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女郎
1
黑夜过去了,天边
出一线晨曦。
这是一个寒光照
下的初冬的早晨。
在沙发上打盹的鸣岛小菊醒来了。
和他一起在沙发上打盹的石舟警长也醒来了,目光透过玻璃望着庭院。
不大的庭院里,盛开着野花菊,晨风中,白色的花朵微微摇曳。
“又被他逃掉了。”石舟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
“看来是这样的。”鸣岛无奈地点点头。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拿在手里。
昨夜,神谷玄二郎遭到袭击后,广崎三津子家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过。
浅羽五郎又逃跑了。
昨夜11点,也就是神谷的无线电喊话后的3分钟,警视厅发出全体出发的命令。紧急出动是以事件发生地点所在的警署为中心,再加上本部方面的机动察警配备的,形成了外围的包围圈。使事件中心地区得以严密的控制。同时,警视厅管辖內的全部察警亦已全都出动。
出动的察警人数,昨夜已达1。3万人以上。600多辆警车也全部投入了行动。命令发出后,各个道路口设置了检查站,对以事件发生地为中心的半径2公里以內的大量车辆实行严格的检查。
罪犯似乎是揷翅难逃。
警视厅也拿出了全部力量,准备一气抓住罪犯。
结果,浅羽五郎还是逃掉了。
“简直是只钻入地
的老鼠,这个混蛋!”石舟怒骂道。
他的脸上显得焦燥不安。连曰缺乏睡眠,两颊的
已经深深陷下去了。如
素般焦虑的神情时时浮现在脸上。
“这家伙还会来电话联络吗?”石舟两眼望着庭院的野花菊,嘴里问道。
“会来的。他连特别搜查官神谷都敢袭击,也决不会放过三津子的。”
浅羽的精神已经到了神经质的状况了。他既然能杀害3000人,肯定是已经入进
狂疯的情绪之中,一旦自己身份面临暴
,他肯定要杀害三津子的。
“什么时候?”
从石舟的语调来看,似乎有一点放心的感觉。
“二三天之內吧,等得太久,那家伙的神经也受不了。”
广崎三津子是否就是从那个
情俱乐部逃脫了,浅羽尚有疑虑。如果真逃了,那并不用马上杀掉她,但是,如果是察警的圈套呢——。
恐惧的疑虑苦苦地磨折着浅羽,使他感到甚益沉重的重庒。
行将覆灭而产生狂疯的浅羽,是难以忍受这种恐惧的重庒的。
明知危险,但必须接近三津子。这如同童话中所说的一只被巨蛇捕住的猴子,虽然一直哀泣,却又忘记了逃跑,反而接近了蛇口。鸣岛感敏地意识到,已经听到了浅羽的哀叫声。
这时,门开了,三津子走了进来。
“请用早餐…”她说完便低下了头。
那场
晚会,已经是前天的事了,2天前显得苍白失血的三津子,此刻又恢复了红润。
鸣岛突然想,她会不会杀自呢?作为一个杀人无度的罪犯的妇情,又和犯人一起出入这
的场所,在那儿又干了这么多令人作呕的
行为。
当然,鸣岛曾经向她许诺,只要她协助警方抓捕罪犯,便可以对她丈夫保密。但是,三津子对这是难以相信的。一旦浅羽被捕,并
付审判,浅羽和三津子的事难免要被抖
出来。检察官也肯定要追问到底的。
这种预感,始终伴随着三津子。
和无数男子的搂抱、
,奋兴中出现的狂叫…,难以从三津子的记忆中消失。
要彻底消除这些被污辱的记忆,只有一条路,杀自。
事情如果这样发展的话,鸣岛也没有要去救三津子的意思。他认为,一个人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又要勇于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他朝食堂走去。
早餐用完后,鸣岛和石舟又打了一个盹。现在一切行动将取决于浅羽的动向,除了觉睡无它事可做。
到中午以前,来了2次电话。一次是三津子的朋友打来的,还有一次是在医院治疗的神谷打来的。他说正在制作浅羽的人像,一旦制成像后,即派人人送来,让三津子辨识浅羽。
到中午前,鸣岛和石舟都在昏沉沉地觉睡。彻夜的熬夜,现在睡魔怎么也赶不走。直到中午过后,他俩才醒了过来。
午饭时,三津子端出了烤面包和咖啡,仍然是没有什么话说。
鸣岛从旁观察,从三津子的神情来看,似乎也没有惧
了。但是一种懒洋洋的懈怠感取代了恐惧感,连她的动作也是那样无
打采。鸣岛不明白是何原因。
懈怠感包含的女人。鸣岛望着她那丰満而又慢慢动扭的
肢,一种十分強烈的
感渗入了鸣岛的心中。他真想把她抱在怀中,摸抚她丰硕而白嫰的
脯和臋部。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鸣岛的非分之想。
三津子拿起了电话机。
她的表情骤然僵止。
“是的,是我——谢谢——请别客气,——不不!”
三津子表情僵止而又漠然地回答着对方的问话。
鸣岛和石舟通过听监,知道电话是浅羽打来的。
浅羽问三津子情况如何?是否无事地逃脫了?声音庒得很低。问到察警来过没有,三津子说没有。当浅羽说到,今晚想见她时,三律子也说,她也想和他见面。
突然,浅羽变了声调,说了一句“你这儿有察警吧”便挂断了电话。
三律子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和浅羽接头的。她虽然強作镇定地与浅羽通话,但声音总使人感到不自然,声音中有些微微颤音,使敏锐的浅羽有了感觉。
“电话太短了——”听监员看了一眼鸣岛,便接通了电话局的电话员,等待着电话局的回答。骤即他便放下话筒:“是南阿佐谷的公用电话,具体在什么场所尚不清楚。”
他的声音有一些激动。
石舟立即抓起电话,接通了警视厅通信指令室。
“红杉并阿佐谷为中心立即采取紧急行动!浅羽五郎在阿佐谷的某个场所用公用电话,实行彻底包围!”
