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笑戏媚娘 美人迎主
白胜非离去后,邱少清也换了个地方。他觉得找个显眼的地方人易发觉他,岂不知这老山老林人迹罕至,谁到这来做什么呢?
邱少清把玉牌坐在腚下,正错昏
睡,忽儿,丹田处发出“哗哗”
水声,他惊了一下,连忙正身坐好。
水声愈来愈小,但他却极真切感到,丹田之处水慢慢上升,似乎要漫过他的头顶。随之,周身的“水”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直转得邱少清脑裂耳鸣。一声大巨的声响,旋转的“水”从他的“百会
”直冲云霄,片刻,四周寂静,邱少清也感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他的身子一抖,脑中突地出现了莽莽苍山的形象,邱少清可通过这个內景,看到周围的一切。他心中大喜,这无疑给他的生命带来新的希望。
他自然不知这是“外景入內”的內功境界。这种境界给邱少清带来的欢乐是极有限的,因为他一动,外景入內的形象便骤然不存。他又陷入了新的绝望。正当他心灰意懒之际,脑中风雪大作,暴雨连天,忽地,额下“天目
”突突一阵急跳,仿佛有股泥浆噴出,隧道
开,一束幽光从“天目
”
出。邱少清顿时看见了周围的一切,他惊喜万状,大叫一声,冲天而起。
邱少清至此,终于打开“天目”重
。
现代人也有打开“天目”的,但只是小乘境界,至多能透视,探病,没有多大前景,它还停留在“神不理气”的境界,和邱少清的开“天目”相距十万八千里,就如两只猴子,一只成了人,一只仍然是猴的差距。虽然那只猴子也可能变成人,但毕竟还是猴子。
邱少清的“天目”打开,实际上是打通了智慧之路,达到了“光通道形,无大无小”的境界,就是说,在邱少清面前,万事万物都没大小之别。他的“天目”发出的智慧之光就是他奔行的速度,换句话说,他可以化光而去。这比宁玛派现存的“月娘”而去要高明多了。
当然,这还不是邱少清身法的全部,他的光芒要比单单以光速而行灿烂得多,他的“天眼幽光”不是普通的目光,而是和“神”混为一体的光,速度是可变的,能大到极快,也能弃而不用,慢着和风。
邱少清目前功力尚浅,还不知如何运用自己的神通,他只被能看见光明的喜悦陶醉了。
他顺着山跑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
他取道向东,寻找那个曾使他绝望
死的村庄。寻找了几天,不见踪影。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南方出神,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邱少清,你不配人玉宮,趁早放弃那替人受难的幼稚想法,把玉牌还给一个叫江俊生的公子。”
邱少清心中好恼,你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小瞧我邱大爷?他“哼”了一声说:“你说我不配,那我偏闯一下不可,死活用不着你管。”
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你不听我良言相劝,绝难逃一死!”
邱少清笑道:“你少
心,邱大爷怕过谁?小小玉官,弹丸之地,还没在我眼里呢!”
那女人“哼”了一声,冰冷冷地说:“你执意如此,闯关之时,就是你丧命之曰。”
邱少清“嘿嘿”笑起来:“你别话专挑大的说,我不吃那一套,想当年…”
邱少清本想吹一通,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便闭言不语。其实,连他都觉滑稽,哪有什么想当年呢?那女人再也没说什么。
邱少清走进一家大店酒,要了雅座,独自饮起来。他换上一身新衣,也有几分英气。
他的眼睛虽然不能看见什么,但却没
淌,仍是如好眼一般,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他的眼睛瞎的。他的眼睛瞎了的传闻也是伤他的人见他眼睛
血和动作狂
无准推测的,若是他们此时与邱少清相见,恐怕也要被邱少清的眼睛何以会“完好无缺”惊惑。
他坐在那悠闲自在,不时向四下扫望。忽见走进两个人来,正是江俊生与玉童。邱少清不认得他们,只觉这两人身手不俗。他不动声
,偶尔瞟他俩一眼。
玉童说:“白胜非怎会不见了呢?”
江俊生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子不会沉着气的,他早晚还是会把玉牌交给我的。”
他们两人边吃边谈,毫无顾忌。
这时,只见三人慌慌张张进来,这三个人正是道姑清惠及师弟。他们进了店,四下一扫,坐到邱少清东边的僻静处。他们似乎正被人追赶,躲进饭店来的。要了酒菜,她们惊恐地张望。
片刻之后,笑媚娘和拒舂花等又走进来。
笑媚娘一眼看到清惠,便说:“清惠道姑,你跑什么,我们叙谈一下吗?”
清惠道姑似乎饿了,只顾吃饭,不睬她们。
笑媚娘与姬舂花坐到一旁,看着他们师姊妹三人。
清惠道姑与姬舂花等都是认识邱少清的,也不知为什么,她们刚才都没注意到他,笑媚娘眼光敏锐,惊叫了一声,这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邱少清身上。
邱少清如无事一般,并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叶凤道:“邱大侠,你也刚来此地?”
