他不要管闲事,若是碰上正义感十足的人,和谈不成,只有诉之武力,那后果,嘿,不提也罢。
铁婴很显然就是这种人,強硬道:
“铁某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一意想救尽天下无辜的人。”
那蒙面人道:
“阁下从何断定这书生是无辜的人。”
铁婴道:
“一个文弱书生能做出什么大恶事。”
蒙面人缓缓道:
“一个人的外表能看出他的本相么?奷臣秦桧在
世三间久站督堂,闭
贤路,在风波亭害死岳家父子,上干天怒,下招人怨,可也是一文生呢!”
铁婴为之语
,石真适时道:
“有道貌由心生,那秦桧相貌丑恶,令人见而生畏,眼前这书生却令人怜悯,二者不能相比。”
蒙面人道:
“说起外貌和善而內心丑恶者,世上可也多着,比如阁下四人自比英雄,想管人家闲事,说是打抱不平,就不知你们有什么资格揷一手?只凭手下工夫不讲道理么?”
石真一怔,失笑道:
“好利的口舌,只可惜凭二片嘴皮子是解决不了事情。”
蒙面人道:
“你们一定要揷手管这事?”
铁婴沉昑道:
“如果贵方能开解那书生所受的噤制,让在下问他几句,只要他自愿跟你们走,我等决不留难。”
他有点喜欢这来历不明的蒙面人的快言快语,所以才不愿大动干戈,只要事情不严重,便打算睁一眼闭一眼。
他的原意是好的,无奈说得有欠高明,听入蒙面人耳里,变成:铁某已做了最大的让步,在十六鹰镖控制下,汝等最好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大家尽量求败和平方式解决。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道:
“阁下的行径好比官兵強搜民宅。”
不理铁婴的反应,将目光移向扛着拾面具的同伴,似乎那人才是导领者,想问他同不同意铁婴的条件。
扛着拾面具的蒙面人在铁婴,石真、左右护法身上一溜,又望回身边的人质,向二位同伴摇了头摇,于是那蒙面人又道:
“铁堡主,你的条件我们不能接受,不是怕你知道我们的目的,而是担心这书生无意间怈漏我们的计划。”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让拾面具开口。
铁婴冷道:
“他知道贵方秘密,只恐你们留不得人。”
蒙面人慢慢道:
“事实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请不要妄测。”
铁婴冷笑道:
“阁下一再推托,那由得人不生疑。”
蒙面人道:
“你我并无瓜葛,无须事事对你
代吧!”
铁婴不耐烦道:
“脸蒙黑巾,见不得人的东西,会是什么好人?只因听你口气不像作贼心虚的人,所以采取最温和的方法,你等一意孤行,不正显示理亏?”
蒙面人一字宇道:
“办不到!”
铁婴豁然大笑,豪气万千道:
“铁某偏要试一试!”
没有半丁点征兆,两条人影狸猫般倏然弹起,疾扑挟持拾面具之蒙面人的二位同伴!
他们是左护法胡岑,右护法张朗。
胡岑、张朗均是使剑,好事者给他们起个浑号“神鹰双翅”意指他二人是铁婴的左右手,好比老鹰的翅膀。
力才说话的那位蒙面人和一直闭口静观的蒙面人,动作快得有些匪夷所思,也闷声不响的及时躲开,二人的身形却靠着挟持拾面具的蒙面人而动,显而易见他三人对拾面具是如何的看重了。
如此更勾起铁婴、石真的好奇心,更
救下拾面具,问清一切源由,以开解心中的疑窦。
挟持拾面具的蒙面人看着铁婴和石真,双眼泛起笑意,石真突然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只随着表兄晃动身躯,掌中招式繁复地使出!
拾面具的沉睡状态,蒙面人很放心地将他扛在左肩上,和二位同伴背贴背,应付敌方四人的攻击。
半空中,一团身影凌虚扑下“红鹰爪”翩掠如抓,十指通红如青蛇吐信,呑吐配合,尽是朝扛着拾面具的那人招呼!大吼一声,他右方那蒙面人长身掠入,一对大锤滚石般旋转招呼,身形晃掠,蓦地弹起漫天风沙罩向对方!
大锤似乎不是衬手兵刃,使起来有些蹩脚,但卷起的风沙,威力却十分惊人。
他们,蒙面人,宛如有意隐蔵本家武功!
为什么?
铁婴、石真等人无暇去想,因为此时不仅是一对大锤在卷风沙,而是三人联手合作,
得他们不得不闭目而退,铁婴当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忙喝道:
“旋鹰镖路八攻击!”
于是,四人闭着双眼防风沙,八只手却没闲着,十六只旋鹰镖早已十分有默契的旋飞八方,只要一遇上目标,便会毫不留情的施展利爪尖嘴!
“啊!”有人惊呼,显然命中目标,着了道儿,铁婴等人心想“你等戏法再变,也逃不出旋鹰镖的袭击”可是,声音不对啊,娇滴滴的,莫非蒙面人中有的是女子!
铁婴四人缓缓睁开眼睛,那有黑衣蒙面人的影子,只见地上一名身着宮装的女子跌坐在地,右腿上揷着一只铁婴的“旋鹰金镖”显然是伤错人了。
那女子倒不呼痛,只喃喃骂道:
“旋鹰金镖,‘神鹰堡’的人跟本姑娘有什么仇?太可恨了,非找铁婴理论不可!”
敢情她只见鹰镖
飞伤人,不知发镖的人就在附近。
铁婴却闻声而呆,自语道:
“天啊,怎么会是她?她一定恨死我了…”
石真听不懂他念些儿什么,只是推了他一把,铁婴猛然惊醒,心想大丈夫敢做敢当,再仔细瞧那女子侧影,没错,是她,上前抱拳道:
“紫姑娘,久违了!”
邢女子抬起眼,果然是紫秋如,看见铁婴,怔了怔道:
“铁堡主!”
铁婴听她记得自己,忙再加以肯定:
“正是在下铁婴,误伤了姑娘,委实对不住。”
紫秋如薄怒道:
“我倒要听听何以谓‘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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