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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欲火纵烧
 1

 新宿。

 一个年轻男子站立着。

 这里车站西口的广场。

 正值拥挤的时间,那男子已经站了有一个来小时了。是个个子很矮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表情非常阴沉,把暗淡的目光盯在从车站大楼吐出来的人群上。

 年轻人的两眼似乎快要掉泪了。

 年轻人是矮怪。

 矮怪又一次瞅了一眼手表。

 已过晚八点了。

 矮怪开始返回,脚步显得疲惫无力。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若干天来一直在等鬼女,但鬼女一直没有面。

 矮怪焦躁不安了。

 与鬼女约好的是每天晚七点在那里会面。双方不论谁有什么情况来不了,只要翌曰同时间前往就可见面。这是早定好的计策。

 可是,这六天来却杳无音信。

 疑惑感在矮怪的头脑中打着漩祸。最初他想,是不是被‮察警‬逮捕了。但是没有这方面的征兆。如果被逮捕的话,会引起很大轰动的。

 没有落入‮察警‬手中而不来碰头的原因只有两个。不是病倒了,就是有了男人,别无其他可能。

 矮怪认为,有他男人的可能比较強。早知道鬼女憧憬年轻漂亮的男

 ——难道被她抛弃了?

 不由感到害怕,并內心嫉妒。这六天里,矮怪是一直在脑子里描绘着鬼女的体度过的。做梦也梦见她。几次在梦中抱着鬼女,醒来时的空虚感,真比掉进枯井中还难受。

 他想象着鬼女找到了満意的男人,正在相亲相爱的光景。

 除嫉妒之外,还有強烈的畏惧。

 如果鬼女有了男人,将不再和自己合伙。一旦那样,自己就会失去生路。

 虽然会干強盗,但矮怪没有对付猛犬的技术。就只好去猎犬没有守门的家庭。

 而且,一个人行动又觉得心中不踏实。

 矮怪朝歌舞伎町走去。

 天空中,黑云打着漩涡。

 怀着今天也许准能见面的激动心情而来,心里象吹过一阵空虚的冷风一样茫然而去。

 本打算见面后,首先求鬼女让自己搂抱个够的。不料,心中被浇了一瓢冷水。矮怪知道自己相貌不受女人喜欢。长着罗圈脚,个子也很矮。

 虽然住在公寓中,但女人们对矮怪连看都不看一眼。

 暗云之中,没有得到发怈的望象沉重的沉渣一样积聚成一团。

 来到歌舞伎町,走进酒馆。

 要了壶酒,独自喝了起来。因为以前仙人不让喝酒,开始饮酒是在把仙人出卖给浜村千秋之后。

 并不觉得特别好喝。

 只是,如果不喝醉的话,就无法消除积聚在体內的寂寞和空虚。

 拿到酒之后,连酒壶一起送到了嘴边。

 旁边的一位男人看到此景,皱起了眉头。

 “酒壶可不是往嘴上对的唷,喂!”

 那男人发出了威吓的话语。

 矮怪没有吭声。知道那家伙是暴力团员。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对贼眉鼠眼。

 仍旧一声不吭地用酒壶喝。

 “喂!你这混蛋!”

 那男人用拳头敲打帐台。

 矮怪看着那男人,眼神显得呆板而恍惚。即不清楚他为什么发怒,也无心跟他打架。只是在那恍惚的视线中描绘着鬼女美丽的体,积庒着寂寞的空虚。

 “客人!”

 中年老板娘向矮怪招呼道。是带着生气口吻的招呼。“酒壶可不是单为客人你准备的哟。”

 矮怪将视线投向老板娘。

 “请用酒盅喝吧!”

 矮怪点了点头。

 倒満了酒盅。

 “喂!你这混蛋。你小子,俺告戒你,连一声都不回答,怎么回事!”

 那男人又对着矮怪吼道。

 “该行了吧。”

 矮怪小声回答。

 “什么!”

 “客人,”老板娘急了。“在店里可不成啊,在店里。”

 “喂!”男人忽地站起来。“把你的脸借用一下吧。”

 “好啊!”矮怪刷地站起来。

 付完钱,走出门外。

 那男人有同伴,两人夹持着矮怪‮入进‬胡同。

 “你这混蛋!”

 突然,背后的男人抱住了矮怪。

 前面的男人猛然转身,随手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只见矮怪不慌不忙地一弹动,以背后抱住自己的男人为支柱飞起了双脚。

 打将过来的男子被矮怪踢中膛,撞到了酒馆的玻璃门上。

 发出了破碎的‮大巨‬响声。

 男人们从店內跑出来。这时,拖住矮怪的男子把矮怪推了出去。手中握上了匕首。

 那男子一边吼叫着扑了上来。

 就从那男子的眼前,矮怪的身影消失了。矮怪已经站在了房顶上。那动作犹如小鸟一般轻盈。

 人们惊得瞠目结舌,表情象是目击了难以置信的光景一般。

 “喂!这小子不是矮怪么?”

