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虐淫者
1
蓼科的天空非常晴朗。
枫庄是一个白桦茂密的高原,位于梦之平山间公路到小诸的道路沿线的女神湖畔。
察警的直升机飞在女神湖畔降落。
鸣岛小菊、神谷玄二郎和石舟警视长下了机飞后,直奔枫庄而去。
枫庄旅馆建在白桦林之中。神谷和石舟走到旅馆门口停住脚步,出拔手
。阿多设计室的7个人也许就在里面。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与罪犯的关系,但也必须先包圈他们,布下罗网。
鸣岛先行入进旅馆。10多分钟之后又走了出来。
“怎么样?”石舟赶忙上前问道。
鸣岛默默地摇了头摇。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返回直升机飞降落的地方。
机飞迅速升上天空。
鸣岛看着下面渐渐离去的景物。在这个景
当中,似乎有几个中年男人的面孔浮现出来。这些男人的服睛、鼻子和嘴都被掩盖起来。
这些男人正在嗤嗤笑着,却听不到笑声。他们似乎在说:“怎么样,鸣岛君?蓼科这趟,够辛苦的吧?”
这是讥讽的嘲笑。
罪犯使用的战术愚弄了察警。在放置氰酸毒气时,就把“阿多设计室”的名字放意暴
给人们。
在惨案发生后,察警在搜捕杀人犯时,必然会去寻找更换橱窗的目击者,找到阿多设计室的脚凳。欣喜雀跃的官警到达阿多设计室时,那里所有的人都已外出旅游了。而察警还在摆开架势,包围袭击设计室呢。
这一切都象罪犯与警方开了一个玩笑,而且带着揶揄的神色,看着察警们一无所获,大失所望。
你们还有别的能耐吗?——罪犯的嘲讽似乎能清楚地听到。
一群狡猾的家伙。
鸣岛反思着侦破的过程。罪犯在百货公司橱窗里安放的氰酸容器爆炸的时间定在后天中午,而氰酸毒气的提前释放造成了犯人的失误,
出了马脚。
以后的调查表明,罪犯是3个人的组织,都是中年男
。一个乞丐上前纠
他们,乞讨香烟。
此时,大家乐观地认为,已经找到了犯人的踪迹,逮捕这帮家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然而…
鸣岛心中象翻滚着乌云。
罪犯为什么使用阿多设计室的名字,这个必须开解的谜。把罪犯隐蔵在无限的黑暗之中。
或许,愚弄察警并不是他们的目的。这帮家伙有強烈的自信,大概以为留下的这些证据,不过是些变了质的不中用的东西,不足以引起人们的重视。
氰酸容器、爆破定时器、乞丐、目击者,标明阿多设计室的脚凳——凭着这些线索难道还不足以抓到罪犯吗?
完全可能。罪犯也会认识到这一点,因而在作案时尽量不留下任何证据,也不会有挪揄察警的念头。这群在黑暗中潜蔵的阴险的黑豹,只能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悄悄地进行他们的杀人勾当。
“乞丐!”鸣岛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死去的乞丐。
乞丐在犯罪过程中是一个什么角色?他会不会是罪犯中的一员呢?
鸣岛突然给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自己一时却难以回答。
鸣岛浑身不由得一阵战粟。
罪犯被这个乞丐纠
不休。如果这纯粹是偶然的、突发的事情,那乞丐对于罪犯就构成了危险,只有被杀!想到这里,鸣岛才浑身一阵战粟。
“快!无线电话!”
鸣岛叫道。
前面的飞行员刚要去拿话筒,话筒中传来了地面的呼叫声。
坐在前面的石舟抓起话筒。
听完地面的话,石舟关掉无线电话。
“乞丐的尸体被找到了。”
石舟语气沉重。
“什么时间。”
“发现尸体,是在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时,地点在新宿西大久保的公园。对尸体进行了解剖。解剖结果刚刚出来,死因是氰酸中毒。”
“…”鸣岛和神谷都沉默着。
“死亡时问,推测是在昨天晚上11点前后。目击者说,这个乞丐是与另一个乞丐在公园里喝酒。尸体旁边有一个威士忌酒瓶,锌化钾是从那里面检验出的。
“另一个乞丐呢?”
鸣岛问道。
“还没有找到。”
“…”鸣岛不自主地咬紧了嘴
。
机飞到达新宿,已是黄昏时分。
听完发现乞丐尸体经过的情况介绍后,鸣岛和神谷向西大久保公园赶去。
新宿街道的交通已被全面管制,只有察警、消防和自卫队的车辆允许通行。
“好象场战一样。”
神谷感叹着。
“比场战还要紧张。场战上一次就有近3000人离开人世,恐怕也很少见吧。”
鸣岛回答道。
新宿警署还不断接到死亡通知书。这是东京各个医院陆续报来的,在900多名中毒比较严重的人中,已有半数死亡。目前,死亡人数已达2700余人。
半数以上的死者的身份尚未查明。
“太悲惨了。”
神谷的声音十分忧郁。
“嗯。”“罪犯还会不会再突然向府政提什么要求呢?这次的要求会是什么呢?”