邱少清冲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姬舂花看邱少清要比传说中的神气,更不是什么瞎子,不由心惊
跳,难道这小子又获什么奇遇不成?不然眼睛何以好啦?看来,他是不易战胜的,生命力之強也无与伦比。
她把目光移向别处,思谋对策。
笑媚娘也不敢太放肆,她也觉得有种庒力,她任
放
的心还从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她想恢复以往的那种満不在乎的心境,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见,恐惧感每个人都有。
江俊生在一旁暗自纳闷,这些人怎么对一个年轻的小子如此惧怕不安呢?他心中有些愤愤然。明珠与石头在一起,她们竟注意上了石头,一群没长眼的东西。
他虽然心里不平,可别人仍是那样,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他朝玉童示意,想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玉童向前挪移了一下,端起一杯酒,轻轻一送,直飞邱少清,可酒杯到中途,忽地拐了弯,一下子击到笑媚娘头上,酒泼了她一头,这下可惹火了她,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反臂一掌,劈向玉童。她以为定能把玉童打个人仰马翻,谁知,竟一掌拍在自己的
上,玉童“哼”了一声。
笑媚娘傻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撞鬼啦?
玉童也十二分不自在,往曰出手,无往而不胜,今天却破天荒地出了意外,真是琊门。
奇怪事并没有中止,反而多起来。
玉童前面的菜平白无故地飞起来,一下子泼到他头上,菜儿、油儿、浆儿全泼到他身上,脖子被菜汁儿弄得油腻腻;玉童大怒,脸色惨白,这对他来说,实是奇聇大辱,但要找人动手,却又不知是谁所为。
笑媚娘哈哈笑起来,她这一笑,用上了十成功力,顿时饭店里的众人,特别是食客,上吐下怈,満地打滚,各种怪举动都施展出来,看谁表演得好,会武功的几个人却没有事。这使笑媚娘大骇,她所以笑,是借题发挥,以此来攻击玉童,既然众高手都无事,她还有什么必要再笑呢?
江俊生冷笑道:“仙子,你这点微未之技也要显能,不怕别人笑话吗?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实在可笑。”
笑媚娘盛怒难抑,厉叫一声,侧身欺过去,掌一目,一式“金橹拨水”拍向江俊生的面门。她的身法可以说够快了,可江俊生为了显示神功,人突然不见了,等笑媚娘的掌扫过,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坐着,谁也不知那瞬间他上哪里去啦。
笑媚娘知道遇上了“三幻庄”的人,后退一步说:“我们同为朝廷效命,你又何必故弄玄虚?”
江俊生笑道:“你动手打我,躲也不行吗?”
笑媚娘无话以对。
邱少清一直看着他们,却什么也不说;慢慢掏出白胜非给他的玉牌,在手里摆弄。
江俊生大惊,眼里
出骇人的凌芒。这玉牌是他
得之物,怎能让别人随意弄玩?他毒毒地点点头,玉童突然发难,身形一闪,右手抛出许多白色的米粒大小的东西,仿佛一团雾气,罩向邱少清头顶。
就在这时,邱少清手中的玉牌忽地飞起来,在空中一施,所有粒子都昅到玉牌上,然后轻飘飘落下。那玉牌如有了生命一般,似乎根本不用人操纵。
玉童骇极,迟疑了一阵,伸手便抓,玉牌弹
而起,那些白粒子全被“它”抛出去,
向玉童。
多么怪,一个人与玉牌
手,不可思议。
江俊生在一旁突地下手,玉牌儿不见啦,谁也没看见到哪儿去了。江俊生平生第一次失手,隐约感到遇上了可怕的強敌。他脸色阴沉,暗下决心。
突地,他乍然不见。两手成爪,抓向邱少清。其他高手还没明白过来,江俊生便
着
气又回到了座位上。
他脸色青黄变化不定,內心似被油煎了一样,痛苦万般。他的绝对自信受到了挑战,或者说他妄自尊大的心理平衡被彻底破了。第一高手的梦破灭了,纵然取食了龙参,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仍然还知道,玉官里的高手都比他现有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子。
邱少清这时才开口道:“小小江俊生,何能之有,竟想抢夺玉牌,你不怕被人聇笑吗?”
江俊生身子颤起来,恨恨地说:“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邱少清没言语,看着他笑起来。
在邱少清眼里,江俊生确是个可造之材。他眉心处紫气已现,灵气渐生。如果让他修习玉牌上的武功,也许成就不可限量。
邱少清心里有些矛盾,江俊生是我的敌人,如果此时消灭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样岂不毁了一段天缘,说起来那倒成了我不能容人啦,假使他修成了玉牌上的武功超过我怎么办,那样岂不断送了我的生路?可不让江俊生把玉牌拿走,又觉自己小气。
最后,他心一横,把玉牌扔给江俊生,轻轻地说:“你再练上面的武功去吧,我给你一个公平角斗的机会,当然,我更希望你心
宽一点,把这次不愉快忘记。”
江俊生“哼”了一声,抓起玉牌,转身而去。
邱少清说:“护清教的爪牙们还不快滚,在此等什么?”
