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江湖奇丐
上一回说到小丹问是怎么一回事,公孙不灭说:“小丹,说起话来就长了,那一天在淳安县城,我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我是经任家的一位家人。带进那间杂货店內去了。”
“公子,当时我曾向那间杂货店的人询问,他们说不知道。”
“他们存心要秘密的捉我,怎系对你说实话?小丹,你知不知道我进去后,见到了什么人吗”
“什么人,是任大侠还是任管家?”
“不是,是一个权势可通天的可怕人物,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上神秘可怕的幽冥杀手!姓汪名曲,东厂的人称他为八爷。”
小丹听了心头大震:“什么?八爷?就是那个曾经出派三位匪徒在建德道上拦劫我们的所谓八爷?”
“就是他,他也是江湖上人称的幽冥杀手汪八,东厂中一个可怕的头面人物。”
小丹完全震惊了。公孙不灭又说:“小丹,其实这个幽冥杀手你也曾见过。”
小丹睁大了眼睛:“我曾见过?”
“是,你不但见过,还见过他两次。”
“是谁?”
“就是那位青衣老者。”
小丹愕异“青衣老者?”
“是,第一次,我们在在无锡的蠡园醉月轩中见过,以后,我们又在桐君山的江天极目阁中见过,当时芸芸姑娘说他太傲慢了。”
“他就是怕的幽冥杀手?”
“不错,也就是神鞭叟所说的在暗中不时出现的神秘高手,他从桐庐县就盯着我们的行踪,最后才在淳安县城中向我下手。”
小丹呆了半晌才问:“他将少爷捉去了哪里?”
公孙不灭摇头摇说:“我也不知道他捉我去了哪里。”
“少爷怎么不知道的?”
“他用蒙汗药将我蒙倒,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卧在一处颇为富豪雅致的楼阁里。谁知道原来这是一处人间可怕的杀人拷打人的秘密魔
。”公孙不灭接着简略说了自己受磨折的经过,小丹问:“少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公孙不灭叹了一口气说:“小丹。你知不知道我在魔
中遇上了一个什么人?”
“什么人?”
“我的外祖父”
“外祖父?”小丹又茫然了。
“是!是我嫡亲的外祖父,在江湖上人称草上飞解无忌,可是他老人家在魔
中已被汪贼磨折得不成人样了。也是他老人家在魔
中暗暗传给了我武功。”
“少爷这一身莫测的武功,就是他老人家传授的?”
“是!”“少爷就是凭这一身莫测武功,杀了汪老贼,而逃出魔
?”
“小丹,当时我的武功,只能装死逃跑,不堪汪老贼一击,怎可以杀了他?”
“那…”
“小丹,现在我这一身武功,是苦练了两年才得来的。当时我只能装死逃命。”公孙不灭说了自己当时逃出魔
的经过及以后在野人寨苦练武功的情形。
小丹听了,又是惊喜又是讶然:“小孤山的司马寨主,就是少爷杀了的?”公孙不灭点点头,焦峰却在一旁惊奇的问:“你也知道这水贼被杀的事了?”
小丹说:“我义父听人说,司马寨主可是长江黑道上一个厉害的人物,刀法凶猛,一把宝刀,扫平了长江两岸九寨十八堡,令他们一个个俯首臣服,不知怎样,在天柱山下,给一位不知姓名的青年侠士一脚踢死了,令黑道上的群雄震掠、讶然。但这位侠士又不知所踪,以后更没有在江湖上再次出现,又令所有武林人士惊疑,困惑不已。初时,大家以为是水月宮的人偶然路过天柱山,杀了这个水贼头,为民除害,不留姓名走了。后来一些有江湖经验的武林人士说,这不可能是水月宮人所为,就是我义父也认为,不是水月宮人干的。”焦峰问:“怎么不是水月宮人干的呢?”
“因为水月宮人每一次行动,都有明确的意图,他们要是杀司马寨主为民除害,必然上小孤山端平了这伙水寇的老窝,不会只杀了司马寨主就算数;其次,水月宮的人一向用剑杀人,不会用脚来杀人。而且手脚并用的人在中原武林不多见,所以这是一位不愿显
姓名的海外奇人之所为,只有海外奇人,才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奇招怪式的武功。少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少爷所干的,在我的心目中,少爷根本就不会武功,更害怕杀人,是一个地地通道的文弱书生。”
焦峰笑了:“小丹兄弟,现在我们的少爷,已是当今武林中第一
的上乘高手了,现在的武功,比杀司马寨主时的武功更胜一百倍。”
“真的?”小丹惊得了。
“不信,你问问少爷。”
公孙不灭说:“峰兄弟,我的武功没有那么好,只能说比过去有所进步而已,你别同我
吹了。”焦峰说:“少爷,我没有说错呵!”
小丹也点点头说:“少爷,峰哥没有说错,单是少爷出手几招,就击伤制服了那个什么二爷,令我义父义母惊愕不已,疑为天人。少爷,你知不知道江湖上送给少爷一个什么绰号?”
焦峰急问:“什么绰号?”
“神秘隐侠。”
“神秘隐侠!?”
“是。不信,少爷可以去打听一下,江湖上人都是这么传说的。”
公孙不灭自从杀了司马寨主后,一直隐居在野人寨中,从来不与任何外人接触,更没有与武林人士来往。就是从野人寨出来,为了避免东厂耳目的注意,不惊动世人,从来没显示过自己的武功,因没有与武林人士交往,所以对江湖上的
传,就不知。道了,焦家的人也是这样,所以对“神秘隐侠”这四个字,是第一次从小丹口中听到。焦峰对公孙不灭说:“少爷,这一绰号很好呵!少爷今后就以这一绰号在江湖上行走好了!”
公孙不灭摇头摇说:“隐侠二字我不敢称,称神秘人还差不多。”
“少爷,你天生的一副侠肝义胆,又不想世人知道,隐侠两字,是最好不过了,有什么不敢称的?”
“我怎能算得上侠肝义胆?水月宮的小公主茜茜,才真正算得上侠肝义胆的人物,我自愧不及。好了,这事我们不必去说了!小丹,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出来,为的是什么?”