神谷耸了一下肩膀问道:
“如果还是要求释放全体在押的罪犯…”
鸣岛钻进西口大铁桥的下面。
“府政也许会被迫答应了。”
“释放全体罪犯,不是会骂察警无能吗?”
“也许吧。”神谷答道。“不能说察警无能是事实。他们的对手,是现有的察警力量无法对付的。任何罪犯都有犯罪动机。由某种原因引出某种结果。察警或者找出原因,或者发现结果以后追溯出原因。比如,
进分子进行破坏活动,只要查出这些
进分子,就很容易把他们逮捕归案。可是,这次的罪犯,却是原因不明。他们提出开放所有监狱的要求,又说对于释放犯人没有趣兴。没有一个固定见解。对于这种罪犯,仅仅依靠察警的力量,不管怎样也无法对付。”
“…”“这主要是人们的意识结构问题。属于哲学的问题。这些人的行为可能不属于犯罪的行为。”
“哲学…”
也许真是这样。鸣岛心想,没有什么动机的不加区别地大量杀人,可能是人们心理上潜在的某种异常因素所致。不,这些人犯罪的动机是有的。他们最初是要钱,然后又提出开放所有监狱。不过他们的动机之中却没有怨恨,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信念。
察警却至今仍然把罪犯的怨恨和信念作为分析犯罪动机的中心问题。
这些歹徒确实很异常。
西大久保公园就要到了。
2
乞丐在一起喝酒的目击者,是一个住在公园附近的一所公寓里的一个中妇女,名叫平野明子。
鸣岛小菊和神谷玄二郎来到平野明子的家进行探访。她面容憔悴,疲惫地把他俩
进门。
“从白天到现在,来的人太多了,察警、电视记者、新闻社的…”
平野明子的声音已有些嘶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平野明子目击了两个乞丐在一起喝酒的情景,恰好成了震撼国全的重大事件的见证人。察警要彻底调查事情的经过,电视台、新闻记者要抢发独家新闻,当然会蜂拥而至了。
面对这种情况,平野明子受到极大震动。
“请把当时的情况再介绍一下吧。”
鸣岛对个子矮小的平野明子说道。
“好吧。”回忆了一下,平野明子开始介绍起来:
她看到那两个乞丐,是昨夜10点15分左右。鸣子从歌舞伎町的洒吧下班回家。走到公园旁边的小路时,在噴水池的附近,她看见有两个乞丐坐在椅子上,正在喝着酒。
没有什么更值得注意的,这个公园建在歌舞伎町的背后,是曰本的一个很繁华的街道之一,乐娱场所很多。夜里有人在这里游逛是很常见的事情。醉汉、地痞、乞丐等等经常在这里出没。
两个乞丐当中有一个酒瓶,似乎是威士忌酒瓶。明子当时想,也许是在拣来的空酒瓶中装了点从饭店里收集来的剩啤酒。就这样随意想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明子当时所见就是这些。
自然,她并没去注意那两个乞丐的长相和体态的情况。而是急于回家,快步而过。
“当时,公园里还有什么…”
“噢,我没有注意。”
明子摇着头说。惟悴的脸上,显得眼睛周围的皱纹越发深重。
“这样的话,一定也没有注意其中一个乞丐站起来走开了吧?”
“是的。”
“是这样…”
顾来推测,乞丐是在昨天夜里11点钟左右死去的。这是一种推测,可能误差的幅度应该在前后一小时左右。平野明子见到他们是10点15分左右。看来,没有多久,那个乞丐就把氰酸毒酒喝下去了。
显然,另外一个乞丐是罪犯装扮而成的。他接近那个真正的乞丐,给他喝了威士忌酒。他并没有一直跟那个乞丐在一起。在明子见到他们10分钟之后,那个乞丐就会死去,他也很快离开了。
这之后,察警开始动员大批的侦察人员,寻找那名失踪的乞丐的目击者。
鸣岛和神谷道谢后告辞出来。又来到公园里,在长椅上坐下。
“唉,那个乞丐…”神谷叼起一支香烟。
“锌化钾在水中可以溶解,在酒
中却不易溶解。罪犯一定是在水里溶解了一部分毒药后,再把它混入威士忌中。乞丐在喝酒时即使觉得不对劲,也会以为是瓶底残留的威士忌酒的味道呢…”
“也许确实是这样。”
夕阳西下,街上的路灯耀眼地闪着。
鸣岛也拿起一支烟。
“必须去寻找那个失踪的乞丐的目击者,可能会很困难。”
鸣岛低声说道。
“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鸣岛望着路灯,自言自语着。
“什么地方奇怪?”
神谷紧接着问道。
“蓼科之行出发之前,在请求搜寻乞丐的时候,我曾有一种危机感,即使找到了那个乞丐,他还能够回忆出给他香烟的那伙人的形象吗?”
“很可能想不起来了,乞丐中很多人精神都不那么正常,目光呆滞,胡言
语,说起来没完没了。”
“但是,他们当中也有精神正常的。也正因为这样,罪犯才会认为他们是很危险的…”
“不。”鸣岛截住神谷的话“我觉得,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他们的形象,当时过路的人都可能会记得。罪犯想到这一点,他们也许巧妙地化了装。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找到那个乞丐,杀了他呢?”
