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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江湖奇丐
 上一回说到小丹问是怎么一回事,公孙不灭说:“小丹,说起话来就长了,那一天在淳安县城,我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我是经任家的一位家人。带进那间杂货店內去了。”

 “公子,当时我曾向那间杂货店的人询问,他们说不知道。”

 “他们存心要秘密的捉我,怎系对你说实话?小丹,你知不知道我进去后,见到了什么人吗”

 “什么人,是任大侠还是任管家?”

 “不是,是一个权势可通天的可怕人物,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上神秘可怕的幽冥杀手!姓汪名曲,东厂的人称他为八爷。”

 小丹听了心头大震:“什么?八爷?就是那个曾经‮出派‬三位匪徒在建德道上拦劫我们的所谓八爷?”

 “就是他,他也是江湖上人称的幽冥杀手汪八,东厂中一个可怕的头面人物。”

 小丹完全震惊了。公孙不灭又说:“小丹,其实这个幽冥杀手你也曾见过。”

 小丹睁大了眼睛:“我曾见过?”

 “是,你不但见过,还见过他两次。”

 “是谁?”

 “就是那位青衣老者。”

 小丹愕异“青衣老者?”

 “是,第一次,我们在在无锡的蠡园醉月轩中见过,以后,我们又在桐君山的江天极目阁中见过,当时芸芸姑娘说他太傲慢了。”

 “他就是怕的幽冥杀手?”

 “不错,也就是神鞭叟所说的在暗中不时出现的神秘高手,他从桐庐县就盯着我们的行踪,最后才在淳安县城中向我下手。”

 小丹呆了半晌才问:“他将少爷捉去了哪里?”

 公孙不灭摇‮头摇‬说:“我也不知道他捉我去了哪里。”

 “少爷怎么不知道的?”

 “他用蒙汗药将我蒙倒,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卧在一处颇为富豪雅致的楼阁里。谁知道原来这是一处人间可怕的杀人拷打人的秘密魔。”公孙不灭接着简略说了自己受‮磨折‬的经过,小丹问:“少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公孙不灭叹了一口气说:“小丹。你知不知道我在魔中遇上了一个什么人?”

 “什么人?”

 “我的外祖父”

 “外祖父?”小丹又茫然了。

 “是!是我嫡亲的外祖父,在江湖上人称草上飞解无忌,可是他老人家在魔中已被汪贼‮磨折‬得不成人样了。也是他老人家在魔中暗暗传给了我武功。”

 “少爷这一身莫测的武功,就是他老人家传授的?”

 “是!”“少爷就是凭这一身莫测武功,杀了汪老贼,而逃出魔?”

 “小丹,当时我的武功,只能装死逃跑,不堪汪老贼一击,怎可以杀了他?”

 “那…”

 “小丹,现在我这一身武功,是苦练了两年才得来的。当时我只能装死逃命。”公孙不灭说了自己当时逃出魔的经过及以后在野人寨苦练武功的情形。

 小丹听了,又是惊喜又是讶然:“小孤山的司马寨主,就是少爷杀了的?”公孙不灭点点头,焦峰却在一旁惊奇的问:“你也知道这水贼被杀的事了?”

 小丹说:“我义父听人说,司马寨主可是长江黑道上一个厉害的人物,刀法凶猛,一把宝刀,扫平了长江两岸九寨十八堡,令他们一个个俯首臣服,不知怎样,在天柱山下,给一位不知姓名的青年侠士一脚踢死了,令黑道上的群雄震掠、讶然。但这位侠士又不知所踪,以后更没有在江湖上再次出现,又令所有武林人士惊疑,困惑不已。初时,大家以为是水月宮的人偶然路过天柱山,杀了这个水贼头,为民除害,不留姓名走了。后来一些有江湖经验的武林人士说,这不可能是水月宮人所为,就是我义父也认为,不是水月宮人干的。”焦峰问:“怎么不是水月宮人干的呢?”

 “因为水月宮人每一次行动,都有明确的意图,他们要是杀司马寨主为民除害,必然上小孤山端平了这伙水寇的老窝,不会只杀了司马寨主就算数;其次,水月宮的人一向用剑杀人,不会用脚来杀人。而且手脚并用的人在中原武林不多见,所以这是一位不愿显姓名的海外奇人之所为,只有海外奇人,才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奇招怪式的武功。少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少爷所干的,在我的心目中,少爷根本就不会武功,更害怕杀人,是一个地地通道的文弱书生。”

 焦峰笑了:“小丹兄弟,现在我们的少爷,已是当今武林中第一的上乘高手了,现在的武功,比杀司马寨主时的武功更胜一百倍。”

 “真的?”小丹惊得了。

 “不信,你问问少爷。”

 公孙不灭说:“峰兄弟,我的武功没有那么好,只能说比过去有所进步而已,你别同我吹了。”焦峰说:“少爷,我没有说错呵!”

 小丹也点点头说:“少爷,峰哥没有说错,单是少爷出手几招,就击伤制服了那个什么二爷,令我义父义母惊愕不已,疑为天人。少爷,你知不知道江湖上送给少爷一个什么绰号?”

 焦峰急问:“什么绰号?”

 “神秘隐侠。”

 “神秘隐侠!?”

 “是。不信,少爷可以去打听一下,江湖上人都是这么传说的。”

 公孙不灭自从杀了司马寨主后,一直隐居在野人寨中,从来不与任何外人接触,更没有与武林人士来往。就是从野人寨出来,为了避免东厂耳目的注意,不惊动世人,从来没显示过自己的武功,因没有与武林人士交往,所以对江湖上的传,就不知。道了,焦家的人也是这样,所以对“神秘隐侠”这四个字,是第一次从小丹口中听到。焦峰对公孙不灭说:“少爷,这一绰号很好呵!少爷今后就以这一绰号在江湖上行走好了!”

 公孙不灭摇‮头摇‬说:“隐侠二字我不敢称,称神秘人还差不多。”

 “少爷,你天生的一副侠肝义胆,又不想世人知道,隐侠两字,是最好不过了,有什么不敢称的?”

 “我怎能算得上侠肝义胆?水月宮的小公主茜茜,才真正算得上侠肝义胆的人物,我自愧不及。好了,这事我们不必去说了!小丹,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出来,为的是什么?”