小丹说:“少爷:你是出来寻找我的吧?”
公孙不灭带歉意的说:“小丹,我这次出来,主要不是寻找你,遇上你纯属是偶然,我主要是寻找那一个东厂的秘密杀人魔
,救出我那仍在魔
中受磨折的外祖父。当然,我要是能完成这件事,也会去寻找你的。小丹,你不会怨我对你薄情吧?”
“少爷,小丹怎么怨少爷的?而且救解老爷事大,我要是少爷,也会这样。”
“小丹,你能明白就好了!”
焦峰补充说:“小丹兄弟,少爷也一直在掂挂着你,他不时在我们面前提。到了你,不知你是不是平安的回到了无锡的公孙家中。”
“峰哥,少爷的为人,小丹最清楚,少爷一直视小丹为亲人。”
公孙不灭叹了一声:“我想不到姓任的,连你也不放过,令你为我受苦了!”
“少爷,小丹并不苦,只是小丹没看好少爷,令少爷受苦了!”
公孙不灭感叹的说;“好了!小丹,总算上天垂爱,令我们两人在这里又重新见面。”
“少爷,我今后怎么也不离开你了!”
“小丹,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过去,我身无武功,处处要你保护和关心;现在,我要处处保护你,报答你的关心。”
“少爷,你怎么这样说呵!小丹保护少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为少爷死,小丹也心首情愿,毫无怨言。”
“小丹,我多谢你了!今后,就让我们生生死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对情同手足的主仆,经过这一段的生离死别,一旦重相见,情更浓似酒,恐怕汲有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了。从某方面来说,公孙不灭与小丹的关系更来得亲密和亲切,胜过焦氏兄妹。何况小丹与公孙不灭共过患难。在自己失踪后,他那焦急、迫切、忘我的寻找自己,甚至要独自一个人到江湖上四处打听自己,这又怎不令公孙不灭感动?
焦峰说:“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公孙不灭点点头。小丹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寻找那人间的魔
。”
“寻找魔
?它在这一带祟山峻岭中么?”
公孙不灭说:“我不敢肯定,但我是从这一带祟山峻岭中逃出来的。”
焦峰说:“小丹兄弟,你在这一带生活,知不知道这一带是什么地方?”
“我义父说,这一带是严州、衢州两府犬牙错综
界的千里岗,纵横千里,山峦重叠险峻,溪谷深速纵横,除了一些樵夫、猎人在山中踩出来的小径之外,并无大道可通。百里之內,极少人烟。它北面是淳安县,西边是开化县,南面是衡州府城,东面是寿昌、兰溪两县,不论到任何一个县,都要翻山越岭,跨溪过涧,走的尽是羊肠山道,车马不,能通行。”
公孙不灭说:“这么看来,那座人间魔
,极可能就在寿昌县境內的丛山峻岭中了,因为我那时是从东面向这里逃来的。”
焦峰说:“好!我们就朝东面走。”
小丹说:“对了,我听人说过,寿昌县西面一带的丛山峻岭,森从密布,山势险峻,危重叠,处处都有急
飞瀑,幽深的山谷,地形更是错踪复杂,一般外人步人那一带山林,仿佛跌人了一座
魂的八卦阵中,闯不出来,传说那一带还有什么死亡谷,失魂岩,主人翁鬼峡,断肠涧之类的可怕噤地,别说外人,就是当地人也不敢闯进去。”
焦峰问:“闯进去又怎样了?”
“十个人闯进去了,顶多只有一个人能侥幸的活着出来,就是活着出来的,也成了一个疯子,什么也不知道。那是饿狼、秃鹰出没的一个鬼地方几百里內,绝无人烟。”
焦峰对公孙不灭说:“少爷,不会那一带就是汪老贼杀人囚人的魔
吧?”公孙不灭说:“有这个可能,我们试去那一带看看”他又问小丹:“小丹,你的轻功练得怎样?”
小丹说:“少爷放心。我比以前大有进展了,一般的深涧、急
,可以一跃而过。”
“好!那我们动身。”
公孙不灭说完,又带,上了面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成持重的中年秀士,任何人也看不出公孙灭原来的面目,小丹看见惊喜的说:“少爷,你要是不除下面具,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我过去的少爷,更做梦也想不到我的少爷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武功,少爷。你真的是另外一个人了!”
“小丹,今后你见了任何人,也别说出我本来的面目,也别说出我的姓氏,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解不灭,或者是孙芜。”
“少爷,我知道。”
他们三人就在千里岗的群峰峻岭中缓缓朝东方行去,像游山玩水似的,—路观看,打量四周的山势地形,饥食干粮,褐饮山溪水。当公孙不灭在跨过一道山溪水时,瞧见一块屹立在溪水中的大石,一下想起了自己似乎在这块大石上一踩而过。当时的山溪水,不似这么踪踪的
动,而是像一条咆吼不安的怒龙,汹涌澎湃,冲击着这块大石,挟带风雨,往北而去。公孙不灭又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两座对峙的山峰,矗立在云天之下,正是自己当年从魔
中逃出来所奔向的地方。
公孙不灭略带激动的说:“对了!这里我曾经来过。”
焦峰和小丹几乎同时惊讶的问:“少爷,你曾经来过这里。”
“是!就是这块溪中屹立的巨石,触发了我的回忆,当时,风雨略停,溪水暴涨,淹没两岸,我是从那一棵大树上,跃到这块巨石上,然后又跃到溪对岸的一棵大对上,直往那双峰奔去。”
小丹问:“少爷,你没有看错吧?”
“我怎会看错了?不错,就是这里,当时我还担心会踩不稳,掉进汹涌的
涛中去,当跃到对岸大树上时,我才放下心来。”
焦峰说:“少爷,要是这样,那么说,那一座人间魔
就离这里不远了!”