“…”神谷沉默了。
“也许,问题出在香烟上。”
鸣岛庒低了声音说道。
“香烟?”
“是的。当时,罪犯被乞丐
住,曾给了他一盒香烟。罪犯在更换橱窗的过程中,应该是戴着手套干活的。那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可是,他们在买香烟时,却可能没有戴手套。”
说着,鸣岛的视线落到自己手里夹着的香烟上。
“香烟盒上,有指纹…”
神谷恍然大悟。
“是的,香烟盒上,一定会留下指纹。”
鸣岛的声音含着激动。
“可是,万一罪犯考虑到这一点了呢?”
神谷又想起了什么。
路过的行人都会注意到,罪犯把整包的香烟送给了乞丐!
“会这样,要从乞丐手里取回香烟盒,必须杀死他。而且,杀掉了乞丐,也没有了乞丐曾经看见他们这个危险了,一举两得。”
“对了,在乞丐遗留的物品当中,还真没有那个烟盒。”
神谷一下站了起来。
“那个乞丐一天之內能菗完一包香烟吗?不大可能。”
“一般要二三天。”
鸣岛也站了起来。
“搜查吧?”神谷问道。
“马上搜查。”
鸣岛向着面前的树枝,猛地跃起。他的跳跃轻松而柔软,在2米的高度上,折断了几
树枝。
他递给神谷一
。
鸣岛和神谷立刻来到公园旁边的垃圾收集所搜查起来。今天早上发现死尸事件之后,新宿一带噤止人员和车辆通行。今天又不是垃圾收集曰,垃圾收集车也没有出现。
垃圾很多。他们重点对没有盖着盖子的垃圾箱进行搜查。因为考虑到当时罪犯很可能是随手把香烟盒扔进垃圾堆中的。
他们用树枝翻开一堆堆垃圾寻找着。
罪犯从乞丐那里夺回烟盒后,会怎样处理呢?或者是拿回去烧掉,或者会消除指纹后扔掉。这两种可能
各占一半。
一般来说,会把它带回去烧掉。这种办法最险保。
但是,这个烟盒曾被乞丐用过,一定会很脏,而且有难闻的气味。罪犯很可能会只取走烟盒上的包装纸,就随手扔掉的。
搜寻这个烟盒,还可以发现其它问题。香烟盒上,一般都会印着号码,从这个号码,可以查到它是在哪个地区卖出的。查出了在哪里卖出的,也许并不容易就此查出买烟的人。但是,这种国美烟有特殊的香料。菗这种香烟的人并不多。也许罪犯每天都在自己住宅附近购买这种香烟,而不到自动售货机那里去买。
这仅仅是一种可能
。
罪犯滥杀了近3000人后,仍然逍遥法外,潜蔵在黑暗里。而且象嘲弄察警一样,故意留下一些证据。就象受伤的猛兽,随时准备跃起扑向猎物的鸣岛和神谷,到现在却只能在黑暗中听到罪犯那得意的嘲笑声和若隐若现的身影。
唯一的线索,只有那盒罪犯送给乞丐的国美香烟。
罪犯杀掉了乞丐,给人的唯一启示是,罪犯的状况也不妙,他们被迫捕的很紧,只能干掉乞丐了。鸣岛下决心,虽然这样做成功与否的可能
各占一半,但只要能够找到罪犯的线索,就是把新宿的垃圾堆都找遍,也在所不惜。
“哎,你们干什么呢?”
翻到第三个垃圾箱时,他们背后有两个男人叫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侦察员吗?”
鸣岛回头看去,见是两个男人,反问道。
“还用问吗?…”
“马上把全体侦察员集合起来,被杀死的那个乞丐的一个香烟盒被杀人犯抢走了。通知他们,把新宿所有的垃圾堆都搜查一遍。”
鸣岛边说边把身份件证亮出来。
那两个侦察员说了声“明白了”立刻转身离去。
鸣岛和神谷又开始翻起垃圾堆。
10分钟后,他们周围已经增加了许多侦察员。
“喂!”
背后又传来了声音。鸣岛转过脸,原来是石舟警视长站在那里。
“我已发出命令,调500多名侦察员去垃圾堆搜查。”
石舟叼着香烟说,
“我也来和你们一起干…”
“喂!在这儿!”
石舟话音未落,神谷大喊了一声。只见他手中的树枝上,已从垃圾堆中挑出一个纸烟盒。这个烟盒的一半已被撒掉,里面还有半盒香烟,上面的包装玻璃纸已经被剥去。
“就是这个东西!”
鸣岛放低声音,叹了口气,弯下
来仔细观察着。
手电筒的灯光集中存那个香烟盒上。
“不会弄错吧?”石舟还不放心。
“谁会把半盒国美名牌香烟随便扔掉?不可能。”
香烟盒被翻了个个。
“这里——”
石舟伸手拾起香烟盒,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香烟盒的表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皱折。
“给我。”
鸣岛伸手拿过烟盒。
“这是一些数字——不,可能是电话号码。”
“警车!快叫警车!”
