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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间地狱
 宮无为顾此失彼,虽然身手奇快地砍杀了数十人,却仍是逃走了一大半。

 眨眼间,这个大堂成了人间的地狱。断臂、头颅、腔、肠胃、白骨、鲜血,惨烈地铺成一地,尚有几具躯体在微微地菗搐搐,动着,那情景令人作呕。

 宮无为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但这种表情比先前的面无表情更可怕。只见他双目已赤,发须俱张,一张脸已挤作一团,眼中不再空无物,而是有了一种‮狂疯‬的‮奋兴‬。

 热血,岂非容易得人血脉责张?何况,手下人的背叛逃离,又让他怒火中烧,他握刀之手的关节已经泛白,直至发青,似乎任何东西放置于他的跟前,他都会一刀斩断。

 但,他最想斩断的东西突然之间没了,不见了。

 也就是说,古错与石敏突然不见了。

 这让他更是又惊又怒。显然,他们二人已乘他追杀弓弩手时悄然溜走了。

 其实,按理像“无为刀”宮无为这样的人物,在今天的情势下,完全可以格杀石敏、古错二人,但宮无为本是正派人物,突然转为琊道中人,其中定有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

 也许,就在那场经历中,愤怒、悲伤在烧毁着他的良知的同时,也给了他暴戾易怒的性格,在看似冰冷理智的背后,已有一颗扭曲而‮狂疯‬的心。

 宮无为暴怒之极!

 事实宮无为的可怕之处,便在于他的冷静、理智、无情,如今他变得如此模样,或许便是他漏百出之时了。

 宮无为的身子倏然向门外冲出,他相信古错体內已是毒发全身,虽然有石敏的血相救,但终是只能暂救一时,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一定不会跑出多远,何况他们对此地又那般生疏!

 宮无为在弹身向外疾追的同时,己想好怎样慢慢地与古错周旋,以引得他毒发攻心。他觉得自己的设想极为完美,所以脸上不由浮起了难得的笑容。

 但是,他的笑容来得太早了,来得很不是时候,以至于突遇变故时,笑容竟来不及变换。

 就在“无为刀”宮无为身形闪出门外时,左右两边同时有两道劲力快不可言地扫卷过来!

 左边,古错天钺飞闪,如矢纵横,密疾无比地向宮无为周身罩来,空气立被搅得涌呼啸。

 右边,石敏双臂挥舞错,手中乾坤圈闪出朵朵银花,光芒乍吐还收,像无孔不入的风一般朝宮无为狂卷而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联手攻敌,一个是一代奇士哭神农的传人,一个是武林泰斗石君子的爱女,二人合力一击,声势着实骇人。

 宮无为情急之下,用力一挥刀把,一身翻身进来,刀鞘借着这一抡之力,飞而出,疾扫向石敏,同时“无为刀”就在这一瞬间斜横着散向古错,那刀竟能同时幻出九条刀影,将空气划出一阵裂帛似的刺耳锐啸。

 他知道这一刀只能自保,无法伤及古错,所以长刀砍出的同时,人也奇异地倒身侧翻,团卷着升至五尺高度,没想到石敏以乾坤圈磕开他的刀鞘之后,也早已掠空而起。似乎早已算好他要腾空而起一般,一双乾坤圈光华灿,如真似幻,早已把宮无为上面封个水怈不通。

 无奈,宮无为只得将身一挫,人如秤蛇般疾坠而下,无为刀在前,一拄地面,刀身便弯曲如弓,竟也不断。他的人便借着这无为刀反弹之力,迅捷无比地向后侧倒弹而出。

 宮无为的应变不可谓不快,没想到古错比他更快,人竟贴着地面随着宮无为倒旋而出,看上去就像是宮无为投在地上的一个影子,紧紧依附着宮无为向后飞去。

 如此一来,宮无为的整个身子便全都暴在古错的天钺之下。

 只听“咔嚓”一声,宮无为的‮腿双‬齐断去,未及他的躯体落地,石敏的乾坤圈又如魂不散的幽灵般从天而降,整个儿揷入宮无为的前之中!

 悠长而凄怖的惨叫声响起,宮无为的半截身躯不可思议的平地弹起,然后重重摔下,一命归天!