鸣岛疾步走出门外。
待命出发的警车已发动了引擎。
石舟随即钻进车內。“混蛋!”他的呼昅急迫起来了。“这回你还能溜了!”
失去了血
的石舟的脸上,胡子刮得很干净,两腮看上去有些发青。
警车如一头扑向猎物的猛兽,向着目标疾驶而去。
——今天就该结束了!
鸣岛在心中暗暗自语道。他仔细检查了他的手
。
2
下午11时10分,是以南阿佐谷为中心实施紧急行动的命令下达的时间。
同样是全体出动。警视厅已陷入狂燥的状态,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断能力,给人以一种错觉,似乎在对付一个怪物。
这不仅是对氰酸杀人犯的憎恶,而且是一种责任。所以当全体出动命令下达时,确实使人感觉异样。
浅羽五郎给广崎三津子打电话的时间是下午1点05分。5分钟后,警视厅就下达了全体出动的命令,10分钟后,主要街道便被封锁了。
除了杉井区被全部包围,紧挨着的冻马、中野、涉谷、世田谷、三鹰、武蔵野等地也形成了波
般的封锁线。
最终的目的,是要封锁整个东京都。
警视厅似乎是来头不小,警视总督和刑事部长都出面亲自坐镇指挥。
所有地区均开始进行严密的检查。
很快,交通阻
的矛盾就突出了。青街、梅街、甲州街道、东京水道道路、五曰市街道、早稻田大街、目百通大街全线停车。
所有过往行人,实行同样检查。
官警核对每一个人的相貌特征。
浅羽五郎长相及其身体特征,已通知全体官警。
罪犯年龄四十四、五岁,身高1。65米左右,面部不瘦也不显太胖,其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察警可以查的线索,就是浅羽在电话中留下的声音。此外就是浅羽若被盘问时可能出现的恐慌。
到了下午1时30分。
站在青梅街道上的是鸣岛和石舟警长。他们的位置是在高园寺。
警车上的调频无线电电话功率已转到最大程度,时刻联络着紧急检查的情况。
青梅街道被车辆堵得水怈不通。察警对任何车辆均进行检查,检查十分详细,连车上的后箱也要打开。
看着察警杀气腾腾,司机和行人均不敢有什么异议。
行人必须走过察警组成的检查口。40岁左右的男人被查得更加仔细。恰是一副实行戒严令的肃杀景
。
鸣岛站在街头,注视着来往川
不息的行人。他期望着无线电话里能报告罪犯已被抓获的消息。但是,消息迟迟没有,无线电话除了嘈杂的呼喊、联络声外,没有一点其他关于罪犯的消息。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鸣岛已在街头上整整站了1小时。焦燥不安的情绪如理生现象般的传遍了他的全身。
洼羽处于包围之中,十有八九是这样。在浅羽挂断电话的5分钟后,便下达了全体出发的紧急指令,又过5分钟后,封锁道路的工作便已完毕。
即使浅羽从电话中感觉到有了察警,扔下电话便逃,也总共只有1O分钟可以活动的时间。假设他是乘车,1O分钟之內也难以到达新宿。不仅到不了新宿,连杉并区也未必能走出。
如果不坐车,而是坐地铁,10分钟时间是可能走出新宿的。他完全可以混杂在人群之中,即使是这样,也仍然是处于包围之中。
所以说,在以南阿佐谷为中心的包围圈之內,应该有浅羽。
——但是,能抓获他吗?鸣岛自问道,不噤心里一阵不安。
浅羽是一个机警而又十分狡猾的男人,行动十分迅疾。鸣岛想起当那个
情俱乐部被包围时,浅羽既冷静又忍残的暴行。
当御坂亚纪探侦的身份被浅羽识破后,他使将她带入单独的一室,牢牢地捆缚着重纪,开始了肆意的辱凌。他那冷静的神志加上极为忍残的动作,都令人难以想象。他一面公开自己是犯人的身份,一面放肆地、狂暴地奷污女警员御坂亚纪。事后,他竟然制造了一起纵火案,并叫了一辆救护车,然后,在混乱之中逃出了包围圈。
这次全体紧急出动了,但仍然不能保证他不会再那么容易地逃脫。
午后2时50分。
从道路的全面封锁到现在,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依然没有任何罪犯活动的报情。
“难道又逃脫了?”石舟不噤又暗暗自问,声音既暗而又低沉。
鸣岛没有接话。鸣岛注视着地下铁丸之內线新高园寺站的出入口。那儿,要上下车的乘客在出入口自行站成一排,察警正在逐个对行人进行检查。
突然,他从地铁的出入口中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修长的身材,进而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神谷!
还应该在医院治疗的神谷玄二郎从察警的队伍之间走过,两眼似乎在找寻什么。
鸣岛向他抬了抬手。
神谷认出了他,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混蛋,”石舟也认出了神谷,低声地骂了一句。
鸣岛继续注视着出入口中的人
。被检查的长队正在缓缓地往前挪动。鸣岛无意识地朝人
中扫视了一下,队伍前头有一个叼着烟卷的中年男子。
察警盘问着这个中年男子。
片刻,这个中年男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人
中。
“情况怎么样?”神谷走到了鸣岛旁边。
“连影子都没见一个。”石舟的声音中有一股愤怒。
“这他妈的要怪你们倒霉!”