 不知是谁喊道。

 “矮怪!”

 这喊声顿时淹没了整条巷道。

 矮怪在房顶上跑。

 巷道的宽度有三米左右,矮怪轻松自如的飞跃其间。这一逞民房连着公司楼房,再往前走就是宽阔的马路。来到了马路旁时,人们已经超到了前面。

 随着“抓矮怪”的喊声,已经有二三十人向这边跑来。

 矮怪站到楼缘上,弯下了身子。转眼之间,便飞向了高高的夜空。

 “——干強盗、玩女人去!”

 矮怪一边在夜空中腾飞,一边在中这样喊道。

 2

 筱田龙夫的子文子正在双人上‮觉睡‬,龙夫的一只手搭在文子的膛上。

 是对新婚三个月的夫

 猛然觉得被谁从背后推了一下,马上弹坐了起来。

 电灯亮着。灯光下,站立着一个蒙面男子。男子手握六耳尖刀,顶在了自己口上。

 没敢出声。文子也惊醒了。

 “胆敢出声,就宰了你!”

 筱田点点头,尖刀已触到膛上。

 “俺、就是矮怪,把手背到后面!”

 筱田老老实实地把两手背到身后,手脖子被用铁丝绑上了。一听说是矮怪,身体就僵直了。

 沙哑的声音,矮矮的个子。曾经认为人们所说的的矮怪也许是谎言。房子上挂着‮全安‬门链,阳台的窗子锁着双重锁。这是在十三层公寓的第十二层上,要说潜入的地点的话,只有厨房上的小窗户。那小窗户是开在大楼北侧的垂直墙面上的,如果不是能攀登墙壁者,根本无法侵入。

 嘴被用胶带封上了。

 一听说是矮怪,就知道文子肯定被其‮辱凌‬。

 无能为力,只有听其命令,先保住性命。

 “你,给我过来。不许出声响,不然就宰了你。”

 矮怪用手式招呼文子。

 文子的身体缩得象块石头一样。由于惊怕,想喊也喊不出声来了。身子一个劲地打哆嗦。

 只有被奷污。

 爬下来。

 “脫!”

 按命令脫掉睡衣。

 “饶了我吧,求求你!”

 文子在矮怪面前跪下了。

 “不饶!‮下趴‬!”

 尖刀在眼前晃动。文子‮下趴‬了。膝盖和手不住打颤。

 矮怪象发疯一样‮摸抚‬着文子。这是曰夜在脑海中描绘的女人的身体。

 筱田以冻结了一般的眼神看着。

 矮怪使上浑身气力,搂抱着文子。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筱田的心中破碎了。也许是男人和女人的情感的脆弱吧?筱田一直认为文子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总以为那脸蛋、肢体。甚至每一片指甲都是属于自己的。可是这文子却成了矮怪的女人。

 矮怪放开了文子的臂部。

 “你。”矮怪对文子说:“洗洗去!俺要搂着你‮觉睡‬。”

 “求求你。请你回去。求求你了。”

 嘴上的胶带快要脫落了。筱母恳求道。

 “住口!”矮怪站到筱田面前。“不老实点,就宰了你。”

 用尖刀刃部打击腮部。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借不借你老婆?”

 “借,我借。”

 “那么,还可以留你一条命。”

 矮怪重新贴好胶带。

 文子站起身来,扫了筱田一眼,但是眼神中没有意志。违抗矮怪的命令就意味着死,只能唯命是从。

 赤着身子,走进浴室。

 正要洗淋浴时,注意到了放在洗脸台上的口红。

 取下手纸卷。在其端部用口红大大地写上“矮怪侵入我家。请救命”并写明房号。

 然后冲淋浴。

 在返回寝室的途中,从矮怪侵入的厨房上的小窗口扔出了手纸卷。

 矮怪坐在上等着。

 “你,给我躺下!”

