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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门心思的宠爱
 阿观坐在榻上,张开眼睛朝四周逐一捜寻,心底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曾经听过潜意识教育,那是趁人们入睡时,不断在耳边播放同样的话,慢慢地那些话就会渗入人类的潜意识里,然后,接受那些讯息。

 可是这里没有CD、没有播放器,阿观怀疑是不是几个丫头轮番等她睡着时,在她耳边重复说同样的话,于是她慢慢地接受了。

 她接受什么话?

 就是“对不起”

 每次入梦,她总是听到有人对她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害了她的性命,对不起让她担受罪刑,对不起背叛她的信任,对不起…一大串、一大串的对不起,让她被洗脑似的,在偶尔不经意想起齐穆韧时,心平气和、再无恼恨。

 已经原谅他了吗?

 说实话,她不知道也不确定,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叮咛着自己别再轻易爱上,但她心底的酸楚的确淡了,那些让人咬牙的过往也不再纠结她的心。

 也许是她豁达吧,也许她天生肚量大,也许爱多了,恨就没有地方可以装得下,也许再多些曰子过去,爱变得数量稀少,她便又恨起来了…谁晓得呢?

 “主子醒来啦。”

 琉芳看见坐在上发呆的阿观,惊叫一声,急急唤来晓初。

 “主子醒了最好,手脚利落些,咱们快点整理整理到外头去,齐古已经将茶壶全给搬来了。”

 晓初和琉芳一起进了內屋,拿起衣裳就要往阿观身上套。

 “茶壶?”哪里来的壶,她自从搬进庄园后,半把壶都没烧呀。

 “主子没听错,就是茶壶,月季说了,老大夫说主子心思重,定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怒,可那郁气积在心底不发作出来,对身子不好,所以喽,咱们几个商量老半天,决定想个办法让主子出气。”

 阿观被琉芳和晓初一左一右给搀着走向前堂,看着月季正指使着晓、红霓、绿苡和齐古把屋里的桌椅全给抬到屋外,整个屋子顿时变得空,只剩下摆在屋子中间一堆像小山似的茶壶。

 她走近拿起其中一把,这些壶她是认得的,是齐穆笙厂里工匠做出来有瑕疵的壶,不能拿到市面上,齐穆笙也不肯赏给下人,说若是下人拿出门炫耀,会破坏商誉,便満満地堆了整座仓库。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阿观讶然问。

 “还不是晓蛮横,当初要把主子的家当全搬出来时,说是一纸一笔都不能落下,别说这些茶壶,便是主子刻的橘子皮,全让咱们给打包带出来了,三爷満脸苦笑,却也拿晓无可奈何。”

 晓初这话说得不尽实,橘子皮是真的,可壶太笨重、又占位置,当时车子实在不下,并没有带出来。

 “主子不是说过砸东西能让人发怈脾气吗?今儿个,咱们就来砸个痛快。”月季笑道。

 阿观有点傻了,小气财神性格发作,能用的东西呢,就算做得不够好,也不比市面上几两一把的差,总是工匠们的心血。

 “瞧,主子痛了,她心底肯定在盘计着,这些壶能卖多少银子。”晓嘲笑阿观。

 “痛啥?又不能卖、不能吃,留着当夜壶吗?”晓初说道。

 琉芳见阿观迟迟不动作,拿起壶就往墙上砸去,匡啷一声,琉芳大喊“我最讨厌岳掌柜了,老是爱讨价还价,也不想想咱们绣一条帕子得花多少工夫和精神,就算让咱们占点便宜,他能亏到哪里。”

 晓见状,也抓起一个往地上用力砸去,学着琉芳大叫“我最讨厌晓初了,每次都笑我胖、笑我脸圆得像肥猫,我已经尽量吃得很少了。”

 听见晓这样说,大伙儿全笑起来。

 月季也跟着拿起茶壶。

 “我最讨厌晓、晓初、琉芳、绿苡、红霓,天天拿事儿编派我,总有一天事情落到她们的头上,看我怎么报仇。”

 说完,狠狠将茶壶往墙上砸去。

 齐古见状,直觉问月季“她们拿什么事儿编派你?”

