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意外相见
上一回说到公孙不灭说自己根本不打算出去。反而令残废的老人有点诧异了,问:“你怎么不打算出去?”
“你不是说,今生今世,别指望能出去吗?既然不能出去,我何必去想它。”
“那你打算一世在这里了?”
“有什么办法?他们要是
得我急了,我只有一死,算是我报答水月宮的人对我相救的大恩。”
“水月宮人对你有什么大恩呢?”
“他们曾两次救了我。”公孙不灭略略将无锡和常州两地的遭遇说出来。“这样,八爷才想从你口中知道水月宮在什么地方?”
“就是这样,所以我没有招惹他们。”
“小子,其实你将水月宮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前辈,这我不能苟同了!别说我不知道水月宮在哪里,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残废老人摇头摇:“小子,你何必这么傻?水月宮人个个武功那么好,就是告诉了他们,他们也对水月宮的人无可奈何,说不定他们还会放了你出去,岂不是更好?”
“前辈,我公孙不灭虽然什么也不懂,但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这样活着出去,有什么脸面见人不如死了的好。”
残废之人冷冷的说:“小子,那你准备活受苦吧!”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受苦?”
“小子,你想死还不容易?你只要向石壁撞去,马上就可以死了!”
公孙不灭一想也是,我既然一心想寻死,怎不撞墙而死,何必去受这群没人
的豺狼污辱?公孙不灭自小感怀自己的身世不幸,天生的傲骨,自从母亲死了之后,常有厌世轻生的念头?上一次在太湖边月下,水月宮的红、白两位少女在戏弄他时,故意要割他的头舌和身上的
,他就曾经向悬岩跳下去,自寻死路,以免受辱。如今在这座人间地狱中,经这老人一提,他便站了起来,向老人一揖:“多蒙前辈指点,在下这样死法,实在胜过受他们磨折而死。”残废老人目光中闪着根本不相信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种轻蔑的讥笑,可是公孙不灭突然一头向墙上撞去“砰”的一声,跟着给反弹回来,倒在地上,额头血如泉涌,人也给撞得昏
不省人事了。
残废老人大吃一惊,怔住了。他想不到这小子真的这么烈
,来真的了,看来这个傻小子并不是八爷有意振来试探自己的卧底人,是一个真正无辜的受害者。他顿时出指如风,以极高的点
手法,凌空一连封了公孙不灭的几处
位,制止了鲜血的大量涌出,一面高呼来人。
上面看守的狱卒听到残废老人的大声叫喊,不知出了什么事,慌忙跑下来看,一看公孙不灭卧倒在血泊中,仿佛像死了一样,也慌了手脚,问残废老人:“这是怎么回事?”
残废老人冷冷的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要撞墙而死,就是这么回事。”
狱卒们慌忙打开牢门,一个用手在公孙不灭鼻下试试,仍有气息,便对同伙说:“快用药给他敷上,包扎起来,千万别让他死去了。”
于是有人去取药,有人去飞报总管胡老大。当狱卒给公孙不灭敷上金创药,在包扎时,胡老大也赶来了,问:“这小子怎么样了?”
“胡爷,幸好他没有死去,只是不省人事。”
胡老大盯着墙角的残废老人问:“老废物,这小子怎么寻死的?”
残废老人早已闭目靠墙而坐,爱理不理的说:“他向墙一撞,老夫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胡老大又狠狠的盯了不省人事的公孙不灭一眼,恶毒的说:“小子,你想寻死,没那么容易,老子不将你磨折得九死一生,就不会让你死去。”
这时,又有人下来向胡老大报告,说八爷叫他去一趟。他向来人问:“八爷叫我去有什么事?”
“小人不知,只是叫你去一趟。”
胡老大暗想:莫非就是因为这公孙不灭的事?那臭娘们在八爷面前说老子的是非?现在要是知道这小子撞墙而死,一旦八爷生疑,那自己真的性命难保了。他横扫了众人一眼:“这小子的事,谁也不准说了出去,要是谁说了出去,莫怪老子心狠手辣。”
众狱卒慌忙说:“胡爷,我们怎敢说出去呢?”
“唔!看紧这小子,今后别让他再寻死了!再出事,我要了你们的脑袋!”胡老大说完,便带了自己两名亲随而去。
众狱卒相视一下,便商议怎么防止公孙不灭醒后再杀自的办法,最后他们弄了个木笼下来,将公孙不灭装进了木笼里,并且还取下了手铐脚镣。因为手拷脚镣都是铁器,也可以用来杀自。用麻绳捆了公孙不灭的手脚,这样,公孙不灭想杀自也不可能了。公孙不灭像膏像关进了牢中之牢一样。
深夜,公孙不灭苏醒过来,在墙上一盏阴暗的油灯之下,发现自己给关在了一个木笼之中,手脚也不能动弹了。他愕异的是,自己没有死么?怎么像猴子似的给人关在笼子里了?他问墙角的老人:“前辈,我没有死?”
老人淡漠地说:“你死不了!”
“那我怎么办?”
“小子,你准备受苦吧!”
公孙不灭不出声,思索着自己今后怎样杀自的方法,老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冷冷的问:“你是不是想今后杀自的方法?”
“前辈,你有什么好方法教我?”
老人鄙夷的说:“你是个儒夫!”
公孙不灭一怔:“我怎么是懦夫了?”
“不是懦夫,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我不死,又有什么办法?”
“你怎不想办法坚強的活下去,今后为自己报仇?”
“我不会武功,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连跑也跑不快,怎么报仇!”
老人生疑的打量着他“听说你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弟子,公孙家连奴仆、丫环都会武功,你怎么不会武功?”
这一位残废老人,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的一位绝预上乘高手之一,为了寻找他多年失散的女儿,误中了老谋深算、阴险恶毒的八爷的奷计,一时不慎服下了八爷的毒药,正当他想用內力将毒
出来时,八爷又及时出手,封了他的经脉,令他无法运气。他须发皆张,怒问八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干吗这样的暗算我?”
八爷嘿嘿的笑着:“只要阁下宣誓效命刘公公,不但我放了阁下,还保证阁下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人惊讶:“你是那阉狗之人?”