 小丹说:“少爷:你是出来寻找我的吧?”

 公孙不灭带歉意的说:“小丹,我这次出来,主要不是寻找你,遇上你纯属是偶然,我主要是寻找那一个东厂的秘密杀人魔,救出我那仍在魔中受‮磨折‬的外祖父。当然,我要是能完成这件事,也会去寻找你的。小丹,你不会怨我对你薄情吧?”

 “少爷,小丹怎么怨少爷的?而且救解老爷事大,我要是少爷,也会这样。”

 “小丹,你能明白就好了!”

 焦峰补充说:“小丹兄弟,少爷也一直在掂挂着你,他不时在我们面前提。到了你,不知你是不是平安的回到了无锡的公孙家中。”

 “峰哥,少爷的为人,小丹最清楚,少爷一直视小丹为亲人。”

 公孙不灭叹了一声:“我想不到姓任的,连你也不放过,令你为我受苦了!”

 “少爷,小丹并不苦,只是小丹没看好少爷,令少爷受苦了!”

 公孙不灭感叹的说;“好了!小丹,总算上天垂爱,令我们两人在这里又重新见面。”

 “少爷,我今后怎么也不离开你了!”

 “小丹,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过去,我身无武功,处处要你保护和关心;现在,我要处处保护你,报答你的关心。”

 “少爷,你怎么这样说呵!小丹保护少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为少爷死,小丹也心首情愿,毫无怨言。”

 “小丹,我多谢你了!今后,就让我们生生死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对情同手足的主仆,经过这一段的生离死别,一旦重相见,情更浓似酒,恐怕汲有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了。从某方面来说,公孙不灭与小丹的关系更来得亲密和亲切,胜过焦氏兄妹。何况小丹与公孙不灭共过患难。在自己失踪后,他那焦急、迫切、忘我的寻找自己,甚至要独自一个人到江湖上四处打听自己,这又怎不令公孙不灭感动?

 焦峰说:“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公孙不灭点点头。小丹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寻找那人间的魔。”

 “寻找魔?它在这一带祟山峻岭中么?”

 公孙不灭说:“我不敢肯定,但我是从这一带祟山峻岭中逃出来的。”

 焦峰说:“小丹兄弟,你在这一带生活,知不知道这一带是什么地方?”

 “我义父说,这一带是严州、衢州两府犬牙错综界的千里岗,纵横千里,山峦重叠险峻,溪谷深速纵横,除了一些樵夫、猎人在山中踩出来的小径之外,并无大道可通。百里之內,极少人烟。它北面是淳安县,西边是开化县,南面是衡州府城,东面是寿昌、兰溪两县,不论到任何一个县,都要翻山越岭,跨溪过涧,走的尽是羊肠山道,车马不,能通行。”

 公孙不灭说:“这么看来,那座人间魔,极可能就在寿昌县境內的丛山峻岭中了,因为我那时是从东面向这里逃来的。”

 焦峰说:“好!我们就朝东面走。”

 小丹说:“对了,我听人说过,寿昌县西面一带的丛山峻岭,森从密布,山势险峻,危重叠,处处都有急飞瀑,幽深的山谷,地形更是错踪复杂,一般外人步人那一带山林,仿佛跌人了一座魂的八卦阵中,闯不出来,传说那一带还有什么死亡谷,失魂岩,主人翁鬼峡,断肠涧之类的可怕噤地,别说外人,就是当地人也不敢闯进去。”

 焦峰问:“闯进去又怎样了?”

 “十个人闯进去了,顶多只有一个人能侥幸的活着出来,就是活着出来的,也成了一个疯子,什么也不知道。那是饿狼、秃鹰出没的一个鬼地方几百里內,绝无人烟。”

 焦峰对公孙不灭说:“少爷,不会那一带就是汪老贼杀人囚人的魔吧?”公孙不灭说:“有这个可能,我们试去那一带看看”他又问小丹:“小丹,你的轻功练得怎样?”

 小丹说:“少爷放心。我比以前大有进展了,一般的深涧、急,可以一跃而过。”

 “好!那我们动身。”

 公孙不灭说完,又带,上了面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秀士,任何人也看不出公孙灭原来的面目,小丹看见惊喜的说:“少爷,你要是不除下面具,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过去的少爷,更做梦也想不到我的少爷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武功,少爷。你真的是另外一个人了!”

 “小丹,今后你见了任何人,也别说出我本来的面目,也别说出我的姓氏,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解不灭,或者是孙芜。”

 “少爷,我知道。”

 他们三人就在千里岗的群峰峻岭中缓缓朝东方行去,像游山玩水似的,—路观看,打量四周的山势地形,饥食干粮,褐饮山溪水。当公孙不灭在跨过一道山溪水时,瞧见一块屹立在溪水中的大石,一下想起了自己似乎在这块大石上一踩而过。当时的山溪水,不似这么踪踪的动,而是像一条咆吼不安的怒龙,汹涌澎湃,冲击着这块大石,挟带风雨,往北而去。公孙不灭又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两座对峙的山峰,矗立在云天之下,正是自己当年从魔中逃出来所奔向的地方。

 公孙不灭略带激动的说:“对了!这里我曾经来过。”

 焦峰和小丹几乎同时惊讶的问:“少爷,你曾经来过这里。”

 “是!就是这块溪中屹立的巨石,触发了我的回忆,当时,风雨略停,溪水暴涨,淹没两岸,我是从那一棵大树上,跃到这块巨石上,然后又跃到溪对岸的一棵大对上,直往那双峰奔去。”

 小丹问:“少爷,你没有看错吧?”

 “我怎会看错了?不错,就是这里,当时我还担心会踩不稳,掉进汹涌的涛中去,当跃到对岸大树上时,我才放下心来。”

 焦峰说:“少爷,要是这样,那么说,那一座人间魔就离这里不远了!”

