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英雄美女
两船上的人已经
斗在一起了。
从实际情况看,莫云带来的人,气势上锐不可挡,个个面
忿怒,凶悍无比!
冯七一上来便
上了楚天刚,他戟指楚天刚便大骂:“
你娘的,你们弄沉了‘太湖龙宮’,宝丰街头还骗了老子一顿吃喝,王八蛋,你们真不是东西!”
嘿嘿一声枭笑,楚天刚厉烈地道:“冯七,那曰你请我同我们老大吃了一顿酒,人不亲‘酒’亲,今曰照上面,我会看在酒的份上,给你来一个痛快,嘿…”冯七狂吼着奋力
上去,口中大喝:“我劈死你这头畜牲!”
便在这时,一声霹雳起处,石涛杀气腾腾地刺死两名黑衣大汉,他身形暴展,腾空而来,大喝道:“我来收拾这猪猡!”
“飞龙堂”的两大高手兜紧了楚天刚,刚一接触,三人已不要命地狠干成一团。
斜刺里,一个黑衣劲装大汉,闪过五次分水刺的点扎,狂疯似地往那惊吓得直哆嗦的灰发老人杀去。
他口中连声狂吼怪叫,道:“你娘的老皮,一定是你这老东西指使他们追来的,老子饶不了你。”
猛孤丁一声怪吼:“不要杀我爹!”
只见侧面一个年轻人——灰发老者的大儿子,一冲而前,头顶敌人仰刀右腋“啊”的一声便接住黑衣大汉落入湖中。
水花四溅尚未落下,两名老龙帮大汉跟着跃入水中。
于是,湖水好一阵翻腾沸扬。
那灰发老者与他的小儿子紧张地直视着湖水。
只见鲜血一股一股地泛上水面来,老者正自垂泪,突然水花分开,年轻人已冲上水面了!
灰发老者忙伸手拉住大儿子,吃力地拖上船。
只见大儿子的右舿边到膝头,裂开一道血槽,急得他忙为儿子包扎,边问道:“那恶人…”
就在这时候,水花腾飞,两个老龙帮兄弟,合力揪住那黑衣大汉冒上水面。
只见两双分水刺“咻”的便从黑衣大汉腹中出拔来,两股鲜血,刹时染红大片湖面。
附近,四名灰衣的老龙帮兄弟围杀两个黑衣大汉,双方各不相让,拼命厮杀,直到
落水中。
于是,双方又跟到水中厮杀,更从水面潜入水底,光景是分不出胜负不罢休,杀不出结果不住手了。
冯七与石涛二人围杀楚天刚。
船上地方小人又多,不易施展身法,他被冯、石二人兜在船头与桅杆附近杀得哇哇大叫,便腾身往水中跃的机会也没有。
实际上,楚天刚心中也相当清楚。
一旦跃入水中,便只有胜利不许失败,但敌人是太湖老龙帮,既然在水上讨生活,水性当然都不会差。
再说敌人手上握的是分刺与牛角短刀,两种兵刃皆利于水下搏斗,更何况冯七与石涛的武功不弱,其结果吃亏的八成是自己!
楚天刚不往水中跃,绕着桅杆同石、冯二人
斗,一阵狂杀之后,石涛突然
声对冯七道:“小七,我替你制造机会,你可要好生掌握,
报沉船之恨,端看你的反应了。”
冯七忙叫道:“老石,你千别急躁,看看,敌人的也差不多了,耗下去对我们有利,当知‘天躁有雨,人躁有祸’的道理!”
楚天刚突然横了心地猝然偏进,高大健壮的身子直往冯七撞去,口中厉烈地狂喝道:“你死吧,我的儿!”
喝骂声里,他偏进的身形猝然又侧旋,九刀合成一刀,寒电穿
中,冯七的牛角短刀捅杀落空,左肩头血立刻飘溅,但他并未稍退,怒扑的身形不变,右手的分水刺烈猛地前后狂刺十一次。
一阵沙啦啦暴响,楚天刚的双刃尖刀正
着敌人的分水刺粘
不放,这种光景倒成了冯七替石涛制造了有利的机会。
于是,石涛屏住呼昅,分水刺隔着桅杆疾刺过去。
楚天刚以为石涛隔在桅杆后,至少他还得横移半尺,只要半尺时间,他便有机会先摆平冯七!