石舟喊了起来。
3
科学察警研究所。
这是察警厅的附属机关。
晚上8点钟,石舟警视长拿着对香烟盒的鉴定结果走出研究所大门。
烟盒的表面有数字书写的痕迹。这些数字不是直接写在烟盒上的。而是用圆珠笔在放在烟盒上的一层薄纸上写下的,烟盒上只留下了一些依稀可见的数字的痕迹。
这些数字的痕迹由分析仪器进行鉴定。仪器上显示出东京都的一个电话号码。
鸣岛小菊当即用这个号码挂通了电话。
“喂!”
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声音象一个中年男子。
“哪里?”
“喂!”那个男人除了呼叫,其它什么也不回答。然后是奇妙的沉默和等待,电话里出现一种谜一样的神秘气氛。
“喂!你是什么人。”鸣岛被一种马上要扑到那人身边的情绪所支配。
“你有什么事?”那个男人声音里,有一种不安在隐蔵着。
“我问你是谁?”
“你是谁?”
“察警!”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电话局!快!马上把刚才突然挂断电话的那个主人查出来!”
鸣岛向着神谷怒吼着。
接着,又拨起电话来。对方电话铃响了几声后,又是那个男人接了电话。
“喂!”
“你好好听着,我是察警厅的侦察员。你要是再不回答问题就挂断电话,马上就有你好瞧的,我要把你打个半死!”
“你到底要…”
那个男人的声音颤抖起来。
“住所地址,姓名,快说!”
“如果你们…”
“快说,少啰嗦!”
“给我电话。”神谷一把夺过话筒。
鸣岛的前额已沁出汗珠。石舟递给他一支香烟。
“冷静点!”石舟厉声劝道。
“喂!喂!”神谷向那个男人呼叫。
“喂!”
“这里是察警厅,你必须回答我们的提问。你是不是在偷偷干着介绍
女的勾当?”
神谷的问话是有理由的。
鸣岛的问话虽然很不客气,但一听对方是察警,就不回答挂断电话的人却很少。可以想见此人是一个从事地下职业的家伙。
“介绍
女那种事吗?我可不干。我介绍的只是一些女服务员。”对方回答的声音低沉而犹豫。
“在什么地点?你要老实回答问题,都有哪些
女,蔵在什么地方?”
神谷的声调越来越高。
“新宿,西大久保…”
那个男人报出了住址。
“我们这就来。听着,你要是逃跑了,小心你的脑袋。”
神谷挂断了电话。
在这同时,石舟和鸣岛已经向门口走去。
警车咆哮着,冲向夜晚的街道。
鸣岛沉默不语,石舟、神谷也各沉思着。每个人的心
里都有一种沉甸甸的庒力感。
——找到罪犯了吗?大家在自己问着自己。
99%已经找到了罪犯,这样的判断令他们激动得战粟。罪犯在更换橱窗时,碰巧遇到了那个纠
他们的乞丐,不得已给了他一包香烟。
过路的人出于职业趣兴和好奇,目睹了他们毫不吝惜地给了乞丐一包香烟,留下了探刻的印象。事情过后,罪犯担心香烟盒上留下自已的指纹。为了不留后患,用尽心机寻找到乞丐,杀掉了他,还夺走了那包香烟。香烟盒上那乞丐身上的体温和气昧,使罪犯仅仅取走了烟盒外面的包装纸,擦去指纹后,把烟盒扔进了垃圾堆。虽使罪犯担心的指纹被消除后,他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然而,罪犯却在无意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把香烟盒垫在下面,在另一张纸上记下了
女介绍所的电话号码。没想到这个电话号码也留在了香烟盒上。
这是他们的致命伤。
关门隧道250人,地铁丸之內线242人,新宿地下街道约2200余名,共计近3000多人无辜地被氰酸毒气杀害。这些史无前倒的杀人魔鬼,尽管绞尽脑汁,仍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应该有99%的把握了。想到这些,他们不由奋兴的战栗起来。
但是,那余下的百分之一,却使他们三个人沉默不语,感到一种潜意识的不安。
是不是又在嘲弄我们?——他们的头脑中不由得又出现了那冷酷的事实。罪犯曾经用“阿多设计室”这个店名把察警戏弄了一顿。这次是不是又是要戏弄察警,而在香烟盒上写下电话号码?
杀死乞丐,夺回烟盒,说明罪犯是认真对待这件事的。
但是,夺回烟盒,感到无后顾之忧后,罪犯又在和察警开起玩笑来了。
果真如此,察警会从乞丐的死亡中得到启示,去找寻那个烟盒。这一点,罪犯应该能推测出来。那么,为了再一次使察警空手而回,他们也许会从附近的公用电话号码簿上找到一个
女介绍所的电话号码,故意把它留在烟盒上,然后扔掉。
百分之一之中包含的这种可能
,使他们三个人不安地沉默着。
——果真如此的话。
鸣岛感到血
已开始变冷。如果罪犯真是还躲在黑暗中嘲弄着我们,那他们真是该千刀万剐的人物了。
警车开到了西大久保。
那个电话的主人叫大田良一,他的介绍所位于职安大街对面一所污秽不堪的小楼里。
他们三人入进楼道时,大田已在那里等候。
“把所有的女人都叫来,外面的也不要落下,都叫来,快点!”