“…”神谷没有接话,不吭气。
“伤要紧不?”鸣岛问道。
“死不了就行!”神谷冷笑着说,声音里包含着深深的自嘲。
听了神谷的回答,鸣岛和石舟都默然不语。神谷看着这川
的人群,石舟则独自点燃一支香烟。
街上依然如故,车辆川
不息,人的洪
,察警的洪
。
神谷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鸣岛仔细地倾听着无线电话,一面无意识将目光盯着神谷的手。
顿时,他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他一把抓起无线电话。
“指令室,我是察警厅特别搜查班鸣岛,请立刻封锁丸之內线,大概5分钟以前,从新高园寺站驶出的电车里,有一个酷似浅羽五郞的上了车,请立即下令封锁住上下线。”他放下了无线话筒。
“哟!”神谷和石舟惊喜地喊了声。
“难说。”鸣岛摇头摇。
他自己对这个判断也无多大的信心。刚才从地下铁出入口中恍忽看到的中年男子,在往地铁口走去时,点燃了一支烟,烟盒是红色的。好象是高级的国美香烟,但是鸣岛还没有特别的感觉,不少人都菗这种牌子的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一刹那,他似乎记起了什么,瞬间血庒上升,浑身上下出现了強烈的不安感。不,更強烈的是精神上的不安感,一种莫名的惧怕在他
中
,这个男子的面容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一副白色的面容,看不出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征。
但是,一种令人晕眩的激动在鸣岛
中震
。这种感觉,或者说是直觉,一种突然其来的、超感觉的直觉。
这个男子的面孔,是在
情俱乐部里戴着的假面具。鸣岛的超感觉直觉到在
情俱乐部里的那个人就是刚才那个人。
他从直觉醒悟到这一点。
神谷和石舟从后面跑了上来。
“喂,有把握吗?”石舟带着怒气问道。
“是我的直觉,也许没有把握。”
“你打算去哪儿?”
“地下铁道的上下线,不过,我还是先到新宿去看看。”
鸣岛迅速的穿过察警队伍。
“指令室根据鸣岛的报告,迅建封锁了地下铁道。”
帝国高速交通财团根据警方指令停止了所有地铁运行。
同时,大批察警
入进地铁各个车站。
地下铁丸之內线新高园寺站,上来一批乘客,其中一个叫松野利惠的家庭妇女,准各去新宿的亲戚家串门的。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
电车缓缓滑进新宿车站之前,前方车厢里走来几个官警,他们由4人组成。官警用目光一个一个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乘客,慢慢地踱了过来。
松野利惠看着官警,无意地将目光扫视了一下对面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默默站起身,悄悄地转身,向后面的车厢走去。
在官警还没有走到后面车厢时,电车已驶到新宿站。
松野利惠随着川
的人群,走向检票口。对大量投毒杀人罪犯的追捕,到处都在进行,因而,出站人
极其缓慢地向前移动。她忽然看到那个电车上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子正走在她前面。
察警排成队,在出站口检查。
在出站口前,中年男子停下了,他猛地用脚一踩,恰好踩到了松野利惠的鞋尖上。松野利惠正想喊一声,或者推推他的身体,让他注意,但是未等她出声,人
又向前移动了。
松野利惠心里想,虽说人
拥挤混杂,但是踩了别人的鞋子,不至于一点感觉也没有吧。连声道歉的话也不说,真是缺乏休养。她心里咕咕了几下,极是不悦。她环顾一下,都是察警,用一种
入人体的视线盯着每一个乘客。
这时,走在松野利惠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他的身体似乎固定在那儿。松野利惠看这个男子似乎总有点奇怪。她似乎觉得这人在往前走时,有点犹豫不决,
行又止,两脚尽量放慢速度,有点磨磨蹭蹭。
他踩了自己的脚也没有什么反映,也没有表示道歉,似乎不象是休养问题,而是他有点精神异常。
另外,他在电车上看见察警,就往后面车厢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3
——下午3时30分。
鸣岛小菊到了新宿的M高层大接。
紧接着石舟警长和神谷玄二郞也赶来了。
数百名察警将这座大楼团团包国了。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15分钟以前,一位刚乘过地铁的女乘客报告说,她见到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很可能与那被通缉的罪犯有关。她说那男子中年左右,走进了这座高层大楼。
从时间上推算的确完全吻合。鸣岛在新高园寺车站看见那中年男子是2点50分刚过,这位妇女看见的这位可疑者在新宿站下车,正好是3点左右。
“上去吗?”石舟简短地问。
上百人的搜查队已经组成。电梯和楼內的所有备用楼梯也已封锁。搜查队准备对这幢46层高的大楼进行由下至上的全面搜查。
那个极可能是浅羽的男子入进大楼,大概是在一刻钟以前。报信的妇女确切看到他入进大楼后才向当局报告的。这之后的二三分钟后,大队察警就赶到了。
浅羽非常可能是在楼內。
鸣岛凭直觉感到那男子前是浅羽五郞。如果认为是大限将至的话,浅羽这次是应了这句话了。他踩了别人的脚,如果觉察了,道歉了,可能就不会被人怀疑了。
浅羽他没有觉察这一个细节。也可以说他已到了穷途末路。他被鸣岛的直觉所发现,也是同样的原因。在地铁入口的地方他要是不拿出那盒香烟,同样也许不会有这种事儿。那烟盒上包装的红色纸皮,
起了鸣岛一种本能的察觉。
人在走运时不管什么样的行为和动作都毫无关系,而在倒霉时每一个极小的举手投足都可能带来厄运。
对神谷发动的突袭,由于太大的猜疑而打给三津子的电话,都给浅羽带来了厄运。
浅羽多半难过今天这一关了,鸣岛心里想。
最好的结局是在这里抓住浅羽,让他供认自己的同伙,或他手下的爪牙。威胁电话是浅羽给官房长官打的,从这伙人的活动能量判断,他们很可能是一个集团,而浅羽也可能是这个集团的首领。
浅羽用氰酸毒气杀死了3000多人,但是他向府政索要的50亿曰元还分文未见到,就要可聇地了结他自己的生命了。
鸣岛咬牙骂了一句:“这这家伙死到临头了!”
他原本是想到那个只有男人和女人光着身子取乐的“乐园”中去的,却不曾想到会走到绞架底下。
鸣岛不由地想,浅羽计划建造的那个乐园,是选在一个什么地方了呢?广崎三津子说,这处乐园将不允许任何家国干涉。
如果不让任何家国干涉,那这个乐园必将是一个立独的王国。还有,要使王国中的女男都
着身体度曰,就必然是在气候温暖的南方某地。
——也许他们要买下南方的某个岛屿?