公孙不灭说:“慢着,等我跃上那棵大树看看就清楚了。”说着,公孙不灭骤然纵身而起,恍如一团青云,飘落在那大树上。真是起时无声,落时无息。公孙不灭落到那棵大树上树,又是枝不动,叶不摇,仿佛似团轻云般的,飘落在密枝浓叶中。错武门的轻功,真是与众不同,是一
的,怪不得解无忌在江湖上人称草上飞了,公孙不灭完全得到了他外祖父的真传,随便施展,洒脫飘逸,超群绝伦,令焦峰、小丹看得惊讶不已。在小丹的眼里,他感到公孙不灭的武功,已高出公孙不凡大爷了,与他心中极为敬佩的水月宮小公主茜茜的武功,同属一
,可并驾齐驱。想不到自己的少爷,因祸得福,短短两三年中,成为了武林中一
的上乘拔尖高手。
公孙不灭在树上打量了好一阵,才飘然落下,又是一片残叶似的,飘落在草地上,绝无半点声息。如此的轻功,怎么不令人羡煞、敬佩?焦峰急切的问:“少爷,观察得怎样?”
公孙不灭说:“不错,我正是从东北面的那一座山崖下,树过树来到了这里。现在,我们朝东北方向走,就不难找到汪贼的魔
了!”
小丹说:“少爷,那我们快走吧!希望能在曰落前找到那个魔
。”
公孙不灭说:“那一天,我没命的施展轻功逃命。恐怕魔
离这里还远,不可能在曰落前找到。不过,找到方向,路线就好办了,在接近魔
所在地时,我们更加要小心了,别让东厂的耳目发现了我们,以免打草惊蛇。”
焦峰为人机警,连忙说:“不错,看来这么一处秘密的杀人囚人魔
,它周围几十里之內,必有人巡逻,防守,我们真的要小心呀!只选没人的山野、森林悄悄地走。”
于是他们三人再也不缓缓的走了,而是施展轻功,往东北方向奔去。
是夜,他们选挥了一处背风山崖下一棵参天古木作为
宿的地方。在这方面,焦峰显示了在山野生活的才华,他先砍下不少的荆棘,有的堆放在大树下,有的捆绑在树干上,以防野兽和毒蛇,更主要的是防大蟒。然后又砍了不少的山藤,编织成一面稀疏的网,牢实地绑在
大的树枝之间,可卧可坐,就是睡着了在树上翻身也不会掉下来。
焦峰麻利的干完这些事后说:“少爷、小丹,我们可以美美的在树上睡夜一了,不必担心野兽和毒蛇大蟒的犯侵。”
公孙不灭见了大为称赞,因为这一带可以说已接近了魔
,要是在夜里生火预防野兽,那就恐怕引起东厂耳目的注意,说不定会打发人来。以公孙不灭这时的武功,根本就不害怕,完全可以将来的鹰犬们杀掉或活擒,但这样一来,就打草惊蛇了,等于提醒魔
的人严加防守,增加了营救外祖父的困难。所以他们不敢在夜里生火。不生火,怎样防范野兽、毒蛇的犯侵呢?在这方面,公孙不灭完全没有在山野
宿的经验,就是小丹,虽然跟随飞剑元
夫妇在荒山野林中生活了近三年。但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山野
宿过,而焦峰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两方面的困难,既不惊动敌人,又可防野兽,安稳的
宿夜一。
小丹看得高兴起来:“峰哥,这方法太好了,过去,你一直在山野中生活么?”
焦峰笑了笑:“是!我从小就在天柱山的崇山峻岭中生活,与虎狼为伍,学会应付它们的各种方法。”
“最可怕的是什么野兽?”
“人狼。”
小丹愕然:“人狼!?那是什么狼种的?”
焦峰眨眨眼:“它跟人差不多。”
小丹怔住了:“世上有跟人一样的狼么?”
“有!而且还不少,你根本看不出他是一条狼,当你给他咬上一口后,才知道他是一条狼。”
小丹困惑了:“狼是一种野兽,怎会看不出来的?”
焦峰笑着问:“淳安县那个所谓任大侠,你看出他是一条狼吗?”
“啦!你说的是一些坏人?”
“是呀!你说他们可不可怕?”
“不错,他们太可怕了!”
公孙不灭初时听他们的对话,以为世上真的有一种什么人狼的,直到焦峰说穿了,不噤哑然失笑,说:“好了,天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我们更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寻找那个人间魔
。其实说它是一个狼窝更贴切,汪老贼,是一条狡猾、凶残无比的恶狼,比任何狼都来得可怕。”
焦峰说:“少爷,要是找到了这秘密的狼窝,我首先放一把火烧了它。”“峰弟,别
来,我们首先救人要紧。”
“对!救出了解老爷后,我就一把火烧了它,将那一窝大大小小的狼全烧死。”
“我们到时再说吧!”
在黑沉沉的夜幕下,公孙不灭站在树梢上,打量千里岗的夜
,蓦然发现在二三十里外的山野树林中,有灯火闪烁。公孙不灭不由心一动,暗想:“莫不是灯火闪烁处,就是那秘密的魔
了?”他不噤在星光之下打量四周的山势地形来,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山峰,自己是不是从灯光处进出来的。
公孙不灭內力异常深厚,不论视力听力,都比常人強,尽管在黑沉沉的夜幕下,他凭着淡谈的星光,可以看清四周几里內的事物和远处的山峰面貌。但焦峰、小丹看到的只是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其他人就更什么也看不见了。
公孙不灭打量了一会,感到在灯光的闪耀处,似乎不是自己逃出的魔
。暗想:难道它是千里岗中的一处山寨村落?不行,我走近去看看才行。想罢,公孙不灭便从树梢上飘落下来,回到焦峰、小丹所睡的树桠上,说:“小丹、峰弟,你们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离开,我去去就回来。”
小丹问:“少爷,这么夜了,你还要去哪里呢?”
“我发现东边的树林中,有灯火闪动,去看看是什么人家的。”
焦峰说:“少爷,莫不是那就是汪老贼的狠窝吧?”
公孙不灭摇头摇:“我打量过了,它四周的山峰似乎不大像;好像是一处山里人家,所以我才想过去看清楚。”
“少爷,我们跟随你一块去看吧。”
“不!我去一会就回来,你们千万别离开!”
小丹说:“少爷;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小丹,我再也不是你以往的少爷了!我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你放心好了。再说,你目前的轻功比不上我,没有我走得那么快,追不上我的。你去,只会妨碍了我。你好好的和峰弟在一起吧!”