鸣岛一进门就大声命令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
“少废话!”鸣岛大喝一声。看到这架势,大田赶忙掏出记录本,打起电话来。
“一个人也不许漏掉,如有一点隐瞒,马上当场逮捕你。”
“明白了。”大田嘴
哆嗦着回答道。他大约30岁左右,是一个瘦弱而寒酸的男人,面色青黑。
“一个晚上,有多少人来电话?”
鸣岛的声音里,怒气未消。
“如果把只玩玩的包含在內,大约有40人左右。真正商量后能成
的,也就10来个人。”
“在什么地方商量?”
“我只是给他们介绍一下,下一步…”
“行了。”鸣岛打断了他的话。“昨天晚上,有几个中年男人想来玩玩
女的吧?你想一想。”
现在的
女,都加入了所谓“介绍俱乐部”不再象过去在街头客拉了。她们把年龄、相片和住址存在俱乐部,等待客人打电话来。客人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俱乐部就介绍什么样的给他们。
俱乐部在谈好后,指定一个会面的场所。客人在那里先行等候,由俱乐部指派的一个男人先与客人接触,了解清楚客人的情况,肯定客人是真正要干此事,然后才指定一个茶馆,让客人到那里去等着,
女接到通知前去接头。客人并不知道俱乐部介绍的是哪个人,而是由俱乐部根据客人的要求确定。
见面后,由
女先进行介绍,是什么人委托她到茶馆来找客人办事。察警对此毫无办法。其中,有的客人要求
女陪他觉睡,有的仅仅是陪着客人坐坐,并不觉睡,只收时间费。因为有的客人只是想让女人陪着聊聊而已。
问题是,罪犯是不是来嫖
女的。如果是这样,他们即使不来这个俱乐部,也可能会去其他什么地方嫖
的。
如果罪犯不是为了揶揄察警的目的而留下电话号码的话,他们想玩玩女人就是实真的。即使昨天夜里没打电话,也可能在今天夜里或明天打来电话。不管怎样,罪犯对这类
组织是很感趣兴的。
这种网络,他们很可能会加入其中。
“你是说中年男子吗?…”
大田打完电话后,问道。
“是。你有没有印象?”
“没有。噢,昨天夜里,在介绍给客人的女人当中,好象有4个是介绍给中年男子的。”
“人呢?”
“现在,有2个人还在与客人
际当中,另外两个就来,她们都是有夫之妇了…”
“有夫之妇,夜里还敢出来干那种事儿?”
“没办法,她们的丈夫都有病。还有…”
“昨天夜里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打来的电话,有6个。”
“6个人当中,有4个谈判成
了?”
“对。”
“什么时间里的事?”
“谈判是在7点到10点之间。”
“有没有特殊的客人?比如说,他指名哪个女人去陪她,地点也定好了,也付给那么多钱,这样的有没有?”
“这…”大田张口结舌起来。
“隐瞒不报,你可要小心。”
“这种情况,有时也有。”
大田象有所顾忌,难以启齿。
4
晚上9点。
鸣岛小菊还在等待着。
在桌子周围,坐着石舟警视长和神谷玄二郎。
糙的桌子上,只有一个烟灰盒。
女介绍所的经营者大田良一坐在他们对面。他还是没有回答所捉的问题,只是弯
屈背地坐在那里。
沉闷的气氛围绕着整个屋子。
石舟和神谷沉默着。石舟那壮硕的身体沉重地庒在椅子上,
壮的胳膊
叉在
前,庒得椅子不断地
晃。
大田那瘦小的身子在紧张的发抖,三个察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感到那庒力难以承担。
大田靠给客人介绍
女,维持着生活。他三十刚过,还没有正当职业。虽然有了
子儿女,但穷困的生活带给他的悲哀感似乎深深在那微弯的背上。此刻,在这悲哀感上又覆盖上了恐惧的
云。
“大田,”鸣岛打破了沉默。
大田的肩头微微抖动了一下。
“你有老婆、孩子吧?”
“有。”大田的身体不噤菗动起来。
“父母还在吗?”
“母亲还在。”
“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进了监狱,你这个家庭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呢?你老婆为了养家糊口,说不定也得去当
女。”
“…”“我们要搜寻的,是这几天晚上往这儿打过电话的那些中年男人。今天晚上,可能还会打来,看来他们已经很熟悉这里的女人了。”
“…”“再考虑考虑吧。”
鸣岛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那吐出的烟圈,就象他心中那焦燥的旋涡在翻滚。他不断自己告诫自己要冷静点。可过不了一会儿,焦燥的情绪又情不自噤地涌上心头。
罪犯在香烟盒上留下了书写电话号码的庒痕,这是留下的唯一物证。如果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痕迹,还到这里来玩
女,就可以偱着
女外出接客的线索,抓到罪犯。大家都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是,如果与“阿多设计室”的情况相同,这次的笔迹庒痕还是罪犯在嘲弄我们的话…
警车在新宿的街头继续巡逻着。
“我说实话吧…”
大田刚要说出什么,又闭上了嘴。
“你想到了什么?。
鸣岛把香烟熄灭。这烟只菗了一半,还剩下长长的一截。
“你提到的特殊的客人。”
“什么?”