八爷面色一沉:“请阁下说话注意可怕的后果。”
“老夫不想为万人唾骂。”
“你是不答应的了?”
“请你免开尊口。”
八爷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阁下将一身绝技的武功秘笈
出来,答应今后不与刘公公为敌,在下就放了阁下。”
“将武功秘芨交给你这样阴险的小子?老夫不但傀对列祖列宗,也害了天下百姓!”
八爷狰狞的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了!”
“老夫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流泪。”
“好好!那你见识一下我们东、西两厂的各种刑具,尝尝它的滋味,才好说这句话。”
这样,八爷就将这位绝顶高手弄来这人间魔
,百般磨折,不但敲断了这老人一条腿,还挑断了老人另一只的脚的脚筋,害得这老人下半身全部报废,不能行动。
八爷为了取得他的武功秘策,不但用了各种酷刑,还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扮成犯人,将这人与他关在一起,假意的殷勤问候他,取得他的信任,而希望知道他收蔵武功秘笼的地方,可是一一都给老人看穿了,垂头丧气的滚了回去。所以这一次,公孙不灭给关来这里,老人也以警惕的目光打量他,提防他。以为公孙不灭又是八爷派来的一个卧底。不过老人很快就从公孙不灭的神态、言行、举止中,看出了公孙不灭是一个不谙世俗的青年人,没有任何半点的奷滑之
,几乎是每一句话,都是由內心发出,不是故意说给人听,做给人看的。而且老人一身的真气深厚,早已听到了公孙不灭在上面与胡老大发生的一场冲突。但他接受的教训太过惨重了,仍对公孙不灭怀有高度的不信任感,直到公孙不灭真的一头向石壁撞去,他才肯定了,这不是一般的做作,而是真的寻死,公孙不灭是一个无辜的受害青年,而不是八爷的人。令老人生疑的是,公孙不灭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有一种奇异的潜在內力,这一股內力可以说是不为任何人所察觉出来的,但老人在他那撞墙反弹的刹那间和自己凌空点了他的
位时察觉出来了。特别是公孙不灭在不省人事,装进木笼里后,从他呼昅、吐纳的气息中,老人也听出来了,这又令他非常的惊讶,暗想:这小子练的是哪一门的內功?这可不是公孙世家一贯来祖传的內功,难道公孙世家另有一门不为人知晓的上乘內功法?另一个令老人生疑的是,公孙不灭受伤的肌肤恢复得比任何人都快,骨路也不易破裂和折断,似乎公孙不灭整个身体是用一种特殊材料构成似的,经受得起任何严重的打击,抵抗的能力非常的好,有点令人不可思议。但这小子又的的确确不会武功,会武功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这一位在地狱关了近二十年的残废老人,听到公孙不灭说不会武功,不能不提出疑问了。公孙不灭怎能向人说出自己的不幸,怎能说自己是公孙世家的一个私生子?他只说了一句:“前辈,我不是公孙家的正式弟子,而先母也不希望我习武。”
残废老人又是惊讶:这小子怎么不是公孙世家的正式弟子了?他有极好的学武条件,他母亲怎么不希望他学武的?难道他母亲是一个见识短浅的妇人?这么一块学武的良材璞玉,不学武不白白蹋糟了?残废老人本想再问下去,巡更守夜的狱率下来巡视了,他便假装人睡。
巡夜的两个狱卒见公孙不灭醒过来了:“哦,你这小子醒过来了?没事吧?”公孙不灭问:“你们怎么将我装进这木笼里的?”
“小子,谁叫你寻死!”
“我死了不更好?”
“小子,你老实一点吧!别自己找苦受。”
另一个人冷冷的说:“像你这样的人,死一千八百我们也不在乎,当死了一只狗,只是八爷还想得到你的口供。”
公孙不灭说:“你去告诉你们的八爷,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小子,这话你明天向胡爷说去。”
这两个狱卒,看看没有什么异样,又去巡视别的监牢了。
第二天,公孙不灭给捉去审问。他一入进审问室,便见八爷似笑非笑的坐在室內,身后站着两名佩刀的锦衣卫土,胡老大也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隔着一张桌子,有一张空椅,公孙不灭给人按在这空椅坐下。
公孙不灭虽然没带上脚镣,可一双手给反绑了。八爷问:“公孙公子,昨夜睡得好不?”
公孙不灭想起在那幽静的书房中睡和在地狱木笼中睡,真是一处在天一处在十八层的地狱。他苦笑一下:“还算不错。”
“公子清醒了吗?”
“在下清醒多了。”
八爷
出満意的微笑:“那么说,你记得起以往的事情了?”
“在下并不健忘。”
“你是愿意说出来了?”
“愿意。”
“很好!良好!你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要是你昨天说出来不更好!”“昨天和今天也差不多。”
“唔!你说水月宮在什么地方?”
“在下无以奉告。”
八爷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八爷面色一转,跟着一笑:“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胡老大问:“八爷,要不要卑职再带他下去清醒清醒?”
“不!”八爷说“让他先看一下,或许他会立刻的清醒过来。”
胡老大连忙应着:“是!”接着叫人把一面屏风搬开,拉开了屋后的两扇大门。公孙不灭马上闻到一般令人作呕的腥血气味,和一种扑鼻难闻的被烧焦的肌体味。他一看,顿时震惊得膛目结舌,几乎昏顾了过去,这真是一幅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人间恐怖地狱。有的人被捆绑在木桩上,血
模糊。一个赤膊的凶狠大汉,用皮鞭狠狠地打着,一鞭就是一道鲜血渗出。凶汉问:“说不说?”
另一边,一个光着上身的凶汉,
口长満了
,正烧红了一块铁,要烙一个吊着的人,喝问:“说!你的同
是谁?”
公孙不灭吓得不敢看了,说:“你们太忍残了!”
八爷似乎看出了一些人的弱点,不怕死,但却害怕痛苦,他感到公孙不灭是这一类人,对生死看得极淡,但对痛苦却受不了。他希望用这种可怕的惨刑,吓怕公孙不灭,让他说出实情。他微笑着说:“其实,老夫极不想用这种手段,因为他们太不够清醒了,不愿将实情说出来,令老夫不得不如此。”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再不将水月宮所在地说出来,这样手段,就会落在你身上了。胡老大在旁喝道:“小子!我们八爷对你已是非常的客气了,你再不说出来,是不是想尝试下这种滋味?”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胡说
道,那不害人吗?”