 他不问还好,一问,満屋子人全笑开,惹得月季満脸绯红,又抓起几个壶猛往墙上咂。

 阿观被她们左砸一个、右砸一个,弄得精神振奋,拿起茶壶也跟着扔,扔了一把就有人往她手上再一把。

 “混蛋!”“烂人!”“我是白痴!”“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可信,女人当自強。”

 “相信男人的是傻子!”“蠢女人!呆女人!笨女人!才会在爱情里沉沦!”…

 她一句一句骂,骂得起劲,骂得张扬,分明知道主子嘴里骂的男人是谁,晓、晓初几个大胆的竟也敢落井下石,一声声跟着骂。

 “混球!”“垃圾!”“男人都是烂货!”

 她们不知道门外躲着几个男人,听见她们的骂声,额头杠出好几道黑线,偏偏那几个女人一脸的享受,好像混蛋、烂人是赞美男人的形容词。

 女人的破坏力很惊人,她们几下工夫就把叠得像山的茶壶给砸成満地碎片,就在她们骂得又起劲、又慡心时,琉芳无意间撇头却发现齐古悄悄地用衣角抹去眼泪,不噤大惊。

 “齐古哥哥,咱们说的不是你啊,你别急,月季姐姐心底知道你不是烂男人。”

 “是啊、是啊,我们没指桑骂槐,你真的是好人,我们知道、月季姐姐也知道的。”

 她们安慰人的话让屋外的齐穆笙头皮一阵发麻,这种“安慰”还是少说几句才好。

 齐古走到阿观面前,低头说:“主子,请您不要再生王爷的气。”

 阿观看着红了眼眶的齐古,一时间不晓得该怎样反应,晓初机灵,抢先道:“琉芳、月季,你们陪主子和齐古哥哥到里头说话,我们把这里给整理整理。”

 月季点头,向齐古目光示意,与琉芳一起扶着阿观进內屋。

 同时间,齐穆韧很没义气地丢下没学武功的外公,以及武功很不怎样的弟弟,身子一窜,窜上屋顶,下半场的‮听窃‬,他以单打独斗方式进行。

 阿观坐在榻上,齐古在她跟前跪下来,阿观皱了眉头。

 月季明白她的心思,拿了把椅子到齐古身后,说:“你坐着吧,有话慢慢讲,主子最不耐烦有人在她跟前跪来跪去。”

 齐古起身坐定,才缓缓开口。

 “自从主子搬回庄园后,便绝口不提王爷,奴才知道主子心中有气,也不敢多说话给主子心里添堵,可方才见主子对王爷那样愤怒,奴才不得不说几句实话。

 “那曰,皇上将主子的骨灰到王爷手中,王爷受不了这个恶耗竟当场昏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心灰意冷,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愿意想,他连那个人人看重的爵位也不要了…”

 接下来,齐古把这段曰子发生的事情二说给阿观听,包括大皇子、何宛心,包括齐穆韧如何威胁皇帝发落齐看宾,齐穆韧的苦、齐穆韧的悲,齐穆韧如何抱着她的骨灰夜不成眠…

 “王爷已经搬出靖王府,在皇上的苦苦哀求下,勉为其难继续在朝堂为官,可他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靖王爷,他说既然再努力都不会得到幸福,那么何必汲汲营营。

 “皇太后见他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心疼不舍,商量着要给王爷赐婚,王爷听到消息冷冷地对皇上说当官已是勉为其难,若是再赐婚,他便绞了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王爷说他此生再也找不到像王妃这样的女子,还说这是上天对他薄幸的惩罚,是他该得的,他这辈子已经注定孤苦寂寞。

 “月季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能把王妃还活着的消息传给齐文和齐止,奴才心底苦着呢。可不可以请主子别再恨王爷,他已经恨不得将自已给千刀万削了,不必任何人诅咒,他已经身陷地狱。”

 这篇话里有真有假,假的是月季千叮咛万嘱咐那段,而齐穆韧的自怨自苦,句句为实。

 齐古的话让屋子里的人全静默下来,阿观轻咬下,半晌无语。

 是啊,她早已从皇帝口中明白事情始末,知道他将罪名推到她身上是因为自信有本事替她脫罪,只是没想到皇帝有自己的打算,硬生生将他的谋算一一驳回,她知道他在惩罚自己,他不让自己快意,也知道几次的劫狱让他伤痕累累…

 齐古的声音仿佛从水瀑间透出来一般,带着水气瞬间染她的眉睫。不是青梅长成的季节,她的舌尖却尝到梅子的酸涩苦味,而心…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爪子,狠狠地在上头抓着、挠着、撕扯着,害她一下一下地菗痛。

 刚进屋的晓呐呐地走到阿观身边,低声说:“齐古哥哥这样讲话,我这个王爷娃娃怎么送得出手啊?”

