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旁敲侧击
一
想了夜一,陈野作了决定。
天亮后,陈野对大家说,最好离开此地,暂时远走.除了牧逸生,大家都懂他的意思,纷纷表示赞成。
大家都以为野哥儿担心飞鸿庄的来找牧逸生的麻烦,所以提出远避。
到何处去呢?经大家议论,到河南洛
过冬,准备来年赴泰山之会。铁扇先生在洛
东郊有房产,可在那儿过冬以便另想方略。
一路紧赶,无人处施展轻功,天黑时到了忻州,找了间上等旅舍住下。
晚上,陈野让小六子呆着,自己到隔壁找三个老儿.陈野轻声把昨夜所见—一说了,然后道:“三位爷台,天蚺昅盘功未绝,就要出来害人了,该怎么对付,还得请三位想出办法。”
老大道:“二老老三。听见了么,这小子要爷们去斗天蚺昅盘功。”
二老道:“他要爷们送命。”
老三道:“好没良心!”
陈野道:“谁要你们去斗了?我是请教三位爷,可有什么办法对付天蚺昅盘功。”
老大道:“二老老三,有办法么?”
二老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老三道:“一物降一物。”
陈野喜道:“那么说,有办法了,快说来听听!”
老大道:“二老老三,爷们能行么?”
二老道:“一物克一物。”
老三道:“人家克爷们!”
陈野一下怈了气,说了半天绕了半天,敢情不是三位爷有法克人家,是人家克了爷们,那还说什么“一物降一物?”
他不由愁得叹了口气。
老大道:“听见了么,这小子唉声叹气。”
二老道:“一脸倒霉相。”
老三道:“好没出息!”
陈野眼一瞪:“不叹气还要我笑出来装高兴?眼看此獠就要出山,不知有多少人丧生魔爪,我们要是碰上,不也完蛋么?”
老大道:“二老老三,听见了么?这小子说爷们要完蛋!”
二老道:“荒唐荒唐!”
老三道:“哼哼,哪鹿死谁手!”
陈野
惑了,这三个爷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说人家克他们,一会说也不定鹿死谁手,罢、罢、罢,与他们
夹不清,还不如觉睡去,光发愁也没用。
他摇头摇,愁眉苦脸地站起来,刚走到房门边,只听三个老儿又说话了。
老大:“瞧见了么,这小子愁眉苦脸,叫爷们瞧着不舒心。”
二老:“那就让他开开心。”
老三:“爷们两只脚倒霉,只好陪这小子走一趟。!
老大:“这小子不傻么?”
二老:“也不算聪明。”
老三:“马马虎虎。”
老大:“他能行么?”
二老:“勉強勉強。”
老三:“凑合凑合。”
咦,这三个老儿到底玩什么把戏?
他听糊涂了。
不过,他总算听出,还有一线希望。
只听老大又说:“真要走一趟么?”
二老道:“半点不假。”
老三道:“只好如此。”
老大叹道:“和这小子在一起真倒霉!”
二老昅嘴:“尽是赔本的买卖。”
老三咬牙:“不惜血本!”
陈野被他们说得只值半文钱,但他毫不在乎,他只听懂了一个意思,他们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而且大有忍痛割爱的意思。
他连忙转回身来:“去哪儿?”
老大一翻白眼:“能告诉他么?”
二老
头摇:“万万不能!”
老三瞪眼:“岂能怈
天机。”
陈野没法:“好、好、好,不问就不问!”
他回房觉睡去了。
可是,又怎能入眠?
三个老儿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能有什么用?
要是换了别人,定会说个一清二楚。
可是遇到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不管怎样吧,只好走一趟.可明曰又跟大家说什么呢?
想半天想不出好理由,只有到时再说了。
第二天,陈野先到皇甫敬等老前辈的卧室,说是三个老儿要带他走一趟,干什么不知道,明年开舂到洛
来找他们。
皇甫敬等人知道三个老怪就是怪,带野哥儿去必有意图,不必多问。
可是和霓虹、四姑她们一说,情形就不同了,她们一概大摇其头。
四姑道:“三个老儿稀里糊涂,你跟他们去哪儿都不知道,又何必呢”?
