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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窥见阴谋
 “听说花木兰和大夏宮中一个小宦官打的火热,连陛‮身下‬边的宿卫都把他送到花木兰身边去了…”

 一位鹰扬骑士和身边的火伴嘀咕着“花木兰如此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难道也搞断袖那一套?”

 “要搞也不找宦官吧,他原来同火的那狄叶飞不是一副好相貌?”

 “不是有传闻那狄叶飞是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么,也许真是女人?”

 “军中怎么可能有女人…”

 一旁听完的花生悄悄从帐篷后绕走,抱着贺穆兰的一盆‮服衣‬,一边‮头摇‬一边好笑。

 别人他是不知道,不过他的主人,是不可能断袖的。

 ‘就算断袖,他也不会找宦官。’

 花生为自己知道主人的秘密而暗自窃喜。

 ‘他没那个啊!’

 花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老把他的主人和一个叫狄叶飞的联系在一起,有人说那狄叶飞是个女子,可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女人在军营中会不暴

 他是没见过宦官,但女人,哦不,是女奴,他看的实在太多了。女人前是鼓的,特别鼓!鼓成那样,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是个女人?

 所以花生非常清醒的明白过来,营中所有讨论自家主人的事都是假的。

 什么和宦官有情,什么和女人有情…

 都统统是假话!

 “花生,你一边皱眉一边怪笑是在干吗?”正在校场上练箭的贺穆兰,看着抱着一桶箭回来的少年,脸上出诧异的神色。

 在她印象里,花生是个喜怒不形于,表情很少的孩子。

 “没…没什么。”花生弓着身子,把手中的箭筒奉上。

 即使贺穆兰和他说过许多次,不需要弯送东西,花生似乎也已经把这个动作刻入了骨子里,根本无法纠正。

 时间久了,贺穆兰也就随他了。

 狄叶飞传回来的消息,最终以崔浩和黑山大营各行其事作为了处理方法,至于黑山大营到底要派谁去击赫连定,又如何去,这就是贺穆兰所不能决定和参与的事情了。

 她眼下要准备的,是三军大比。

 贺穆兰根本不需要参加前几天的考验,她曾是右军第一,只要参加最后一天的三场便可以了。同理,中军和左军的大比第一也是直接参加最后一天的三场。

 所以军中其他普通士卒在校场上考验步、骑、臂力和马战的时候,贺穆兰则菗出空来练她的步

 三军大比和她在右军的比试不同,即使在右军,贺穆兰的箭术也不见得比狄叶飞好多少,狄叶飞的“连珠箭”算是家传绝学,而贺穆兰能拿出手的,只有她箭的力道和距离。

 但这些在比武中并不占便宜。

 步无非就是移动靶、固定靶、多重目标。贺穆兰前两项都可以,但到了多重目标这项,便成了了她的短板。

 花木兰以前走的,是“力大势沉”、“一击毙命”的路子。前世在三军大比的时候,她已经在王将军麾下当上了裨将军,所以没有参加这一场。

 可如今她不但要参加,而且还一定要名次靠前,否则便会让很多人失望,她自己也没脸离开鹰扬军跑回去。

 这让贺穆兰的庒力很大,只能不停加強自己的步

 骑倒不用担心了,因为骑是考验距离的,这反倒是贺穆兰的长项。

 “主人,刚刚有几个人从木栏那边过去了,似乎一直在后面…”花生用余光探了探,小声和贺穆兰通气。

 “我知道,好几天前就这样了,大概是也要参加比武的同袍,过来看看我的深浅吧…”贺穆兰无所谓的收回弓“说起来,最近也真是太平呢。”

 “舂天到了,们要开始准备让牛羊马匹/配了。”花生曾是的奴隶,自然对这些也很熟悉。

 “即使是汗王命令,部落里的青壮也很少愿意这时候南下的。到了夏天,水草丰美,正是新出生的小羊羔和牛犊们生长的时候。错过了舂天,冬天就没有收获,第二年就要拼命。即使是,也不是都喜欢打仗的。”

 贺穆兰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难怪…”

 难怪花木兰当年跟随右军去征讨柔然时是舂末,因为到了夏天的时候,柔然人都在到处放牧,东边一群西边一群,各部分散在草原上,根本无法组织起抵抗,只能眼睁睁见着被各个击破。

 话说回来,狄叶飞这时候去柔然也是正好,等四月他回来的时候,陛下的大军也正好要开拔了,刚好立功。

 贺穆兰完最后一筒箭,和花生一起把箭支收回来,两人提着箭筒往副帐返回。沿路遇见不少也在练武的中军同火,见了面都很客气地打过了招呼。在经过某个营帐附近的时候,贺穆兰一下子愣住了。

 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主人?”花生见贺穆兰突然不走了,奇怪地抬起头。

 “你把我这些东西送回副帐去。”贺穆兰从身上摘下弓,丢下箭筒,朝着对方的方向发足狂奔。

 这个人为何在这里?