公孙不灭说完,身形一闪,一下就在他们眼前消失得不见踪影。小丹想阻拦也来不及了,急得叫喊:“少爷!少爷!”
焦峰劝说:“小丹兄弟,别叫了,少爷轻功无人可及,他恐怕已去远了。”
“你怎么放心少爷一个人走的?”
“不放心,我们能阻拦吗?我知道少爷是一个守信用的君子,他说一会回来,就会一定回来,我们耐心在这树上等好了。再说,少爷现在的武功,出神入化,不是一般人能伤害得了的。”
“万一少爷出了事怎么办?”
“不会的,少爷怎会出事呵!”
公孙不灭在离开他们后,转眼之间,便来到了灯火的闪耀处,这似乎是千里岗深山里的一处小村落,约有十来户人家,依山傍着一条小小的山溪水,村落三面都用土墙围着,有东西两道人村口。
公孙不灭感到奇异的地方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村,居然还有一两处灯火辉煌,人们在呼三喝四的掷骰子博赌,有男有女,嬉笑打骂,这是什么村落的,是山里的一处小镇么?有赌馆饭店?可是哪有这么小的一个山镇?连街也没有一条,而且这附近几十里內也没有村落或山寨,怎能形成一个小山镇?公孙不灭伏在树上越看越生疑,于是舒展轻功,在夜幕下越过士墙,像一团轻烟似的落在一间较高的房屋的瓦面上,伏着身体,又四下观察了一会,便去博赌馆看看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在睹博。突然听到屋內传出一个混浊声音的男人惊摆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会来这里呢?”
公孙不灭不由一怔,难道自己给屋內的主人发现了?他急忙往下察看。
跟着,他又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喝着:“你给我叫化爷爷老实一点,不准出声,不然,莫怪我先宰了你。”
混浊声男人惊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叫化爷爷不想干什么,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公孙不灭一听,这才放心了,原来没有人发现自己,是屋里的人在对话。他又奇怪:这个叫化爷爷是什么人?是一个叫化?还是他姓叫名化?他怎么在深夜里摸进了别人家里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他怎么不在大白天向人打听的?看来这个村不村,镇不镇的地方,更令人生疑了。
公孙不灭为了想看个究竟,便悄然的溜下来,盘伏在屋摄下的一条柱子上,从打开的窗户往屋內望去。显然这一扇窗户,是那个叫叫化爷爷的人扒开而溜进屋內的,而且是在自己到来之前溜了进去。
公孙不灭借着桌上一盏油灯的灯光,看见一个面目凶狠面又惊恐的中年男子光着上身坐在
上,他身旁伏着一个女子,已惊得呆若木
,不会说话了。
前站着一个蓬首垢面的老叫化,
悬着一个葫芦,手提着一
乌黑发亮的打狗
,
尖贴在光着上身汉子左
的要
上。只要这老叫化略一用劲,
尖一戳,这汉子便会命归黄泉。过时,他惊恐的问老叫化:“你…你打听什么人?”
“神鞭叟江大侠!”
“什么?神鞭叟?”光身汉子睁大了眼睛问。
公孙不灭同样也在窗外柱子上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在这里打听神鞭叟的下落。公孙不灭与神鞭叟分手之后,一直听不到神鞭叟的消息。自己在淳安县任家大院时,还不时盼望神鞭叟来看自己,想不到自己没多久就给汪贼用计捉了去,以后自己受刑、逃亡、练武,再也没时间去想神鞭叟了。他总感到以神鞭叟的武功,为人机智,又富有江湖经验,绝不会落到东厂人手中的,所以他不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为了营救外祖父,一心练武,也不容他去想其他的人和事。
现在骤然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神鞭叟,公孙不灭內心大为震动了,别说神鞭叟为人侠义,古道热肠,从常州府一直护送自己来到严州府,单这份爱护之情,公孙不灭怎么也忘不了,何况神鞭叟还是水月宮小公主的义父,自己怎能不关心?公孙不灭不明白这个老叫化为什么要打听神鞭叟的下落,而屋內的光身汉子又与神鞭叟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人之中,谁是敌人和朋友?因为这是在接近魔
的地带,公孙不灭不能不小心。因为东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云游的僧人、道士,求丐的叫化,四处卖艺的江湖艺人和走动的行商、小贩,就是像侠义道上的所谓任大侠,也是东厂的人。这一教训,对公孙不灭是太难忘了,一直令他小心翼翼,不敢大意,所以他盘伏在柱上,留心听下去,以观其变。屋內的老叫化说:“不错,就是神鞭叟,这个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光身汉子说:“在下只闻其人,却从未见过。”
“看来你不想说实话了!”
“在下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们的人,一直在追捕他,你会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我叫化爷爷会相信吗?半年前,我叫化爷爷就知道他来了千里岗一带,以后就再也不见他的踪影,说!他是不是落到了你们的手中?”
“不错,在下是奉命追捕他,可是在下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更没有在这一带出现过。”
“好好,你不说也可以,我叫化爷爷不勉強你。”
光身汉子惊恐了:“你要杀我?”
老叫化一笑:“杀你这么一个鹰犬,简直是污了我叫化爷爷一双手。”老叫化说时,出手如电,不但点了光身汉子的一处要
,同时也凌空封了那女子的
位,令他们两个在
上不能动弹。
光身汉子惊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叫化爷爷不愿杀你们,只好令你们在这里丢人现丑了!你试想一下,你的领队在那边屋子里赌钱,你却跑来这里与他的女人觉睡,他等会回来了,看见这种情景,他会对你怎样?”
“你这不要了我的命吗?”
“哎!我叫化爷爷可没有要你的命,你的领队严老十要你的命,可不关我叫化爷爷的事了!”
女子哀求说:“老人家,求求你放开我们。”
“你要我叫化爷爷放开你很容易,只要他说了神鞭叟的下落,我马上就给你们一条生路。其实你们这种狗女男之事,我叫化爷爷才懒得去理,看了也污眼。”
光身汉子说:“好!我说,你先开解我们。”
“好!你说,我听着。”
“我真的不知道神鞭叟去了哪里,但在下听说他在衢州府为八爷的人用计捉了。”
“捉去了哪里?”