胡老大吼道:“小子,你是想受刑了?”
“你们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
八爷说:“好!你就胡乱说出一个地方!”
公孙不灭愕然:“你们相信?”
“你说出来,老夫自有分寸。自能分清是真是假。”
“好吧!在杭州。”
“杭州!?在杭州什么地方?”
“我这么胡说,你也相信?”
胡老大又喝着:“在杭州什么地方?快说出来!”
“西湖。”
“唔!说下去!”
公孙不灭茫然:“还怎么说下去?”
“西湖那么大,没一个具体的地方,怎么去寻找?”
“我从来没去过杭州西湖,怎知道什么地方了?要不,我去杭州走走,回来再告诉你们,怎样?”
胡老大
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八爷在,他早已一拳将公孙不灭击倒了。
八爷却说:“老胡!公孙公子好像还没有清醒,你带他下去好好伺候一下。当他清醒愿意说真话的时候,你再带他来见我。小心,别给我一下弄黄了。”
“是!八爷,卑职知道怎么伺候他的。”
“唔!”八爷微笑着对公孙不灭说:“你好好享受一下老胡的伺候吧!”说完,便转身走出去。
公孙不灭说:“你要我胡说,我不是胡说了?还怎么伺候我?”
胡老大吼着:“来人!给我将这小子拉下去!”
顿时有一名凶恶的汉子,上前一手将公孙不灭似小
般的抓了起来,提到那扇大门里去了。
胡老大送走了八爷后,转进刑室,见公孙不灭已给捆在一
木桩上,身上已留下了五六条鞭痕,服衣也被打破了,他垂着脑袋,已不能出声。胡老大伺:“这小子怎样了?”
“胡爷,这小子不经打,四五鞭就昏过去了。”
“他没说?”
“一字也没有说。”
“给老子用冷水将他泼醒过来!”
有人提着一桶冷水,朝公孙不灭
面泼去。公孙不灭给泼醒了,睁开眼睛问:“我死了没有?”
胡老大从牙
里说:“小子,你死得没那么容易。”
公孙不灭呻昑地说:“那你们再打吧!”
“小子,你不怕打?”
“怕,我怎么不怕?你们要打,我能反抗吗?”
“那你怎么不将水月宮说出来?”
“我不是说了么?”
“你胡说八道,那叫说?”
“有什么办法,是你们叫我胡说的。”
胡老大夺过皮鞭,一鞭狠狠地朝公孙不灭菗去,这一鞭劲力十足,把公孙不灭的一块皮
菗了出来,鲜血溅了他一身。公孙不灭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叫,跟着说:“打得好!你再打吧!你最好一两鞭就把我打死。”
胡老大可以说是这一山谷中的土皇帝,山谷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他一来恼怒公孙不灭气进来就顶撞自己,居然敢还手和自己打起来,弄得自己大失身份;二来,又给韵娘闯了进来,更害得自己在大小特务面前出丑,要是公孙不灭是一般的犯人,他在昨天早已将公孙不灭活活打死了,绝不会把他留到现在。
现在他听公孙不灭在惨叫之后,还这么说,更恼怒起来,一连十多鞭如急风骤雨似的向公孙不灭盖头盖脑地用力菗去、几乎将公孙不灭菗打得不成人形,浑身鲜血淋漓,而公孙不灭又痛得昏死了过去,连哼也不会哼了。
在旁行刑的汉子慌忙说:“胡爷,别打了,再打,他真的死了,我们可不好向八爷
代。”
胡老大这时才停下手,他不停手也不行,因为他自己感到浑身无力了,连鞭子也似乎无力举起了。他暗暗愕异:老子怎么样了?菗打一个多鞭就没气力了,莫非老子近来玩女人玩得多了,将身体弄亏了?看来老子今后得多练练体力才行,不然今后打人也没力气,还能与人厮杀搏斗?他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有点气
地问:“这小子不会死吧?”
行刑汉子说:“胡爷,这小子已气若游丝,命似悬卵,不进行抢救,恐怕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只有将他丢进了
葬岗。”
“什么!”胡老大一下吃惊起来“圈”地站起,瞪着眼问:“真的这么严重?老子才不过菗打他十多下而已。”
“胡爷,你看看,这小子只是一个纸糊的书生,不同其他犯人,受不了重鞭菗打。”
胡老大不由打量公孙不灭一眼,见他已浑身没一块完整的肤皮,头也拉搭了下来,奄奄一息,真的过不了一个时辰、可能就会断气。他不由得慌了手脚。因为八爷在临走之前,曾叮嘱过自己,千万不可将这小子弄死了、要是这小子在自己手中死去,加上韵娘在八爷面前加油添醋的进言,八爷一旦恼怒起来,自己真的会给这小子垫上一命,那才划算不过来。现在。他暗暗有点懊悔了,自己真不该一时恼怒将他打得这么重,用其他的办法来磨折他不更好?他连忙说:“不行!不能让这小子就这么死去,快叫卢大夫进来看看,立即抢救。”
卢大夫,是这人间魔
的一名郎中,以往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尤其以针灸出名,什么奇难杂症,他只要金针一到,可以起死回生。但他为人极贪财,也好女
。八爷就因为他有这两个弱点,将他弄来了这处魔
,特别在这山谷中给他盖了一间单独的房舍,取名为“金针仙院”还派了两名绝
女子伺候他,并作为他的副手,俸金也相当的可观,一来为自己的下属看病治伤;二来也为一些重要的犯人切脉看症。其实,他只不过是这魔
的一个上等囚犯而已,一步也不能离开魔
,只能在这魔
走动。比不上这魔
中一名最普通的杀手和武士,因为他们可以自由出入。由于他用针灸治病高明,故有金针手卢大夫之称。
不久,卢大夫给叫来了,他看了公孙不灭一下,皱着眉说:“胡爷,你下手太重了!”
胡老大慌忙问:“他没法救活?”
