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白首不相离
乌城医院
高级病房的走廊前站了一溜人,花篮果篮也从屋里排到了屋外。贺朝阳的秘书郑永守在病房门口,拦住了想要进屋探病的各级部干。
“各位,贺记书刚刚醒来,正在和宋记书谈话,恐怕今天没有时间见诸位了。”
“郑秘,贺记书受伤严不严重?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有人焦急的问道。
“记书这次可是为了咱们天山的全安才受得伤,这补品请郑秘务必转交给贺记书,一定要好好调养。”
“是啊是啊,咱们就不进去看记书了,请郑秘务必向贺记书转达咱们的问候。”
“我代贺记书谢谢大家了,”郑永微笑道:“贺记书的伤口愈合的很好,一周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就好,这就好。”
“请记书一定要注意休息。”
“好的,请诸位放心,我一定将各位的问候转告贺记书。”郑永笑得很和善,但是劝众人离开的动作却很坚决,打从老板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后,整个楼层就没消停过,不停地有各级部干借着探病的名义来打探消息。
贺朝阳为了牵制极端分子头目主动入进玉山的消息在天山官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本来他越级调兵的事给了政敌们攻击他的把柄,可是楚云舒太能干,用最小的代价粉碎了极端分子企图在天山各地制造大型爆炸的阴谋,再加上贺朝阳以高级员官的身份亲入虎
与极端分子的头目进行周旋,不仅将对方当场击毙,还救出了被对方挟持的人质。
这份功劳,早就将私自调兵的过失给弥补了过去,再说军队那边也出来作证,调兵的命令是上面发出的,贺记书只是配合军队的行动罢了。
有了这份背书,贺朝阳洗去了所有的污点,他和楚云舒在此次行动中的表现太过亮眼,已经不是立功可以诠释的了,这一对夫
俨然成为了天山省的救世主。
宋志河在慰问过后,识趣的离开了。自秦炜到来之后,宋志河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除了紧紧抱住贺朝阳的腿大外,他再也没有了别的高枝可攀,想通了这一点宋志河倒也利落,得知贺朝阳入院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忙前忙后的比伺候自家亲爹还尽心。
像宋志河一样想抱腿大的人多了去了,从门口排到楼梯拐弯的果篮就是一个明证,如果贺朝阳受了重伤不能工作也就罢了,可是听郑永的意思,贺记书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这么短的时间,连请人代理工作都用不上。
以贺朝阳在此次事件中的卓越表现,再加上他对军队的影响力,乌城乃至天山官场还有哪个能与他抗衡的?难怪当年梁总理说平定西北者非贺朝阳莫属呢,以这位的威望,坐上天山第一人的位置,也只是时间而已。
相对于还在厅局级打转的乌城部干来说,贺朝阳已经突破了市一级的桎梏,开始在省一级的舞台上崭
头角。这样一个前程远大的人,谁不想靠上去沾个光?
“凌厅长还没过来?”贺朝阳趴在
上,瞪着
头的小闹钟。
“凌厅长去做检查了,”郑永小心地觑了主子一眼,道:“快回来了。”
“十分钟前你就说快回来了。”
“那我再去看看。”
郑永抹了把汗,刚要出去,就听客厅的门响了,凌未被谭成功扶着,慢慢地走了进来。
“不是有轮椅吗?你怎么自己走了?”贺朝阳看到凌未没坐轮椅,马上就急了“快过来坐着,你头晕不晕?伤口疼不疼?”
凌未在椅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笑道:“你以为我纸糊的啊!你伤得比我重,快趴好。”
“我都好了,趴着太难受了,看你都费劲。”贺朝阳咕哝道。
凌未拉着他的手安抚道:“再坚持两天,拆了线就好了。”
“那你在这里陪我。”
“好。”
“晚上也要。”两个人身份在那里,一个是记书,一个是厅长,贺朝阳一开始就闹着要跟凌未住一间病房,结果被凌未狼地挡了回来。
贺朝阳这一次在天山大出风头,乌城上下等着探病的人太多了,就算郑永能挡一部分,该见的人该联络的感情也是不能少的,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嘛。
反过来说,凌未这边也一样,作为厅长被劫持,本身就是一桩足够劲爆的新闻,现在平安归来,他的部下们还不一窝蜂的涌到医院来?上级的慰问下属的巴结,搞得凌厅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正值风口
尖时,两个人再窝在一个病房里,贺朝阳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么?所以纵使心里想死了和贺朝阳住一个房间,凌未也狼的拒绝了。
两个人正说笑间,房门又被敲响了,贺朝阳脸黑了,好不容易盼到凌未到他房间来,不是让郑永把人都赶走了吗?还有谁这么不识相?
两个人松开手,齐齐看着房门,门打开,郑永激动的嘴都有点哆嗦,颤着声说:“贺主席您这边请。”
精神矍铄的贺凤鸣在警卫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爸爸?”