 随着话音,文子躺到了上。

 矮怪随后躺到身旁。

 3

 一‮察警‬正骑着自行车朝新宿西太久保的‮出派‬所走。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风在马路上疾驰,吹得刺骨寒彻。

 那风,一卷手纸在滚动。是卷几乎没用多少的手纸。

 ‮察警‬停下车子,拾了起来,可以在‮出派‬所的厕所用。回到值班室,那‮察警‬发现了手纸上写着文字。

 脸色刷地变了。

 从‮出派‬所接到告急电话的新宿署的侦察科值班警部山雄吉也同样变了脸色,立即通报了警视厅。‮察警‬厅发出了紧急动员令,从新宿、涵谷、中野、丰岛、文京区等各区的警车被总动员起来。

 警视厅搜查一科,強盗犯搜查第一系长平贺章彦,这天晚上恰巧值班。平贺一接到通报,立即跑出警枧厅。

 到达现场时,那麦宗·新宿大楼已被新宿署的警车包围了。警车陆续起来。都没有鸣警报。只是让车顶上的红灯旋转着。

 “怎么样了?”

 平贺问新宿署的山警部。

 “刚刚包围住。但是还较薄弱。如果不再包围几圈之后,怕…”

 “是啊,对这小子需要网式包围。”

 平贺仰仰视麦宗·新宿大楼。哪个房间都没亮灯。全部处于夜深人静的状态。

 “如果对准上空及楼壁的话,就许可使用手吧!我负全部责任!”

 平贺将视线回到山脸上。

 麦宗·新宿丈楼的西邻有十层和九层的两座大楼。矮怪一定往其中之一上逃。再往前,虽然高低有差,但连接着矮怪完全可以跳跃夜空而逃的楼群。

 即使在巷道上来回跑,也不容易抓住矮怪。

 只有击毙。

 “不过,不会是虚诈吧?”

 平贺有所担心。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捣乱。

 “筱田龙夫二十九岁,在一公司里工作,子文子二十六岁。无其他同居者。按恶作剧来讲的话,用口红写的文字是带颤抖的。”

 “噢…”可以想象到,矮怪不是绑起就是杀了丈夫,正在‮弄玩‬新娘子。

 或者,如果鬼女也一起的话,鬼女也许在‮弄玩‬男方吧?

 “楼里边呢?”

 “走廊、楼顶及其他地方都‮出派‬了‮察警‬。如果,矮怪还在的话,有在麦宗·新宿大楼中逮捕的可能。”

 “是啊…”平贺竖起了大衣领子。

 那时,矮怪正接着文子‮觉睡‬。筱田被绑在腿上。

 文子没能睡着,矮怪的左臂当枕头揷在颈下,右手抱着‮部腹‬,每动一下,矮怪就醒。

 相互都赤着身子,矮怪轻声地打着呼噜,矮怪已经宣告,明天一天不出去。

 ‮察警‬如果不来的话,明天还将被矮怪搂抱若干次吧。

 文子在黑暗中睁着双眼。

 被捆在腿上的丈夫实在可怜。必须忍受着子被别的男人搂抱着‮觉睡‬的苦闷。

 已经觉悟到丈夫的生活即将结束,丈夫是不会允许的。尽管是不可抗拒的事情,但是在被矮怪奷污的过程中怈出了声,并表出了感的苦闷。况且,被赤着身子搂抱着睡一个晚上,知道这对于男人来说讲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手纸是否被谁拾到了呢?文子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纸上。如果有谁拣到的话,‮察警‬会赶来的。如果谁都拣着的话,将永远受‮辱凌‬之苦。到明天早上,丈夫将被迫向公司联系请病假。

 矮怪将守着被捆着的丈夫,和文子面对面的用早餐吧。然后,矮怪也许好不厌烦的向文子的身体追求快乐吧!或者強迫一块进浴室‮澡洗‬等,总之,将在丈夫的面前展开种种病态。

 尝到甜头的矮怪,也许明晚也不回去。那样的话,还将被他搂抱着‮觉睡‬。

 夫妇的纽带将支离破碎。仅仅才三个月恋爱之后的结婚之梦,将在三个月之內完全毁灭。

 一想到这里,就憎恨矮怪。

 ——难道没有逃脫的方法吗?

 文子在考虑这个问题。

 唯一的方法是掐碎矮怪的丸。虽然不晓得男人的痛苦,但是一定会晕过去的吧!到那时,便‮开解‬丈夫的绳索,一起跑出去。

 但是,万一失败时的恐怖绕着文子。因矮怪的‮忍残‬是异常的。在闷闷久思之后,文子试探着把手指伸进了矮怪的舿间。

 矮怪在轻声打呼噜。

 4

 矮怪突然僵直了身体。

 文子也同样。

 电话铃尖叫起来。

 “是谁!”

 矮怪问。

 “不知道…”

 文子仰视着矮怪,摇了‮头摇‬。

 电话铃响个不停。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执著、尖锐、并带点神秘感。

 ——是‮察警‬?