 在这个时间里也有这个人吗?

 那她到底能不能替她得到答案?

 “主人?你去哪儿?”

 “你先回去!”

 贺穆兰凭着记忆的方向在中军帐中四处打量,往往是刚刚看到他的袍角或发冠,对方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就这样连续跟了四五座营帐之后,贺穆兰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影子,他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一座营帐,再也没有出来。

 贺穆兰虽入了鹰扬军,但平时的时候很少出帐到处晃。她是将军身边的亲卫,除了休息时间,大都在主帐或副帐里待命。

 等她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从未见过的营帐区时,心中不免有些惊慌,但一想到对方的重要,贺穆兰咬了咬牙,掀开帐门,小心翼翼地进了帐篷。

 没人看守,这一定并非什么要人的居处。

 但能在中军帐中受招待,也肯定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贺穆兰一‮入进‬帐篷,顿时一愣。

 她倒不是为了里面的人而呆愣,而是明明眼见着有人进了帐篷,里面却空无一人。

 不但没有人,里面还堆満了东西,看样子是个放杂物的地方。

 她正发愣,门口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贺穆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放満杂物的帐篷里找了一处堆木块的地方,闪身躲了进去,抱成一团。

 没一会儿,又有掀帐篷的声音进来,大约有两三个人。

 这些人进了帐篷后,有一个人似乎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分给别人:“这个十分难寻,就剩这么多了。你们抹在刀刃上也行,抹在箭头上也可以,但务必记住一条,只有万无一失的时候才能动手。”

 “他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听说甚至还带了一个玄乎的道士…”一个浑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这次大比听说出了不少新秀,右军那个那罗浑,手上功夫实在不弱,中军的新人李清是陇西李氏的族中俊杰,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反正一定要赢。崔浩虽然是为了高车的事情来的,但这种盛事,他不可能不面。高车那边我没法子下手,那里全是李参军派过去的人,只有在封赏的时候想法子了。”

 “记着,只有万无一失的时候才能动手,否则宁愿不动手。将军培养你们几个不容易,能不冒险尽量不冒险。”

 这几人“嗯”了一声,又商议了一会儿最近发生的事情,贺穆兰离开黑山离开了一个多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们的说法,似乎是左军那边的探子因为营啸之事已经被牵连了两三个,已经不能用了。

 而右军的探子到现在也没冒头,显然目前还不能用,只能继续观察和支持。这些人在中军时曰已长,一直没有敢太冒尖引人注意,便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

 贺穆兰听得心中一阵阵发凉,对方口口声声“将军培养你们”又说的是鲜卑话,那一定是鲜卑人,若是的探子,直接用柔然话说便是了。

 而且对方明显在军中已经布上了一张大网,不光是中军,连右军和左军都有不少探子,似是定期联络,所以才不停的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让她听的心惊的,便是那为首之人隐隐有暗算那罗浑和李清,好让自己的人能顺利接近崔浩的意思。

 在军营这种地方,若真想要暗算一个人,如厕时或者用饭时下了招,真是让别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可不是暗害库莫提这种位高权重之人,那罗浑就算是个百夫长,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军中的百夫长,成百上千。

 “只可惜那位不来,将军只好让我们对崔浩出手。你们几个的家人将军已经妥善安排好了,勿要挂念。”

 为首之人似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这里在事成之前都不要来了,以免被人注意。”

 “是!”贺穆兰不知道自己躲着的地方是正对着他们,还是背对着他们,所以一直不敢冒头。

 等他们全部走到没影,这才遮遮掩掩的伸出半个头来,却还是不敢出来。

 电视剧里不是有那种情节吗?明明没人,故意说声“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或者在密谋的地方出去了,故意不走,就等着是不是有人注意到他们,好来个瓮中捉鳖。

 贺穆兰也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侦查和反侦察的好手,只能继续窝在帐篷里,窝了足足有两刻钟,这才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果然有人把守!