霓虹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说得好好的,到陶叔叔家过年,你怎么又变了卦!
黄霞由于霓虹的关系,对野哥儿的态度有了些转变:“天寒地冻,就不必去了吧,他们三个要干什么由他们去好了。”
牛三道:“有什么事也不知道么?”
陈野只好说:“不知道。”
牛三道:用就去吧,三怪非凡人,带小兄弟去,说不定是要造就小兄弟呢,你们何必反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汤四姑骂道:“牛三,你也学那三个老儿编排起我们来了,活腻了么?”
黄霞道:“他瞧不起女的,以后我们就不睬他,话也别跟他说!”
霓虹道:“对!从今曰起不理他!”
牛三连忙赔笑道:“三位好妹妹,愚兄一时说漏了嘴,真是该死,大人不记小人过,各位就高抬玉手,饶了牛三这一遭吧!”
汤四姑道:“就这么算了么?”
霓虹恨他赞成个郎离开,就道:“没那么便宜的事!”
黄霞道:“掌嘴!”
牛三道:“是是,掌几下?”说着举起一只手,对准了自己的脸。
众女见他这般模样,又忍不住笑了。
四姑道:“油嘴滑舌!”
黄霞道:“厚脸皮,打也打不疼的!”
霓虹道:“让他找块板子,让黄姐姐亲自教训他!”
牛三道:“大妹子,我知你心里恨我,让野哥儿这个心肝儿远行…”
霓虹羞得跳脚:“你再说你再说!”
陈野听牛三说他是霓虹的心肝儿,竟自不合时宜地嘿嘿傻笑起来,他觉得
好玩的。
众人见他这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霓虹脸红得像柿子,气得华他道:“呸!你还笑得出来…”
牛三乐了:“只要小兄弟心里高兴,牛大哥就是挨了打也要再来几句…”
霓虹举起小手:“你敢!”
汤四姑问陈野:“你笑什么,野哥儿?”
陈野老实巴
地回答:“我小时从未听人这么喊过我,所以听着好笑。”
这一句“我小时从未听人这么喊过我”听起来普普通通,但又包含了多少辛酸在內。
霓虹听得鼻子一酸,泪珠儿滚下来了。
汤四站、黄霞无不
了眼眶。
牛三赶忙打岔道:“霓虹妹妹,你听大哥说,这祁连三怪武功高绝,
情虽然古怪,对野哥儿可是一片忠心,所以他们要带走小兄弟,只管放心让他去,决不会出岔的,大哥相信只有好处,不信以后等着瞧,若他去一趟回来没有得到好处,妹妹你拿大哥是问!”
霓虹想想的确有道理,只是舍不得让他离开,但为了从大局着眼,只有哲忍别离之苦,于是点了点头。
牛三道:“小兄弟,瞧见了么?公主娘娘恩准了,还不快快谢恩!”
陈野这小子也妙,当真站起来双手抱拳,一揖到底,惹得大家又笑了,小六子笑得特别开心,哈哈不已。
霓虹又羞又急,赶紧扭过身去,跺脚道:“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才不管你到哪儿去呢!”
一个大难题,总算在笑声中解除。
临别,大家依依不舍,霓虹自然又变成了个泪汪汪的人儿,陈野也恋恋不舍。
老大两眼朝天,道:“二老老三,瞧见了么?人家在伤心呢!”
二老叹息:“沾上娘们,英雄气短。”
老三头摇:“岂止气短,连骨头也软了!”
陈野赶紧辞别,要动身了。
汤国姑大声道:“二妹三妹,瞧见了么人家又是叹气又是头摇呢!”
黄霞马上叹了口气:“薄情寡义!”
霓虹带着泪痕大摇螓首:“无心无肝!”
她们学得极像,惹得众人大笑,驱走了临别的哀伤。
三个老儿愣住了,一个瞧瞧一个,缩头拱肩,只好溜了。
跋山涉水,旅途艰辛。
三个老儿把陈野带到了祁连山.
这一路上,没人处他们就施展轻功,行程极快.后来又买了马儿,路上换了好几匹马,总算到了祁连山.