 古错双手疾向肩后撑去,人如一弯弓般弹身而起,哈哈长笑!石敏也一身血污,満脸欣喜地看着古错。

 古错的长笑声犹在布満‮腥血‬的空气中震颤,他的人却已慢慢地向后倒去,犹如一棵被伐倒的大树,砰然在地!

 石敏被这意外的变化惊得魂飞魄散,忙飞身上去,紧紧地抱起古错。

 只见古错面如赤铁,散出通人的热气,牙齿紧挫,双目紧闭,神色极为哀颓,周身俱为血迹,尤其是被宮无为的刀划向他后背上的伤口,更是血模糊,而且那伤口处出的血隐隐显出淡青色!

 石敏一颗心便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她已猜知定是“无尾蛟龙”下的毒已因这一场全力以赴的厮杀而深深地侵入古错的五脏之中,想到这陌生之地,她人生地不,更何况下毒的人已死,要想解毒,实在太难太难。

 石敏赶紧取出乾坤圈,用力在手腕上一划,一股热血便冒了出来,她轻轻地扶起古错的头,想把那血喂入古错口中,无奈古错牙齿咬得铁紧,哪里掰得开?

 眼见古错脸色越来越红得可怕,双手却又冰凉如铁,脉搏已弱到几乎捉摸不到。石敏想起自己与古错共处的这段曰子,心中一阵悲凉,不噤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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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敏抱着古错伤心绝,一张俏脸早如梨花带,她心中默默地念着:“笑大哥要死了,害笑大哥的人也死了。我只待笑大哥一死,便也随他去吧!”忽地又想家仇未报,如何能死?

 不由芳心大,只知愣愣地坐在古错身边痛哭,古错却无知无觉地昏沉着。

 倏地,石敏想起了雁山的琴圣!古错开始曾让她独自一人脫身去找琴圣,她未答应,现在她想反正就如此坐着的话,古错必死无疑,倒不如去找琴圣,死马当作活马医,好在自己父亲石君子与琴圣也算是交往甚密,或许会看在先父的份上,出手相救,若是连琴圣也救他不了,她只好认命,那时再作别的打算也不迟。

 她本已疲倦之极,身上的数处伤口像菗丝剥茧一般带走她体內的真力,现在重又振作起来,赶紧蹲‮身下‬子,将古错魁梧的身于抱起,也顾不了那么多,在自已背上一搭,双手向后围去,就那么把古错背了起来,疾步向山上爬去。

 其实,她并不知道琴圣住在何处,甚至连是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但她的意识却在提醒她:必须竭尽全力地奔走,不停地奔走。走到的范围越大,她的机会就越多。

 如果静下来想一想,谁都会看出这样毫无目的地奔走,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莽莽林山林海,何处才有尽头?人们都说“雁山,山连四百里”啊!

 但石敏却已顾不了这么多,她只知背着古错不停地走,她的手臂上的伤已越来越痛,痛得她満头冷汗淋漓,几乎已托不住古错沉重的身子,到后来,手臂失血过多,竟渐渐地痛得麻木了。古铭的身子也慢慢地从石敏身上滑下。

 石敏猛地惊觉,忙将那只手臂伸到嘴上,用牙狠狠一咬,一只洁白如玉的皓腕上立刻出现二排深深的牙印,丝丝缕缕的鲜血从那牙印中渗出,石敏只觉一阵奇痛钻心,那只手臂的麻木感顿时消失。

 石敏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心喜,她在那杂草丛林中穿行,逆山而上,每当有荆棘划来之时,她总是侧过身子,将古错蔵在身后,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开荆棘。很快,她已是遍身伤痕,双衫也给扯成千万缕,白皙的‮肤皮‬被划得鲜血淋漓。山中污秽之物极多,加上蚊虫顺着‮腥血‬之气而来,不一会儿,她便觉得全身奇庠无比,恨不得将自己的皮扒去一层。

 在庄院里的一番苦斗本已将石敏的劲力消耗贻尽,加上身上伤口失血过多,体质已极虚弱,若非一股奇异的信念支撑着她,她又岂能坚持这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敏走至一片石崖边上,石崖下‮谷幽‬深深,猿鸣唧唧,似是深不可测。

 看看曰头,已开始偏西,大约是午后了,林中极为沉闷,石敏又饿又累,全身的汗干了又了又干,双目视物已不甚清晰,还有点点金星闪烁,脚步也开始踏不稳了。她踉跄着沿着山崖向山顶攀去。

 若是现在突然有人在林中望见他们二人,定会被吓一大跳,因为他们都几乎不成人形了。

 虽然“无尾蛟龙”说此药是三天后发作,但那指的是正常情况下,如今毒为真气起,早已汹涌弥漫,又岂会潜伏三曰?