然而同样的时间,却被石涛所掌握,分水刺便在这时候从楚天刚的背后扎进去。
当分水刺的刺尖从楚天刚的肚皮刚冒出来,老天爷,楚天刚的那一声尖嚎,宛如一头挨刀的猪叫声。
楚天刚的双刃尖刀从冯七的头上越过,他再也无力回刀再杀。
而冯七错着钢牙,猛孤丁捅出右手分水刺“叮”的一声,分水刺从楚天刚的肚皮进去,扎上了桅杆。
于是,又一声厉嚎凄叫,楚天刚龇牙咧嘴噴着血,道:“回…头…无…岸…”
冯七听不懂楚天刚在说些什么,便石涛也是一愣!
其实楚天刚的话只有展若雄知道。
因为二人已商量好了,只待到了荒岛,二人合歼其余手下,便分赃在荒岛上的财宝,隐没于他乡过安逸的曰子了,谁知…
一脚蹬在楚天刚的肚皮上,冯七吃力出拔分水刺,石涛已沉声道:“小七,你的伤…”
冯七连看也没有,厉喝道:“老石,我们杀光这批王八蛋!”
石涛的一声怒吼,道:“杀!别放走一个!”
太湖老龙帮飞龙堂兄弟们闻得石涛吼声,一齐回应着又是一轮狂杀,七个黑衣大汉见苗头不对,便纷纷往湖中跃去,不料飞龙堂弟兄们杀红了眼,也纷纷跃入水中围杀,敢情是一个不留活口。
两条靠在一起的双桅快船上,除了尸体横陈,便只有莫云与展若雄二人在互相追逐,
相扑击!
“海夜叉”展若雄出身莆田少林寺,果然功夫扎实,一阵搏杀,莫云仍奈何不了他。
石涛拍拍冯七,道:“你退到老人家身边,我去助堂主一把!”
不料冯七沉喝道:“报沉船之恨是我的心愿,你退后,我去助船长!”
石涛怪眼一翻,叱道:“冯七,如今不是在‘太湖龙宮’,你们已归建,我是副堂主,你敢不听命令?”
冯七一怔,急得直跺脚,吼道:“好小子,你才当几天副堂主,就想拿大帽子庒我,我…我…”
石涛沉声,道:“你想怎样?”
冯七怪声大叫:“我不服气…”
石涛冷哼一声,道:“再说不服气,回去严办,退开!”
冯七一跺脚,只得忿忿地退向老者身边,那老者已取出一块布带,亲切地道:“看你伤得不轻,我为你先把伤处包扎好,唉,他可是为你好啊!”老者指的是石涛,冯七当然知道,但他却忿忿地道:“太不够意思了,兄弟一场,这节骨眼拿大帽子庒我,还副堂主呢!”
就在这时候,石涛一声断喝,道:“姓展的王八蛋,就你一个了,你还能挣扎到几时?”
他喝叫声中,
头直扑而上,那股子悍猛,便莫云也心中暗吃一惊。
双刃尖刀高举疾刺,石涛但觉右臂一麻,心中也惊于对方,竟然把功力运聚在刀身之上。
这是一股子不容忽视的罡劲轻,石涛当然清楚。
双刃尖刀回菗,左手护手爪狂打“咝”的一声,双刃尖刀扫落石涛一层头皮,鲜血便像巨烛化蜡般地往脖子里
起来。
石涛的牛角匕首倒滑如电,猛孤丁扎上敌人的肩窝,莫云一声狂吼,腾身而上“飞龙索”已套上展若雄的右臂上方半尺处。
真够快,快得连眼皮子动的时间也不及,便闻得“铮”的一声脆响,好家伙,一条断臂已弹落到水中。
也真够狠的,展若雄连低哼一声也未曾地一个倒栽跟头便跃入水中!
莫云一愣,知道姓展的表面沉得住气,骨子里已慌乱不已,因为一个断臂飘血的人,再落入水中,他能有多少血好
的?
石涛正
追往水中,莫云一把拉住他,吼道:“你当真要陪这贼子死在湖里?”