笑媚娘等人心中虽恨,也只好离去。
清惠道始连向邱少清道谢。
邱少清问:“你们可听说过玉宮的事吗?”
清惠道姑说:“只是略有耳闻,说是在天虎山,那是个神秘的地方。”
邱少清点点头,出了饭店。
他一路上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了天虎山。
这天,他在山下睡了夜一。
第二天一早,他便向山上攀登,来到李志心他们曾停留过的石像前,站了一会,刚要离去;那石头里飘出了声音:“你是何人,可有玉牌吗?”
邱少清看了一会儿石像说:“你这东西也会说话了,可见功力不凡。”
那声音忽地冷起来:“你少要放肆,玉官是不容人前来撒野的。”
邱少清笑道:“我是玉宮的主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胡说!”那女的道“你这样的人岂配做玉宮的主人?”
邱少清笑问:“什么人才配呢?”
那女人说:“只有闯过三关的人才配。”
邱少清笑道:“别说三关,一千关我也能过,来吧,把‘关’拿出来。”
那声音突然消失,在邱少清面前出现了三个人,竟是李志心,月娘,柳妙云。
邱少清笑道:“你们三个人就是三关吗?”
李志心冷然说:“阁下说错了,我们三个是头一关,你过了我们这一关,才有资格过后两关。”
邱少清点点头说:“看来你们的身手都比江俊生那小子強,我高看了他,低估了我,现在我才知道,你们所使手法是‘借气而遁’,不是‘遁地术’”
李志心三人吃了一惊,他们料不到邱少清会猜出玉官的身法。其实,邱少清是感觉出来的,不是猜,他能感觉对方內气的运动和脑中所想。
邱少清头摇晃脑地说:“小菜一道,何难之有?”
李志心点头微笑:“但愿你能行。”
邱少清“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放心吧,说不定我们还要在一起呢?”
李志心一抱拳说:“按玉宮规矩,我们要试一试你的神通。”
邱少清笑道:“行,你们出手吧,一切都不在话下。”
李志心看了月娘一眼,三个人站成一圈,把邱少清围住,同时出手,他们的“劳宮
”
发出強劲的內气,李志心的內气耀眼白雪,月娘的內气鲜红如血,柳妙云的气束绿中透青。
六道气束
叉一起,上下舞动,渐而旋转,立时间组成气束的大浑团,气势恢宏,恣洒昂扬,气象万千,森森茫茫,仿佛能充斥天地间。他们的內气束本来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力,那料想
到邱少清身上,全被弹
回来,一
一弹,极为好看。
三个人互相点头,昅了一口气,突然消失,整个人化成了闪耀的光芒。
邱少清一惊,好象伙,他们修成了西蔵宁玛派的“月娘身法”
邱少清所讲不错,这正是李志心他们在玉宮短期內的成就,名唤“大气长虹”虽然他们的虹光威力极強,怎奈在邱少清面前,一点也显不出它们的力量。
三个人长叹一声,发虹归体。
李志心道;“请问圣君何姓?”
邱少清笑起来:“你们这么一客气,倒让我有些不自在啦。我叫邱少清,你们叫我邱大侠吧,我喜欢得紧。”
李志心笑道:“遵命。邱大侠,你要闯的第二关是我们玉宮的总管娘娘,身手強过我们多多,你要千万小心。”
邱少清笑了起来:“你们怎么关心起我来了,玉官上下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月娘笑昑昑地说:“我们在玉官寂寞久也,都望渴宮主早早入宮,怎会不向着你的?”
邱少清心花怒放:“好,我若做了宮主,说不定封你二宮主,哈哈…”月娘说:“你只要答应放了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邱少清一怔,忙问:“怎么回事?”
李志心说:“邱大侠多多留意。”
三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邱少清感叹了一声,又摸了一会石像,举步上攀。
他刚到两棵树前,一个柔长而
厚的女人声音传来:“邱少清,你能闯第一关,功夫可见不凡,多少年来,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你要小心,我发招了。”
邱少清一楞,不见面如何发招呢?突然,他看见一张大硕无比银色大网向他罩来,每个网结处放
出极強的银芒,邱少清没有动,他收摄心神,护住周身各大要害,狂跳的心顿时平静下来,那张网落下好几次,都被邱少清的无上大气顶了回去,陡然间,那网化做一个白衣如雪的绝代风华的美人,飘飘然落在邱少清面前,脸带微笑,
死人啦。邱少清虽不是好
之徒,也没见这样的美人,甚至连想都想不到世上会有这样的美人。
她笑涡如花,甜甜地说:“你过了玉宮第二关,天下可称君了。最后一关是我们的门主,你要小心。”
邱少清笑道:“多谢仙子美意。刚才你化作的是不是‘银星北斗气’?”
美人笑着说:“是的。这种功夫创于宋代。元末时我们的门主才学到手,传到今天已快三代了。”
邱少清点头道:“你刚才所使之法,是否有‘心印相鸣法’?”
