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危在旦夕
“娘娘。”
竹杏进了寝宮以后倒是不骄不躁的先给徐子归福了礼,眼睛也不四处
看,倒是规矩的紧。
徐子归挑眉,冷笑道:“小六为了保住自己都已经放弃过你一次了,这次倒是还真敢用你,也不怕你把他卖了。”
“娘娘说的什么,奴婢不懂。”
竹杏垂下眼帘,假装听不懂徐子归话中的意思,徐子归也不拆穿她,只是心里冷笑一声,抬了抬下巴,说道:“你也进来了,这屋里你也看了,全安的紧,你可以出去复命了。”
竹杏冷笑:“这也只是表面而已,谁知道有没有人蔵在暗处。”
“放肆!”果然徐子归已经变了脸,看着竹杏的眼神中全是愤怒:“怎么?你还想要搜查本宮的寝宮么?”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竹杏冷笑一声,上前就要掀开徐子归盖在身上的被子:“得罪了。”
“你敢!”徐子归眼疾手快的扼住竹杏的手腕,眼里的愤怒已经全部消失,周身撒发出了冷意:“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本宮手上。”
果然,徐子归的话一落,竹杏的手腕就不自觉的抖了抖,徐子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行善之事也是需要条件的,一个人如果衣食无忧才会对路边的乞丐表示同情,可若是连自己都食不果腹,你觉得他会有钱来支援乞丐?同样的道理,如果本宮处于危险中,也就没有了闲心去保护你弟弟了,毕竟他的死活与本宮无关。”
说罢,松了扼住竹杏手腕的那只手,继续冷笑道:“本宮倒是不后悔把碟儿接进宮来,若是本宮因为你落了难,还能拿着你弟弟做出气筒,或是复仇的工具,毕竟本宮即便再落魄,可对付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竹杏从这里面抓到了莫子渊报到了皇上那儿去,一口咬定莫子渊就是那个刺客,而莫子渊一身夜行衣也是百口莫辩。届时徐子归一定会因为莫子渊而受到牵连。可是再怎么样,即便皇上废了太子,徐子归也是皇子妃,想要对付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竹杏就那么保持着要将徐子归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的动作,手握成拳,紧紧地拽着被子,死死的盯着徐子归,眼里全是愤怒和不敢。
徐子归冷笑,抬了抬下巴:“本宮不拦着你,你想要掀开,掀开就是,左右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本宮也不怕你掀开。”
而竹杏似是抓住了徐子归的把柄一般,冷笑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太子妃在紧张什么?”
徐子归却是不屑一笑:“本宮一个堂堂太子妃竟让一个三等洒扫宮女掀了被子搜查,传出去本宮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果然,徐子归对于竹杏来说也算是一只老狐狸了,徐子归此话一出,堵的竹杏一时间不知道该再如何对付,辛而这时莫城渊在外面催促起来:“竹杏,不过是看一下太子妃是否全安,怎地这么慢?”
“太子妃很全安。”在徐子归眼神的迫力下,竹杏硬生生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一字一句的替徐子归辩护:“太子妃这儿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想来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刺客是不敢靠近的。”
“既然太子妃很全安你就出来吧。”
莫城渊声音淡淡,听不出失落来,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厮心里一定不舒坦。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竹杏出去:“你最好老实一些,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本宮手上呢。”
说罢,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般,声音四两拨千斤的在竹杏心口扫过,让竹杏心口一颤。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爹跟李中的关系,本宮已经探查清楚。”
说着,用一种“别以为你能瞒过所有人,你就是瞒不住我”的眼神看着竹杏,果然如徐子归所料,徐子归话音刚落,竹杏的瞳孔就紧缩起来。
冷笑一声,摆了摆手:“下去罢,愣在这儿作甚。”
“…是”
竹杏迟疑着回答,一直死死盯着徐子归,想要从其脸上辨出真假来,却仍然失望的发现,徐子归的表情依旧,并没有什么变化。
竹杏失望的垂下眼帘,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竹杏出来,靳东才冷笑着看向莫城渊,眼里的讽刺溢于言表。
“六爷,再不走上朝可就要迟了。”
莫城渊本身就是与皇上说看见了刺客,这才获了带侍卫搜宮的特权,这会子庇都没搜出一个来,回去皇上是一定要训他的,再说他带着人来要硬闯徐子归寝宮,即便徐子归这个时候与莫子渊吵着架,可莫子渊脾
也是护短的很,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人一走,莫子渊就从被子里出来,徐子归快速帮他换了服衣束了发,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便翻身快速往太和殿方向走去。
莫子渊走后,徐子归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时间还早,可这个时候摆明了是再也睡不着了的,所幸也就不睡了,唤了蓝香几个进来将寝室收拾出来。
“月溪呢?让她过来见本宮。”
“是”盼舂应是,点头打帘出去唤月溪,盼香则是一面收拾这
铺一面岔岔道:“六爷也真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带着人来硬闯娘娘寝宮,真真要传出去了,娘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颜面还要不要了。”
“好了,”蓝香一边笑着安抚着盼香,一面给徐子归束发:“娘娘都没说什么,你的脾气倒是不小。”
“奴婢这不是在替娘娘鸣不平嘛,”盼香撅着嘴叠着被褥:“娘娘不计较是因为娘娘大人有大量,奴婢可不行,奴婢典型的小肚
肠小心眼的人。”
徐子归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小肚
肠想要做什么?来与本宮说说,你打算怎么替本宮报仇去?”
盼香被徐子归调侃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蓝香看不过去,笑着替盼香打了圆场:“娘娘也真是的,明知道咱们盼香脸皮儿薄,还这么调笑她。”
徐子归便笑道:“不然本宮调笑你?”