 公孙不灭说:“慢着,等我跃上那棵大树看看就清楚了。”说着,公孙不灭骤然纵身而起,恍如一团青云,飘落在那大树上。真是起时无声,落时无息。公孙不灭落到那棵大树上树,又是枝不动,叶不摇,仿佛似团轻云般的,飘落在密枝浓叶中。错武门的轻功,真是与众不同,是一的,怪不得解无忌在江湖上人称草上飞了,公孙不灭完全得到了他外祖父的真传,随便施展,洒脫飘逸,超群绝伦,令焦峰、小丹看得惊讶不已。在小丹的眼里,他感到公孙不灭的武功,已高出公孙不凡大爷了,与他心中极为敬佩的水月宮小公主茜茜的武功,同属一,可并驾齐驱。想不到自己的少爷,因祸得福,短短两三年中,成为了武林中一的上乘拔尖高手。

 公孙不灭在树上打量了好一阵,才飘然落下,又是一片残叶似的,飘落在草地上,绝无半点声息。如此的轻功,怎么不令人羡煞、敬佩?焦峰急切的问:“少爷,观察得怎样?”

 公孙不灭说:“不错,我正是从东北面的那一座山崖下,树过树来到了这里。现在,我们朝东北方向走,就不难找到汪贼的魔了!”

 小丹说:“少爷,那我们快走吧!希望能在曰落前找到那个魔。”

 公孙不灭说:“那一天,我没命的施展轻功逃命。恐怕魔离这里还远,不可能在曰落前找到。不过,找到方向,路线就好办了,在接近魔所在地时,我们更加要小心了,别让东厂的耳目发现了我们,以免打草惊蛇。”

 焦峰为人机警,连忙说:“不错,看来这么一处秘密的杀人囚人魔,它周围几十里之內,必有人巡逻,防守,我们真的要小心呀!只选没人的山野、森林悄悄地走。”

 于是他们三人再也不缓缓的走了,而是施展轻功,往东北方向奔去。

 是夜,他们选挥了一处背风山崖下一棵参天古木作为宿的地方。在这方面,焦峰显示了在山野生活的才华,他先砍下不少的荆棘,有的堆放在大树下,有的捆绑在树干上,以防野兽和毒蛇,更主要的是防大蟒。然后又砍了不少的山藤,编织成一面稀疏的网,牢实地绑在大的树枝之间,可卧可坐,就是睡着了在树上翻身也不会掉下来。

 焦峰麻利的干完这些事后说:“少爷、小丹,我们可以美美的在树上睡‮夜一‬了,不必担心野兽和毒蛇大蟒的‮犯侵‬。”

 公孙不灭见了大为称赞,因为这一带可以说已接近了魔,要是在夜里生火预防野兽,那就恐怕引起东厂耳目的注意,说不定会打发人来。以公孙不灭这时的武功,根本就不害怕,完全可以将来的鹰犬们杀掉或活擒,但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等于提醒魔的人严加防守,增加了营救外祖父的困难。所以他们不敢在夜里生火。不生火,怎样防范野兽、毒蛇的‮犯侵‬呢?在这方面,公孙不灭完全没有在山野宿的经验,就是小丹,虽然跟随飞剑元夫妇在荒山野林中生活了近三年。但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山野宿过,而焦峰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两方面的困难,既不惊动敌人,又可防野兽,安稳的宿‮夜一‬。

 小丹看得高兴起来:“峰哥,这方法太好了,过去,你一直在山野中生活么?”

 焦峰笑了笑:“是!我从小就在天柱山的崇山峻岭中生活,与虎狼为伍,学会应付它们的各种方法。”

 “最可怕的是什么野兽?”

 “人狼。”

 小丹愕然:“人狼!?那是什么狼种的?”

 焦峰眨眨眼:“它跟人差不多。”

 小丹怔住了:“世上有跟人一样的狼么?”

 “有!而且还不少,你根本看不出他是一条狼,当你给他咬上一口后,才知道他是一条狼。”

 小丹困惑了:“狼是一种野兽,怎会看不出来的?”

 焦峰笑着问:“淳安县那个所谓任大侠,你看出他是一条狼吗?”

 “啦!你说的是一些坏人?”

 “是呀!你说他们可不可怕?”

 “不错,他们太可怕了!”

 公孙不灭初时听他们的对话,以为世上真的有一种什么人狼的,直到焦峰说穿了,不噤哑然失笑,说:“好了,天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我们更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寻找那个人间魔。其实说它是一个狼窝更贴切,汪老贼,是一条狡猾、凶残无比的恶狼,比任何狼都来得可怕。”

 焦峰说:“少爷,要是找到了这秘密的狼窝,我首先放一把火烧了它。”“峰弟,别来,我们首先救人要紧。”

 “对!救出了解老爷后,我就一把火烧了它,将那一窝大大小小的狼全烧死。”

 “我们到时再说吧!”

 在黑沉沉的夜幕下,公孙不灭站在树梢上,打量千里岗的夜,蓦然发现在二三十里外的山野树林中,有灯火闪烁。公孙不灭不由心一动,暗想:“莫不是灯火闪烁处,就是那秘密的魔了?”他不噤在星光之下打量四周的山势地形来,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山峰,自己是不是从灯光处进出来的。

 公孙不灭內力异常深厚,不论视力听力,都比常人強,尽管在黑沉沉的夜幕下,他凭着淡谈的星光,可以看清四周几里內的事物和远处的山峰面貌。但焦峰、小丹看到的只是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其他人就更什么也看不见了。

 公孙不灭打量了一会,感到在灯光的闪耀处,似乎不是自己逃出的魔。暗想:难道它是千里岗中的一处山寨村落?不行,我走近去看看才行。想罢,公孙不灭便从树梢上飘落下来,回到焦峰、小丹所睡的树桠上,说:“小丹、峰弟,你们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离开,我去去就回来。”

 小丹问:“少爷,这么夜了,你还要去哪里呢?”

 “我发现东边的树林中,有灯火闪动,去看看是什么人家的。”

 焦峰说:“少爷,莫不是那就是汪老贼的狠窝吧?”

 公孙不灭摇‮头摇‬:“我打量过了,它四周的山峰似乎不大像;好像是一处山里人家,所以我才想过去看清楚。”

 “少爷,我们跟随你一块去看吧。”

 “不!我去一会就回来,你们千万别离开!”

 小丹说:“少爷;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小丹,我再也不是你以往的少爷了!我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你放心好了。再说,你目前的轻功比不上我,没有我走得那么快,追不上我的。你去,只会妨碍了我。你好好的和峰弟在一起吧!”

 公孙不灭说完,身形一闪,一下就在他们眼前消失得不见踪影。小丹想阻拦也来不及了,急得叫喊:“少爷!少爷!”