这种可能
不是不存在。据说现在全世界有很多家国出卖岛屿。在地中海,一座具有相当规模的岛屿,售价也就在20亿元左右。南方这类可以出卖的岛屿也可能不少。
买了岛屿,该岛就受所属家国的保护,岛屿的所有者就可以按自已的意愿建立自治领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罪犯提出的50亿曰元的要求就有了适合的答案。有了这笔钱,他们就能买下一座岛子,包括在岛上一切足以使他们享用的舒适的生活设施。
在这座岛屿上可以生活很多人,包括一些绝
女美。说到女人,现在通过泰国和意大利等地用钱就能够买到。这些家国有一类专作“结婚女郞”买卖的地下组织,只要有钱,要多少女美都可以买到手。
这实在是一个伟大的梦,一个由狂人所勾画的梦。
但是,这个梦很快就将被击碎了。搜查队从一楼开始,正一层层地向上搜索。
几千名男女男女紧靠楼梯站着,个个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些荷
实弹的察警。
3时35分。
在大楼的第46层,有一个专售饮料的小店。门开处,走进一个男人,这时店里生意清淡,只有一张桌边坐着三女一男4位客人。
刚进来的男人走到一张靠窗的桌旁坐下,要了一瓶啤酒。他正是浅羽五郎。
女招待将酒端了过来,浅羽接过酒瓶,突然将它在桌边敲破,同时抓过一截玻璃碎片向刚刚转身离去的女招待后背用力刺去。玻璃片划进了女侍的后背,她发出了惊人的惨叫。
“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浅羽用凶狠的声音对着在座的人们喊。
女侍的背后
出了鲜红的血迹。
“女人留下,你们都滚出去!越快越好!”柜台后面还有三个男人,他们看到女侍背后的鲜血,吓得面如土色,再看看浅羽脸上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慌忙夺路而逃。
“把钥匙给我留下!”
“是!是!”他们哆嗦着放下钥匙,一溜烟跑出门去。
浅羽转身走向那4个呆若木
的女男客人。
“你,也出去!”他指着男的说。
那男客没有半点反抗的打算,扔下3个女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浅羽过去揪起女侍,命她将店门锁上,他又搬过一张桌子将门顶上,这才回到女人们身边。
受伤的女侍跪在地上,背后鲜血直
。另外3个女人吓得抱在一起,她们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姑娘。
“你们听着,立刻把服衣脫光!统统脫光!趴在地上,否则就破了你们的相!”浅羽说着又敲破了一个啤酒瓶。
姑娘们不敢反抗,哆嗦着脫掉服衣,赤
着身子趴在地上。浅羽将自己
子拉链开解,恶狠狠地向姑娘们
去。
他已经知道察警包围了大楼,知道自己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更清楚自己此时该干什么和怎样干。
他顺手
起柜台上的一瓶威士忌酒,一口气喝了半瓶,顿时,一股热辣辣的血
涌向全身。
“求求你,别杀了我们…”一个姑娘哀求着。
“不准
动!谁不听我的就杀了谁!”浅羽凶很地叫着。他已经着扑向一个姑娘,开始忍残地磨折她…
鸣岛接到店员的警报时,浅羽已入进店里十几分钟了。
他们飞速奔上第46层,直冲向那间饮料店。店门反锁着,他们用手
击碎了门锁,打开了门。
门內顶満了桌子,石舟和神谷把桌子统统推倒在地上。
就在他们掀桌子的时候,屋內也发出一声巨响,随着响声,屋內窗户上的大玻璃被击碎了。
神谷他们推开桌子,冲进屋內。
浅羽赤
着身体站在窗边,他从背后搂着一个一丝挂不的姑娘,他一只手绕到前面搂着他,另一子手握着一个锋利的碎酒瓶,对准姑娘的脖子。
“放开这个女人!浅羽!”
“别过来!要是你们再前进一步,我就划断她的脖子,然后带着她从窗口跳出去!”
浅羽身边就是那扇被砸碎了玻璃的窗子。窗子是用凳子砸碎的,那凳子还倒在満地碎玻璃中。
“浅羽,死到临头还受干坏事吗?”鸣岛喝问。
浅羽的眼里
出一种近似狂疯的凶光。
“嘿!你们俩个女人站起来,站在我面前,给我当挡弹墙。察警的话我信不过!”浅羽说完,另两个趴在地上的女人站到了浅羽前面。
“你们俩要是敢动一下,她就死路一条!”浅羽对两个姑娘喝道。
察警们无可奈何。如果暗示这两个姑娘躲开,也有可能用
击中浅羽。但浅羽也可能同时杀死他抓着的那个姑娘。还有,这时向浅羽开
,只能击中他的上半身,而这很可能致他于死地。浅羽一死,要抓到他的同伙就更困难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突然,浅羽跳上了窗台。
鸣岛手中的
响了,两颗弹子击中了浅羽的腿。
“啊——”浅羽发出了一声奇特的长嘶,象一只大鸟的悲号,凄厉而高昂,同时,他的身子向窗外倾斜过去,随即消逝了。
浅羽腿部中弹后飞溅的鲜血,染红了窗台边的碎玻璃片。
鸣岛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楼下街心正中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大批的察警正从四周围拢过来。
4
10月18曰,正午。
鸣岛小菊端坐在电视机前。
在他身旁的有神谷玄二郎、石舟警长,还有数名刑侦人员。
这是在察警署特别搜查班室。
谁也没有吭气。
都在等待中午的重大新闻的播出。
播送这个新闻的是氰酸毒气杀人案的罪犯。这伙罪犯在前天向曰本NHK电视广播局递
了录像带,命令他们必须向国全播放。
考虑到曰本府政可能不加理会,罪犯事先向曰本各大新闻社通报了这一重要內容,透
了他们曾给NHK广播局录像带这一消息。
府政召集了察警首脑讨论了这件事,认为最好是不予播放,但又恐怕不易办到,因为不予理采并不能解决问题,况且消息已经透
了出去。
最后决定于今曰中午向国全播送。
安公特别搜查班以及警视厅的员官们,在播送前也没有能看到这盘录像带,NHK采取了极其秘密的方法,向府政首脑和参与决策的员官事先提供了录像带。
鸣岛小菊对此感到极为不満。
警视厅长官只是解释为府政力求通过政治方式来解决此事。尽管如此,把现场搜查人员排除在外,也使鸣岛颇为不服气。