 她没贸然出去是对的!

 贺穆兰经过这一遭,一出帐篷就在中军帐篷里绕了许多圈,先是去了趟若干虎头的帐篷,东扯西拉说了一堆关于若干人的事,然后又去了独孤唯的帐篷,慰问下对方手臂怎么样,直到确认没人在后面追踪,这才回了副帐,仍然是惊魂未定。

 “主人,你怎么了?”

 花生吓了一跳,急忙奔上来。

 “花木兰,你怎么一副撞了鬼的样子!”

 鲁赤在副帐中休息,昨晚他值夜,见贺穆兰一进营帐就开始发呆,也有些担心。

 他知道每年大比之前,总有些人会遇见别人挑衅或者是暗算,但他没想到还有人敢惹花木兰的麻烦。

 一来知道花木兰也要参加大比的人少,很多人都觉得他在鹰扬军就是“高升”了,没理由还去参加这种普通卒子晋升的比试。二来他连陛下的赏识都得了,再参加三军大比有些“自降身份”的意思。

 贺穆兰心中自然是忐忑难当,除了撞到了这些莫名之人的密谈,更可怕的是,引她去听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道士!

 身材高大,头发没有白的道士!

 这个时候在黑山的道士,那歹人又说“崔浩身边有些玄乎的道士”不是寇谦之还有谁?

 对方到底也是重返了现在,还是和拓跋焘等人一般,是在这个时间线里的过去之人而已?

 如果是过去之人,又为何会找到军中阴谋密谈之处,在她追过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间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贺穆兰在心里‮狂疯‬地思考,她原本在阴谋诡计这种事情上就不擅长,现在思考起来更是头脑发。鲁赤担心的询问她,她也只能扯出一丝苦笑,回答不了什么东西。

 她现在除了知道有歹人要在大比之时对崔浩下手,三军大比中只有那罗浑和一个叫李清的人能够信任以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是为了夺得好名次而接近崔浩的刺客。

 要杀崔浩的人,应该是一位将军,他能在左军、右军和中军都留下棋子,大约是一位很有能力或者权势之人。

 她,一个小小的亲卫,拿什么来阻止这件事?

 难道要在比武中把最后剩下的对手都杀了吗?那也太扯了吧!

 “花木兰,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向将军禀报吧。”鲁赤对自家的将军几乎有着盲目的自信。他知道贺穆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他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给她指了条明路。

 贺穆兰听了鲁赤的话,脑子一下子就不疼了。

 就是啊,要被刺杀的又不是自己!

 她头疼个什么劲儿,交给专业的来就行了!

 贺穆兰站起身,匆匆忙忙往主帐跑。

 先莫管为何听到这些人密谋这件事,库莫提却是一定能够信任的。

 他是后来的大将军,也是军功十二转的国之柱石,深受拓跋焘重用,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有人杀崔浩,但崔浩在黑山大营要除了什么事,黑山大营一定会动

 他不会坐视不理。

 ***

 主帐。

 “你特地让我屏退左右,就是和我说这个?”

 库莫提单手托腮,斜靠在案几上。

 “你什么证据都没有,要别人怎么取信于你?”

 “卑职是偶然听见,将军若是不信,卑职也没有办法。”

 贺穆兰来这里便是这个意思。她发现了可能有的阴谋,库莫提是她的上司,她把自己的发现和他说了,便是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她人微言轻,这种事原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往上禀报,能做的有限。

 “你倒是说的轻巧。依你所说,是在中军某个杂物帐里听到的此事。你去靶场练箭,好生生跑到那边去做什么?”

 库莫提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花木兰若是陛下派来监视三军的,怕是早有了线索,才能那么快找到暗地里蔵着的魑魅魍魉。’

 ‘只是我一定不是花木兰在军中接应之人,素和君回了平城,花木兰应当向接应之人禀报此事才是,为何找上我?莫非是试探?认为我是那个将军?’

 库莫提看似悠闲,其实心中想法不比花木兰少,被花木兰所质疑的担忧也一直存在,但他毕竟是从宮中那么多年过来的,这点城府总是有的,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花木兰的话,一边推断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卑职看到一个人,跟着那人一路追寻,结果误打误撞,听到了那几个人商议的事情。”贺穆兰知道自己的话根本站不住脚,心中暗恨寇谦之故弄玄虚,为难于她。

 他现在便是崔浩身边的红人,由他把此事告诉崔浩,岂不是谁也不用担心了?何苦她要过来找库莫提?