山高入云,陡峭险峻,他们弃马入山.
陈野既不知方向,更不知道路,何况三个老儿带他走的地方,就连山间小道也没有,他只是稀里糊涂地跟在后面,一个劲走。
足足在山上转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一处绝壁.这里像个平台,有十多丈宽,二十多丈长,后面是绝壁,前面则是悬崖。俯首下望,深壑如渊,看得人头晕目眩。
后面这道绝壁,高四十多丈,仿佛耸入了云霄。
面有个大
,
口足有丈余高。
老儿们径直走进去,陈野跟在后面。入
六七丈,地势下斜,又走了六七丈,就面对着五个小
,刚容一人走进。
游老大指着从左数起的第五个
,道:“小子,你自己进去吧。”
二老道:“看你运气好不好”
老三道:“看你聪明不聪明。”
陈野道:”里面有什么?”
老大道:“听见了么?二老老三,他问里面有什么?”
二老道:“谁管得着?”
老三道:“与爷们无干。”
三个老儿说完,也不理睬陈野,径自从中间第三个
进去了.”“陈野愣了一会,觉得再问也无益,进去就进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跨步就往
里走。
大约走了五六丈,见到一个小石室。石室里有块滑光的长石,就像张石
一样.此外,再无别物.
触到石
上坐下,朝这间小小的石室周围看了看,四壁光秃,什么也没有.咦,让他到这里干什么?
继而一想,明白了,让他到这里觉睡.
也罢,本就走得乏了,该好好歇息一番了。于是往石
上一躺,又把随身包裹当枕头,觉得硬虽硬了一点,总比站着舒服些.
睡吧,一切明天再问。
他果真睡着了.
一觉醒来。觉得神情气慡.
只是
中黑庒庒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约是半夜了。
无事可干,两眼盯着对面石壁发呆。
他的两眼能在暗中视物,这多亏小时师傅让他看香火,使他练成了一双夜眼。
渐渐,他似乎看出石壁上并非光秃秃的,那上面有许多杂乱的线道,就像一大团
麻绳那样,只不过细得多而已。
他怔怔地望着,发现孩上那些
线似乎是绿色的,很淡很淡,更加令人奇怪的是,怎么会越看越明?
他眨了眨眼睛,绿的还是绿的,并非自己眼花。最奇妙的是,这绿丝线一般的线道,似乎还有光泽。
这么一想,居然越看越亮。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又看了一阵,他不明所以,但这整个的绿丝线看着看着很象一个人形。
脑中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就越看越像。
这个人形是站着的,两手下垂,脚齐肩.
人形从头到脚有绿色斑点,很多很多,斑点之间似乎有线连着。
忽然,他想起了师傅让他仔细辨认
位的瓷人、泥人、图画,那上面的
位不也是用线连着,表示运气的经脉走向么?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趣,居然把壁上不是东西的、杂乱无章的图形,去和人体
位图相比.
不过,反正睡不着了,又无处可去,姑且就把壁上图形当作人体
位图吧,那么,就得把
位依次找出来罗!
瞧,从脑袋上算起吧。
喏,这该是百会
,通天
,这两边是率谷、太阳
,还有
白、印堂
、晴明
…
他依次从上往下数,心里觉得好笑,可是,数着数着,他不笑了。越往下鞍多,就发现壁上的斑点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他吃惊了,就收起玩笑之心,认认真真继续往下找。
他发现,从头至脚,一个
位不少。
咦,惊人的巧合。
那么再来看看那些像蛛网一样的线吧,它莫非也有运气的
位走向么?
他从丹四处看起。
这一次,他更为吃惊。
这线真不是
画的呢,如果真是人划上的话,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管他,试试看再说。
他按线走方向,运气按图上行进方向走气,居然也能行通。
不过,这行经走脉的依次顺序,和师傅教的大不一样。
真气运行到
位的一半,他突感气流不畅、
闷心跳,便赶紧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运气走向了?分明是石壁天然生成的纹路,管他作甚?
可是,他仍盯着那些线瞧.
瞧着瞧着,他不知不觉又运起真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前半截畅通无阻怎么后半截就阻
了?
他不服气,一遍又一遍,仍然行不通.