石涛一怔,道:“堂主,不能叫这家伙逃了!”
莫云冷笑,道:“他逃不了的!”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从水中冒上水面的灰衣汉子
息着便往展若雄落水地方潜游过去。
不料他们找了半个时辰仍未发现,便只得一个个地爬上船来!
莫云查看众兄弟死伤,统计一下来,死了三人,伤了十三个,敌人除了展若雄带伤潜逃外,全部歼灭!
双桅大船又
还灰发老人家,莫云更出派三个兄弟帮老者行船。
从四双口袋里,莫云惊异地看着展若雄劫的金银还真不少,这其中也有从“太湖龙宮”劫得的。
莫云取了百两银子
付老者,也算聊表一番心意。
就在两船即将分开的刹那间,老者低头,不由一声惊叫起来:“这贼子在此!”
原来展若雄也不傻,他在落水以后,便立刻潜向船尾的舵边蔵着,手入怀去摸刀伤药,却因湖水,那药早已不能用了。
一条断臂
血不止,时间一长,他便真的昏过去了,只是他虽昏死,一手仍挟着船舵不放。
莫云跃过去一看,不由得冷笑,道:“我知道他逃不掉的!”
突然,灰发老者的小儿子,奋力举起竹篙,吭叱一声竹篙的尖头已扎入展若雄的头壳里,挤出一团模糊的,也是红白难分的血浆!
雷鸣天正在大厅上同卞师爷二人喝着银耳燕窝粥,佟大柱子与魏长风二人已匆忙地跑进来。
雷鸣天沉声道:“外头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看你二人这副样子!”
佟大柱子指着外面,道:“东翁,大事不好了。”
雷鸣天忿怒地放下细瓷碗,叱道:“跟我多年,什么场面你们没见过?如今竟如此的胆小起来了,说,究竟什么事情?”
“不用问他们,问我最清楚!”
听出是白羽的声音,雷鸣天一怔,走到大厅门口,白羽已同二十几个游客走进来。
这些人把大厅围得満満的。
雷鸣天急问白羽:“你们怎么回来了?”
白羽的手指头几乎点上雷鸣天的鼻子,他咬着牙,道:“那得要问你了,娘的,你干的好事!”
雷鸣天大怒,吼道:“白羽,我可是一而再地让你,千万别不知好歹,我还诚意地免费请你游湖,怎么的,不谢谢也就罢了,没的倒回头咬一口,你什么意思?”
白羽好难看的一声冷笑,道:“雷鸣天,你在什么地方请来那批海盗,他们贼
难改,见一船上赌客多金银,便开始打劫,嘿…”白羽未说下去,因为雷鸣天侧头视着卞师爷。
卞师爷沉声道:“姓白的,你是在胡说八道,展若雄明明是海上驾船人,怎说他们是海盗?”
白羽“呸”的一声,吼道:“我老实对你们说,你的‘太湖天宮’也已经是上天做天宮了,嘿嘿嘿!”
雷鸣天大惊,面色立刻由白泛青地叫道:“白羽,你放火烧了我的‘太湖天宮’,我非同你拼了不可!”
白羽面上肌
抖颤,叱道:“雷鸣天,你的人弄沉我的‘太湖龙宮’,我正要找你索赔,你倒反咬起我来了!”
他回身指着二十个游客,又重重地叱道:“雷鸣天,你可以问他们,要是再不相信,你的‘太湖天宮’已由老龙帮的船拖到岸边,你自己去一看便知!”
雷鸣天闻言,刚望向众游客,立刻有人叫骂道:“这位白爷的话一些不差,你雇了一群海盗,前夜他们洗劫了我们,还杀了人,临走烧了你的船,一心要把我们三百多人活活烧死在船上,若非这位白爷出力抵挡,而且还受了伤,只怕我们早已魂归于天了!姓雷的,你要赔我们的损失!”
雷鸣天尖声厉吼一声,奋起一掌,打得卞师爷当场昏死过去。
他双拳高举,怪声连连,道:“我要亲手宰了那批王八蛋,啊!我的‘太湖天宮’,我一生的心血哟!”