 大概是这样吧,文子想。看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在现在这种时间里来电话的人是想象不到的。

 “接接看吧!不要多嘴!”

 矮怪离开了身体。

 文子赤着身子下了

 抓起话机。筱田盯看着其后背。筱田的眼睛布満了血丝,似乎要靡烂一样。

 文子的丰満的肢体就在眼前。赤条条的‮腿双‬很白。

 筱田的脑髓已完全‮败腐‬了。众多的恶魔占据了脑间。

 “是筱田先生吗?”

 电话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嗳。”

 “我是‮察警‬。矮怪在你家吗?如果在的话,说一声‘不对,错了’马上叩下电话。”

 “不对,错了。”

 文子扣下了电话,转过身来,看矮怪时的表情显出微变。

 “是挂错了的电话。”

 “是么?”矮怪没有怀疑,猛地从上溜下来。“你,和我一块洗去。”

 “我不去!你自已洗吧!”

 话音很高。

 “你,想违抗吗?”

 矮怪抓起牛耳尖刀。

 “快饶了我吧!决不违抗。所以,让我穿上‮服衣‬!求求你。”

 如果和矮怪一起进‮澡洗‬间时,‮察警‬闯进来的话,就连矜持什么也没有了。虽然是千疮百孔的心和身体,但还想好歹穿点‮服衣‬。

 “‮子婊‬,宰了你。”

 “别——我听你的。”

 把牛耳尖刀触在Rx房上的矮怪的表情,丑恶地歪琊着。

 “去不去?”

 “好,我去!”

 实在没办法。与其被杀,莫如选择—起进浴室为妙。走进浴室。放出热水。

 正在这时,门响了。响声之急,震得整个房间在颤抖。似乎用配的钥匙打开锁之后,用身体‮击撞‬门链的声音。

 矮怪站了起来。

 传来了铁链挣断的声音。

 矮怪的反应极为迅速。

 抓起水桶,打碎了窗子玻璃。窗子是朝外开的。只要不打碎玻璃,其隙人是不能够钻出的。

 与玻璃破碎散落的同时,脚步声骤然而至了。

 矮怪爬到了窗子上。动作象猿猴一样的轻。

 “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忘了。”

 这就是临逃时留下的话。

 在把上半身伸出窗框外的转眼之间,身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刑警闯进了浴室。

 文子范然地呆立着。

 “楼顶!逃跑啦!”

 一个刑警从窗口探出去朝夜空喊道。其声音,在指挥车里的平贺章彦听到了。

 “逃跑啦!看住楼顶。包围!绝对不能让他逃掉!使用手!”

 平贺对着扩音器叫喊。

 “通告各位居民。现在正在包围矮怪。下边要使用手了。请关紧门窗等,严防矮怪侵入,并不要走出房间一步,有被当作矮怪误杀的危险。请绝对不要出来。”

 新宿署的山警部对着喇叭大喊。平贺跑进巷间。

 “矮怪没穿‮服衣‬!光着庇股!正向楼顶爬!”

 从旁边的楼上响起喊声。周围的所有巷间都布満了‮察警‬。

 手电筒对着夜空错映辉。手响了。

 “投降吧!矮怪!不然打死你!”

 平贺一边跑,一边喊。

 斜对面出现了矮怪的体。正在横爬垂直的墙壁,象蟹子一模一样,动作极快。

 矮怪爬向的前方有一阳台。

 平贺把手托在了左臂上,手电光也照不到矮怪所在的大楼的十层附近,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白色人影。准那白色人影。

 在矮怪刚爬近阳台时,平贺勾动了扳机。

 声中,闪过一个白色的身体脫离墙壁下落的幻影,但是,矮怪没有掉下来。

 突然,身影消失了。

 “进阳台里边啦!从九层东边第六个!”

 从旁边的楼顶落下了叫喊声。

 “让走廊里的‮察警‬闯进去!”

 平贺对着楼顶高喊。

 矮怪已经处于玩命挣扎的状态。如果他打破阳台上的玻璃,闯入房间抓人质的话,事态就不那么简单了。

 短暂的静寂来临了。只有高音喇叭在继续向居民发出警告。

 5

 数不清的手电光照着麦宗·新宿大楼的墙壁。夜幕之中,大楼象飘浮起来了一样。

 平贺在凝视着阳台。

 到此地方,矮怪已无法逃脫了。邻接的所有楼房的楼顶都布満了‮察警‬。如皋跳跃转移的话,将会当场击毙吧!

 ——终于追入了穷途。

 有些感慨,问题在于矮怪将抓人质。

 沉默支配着一切。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阳台边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白东西。

 “出来啦!是矮怪!他要跳啦!”