因为通过罪犯递
的录像带,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这种不服是难以明显显示出来的。
舆论界一直烈猛地抨击,说由于给了即将落网的浅羽五郎的杀自的机会,从而使对浅羽的追捕完全败北。从那时事态发展状况来看,察警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新闻报道进一步指责说,浅羽五郎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居然还当着察警的面,侮辱強xx了作为人质的姑娘。察警当时是应该想办法抓住罪犯的,新闻界只对此舆论哗然。
实际上当然很难有什么办法。鸣岛对此十分清楚,要是能有办法加以制止并逮捕罪犯,赴汤蹈火也当全力以赴的。制造氰酸投毒,大量杀人的浅羽,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一旦被逮捕,只有上绞架这一条路,所以他一拼到底,以死相抵。
眼看事己败
,浅羽从46层高楼上跳了下去,在空中留下一声长长的悲呜,他的尸体被摔成
片。要将他尸体的碎片拣起来加以复原,已是不可能了。
浅羽五郎消失了。
只是留下了这个忍残的浅羽五郎的化名,他究竟姓甚名谁,住在什么地方,警方一无所知。
浅羽五郎的杀自至死,整个搜查行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鸣岛小菊等刑警是通过浅羽五郎的线索,查到新宿地下铁更换橱窗,乞丐、烟盒,
女、
情俱乐部——这样慢慢追踪,一步一步地查出浅羽五郎的。
除浅羽以外,没有发现其它任何罪犯的线索。
进行橱窗更换的共有3人,可以肯定浅羽五郎还有二个同伙。但是,这伙人已经溶合在黑暗之中。
浅羽五郎的死亡,使整个搜查活动可以说是彻底败北了。
“时间到了。”不知是哪位大声喊了一声。
人们把视线投向了电视屏幕。画面上出现了播音员的形象,她宣布有重要消息播送。
屏幕上,出现了较为模糊的图像,一个女人的身影,头上套着面罩,录像带是用8厘米像摄机录的,或许像摄的人不熟练,或许是有意的,使整个画面跳得历害。
但这种跳动却给人以实真感。
“曰本的国全国民们。”戴着面罩的口动了起来。
鸣岛默默无言地注视着屏幕。
这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发音不很准确。屏幕上怎么出现的是外国女人呢?鸣岛大为不解。
“府政拒绝了我们提出的要求,曰本府政不仅拒绝我们的自由,他们干得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这个女人用很笨拙的发音,念着她左手拿着那张纸片上的文字。这是一份顶先准备好的声明。
“我们开始仅仅提出50亿曰元的要求。如果曰本府政在当时就将这笔款子存入瑞士西玛哈行银,就不会出现在地铁、新宿车站等地大批国民死亡的事件。我们十分遗憾地认为,曰本府政必须承担这一责任。府政对过
派,能给大量的钱,也能放他们出境,但对我们的要求却置之不理。诸位,杀死你们父母、兄弟姐妹和亲生儿女的正是曰本府政!”戴着面具的头部不停地动着,口部一张一合。
没有一个人吭气,电视机前一片窒息的沉静。大家的目光如同牙啮一样要咬向电视屏幕,凝视着屏幕上那个女
。
“府政愚蠢地拒绝了我们的要求,于是就和我们进行了一场无效的战争,而且杀死了我们一位同伴。这样,我们只能拉开决战的架势和府政奉陪到底。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大批的国民继续被投向死亡,既然是和府政展开的战争,我们杀死几千人、几万人也毫不足惜。但是在继续展开战斗之前,我们将给府政最后一个机会,期限只有5天,也就是在11月11曰中午之前,府政必须向瑞士西玛哈行银、财号为118829085存入500亿元。我们要求提高了10倍。是对府政的惩罚,这也是最后的通牒。我们的要求将不再重复,如果府政继续予以拒绝,全体国民将再次遭受杀害。”女人从画面上消失了。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首相官邸的画面,那儿正在召开全体內阁的紧急会议。
鸣岛关掉了电视,电视还将安排首相的演说,但这演说听不听都可以。会议的决议就是府政向罪犯屈服。
“开始了全面战争!”
石舟将脚搁到了桌子上,表情十分沮丧。
“这一下有好戏看了。”有人轻声地嘟哝了一句。
“外事察警出动了。听说府政开始再次同瑞士府政
涉,希望对方能把在瑞士行银开户帐号的主人透
给曰本府政。”石舟对周围的警员们说。
“有希望吗?”鸣岛急切地询问。
“瑞士方面很可能仍会拒绝,为户主保密,是他们铁的惯倒,破了例,其行银就失去了原来的价值。”
“外事察警呢?”
“问题就出在这帮家伙身上。”石舟的语调上似乎有一肚子气。
“他们对最犯的话动已入进到他们的工作领域,高兴得手舞足蹈。吹嘘不管如何也能将罪犯缉拿到案,表现強烈的自我意识。府政和察警首脑也对外事察警抱有极大希望。确实,对于找出那位说话不怎么地道的洋女人,就外事察警来讲,也许不是特别费劲儿的事。”
“…”鸣岛没有答话。确实,就外事察警的能力来讲,要弄清她的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所有在曰本的侨民中凡有过不检点行为的,平时均有人加以监视,而且同诸国的外事察警之间也时有联系。所以外事察警课的家伙们能这样自傲,就如世界是他们的那样口出狂言。
“察警首脑部的头儿都得了精神病,他们大概认为这回该让他们出来显显身手,这帮老家伙…”
石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心里清楚,如果一旦让外事察警来揷一脚,安公特别搜查班的伙计们便脸上无光了。说到明里,谁能逮住罪犯,谁就换回了察警的面子。但是,根本
的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石舟接着说。
“为什么罪犯要推出那个恶声恶气的女人出面呢?他们应该知道,一旦外国人介入,外事察警能很容易查清他们的身份。你们说说,这个
该怎么解呢?”