 焦峰劝说:“小丹兄弟,别叫了,少爷轻功无人可及,他恐怕已去远了。”

 “你怎么放心少爷一个人走的?”

 “不放心,我们能阻拦吗?我知道少爷是一个守信用的君子,他说一会回来,就会一定回来,我们耐心在这树上等好了。再说,少爷现在的武功,出神入化,不是一般人能伤害得了的。”

 “万一少爷出了事怎么办?”

 “不会的,少爷怎会出事呵!”

 公孙不灭在离开他们后,转眼之间,便来到了灯火的闪耀处,这似乎是千里岗深山里的一处小村落,约有十来户人家,依山傍着一条小小的山溪水,村落三面都用土墙围着,有东西两道人村口。

 公孙不灭感到奇异的地方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村,居然还有一两处灯火辉煌,人们在呼三喝四的掷骰子‮博赌‬,有男有女,嬉笑打骂,这是什么村落的,是山里的一处小镇么?有赌馆饭店?可是哪有这么小的一个山镇?连街也没有一条,而且这附近几十里內也没有村落或山寨,怎能形成一个小山镇?公孙不灭伏在树上越看越生疑,于是舒展轻功,在夜幕下越过士墙,像一团轻烟似的落在一间较高的房屋的瓦面上,伏着身体,又四下观察了一会,便去‮博赌‬馆看看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在睹博。突然听到屋內传出一个混浊声音的男人惊摆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会来这里呢?”

 公孙不灭不由一怔,难道自己给屋內的主人发现了?他急忙往下察看。

 跟着,他又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喝着:“你给我叫化爷爷老实一点,不准出声,不然,莫怪我先宰了你。”

 混浊声男人惊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叫化爷爷不想干什么,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公孙不灭一听,这才放心了,原来没有人发现自己,是屋里的人在对话。他又奇怪:这个叫化爷爷是什么人?是一个叫化?还是他姓叫名化?他怎么在深夜里摸进了别人家里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他怎么不在大白天向人打听的?看来这个村不村,镇不镇的地方,更令人生疑了。

 公孙不灭为了想看个究竟,便悄然的溜下来,盘伏在屋摄下的一条柱子上,从打开的窗户往屋內望去。显然这一扇窗户,是那个叫叫化爷爷的人扒开而溜进屋內的,而且是在自己到来之前溜了进去。

 公孙不灭借着桌上一盏油灯的灯光,看见一个面目凶狠面又惊恐的中年男子光着上身坐在上,他身旁伏着一个女子,已惊得呆若木,不会说话了。

 前站着一个蓬首垢面的老叫化,悬着一个葫芦,手提着一乌黑发亮的打狗尖贴在光着上身汉子左的要上。只要这老叫化略一用劲,尖一戳,这汉子便会命归黄泉。过时,他惊恐的问老叫化:“你…你打听什么人?”

 “神鞭叟江大侠!”

 “什么?神鞭叟?”光身汉子睁大了眼睛问。

 公孙不灭同样也在窗外柱子上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在这里打听神鞭叟的下落。公孙不灭与神鞭叟分手之后,一直听不到神鞭叟的消息。自己在淳安县任家大院时,还不时盼望神鞭叟来看自己,想不到自己没多久就给汪贼用计捉了去,以后自己受刑、逃亡、练武,再也没时间去想神鞭叟了。他总感到以神鞭叟的武功,为人机智,又富有江湖经验,绝不会落到东厂人手中的,所以他不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为了营救外祖父,一心练武,也不容他去想其他的人和事。

 现在骤然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神鞭叟,公孙不灭內心大为震动了,别说神鞭叟为人侠义,古道热肠,从常州府一直护送自己来到严州府,单这份爱护之情,公孙不灭怎么也忘不了,何况神鞭叟还是水月宮小公主的义父,自己怎能不关心?公孙不灭不明白这个老叫化为什么要打听神鞭叟的下落,而屋內的光身汉子又与神鞭叟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人之中,谁是敌人和朋友?因为这是在接近魔的地带,公孙不灭不能不小心。因为东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云游的僧人、道士,求丐的叫化,四处卖艺的江湖艺人和走动的行商、小贩,就是像侠义道上的所谓任大侠,也是东厂的人。这一教训,对公孙不灭是太难忘了,一直令他小心翼翼,不敢大意,所以他盘伏在柱上,留心听下去,以观其变。屋內的老叫化说:“不错,就是神鞭叟,这个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光身汉子说:“在下只闻其人,却从未见过。”

 “看来你不想说实话了!”

 “在下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们的人,一直在追捕他,你会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我叫化爷爷会相信吗?半年前,我叫化爷爷就知道他来了千里岗一带,以后就再也不见他的踪影,说!他是不是落到了你们的手中?”

 “不错,在下是奉命追捕他,可是在下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更没有在这一带出现过。”

 “好好,你不说也可以,我叫化爷爷不勉強你。”

 光身汉子惊恐了:“你要杀我?”

 老叫化一笑:“杀你这么一个鹰犬,简直是污了我叫化爷爷一双手。”老叫化说时,出手如电,不但点了光身汉子的一处要,同时也凌空封了那女子的位,令他们两个在上不能动弹。

 光身汉子惊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叫化爷爷不愿杀你们,只好令你们在这里丢人现丑了!你试想一下,你的领队在那边屋子里赌钱,你却跑来这里与他的女人‮觉睡‬,他等会回来了,看见这种情景,他会对你怎样?”

 “你这不要了我的命吗?”

 “哎!我叫化爷爷可没有要你的命,你的领队严老十要你的命,可不关我叫化爷爷的事了!”

 女子哀求说:“老人家,求求你放开我们。”

 “你要我叫化爷爷放开你很容易,只要他说了神鞭叟的下落,我马上就给你们一条生路。其实你们这种狗‮女男‬之事,我叫化爷爷才懒得去理,看了也污眼。”

 光身汉子说:“好!我说,你先‮开解‬我们。”

 “好!你说,我听着。”

 “我真的不知道神鞭叟去了哪里,但在下听说他在衢州府为八爷的人用计捉了。”

 “捉去了哪里?”

 “在下真的不知道。”

 “你没骗我叫化爷爷?”