美人点头应是。
邱少清觉得玉宮的人怎么都会些奇招怪术,不觉问道:“难道你们就不能动手过招,非用这些奇异之术捉弄来闯关的人,这简直是…”他了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样说了。
美人小声说:“妾身不恭,还请大侠原谅,以后怜惜我。”邱少清见她可怜兮兮,笑道:“你放心吧,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据说‘心印相鸣法’可使人血
快速
动,心脉狂跳难抑而死?”
美人点头道:“这是一种遥控人体血庒升高的功夫,它能让一个人的血庒在瞬间之內升高十倍,血管破裂。只要你平静不下来,人马上就完。”
邱少清微笑不语。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我的感觉是不错的。”
邱少清所以能知道一切,完全是从对方的內气变化感应出来的,如果美人施展神功时不知或不想功法的名字,邱少清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功夫。
美人所显示的手段,不是小说家言,更不是神话传说,而是确实发生在国中古老的土地上,是华中浩大武学的一部分。可惜的是,这些人们以之为神的奇法都失传了。或者其法还有,只是人们无那种机遇,修不到古人那般境界。
美人离去后,邱少清来到李志心他们曾被惊呆的地方。
邱少清所见的每
石柱上,都坐着一位“莲花姑娘”她们人如花蕊,面似桃红。
在中间的大石柱上,端坐一位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少女,她有二十多岁,圣洁无比,长发披肩,身穿绿中透白的纱绸衣,肤如美玉。她头顶一个三十六颗蓝宝石组成的发圈,在曰光照耀下,发出盈盈的光芒。
邱少清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一十六位美人,她们的年龄虽然大小不一样,但个个都是绝世风采,哪位丹青妙手若能绘下此时的情景,定是一幅价值连城的“群仙图”
中间的美丽姑娘轻轻开口啦:“邱大侠,这是你要闯的第三关,叫做‘众女
主归’,又名‘莲相映河汉’,威力非同寻常,你要小心啊!”邱少清从没有听到过这么美的声音,
欣地说:“没问题,你们动手吧。”
那少女点点头,玉手一挥,霎时之间,邱少清听到嗡嗡隆隆的响声,他觉得整个无虚山都转动起来,不由骇然。
乖乖,这一招果然厉害!实际上,天虚山并没有转动,那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但他眼里的众女却是在飞快地旋转。
渐渐地,人影也多起来,四面八方,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叠叠,把他围得风雨不透,每人伸出一只玉掌,在邱少清的天眼里,似乎有万丈长,其表如冰,其形如玉,重有千钧,势如天崩。数不清,密密麻麻的掌影要把邱少清呑没。
那內劲的狂
,比海啸的威势不知強过多少倍。邱少清不敢大意,急忙提功护身,那无限大的內劲一下子把他拍扁,可是,他的身体弹
实在太好,众美人的內劲一消,他马上又恢复了原样,毫发无损。
邱少清哈哈大笑:“三关我可是全闯过啦,别再为难我了吧?”
众女子从石柱上飘落而下,一齐跪拜邱少清:“参见宮主。”
邱少清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忙说:“快快请起。”
总管美人指着那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说:“宮主,这就是我们门主。”
那姑娘向邱少清行了一礼说:“妾身蒋碧欣参见宮主。”
邱少情连忙摇手说:“使不得,使不得。”他笑着问总管“到底是我的官大,还是门主的官大?”
众女子都笑起来。
那总管美人轻笑道:“明天,玉官要举行您入官为主大典,一旦您成了玉宮之主,我们都是你的人,门主更是你的人。”
邱少清头摇说:“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为无为琐事所烦。”
蒋碧欣说:“你以后就觉得玉宮比什么地方都自在。”
邱少清笑而不语。
邱少清本是不想做什么玉宮之主的,怎奈,他经不住众女子劝哄,第二天,便冠冕堂皇地成了玉宮的主人。
他这下可不孤独了,身边有这么多美丽的“女官”陪着,谈论奇闻异趣。
邱少清道:“你们的身手这么高,练了那块玉牌上的武功也闯不了三关,连我都差一点被你们按扁,弹不起来了。”
众女子又是一阵大笑,多少年来,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时,总管美人玉玲从外面走进大殿,对邱少清说:“宮主,江俊生手上的那块玉牌该收回,别让那小子再做美梦了。”
邱少清笑道:“你是一宮之总管,这些小事你有权作主,随便怎么都可以。”
玉玲一笑,走出大殿。
一个俏玲珑的美人道:“宮主所言不差。那玉牌上的武功心诀,只是门玉武功的总要,门玉的许多细微处,是不会写在那上面的。当年门主为了制造那块玉牌费了不少心血,原意也是为了抛砖引玉,使外派武功与门玉武功相溶合,谁知一抛出去,就寂寞无声了,根本没有人能闯过第一关。后来,门主也就心灰意懒了。不料昨天您闯了进来,可见天下人不可小瞧啊!”邱少清笑道:“我当初可不是为夺宮主之位才来的,是为替白胜非一死,谁知竟歪头斜脑的碰上啦。”
众美人又是一阵俏笑。
邱少清沉想了一会儿,突问:“我闯得第一关可是三个玉奴守的?”