“很难说,他伤成这样,能活过来的机会恐怕甚微。”
“卢大夫,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救活过来,这是八爷重要的犯人。”
卢大夫心想:既然重要,你干吗下手这么重?鞭鞭往死里打?只好说:“我只有尽力而为了,救活不了,莫怪我。”
“卢大夫,你号称金针手,能起死回生,怎么救不活的?”
“胡爷,在下可不是神仙,所谓起死回去,只能在病人快要断气的时候能抢救回来,真的是死人,在下却没这种能力,正所谓救得了病,却救不了命。要不,这世上还有死人吗?那不个个都成了不死的人?”
行刑汉子在旁说:“卢大夫,你快救活他吧!不然,我们不好向八爷
代。”
卢大夫不再出声,从药箱中掏出两颗护心丹来,用水喂公孙不灭服下,然后又用金针在公孙不灭一些
位上扎下,先护住了公孙不灭的心脉,最后对胡老大说:“胡爷,你派人将他拾到我的仙院里,让我细心的护理,要是这小子能挨过了今夜,就可能有活过来的希望。要不,你们只好把他拖出去埋了。”胡老大见卢大夫说得这么严重,立刻命人格公孙不灭抬去了卢大夫的住处,并叫自己的一个亲信留下来看守,只要公孙不灭一醒过来,立刻向自己报告。
第二天,胡者大亲自跑来仙院了,卢大夫有些奇怪,问:“胡爷,怎么你老竟亲自跑来,这小子很重要吗?”
胡老大急问:“这小子怎样?活过来没有?”
卢大夫叹了一口气:“胡爷!总算这小子命大,挨过来了,暂时死不了,不过仍昏
不醒.还有生命危险。”
胡老大一听,才放心下来:“只要这小子暂时不死,就好办了。”
卢大夫招呼胡老大坐下,叫人奉上香茶后问:“胡爷,这小子很重要?竟劳你要亲自跑来询问?”
“卢大夫,不瞒你说,这小子牵涉到水月宮的大秘密。一些与水月宮人接触过的人,都一个个突然失踪了,就是这小子的书童,也在任家失了踪,不知去了哪里,现在他是惟一的线索了,你说重要不重要?”
卢大夫在江湖上行医多年,接触过不少武林中人,有些是上门找他看病庒伤的,自然或多或少听过水月宮的事。在武林人士的心目中,尤其是一些为非作歹的凶徒,一听水月宮之名,莫不
变胆震,水月宮人不但行踪莫测,更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是武林中一个极为神秘而又可怕的组织,无人知晓水月宮坐落在何处何方,水月宮人却又不时在各地出现。水月宮人杀了不少东、西两厂的高手,更歼灭了东、西两厂在各地的一些领袖人物,将刘公公
怒了,秘密下令各地的特务,务必要找出水月宮的下落来。八爷为了追踪水月宮的下落,可以说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丢了不少手下人的性命,才在无锡蠡园中,偶然发现了水月宮人的出现…
卢大夫惊奇的间:“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书生,难道他就是身怀绝技的水月宮人?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哼!这小子根本就不会武功。”
“哦?那他怎么与水月宮人右牵连了?”
“听说水月宮的小公主,特别垂青这小子,跟他的关系十分密切,朝夕共处。”
卢大夫听了,异常神往和欣羡的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如此的人间
福。”
胡老大扫了他一眼:“卢大夫,老子劝你快打掉这份痴心妄想,要是让那小公主听到了,她不割下你的头舌才怪。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在临安县闹出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案,马家父子三人,全死在她的手上。把马家庄在夜一之间夷为平地,弄得八爷有苦说不出来。”
卢大夫一下愕了眼:“马家庄!?就是三溪口的马家庄么?”
“不是三溪口的马家庄,又是哪里的马家庄了?”
半晌,卢大夫才说:“在下说马家庄內,有两位神秘莫测的武林高手,武林中没人敢招惹他们。”
“什么神秘高手,一个是采花
僧,一个是汪洋大盗,武功固然不错,可是不堪小公主一击,而且连他们的面目也暴
了出来,弄得八爷大骂马家父子无用。还不敢明令去通缉水月宮的小公主。”
“八爷怎么不敢明令去通缉呢?”
“你知不知道,那个
僧和大盗。也是朝廷要通缉的人,马家父子竟然将他们私养在家中,而且这小公主机灵过人,装神弄鬼的杀了马家父子,造成别人以为是马家父子和
僧、大盗分赃不匀,相互火拼,八爷怎么去通缉她们?”
“水月宮人这么的可怕?”
“要不,八爷为什么急于要从这小子身上找到水月宮人的下落来?昨夜,八爷就派人来问我这小子说出来没有,我只好含糊报告,说这小子受不了重刑,差一点要死过去,现在请卢大夫在抢救。”
“那八爷怎么说?”
“老子挨了一顿臭骂,叫你一定要将这小子救活过来。”
卢大夫说:“怪不得胡总亲自跑来了!”
“这小子今后真的不会死么?”
“胡爷,他伤得这么重,就是他醒过来,你也不能再动刑,恐怕要他身体复原之后,才可以动刑,不然,他死了你别怨我。”
“那要多久才能复原?”
“很难说,这要看他身体素质了!快则半个月,迟则半年也不一定。”
胡老大瞪着眼:“要那么久!”
“不过,过一两天,他苏醒过来,你可叫人将他抬定,问话可以,动刑就不行了。”
“好!老子明天再来看看。”
他们在客厅对话时,公孙不灭早已苏醒过来了,也听得清清楚楚,其他的话他并不怎么去留心,奇怪的是小丹,怎么在任家也失踪了?小丹怎会失踪的?他去了哪里?看来小丹不见自己,一定急坏了,四处去寻找自己。小丹的出走,难道任家的人也不知道么?公孙不灭又一下联想起自己失散那天给任家的人叫进杂货店后,碰上八爷的情景来,他不由得突然联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来:任大侠会不会也是八爷的人?他串同了八爷,用
魂药
住了自己?将自己带到了这一处的人间地狱?或者不关任大侠的事,只是那个家人是八爷的人?要是这样,任家有东厂的人卧底,那任大侠一家不危险么?不行,我不能这么的死去,要想办法逃出去通知任大侠一家人尽快设法搬迁,不然,一旦落到了八爷的手中,那就危险了!