 “在下怎敢拿我的一条命来开玩笑?你知道八爷的事,我们是不能打听也不准过问的。”

 “姓汪的现在哪里?”

 “八爷的行踪,一向是诡异莫测,就是他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在下只不过是这一处的小头头,连他的面也从来没有见过,怎知道八爷的行踪了?在下只负责监视在千里岗內出现的陌生人的行踪。”

 “怪不得我叫化爷爷在这一带一出现,就给你们的人盯上了。要不是我出其不意,放倒了愿踪我的人,我还不知道这么一处隐蔽的小山村,竟是你们东厂人的一处小狼窝。”

 光身汉子不敢出声。老叫化又说:“好!我叫化爷爷就放过你们这一次。”说着,凌空出指,便‮开解‬了他们的位,说声:“你们今后好自为之,别再叫我叫化爷爷撞上了。”跟着身形一闪,人已从窗口飘了出去,消失在夜空里。公孙不灭看见老叫化出指凌空能封、解以及一闪而逝的轻功,而轻功更不在自己之下,又惊怔了,暗思:这老叫化是谁?看来武林中的上乘高手有的是,自己只不过是见识不广的井底之蛙而已。

 在这方面,公孙不灭的见识跟小丹差不多,他初时以为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公孙不灭,武功是最好的了,剑震江南一地。以后见了水月宮等人和神鞭叟的武功,又认为他们的武功,似乎都比公孙家的武功胜一筹;当他看见水月宮宮主上官无极的武功,更几疑为天仙,无人能及。现在目睹老叫化的武功,他又感到匪夷所思了,能出指凌空封人位,那不是不用锋就可以制服了敌人?这多好。

 公孙不灭虽然有一身奇厚的真气,却不会出指凌空封人位,因而感到匪夷所思。其实以他这样少有的內力,只要有人稍微指点一下,完全可以学上手。但公孙不灭直到现在,仍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达了何种境地,因为他学会了错武门的武功后,从来没有与武林中真正的一上乘高手锋过,对自己的一身实力没有底,自信心仍不強。

 公孙不灭听了老叫化的问话,起码知道这样一位高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他放心了。他本想去追赶这位老叫化,向老叫化打听神鞭叟失踪的事以及他和神鞭叟是什么关系,但继而一想,还是别暴自己的好,再说小丹和焦峰在等着自己,而且老叫化的轻功这么俊,自己要追,恐怕也要花一段时间,从而打消了去跟踪老叫化的念头。再说自己就算很快的追上了,也要花一些时间来解释清楚,万一引起了这老叫化的误会,就更不好办了。

 公孙不灭感到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了这一处也是东厂人的一个窝点,专门负责监督在千里岗出现的一些陌生人,这就提醒了自己今后的行动,更加要小心谨慎行事,千万不可随便闯入一些山村去打听魔的事。东厂人既然在这里有这么一个窝,那么在别处也一定有,这又说明了自己要打听的魔,恐怕就在这一带了。

 这时,屋內的一双狗‮女男‬惊魂方案,便慌忙穿上‮服衣‬。男的吩咐女的,千万不可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便匆忙的离开。公孙不灭所在耳中,看在眼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悄然离开,转回自己宿的大树上。

 小丹、焦峰一见公孙不灭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焦峰首先问:“少爷,那一处是什么人家?”

 “是东厂鹰犬们的一个窝。”

 小丹、焦峰一下都愕然了:“是他们的一个窝?”

 “是,幸好我们白天没让他们发现。”

 焦峰又急问:“那么解老爷就困在那里了?”

 公孙不灭摇‮头摇‬:“它只是东厂人的一个据点,负责监视在这一带出现的生面人,注意他们的行综,而不是汪贼杀人关人的秘密魔。”

 小丹问:“少爷,你挑了他们?”

 “没有。”

 “少爷,你怎么不挑了他们的?留着他们在这里害人?”

 “小丹,要是我挑了他们,那就会打草惊蛇了,惊动了汪贼,那营救我外祖父的事,就困难多了!所以还是先别动他们的好。”

 焦峰说:“少爷不惊动他们是对的,要是那处是汪贼的一个耳点,说明魔就在这附近四五十里以內的山谷中。”

 公孙不灭感‮趣兴‬的问:“哦!峰弟,你怎么这样想?”

 “少爷,我感到这一带荒无人烟,又不是什么来往的要道,东厂的人设一个耳目点干什么?除了保护秘密的魔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公孙不灭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不惊动那伙鹰犬。”

 “少爷,明天只要我们留心寻找,不信找不到那个魔来。”

 “对!我记得我装死逃出来时,魔的不远处有一座高高的镣望台,只要我们发现了那座镣望台,秘密魔就在它不远的山谷中。”

 “好!少爷,那我们明天只往一些高峰处观望就行了。”

 “峰弟,明天我们还要注意一件事,不论见到什么山寨村落,我们都别闯进去。见到人就远远闪开,别让人家见到了我们。”

 “少爷放心,我知道。”

 小丹问:“万一我们碰上了人怎么办?”

 焦峰眨眨眼:“那好办得很。”

 “怎么好办得很?”

 “一个办法是杀了他们灭口;另一个办法,就是将他们捆绑起来,丢到一处没人注意的地方。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别让人碰上我们,以免我们杀害了无辜的人。”

 公孙不灭说;“最好还是别让人看见我们,我们自己小心好了。”

 是夜,他们就宿在这棵参天古木的密枝浓叶中。

 第二天一早,首先小丹惊愕的叫起来:“你…你是什么人?几时跑到我身边和我一块睡的?”因为小丹是睡在大树另一侧的藤网当中。小丹的惊叫,顿时引起了公孙不灭和焦峰的注意。一看,是一个蓬首垢面,‮服衣‬百补的老叫化,不知几时,他爬到小丹的藤网中,仍在呼呼的大睡,而且还带有一身的酒气。

 焦峰比小丹更惊愕不已,这个老叫化是山妖还是岭怪?几时纵上树来,爬到了小丹的藤网里睡的?怎么连少爷这么深厚的內力也发觉不到?不是山妖岭怪,哪怕是武林中的一高手,也不可能办到。

 小丹用力推了推他一下:“喂!你醒来,我问你几时爬到我身边睡了?你怎么不问一下人家?”