“是的。”一个秀丽的美人说。
邱少清笑道:“你们可听我的?”
众女子一怔,答:“当然听宮主的。”
邱少清说:“那好,把他们三个人叫来。”
一个美人去了不大一会,李志心三人便随她来到殿內。
邱少清说:“你们可以出去了。但要记住,不许以门玉武功伤人,否则,这么多神仙姐姐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李志心等人大喜,忙向邱少清参拜。
一美人白雪长纱一舞,在李志心三个面前旋了一下,解了他们受制之
。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们又向众位美丽的门玉
弟子躬身施札,然后飘飘而去。
邱少清正与她们嘻笑,玉玲神色灰暗地冲冲走来,惊叫道:“大事不好,江俊生手中的玉牌被粉碎了。”
众女子慌忙而起。
邱少清有些不解,玉牌上的武功你们都会,坏了一块玉牌,何以大惊小怪?他微一用心,便感受到她们的心理活动。
玉玲说:“快去禀告门主!”
一个美人
去,不由自主地瞥了邱少清一眼,邱少清笑道:“不必顾忌,你们有事尽管做好了,反正我这个宮主也不会真当。”
他原是宽那女子的心,意是我不会怪你的,更不想干涉你们的事。可那女子反而不敢去啦,宮主乃至宮之主,他若恼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玉玲慌忙向邱少清解释道:“宮主您别误会,我是一时习惯不过来,再说您还不太了解玉牌的秘密。”
邱少清正要说什么,门主蒋碧欣忽儿飘然而入,她那灿烂的光彩令邱少清神
,他刚要起身问好,蒋碧欣却极威严而又柔情地说:“宮主在此,有事何必告我?”
玉玲惊恐说:“这是我的罪过,请宮主宽恕。”
邱少清为了打破沉郁紧张的气氛,哈哈笑起来:“我们何以怕外人呢?门玉武功玄奥奇妙,外人纵有解破之法,也未必有天虎山之灵气呀?”
蒋碧欣坐到邱少清身边,玉质馨香飘进他的鼻孔,他手在暗处轻轻抬起,想摸抚一下她的躯娇,突地一抖,没敢碰又把手放下,同时四下扫望,看有谁发现了他的举动没有。
蒋碧欣看了他一眼,柔和地说:“我们玉宮不妄自尊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我们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众人都不说话。
蒋碧欣又道:“总管,你把玉牌的秘密告诉宮主。”
玉玲轻声说:“玉牌之质,是天虎之
,虽为玉,实乃
坚,它象征着我们的门玉武学。如果谁的內劲毁了玉牌,那么他的內劲就是门玉派內气的天敌,那样,门玉派就有玉石俱焚之祸。”
邱少清不住地点头,过了一会儿问:“假若你们的玉牌不坏,就说明你们没有敌手吗?”
玉玲没加思考地说:“按理当如此。”
邱少清笑着说:“那我如何成了你们的宮主。”
玉玲一怔,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竟忘了呢?
公正地讲,这本不是玉玲思之不敏,实在是玉宮没有对手久也,渐渐她们心中便形成一种定势:玉牌没毁,便没有对手。邱少清入主玉宮,她还没来及改变自己的心理习惯。
蒋碧欣说:“官主说得不错,对方功夫再高,如不愿或没见过玉牌,我们也不知道对手的厉害。”
邱少清说:“门主,你可否把门玉的武功心诀告诉我?”
蒋碧欣点头说:“这个是自然的,哪有宮主不知本宮武功的?”
邱少清说:“你们不用惊慌,对手纵強,也不能把天虚山翻个底朝天,我们会有办法对付的。”
众女子点头称是。
她们见过邱少清的手段,对他的话还是相信的。
蒋碧欣纤手轻摆,纱裙微抖,在邱少清面前演起了门玉武功的绝妙之招。邱少清在平时也许不那么认真细观,可蒋碧欣的每一投手举足都洋溢着难以传言的美,他怎能错过一
眼福的机会呢?虽然他心里暗责自己不是君子。
蒋碧欣演完了门玉派的全部武功,邱少清还直瞪瞪地看着,等发觉失态,他马上找台阶说:“我在想破敌之策,不由竟痴了。”
蒋碧欣等人笑而不语。
邱少清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阵,挥挥手说:“让我慢慢想一会儿。”
蒋碧欣一摆手,两个美人儿给他端上茶。他见人家处处皆美,竟想了好一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接茶姿式。当然,他纵是想到了好方法,如不符合他此时的心境;也是断然不会采取的。
蒋碧欣用纱束一
,茶杯跑到轻飘飘的白纱上。她面带媚妩柔笑,挪移到邱少清身边,双手捧起,送到邱少清
边。这下让邱少清大窘,他一时手足无措。
玉玲飘身上前,轻轻一碰蒋碧欣手中的茶杯,正好沾到邱少清
上,他只好伸手接过,一饮而下。
蒋碧欣甜甜一笑,问:“到里边休息一会去吧,一个对手用不着你费心。”
邱少清说:“不可大意,我们一起想法子吧。”
蒋碧欣上去握住邱少清的手,拉他向里边走去。
众人一旁暗笑不语。
玉玲说:“宮主和门主到里边去商讨去了,我们就在大殿里合计一下吧?”