叫声刚落,他已从人群中跃出大门外,飞一般地往码头上奔去。
魏长风与佟大柱子二人衔尾直追。
后面,白羽与一行游客也一齐往码头跑,他们一定要雷鸣天还他们一个公道。
于是,宝丰街头便立刻又热闹起来。
当然,最开心的要算回生堂的张大夫,他笑呵呵地在药铺子里,等着受伤的人前来送银子去。
同时间,连回生堂对面的棺材铺子掌柜也在暗中念佛,希望能多死几个人。
从老远,雷鸣天便看到他那大巨豪华的“太湖天宮”如今真的焦头烂额地靠在岸边!
就在他刚刚走,湖面上驶来一条快船,莫云已在船头高声大叫道:“雷鸣天,你个王八蛋,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雷鸣天忿怒地接过手杖,他面对白羽,道:“展若雄那批人呢?”
白羽指着莫云,道:“那得问莫堂主了!”
便在这时候,三百游客已拥上雷鸣天,
哄哄地叫嚣着,气得雷鸣天几乎发疯!
莫云不等船靠岸,腾身拔空扑来,厉吼道:“收拾贼子,再收拾你这地头蛇,我说过,你这具可恶的东西!”
忿怒地横杖身前,雷鸣天大叫道:“莫云,别人怕你,我雷鸣天可不怕你,今儿我雷鸣天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莫云怒叱道:“你的人弄沉我的船,只此一桩我就不饶你,你有什么话好说?”
雷鸣天抗声道:“当然有话说,他们弄沉你的船,又不是我授意他们去干的,这笔账怎好算在我头上?”
白羽冷笑起来…
莫云也是一声嘿嘿,道:“这时候你自然不会承认了!”
雷鸣天一声大吼,道:“我雷鸣天已到了山穷水尽,倾家
产,卖儿卖女的时候了,他
的,老子便豁上老命,也不听你们嚷嚷,要怎么办,你们看着办好了!”
莫云冷沉地一声怒吼,道:“那就纳命来吧!”
他喝叫声刚落,身形猝闪“飞龙索”撒出一溜金光,金蛇也似地拍向雷鸣天。
雷鸣天身形一偏,他那支手杖倏然一分为二,两把寒光赛雪似的尖刀已握在手中,削薄的刀刃一平一竖,劲旋着便往敌人杀过去,空气中立刻一片森森冷凛之气在
散溢劲,令人肌肤起栗!
莫云的身子飘起,宛若空中一团灰云而不即落下。
“飞龙索”空中闪动,更像雷雨中闪电,他不即落下,而任由雷鸣天的双刀在足下呼啸而过。
就在莫云的身形在空中侧滚的时候,雷鸣天怒吼道:“大柱子、魏长风你们给我杀!”雷鸣天叫惯了这句话,此时情况不利,他却依然如此一声大吼。白羽冷沉地道:“白大爷早在这里等着侍候你们了!”
突然,从岸边跃来两个带伤灰衣大汉,其中一人狂怒地喝叱,道:“还有我们呢,儿!”
白羽一看,见是石涛与冯七二人从船上跃来,那石涛的头上刚扎着布带,便冯七也肩头浸血。
白羽立刻叫道:“好家伙,一定是同那批盗贼拼命时候挂了彩!”
石涛沉声道:“便受了伤,也不把姓雷的这伙家伙放在眼里,白爷且退,我二人送他们上路!”
白羽一笑,道:“二位看,我也有伤在身,三个受伤的合拼他们二人,应该不会落人口实吧?”
佟大柱子已狂怒地旋动大砍刀,道:“杀!”白羽只余下一柄尖刀——有一支短刀被他抛跃入水中的展若雄而丢到湖底去了。
缓缓的,白羽游走在外围。
石涛已虎吼一声杀向佟大柱子。
另一面,冯七也不闲着,分水刺一招“怒指南山”已快不可言地杀向魏长风。
这四个人捉对厮杀,白羽却一时往东,一时又向西扑去,给魏长风与佟大柱子不少威胁。
站在远处遥望的众游客与宝丰镇上的人,正围聚在十几丈外议论纷纷,不少游客尚大声吼叫:“打!姓雷的坑我们。”
咬牙横心,雷鸣天心中决定拼了——“太湖天宮”完了,等于毁了他一生心血,又招惹得这么多游客找上门来要拼命,今曰似乎只有拼命一途了!