“在下真的不知道。”
“你没骗我叫化爷爷?”
“在下怎敢拿我的一条命来开玩笑?你知道八爷的事,我们是不能打听也不准过问的。”
“姓汪的现在哪里?”
“八爷的行踪,一向是诡异莫测,就是他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在下只不过是这一处的小头头,连他的面也从来没有见过,怎知道八爷的行踪了?在下只负责监视在千里岗內出现的陌生人的行踪。”
“怪不得我叫化爷爷在这一带一出现,就给你们的人盯上了。要不是我出其不意,放倒了愿踪我的人,我还不知道这么一处隐蔽的小山村,竟是你们东厂人的一处小狼窝。”
光身汉子不敢出声。老叫化又说:“好!我叫化爷爷就放过你们这一次。”说着,凌空出指,便开解了他们的
位,说声:“你们今后好自为之,别再叫我叫化爷爷撞上了。”跟着身形一闪,人已从窗口飘了出去,消失在夜空里。公孙不灭看见老叫化出指凌空能封
、解
以及一闪而逝的轻功,而轻功更不在自己之下,又惊怔了,暗思:这老叫化是谁?看来武林中的上乘高手有的是,自己只不过是见识不广的井底之蛙而已。
在这方面,公孙不灭的见识跟小丹差不多,他初时以为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公孙不灭,武功是最好的了,剑震江南一地。以后见了水月宮等人和神鞭叟的武功,又认为他们的武功,似乎都比公孙家的武功胜一筹;当他看见水月宮宮主上官无极的武功,更几疑为天仙,无人能及。现在目睹老叫化的武功,他又感到匪夷所思了,能出指凌空封人
位,那不是不用
锋就可以制服了敌人?这多好。
公孙不灭虽然有一身奇厚的真气,却不会出指凌空封人
位,因而感到匪夷所思。其实以他这样少有的內力,只要有人稍微指点一下,完全可以学上手。但公孙不灭直到现在,仍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达了何种境地,因为他学会了错武门的武功后,从来没有与武林中真正的一
上乘高手
锋过,对自己的一身实力没有底,自信心仍不強。
公孙不灭听了老叫化的问话,起码知道这样一位高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他放心了。他本想去追赶这位老叫化,向老叫化打听神鞭叟失踪的事以及他和神鞭叟是什么关系,但继而一想,还是别暴
自己的好,再说小丹和焦峰在等着自己,而且老叫化的轻功这么俊,自己要追,恐怕也要花一段时间,从而打消了去跟踪老叫化的念头。再说自己就算很快的追上了,也要花一些时间来解释清楚,万一引起了这老叫化的误会,就更不好办了。
公孙不灭感到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了这一处也是东厂人的一个窝点,专门负责监督在千里岗出现的一些陌生人,这就提醒了自己今后的行动,更加要小心谨慎行事,千万不可随便闯入一些山村去打听魔
的事。东厂人既然在这里有这么一个窝,那么在别处也一定有,这又说明了自己要打听的魔
,恐怕就在这一带了。
这时,屋內的一双狗女男惊魂方案,便慌忙穿上服衣。男的吩咐女的,千万不可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便匆忙的离开。公孙不灭所在耳中,看在眼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悄然离开,转回自己
宿的大树上。
小丹、焦峰一见公孙不灭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焦峰首先问:“少爷,那一处是什么人家?”
“是东厂鹰犬们的一个窝。”
小丹、焦峰一下都愕然了:“是他们的一个窝?”
“是,幸好我们白天没让他们发现。”
焦峰又急问:“那么解老爷就困在那里了?”
公孙不灭摇头摇:“它只是东厂人的一个据点,负责监视在这一带出现的生面人,注意他们的行综,而不是汪贼杀人关人的秘密魔
。”
小丹问:“少爷,你挑了他们?”
“没有。”
“少爷,你怎么不挑了他们的?留着他们在这里害人?”
“小丹,要是我挑了他们,那就会打草惊蛇了,惊动了汪贼,那营救我外祖父的事,就困难多了!所以还是先别动他们的好。”
焦峰说:“少爷不惊动他们是对的,要是那处是汪贼的一个耳点,说明魔
就在这附近四五十里以內的山谷中。”
公孙不灭感趣兴的问:“哦!峰弟,你怎么这样想?”
“少爷,我感到这一带荒无人烟,又不是什么来往的要道,东厂的人设一个耳目点干什么?除了保护秘密的魔
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公孙不灭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不惊动那伙鹰犬。”
“少爷,明天只要我们留心寻找,不信找不到那个魔
来。”
“对!我记得我装死逃出来时,魔
的不远处有一座高高的镣望台,只要我们发现了那座镣望台,秘密魔
就在它不远的山谷中。”
“好!少爷,那我们明天只往一些高峰处观望就行了。”
“峰弟,明天我们还要注意一件事,不论见到什么山寨村落,我们都别闯进去。见到人就远远闪开,别让人家见到了我们。”
“少爷放心,我知道。”
小丹问:“万一我们碰上了人怎么办?”
焦峰眨眨眼:“那好办得很。”
“怎么好办得很?”
“一个办法是杀了他们灭口;另一个办法,就是将他们捆绑起来,丢到一处没人注意的地方。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别让人碰上我们,以免我们杀害了无辜的人。”
公孙不灭说;“最好还是别让人看见我们,我们自己小心好了。”
是夜,他们就
宿在这棵参天古木的密枝浓叶中。
第二天一早,首先小丹惊愕的叫起来:“你…你是什么人?几时跑到我身边和我一块睡的?”因为小丹是睡在大树另一侧的藤网当中。小丹的惊叫,顿时引起了公孙不灭和焦峰的注意。一看,是一个蓬首垢面,服衣百补的老叫化,不知几时,他爬到小丹的藤网中,仍在呼呼的大睡,而且还带有一身的酒气。
焦峰比小丹更惊愕不已,这个老叫化是山妖还是岭怪?几时纵上树来,爬到了小丹的藤网里睡的?怎么连少爷这么深厚的內力也发觉不到?不是山妖岭怪,哪怕是武林中的一
高手,也不可能办到。
小丹用力推了推他一下:“喂!你醒来,我问你几时爬到我身边睡了?你怎么不问一下人家?”