她们都点头同意。
众人刚在一起论说,忽儿玉玲道:“有人闯关。”
她们可以说从来没害怕过外人,听玉玲此时一说,都不由惊了一跳。若来的是个凶恶的敌人,那可要遭殃啦。
玉玲说:“我们前去
敌。”她又示意一人,让她快去禀告两位主人。
玉玲和十几个姐妹刚出了大殿,便见前面站着四个人,他们已经来到了山顶。
四个人相貌奇特,使人生畏。
身穿红袍的白面老者,长须大眼,鹰爪鹤脖。周身被內气鼓
着,似乎随时可飘起来。
一脸傲
,大有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之势。
紫衫客手中一柄乌金拐杖,右脚有点毛病,眼斜棱着,脸色黝黑,眸如寒星,身子高大,却有飘逸之态,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
绿氅汉子是刀刮无
的人,服衣似乎贴着骨头,手里拿着三个小金圈,上面雕刻着活灵活现的飞龙。他的手掌比一般人大,臂也特别长,脸似蜡,看不出神色变化。
黑色劲装的人比较年轻。但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腥血气,他的目光就如同两把刀,能把人看透,左手提剑,一副天下是我家,任我纵横行的样子。
玉玲不认识他们,自然不会和颜悦
,厉声问:“你们擅闯玉官,不怕出不去吗?”
黑色劲装客冷冷一笑道:“小小玉宮何足道哉,大爷走遍天下,还没有能留下爷们的呢?”
玉玲大怒:“狂徒,大言不惭,今天让你见识一下门玉的神奇绝学。”
那人“嘿嘿”一笑,说:“大爷来就是找你们乐的,有什么都使出来吧,我不在乎。”
玉玲冲她身边的一个少女点点头,那女子身子一颤,形象淡化,如云气又似风烟,一旋飘向黑衣客,而整个人也与剑结成一体,看不出人在何处,剑走何式,一股腥血气直扑众人的脸面。
那女子的幻化神功不能入进对方的剑圈,反而被血气味熏得眼流泪,脚发绵,无奈,只好飘后退出。
玉玲心中大惊,她们的金玉之气,最怕血猩之污,对方能练出自身的“污气”可见别有奇能,不可小瞧呀!说不定玉牌便是被他们所毁。她稳定了一下心神说:“你们可见到过一块玉牌?”
黑剑客哈哈大笑:“那东西早被大爷劈了,今天,你们该归属大爷了,趁早识相点。”
玉玲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一旁的红袍怪人说:“美人儿,你生得这么娇嫰,打死多可惜,还是乖乖听我们的,好,你们没听说过‘天下四哭’的厉害吗?”
“天下四哭”这个名号,玉玲确是听说过,那是上代门主告诉她的,说天下有四个怪人,什么人见了他们都不会笑,只能哭,可见其身手之高了。不过,他们不敢找咱们的麻烦,但也不可轻敌。玉玲想起这些话,心中泛起寒意,对方既然敢来,可见有备无患啦。
她还不知道“四哭”所以敢来,是偶然碰上江俊生,看了他手上的玉牌,豁然大悟,才轻而易举地毁了它,找到玉宮来的。他们对玉宮垂涎己久,怎奈他们自忖不是对手,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切都明朗了,他们还有什么顾忌呢?
玉玲冷冷地说:“你们找上玉宮,是自取其辱。”
绿氅客桀桀一阵尖笑:“小美人,你还是陪老夫夜一是正经,什么绿不绿(辱)?”
四个人得意地笑起来。
玉玲大怒,纵身上前一晃,抖出一排人影,玉掌一亮,晶光四
,拍向绿衣老者。玉玲所用神功正是门玉派的绝学“玉排功”这种功夫的奇妙在,你抖出的人影都发挥威力,每个人影的功力都与你的功力相同,也就是说,你能抖出几个人影,这种功夫就能把你的功力提高几倍,实在玄妙莫测。
对方可能知其厉害,身形一扭,仿佛幻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
,玉玲浩浩
的真气都没能伤及对方分毫。
玉玲大喝一声,立掌直劈,对方不退反进,电闪般点向她的“天突
”玉玲身子一摆,如莲花般飘起,对方却双掌劈向她,无奈何,只有纵身旋退。
她处在不知彼而彼知己的境界,自然被动之极,难以求胜了。
玉玲一败,众女子一下子退下去,几乎到了大殿前。
邱少清和蒋碧欣才走了出来。
“天下四哭”虽然见过无数美人,仍被蒋碧欣的绝代仙姿惊呆了,以为若梦,这也更燃起他们的
望之火,不把她擒到手,实在白活了。
紫衫老儿
地说:“美人儿,只要你愿意侍候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大化小,小化了,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邱少清“哈哈”笑起来:“你们四个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来挨揍的吗?”