 老叫化大概仍睡意未消,嘟哝着说:“别吵!别吵!你让我睡睡。”

 小丹说:“你再不醒来,我可要推你下树了!”

 老叫化仍迷糊糊的说:“推吧,推吧,我不会跌下去的。”

 小丹对这么一个奇异的老叫化一时没办法,当然也不会真的将他推下树去。树商几十丈,掉下去真的会掉死的!那太过‮忍残‬了。虽然小丹恼怒他莫名其妙的路来和自己睡。但这样缺德的事,他却做不出来。

 公孙不灭看见这老叫化时,一下便怔住了,这个老叫化,不就是自己昨夜在那狼窝里看见的那位老叫化么?心想:这位高人几时来到了这里的?而且还纵上树来和小丹一块睡,自己居然半点也不知道,他要是敌人,自己和小丹、焦峰还能活命么?这时,他更加肯定这个老叫化是武林中的一位异人,心地善良,不会伤害人,因为昨夜他逐那一对狗‮女男‬也没有伤害,问清楚了话后就走了。

 公孙不灭惊讶的是这位异人,怎么也会跑到这树上睡了,不会他昨夜里暗暗的跟踪自己来到了这里吧?公孙不灭越想越感到心头惊然,这位异人的武功,真的是深奥莫测,起码在轻功上,高出自己一倍多。他对小丹说:“小丹,你过这边来,让这位前辈睡吧,可能他真的累了,别再去吵醒他。”小丹从树枝中纵过来,焦峰问:“少爷,这个老叫化是什么人?他几时纵上树来睡的?”

 公孙不灭说:“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异人,他几时来,我也不知道。”

 “少爷,你过去认识他么?”

 “我不认识,但我昨夜在狼窝里见过他。”

 焦峰一怔:“什么!?少爷昨夜里在那狼窝中见过他?”

 关于公孙不灭在狼窝中见过老叫化的事,公孙不灭担心小丹、焦峰会好奇的追问下去,影响了睡眠,所以没有说出来,因而小丹、焦峰对老叫化全然不知道,更不了解。

 小丹更震惊了:“少爷在狼窝中见到了他,那他不是东厂的爪牙吧?”

 公孙不灭说:“你们放心,他不会是东厂的人。”

 “少爷怎么知道他不是东厂的人?”

 “因为…”

 这时,老叫化突然惊醒过来,惊愕的四下望望,茫然的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稀里糊涂的睡在这么一个地方了?这么高,要是摔下去,我老叫他还有命吗?”

 小丹没好气说:“你自己跑到我们的地方来睡,你怎么还不知道?”

 “什么!我自己跑来的?不是你们抱我来这里睡的?”

 “谁得闲抱你来这里睡了?”

 “那么说,是我自己爬到这树上睡了?不对,不对,我就是老得再溯涂,也不会爬到这么高的树上睡,因为我还不想去地府跟阎王爷吵架。”

 焦峰听了感到好笑:“你认为是别人将你抱上树睡吗?”

 “不错!不错!”

 “人家抱你上来你也不知道?”

 “我老叫化知道就好了,我会跟他没完没了!”老叫化说到这里,又望望他们,问:“是不是你们故意抱我上树睡,想吓我老叫化一大跳?”

 公孙不灭知道老叫化是位奇人异士,性格异于常人,他小时从母亲的口中,也知道了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往往他们武功奇高,喜欢游戏人间,便一揖说:“前辈,在下孙芜,就此拜见。”

 “哎,哎!你别跟我老叫化来这一套,我老叫化最怕这一套文皱皱、酸溜溜的东西了,我老叫化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们想吓我一大跳。”

 “前辈别说笑,在下等人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戏弄前辈。在下感到前辈前来,一定有所赐教。”

 “我是一个糊涂的老叫化,除了向人讨吃外,有什么赐教了?对了!我现在肚子饿了,你们有什么可吃的给我一点?”

 “有!有!我们带有一些干粮和食水。”公孙不灭便叫焦峰将水囊、干粮献上。

 老叫化也不客气,抓过干粮,提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焦峰眨眨眼说:“老叫化,你不担心我水里下了毒么?”

 老叫化愕了得:“你又想吓我?”

 焦峰笑问:“你喝不出来?”

 老叫化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好!这水里真的有毒。”老叫化似乎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咕咚”一声,竟从高高的藤网里翻落到树下去了。公孙不灭看得大惊,急忙纵下,当老叫化快要掉到地面时,他一手抱着,然后才缓缓落下,不然,老叫化不给毒死,也给摔死了。

 公孙不灭将老叫化轻轻放在地下,急问:“前辈,你怎么样了?”

 “我,我…”老叫化口吐白沫,似乎不能言语了。

 这时,小丹和焦峰也跟着纵了下来,公孙不灭望着焦峰问:“你真的在水里下了毒?”

 焦峰茫然的说:“少爷,我没有呵!”

 “那前辈怎么中了毒?”

 “少爷,我也感到莫名其妙。”

 “真的?”

 “少爷,这水囊中的水,我们昨夜里都喝过,我们都没事,他喝,怎么会有毒了?少爷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看。”

 “那你怎么说水里有毒了?”

 “少爷,我是吓吓他而已。”

 公孙不灭茫然:“这就奇怪了!前辈怎么会突然中毒了?”

 小丹说:“少爷,会不会是这老叫化昨天吃了一些有毒的东西,直到现在,才毒发起来?这是江湖上常有的事?”

 公孙不灭一想也是,他相信焦峰不会无端端的下毒,而且焦峰身上更没有什么毒药,他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丹说:“让我看看他中了什么毒?”

 公孙不灭问:“你会看?”

 “义父义母曾经教过我诊断一些人中毒的现象,那些人中了毒,不外乎全身‮挛痉‬,心腹绞痛,‮肤皮‬发黑发紫,嘴角血。”

 焦峰说:“这老叫化除了在树上叫一声肚痛外,就晕过去了,嘴角也没血,也不‮挛痉‬,再说他浑身脏得黑呼呼的,你怎么看?”

 小丹说:“那可以看看他的瞳孔,有没有放大了!”

 当小丹府身要去翻老叫化的眼皮时,老叫化“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下跃起,笑着说:“你这小子,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个人的瞳孔放大了,那叫中毒吗?那叫死人,死人的瞳孔才会放大。”

 焦峰惊道:“你没有中毒?”