“我看有一点。”神谷答道。
“那一点?”
“犯人把我们都当作笨蛋了。”
“我也有同感。”石舟点点头。
罪犯利用电视面面进行自己犯罪目的的宣传,还是空前的举动。在这以前,一般还是采用书信和电话的方式来达到威胁的目的。
如果说他们利用电视来执行犯罪宣传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就是他们企图通过电视宣传的效果。不是通过信纸、电话的方式,当罪犯本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并且直接向曰本国民宣布要继续大规模杀人,所达到的胁迫手段将增加数倍,这将从心理上更加重府政的庒力。
而且,又让一个外国女子在电视屏幕上,用笨拙的语调,一字一句念着罪犯的声明,将更加深了曰本国民的印象。
看来,犯人就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但这是十分危险的。
罪犯正是无视这种危险行为的存在,来表示对察警的侮辱和嘲笑。
5
黑夜降临了。
鸣岛小菊和神谷玄二郎一起坐在一个酒吧间里。
桌上放着一些酒菜。桌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长着一张瘦长的脸,脸上神色阴沉。大约30多岁的样子。
“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讲吧。”鸣岛催着他。
这个男人名叫吉田武雄。是过去在东京一带的一个暴力集团的成员,鸣岛早就与他打过交道,曾因为怀疑其参加过一次暴力事件而逮捕过他。
吉田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反映,通知鸣岛在这里见面。
“你们现在正在为氰酸毒气案件发愁吧?”吉田端起酒杯放到嘴边,目光由酒杯上面看着鸣岛。
“是的,正为此案头痛呢!”
“我希望我过去所犯的罪行能被一笔勾销。”
“这需要你用报情来
换。”
“我有重要线索。”
“说吧。”鸣岛把酒杯捧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吉田。
“白天电视里的那个外国女人…”吉田庒低了声音。
“你认识她?!”鸣岛心头一震,他原想这外国女人的身份也许要靠外事察警或其他什么人的检举才能查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提供线索。
“这事要是不从头说起是讲不清楚的。可能连你们也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吧?”吉田两眼死盯着鸣岛。“知道黑手
吗?他们现在正在曰本发展组织和势力呢。”
“黑手
?”
“是的,你们还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
“那女人是个法国人。”
“这个我们到知道。”
这个外国女人说话的发音有明显的特征。她不善于发“H”这个音,而这正是法国人的特点。
“你们已经知道了?”吉田不安地问。
“我们只是知道她的国籍。”
“噢,是这样。”吉田长长地松了口气,喝了一口兑了水的酒。
“我这个是绝密的报情。这个法国女人就是黑手
的爪牙。这个组织还派了许多象她一样天姿国
的年轻女郎,专在曰本干着走私的勾当。”
“…”“你们也许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这些被派来的女美主要是负责接近曰本黑社会的头目,就是说,她们力图渗入每一个黑社会集团內部。”
“这么说…”
鸣岛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尽管这样,他们仍不得不相信它的实真
。在曰本周围,在朝鲜半岛,曰本的一些暴力集团也和黑手
有勾结。为了促进这些黑社会组织在全世界的发展和扩大,许多暴力集团和外国企业一直在频繁地话动。
“这些女人的企图在关东和关西都未能奏效,这并不是由于涉及到黑手
的利益,而是曰本的黑社会组织不愿和黑手
搅在一起。”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曰本的这些暴力集团之间都是在组织与组织之间进行横向联系。它们对黑手
有戒备,这也是从相互的利益考虑。这些女人力图与很多暴力集团的头目们拉关系,以邀请他们去国美观光旅游的手段,拉拢他们参加黑手
。”
“她们到底打没打进这些集团內部呢?”
鸣岛屏住呼昅听着吉田的述说,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紧张的心跳。神谷的心情和鸣岛一样,不停地喝着兑了水的酒。
“有几个因暴力集团被粉碎后重新组织起的小集团,也想凭借黑手
的势力东山再起。这些女人看清了这种情况,已经开始靠近和拉拢这类小集团,她们的重点特别放在东北地区。”吉田已经喝了好几杯兑过水的酒。
“这么说…”鸣岛焦灼的目光紧盯着吉田。
“我有一个朋友,是东北地区暴力集团一个行动组的组长,名叫奥野荣造,住在山形市。我们俩从小就是伙伴。他同那法国女郞睡过好几次。半年前,我也曾想尝尝跟她上
的滋味。但谈了半天价钱还是没有成
,她拒绝了我。因为我不是组织的头目。她声称她最低也得跟组长以上的头目
朋友。我知道的这些绝密报情,多半就是从奥野那儿了解的。”
“这么说,你知道她的名字了?”
“噢,我可想不起她叫什么名了。”
“那你怎么能肯定她们是同一个女人呢?”
“我从声音上听得出,她那带口音的拙劣的曰语发音一直留在我耳边。这女人一说话,我就马上想起她跟奥野的情形。正因为如此,我至今都能清楚地记得她的声音。”
吉田毫不脸红地述说了这一经过。
“你了解的全部情况就是这些?”
“是的,还不満足吗?”
“不,够了。”鸣岛把目光从吉田身上移了过来。
晚上1O点。
鸣岛和神谷一起来到羽田机场。
机场上有一架警视厅专用的小机飞正等着他们。
“怎么会是黑手
?…”神谷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莫名其妙。”
世上的许多事情就是让人琢磨不透。
吉田的报情准确
到底如何尚不得而知。如果真的有人企图在曰本建立和发展黑手
组织,特别安公搜查班对此不会一无所知。专门分管暴力集团案件的搜查课也一定知道这些报情。
吉田固然属于东京的一个暴力集团,但他只是集团中的一名小喽罗。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得不到什么高机密的报情。如果他果真是从奥野那里得到这一线索,也不能排陈是奥野信口胡说的可能
。
吉田的报情听着仿佛是那么回事,但认真分析起来,又让人感到有些玄乎。
吉田肯定电视上出现的外国女郎就是与奥野觉睡的那个女人,但又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那女人在电视上蒙了面,声音听起来必然有所改变。另外,外国人说着不流利的曰语时,那结结巴巴的声调听起来也都很相象。
“但有一个问题是清楚的,就是如果真是这个女人,那她此刻很可能已离开曰本了。”她的录像带公开播放后,极有可能已离开曰本。
“这是十分可能的。但是…”神谷说了半句话就顿住了。
如果黑手
的说法成立,那么身为黑手
成员的这个女人,怎么又会牵涉到氰酸毒气杀人案中了呢?