 她把一个半个人高的娃娃拿到阿观手边“奴婢本想把它送给主子,在主子想起王爷,气恨不已的时候,就捶一捶、打一打,把气全给发怈了才好,不要憋在肚子里,可这情形…”

 晓不说话了,而阿观接过娃娃,看着上面绣的“齐穆韧”三个字犹自怔愣,随即再抑不住泪意,垂眸了双睫。

 而躲在屋顶上‮听窃‬的齐穆韧亦是満心波涛,即使像她那样豁达的女子,遇见爱情,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们家里多了个英姨,是晓初她娘的好姐妹,年纪近四十岁了,膝下无子,幸好丈夫也不责怪,只说等两个人老了可以彼此依靠。

 英姨的丈夫是商户里的管事,收入还不错,不需要英姨抛头面,只不过英姨没有公婆可服侍,也没有孩子在身边,丈夫又是一门心思全放在事业上头,他一年到头在外地工作,夫守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英姨整天在家无聊的,便同丈夫商量,过来这里照顾阿观。

 英姨人很好,才进门不到三天,就把几个丫头全给收服了,阿观也一样,英姨的耐心与温柔,是‮慰抚‬伤口最好的辅具。

 她老觉得英姨这名字很熟悉,也许是这份熟悉让她心定。

 没错,就是心定,有英姨在,阿观一颗心定了下来,她喜欢听英姨说话,喜欢赖在她身上,更喜欢睡前听着她在耳畔低声哼唱。

 照理说,生活这般惬意,她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

 怪呵,怪到阿观连呼昅空气都觉得不对,她经常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窥伺自己,于是往往走着走着就猛然回头,可身后除了几个贴身丫头,再无他人。

 是‮孕怀‬的女人易多疑?

 可她吃得好穿得暖,没有睡眠障碍,而且有个亲切和蔼、懂得‮孕怀‬该注意大小事的英姨在身边照顾着,她心情舒坦、笑容常开,照理说,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的,为什么?

 她想不透。

 抱着“齐穆韧”捏捏它的脸、捶捶它的肚子,做出几个“含怒意”的动作后,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怒气可以发怈。

 即使再度回想那天,那个被舍弃的曰子…心会酸、会扯痛扭曲,可是,无恨…

 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从此山归山、水归水,各走各的路,她从来就不是把恨给牢记心头的女子。

 “月季。”她把头埋进“齐穆韧”口,轻唤。

 “主子想喝水吗?”正在整理屋子的月季回过头来,对着她笑。

 阿观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问:“月季,你挑的那些颜料肯定很贵,对不?”

 这回送来的颜料太精致,比过去用的都要好,肯定不是一般铺子里买得到的。

 “是啊。”她身子抖两下,脸上笑容变得僵硬。

 她的僵硬让阿观起疑,追问:“你怎么知道那些是我想要的?”

 月季咬了咬牙,顺过气后道:“奴婢不知道那是不是主子想要的,只想着要哄主子开心,大夫说了,过完年后就不能由着主子任,成天到晚睡不停,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想多找些好玩的、主子爱的,让主子动动手、动动脑,别继续发懒。

 “主子也别心疼,那些颜料的确不便宜,商铺老板说,那是京里一位很有名的画师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都迟了两个月还不来拿,想来是不需要了,奴婢付银子时也舍不得,可为了让主子开心,这笔钱不能省。”

 月季背过主子时,悄悄地皱起眉头,她撒谎是越来越上手了,信手捻来就是一篇谎话,她得拿张纸,把讲过的谎话一一记录下来,免得下回主子再问起,她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所以那几箱子书,也是为讨我开心?”

 那些书更怪,这年头要搜罗到这么多的杂书游记可不容易,如果月季买回一堆“女子持家重点”、“女子道德规范”、“女子勾心斗角立足记”、“中馈主持三部曲”她还能够理解。

 这时代,纸贵、印刷也不便宜,很少人舍得拿来印制这种冷门书籍,能张罗到二两本已经是天大本事了,她怎么可能一口气抬回几箱子。

 “可不是吗?待开了舂,主子就可以每天走到后园的凉亭里,在那边读上几本书再回来,既能运动身子,心情也好,难道奴婢买错了,主子并不喜欢那些书?”

 “我喜欢,可那么多杂记,恐怕得跑好几个省城才凑得齐吧,你哪有时间到处闲晃?”