 “中毒了,我老叫化会跳起来吗?”

 “那你怎么吓我们?”

 “小子,谁叫你吓我者叫化的?我老叫化不吓吓你们,那不吃亏了?”

 公孙不灭说:“前辈,在下刚才几乎给前辈吓坏了!”

 “看来你为人心地极好,幸而昨夜在那狼窝里我老叫化没向你出手。”

 公孙不灭不由一怔:“前辈昨夜发现在下了?”

 “不错!尽管你轻功极俊,当你从瓦面飘落盘伏在屋檐下的按子上时,我老叫化就感觉到了,当时,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前辈疑心在下是他们的人?”

 “不错!我老叫化虽然装傻扮懵,明在审问那对狗‮女男‬,暗在提防你,只要你一向我出手,你想,当时死的是什么人?”

 “是在下?”

 老叫化摇‮头摇‬:“我老叫化察觉到你的內力极深,轻功又那么好,顶多出其不意可伤了你,杀你却不轻易。”

 “哪是谁?”

 “是上的那一对‮女男‬。”

 公孙不灭不明白了:“要是在下向前辈出手,怎么死的是他们了?”

 “我老叫化没别的本事,却会一套与众不同的移星换斗功夫。”

 小丹和焦峰奇异地问:“移星换斗?这是什么功夫呢?”

 “就是不论任何刀剑;暗器向我老叫化偷袭而来,我会转擦到对手和旁人身上,我老叫化却一点事也没有。”

 公孙不灭惊愕:“这是哪一门武功呢?”

 “没门。”

 “什么?没门?”

 “就是说,是我老叫化的独门武功,不列予武林中的任何门派,所以没门。”

 公孙不灭和小丹、焦峰相视愕然。老叫化含笑问:“你们不相信?要不要我老叫化试试给你们看?”

 焦峰好奇了:“怎么试法?”

 “小子,你可以用刀砍我呀!”

 “用刀砍你,刀就会砍到我少爷和小丹兄弟的身上了?”

 “你们要是我老叫化的敌人,就会这样,现在,我当然不会叫你砍到自己的身上。”

 “砍到我自己的身上?”

 “不,不!我会叫你的刀砍到这棵大树的身上。”

 “真的?”

 “小子,你不信,不妨用刀砍我呀!”

 “万一我砍伤了伤怎么办?”

 “那就算我老叫化自己找死,不天你这小子的事。”

 焦峰更加好奇了:“好!我来试试。”说着,焦峰将刀拔了出来。

 老叫化招招手:“来!来呀!”

 焦峰一招错刀法劈去。明明是劈向老叫化左边,刀刚贴近时,刀刃竟然从右边劈到了。老叫化“咦”了一声:“好怪的刀法!”身形一闪,破烂衣袖一拂,焦峰顿时感到一股劲风乎地涌起,手中之刀不由自主的,给劲风中的一股无形的暗力带动,朝大树劈去。“笃”的一声,刀真的砍在大树的树干上了,而且砍得极深,焦峰几乎拔不出来。

 这一下,不但焦峰感到愕然,连公孙不灭和小丹也看得惊讶起来。小丹惊讶的是焦峰的刀明明朝老叫化身上砍去,不知为什么会吹到大树上去了。公孙不灭谅讶的是,焦峰的刀法虽然不测,变化突然,但用劲不大,就是真的砍中了老叫化,也只是划破老叫化的一处皮而已,断不会重伤了老叫化,这是焦峰心中害怕伤了老叫化,所以出刀用劲有一定的分寸。可是刀砍到大树上时,竟然砍得这么深,这显然不是焦峰的劲力,而是老叫化衣袖一拂的暗劲,焦峰是刀不由自主。

 公孙不灭越想越感到骇然,老叫化的话没有说错,要是对方是敌人,老叫化这一莫测的暗劲,就会使焦峰的刀,朝自己或小丹身上劈来了,自己可以避开,小丹必然就会死于刀下了。因为小丹怎么也不舍想到焦峰的刀会向自己劈来的,想闪避也恐怕来不及了。

 当焦峰用劲从树身上‮出拔‬刀后,得然的问:“你这是什么妖法呢?”

 “我老叫化的移星换斗功力,怎么你说成是妖法了?小子,你要不要再试一下?”

 公孙不灭连忙说:“峰弟,不可造次。”跟着自己向老叫化一揖说:“前辈有夺天地造化的功力,在下等人不但佩服,也大开了眼界,我等有什么得罪前辈的地方,请前辈宽怨。”

 “嗨!我又给我老叫化来文皱皱、酸溜溜的了,看来你是一位秀才吧?”

 “在下过去只是在家读书,没考过乡试、县试,秀才说不上,只是一个没用的书生。”

 老叫化哈哈一笑:“你不是没用,反而是给我老叫化大开眼界了!”

 “前辈说笑了!”

 “不!我老叫化在说真话时,从来不说笑话。”

 “在下怎样给前辈大开眼界了?”

 “你试想一下,一个没用的书生,居然有这么一身惊人的內力和极为敏捷的身手,我怎不大开眼界了?”

 “这是前辈的夸奖。”

 “哎!在武功上,我老叫化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夸奖人。我昨夜要不是一直跟踪你来到这里,我又怎能看到你有如此俊秀的轻功?”

 公孙不灭一怔:“前辈昨夜一直在跟踪在下?”暗想:我怎么一点也不发觉“你以为我老叫化真的是稀里糊涂跑来这里的吗?”

 公孙不灭一时不出声,小丹可嚷了起来:“你怎么刚才说是莫名其妙的睡到我身边了,还说我们抱你上树的?”

 老叫化笑着:“小子,你知不知道我老叫化今年有多大了?”

 “你有多大因这事有关吗?”

 “有关,有关,我今年足足有一百零二岁了!”

 “要是我老叫化不找人开开心,经常欢笑,能活到一百零二岁吗?要是整天愁眉苦脑的,我岂不早老死了么?”