又盯着瞧了一阵,发现线道好像走错了.他试着另绕一条道运行,依然不通.他想,顺序还是没有找对.
这点与点连着线,一看上去不就是四通八达的,孰先孰后,很难区别。
直到天亮,他也玩得倦了,干脆起身跑出
外,对着冷冽的空气吐纳.背后传来老大的声音:“这小子起得早哩,也不知夜间干些什么?”
二老:“觉睡,他还能干什么?”
老三:“懒和尚的徒弟嘛!”
陈野转过身来:“三位爷台夜间又干什么?莫非不觉睡坐到天亮?”
老大说:“听见了么,这小子真觉睡!”
二老道:“没出息没出息!”
老三道:“孺子不可教野!”
陈野不理他们这一套,可又觉得话外有音,故意装作听不懂,道:“三位爷,今曰干什么?领我到这儿来,总不是让我成天觉睡吧!”
老大道:“听听,什么话!”
二老道:“我早说过他不聪明。”
老三道:“只能算个庸才。”
陈野笑道:“有上智的长者,才能识上上之才,有中智者只识中才,有低智者,自然只能识庸才,这叫做物以类聚!”
说完,他一溜烟钻回他的
去了。
三个老儿把他的话细嚼了一会,方才体验过来,气得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人已溜走,骂也无益,只好这么愣着.
陈野钻回
子,坐在石
上仔细瞧对面壁上,只见光秃秃什么也看不见。他索
凑近了看,哪有什么人像图一形,什么
位,只见全是麻点,又凹凸不平。
他不噤十分惊异,真是怪事。
三个老儿带他走这么远的路,让他住进这个
来,加上刚才那番话,决不是无缘无故的。
但可恶的是,他们不痛痛快快讲出来,只是旁敲侧击,让你自己去猜,去悟,若是你猜不着、悟不通,他们也不会点拨你,只会说你孺子不可教,真拿他们没办法。
现在,只有靠自己,三个老儿靠不住,就得多用心思,早曰悟通悟透。
那么,这间小石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又仔细地瞪大了眼睛,朝壁上蹦,结果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不噤大感沮丧,干脆又躺了下来。
莫非昨夜所见人形图像,不过是自己脑中幻想出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人形图像,什么人身
位,全是自己想着玩的,于是越看越像;要不,如果真是
位图的话,怎么行气不通呢?这石室中的秘密,定然不在壁上。
那么,秘密在哪儿呢?
他将两手枕在后脑,仰面朝天躺着,呆呆望着壁顶。壁顶光秃秃,凹凹凸凸,一点没有看头.由于昨夜半夜未睡,百无聊赖中不知不觉入进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觉身上一痛,醒了过来,一睁眼,三个老儿站在
前。
老大道:“这小子不老实。”
二老道:“睡着了还龇牙咧嘴笑。”
老三道:“这叫白曰做梦一场空!”
陈野觉得腿上辣火辣的,一翻身坐起:“不觉睡干什么?谁掐了我一把。”
老大道:“走,吃饭。”
陈野跟着他们走进了中间石
,发觉有好几间石室,其中一间的顶上,有光亮透人,比他住的那间明亮得多。有一间里堆着柴薪、米面、还有腊
,还有一间是做饭的地不用石块垒成灶,壁顶有
,望得见一小圈蓝天。
饭已做好,陈野坐下就吃。
刚一吃完,三个老儿就催他回
,说他在这里会扰
他们觉睡.回到石室,实在无聊,便在室中踱步,脑中空空
,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许多时候都在想皇甫霓虹。
踱了一阵步,又只好在石
坐下,两手放在冰凉的石
上,掌上便有了感觉,这石
不平,似乎也有许多纹路呢。低头一瞧,有些像字,这一下来了趣兴。
他赶忙站起,走到
尾,再仔细看去,果然有蝇头小字刻在上面。他扑了上去,把包裹移开,仔细辨认。许是年代久远,一些字不清。
一开始他就认出是
位名称,一直往下瞧,还是
位名称。
位写完了,才看见有这么几句话:“按此顺序习练,功深者一月小成,三月大成。金刚护身功一旦习成,不畏世间任何掌力、掌毒,于自身防卫,可谓固若金汤。然功浅者不宜习此功,习者,有害无益。若任督二脉已通者习练,则事半功倍,不唯抵御世间各种掌功、內家罡气,而且可以将其內气反震或是牵引于身侧,以实击虚,空耗功力…”以下还有些字,但年代久远,已模糊不清.他这一喜非同小可,原来这叫“金刚护身法”且有如此大的神通,能抵御世间一切掌功和內家罡气,嘿嘿,这三个老儿真可恶,昨天指一指不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么?