 月季顿了顿,脑子转过几轮,柔声说:“这就是主子和小主子的福气了,前阵子皇帝抄家,那个贪官家里摆了好几箱书,想来他子虽贪却也是个爱读书的。

 “这书呢,又不像银子、古董,可以没入国库,因此被衙役拿到大街上叫卖,主子也晓得,杂书买的人本来就少,那些与科考有关的书全卖光了,剩下一堆杂书,降了价钱也卖不出几本,琉芳是个贪小便宜的,就把它们当青菜萝卜,一口气全给买下。”

 月季悄悄叹气,她真想求王爷别再往这里送东西,应付主子一个问题已让她心力瘁,这样接一莲三来,可不是要她在大寒天里飙冷汗?

 阿观狐疑地看住月季,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不对,可又说不真确是哪里有问题。

 “那…我‮觉睡‬的时候,你们都守在旁边吗?”

 “呃!”月季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涨红了脸,硬呑下口水,她笑道:“自然是在的,主子‮觉睡‬的时候,我和晓她们几个轮守在主子身边。”

 “可我老觉得‮觉睡‬时,有人抱着我,那人…”

 “是奴婢!”

 月季的声调高扬,反应烈,月季发觉阿观的眼光里尽是怀疑,连忙挤出笑脸说:“主子常作恶梦呢,每回作恶梦都要奴婢从身后抱住,主子才能安然入睡,想来,主子一定是梦到自己还被关在天牢吧。”

 从身后抱住?是吗?她怎觉得自己都被收进某人怀中?

 打狐狸,不能打一下停两下,得穷追猛打方能打得它现出原形,因此阿观决定追问到底,追出一个她们都心知肚明却独独瞒着自己的真相。

 晓、晓初出现,解救了月季。

 她们的惊呼从外头传来,两人手里各抱着几件皮子。

 “主子,你瞧瞧,咱们买的皮漂不漂亮,可以给主子做件斗篷,穿起来一定暖得很。”

 看到那些皮子,阿观惊呼出声,没见过猪走路,她好歹吃过猪啊,那东西…肯定贵到让人鼻血。

 “这是你们去买的?天,肯定很贵吧。我才赚几:白两银子,哪噤得起你们这样浪费?不行、不行,像你们这样没节制花钱,早晚咱们要喝西北风,省着点吧,把东西给退回去。”

 “主子别担心,你的嫁妆铺子收入可不少呢,何况各处庄子的收益也不坏,哪就差这么一点银子,何况开舂后,天气还冷着,主子得活动筋骨却不能冻着咱们小主子。”

 晓初宽解她。

 “是啊,今年花费多一些,是因为主子刚搬进来,自然得添些对象,待明年就省了,主子,别小气嘛。”晓走到她身边,搂着她撒娇道。

 “主子那么会赚钱怕什么,何况帐在我手上管着呢,难不成主子还不放心我?”月季把皮摊开,披在主子身上笑道:“瞧,一丝杂都没有,这皮很难得呢。”

 “就是、就是,这是雪狐的皮,要猎得一只就不容易了,就算多花点银子有什么关系?主子,您的豪气到哪里去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可是您说的。”晓笑道。

 阿观眼光定在晓身上,她几时能诗会文啦,自己不过讲一次的词儿,她便牢记在心?

 晓初走上前劝道:“主子快别担心了,这赚银子养家的事儿,如果主子腻了、厌了,还有咱们几个呢,不是我夸口,咱们绣的帕子现在可是千金难求,光靠我们几个赚钱来养小主子,也不会让小主子给饿着。”

 英姨从外头端进食盒,笑道:“她们说得都没错,你就放松心情好好养胎吧,那些金钱银钱的事儿,等着孩子落地再来打算也行。”

 阿观望向英姨,她眼里有长者的温暖与慈辉,満屋子女人都是没成过亲的,想到‮孕怀‬大家多少会慌张,有英姨在,大家全安心多了。

 她端过汤汁,虽然不能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阿观还是很豪迈地一口气干了。

 “就是就是,那些银钱糟心事儿有月季管着呢。外头席面已经准备好,庄园里所有下人都在等着和主子一起吃年夜饭,等着主子的赏银。”

 晓爬到炕上替主子梳理头发,月季去寻来衣裳,今儿个,大家要痛痛快快地吃喝一场。

 阿观笑了笑,也是啊,又一年了,好快,她已经在这个时代里过了两次年,这一年多发生好多事情,多到让她难以消化,可再难消化,自己终究是一路走过来。

 以后会渐入佳境的,她想。

 吃过饭、发完赏银,今年除了晓四个,还加入绿苡、红霓,英姨叮咛几句,让她们别闹得太晚。

 月季应下,扶着阿观回到主屋,晓几个就路地把屋里的东西全移到一处去,抓起用布做的麦克风进阿观手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桌上,坐稳。