老叫化大概仍睡意未消,嘟哝着说:“别吵!别吵!你让我睡睡。”
小丹说:“你再不醒来,我可要推你下树了!”
老叫化仍
迷糊糊的说:“推吧,推吧,我不会跌下去的。”
小丹对这么一个奇异的老叫化一时没办法,当然也不会真的将他推下树去。树商几十丈,掉下去真的会掉死的!那太过忍残了。虽然小丹恼怒他莫名其妙的路来和自己睡。但这样缺德的事,他却做不出来。
公孙不灭看见这老叫化时,一下便怔住了,这个老叫化,不就是自己昨夜在那狼窝里看见的那位老叫化么?心想:这位高人几时来到了这里的?而且还纵上树来和小丹一块睡,自己居然半点也不知道,他要是敌人,自己和小丹、焦峰还能活命么?这时,他更加肯定这个老叫化是武林中的一位异人,心地善良,不会伤害人,因为昨夜他逐那一对狗女男也没有伤害,问清楚了话后就走了。
公孙不灭惊讶的是这位异人,怎么也会跑到这树上睡了,不会他昨夜里暗暗的跟踪自己来到了这里吧?公孙不灭越想越感到心头惊然,这位异人的武功,真的是深奥莫测,起码在轻功上,高出自己一倍多。他对小丹说:“小丹,你过这边来,让这位前辈睡吧,可能他真的累了,别再去吵醒他。”小丹从树枝中纵过来,焦峰问:“少爷,这个老叫化是什么人?他几时纵上树来睡的?”
公孙不灭说:“这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异人,他几时来,我也不知道。”
“少爷,你过去认识他么?”
“我不认识,但我昨夜在狼窝里见过他。”
焦峰一怔:“什么!?少爷昨夜里在那狼窝中见过他?”
关于公孙不灭在狼窝中见过老叫化的事,公孙不灭担心小丹、焦峰会好奇的追问下去,影响了睡眠,所以没有说出来,因而小丹、焦峰对老叫化全然不知道,更不了解。
小丹更震惊了:“少爷在狼窝中见到了他,那他不是东厂的爪牙吧?”
公孙不灭说:“你们放心,他不会是东厂的人。”
“少爷怎么知道他不是东厂的人?”
“因为…”
这时,老叫化突然惊醒过来,惊愕的四下望望,茫然的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稀里糊涂的睡在这么一个地方了?这么高,要是摔下去,我老叫他还有命吗?”
小丹没好气说:“你自己跑到我们的地方来睡,你怎么还不知道?”
“什么!我自己跑来的?不是你们抱我来这里睡的?”
“谁得闲抱你来这里睡了?”
“那么说,是我自己爬到这树上睡了?不对,不对,我就是老得再溯涂,也不会爬到这么高的树上睡,因为我还不想去地府跟阎王爷吵架。”
焦峰听了感到好笑:“你认为是别人将你抱上树睡吗?”
“不错!不错!”
“人家抱你上来你也不知道?”
“我老叫化知道就好了,我会跟他没完没了!”老叫化说到这里,又望望他们,问:“是不是你们故意抱我上树睡,想吓我老叫化一大跳?”
公孙不灭知道老叫化是位奇人异士,性格异于常人,他小时从母亲的口中,也知道了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往往他们武功奇高,喜欢游戏人间,便一揖说:“前辈,在下孙芜,就此拜见。”
“哎,哎!你别跟我老叫化来这一套,我老叫化最怕这一套文皱皱、酸溜溜的东西了,我老叫化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们想吓我一大跳。”
“前辈别说笑,在下等人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戏弄前辈。在下感到前辈前来,一定有所赐教。”
“我是一个糊涂的老叫化,除了向人讨吃外,有什么赐教了?对了!我现在肚子饿了,你们有什么可吃的给我一点?”
“有!有!我们带有一些干粮和食水。”公孙不灭便叫焦峰将水囊、干粮献上。
老叫化也不客气,抓过干粮,提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焦峰眨眨眼说:“老叫化,你不担心我水里下了毒么?”
老叫化愕了得:“你又想吓我?”
焦峰笑问:“你喝不出来?”
老叫化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不好!这水里真的有毒。”老叫化似乎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咕咚”一声,竟从高高的藤网里翻落到树下去了。公孙不灭看得大惊,急忙纵下,当老叫化快要掉到地面时,他一手抱着,然后才缓缓落下,不然,老叫化不给毒死,也给摔死了。
公孙不灭将老叫化轻轻放在地下,急问:“前辈,你怎么样了?”
“我,我…”老叫化口吐白沫,似乎不能言语了。
这时,小丹和焦峰也跟着纵了下来,公孙不灭望着焦峰问:“你真的在水里下了毒?”
焦峰茫然的说:“少爷,我没有呵!”
“那前辈怎么中了毒?”
“少爷,我也感到莫名其妙。”
“真的?”
“少爷,这水囊中的水,我们昨夜里都喝过,我们都没事,他喝,怎么会有毒了?少爷不信,我喝一口给你看看。”
“那你怎么说水里有毒了?”
“少爷,我是吓吓他而已。”
公孙不灭茫然:“这就奇怪了!前辈怎么会突然中毒了?”
小丹说:“少爷,会不会是这老叫化昨天吃了一些有毒的东西,直到现在,才毒发起来?这是江湖上常有的事?”
公孙不灭一想也是,他相信焦峰不会无端端的下毒,而且焦峰身上更没有什么毒药,他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丹说:“让我看看他中了什么毒?”
公孙不灭问:“你会看?”
“义父义母曾经教过我诊断一些人中毒的现象,那些人中了毒,不外乎全身挛痉,心腹绞痛,肤皮发黑发紫,嘴角
血。”
焦峰说:“这老叫化除了在树上叫一声肚痛外,就晕过去了,嘴角也没
血,也不挛痉,再说他浑身脏得黑呼呼的,你怎么看?”
小丹说:“那可以看看他的瞳孔,有没有放大了!”