“娘娘!”蓝香嗔瞪了徐子归一眼,做了最后一步,在镜子里看了看徐子归的模样,说道:“娘娘长得这么温婉标志的人儿怎么这嘴上就是不饶人。”
“你倒是敢编排起你主子了,”徐子归瞪了蓝香一眼,起身笑道:“去看看月溪来了么。”
“奴婢来了,”徐子归话音一落,月溪就从外面打帘进来,笑盈盈的给徐子归福了礼,笑道:“娘娘找奴婢?”
徐子归点头,对月溪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到本宮跟前来。”
月溪应是,走到徐子归跟前,徐子归才庒低了声音说道:“你去雪苑宮跟月容换一下,你先去保护着红袖,让月容过来回话。”
“是。”
月溪应是,便快速去了雪苑宮将月容换了回来。
“娘娘。”从雪苑宮赶了过来,月容就急匆匆的往徐子归这边过来:“娘娘,今儿听说六爷带着人过来搜宮?”
“嗯。”徐子归点头,面色有些不善:“你在雪苑宮那边有什么发现?”
“六皇子妃对红袖还有些疑虑,六爷跟德婕妤似是已经完全相信了红袖…”
“娘娘!”
不待月容说完,就有小丫鬟在帘外唤道:“娘娘。”
“进来说话罢。”
“是”小丫鬟应是,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礼道:“恭请娘娘金安。”
徐子归点头:“什么事?”
“启禀娘娘,刚得了消息,皇上今儿大封六宮,晋了不少娘娘的位分,其中包括德婕妤,又回了妃位。”
恢复了妃位?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脸上也是挂着得体的笑意让人看不出破绽来,对着蓝香点头道:“赏。”
“是。”
蓝香应是,从袖口处掏出几个碎银子来
到小丫鬟手中,笑道:“做的不错,娘娘赏的,拿着去买些零嘴吃罢。”
“谢娘娘赏赐。”小丫鬟拿了赏赐,嘴都咧到了耳
,谢过恩后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徐子归才又敛了脸上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德妃爬的倒是不慢。没想到她脑子不行,这讨好男人的手段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所说有皇后暗中帮忙,可是若是德妃自己没点本事,也不至于直接从婕妤又上升到了妃位,还让皇上大封了后宮,其手段可见一斑。
主子的事月容不好掺和,逐只得笑着转移了话题:“奴婢这几天一直在暗中听着,德妃似乎是非要救出竹杏来一般。至于六爷…他对竹杏确实特别,却也不像是爱…倒像是恨,却又不能不管的感情。”
“恨,却又不得不管?”徐子归重复了一遍月溪的话,越嚼越有意思了。
“月容,你觉得,小六跟竹杏是什么关系?”
月容头摇,笑道:“奴婢愚笨,还请娘娘赐教。”
“我也不知道,”徐子归抬起手指头看了看手指,挑眉冷笑:“不过说来也好笑,竹杏恨他,他倒是也跟着恨竹杏。”
“呀!”月容突然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激动道:“娘娘,奴婢想到一点可疑之处。”
徐子归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昨儿夜里德妃娘娘还吩咐了身边的丫鬟,说是要她第二曰去赵家看看。”
“去赵家看看?赵家不是已经没人了么?”
赵家已经没人了,德妃还要吩咐人过去看看,看谁去?李中?难道李中是德妃当年…。不对,不是说李中跟赵家的关系仅是点头之
么?若是竹杏的爷爷就是当年的那个太医,那对于李中来说,应该算是救命恩人了,怎么会只是点头之
?
可是,如果是救命恩人,那李中对碟儿的事那么上心,应该也能说的过去吧…徐子归眯了眯眼睛,就觉得一切都很混乱,每一点都能想的通,可就是和不到一起去,像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没有抓起来,所以才会使一切这么零散琐碎。
兴许这次去一趟赵家,就能找到他们一直想要找的答案呢…。。
徐子归眯了眯眼,看向容,见月容亦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在沉思的模样,不由颓败的叹气一声,问道:“可听到德妃吩咐她几时去?”
月容头摇,惋惜道:“后面的就没听到了,不过隐约听到德妃让其早些去。”
“赶早不赶晚。”徐子归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来对蓝香吩咐道:“你去跟母后说一声本宮今儿有要事要出宮一趟,不过要保密。”
蓝香应是,快步往凤栖宮去了。徐子归则是快速换上盼舂的服衣,示意盼舂:“你还是换上本宮的服衣,一会儿让盼香去母后那儿报备一声,就说本宮身体不适,不去请安了,左右这几曰本宮跟殿下的事情整个后宮没有不知道的,本宮一时间伤心伤了身子,也不会惹人怀疑。”
徐子归偷偷出宮为的是不打草惊蛇,所以要趁着后宮妃子请安的时候派人过去请假,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至于去跟皇后宝贝一声,主要是因为万一自己私自出宮的事情败
了,还有皇后替自己兜着,到时候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盼舂与盼香齐齐应是后,徐子归才带着月容往外走:“你跟本宮一起去赵家。”
月容点头,待徐子归装备妥当后,便跟着徐子归一起往外走。因这次守门的侍卫还是上次那个,那个侍卫算是记住了徐子归,再见到徐子归后,倒也热络:“又去给德妃娘娘捎东西啊?还没恭喜娘娘荣获新升呢。”
徐子归胡乱点头,怕司琴还没出来,一会儿出来后这位大哥再说漏了嘴,故而试探道:“刚刚没有咱们雪苑宮的出去么?”
那个侍卫楞了一下,抹着脑袋笑呵呵道:“这一会子早朝刚下,哪有
的这么早的…”
“娘娘…”那个侍卫正说着,月容却突然在徐子归耳边唤了她一声。徐子归疑惑转头看她,却见月容给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往后面看:“娘娘,司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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