可是小丹的失踪,怎么这个胡老大知道了?他又怎么知道?是哪个家人给八爷通风报信?既然这样,八爷又怎么不向任大侠下手?接着,公孙不灭又想到胡老大所说的另一句话来。说是与水月宮的人有过接触的人,都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自己是惟一知道水月宮的人,千万别让自己死去。看来任大侠没有与水月宮的人接触过,所以八爷不向他下手,可是任大侠与自己接触过,更与神鞭叟秉烛夜谈过。
公孙不灭一想到这里,跟着又想到任大侠与自己谈话时,不时也打听水月宮的下落,问自己知不知道。当时自己不怎么在意,以为任大侠好奇罢了,或者关心自己,别与水月宮人来往,现在细想之下,似乎任太快盘问自己,跟八爷审问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竟是一样,都想知道水月宮在什么地方,公孙不灭越想越生疑,几件以往的事情串在一起,似乎莫名其妙。要是任大侠是八爷的人,就什么都说得通了,疑团也就开解了;要是不是,就没法解释,说不过去。
公孙不灭不是一个
鲁的人,善于思索和联想,他越思越感到任大侠可疑,越想越感到心寒可怕,怪不得神鞭叟在分别时,叮嘱自己别将小公主的事说出去,就是对任大侠也不能说,可能是神鞭叟已看出任大侠不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后来连小丹也看出来了,才悄然从任家逃了出去,他们都比自己机警,不像自己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公孙不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和判断,任大侠竟是朝廷东、西两厂一个可怕的隐蔵鹰犬,公孙家的人怎么会与他结成生死之
的,将自己托交给他,而害得自己落到了这人间地狱之中,这说明任大侠比八爷来得更可怕、更阴险、更狡猾,但愿自己的猜测判断是错的,只有那一位家人,才是八爷的人。可惜自己没办法出去弄清楚,自己在这里死得太过冤枉和无辜。
公孙不灭正想着,卢大夫已送走了胡老大,踱步进来了。公孙不灭已清楚卢大夫是什么人了,他救自己,只不过是想得到水月宮的下落,自己不必去领他的情,反而怪他为什么要救活自己,让自己死去不更好?可免受胡老大害人的磨折。公孙不灭不想去理他,故意闭上眼睛,装着仍在昏
中。
卢大夫走过来看看他,顺手又为他诊断把脉,微笑说:“你已经清醒过来了,不必在我面前装着昏
。”
公孙不灭到底是一个老实人,还不大会装假,他睁开了眼睛问:“先生怎么知道在下装昏
了?”
“要是连这一点我也诊断不出,怎么能在江湖上行医?你脉搏跳动得比较均匀正常,不似昨天时断时续,可以说,你这条小命,是我从鬼门关里捡了回来的。”
公孙不灭叹了一口气:“要是先生不救我,我更会感激。”
“什么!?你想死?”
“我不死,能活着出去吗?不如早死早好,以免多受痛苦。”
卢大夫一想也是,进来这里的人,几乎没一个能活着出去。就是完全顺从八爷的人,也只能活着在这魔
中,半步也不能离开。他不噤叹了一口气:“你将水月宮的事说出来,不是可以活下来么!”
“先生,我办不到。”
“你怎么办不到的?”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水月宮在哪里。”
“这么看来,你的确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说,先生是白救了我一场。我迟早都会死的。”
卢大夫深有感触的说:“我只负责看病治伤,别的我就不理了!想理也无法理。”
“先生,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不会怨你。”
“小子,你想在这里多休养几天,我还可以办得到。”
“谢先生好意,但我不想因我而害了先生,他们几时来捉走我,就让他们来好了。你救得了我一时,也救不了我一世。”
第二天,胡老大又跑来了,一见卢大夫劈头一句就问:“这小子苏醒过来没有?”
卢大夫说:“苏醒过来,但伤势仍重,需要医治护理。”
“好!带老子去见见他。”
“胡爷现在就要审问他?”
“卢大夫,设你的事,快带老子去见他。”
“他就在隔壁那间静室里。”
胡老大立刻奔进了静室,见公孙不灭几乎浑身包扎起来,卧在一张
上,便冷冷地说:“想不到你这小子居然没有死掉。”
公孙不灭对胡老大简直厌恶已极,也冷冷地说:“是呵!我也想不到我怎么没有死去。”
“小子,你敢用这种口吻对老子说话?”
“我没有骂你是无人
的奴才,已对你十分的客气了!”
胡老大大怒:“小子!你是不是没死过?”
“我算已经死过两次了,怎么没有死过?可惜你们不让我死。”
“小子,你不将水月宮的事说出来,你想死也没有这么容易!”
公孙不灭已将生死置于度外,苦,也煞过来了,对胡老大就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还想
怒他,早将自己打死,所以说话便毫无顾忌,便不屑地说:“狗奴才,别说是你,就是你的主子什么王八爷来,我也不会说出水月宮的事来,你最好省了这一口气。”
“好!”胡老大气得一拳朝公孙不灭击去,公孙不灭顿时痛得入骨人心。
痛得冷汗直冒,眼前金星
飞,但公孙不灭咬着牙,一声也不哼。
卢大夫在旁看得不忍,连忙说:“胡爷!请息怒,你真的打死了他,怎么对八爷说去?你要打死他,最好请抬到别处去。别在我这里。”
胡老大面对公孙不灭这种对死毫无畏惧的神态,打又打不得,赖打死了,的确不好向八爷
代;问又问不出什么来,像老虎咬
,不知从何着手才好。他气得大声喝道:“来人!”
门外的两条大汉闻言而来,问:“胡爷,什么事!”
“将这小子抬到地狱中去,老子要好好的磨折他。”
卢大夫一怔:“胡爷,他伤势仍重,弄不好,就是不死、也会残废。”
“这个子残废了更好,让他知道顶撞老子的后果是什么。快带走!”
卢大夫说:“胡爷,称这样,更问不出一个字来!”