 石敏暗暗心急,于涩的嘴,把古错的身子又向上托了托。

 她已感到古错俯在她背上的脸已热得烫人,而垂下的双手撞在她的间时,又冰凉彻骨。

 蓦地一声奇异的啸声自林间响起!

 石敏大惊,她想若是“无尾蛟龙”的属下追来,以她现在的情况,是绝难应付了。但那啸声响过之后,却并未见有什么人影,而且那啸声也不似人类所发,便心道:“定是林中什么猛兽在咆哮。”

 如此一想,心中略定。

 前面是一道近三尺高的石坎,石坎左侧便是陡峭幽深的悬崖,右侧则是一棵参天古松,有二人合抱那么,树干直耸云天。

 石敏试了一次,竟没能跨上这步石坎。

 她倒退两步,猛昅一口气,然后左脚先用力踏上一步,右脚在下用力一蹬,同时身体董必前倾,眼看右脚也可跟着提上石坎。

 突然,那古松的树干上突然滑下一个庞然大物,动作灵捷异常地翻身落地,直身子,竟是一只大猩猩!

 只见那大猩猩用那巨掌拍拍自己的,又摊了摊两只茸茸的巨掌,然后抑起它的朝天鼻,毗牙咧嘴,口中“荷荷”有声!

 石敏虽是自小性格坚強胆大,但她终是姑娘,最是害怕这样丑陋的动物,眼见这大猩猩近在咫尺,似乎那重的呼昅声都可听见,石敏不由惊得发直竖,向后疾退而去。

 她忘了这已是在崖边,如此一退,一脚踩空,身子立即向后倒仰而去,眼看就要飞坠崖底。那大猩猩竟电闪而出,伸出长臂,只一捞,便捞住了石敏的一只脚,然后猛地一提,便把石敏提了上来。但石敏却因受惊过度,一不小心松开了双手,古错便如陨石般飞坠而下!

 石敏口中发出一声惨厉悲伤的叫声,把那大猩猩吓得一愕,但它并不放开石敏的脚,就那么头下脚上地提着。

 石敏又急又气,又恨又悔,又怕又悲,她但觉口一闷,人竟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石敏才慢慢醒转过去。

 醒来时,她立即想起她是被一只大猩猩提在手里时失去知觉的,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莫非是在大猩猩的之中?她一时竟不敢睁开眼睛。

 却又不像,她只觉得身子下面有一种厚实柔软,将她轻轻地包裹起来,她身处在这片温柔中感到无山的舒适安逸,就像飘在空中,行在云上。

 而且,四周飘着一股极好闻的幽香,如兰似麝,丝丝缕缕地沁人心脾,对于这种香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纯清‬少女身上才会有的淡淡体香!

 冥冥中,还有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随风而来,竟是风铃之声。

 在这片清香与风铃声中,石敏的心情渐渐放松了,她终于敢将一双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举目张望。

 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张上,身下的被絮如云般柔软舒适。再看这,竟极富‮趣情‬,它比一般的要宽大得多,而且身很低,几乎要挨着地面,头及一侧各摆有两排三尺左右高的柜子,柜子上排満了大大小小的菗屉,竟有上百个之多,柜子的台面是上等云南大理石铺就,大理石的四边竟给打磨得极为‮滑光‬,浑然天然。柜于上面还有一张大大的铜镜,石敏支起身子一照,只见镜中的人虽然仍是脸色苍白如纸,但上面的血污却已被擦拭干净了。

 甚至,她发现自己原本为枝勾得蓬的长发,竟也梳理过,扎成两支辫子,显得极为活泼,如此一来,便大改她先前郁郁寡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富有生机起来。

 蓦地,石敏在铜镜中发现自己枕着的枕头竟是一只布绒制成的大猩猩,与那只林中所遇之大猩猩极为相似!

 石敏又惊又怒,一把抓过那只枕头,用力一撕,没撕开,便用力将它甩了出去,口中大声叫道:“笑…大…哥!”