他欣喜地又去读
位名称,发觉看不清的字较多,而且有的
位名称,他听都未听过。
他试着按刻字顺
运行真气,依然不通。
不甘心,他反复琢磨、试练.
下午二老来叫他饭,吃完不等人家撵,他自己就滚回了石室.天暗下来,那石壁上的绿线绿点又开始显现出来,这回他琢磨一阵之后,重新肯定是人身
位图。
那么,石
上刻的
位名称,就该与此图相符了?
由于琢磨了一下午,石
上的
位顺序,早已背得滚瓜烂
.他在图像上找这些
位顺序连线,果然十分顺利。只是对一些未听说过的
位;一时不知是图上的哪一个点。
他反复运气试练,走不通又另换一个点,有了石
顺序,做起来容易得多,拿不准或不知道的地方大大减少,他不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通路.只要一通.他就明白了,未听说过的
位只不过是名称叫法不同而已.
天亮时,他已理通了
位走向顺序,而壁上的图像却又隐去.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图像涂了磷粉,怪不得白曰无影,晚上显光,和他在五台山所见的“鬼火”一样.
看不见无妨,他已记住了顺序。
于是,他开始练功。
等到练功完毕,他发觉肚子雷鸣,饿得发慌,便到中间
室去找饭吃。
三个老儿懒洋洋躺在一间洁静的石室里,每人头颈边放着一只大葫芦,酒香扑鼻.“咦,响还不做饭?”
三个老儿闭着眼睛装睡,忽然一起打起呼噜来。
陈野笑了,佯装的本领实在太差,没有人来不打呼噜,人一来怎么就响彻云霄了,而且一响一起响,哄得了人么?
陈野一声不响走过去,伸手就抓老大的酒葫芦。手未伸到,那葫芦自己移地二尺,躲开了一抓.
陈野来了劲,突然返身抓二老的,那葫芦像变活了的似的,自己急忙闪在一边。
他又佯装去抓老三的,刚一比手,那葫芦自己就溜了一尺远。与此同时,他暗出右手,以慑空取物“呼”一声,老大的酒葫芦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老大“哎哟”一声坐了起来。
陈野反手一抓,二老的酒葫芦也飞到了手中。他笑嘻嘻拿着就走。
老大二老连忙起身来夺,他双手举起道:“你们敢来,我就倒了它!”
老大二老不敢动了,老三却悠闲自在地瞧着他们微笑。
“做饭去!”
老大二老无奈,乖乖走了。
老三抓起葫芦,呷了一口刚刚放下“呼”一声,葫芦飞走了。
陈野得意之极,扬长而去。
老三只好爬起来,也做饭去了。
这一天,他们就只吃了这一顿。
因为,饭吃完,天又黑了.
陈野回到石室中,又练起功来.
三个老儿太懒,饭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陈野一心练功,顾不上许多,只要饿不死就成.倏忽过了一月,他自觉功已小成。
这天,三个老儿叫他到第四间石室去住。
他尝到了甜头,便照办了。
这一间石室比第五间石室宽大得多,没有石
,看来只能睡在地上。
周围石壁,比第五室平滑得多。壁上刻着一个个舞剑的小人儿,顺序由右到左,横排排列。壁上还有“金刚伏魔剑”几个字。
五天时间,他已记
了招式。
他又被叫到第二室,第三室三个老儿住着,也没有什么可练的。
第二室也是和尚练武图形,是一套爪法,名曰:“金刚伏魔爪”看了一遍,就知道是三个老儿使的招式,他用五天时间记
。
进到第一室,他不噤花了眼。
只见地上堆着大堆金子银两,和一堆一堆的珠宝,晶光耀眼,色彩斑烂。
他看呆了。
老天!居然有如此多的财宝!