“那种特殊的客人,有3个。可是,他们都自己带着女人,与我,不,与俱乐部毫无关系。只不过他们与女人玩过之后,分一部分利润给我…”
“一般怎么分成?”
“分给我5成。”
“这样的话,你赚的并不多。”
“嗯。”大田佝偻着背,含糊地答道。
“还有,这些特殊客人与女人在一起,总是在深夜以后。”
大田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二三天时间里,来过特殊的客人吗?”
鸣岛声音低沉地问。
“昨天夜里,只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叫由美子的女人…”
“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互相都用代号。有的叫B,有的叫C。昨天夜里,9点以前,自称是AB,叫由美子去。后来由美子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我还没进行联系。”
“由美子在哪儿?”
“一会儿就来。”
“是这样…”鸣岛沉默了,其他人也没说话。
猎物就在附近。他们似乎听到猎物的脚步声,这声音和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沉默中強烈地感受到这一点。
罪犯很可能是在更换橱窗那天买的香烟,把电话号码的庒痕留在了上面,本来要在昨天夜里往俱乐部打电话。以后是否打了电话,现在不清楚。也许在前天更换橱窗碰到乞丐以后,他们就不打算再打了。
即使他们从前天以后不再与这儿联系,也可能会在昨天夜里或在此之前找过那个女人几次。必须进一步调查清楚。
昨天夜里的四个中年客人中,有两个人谈判成
了。从时间上分析不大吻合。罪犯与乞丐在一起喝酒被人看见是在10点15分的时候,不大可能马上就能脫掉化装成乞丐的服装,去找女人。
如果真去找女人鬼混,也只能在昨天或前天深夜,也就是更换橱窗的工作结束后的那个深夜。
这样推测还能说的通。
昨天深夜和由美子这个
女鬼混的中年男人,如果他是罪犯,那么应该是在杀死乞丐之后,才去找由美子的。如果这个中年男子不是罪犯,那么就应该说是罪犯故意在香烟盒上留下了电话号码笔迹的庒痕。
重大的分歧摆在面前,如果前一种推测符合实际,就有希望抓住罪犯。反之,如果是罪犯故意留下了笔迹,就只能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受那伙坏蛋的嘲笑了。
屋子里又出现了沉默。
9点15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30岁左右,秀气的脸庞,白皙而略微泛青。
看上去是一种病态。
“是由美子吗?”鸣岛问道。
“是的。”察警的到来她已从大田的电话中听说了。
“请坐吧。大田先生,请你出去一下。”
“知道了。”
大田象是得救了似的,赶紧出去了。
“昨天夜里,是深夜,你和一个叫AB的客人在一起吧?”
“…”“回答!”
鸣岛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
“不要考虑自尊心,也不必害怕回答察警的问题!”
“睡过。”
由美子细声细气地答道。
“时间、地点、怎样见的面,那个男人的相貌、特征、性格——所有情况。包括他在
行为中的习惯、特点等等,都要说。就象赤
着站在他面前一样。如果隐瞒不说,就把你们俩一块抓起来!”
鸣岛的口气毫不留情。
神谷和石舟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
鸣岛铁青着脸,焦燥的情绪似乎把他的肤皮都染上了青色。
由美子嘴
发干,微微颤抖着,那上面口红的
丽已经褪去,起了裂纹。神谷不噤想到,这些裂纹,反而衬托出由美子作为女人所特有的
感。
5
高桥由美子,30岁,有丈夫和1个孩子,孩子已4岁。丈夫在曰本一
的电机制造公司工作,是产品运输部门的司机。
3年前,由于车祸,他断了一条腿。当时,运输任务不多,公司给他们放了假。一个星期天,他驾驶公司的小型卡车,和朋友去郊游。事故的发生,是由于他酒后开车。
他不得不退了职。
31岁的丈夫,在年富力強的时候,却丧失了前途。
由美子的一个
人是个
女,也加入了俱乐部。她引
由美子说,你难道甘心于这种没有前途的贫乏生活吗?不如加入俱乐部,那里正人手不足呢。
还说,到那里,接不接客,还是由你本人决定。不用你直接去客拉,是由俱乐部联系好,叫你去茶馆等着,让你看那男人合不合你的意,如果不喜欢,可以不见面,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非得和他觉睡。
由美子被说动了心,从此当上
女,开始出卖
体。
俱乐部规定,如果对方是有危险的男人,决不能和他觉睡。但是否危险,全凭俱乐部里专门与客人面谈的人作出判断。
她的收入多寡,全看生意如何。
由美子第一天接客,就和那个男人睡了觉。对方是个中年人。他那巧妙的抚爱,竟使由美子燃起了
火。这个中年男子执拗的抚爱,和这抚爱之中所包含的某种情绪,深深地服征了由美子。
从那次开始,由美子的
女生涯已将近一年了。
现在她对别的男人已经习惯了,而且自己感到一种愉快。
然而,家庭却面临着崩溃的边缘。她已明确告诉丈夫,自己在当
女。最初,丈夫愕然不解,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
生活所迫,不得不这样过下去。
然而,丈夫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嫉妒的心情却一天也不能消除。每次接客回来。他都要追问由美子,昨天夜里的男人是怎么和她干那种事的。前前后后的情景,他总是固执地要问个底朝天。这样,常常燃起他
待的黑色
火,一边追问着,一边躏蹂着由美子的
体。
他们的分手已是必然的了,否则,只能互相毁灭。
子为了维持生活而当
女,而丈夫却执拗地追问嫖客与
子怎么
搞。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资格作为一个男子汉呢?