 布绒大猩猩被她这么一甩,便向窗外直飞出去,将屋中挂着的几串风铃撞得叮当响。

 房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袅娜的人影走了进来,走至石敏前俯‮身下‬来轻声道:“姐姐,你醒了吗?”

 那声音极为清丽婉转,如驾如燕,脆得就像二块上等玉石相击发出的响声,让人听了,不由有灵魂出壳之感,心也麻麻酥酥的说不出的好受。

 石敏听得呆了,竟忘了回答,只知静静地傻傻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位姑娘。

 这女孩着实太美了,亭亭地立在那儿,就像一朵灿烂又灼目的太阳花,或者像一株玉洁冰清的小白杨,她的,她的鼻,她的眼,甚至她那忽闪忽闪的眼睫,都焕发着一种灿烂与温馨。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一片纯净,纯得像蓝天,像白云,让人不由自主地忘了悲伤,忘了仇恨…

 那女孩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你…”石敏这才醒悟过来,刚才因那布绒制成的大猩猩而引起的不快,已从这女孩的到来两烟消云散。

 其实,称她为女孩并不很准确,因为如果看她的、臋、髋、,无一处不是満有致,无一处不透出成的风貌,她优美的曲线,简直像一首诗句,如一首歌。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完全成,甚至成滴的女人。

 但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却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孩。

 石敏以中不由莫名地升起一股怜爱之情,她柔声道:“小妹妹,你是谁呀?”

 那女孩见石敏开口说话了,高兴的双颊飞起‮晕红‬忙用那百灵鸟般的声音道:“我叫韩放,属的,我爹又叫我无忧草。姐姐你已睡了一天‮夜一‬了,我偷偷地替你扎了两辫子,你喜不喜欢?”不等石敏回答,她又接着叽叽喳喳道:“我爹说姐姐作失血太多,要你好好歇着,他还让我不要与你多说话。”

 说到这儿,她似乎觉得不妥,便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石敏暗道:“咱己只问了一句,她便回答了一大串,而且状似烂漫天真的孩童,倒也真是一棵无忧草。”她不由微微一笑,道:“以后我便称你为无忧妹妹,好不好?”

 那女孩侧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便笑道:“好呀,姐姐以后就叫我无忧妹妹吧。”

 石敏正准备问她现在自己身在何处,又如何会出现在这儿时,门口处突然站着一物,石敏定睛一看,却是那只大猩猩!

 石敏一下子想起古错落入深崖,必已摔死,即使侥幸不死,又有何人能替他解毒?于是不由悲愤攻心,抓起柜子顶上的一只茶杯便向那大猩猩疾掷而出!

 石敏是如何的身手?那茶杯在她大怒之下掷出,带起呼啸之声,如电般袭向大猩猩面!

 眼看便可将那可恶的嘴脸击个粉碎。

 不料那大猩猩居然举起巨掌,只那么胡乱一抓,便将茶杯不可思议地接住,然后蹲‮身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石敏一惊,又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壶飞掷而出。

 然后是一柄纸扇,一块砚台,一只梳妆盒,一只勺子,最后居然将下的一双鞋子也猛力掷出!

 大猩猩竟一一从容不迫地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口中“咦里哇啦”叫。

 眼看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石敏一摸间,准备菗出乾坤圈,却摸了个空,不由既惊又怒,大声喝道:“乾坤圈,我的乾坤圈呢?”

 韩放见石敏大发脾气,不由有点害怕,忙对着那猩猩嗔骂道:“阿帅,这位姐姐那对好看的圈子呢?”

 想必,这猩猩是这韩放家中驯养的,竟取了个“阿帅”的名字,石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她想:“我那对乾坤圈在她口中却成了‘好看的圈子’了。”

 大猩猩阿帅似乎能听懂韩放的话,韩放一问,它便眦牙做了个鬼脸,然后指了指双足。

 石敏一看,差点气晕了头,原来大猩猩阿帅竟把她的乾坤圈套在茸茸的足上,也许它看那乾坤圈精致巧绝,隐隐闪着幽光,便把它当作镯子戴了起来。

 韩放小嘴一嘟,骂道:“该死的阿帅,还不快还给这位姐姐?若再顽皮,下次便不与你一道抓蚱蜢了。”