黑剑客“嘿嘿”大笑道:“小子,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天下四哭挨过人家的揍?你铁大爷生来只会揍人。”
邱少清讽刺地说:“你就是铁雄?告诉你,多好的铁往土里一埋都烂,到那时可真成了熊了。”
铁华眼一瞪,放
出凌厉的骇芒来,多少人都受不了他的这一瞪,可邱少清如视无睹,你瞪你的,我玩我的。
铁雄见邱少清有点道行,便收起轻视之心,冷冷地说:“你虽然功力不浅,但若与铁大爷相比。那还相差不少,我劝你聪明点,别与我们作对。”
邱少清没理他,忽然问:“谁是付大坏?”
“老夫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红袍怪人说。
邱少清轻笑道:“我听说,在江湖上,付大坏可称是第一高手,人坏功夫也坏,没有不怕你的,可不知为什么,自从一个叫安武生的人把你打下船去,你便没有了名头。”
紫衫客笑起来:“老夫安武生是也。”
邱少清点头不语。
付大坏有些受不了。那是一次争风吃醋,两人同上了一只“花船”因嫖
争吵起来,安武生表面服输趁付大坏脫服衣的当儿,一掌把他打下水去,从此两人面和心不和。
那事也成了付大坏多年不愈的心病,只要一提,他就恨得要命。
安武生却不然,邱少清一扬一抑,他心中
畅,完全不顾这是什么场合。当然,他们有恃无恐,以为稳
胜券。
付大坏沉默了一会子,忽然骂道:“
的,暗箭伤人算什么本领。”
安武生笑道:“付老大,你不行就是不行,认了吧,何必強不认输呢?”
付大坏暴跳如雷,骂道:“你
的若是英雄狼胆,咱们斗一斗,输了是儿子。”
安武生并不火,反而不急不缓地说:“大坏,你已输了一回了,再斗输的还是你,丢一回人就行啦。”
付大坏猛地跳起来,骂道:“安武生,你若不与我斗,你就是我儿子。”
安武生笑道;“你看,我这不又胜了吗?”
付大坏不解其意,众人也莫名其妙。
安武生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若是你的儿子,那么,你的年纪更大,人老不能以筋骨为能;老而无用,这样看来,你不是输定了吗?刚才你说话都额三倒四,可见无能之极,昏聩无比,还是乖乖认输吧。”
安武生的一番诡辩,付大坏无词了,如怈了气的皮球,懊伤地说;“
的,我总是弄不过你,每次都是你占便宜。”
安武生哈哈大笑。
邱少清也在一边暗乐。
铁雄说:“你们两人上了他的当了,他是要挑拨你们相斗,好渔人得利。”
付大坏瞪着眼说:“
的,还用你来提醒我们,难道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故意闹着给他看的。”
铁雄“哼”的一声,不再说话。
邱少清揷言道:“你们四个人,以胡耳为最智,他曾两次斗败过安武生。对吗?”
付大坏跳起来笑道:“对极了。你不提起我差点忘了。”
绿氅老者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安武生纵身一跳,举掌向绿衣人打去,绿衣老者身子一转,绕过安武生说:“不可动手,你又上了人家的当啦。”
安武生说:“上当又如何,他还能把我们怎样?”
胡耳说:“古人云:骄兵必败。功夫纵然高到我们这种地步,也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会让人笑话。”
邱少清笑道:“安武生你看胡耳故意在众人面前教训你,这不是出你的丑吗?其实你比他不差嘛?”
安武生虽知邱少清在挑拨是非,可他受不了胡耳那副教训人的语调、面孔。他气愤地说:“胡耳有什么能耐,比猪狗強不了多少。”
铁雄在旁冷眼相观。付大坏却幸灾乐祸地说:“胡耳能言善辩,非我等能及,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安武生大怒:“放你妈的狗庇,难道我不会说鸡蛋有两只腿吗?”
胡耳笑道:“安武生,你别争了,我们都不如你,这该高兴了吧?”
安武生说:“事实如此嘛。”
铁雄不耐烦地说:“别再闹啦,人家在看我你的笑话哪。”
安武生说:“那怕什么,他们又逃不脫我们的手心。”
邱少清道:“安武生,我以为你很有才能,可铁雄最瞧不起你,不知你何以能忍下来?”
安武生是猜疑心最強的人,听邱少清这么一说,火立时窜了上来,铁雄看不上他,他还不买铁雄的帐呢。他骂道:“铁雄这小子就是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可怜得很,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
铁雄“哼”了一声,说:“安武生,你总该有个完,这不是在玩,对方可是我们的敌人。”
安武生火了:“你他
的,又小看老子吗?难道我不知他们是敌人吗!”
铁雄道:“既然明白,又何必为一句话纠
不休呢?”
邱少清不失时机说:“安武生,他这么教训你分明是瞧不起你,别怕他们,要有点骨气。”
邱少清如此三番地逗挑他们,连众美人们也笑了起来。
安武生以为是笑他的,英雄气顿时上了头,厉声问:“你们哪个敢与我较量?”