 小丹嘟哝说:“原来你是故意来寻我们开心的。”

 “不!小子,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老叫化主要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焦峰一下警惕起来:“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老叫化摇‮头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老叫化仍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你们都是好人,尤其是你们的少爷,武功好,心地更好。”

 公孙不灭一揖说:“多谢前辈,在下好人不敢自称,但却本着良心做人。”老叫化笑着:“这个已够了!我相信我老叫化的一双眼睛,不会看错了人。”他又对小丹笑了笑说:“尤其是你这个脚的小子,我老叫化更相信了。”小丹愕然:“你怎么对我更相信了?”

 “因为你叫小丹呀!”

 “就是这样。”

 “对对,就是这样,小丹两字,我老叫化听了感到舒服。”

 小丹和焦峰听了感到好笑,一个人的名字听了感到舒服;就更相信了,世上哪有这样道理的?只有公孙不灭,听了却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一揖问:“前辈必定是以前听过‘小丹’的名字吧?”

 “对对,我老叫化听一个人说过。本来昨夜里我悄悄跟你来到了这里后,看看四周附近,没任何人,便打算走了,可是一听到‘小丹’两字,便留了下来,悄悄的爬到小丹的身边睡了!”

 小丹好奇问:“你听到什么人说过我呢?”

 “一位老车夫。”

 “一位老车夫?”

 “对对,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鞭叟,了解他的人却称他为江大侠。”

 小丹惊喜了:“是他老人家?”

 “是呀!看来你这刀小子也没有忘记他了!难怪他惦挂着你。”

 小丹急问:“现在他老人家在哪里?”

 “不知道。要不,我老叫化怎么会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千里岗来寻找他呢?”

 小丹还想问下去,焦峰却警惕地抢问:“老前辈,请问你与神鞭叟是什么关系?”

 “一对老冤家,也可以说是老对头。”

 “你跟他有仇?”

 “这个仇可大了!”

 这样一来,不但是小丹和焦峰,连公孙不灭也不由戒备起来。

 老叫化看在眼里,一笑说:“你们别紧张,我老叫化是来找他,并不是找你们。”

 公孙不灭问:“不知前辈与神鞭叟有何仇怨?”

 “他欠了我老叫化的债,所以我非找到他不可。”

 “神鞭叟欠了前辈何债?”

 “秀才,你想代他还债?这个债你恐怕还不起。”

 “前辈请说。”

 “他欠我老叫化一笔酒债。”

 “酒债?”

 “是呀?他跟我老叫化赌酒喝,次次都是我老叫化输,好容易我赢了一次,他却悄悄的溜掉了,你说我气不气?”

 公孙不灭等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初时他们听到老叫他说这个仇可大了,以为是什么血海深仇,原来不是赌饮酒,这简直算不了什么一回事,同同时还感到好笑。

 焦峰笑着问:“老前辈,你们经常赌酒喝么?”

 “是呀,除非我们不见面,一见面就拼酒;我老叫化真是倒霉透了,次次拼酒次次输。这一次我侥幸赢了,他得为我老叫化办一件事,可是他笑笑,趁我酒醉来醒,却赖账悄悄溜了,你们说,我这一口气呑得下吗?”

 焦峰笑着:“要是我也呑不下。”

 “对嘛!我老叫化输了,从来不赖账,他要求我老叫化做的事,我都办到了,可是他一输就跑了。”

 公孙不灭问:“前辈,不知道你要求神鞭叟办一件什么事?”

 “带我老叫化去见一个人。”

 “前辈要见什么人?”

 “水月宮宮主上官无极。”

 公孙不灭又怔了一下:“前辈要见水月宮宮主?”

 “对对!秀才,是不是你能代他还这个债,这样,我老叫化就不去找他了。”

 公孙不灭慌忙说:“前辈,这个债在下的确还不起。”

 “你没听闻水月宮宮主?”

 公孙不灭一下又警惕起来,东厂的汪老贼,千方百计的要活捉我,就是想打听水月宮的下落,我说出水月宮在哪里。现在这个老叫化又要见水月宮宮主,莫非他也是东厂的人?这样,怪不得神鞭叟悄悄的溜走了。于是说:“在下只闻其名,从未谋面。”

 小丹问:“你老人家为什么要见水月宮宮主?”

 “我老叫化听闻水月宮宮宮主武功极高,就是神鞭叟在几十年前,也败在她的剑下,我老叫化想试一下,她破不破得了我老叫化的星移斗换之功。”

 “你是找水月宮宮主比武试招?”

 “是呀,要不,我去见水月宮宮主干吗?”

 焦峰笑问;“老前辈,要是你和神鞭叟拼酒拼输了,他要求你干什么事?”

 “要我老叫化为他打听两个人的下落。”

 “哦!他要你打听哪两个人?”

 “一个是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孙不灭:一个就是你身边的小子小丹,哈哈,现在,我老叫化不用去打听,就找到小丹了。看来我老叫化今后该走运:了,没输,也给神鞭叟找到了他所要打听到的人。真是盲公竹探路,一探就穿中了一个金戒指,你说走运不走运?”

 小丹问:“神鞭叟请你打听我家公子和我的下落?”

 “是呀,他听闻你们去了淳安县姓任的家中,不久就先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闹得江湖上人人皆知。公孙家的公孙不凡先后来过淳安县两次,又派人四处寻找,都打听不到你们主仆两人的下落。神鞭叟在暗中打听,也没有结果,碰上我老叫化,就与我拼酒,谁输了就为谁办事,可是我没有输,他却输了!输了却赖账。小丹,现在你明白我老叫化昨夜为什么不走,溜到你身边睡了?”

 小丹问:“你要带我走?”

 “我带你走干吗?我又没输给神鞭叟,不过我老叫化十分的好奇,想知道你是怎么莫名其妙失踪的,你家公子呢?他现在哪里?”

 小丹看了看改容化了装的公孙不灭一眼:“我也不知道。”

 焦峰机灵的补充了一句:“小丹兄弟现在是跟随我家少爷去寻找他家公子的。”

 老叫化瞅着小丹:“你不是跟着你家公子先后在淳安县失踪的吗?你怎么不知道了?”

 小丹说:“我家公子是先莫名其妙在淳安县城里失踪的,当时我急得要命,哭着去找我家公子。以后我从任家逃了出来,四处去寻找我家公子的下落。”

 “小丹,你干吗从任家逃出来?”

 “因为任家不让我去寻找我家公子。”

 小丹为什么非要出去寻找公子呢?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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