“伯父。”
凌未赶忙站起身来,却被当先走过来的贺凤鸣按住了肩膀“听说你受伤了,不要起来,好好养着。”
凌未面上一哂,道:“都是皮外伤,朝阳比我严重。”
“臭小子皮糙
厚的,受点伤算什么。”
趴在
上的贺记书不干了“爸爸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我亲爹?”
奔四的人耍起横来还跟小孩子一样,贺凤鸣哭笑不得,道:“都当市委记书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我那点道行怎么是您老的对手,当着您的面,装什么深沉?”
看着自家的无赖小二,贺凤鸣呵呵笑了起来:“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我妈还不知道吧?”
“我没告诉她。”贺凤鸣是借着巡视的机会转路天山的,儿子出了这么大事,当老子的怎么能放心得下?
“待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宽宽她的心。”
说笑间,贺凤鸣坐在
边,掀开贺朝阳的病服看他的伤处。贺朝阳的背上打満了绷带,整个人裹得像只端午节的粽子,一些伤势严重的地方还渗着血迹。
“还说没事呢。”老父亲心疼了。
“就是被石子扎了几下,
了点血。”贺朝阳呲牙咧嘴道:“爸你把我服衣放下来,当着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
一旁郑永和谭成功都笑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贺记书这样耍赖皮。尤其是郑永,贺朝阳在他心里就像一尊神一样,贺记书的老子那更是最高等级的天神,刚才他引着贺凤鸣进门时,腿都吓软了。
可是现在看这两父子相处的情形,比自己家还家常,郑永觉得在这一瞬间天神父子的光环就褪去了,可是这样实真的感情,让他对贺朝阳的忠心又加深了一层。
郑永刚刚觉得他能用平常心看待这对父子的时候,病房门再度打开,另一尊大神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爸,小二。”听到贺朝阳受伤的消息,贺昱午也赶了过来,凌未刚要起身让座,他就摆了摆手,道:“你坐,自家人不用客气。”
看着与贺家人亲如一家的凌未,郑永的嘴角菗菗了。
谭成功送进茶水,给郑永使了个眼色,一干服务人员都退了出去。
贺凤鸣和贺昱午坐在
边,贺朝阳毫不忌讳的拉住了凌未的手,一家人终于能坐到一块聊聊天了。
“你啊,这次还是太冲动了。”贺昱午看过贺朝阳的伤势后,脸上満是责备。
凌未心虚地低下了头。
“未未被人掳了,我不去救他枉为男人!”某人紧握着凌未的手,坚决不容许别人欺负他老婆。
“我没说你救人不对。”贺昱午看着耍横的弟弟无奈道:“我是说你能不能讲究个方式方法?这次要不是秦大暗地里给你擦庇股,你以为军方的事能那么容易摆平?”
贺朝阳不吭声了,这事是他理亏。
“幸好云舒机智,把调兵的事说成了障眼法,要不然你这次非被人
下来不可。”
“我不是顺利完成任务了吗?”花越城死了,极端分子阴谋破产,骨干也被抓了不少,可以说现在的天山,已经没有谁可以与贺朝阳夫
争锋。
“那是你走了狗屎运!”看着趴在病
上的弟弟,贺昱午是又心疼又无奈“事情做下了就做下了,蒋大那边我去摆平,你最近收敛点,免得树大招风。”
“知道了。”贺朝阳蔫蔫道。
“行了,别扮苦
计了,”贺昱午摸了摸他的头,道:“再坚持几年,忍过下一届也就好了。”
都多大人了还被摸头?贺朝阳瞪了他哥一眼。
知弟莫若哥,贺昱午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手伸过去再摸摸:“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我弟弟。”
笑闹一阵之后,贺凤鸣和贺昱午联袂离去,他们此行是因为人私事情过来,但是该拜会的人也要拜会一下,尤其是天山的几位大佬,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为自家小二站台讨公道的。
不知道和几位上层人物谈了些什么,总之贺氏父子离开时,脸上的笑容比较和煦,心情也比较慡朗。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在凌未厅长任职期満的时候,贺朝阳已经完成了仕途的再一次飞跃,由乌城市委记书升任天山省代理长省一职。
其中的过程自然不会平静无波,因为涉及感敏题材,本文不再一一赘述。多年的宦海生涯没有磨平他的雄心,也没有磨灭他为民人谋福祉的意志。
执掌天山,平定西北,是多年前梁总理对他的期盼,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而这一切力量的源泉,皆来自于始终陪伴在身边的这个人,贺朝阳将凌未拥在怀里,看着夜幕下的天山,许下了必生的心愿。
第一愿,河清海晏,天下承平
第二愿,西北定安,百姓乐居
第三愿,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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