当小丹府身要去翻老叫化的眼皮时,老叫化“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下跃起,笑着说:“你这
小子,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个人的瞳孔放大了,那叫中毒吗?那叫死人,死人的瞳孔才会放大。”
焦峰惊道:“你没有中毒?”
“中毒了,我老叫化会跳起来吗?”
“那你怎么吓我们?”
“小子,谁叫你吓我者叫化的?我老叫化不吓吓你们,那不吃亏了?”
公孙不灭说:“前辈,在下刚才几乎给前辈吓坏了!”
“看来你为人心地极好,幸而昨夜在那狼窝里我老叫化没向你出手。”
公孙不灭不由一怔:“前辈昨夜发现在下了?”
“不错!尽管你轻功极俊,当你从瓦面飘落盘伏在屋檐下的按子上时,我老叫化就感觉到了,当时,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前辈疑心在下是他们的人?”
“不错!我老叫化虽然装傻扮懵,明在审问那对狗女男,暗在提防你,只要你一向我出手,你想,当时死的是什么人?”
“是在下?”
老叫化摇头摇:“我老叫化察觉到你的內力极深,轻功又那么好,顶多出其不意可伤了你,杀你却不轻易。”
“哪是谁?”
“是
上的那一对女男。”
公孙不灭不明白了:“要是在下向前辈出手,怎么死的是他们了?”
“我老叫化没别的本事,却会一套与众不同的移星换斗功夫。”
小丹和焦峰奇异地问:“移星换斗?这是什么功夫呢?”
“就是不论任何刀剑;暗器向我老叫化偷袭而来,我会转擦到对手和旁人身上,我老叫化却一点事也没有。”
公孙不灭惊愕:“这是哪一门武功呢?”
“没门。”
“什么?没门?”
“就是说,是我老叫化的独门武功,不列予武林中的任何门派,所以没门。”
公孙不灭和小丹、焦峰相视愕然。老叫化含笑问:“你们不相信?要不要我老叫化试试给你们看?”
焦峰好奇了:“怎么试法?”
“小子,你可以用刀砍我呀!”
“用刀砍你,刀就会砍到我少爷和小丹兄弟的身上了?”
“你们要是我老叫化的敌人,就会这样,现在,我当然不会叫你砍到自己的身上。”
“砍到我自己的身上?”
“不,不!我会叫你的刀砍到这棵大树的身上。”
“真的?”
“小子,你不信,不妨用刀砍我呀!”
“万一我砍伤了伤怎么办?”
“那就算我老叫化自己找死,不天你这小子的事。”
焦峰更加好奇了:“好!我来试试。”说着,焦峰将刀拔了出来。
老叫化招招手:“来!来呀!”
焦峰一招错刀法劈去。明明是劈向老叫化左边,刀刚贴近时,刀刃竟然从右边劈到了。老叫化“咦”了一声:“好怪的刀法!”身形一闪,破烂衣袖一拂,焦峰顿时感到一股劲风乎地涌起,手中之刀不由自主的,给劲风中的一股无形的暗力带动,朝大树劈去。“笃”的一声,刀真的砍在大树的树干上了,而且砍得极深,焦峰几乎拔不出来。
这一下,不但焦峰感到愕然,连公孙不灭和小丹也看得惊讶起来。小丹惊讶的是焦峰的刀明明朝老叫化身上砍去,不知为什么会吹到大树上去了。公孙不灭谅讶的是,焦峰的刀法虽然不测,变化突然,但用劲不大,就是真的砍中了老叫化,也只是划破老叫化的一处皮
而已,断不会重伤了老叫化,这是焦峰心中害怕伤了老叫化,所以出刀用劲有一定的分寸。可是刀砍到大树上时,竟然砍得这么深,这显然不是焦峰的劲力,而是老叫化衣袖一拂的暗劲,焦峰是刀不由自主。
公孙不灭越想越感到骇然,老叫化的话没有说错,要是对方是敌人,老叫化这一莫测的暗劲,就会使焦峰的刀,朝自己或小丹身上劈来了,自己可以避开,小丹必然就会死于刀下了。因为小丹怎么也不舍想到焦峰的刀会向自己劈来的,想闪避也恐怕来不及了。
当焦峰用劲从树身上出拔刀后,得然的问:“你这是什么妖法呢?”
“我老叫化的移星换斗功力,怎么你说成是妖法了?小子,你要不要再试一下?”
公孙不灭连忙说:“峰弟,不可造次。”跟着自己向老叫化一揖说:“前辈有夺天地造化的功力,在下等人不但佩服,也大开了眼界,我等有什么得罪前辈的地方,请前辈宽怨。”
“嗨!我又给我老叫化来文皱皱、酸溜溜的了,看来你是一位秀才吧?”
“在下过去只是在家读书,没考过乡试、县试,秀才说不上,只是一个没用的书生。”
老叫化哈哈一笑:“你不是没用,反而是给我老叫化大开眼界了!”
“前辈说笑了!”
“不!我老叫化在说真话时,从来不说笑话。”
“在下怎样给前辈大开眼界了?”
“你试想一下,一个没用的书生,居然有这么一身惊人的內力和极为敏捷的身手,我怎不大开眼界了?”
“这是前辈的夸奖。”
“哎!在武功上,我老叫化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夸奖人。我昨夜要不是一直跟踪你来到这里,我又怎能看到你有如此俊秀的轻功?”
公孙不灭一怔:“前辈昨夜一直在跟踪在下?”暗想:我怎么一点也不发觉“你以为我老叫化真的是稀里糊涂跑来这里的吗?”
公孙不灭一时不出声,小丹可嚷了起来:“你怎么刚才说是莫名其妙的睡到我身边了,还说我们抱你上树的?”
老叫化笑着:“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老叫化今年有多大了?”
“你有多大因这事有关吗?”
“有关,有关,我今年足足有一百零二岁了!”
“要是我老叫化不找人开开心,经常欢笑,能活到一百零二岁吗?要是整天愁眉苦脑的,我岂不早老死了么?”
小丹嘟哝说:“原来你是故意来寻我们开心的。”
“不!