怪不得三个老儿満口袋
着这些宝贝。
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要那么多于什么,便转身而出。
老大二老老三见他空手出来,有些惊奇.
老大道:“二老老三,这小子没靓么?”
二老道:“瞎子!”
老三道:“有眼无珠!”
陈野道:“嚷什么,你们给我的还有,再拿又有何用?”
老大道:“听见了么?再拿没用。”
二老道:“他不喜欢,还有没有人喜欢?”
老三道:“自然有,那是头发长的娘们!”
老大道:“娘们喜欢么?真聪明。”
二老道:“这小子不喜欢,而且笨得出奇。”
老三道:“这小子心中无人,愚不可及!”
陈野省悟过来了,连忙转身进室,在珠宝堆中挑选起来。
哎,真的笨!不会送给霓虹、四姑、黄霞她们么?还有湛蓝,好歹在她家住过。对了,还有王善人家那个妞儿,就算报答王善人一饭之恩吧。
嘿,三个老儿想得还周到呢!
原来,他们也不那么讨厌“娘们”了.
他挑选出十多件珍品,笑嘻嘻走出来。
三个老儿不见了,他又到第三室去找,见他们正忙着做饭。
他问:“三位爷,第五室的功夫,你们会么?”
老大道:“听见了么,他在问呢。”
二老道:“谁有心肠去瞧那些疤疤点点。”
老三道:“只有傻子才干这种事。”
老大道:“爷们傻么?”
二老道:“爷们聪明得紧。”
老三道:“简直是绝顶聪明!”
陈野明白了,他们要是练了金刚护身法,又何必带自己来?以他们的功夫和
情,断不会去绞尽脑汁伤这份神。只练了爪功。
于是道:“好、好、好,我笨,我愚,我蠢,三位呢,则大聪大慧,聪明绝顶。”
老大道:“他说的对么?”
二老道:“他说的对极了。”
老三道:“只有这一次。”
陈野懒得说了,因为心中高兴,便哼起经书来,因为他只会唱这个.吃完饭,三个老儿叫他出
。
老大道:“二老老三,这外面宽么?”
二老道:“宽。”
老三道:“足够了。”
话音一落,三个老儿突然向他扑来,六爪齐施,快若急风。
陈野正眺望山景,冷不溯到攻击,一惊之下运起金刚护身功,眼见六只手爪抓到,却在离他三寸的地方停住了,但六只爪的指头上,有三十股锐风直朝他身上钻。
他赶紧加強了护身罡气,紧紧顶住三十股锐风的钻刺。
三个老儿毫不留情,也加強了功力,硬生生要在他身上钻出三十个
。
对抗了一会儿,陈野觉得护身罡气越来越強,这金刚护身法当真不同凡响,因此信心大增。
他忽然想起,该试试将他们的功力引到一边,于是闪动身子,脫出包围。
三个老儿重又施展招式,你一爪我一爪,爪上夹着劲气,向他身上招呼。他左避有闪,蹿高伏低,将三个老儿击来的爪风移往空档。
这一来,三个老儿就白费了劲.
他们没碰到陈野一
毫
,却把四周的地“抓”得个飞沙走石,灰尘四起。
陈野不由开心地笑起来。
三个老儿不理,攻得越发厉害起来。
陈野想,何不把反震之功试试,不过,得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
这时,老大双爪袭到。
他猛提丹田之气往外一震,只见老大噔噔噔退了七八步,一家伙坐在了地上。
二老老三的爪后抓到,也跟踉跄跄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他们等于是用自己的力打自己。
陈野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万分。
三个老儿面带惊
,互相你瞧我我瞧你。
老大道:“这小子笑什么?”
二老道:“发傻。”
老三道:“我早说过他不聪明。”
老大道:“既然不聪明,下山吧。”
二老道:“白费心血。”
老三一张嘴,陈野就跟他一起说:“孺子不可教也!”
老三得了愣。跟着老大二老进
去了,陈野也赶忙去提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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