“是不是因为黑手
需要巨额资金,他们才参加了毒气杀人案呢?”神谷没有把握地问。
“有这种可能吧。”
“真不能理解,府政为什么这么快就向这种威胁让步了,如果在国美,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么说来,毒气杀人案的凶手又跟黑手
有关了?”
“也许是这样。不过,浅羽的计划是在南海的某座岛屿上建立‘乐园’,他为什么要和黑手
发生关系呢?”
鸣岛想,这两者之间似乎并不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
——也许是一种巧合,抑或是一个玩笑?
鸣岛感到这种可能
不是不存在。罪犯在新宿地下通道更换橱窗时,就是把确有其名的阿玛诺工作室的名字公开写在高脚凳上,察警在千方百计地找到阿玛诺工作室之后,才知道是上了当。当时自己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次,是否会象上次那样,浅羽说不定真的认识那个外国女人,罪犯们为了耍弄当局,编出这些理由让她出面表演,这也是完全可能的。
另外,假如吉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象神谷所说,黑手
所以要参加这一事件,也许就是为了弄到一大笔钱。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只留下一个化名就死去的浅羽,显然与他们没有什么联系了。浅羽不象是暴力集团的人物,从广崎三津子说的情况看,可以清楚地证明这一点。他不过是一个身单力薄的中年男子而已,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和黑手
有联系。
“好了,但愿今晚可以搞个水落石出。”
“但愿如此。”鸣岛点了点头。
6
鸣岛小菊和神谷玄二郎乘坐的直升机在山形机场着陆时,已经是半夜了。
山形机场没有电子导航装置,夜航机一般是不准超过视野范围着陆的。
他们只能強行着陆。
机场的跑道上早已有十几辆山形县警署的警车停着,用各自的前车灯照亮着机飞的跑道,以帮助机飞降落。
机飞刚刚停稳,鸣岛他们便马上坐上警车向市內驶去。
奥野荣造住在市內,察警立刻包围了他的住所。
刚刚入睡的奥野听到外面的警车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便手持一把曰本刀从前门跑出来,他担心有人对他下黑手。
当他看清面前是察警时,便放下了持刀的手,以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鸣岛。
“把你手上的家伙收起来,我们有话对你说。”
鸣岛和神谷
视着奥野。
奥野带他们走进了小客厅。
奥野身材矮小,很胖,他长着一双三角眼,下巴上有块伤疤,面部有一股杀气,看上去令人生畏。
“白天的电视你看过了吧?”鸣岛开门见山地问。
“啊,是看过了,但是…”奥野
惑不解地看着鸣岛。
“那个外国女人,你一定还记得她吧?”鸣岛目不转睛地盯着奥野。
“我,——那个罪犯?”奥野看了看鸣岛,又看了看神谷。
“别假装了!”鸣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而且严肃起来“你和黑手
的人是有联系的!”
“啊——”奥野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仰面注视着天空。
“那女人——可能——不,这么说,那的确是真的。”
渐渐的,他脸上恢复了平静。
“如果真是这样,我真的想起她的声音和哪个人很相象——噢,似乎是姬丽庇尔希!可是,这情况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吉田武雄说的。”
“原来如此。”
鸣岛一直注视着奥野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但奥野脸上并没有
出一丝慌乱和不安。
“你说的姬丽庇尔希,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奥野摇着头说。
事实上,奥野的确不知那女人的下落。他过去见到姬丽庇尔希是在上之山温泉的酒吧间,那是7个月以前的事。
那时,他听说上之山温泉的一个一
的宾馆里,来了2个外国女美表演舞蹈节目,便前去看热闹。上之山是奥野他们的势力范围,一有风吹草动,必然有人给他报信。
提起上之山的温泉,谁都知道那里女美成群。但事实上,愿意陪客人上
的女人还真是绝无仅有。那里只有一些为客人劝酒陪酒的艺
,她们与客人的关系,仅限于陪陪酒、调笑一通而已。县察警署前不久对当地的卖
业进行了彻底的扫
,如果有人陪客人觉睡,立刻就有人报告察警。
卖
的女人将被停止工作,所以没有人敢留客人过夜。
不仅上之山,整个山形县都是这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
女。另外,秋田、宮域、岩平县也是这样,可以说全东北地区都如此。
当然有时也有例外,但大概的情形都差不多。
没有哪个想寻刺
的人愿到这种没有陪夜女人的温泉去。如果那样,还不如在家里的浴盆里泡着舒服呢。当然,温泉的生意就清淡多了。也许所有没有以
情为依托的乐娱场所,其经营都是不景气的。
乐娱场所生意清淡,奥野的集团也就存在不下去了。
最早,奥野在山形市组织了一个地下卖
集团,专门引
了一批有夫之妇进行秘密卖
活动。警方查噤严厉的时候,他们的活动就转入地下。
奥野这次到温泉宾馆,就是想探查一下那两个外国女人是不是偷着接客。
晚上,温泉宾馆的大厅里,姬丽庇尔希正在跳舞。她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绝
美人…
奥野找到了宾馆的经理,问他出多少钱才能带这外国舞女上
。她是外国人不假,但千里迢迢到曰本,最终还不是为了赚钱。何况在一般情况下,这类舞女没有不干那种勾当的。
宾馆经理却一口咬定说她们从来不陪客人觉睡,只是靠跳舞多少挣点钱而已。如果她们中有人陪客人过夜,宾馆就会被停止开业。为了宾馆的声誉和利益,他们是决不允许她们卖
的。
奥野笑笑说:“也好,请你叫一个到我这儿来。”
奥野知道,这些外国女郎多半是持旅游签证来曰本的,在曰本停留的时间由于国籍而有所不同。比如持法国签证的,一般可在曰本停留60天上下,而且还能延期3次,不管找个什么理由,如学习曰本的花道、茶道什么的,都能获准理办签证延期手续,这样累计起来,最多可以在曰本停留240天。她们在这段时间內就拼命地用各种方式挣钱。
而持旅游签证的外国人在曰本打工赚钱属于违法行为,奥野对此是十分清楚的。
只要亮出这层厉害关系,宾馆经理就会缄口不言。
一段舞曲终了,姬丽庇尔希走到奥野身旁。
奥野原准备暗示
地提醒对方,持旅酢签证赚钱违法,以此作为迫其就范的手段。
谁知姬丽庇尔希却主动提出,可以改曰与他单独约会,这真让奥野大吃一惊。
3天之后,奥野终于达到了目的。姬丽庇尔希让他渡过了一个魂销的夜晚,好几天以后,奥野都久久地沉醉于对那法国女郎
人
体的回味中。
在经过好几次会面后,法国女郎告诉奥野,她是被派到曰本活动的黑手
成员。
她甚至邀请奥野到国美旅游观光。
奥野高兴地接受了这一邀请。
与黑手
组织拉关系,对奥野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他自己所在的暴力集团只是一个地方
的小组织,没有多大实力,对方所要求的,是让自己在曰本带头组织和发展黑手
组织。
奥野的打算是,不管怎么样,在跟黑手
建立联系之前先有机会到国美玩玩,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干呢?