铁雄等人怕把事搅坏,只好闲言不语。
邱少清夸奖安武生说:“你就对了,你越怕他们,就越受欺负,只有与他们斗,才能保全自己名声。其实,不论在机智上,还是在武功上,你都居四人之首。”
安武生心花怒放。他明知邱少清在拿他开心,可他心里舒服,管他什么目的,我只要高兴就行。
付大坏等人见安武生没完没了地自醉起来,便厉声喝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打算对付他们不?”
安武生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老夫自有妙计,还用你们提醒?”
铁雄说:“好,那我们听你的。”
安武生笑嘻嘻地说:“小哥儿,你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邱少清笑道:“在下玉宮之主是也。”
“四哭”惊了一下,怎么,玉官有了主人?这小子怕不易应付。
安武生仍面不改
地说:“小哥儿,你既然认为我如此厉害,你们就投降吧。”
邱少清笑着说:“我刚才说你有多大能耐,是没有与我相比。如果两下比较一番,你就庇钱不值啦。”
门玉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安武生的老脸立时沉了下来,双目
出冷硬的寒芒,恶声道:“小子,你以为老夫宰不了你?哼,接招!”
他身子似乎向前一滚,看不出哪头哪脚,如云团向邱少清击过去。他的来势之快自然不必说,可邱少清仍然是笑着,轻轻道:“上几次我对恶人宽恕,受尽磨难,老爷我现在不那么干啦。”邱少清看似没动,实则换了好几个地方,话一说完,凌光立生,右手向里一旋,随之震击而去。
安武生本想消声匿迹,怎奈四面八方的內劲向里滚庒,他施展不出功夫,冲向他的內劲终于合拢,如破石惊天,
起千堆雪,安武生大叫一声,人被卷出十几丈之外,蹦哒几下,倒地气绝。
剩下三哭见邱少清如此轻松毁了一人,顿时骇然万状,既恨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邱少清冷冷地说:“你们三个人若不想在玉宮为奴,我就一同打发了你们吧。留着你们在江湖上,不知要死多少无辜。”
付大坏
恶地笑道:“小子,想让我们为奴,下辈子你也办不到,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
邱少清笑道:“来吧,天虎山风水不错,你们能葬身此处,也算我邱大爷慈悲。”
付大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幻作一团红云
向邱少清,他想把邱少清拦
截断。邱少清使出玉宮的绝学,伸手一抓,付大坏便內气怈尽身子滞留在邱少清近处。
邱少清说:“归你姥姥家去吧!”掌向下一拉,猛地前推,付大坏惨嚎一声,飞下天虎山,被邱少清一掌击出数百丈以外。
另两哭这回真要哭了。邱少清的掌劲之大,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连与之相拼的勇气都没有了。
邱少清笑问:“你们愿归老家吗?”
铁雄道:“归老家不如为奴,我们愿听您的差遣。”
邱少清冷笑道:“你们怕没有毅力洗心革面,积恶如山,重而难返。”
胡耳说:“望大侠收为玉奴,我们是真心的。”
邱少清说:“好吧,既然你们有诚意,我就成全你们。”
他右手一挥,从“少泽
”“商
”发出两道劲气,点中他们的“印堂
”
蒋碧欣等见自己的宮主如此神圣不可犯侵,立时
蹦跳跃。
邱少清冲他们笑了一会儿,问两哭道:“你们可曾见过夜晚有挑灯笼
走
跑的人吗?
是三盏灯笼。”
铁雄说:“回主人,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幻庄’的常氏兄弟,他们经常挑着灯笼在夜间作恶,方圆几百里,没有不怕他们的,官府与他们沉瀣一气,故而更加肆无忌惮。那个江俊生便是他们的小主人,江尊堂是三幻庄之主,也是江俊生的爹。这些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坏起来比我们厉害得多。他们杀人如麻,特别是对敢于反抗的百姓。他们罪孽深重。主人,我们是不是把他们一同除去?”
邱少清说:“我正有此意,你们可前头带路。”
两个人高兴地点头。他们吃过江尊堂的亏,上次能在江俊生手中骗到玉牌一观,也是巧合。
现在他们不知是喜是优,天下四哭还剩下俩,也许值得庆贺,也许该大哭一场。总之,他们已把握不住自己啦。他们原想除去江俊生的,怎奈江俊生身上有种令人亡魂丧胆的绿光,只要一见他的眼睛,便要被吓瘫。
所以四个人便声称是玉宮的人,要看一下玉牌的真假,江俊生便交给了他们。
这时,玉童恰巧没在场,否则他们便不能得逞。
四个人反正面看了一会儿,安武生一叫,付大坏说:“我知道玉牌上的武功是属于什么
质的武学了。”他一运功,玉牌忽地化烟飘散,连一点儿粉末也没留下。四个人大喜。
江俊生猛地站起,他们拔腿便逃。江俊生并没有追赶他们,立即又盘坐入定。嘴里不住地说什么,好像在和另一个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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