“大夫,现在没你的事,闪到一边去!”
卢大夫似乎不満的说:“好,那你准备他死吧!”
胡老大瞪着眼问:“大夫,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伤势仍重,你再动刑,他难死无疑!”
“老子知道怎样对付这小子,他目前还死不了!”
“胡爷,那算在下多口了。”
卢大夫眼睁睁地看着胡老大命人格公孙不灭弄走了,他不是为公孙不灭的生命担心,而是受不了胡老大的这一口气。他那两位
美的女助手忍不住了,一个说:“老爷,你又何必为这个不相干的小子争这一口气,这山谷里死的人还少吗?多他一个也不为多。”
另一个说:“老爷,你只管看病治伤好了,何必去理其他前事?”
卢大夫为人虽然贪财好
,但对大夫这一职业却是尽职的。他眼看着自己快要医好的人又给人家捉去磨折,心头总是快快不乐,就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刚好要雕琢成一件艺术品时,又叫人弄坏了,今后不知要花多少心血才修补过来。
公孙不灭给指去刑室时,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几乎又弄得他死去活来,他依然咬紧牙关,忍受了难言的痛苦,只字不吐,后来连胡老大的问话也懒得去回答。胡老大没办法,怕再弄下去,真的弄死他了,只好命人将他再丢进那一间阴暗的地狱中,打算等到他伤势略为好转,再提上来审问。
地狱里的那一位残废老人,由于內力异常的深厚,他虽然看不见面前的情形,但却听得非常清楚,何况他还特别倾听公孙不灭的声音,以及和公孙不灭对话的人的声音。不知怎么,他特别注意公孙不灭起来,知道了公孙不灭在上面的一举一动,不噤暗暗对公孙不灭赞赏起来,想不到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是这么的有骨气,不畏強暴,不惧酷刑,视死如归。
当他看见公孙不灭几乎不成人样的给丢了进来,伏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时,不噤怜悯地问:“小子,你怎样了?不会死吧?”
公孙不灭呻昑着:“前辈,我想死,就是死不了,现在感到浑身骨架像散了似的。”
“小子,你忍痛爬到老夫跟前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势。”
“前辈,你不必看了,看了也没用。”
“你怎么知道老夫看了没用?那个卢大夫可以医治你,老夫也可以医治你。”
公孙不灭惊讶:“前辈,你也会医伤吗?”
“你不相信老夫?”
“前辈,就算你能医治,又有什么用?医好了,不是又会给他们弄伤吗?再说,我现在只求快点死,不想治伤了。”
“你这小子怎么这般的窝囊,没出息,有哪一点像江南武林世家的弟子呢?快爬过来让老夫看看。”残废老夫的口吻,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你是不是怕痛?不敢爬过来?”
老人这几句话,又
起了公孙不灭天生的傲
:“在下连死都不怕,还怕痛;前辈,你既然要看,我就爬过来给你看好了。”
“不错!这才是好样的。”
公孙不灭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人,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似的,又骂又哄又鼓励。公孙不灭感到自己已是一个将死的人了,也不去计较,何况这个老人也实在可怜,他对自己是好的,于是公孙不灭咬着牙,艰难地忍痛慢慢的爬过去,到了老人跟前说:“前辈,你看吧!”
老人一双目光,宛如冷电,打量了公孙不灭身上的伤势,有的是鞭伤,有的是后来香火灼烧,那胡老大的手段的确忍残。但以武林人士的目光来看、伤势虽重,却只是一些皮外之伤,没伤到筋骨、经脉,没有什么生命的危险,可是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来说,已是难以经受得住了,而且还咬着牙不叫喊,不求饶,更是难能可贵,就是一般练过功的武林人士也受不了,而他却熬过来了。
老人暗想:别看这书生为人和顺,却是铁骨铮铮,是一个外柔內刚的人,八爷、胡老大等人对他的鞭笞、火烫,不紧将他原有的傲
更
发出来了,还锻炼他忍受痛苦的坚強一面。但这小子也太没有斗志,却一心想去寻死,不想办法逃出去复仇,为天下百姓除害。不过,这也难怪他,他不会武功,连跑也跑不快,又怎么能从这守卫森严的魔
中逃出去?公孙不灭问。“前辈、你看我会不会死?”
“小子,你怎么老想到死的?伸出手来,让老夫给你诊诊脉。”
公孙不灭伸出手,老人用手指按使了公孙不灭的经脉。卢大夫给公孙不灭诊脉,只是以医者的心理和目光去诊断脉搏的跳动缓慢急速和強弱,而老人却以武林中人的目光去审视公孙不灭。他隐隐感到公孙不灭脉搏的跳动,与一般人不同,这种细微的区别,不是上乘的高手,简直没办法区别出来,一般大夫郎中,更不能分别了。因为老人察觉到公孙不灭脉搏的跳动中,有一种潜蔵的磁力,这一种磁力,可将外击的劲力,昅收了过来,不但可保护自己的筋骨不受损伤,还可将这一股外来劲力,化为己用,增強自己的內力。残废老人在惊异中,暗运自己体內的一股真气,从公孙不灭手腕中的太渊、经渠两
中注入,初时,老人认为公孙不灭內在的劲力,必有相抵,可是他一注入时,自己的深厚的真气竟然没受到任何相抵,仿佛小河之水,
进了大海之中,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变成了大海之水了。残废老人这才真正的惊奇起来。这是佛门中一种极为上乘的內功,名为“空谷贮气”或“大海储水”之功,也是一门特异的功力。
传说这一门內功,由少林寺方悟掸师根据各门各派所练的內功方法,又渗透了佛学的宗旨而创立,要是学会了这一门內功,可以经受任何人的拳打脚踢掌拍,鞭击
打,而不损害自己的身体,从而令对手
疲力倦,內劲完全消失,没气力再动武了。方悟禅师之所以练创这一门內功,主要是他在出家前,与江湖人结怨太深,仇家太多,仇家上门来寻仇,他又不愿还手,所以才练成了以慈悲为怀的这一种奇特的內功,实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由打骂的忍让精神。方悟离开少林寺时,将这一门內功传给了寺內的一位高僧后,便去了云南,以后又传给了自己的惟一弟子豹儿(详情见拙作《奇侠传奇》),从而成为点苍派的一门不外传的秘芨。