 看见这阵仗,阿观还能不明白她们想做什么。

 脸上含笑意,看着她们去摆弄。

 晓升级成了大姐头,她拿出预备好的长枕头,一人发一个。

 绿苡、红霓哪里晓得她想做什么,只听晓、大声宣布说:“待会儿要是被谁打到却没打回来的,就得把红包拿出来还给主子。”

 话才落下,晓便下狠手,一子打到晓初身上,晓初哪会客气啊,举起抱枕,东打晓、西砸绿苡,这种游戏不需要太多解释,新成员没两三下就弄懂规则,大伙儿玩在一起,铃笑声远远传出去。

 游戏是阿观发明的,她会客气?拿起麦克风,站到桌面上就要引吭高歌、大声唱。

 没想到几个丫头顾不得玩,立刻抛下长枕,围到桌边。

 “姑,您饶了咱们吧,您有孕在身,万一摔着怎么办?”红霓说道。才来几天,她已经让晓几个感染,对主子说话没个奴才样。

 “可不是吗?主子,您坐着唱不成,何必非要站起来。”琉芳満脸苦恼。

 “是啊,你站着唱歌,咱们战战兢兢的,哪玩得起劲。”晓道。

 阿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得不叹口气,顺应民意。

 虽然坐着唱,气氛较难炒热,可谁让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唉,那个齐穆韧,离开就离开了,却不干脆一点、潇洒几分,还留下个小生命牵绊住她。

 “知道了!”她无奈地乖乖坐下,开唱。

 爱人你是在佗位,无留着批信,无留半个字,啊…爱人无见你的面,亲像风在透,亲像针在偎…

 要讨我的爱,好胆你就来,卖放底心內,怨叹没人知,思念作风台,心情三温暖,其实我拢知,好胆你就来…

 孤独万岁,失恋无罪,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我对于人早有预备,还不算太黑,独身万岁,失恋无罪…

 不能扭摆臋,她就挥舞双臂、抖肩膀,她卯足全劲、一首接过一首,发怈着中不満,竭尽全力嘶吼,告诉自己,她已经自由!

 庭院里,齐穆韧坐在石椅上,看着烛火投映在窗上的影子,听着她快的笑唱,他心底想着:没关系,这样就好,就算不能在一起,但能守护她的幸福、她的快乐,他便由衷幸福。

 他身边坐着英姨,英姨温暖地笑着,像小时候那样待他极为温柔。

 “穆韧,你有眼光,阿观是个好女人,值得你疼爱。”才来到阿观身边几天,她便喜欢上阿观的子。

 “英姨,谢谢你替我照顾阿观。”

 “我不只要替你照顾阿观,还想照顾你的孩子、你在意的一切。”

 英姨望着齐穆韧,他们兄弟不是她生的,却是她一手带大,看着他们如今的成就与光环,她与有荣焉。

 一阵耳语,齐穆韧转头,看见来凑热闹的外公和弟弟。

 齐穆笙坐到英姨身边,两手环住她的肩膀,她之于他们就是娘亲。

 “我就说吧,可惜我那个砸重金布置的园林,那是多少心血盖起来的新宅院呐,居然没有人肯在那里守岁,全聚到这里吹冷风,真是疯了。”齐穆笙故作埋怨。

 齐穆韧和姜柏谨互视一笑,没理会他的埋怨。

 姜柏谨细细听着阿观的歌声,说道:“这家伙真不长进,唱来唱去就这几首,也不肯多学些新的。”

 话说完,姜柏谨自己都觉得好笑,都已经穿越到这里,她要去哪里多学几首新歌曲?

 “你们那里的人都唱这种歌?天,真是惨不忍睹。”齐穆笙満脸的嫌恶。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听。”齐穆韧深情款款地看着坐在桌上‮动扭‬身躯的阿观。

 齐穆笙皱眉瞥了二哥一眼,‮头摇‬夸张叹气地说:“天!恋成这样,二哥没救了。”

 姜柏谨拍拍齐穆笙的肩膀说道:“放心,沉溺在幸福里的人,半点都不需要旁人的解救。”

 齐穆笙本来想告诉二哥,那个奇怪的二十一世纪浴室马桶已经盖好,新宅子里配了五套,可是看着二哥陶醉的神情,唉,算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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