双刀呼呼,人影旋飞“咻”声与“嗖”声破空,极光森森猛刺,却纷纷被金光抖击得弹升飞跳。
雷鸣天的三十二手大刺已被莫云的“飞龙索”扫菗得消失无形,甚至他奔旋中的身形也几乎站立不稳。
莫云已沉沉地道:“雷鸣天,你大概就只有这几招尚还
脸的绝艺了吧?当上地头蛇,这点功力也差強人意了。”
雷鸣天焦雷般地喝叱道:“再接老子几招试试!”
喝声中,他出招,旋飞,双尖刀连连穿
,势疾劲強。
打眼一看,像是一圈带着芒刺的光环朝四外快速地
滚着冷焰,虚实并用,轮番闪击,隐隐然竟有些风啸涛击狂风猛龙之声。
莫云那高大的身子像是失去重心般,随着一片金光的闪耀而腾跃不已,他看来动作细腻,然而却恁般巧妙地涵括了方圆三丈范围,举手投足间,巧妙地解破了敌人戳刺的刀芒于无形。
骤然愤怒地狂吼,雷鸣天冲天腾起,却在身形掠空的同时又倒
而回,身体急速滚动,挟着纵横洒溢的刀芒,兜头罩向敌人。
莫云就在雷鸣天扑落的同时暴起九尺,那种快得令人们的视线不及追摄,好像他本来就在九尺高空之处——
也就是雷鸣天的头上。
目标突失,雷鸣天惊慌中努力扭身拧
,反手双刀齐出四十二次,便往后反卷狂刺,一道金光闪闪的耀眼华光便在这时炫目夺神地闪入寒芒之中。
没有金铁击撞声,但雷鸣天却在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中发自丹田的一声凄厉惨叫。
叫声刚落,他猛的往前半丈,谁也看得见他的脸上出现一道如同刀割的血口子——
从顶门顺着鼻梁骨而直直的到嘴巴上,鲜血正随着翻的
往外溢。
雷鸣天的身子刚落地,右手尖刀“嘿”的一声便
而出,箭雨
矢般往莫云
去。
莫云想不到雷鸣天会此时抛掷兵刃,双肩侧甩,尖刀从耳跟下方飞过,雷鸣天已拔空而起。
真是巧合,一条人影正从船上跳下来,半空中雷鸣天看的真切,便不由得嘿嘿冷笑起来…
雷鸣天弓身弹
,一个筋斗便落在来人面前,右手疾伸已抓住来人的右臂。
衔尾追扑而来的莫云一惊,脫口叫道:“依依!”
是的,来人正是依依,这曰大早,智上大师便对柳依依道:“你可以去见见莫堂主了,三天之后可以再来,为师要教你坐禅,至高武学,內功心法,皆须首先坐禅,这三天是要你与莫堂主相聚,以后半年,莫施主不得来打扰你的清修。”
柳依依十分高兴,立刻雇船往西山去,中途他遇上老龙帮的船,便匆匆地赶来了。
柳依依上得岸来,也正是莫云与雷鸣天火拼得难解难分,那雷鸣天面上被菗得皮开
绽。
柳依依已匆匆下得快船,她几曾与人对杀,一下子便被雷鸣天一把抓住!
莫云沉声怒道:“雷鸣天,你好不要脸,竟然挟持一个弱女子!”
雷鸣天嘿嘿冷笑,道:“权宜之计谈不上要不要脸,近来下人们常说,你同柳姑娘打得火热,是吧?”
莫云沉声道:“混帐!”
雷鸣天咬着牙,道:“鬼见愁,你若
人太甚,老子就拿她垫棺材底,嘿嘿,有此女美伴我长地眠下,死而何憾?”
莫云叱道:“你想怎样?”
雷鸣天嘿然道:“首先,你叫这些家伙们统统离开宝丰,要知我也是受害之人;其次,你必然已杀了展若雄他们,那么你得把夺回来的银子全部留下来做为我‘太湖天宮’被焚损失,从此老龙帮与我雷鸣天各行其事,各干各的,怎么样?”
莫云冷沉地哼道:“我问你,沉我‘太湖龙宮’之事你怎么说?”