残废老人谅讶、奇异:公孙不灭从哪里学到这一门佛门中的上乘內功?会这门內功的,除了点苍派和少林寺个别人之外,江湖上就没有人会了。这事不但残废老人惊讶,不明白,连公孙不灭自己也不知道,除了公孙不灭逝去的母亲解芜明白外,在这世上就没一个人明白了。也投人和道公孙不灭会有一门特异的上乘內功。就是公孙不灭逝去的母亲,虽然会这门內功,也不知道它是佛门中的一门上乘绝学。谁也想不到,少林寺那位高僧的一名弟子,也练成了这一门绝技,得到了高僧的真传衣钵,之后,他又单独传给了自己一名叫无为的弟子。
无为禅师以后云游各地,看见解芜这位江湖女子身世可怜,经常遭班主无端的拳打脚踢,身上伤痕累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门上乘內功暗暗传给她护身。后来解芜见儿子在公孙世家中没有什么地位,遭受歧视,担心儿子将来受到苦楚和磨折,面解芜又生
傲強,更不愿自己的儿子仰仗公孙世家而生活,何况公孙世家初时像防贼似的提防他母子两人,以为解芜是偷学公孙家的武功绝学而来,解芜一气之下,不准自己的儿子去学公孙家的家传武功,连看也不准自己的儿子去看,以杜嫌疑,从而又将这门特异內功,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提防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好保身。
在这方面,解芜无疑是一位很有远见、也很有志气的女子,她在公孙不灭小时候,就采集、购买各种稀有的草药,煮成药水,为儿子洗涤、浸泡,然后拍打他的各处经脉,令他体格硬朗起来,在江湖上行走经得起风雨,熬得任磨折,受得起拷打。六岁时,解芜便传给了他这门內功,教会他如何吐纳运气,从六岁一直练到十五岁,正所谓习惯成自然,以后公孙不灭就是不练,他体內的这一股小小真气,也会自行的运转起来,要是受到外力打击和冲击,这股真气更会自觉的将这外来劲力昅收过来,纳入奇经八脉之中,转化为自己的劲力,充实了自己的真气。所以公孙不灭不怕摔打、跌院,虽然当时他会感到痛苦、难受,但由于內力增加,反而变得渐渐精神和強健起来,这就是这门內功奇特的功力,谁也不知道。母亲死后,公孙不灭一直在家中守孝三年。步不出门,少与人接近,加上他不喜与人生事、争执,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因而他从来没有与人打斗过,所以他这门奇特的內功,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作用;现在,他这门內功,却发挥作用了,所以当胡老大和其他行刑手在拷打他时,反而感到浑身无力,
疲力倦,像大病了一场似的,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们不过将自己的內力全部送给公孙不灭,等于相助他练了几年的內功。这是胡老大等人想不到的,公孙不灭自己也想不到。所以只要公孙不灭有一口真气在心,别人怎么拷打和拳打脚踢,哪怕公孙不灭难受得假死过去,最后也死不了,反而內力大大的增厚起来。一旦让公孙不灭內力增厚,任何的掌拍拳击,对他便不起作用,不但不感到痛,反而将对手震飞了。不过,公孙不灭还没有到达这一步,现在是他受苦,挨打,是集储别人內力的阶段。
公孙不灭得到残废老人一股与众不同的真气输入,顿时浑身的伤痛减轻了,人也精神起来,不再呻昑叫痛了,心中惊愕起来,暗想:这位前辈真的能医好自己的伤?他用的是什么医术和手法?当他看见残废老人也在惊奇的望着自己,半晌不出声,又奇怪了,是不是前辈为治自己的伤,用精力过度了?不由得担心起来:“前辈,你老人家没事吧?”他哪里知道老人是惊讶他的一门奇异的內功。老人盯着他问:“小子,告诉老夫,你这一门內功是谁人教你的?”
公孙不灭愕然:“什么,內功?什么內功的?我不知道。”公孙不灭不是说谎,他真的不知道。
“小子,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老夫,是不是无为这个老和尚传给你的?你是他的门下弟子?”残废老人之所以这样问:只说无为禅师,而不说点苍派,是因为点苍派的掌门不可能将这门绝技传给别人,他也极少到江南来,只有少林寺无为这个老和尚,才有可能将这一绝技传给公孙不灭,因为无为掸师常路过江南一带,前往福建莆田少林寺,极有可能是他传给了公孙不灭。公孙不灭更加湾然了:“前辈,你说什么?无为老和尚?在下不但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过,我怎么是他门下弟子呢?”
老人见公孙不灭一脸摆然的神态,不像故意做作,知道他没有说假话,顿时起疑问:“是不是一个老和尚,你拜他为师而不知道他的法号?”
公孙不灭摇头摇:“前辈,在下除了拜过孔夫子圣人外,没拜过任何人为师。”
“什么!?你没有学过內功?”
“是,前辈,我不会骗你,”
老人更奇异了,想了一下又问:“你没学过一早一晚运气吐纳的方法?”
公孙不灭又愕然:“这就是內功么”
“不错!这就是內功。是谁教你这一种吐纳运气的方法?”
“这——”公孙不灭一下想到母亲的叮哼,没说下去了。
老人追问:“是不是传授给你的人,叫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出去?”
公孙不灭点点头:“前辈,是的,请你原谅我不能说出来。”
老人点点头:“我明白。这门內功,老夫也会。”
“什么!你也会?”
“小子,你学的开头几句,是不是‘空谷能贮气,大海可纳水。长昅天地气,深蔵肺腑中。散于四体內,常令气海空。’小子,老夫没有念错吧?”现在轮在公孙不灭惊讶了:“前辈,你也会这一篇心经?”
“小子,现在你可以告诉老夫,是谁传给你这篇內功心经呢?”
“是我母亲。”
老人全身震动了:“是你母亲?他姓解名芜?”
公孙不灭又惊讶:“前辈,你认识在下的母亲?”
老人不答,又问:“你母亲左眉中,是不是有原豆样大的黑痔?俗称草里蔵珠。”
“是!”“现在你母亲在哪里?”