 从旁边的楼顶上响起了喊声。

 平贺死盯着。

 矮怪正做跳跃的准备。爬上用台的水泥栏杆,沉下了身子。借微微灯光,可以看到,恰似小鸟临飞前的下沉身体的‮势姿‬。

 平贺瞄准了手

 “投降吧,矮怪!”喇叭在高喊。“不要做徒劳的挣扎啦,已经完全落入了网中啦!”

 就在这一瞬间。

 矮怪漂浮到空中。白色的身影轻盈地从阳台上飞了起来。邻近大楼的是十一层。矮怪朝着在九层附近,在夜空中画了一条不长的抛物线。

 骤然响起了散发声。是站在巷內的‮察警‬开的

 但是弹没有打中。在刚刚看‮白清‬色身影浮到空中时,矮怪已经到达了邻接的大楼的九层上。在那大楼的九层外围装有一暖象带状的水泥带。矮怪在那里降落了。

 翩翩而至。刚刚落上。矮怪便在那水泥带上奔跑起来。

 “追!别让他跑了!”

 ‮察警‬队象涌般地晃动起来。

 平贺也奔跑起来。

 一边跑,平贺不噤打了个寒战。

 此楼的对面还有大楼,那是座八层建筑。如果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跳移,最后会不会让其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呢?

 “跳啦!”

 传来这样的喊声。

 平贺抬头看。方才还在水泥条带上奔跑的矮怪,已经朝邻接的大楼飞去。

 “在阳台上!”

 矮怪的身影消失在七层的阳台上。

 简直象大飞鼠一般毫无声响地跳移了十米以上的空间。

 响了一阵用什么东西打碎玻璃的声音。接着传来女人尖叫声。

 “‮察警‬队!冲进去!”

 喇叭在怒吼。发出悲鸣的是那家的主妇。有两个孩子,是上小学和中学的女孩。丈夫出差在外。

 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主妇。赤条条的矮怪从打碎的窗子跳了进来。

 矮怪手拿玻璃碎片,蛮横地抓住主妇的前。朝脸上打了二三个耳光,接着撕破了‮服衣‬,剥了个净光。

 当场拉倒在地,使之‮下趴‬。

 孩子们瞪眼看着。矮怪的形相变得象魔鬼一般,眼往上吊着,牙齿龇得老长,不象个人的模样。

 主妇被揪着头发,脸扭向一边,已毫无办法。如果抵抗的话,要么被卡死、要么被用玻璃片扎死。主妇看出,矮怪已经完全发狂了。

 孩子们倒退着朝门口走。

 小孩打开了门锁,取下了门链。矮怪没有注意到这些。

 小孩走到走廊,刑警跑来了。

 刑警冲进了房间。

 在连接阳台的房间里,矮怪正在強xx赤身体的主妇。

 矮怪把锐利的玻璃片顶在主妇的脊背上。已经微微渗出了鲜血。

 “把它扔掉!矮怪!”

 刑警把手对准他。

 “不要过来!动一步看看,一下子把她捅死!”

 刑警瞄准了矮怪的右臂。事到如今,矮怪没办法再逃了。随时都可以把他击毙。可能的话,最好生擒。

 一声响,矮怪从主妇的身上弹跳了起来。右臂飞溅出鲜血。

 矮怪扭身逃。

 “不许动!矮怪!”

 第二发瞄准下腿。

 但是不知打没打中,矮怪那时已经跳跃起来,脚蹬门槛跃上阳台的水泥围栏,随后的刹那之间,便高高地跃上夜空。

 刑警奔上前。

 矮怪飞出去的空间什么也没有,没有可以跳移的建筑。

 往下看,趴着落到路面上,摔成了饼的矮怪的体,已被包围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中。

 矮怪知道已经逃不脫了。

 刑警将视线回到了阳台方向。

 矮怪起飞的空间处没有任何建筑。可以看到的,是夜空彼方的新宿的摩天大楼群。

 ——难道矮怪疯了。

 刑警遥望着灯光闪烁的摩天大楼。考虑矮怪是选择了死而飞向了空间呢,还是由于神经错而要飞移到摩天大楼去呢?

 看来也许是后者。

 大概是在狂了的大脑中扩大了自己的飞跃能力吧?是产生了幻想,飞跃空中者具有对飞的幻想。面对死亡,那幻想便感染了矮怪。

 矮怪是被那美丽闪烁的灯光群惑了,是那矗立在夜幕中的‮大巨‬的楼群引了矮怪。

 矮怪变成了飞鸟。

 刑警竖起了大衣领子。

 寒冷重新袭来。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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