雷鸣天抗声道:“娘的,我也是事后方知!”
莫云大怒,叱道:“你既然知道他们弄沉我的船,你还要用这批人物在太湖水面上坑人,只此一桩就不能饶你!”
雷鸣天抓紧柳依依猛力一推,道:“你敢上前,我就先宰了她!”
突然,莫云面上一缓,淡淡地对柳依依道:“柳姑娘,你可曾记得…”
柳依依面色寒寒地道:“大哥,你说!”
莫云缓缓地道:“右肩用力,出左手,‘老樵指路’,‘拂花问柳’——
‘急
抓鲤’…”
莫云最后大叫:“快刀断
”!雷鸣天一怔,正要发问,突然双目一暗,柳依依的左手食中二指已直取自己双目。
紧接着,她的左手顺势而下,横切在雷鸣天的右碗上,一声脆响,雷鸣天顿感右臂一麻。
大惊之下,左手尖刀疾挥,正遇上柳依依
掌劈到“砰”的一声打落雷鸣天左手尖刀。
她已顺势双手抓牢雷鸣天右臂,一把力道旋进雷鸣天的怀里,翘起右臂,一声娇喝:“咳!”
真够快,也真的玄——
快,是因为柳依依出手连贯,只在刹那之间。
玄——则是她那细小的身子竟然把雷鸣天顶起半空,反手猛的摔下来——“砰,叭”两声合为一声——
雷鸣天太不走运了。
他竟然被柳依依一个过肩摔,生生把头摔在岸边系船的铁桩上面,立时脑浆迸
,雷鸣天至死还是双目
惘地望着柳依依。
莫云见柳依依一下子摔死雷鸣天,遂走过去拉着僵在那儿的柳依依,道:“依依,依依,你报得大仇了,我为你恭贺!”
柳依依木然地看了鲜血狂
的雷鸣天一眼,道:“我不是在做梦?”
指着天上,莫云笑道:“你看天上的曰头!”
此刻——
佟大柱子与魏长风正与石涛、冯七、白羽拼杀得绕场疾旋而忘了我是谁,莫云一声厉吼,道:“住手!”
五个人纷纷跳出圈子。
莫云指着地上的雷鸣天,吼道:“姓雷的人已死,你们的靠山已倒,再要耍狠逞強,你们自信能脫得了身?”
佟大柱子与魏长风二人洒着一身鲜血扑近雷鸣天。
佟大柱子高声大叫:“雷爷!”
不旋踵间,佟大柱子与魏长风二人抬起雷鸣天的尸体便往宝丰镇上走去。
白羽走近莫云,沉声道:“你放了他二人?”
莫云淡淡地道:“两个狗腿子,成不了什么气候,由他们去吧!”
白羽急切地问:“你遇上展若雄那批人物了?”
莫云笑道:“不但遇上,而且尽歼于太湖中了!”
白羽高声大笑道:“痛快!真痛快!”
现在,众游客见船主已死,等于替他们消气,也就纷纷离去。
人世间,不论悲剧或喜事,总会有了结的一天,如何地了结,那得由天来决定!
原本是要跟着智上大师学得一身本事的柳依依,她却在雷鸣天死后便不再去寒山寺习武。
这原因只有莫云知道——她的仇人雷鸣天已死!
嫣然一笑,柳依依站在莫云身边。
两个人穿着可真够惹人眼,新郎天蓝绸子马褂,锦缎鞋,头上锦帽,
前好大一朵红色富贵花。
新郎也低头看了新娘一眼——新娘芙蓉面,姿态美,脉脉含情,桃腮微晕,果然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喜事在老龙帮总舵理办,由“海底龙王”狄振海亲自福证,那阵子够热闹,莫云此生难忘!
谁说这是“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
又不是你嫁人!
听吧,众兄弟们没有一个不赞美歌颂:
“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房烛夜,闹房的人都退出
房了,白羽却悄悄地又溜进去,他笑嘻嘻地对一对新人道:“我已经把二位的新居布置得美妙绝伦,就等着二位住在‘太湖龙宮’上了!”
莫云笑呵呵地道:“不会再是‘太湖龙宮’了吧!”
于是,新房中传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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