公孙不灭顿时面色黯然,忧伤地说:“我母亲早已不在人间,去世四年了!”
老人睁大了双目:“什么!?她已经死去四年了?”
“是,前辈。”
“她是怎么死的?”
“母亲是忧伤、劳累过度而病逝的。”
老人顿时喃喃地说:“芜儿,芜儿,是为父不好,令你
落江湖,受尽了人世之苦。”
公孙不灭震动了:“前辈,你说什么?”
老人顿时以异样、复杂的目光望着公孙不灭,语气凄怆的说:“孩子,我是你外公,想不到我见不到我女儿,却见到了你,也算老天有眼。”
公孙不灭怔住了,半晌才问:“你是我外公?”
“不错!我就是你外公,在江湖上人称草上飞解无忌。”
公孙不灭在懂事时,也听母亲说过自己的外祖父叫解无忌,遭仇家追杀,父女俩失散,从此就再也不知道外祖父的下落了,而母亲为江湖上一个卖艺班收养,在江湖上四处
卖艺为生。
公孙不灭惊喜得不敢相信:“前辈!你老人家真的是我外公?”
“糊涂的东西,外公也有假的么?”
公孙不灭挣扎起来要拜外公,解无忌问:“孩子!你想干什么?”
“外孙儿不灭要叩见外公。”
“孩子,你伤成这样,这份礼先免了,不过,我们的关系,在目前,绝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在他们的面前,我们装着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懂吗?”
“孙儿明白。”
解无忌老人叹息的说:“想不到我们祖孙两人,会在这种地方相见。”
公孙不灭问:“外公,你怎么会落到这里呢?”
无忌老人顿时咬牙切齿:“我一时不慎,误中了汪曲这阴险小人之暗算,给他们抓到这座人间地狱。”
“汪曲!”
“就是现在所谓的什么八爷。”
“是他!?外公与他有仇?”
“要是与他有仇就好了,我早就杀了他,不致遭他的毒手!”
“外公怎么遭他的毒手?”
“孩子,你外公被仇家追杀,一直逃到了海外,在一处岛上,遇上了一位奇人,学得这奇人的一身绝技,赶回中原,一来寻找你的母亲,二来要杀尽所有的仇家。我将仇家杀尽了,却寻不到你母亲,先是碰到无为这老和尚,从他口中,知道他曾传一门特异內功,给一个左眉上有一颗黑痔的小姑娘,我想,这个小女孩,极有可能是我失散的女儿了,于是跟踪寻来,想不到碰上这个八爷。他当时打扮成一位商人,说要下江南办货,我就顺便搭上他的船下江南寻找你母亲,不料他竟暗暗在酒莱里下了毒,我一发觉;正想运功将毒
出来,不料他一下突然从我背后出手,封了我的要
,这样,我便落到这贼子的手中了。”
“外公,那姓汪的为什么要暗算你的?”
“因为我在杀仇家中,其中有两个是朝廷鹰犬,东厂的高手,也叫我杀了。”
“姓汪的就因为这样向外公下手?”
“不!这个贼子希望我投入东厂,成为他们害人和杀人的工具。要不,就让我将所学的一身绝技,传给姓汪的。”
“外公不答应?”
“我答应了他们,那不对天地有愧?危害天下百姓?”
“外公,你这样做太好了!就是我,也宁死不从。”
“孩子,你是怎样给他们捉来这里的?”
公孙不灭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无忌老人听出事有可疑,深锁了双眉,问:“孩子,你感到所谓的任大侠,他为人怎样?”
“外公,你也怀疑他么?”
“既然有任家的家人引你去见这汪贼,不能不令人生疑。孩子,任大侠有没有向你询问过水月宮的事?”
“有。”
“你说出来没有?”
“没有。”
“孩子,这个姓任的绝不是一个好人,他要不是东厂的人,也为姓汪的收买了过去。你这次给弄来这里,恐怕就是他和姓汪的布下的陷阱。”
“外公,这姓任的为人太可怕了,怎么他能称大侠的?”
“孩子!东、西两厂的人,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扮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的混入了侠义人士中,表面上比侠义人士更侠义;有的化成游方道士、和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走夫小贩叫化,都有可能是东、西厂的人。孩子,你今后在江湖上走动,千万不可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而你的外公我,就因为一时大意,没提防这汪贼,才落到现在的下场。”
“外公,我还能在江湖上走动么?”公孙不灭叹气的说。
“所以,你就一心的想寻死?”
“外公,我——”
“孩子,你要振作起来,千万别去想着死,要想办法活着出去、为我报仇,也为你自己报仇,更要为天下无辜的平民百姓除害。”
“外公,我怎么想办法出去?”
无忌老人沉思一会,说:“假死。”
“假死!?”
“孩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身怀一门神奇的內功?这是武林中一种稀有功夫,可以经受得别人的拷打和拳打脚踢,还可以将别人的內力昅取过来,转为己用、增加了自己的功力。我那女儿算是很有远见,早已预料你到今后在江湖上会受磨折,而暗传了你这门奇特的內功作为自卫,也奠定你今后学武的深厚基础。”
公孙不灭听了一阵激动,心里说:“母亲,你对我太好了!外公说得对,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活着出去,去你墓前拜祭你,更要想办法将外公救出去,脫离这无边的苦海。”于是他问:“外公,这又怎么假死了?”
“由于你有这一门绝技,外公将一身功力全部输送给你,当你有了外公这毕生的功力后,不但可以经得起敌人暴风雨般的拷打磨折,不致被无数敌人轮番攻击而昏额过去,而且还可以学外公的一门绝技,假死法。”
公孙不灭惊讶:“假死法!?”
“这是外公从那海岛奇人身上练到的一种印度瑜伽之功,能屏息静气,假死过去。纵使被人装入棺材,埋入士中,四五天后,也可以破棺破土而出。中原武林,也有一种
息法,与瑜伽功的假死法差不多,但时间就没有瑜枷功的假死法那么长久了,只能假死几个时辰而已。孩子,要学这门
技,没有一身深厚的真气,是怎么也学不到的。”
公孙不灭到底能不能学会假死法。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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