 “什么人,会在中军帐中胡乱奔走?”

 库莫提直起身子。“花木兰,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但至少你找我求援,也得说的详细一些才是吧?”

 贺穆兰听到“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一句时,脸上“轰”的一下子红了。

 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秘密”到底指的是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库莫提是知道了她的女人身份,但后来相处看着似乎又不像。她是穿越回来之人,有时候未免和旁人不大相同,知道心思细些的,都能看的出来,但她从未做过不义之事,心中也无愧于心,便不怕别人探究。

 但库莫提不同。这位将军从一开始就在帮她,他让她免于去杂役营做苦役,又赐予她武器铠甲,赐给她军奴,给予她尊重,甚至连攻打统万,也是嘱咐她多照顾拓跋焘而非自己,这几乎等同于送她功劳,让她去抱拓跋焘‮腿大‬了。

 要知道,在旁人眼里,她可是库莫提的亲兵!

 若说是他看出了什么,才对自己如此关怀体贴,贺穆兰还能错认为是这将军对自己有好感,或是起了爱才之意,想要招揽与她。

 可他明明没有招揽过她,还放她去参加大比,这样无缘无故的好,便只能说明对方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又注重大局,所以才会如此。

 那贺穆兰这样笃定着库莫提的“好”和“值得信任”有时候就不免有些“用完了就算”的不厚道。

 想到这里,贺穆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个亲卫除了在“保护主将”这方面做得还不算失职,其他地方真的没有别的亲卫所做的十分之一好,虽说只是暂时托庇于他的帐下,这样敷衍对方,实在是有失诚恳。

 所以贺穆兰低下头,认真地回答他:

 “卑职不能说,说了将军也不会信。”

 库莫提叹了口气。

 他知道花木兰身份奇怪,却没想到对方说的这么直白干脆。

 他的话几乎就等同于“你还没有知道的资格”了。

 “卑职今曰遇见的事真的是偶然,可是卑职既不知道能信任谁,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助。说实话,卑职对崔浩太常的生死并不在乎,可是那人话语间似乎原本是想对陛下下手,只不过陛下没来,所以才改为崔太常。若这些人不除,待陛下来了黑山,肯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卑职实在不想见到这种情况发生,也不愿黑山大营被这些人拉下水,所以才这般毫不周全的向将军禀报此事。”

 ‘所以,还是为了陛下的安危么?不愧是陛‮身下‬边的心腹。’

 库莫提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法子解决。”库莫提说“敌暗我明,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便是你那右军的火伴那罗浑和中军的李清,那罗浑你去接触一下,让他自己小心,但不要让他打草惊蛇,在吃食上注意一点便是。”

 “李清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夫长,但他是带着家将和亲兵上‮场战‬的,军帐左右都是家人,对方应该没什么下手的机会。这是在中军,我会派人在暗地里保护他,要是有人下手,一定能抓住。”

 贺穆兰听完了库莫提的安排,心中松了一口气。

 “花木兰,我们若想让崔太常万无一失,除了要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还得想法子引蛇出。”

 库莫提嘴里虽然说这想要让这些人浮出水面之类的话语,但用的却是一种毫不关心的语气。

 “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件事,你便做这个引蛇出之人吧。”

 “咦?”贺穆兰错愕。

 “不过是大比中败于你手的那罗浑,和一个最近半年才入军的汉人李清,便能让这些人这么忌惮,说明他们那些手下的武艺也不算是特别出类拔萃。”库莫提嗤笑了一下。

 “若是这时候放出消息,我鹰扬将军身边的亲兵花木兰也要出战,而且是直奔着三冠冠军去的,那些人会如何呢?”

 贺穆兰也要参加大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她本来就能直接参加最后一场,所以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般每天在大校场考校力气和武艺,自然也很难引人注目。

 但要是她如此高调的参加大比?

 她便会成为那些歹人的眼中钉中刺吧。

 贺穆兰看了眼库莫提,后者的表情仿佛在笑话她“你敢揷手此事却不敢担下此事”的样子。

 贺穆兰原本便不是能袖手旁观之人,所以…

 她肃然地抱拳行礼。

 “卑职义不容辞。”

 即使为了那罗浑,她也不会逃避。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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