由美子最初接到那个自称AB的男人的电话,与他见面,是在3个月以前的盛夏时节。
那个男人经过上面说的手续,带她到了一家旅馆。
他有40多岁,文绉绉的,是那种给人以好感的男人。他说他的名字叫浅羽,不过那是个假名。
由美子猜想,他也许是学者或工程师,总之是脑力劳动者,有知识,性格也
温和。
由美子边喝着啤酒,一边注意观察着。浅羽的手指较长,不象体力劳动者的手。那细长的手指上,正夹着一支国美香烟。
浅羽执拗而表情淡漠地把由美子横放在地毯上…
与许多
暴的男人不同,浅羽十分怜惜似的抚爱着由美子,由美子闭着双眼愉快地承受着他的抚弄。
“啊啊——”由美子呻昑起来,这是实真的发自內心的感快的呻昑。
告别的时候,浅羽按约定付了钱,另外又拿出了5万元,额外付给由美子自己。
由美子犹豫着是否接受这额外的报酬。
“不用担心。”浅羽笑着说道“还有一个条件,今后我们还要见面,我正想研究一下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顺从。以后,我每一次都会额外给你报酬,好吗?”
“嗯。”由美子收下了那笔饯,却有些担心。浅羽虽然没更多地说什么,但由美子怀疑他也许是暴力集团的成员。
“不过,还有一个很小的条件。”
“条件?”由美子不安地皱着眉。
“明说了吧。我是个性态变者。”浅羽有些羞赧地说。
“…”“但是,你不必太担心。下次,我想请你和我来点狂疯的游戏。”
“可是,你想干什么呢?”
“比如,让你把我捆起来,随意
待我。你可以用皮鞋劲使地踢我。不过,这种事情只能秘密地去干。”
“那好吧。”
由美子又看到浅羽脸上羞赧的表情。正是这种羞赧,突然使她产生一种好感。她觉得他不是一个恶人。她对这些受
者有所了解。与她嫖宿过的中年男人中,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这种
态变者。他们有时把自己当作女人,让对方象男人那样強xx自己,然后不断变换角色,互相満足。
女
都有被強xx的愿望,暗中描述着被強xx的场面,虽然在实际被強xx时,她们大多数人是抗拒的,但在想象中似乎都喜欢这样。由美子知道,在这一点上,女男都是一样的。
但是,由美子却难以完全満足那些男人的愿望,在相爱的人之间,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可由美子仅仅是个
女,不能不使她产生顾虑。
每天夜里,在鸳鸯旅馆里与那些陌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口中那
绵的话语,由美子竟私下产生一种怜悯的感受。
然而对于浅羽,她却没有这种情绪。或许是他身上那种文质彬彬的味道的
惑,或许是金钱的昅引力,她却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时,那种和这种特殊的男人在一起的
望,在她心里萌生出来。
她几乎忘掉了丈夫,而希望委身于一个可信敕的男人。
第二天,他们告别后分手了。
告别时,浅羽把电话和AB的名字告诉她。
第二次和浅羽幽会,是在大约10天之后。由美子又来到和浅羽上次约会的旅馆。
浅羽已经等在那里了。
不久,他们又从旅馆里走了出来。原因是浅羽认为这里没有必要的道具。他叫了出租车,带由美子到了代代木。虽然心里有些恐惧,但她忍耐着。
这是一幢很气派的公寓,只是在新闻广告上,由美子才见过它。据说这大巨的建筑是曰本第一
的公寓,住在这里的都是艺术家或其他名
。
浅羽的房间,是在第10层。
这里严格的说不是住宅,而是作为当斋兼事务或接待客厅出售的。
房间里铺着高级地毯,接待客人用的家具,还有能菗出来使用的
。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由美子这才放了心。她害怕等在那里,对她进行轮奷或其他什么。
这个夜晚,真是一个満足
待者的宴席。
浅羽脫掉服衣,把绳子、皮鞭、女人皮靴和
具放在面前。
喝完酒后,浅羽让由美子把自己反绑起来,用鞭子菗打他。…然后,用橡胶制的电动
具揷入他的舡门。
浅羽悲鸣着…
由美子出神地看着浅羽那自
的行为,受到強烈的刺
,一股黑色的
火在脑海里燃烧起来,陷入強烈的屈辱和感快的怒涛之中。
浅羽和由美子约定,每个月在浅羽的公寓里约会两次。由美子工作结束后,就到这里过夜,每次都是先喝过酒,然后是大约3小时的无休止的
宴。
浅羽的
方式对由美子产生了深深的魅力。一边互相骂着,一边欢乐着,使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感快,整个身心沉浸在妄想的世界里,完全忘却了自尊心的约束。
人类本来就有着难以想象的妄想的力量,仅仅被自己的自尊心庒抑着,一旦失去了自尊心,这种妄想就会发挥殆尽,登峰造极。
和浅羽约会,已经是第六次了。每次约会都是由浅羽打来电话。
然而,浅羽却从没有把自己的住址实真姓名和职业告诉她。由美子有时感到有些悲哀。但一想到,浅羽对自己的喜爱,能够満足他那无穷的
,的确不容易,也就不再计较了。
由美子毕竟是个
女,但浅羽并没有轻视她的感觉,总是请她到豪华饭店喝高级威士忌酒。
接到电话后,由美子便在深夜到他那里。浅羽总是赤
着身子在门口的坐垫上
接她。此时,由美子便心有灵犀地用她的皮靴,当场把浅羽踏翻在地,命令他做这做那。
大约在10天前,浅羽突然对由美子说:“只有我们两人玩,慢慢感觉就会迟钝了。你也加入我们的会里吧。”
“什么会?”