小子,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老叫化主要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焦峰一下警惕起来:“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老叫化摇头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老叫化仍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你们都是好人,尤其是你们的少爷,武功好,心地更好。”
公孙不灭一揖说:“多谢前辈,在下好人不敢自称,但却本着良心做人。”老叫化笑着:“这个已够了!我相信我老叫化的一双眼睛,不会看错了人。”他又对小丹笑了笑说:“尤其是你这个
手
脚的小子,我老叫化更相信了。”小丹愕然:“你怎么对我更相信了?”
“因为你叫小丹呀!”
“就是这样。”
“对对,就是这样,小丹两字,我老叫化听了感到舒服。”
小丹和焦峰听了感到好笑,一个人的名字听了感到舒服;就更相信了,世上哪有这样道理的?只有公孙不灭,听了却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他一揖问:“前辈必定是以前听过‘小丹’的名字吧?”
“对对,我老叫化听一个人说过。本来昨夜里我悄悄跟你来到了这里后,看看四周附近,没任何人,便打算走了,可是一听到‘小丹’两字,便留了下来,悄悄的爬到小丹的身边睡了!”
小丹好奇问:“你听到什么人说过我呢?”
“一位老车夫。”
“一位老车夫?”
“对对,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鞭叟,了解他的人却称他为江大侠。”
小丹惊喜了:“是他老人家?”
“是呀!看来你这
刀小子也没有忘记他了!难怪他惦挂着你。”
小丹急问:“现在他老人家在哪里?”
“不知道。要不,我老叫化怎么会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千里岗来寻找他呢?”
小丹还想问下去,焦峰却警惕地抢问:“老前辈,请问你与神鞭叟是什么关系?”
“一对老冤家,也可以说是老对头。”
“你跟他有仇?”
“这个仇可大了!”
这样一来,不但是小丹和焦峰,连公孙不灭也不由戒备起来。
老叫化看在眼里,一笑说:“你们别紧张,我老叫化是来找他,并不是找你们。”
公孙不灭问:“不知前辈与神鞭叟有何仇怨?”
“他欠了我老叫化的债,所以我非找到他不可。”
“神鞭叟欠了前辈何债?”
“秀才,你想代他还债?这个债你恐怕还不起。”
“前辈请说。”
“他欠我老叫化一笔酒债。”
“酒债?”
“是呀?他跟我老叫化赌酒喝,次次都是我老叫化输,好容易我赢了一次,他却悄悄的溜掉了,你说我气不气?”
公孙不灭等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初时他们听到老叫他说这个仇可大了,以为是什么血海深仇,原来不是赌饮酒,这简直算不了什么一回事,同同时还感到好笑。
焦峰笑着问:“老前辈,你们经常赌酒喝么?”
“是呀,除非我们不见面,一见面就拼酒;我老叫化真是倒霉透了,次次拼酒次次输。这一次我侥幸赢了,他得为我老叫化办一件事,可是他笑笑,趁我酒醉来醒,却赖账悄悄溜了,你们说,我这一口气呑得下吗?”
焦峰笑着:“要是我也呑不下。”
“对嘛!我老叫化输了,从来不赖账,他要求我老叫化做的事,我都办到了,可是他一输就跑了。”
公孙不灭问:“前辈,不知道你要求神鞭叟办一件什么事?”
“带我老叫化去见一个人。”
“前辈要见什么人?”
“水月宮宮主上官无极。”
公孙不灭又怔了一下:“前辈要见水月宮宮主?”
“对对!秀才,是不是你能代他还这个债,这样,我老叫化就不去找他了。”
公孙不灭慌忙说:“前辈,这个债在下的确还不起。”
“你没听闻水月宮宮主?”
公孙不灭一下又警惕起来,东厂的汪老贼,千方百计的要活捉我,就是想打听水月宮的下落,
我说出水月宮在哪里。现在这个老叫化又要见水月宮宮主,莫非他也是东厂的人?这样,怪不得神鞭叟悄悄的溜走了。于是说:“在下只闻其名,从未谋面。”
小丹问:“你老人家为什么要见水月宮宮主?”
“我老叫化听闻水月宮宮宮主武功极高,就是神鞭叟在几十年前,也败在她的剑下,我老叫化想试一下,她破不破得了我老叫化的星移斗换之功。”
“你是找水月宮宮主比武试招?”
“是呀,要不,我去见水月宮宮主干吗?”
焦峰笑问;“老前辈,要是你和神鞭叟拼酒拼输了,他要求你干什么事?”
“要我老叫化为他打听两个人的下落。”
“哦!他要你打听哪两个人?”
“一个是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孙不灭:一个就是你身边的
小子小丹,哈哈,现在,我老叫化不用去打听,就找到小丹了。看来我老叫化今后该走运:了,没输,也给神鞭叟找到了他所要打听到的人。真是盲公竹探路,一探就穿中了一个金戒指,你说走运不走运?”
小丹问:“神鞭叟请你打听我家公子和我的下落?”
“是呀,他听闻你们去了淳安县姓任的家中,不久就先后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闹得江湖上人人皆知。公孙家的公孙不凡先后来过淳安县两次,又派人四处寻找,都打听不到你们主仆两人的下落。神鞭叟在暗中打听,也没有结果,碰上我老叫化,就与我拼酒,谁输了就为谁办事,可是我没有输,他却输了!输了却赖账。小丹,现在你明白我老叫化昨夜为什么不走,溜到你身边睡了?”
小丹问:“你要带我走?”
“我带你走干吗?我又没输给神鞭叟,不过我老叫化十分的好奇,想知道你是怎么莫名其妙失踪的,你家公子呢?他现在哪里?”
小丹看了看改容化了装的公孙不灭一眼:“我也不知道。”
焦峰机灵的补充了一句:“小丹兄弟现在是跟随我家少爷去寻找他家公子的。”
老叫化瞅着小丹:“你不是跟着你家公子先后在淳安县失踪的吗?你怎么不知道了?”
小丹说:“我家公子是先莫名其妙在淳安县城里失踪的,当时我急得要命,哭着去找我家公子。以后我从任家逃了出来,四处去寻找我家公子的下落。”
“小丹,你干吗从任家逃出来?”
“因为任家不让我去寻找我家公子。”
小丹为什么非要出去寻找公子呢?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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