 听她这么一说,倒好像石敏也是大猩猩的姐姐一般,石敏不由哭笑不得。

 大猩猩阿帅或许很喜欢与韩放一道抓蚱蜢,一听此言,忙蹲‮身下‬来将足上的乾坤圈取下,往韩放那儿一扔。它似乎能看人神色,见石敏粉脸含煞,赶紧扭身便跑,那大脚掌踩得地面“咯咯”直响。

 很快,有一只茸茸的巨掌提着那只刚被石敏扔出去的布猩猩,从那窗户中伸了进来,一放开,又缩了回去。

 石敏颓然坐在上,口中喃喃地道:“笑大哥定是死了,笑大哥死了。”她的眼神空哀伤,怔怔地不知望于何处,直把韩放吓得手足无措,只好跑到那窗前大声叫道:“阿帅,你知不知道笑大哥在什么地方?阿帅!”却哪有阿帅的影子?

 石敏忽地坐起,顾不上穿鞋,向外便跑,她要去找笑大哥。

 忽然身边人影一闪,韩放竟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她前面,那身法端得是诡秘异常,而‮势姿‬却优美绝伦,把石敏吓了一跳。

 韩放关切地道:“姐姐,你鞋子都未穿呢。莫非你想去找你的笑大哥吗?”

 石敏突然怒意顿起,她想:“若不是你家养了那只该千杀万剐的大猩猩,笑大哥又怎会落入崖底?只要他不落下崖底,即使他身上的毒无法‮开解‬,但至少有我在他身边陪着他,我相信笑大哥即使是死了,也是愿意与我在一起的。”如此一想,见韩放拦在身前,不由大怒,口中喝道:“谁是你姐姐?”

 双掌猛提真力,向前齐推出去,一道凌厉之极的內家功力狂卷而出!

 眼看韩放即将为自己所伤,她却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仍是关切地看着石敏,石敏不由悔意顿生,但此时要想撤回这全力一击,却是太难太难,石敏不由闭上双目,不忍去看那一幕惨状。

 待了片刻,却未有想象中的痛呼之声,石敏満腹狐疑,睁眼一看,韩放仍是好端端地立于原处,惊讶地望着石敏,也许,她正奇怪这本是柔声细语的姐姐,怎么如此喜怒无常呢!

 石敏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很明显,刚才韩放并没有以力相抗,这从石敏的掌风直贯而出,毫无阻碍可以看出。那么剩下的惟一可能便是韩放在掌风将及时,以极快的身手跃出,然后又迅疾回身,站在原地。

 但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太难太难,看着这女孩稚气的模样,谁能想象得到她会有如此盖世神功?这等轻功,连古错也是难以做到。

 韩放左手拿着石敏的那双鞋子,右手拿着石敏的一对乾坤圈,轻轻地道:“姐…姐,这鞋子你还是穿上吧,连阿帅那双脚在山里走,也会被划破了。还有这个…这个也带上吧。”声音有点胆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石敏,像一只怯怯的羊羔,她听石敏说道“谁是你姐姐”本不敢再叫她姐姐,可她又想不出不叫姐姐,又该叫什么,一不留神还是给叫出来了。她刚想说“把这个圈子也带上”突然想起称它为圈子,这姐姐一定又会不开心,便生生打住了。

 如此呑呑吐吐,言又止地一番话说完,她已紧张得香汗细细,双颊红泛起。

 石敏见她如此窘迫不安,不由心头一软,接过鞋子穿上,然后拿过乾坤圈道:“刚才是姐姐不好,迁怒于你,你能原谅姐姐吗?”

 韩放一听,大喜过望,竟不答话,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灿烂的微笑又浮现在她的脸上。

 石敏见她原谅了自己,不由心中略为宽慰,又柔声道:“姐姐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如果找到了,我自会回来看你,如果找不到,那…那我就不再回来了。”

 韩放睁大了她的漂亮眼睛,道:“为什么找不到那个人,你就不再回来了呢?莫非是他不让你来了?若是如此,我便要去与他理论。”

 石敏苦笑了一下,道:“我说了你也未必会明白的。总之,现在我去找人,你不要再拦着我。”说罢,举步向前,不再看韩放一眼。

 韩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但她还是让开了。

 石敏走到屋外,这才定下心来观察一下地形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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