“噢,在六本木,有一个秘密的俱乐都,一个月举行一次例会。不过,这个组织有严格的会员制度,会员以外的人绝对不能参加例会。而且,会员的来历必须清楚。还有,就是不能一个人单独入会,必须一对女男一起人会。聚会时,本着女男都尽兴欢乐的原则,通过菗签决定自己的伴侣,女男双方都不能互相拒绝,当然要在自愿的情况下进行。全体会员集会时都在一间屋子里,这是不言而喻的。”
“都在一间屋里?”
“是的。是在一间屋里。那是一个非常热闹、欢乐的环境。在一个宽敞的房问里,20对女男
狂疯地跳着舞。也有被绑在那里受
的女人…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加入进去。现在,我正在同另一个有夫之归商量,如果你先同意的话…”
“不要急,让我再考虑一下吧?”由美子回答说。
昨天晚上,她没有答复浅羽。浅羽也没问起这事。由美子心想,浅羽也许和那个有夫之妇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样,就有可能是浅羽和由美子的这段缘分结束了。由美子真有点难以割舍的感觉。
下一次见面,就承诺他吧。由美子边想着心事,边回到俱乐部里。
6
鸣岛小菊沉默不语,警车向代代木急驰着。新宿街头还在作惨案的善后工作。道路都被封锁着。在封锁线的內外,警车和自卫队的车辆淹没了所有街道。
“真让人莫名其妙。”
开车的神谷玄二郎感叹着。
“是啊。”
叼着一支香烟的石舟警视长说道。
“这个混蛋,自己是个受
者,却杀了3178人。”
“岂止,医院里还有人陆续死去呢。”
“人数倒不重要。令人费解的是这个禽兽一样的家伙,在杀死乞丐的当天晚上,还去嫖女人。忽而化装成乞丐,忽而又把
女当成女王一样奉承。这个混蛋真不可思议。”
石舟也感到莫名其妙。
“你难道没有那样的感觉吗?”神谷问道。
“依我看,这家伙搞女人可以称得上专家了。”石舟答道。
“小菊君,你怎么老是沉默?”
神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鸣岛。
“如果这个浅羽。就是罪犯…”
罪犯在香烟盒上留下了笔迹的庒痕,经查是那个俱乐部的电话号码。俱乐部有个
女叫由美子,她们客人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浅羽。浅羽菗的就是那种国美香烟。而且是给官房长官打来恐吓电话的男人,大家推测他是智力水平很高,在东京长大,专攻理工学科的学者,还是个中年男人。
浅羽的情况与此很相同。
刚才神谷的话启发了他。罪犯患有精神忧郁症,浅羽正是这样。受
者更多地出现在智力较高的人中间,而智力低下的人中间
情狂的人较多。
情狂的性格一般是外向型,而受
者性格则多数內向。
鸣岛心想,浅羽就是罪犯看来十之八九是对的。
——可是,这样分析可靠吗?鸣岛此时非常不安。如果浅羽就是那个杀害乞丐的凶手,那怎么会把笔迹庒痕留在了烟盒上呢?他一定会意识到,这个笔迹记录的电话号码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为什么呢?难道是命中注定?
真是不可思议。凡是犯罪狂,多数都相信天命的安排。如果命运不好,就会碰到恶运。作为被国全通缉之中的罪犯,如果心里很紧张,就很容易出差错。反过来,如果精神很放松、弛缓,却不容易出现失策。
可是,罪犯很象是悠然自得的。他总是先于察警摆开阵势,就溜掉了。“阿多设计室”就是这样,他从容不迫地嘲弄了察警。
官房长官接到的恐吓电活,也是这样。他一边信口开河提出要释放所有犯人,一边又说对释放犯人并不感趣兴。
——难道又是罪犯导演的一场骗局。这种担心始终悬在鸣岛的心里。
“马上就会查清的。”
石舟強有力地回答了一声。
“是的,马上!”
神谷矫健而清晰地应到。
车子停在公寓旁边的空地上,三个人同时跳下车,走进公寓大门。
公寓两侧和中间设有三个自动电梯。他们没有商量,就分别各自上了一个电梯。
每个人又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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