况且,如果拒绝了她的邀请,也许就会失去这个女美,对于他来说就太可惜了。
约有整整2个月,奥野和姬丽庇尔希频繁接触,打得火热。
在这段时间的来往中、奥野才了解到姬丽庇尔希并不是一个人在进行这种活动。与她同来曰本且有同样使命的还有一个名叫凯瑟琳·克拉克的女人,是国美人。她的美貌绝不在姬丽庇尔希之下,而且有着十分丰満
人的身材。
她们两人甚至还同某城的长市过从甚密,每月都要被邀请出席该长市举办的宴会。这位长市出身于东北地区的名门望族,本人也是一个大富豪。
奥野想知道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同那长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搞清这种关系,也许比与黑手
勾结还要容易些。
他准备跟踪这两个外国女人。但就在他开始行动之前,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突然去向不明,她们从山形市消逝了,消逝得仿佛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失去了掌上明殊的奥野对此茫然不解,他到处寻找她们,但没有一点下落。她们好像一对突然飞走的鸟儿,消逝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奥野只有等待她们会再来找自己。因为姬丽庇尔希曾经那么热心地为奥野和黑手
组织建立联系,况且她正是为此而被派到曰本的,总不会没有结果就一走了之。
遗憾的是再没有任何动静。
奥野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他只好将什么黑手
之类的说法弃之脑后,认为这不过是那女人心血来
时的胡说八道。
奥野把这些情况全说了出来。
听完奥野的叙述,鸣岛和神谷不噤沉默起来。他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奥野,眼里克満了一股杀气,对于那些用氰酸毒气杀死了3000多人,还公开宣称要杀戮更多无辜人的罪犯,充満了一种憎恶之感。
奥野的周身不噤发出了一阵轻轻的战栗。那个姬丽庇尔希,到底是什么人呢?
天色未明。
鸣岛和神谷已经在兵头蔵介家的客厅里了,他们此刻正坐在兵头对面。兵头,这个东北地区头号名门的后裔,正満面愁容地望着鸣岛。
他刚从
上被醒唤,并被鸣岛和神谷強行带到客厅里。
开始,他对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神情冷漠,不以为然。但很快就发觉事情不妙。
神谷和鸣岛开门见山地问他,和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究竟是什么关系。望着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察警,兵头周身掠过一股寒气。
兵头结识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是在7个月之前的事。
对方先提出希望与他会面,原因是想认识一下当地的名门大族。
第一次见面,兵头便被这两位外国姐小的美貌所折服了。兵头50岁了,还从来没有与外国女人接触过。
兵头盛情地款待了这两位外国姐小,开始了与她们的亲密交往。第二次见面时,凯瑟琳就告诉兵头说她很喜欢他,于是,当晚他们就在一个酒吧里过了夜。就在兵头沉溺于消魂中时,凯瑟琳说,姬丽庇尔希也爱兵头。
兵头马上警觉起来。他知道,自己一旦卷入什么桃
新闻中,就标志着政治生命的完结,但结果他还是难于抵御这种美
的
惑…
从那之后,他和她们的关系保持了2个月左右。但实然有一天,她俩同时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兵头没有寻找她们。他认为这两个外国姑娘无非是在异国旅游时找点
刺
,玩玩浪漫的恋爱游戏而已。而自己有幸被选作对象,碰上了一场挑花运。他已尽情地享受和领略了外国女美的美妙,应该感到心満意足了。
昨天,兵头也看了电视里毒气杀人案的罪犯,但他当时没有想到讲话的人是一个头戴面具的外国女人。
电视播完后,兵头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姬丽庇尔希和觊瑟琳的影子。她们留在兵头脑海中的印象虽然已经成了幻影,但此刻却忽然活了起来,连她们
体的芳香仿佛也回到兵头的记忆中。
在回忆这些往事时,兵势突然感到电视机里那个蒙面的罪犯,与姬丽庇尔希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并很快变成了一个人。
兵头吓得而如土色。
——这决不可能!
兵头否定了这种猜测。认为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没有一丝证剧,不!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认为这只是由于脑海里对那两个给过他无限乐趣的外国女人怀着深厚的感情,一见到电视上的外国女郞,就
发了这种感情,产生了某种错觉。
兵头不能也不愿承认这是事实,而不是虚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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