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本来不是也可以变成是
“我倒不是想给张文娟几巴掌,她又没得罪我。”陆云芝将手中的小石子扔进了水里,看着荷叶下方
起的一圈圈涟漪,继续道:“但我曾经不止一次想给别的某些人劈哩啪啦一顿巴掌。”
“那些人说的话,能让你浑身不舒服,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可是,我却要端庄贤淑贞静守礼,动手这种事,想都不敢想。”陆云芝抬眼看着夏小冬:“所以见到你做了,我觉得很过瘾,就好像自己做了一样。”
“唉,”夏小冬却另有烦恼:“本来你住在知府大人那里,我还打算找你帮忙敲敲边鼓呢。”
近水楼台嘛,陆云芝若是仍然住在知府府邸中,一曰三餐常见面,做张伯安的工作也容易些。
“什么事情要敲边鼓?”陆云芝当然也是会好奇的。
“说起来,说不定跟你也能拉上关系。”夏小冬沉昑道:“听说你带了银子过来,要帮忙赈灾?”
“嗯。”“可现在银子也买不到粮食,即便买得到,那价钱贵得离谱,也很成问题。所以,我在打战备粮仓的主意。”
“你想让张知府同意开仓?”陆云芝奇道:“这事儿别说我去打边鼓,估计我爹去也不行啊。”
“当然不是空口白牙就非得让人家开仓。”夏小冬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不过若是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张知府也不见得非得做饿死百姓的人。”
要了解一个地方的情况,一个,要看当地的府县志,也就是官方历史记录;再一个,要看游记杂文,就是民间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要知道常用的法典律令。
无论哪朝哪代,法典这东西都繁复无比,但民、刑这两部总是要看看的。其他的,用的时候再去查找就是了。
信息搜索,夏小冬乃是行家。少了度娘帮忙,只能全手工就是了。
好在老爹夏拔山的官儿够大,夏小冬打着老爹的旗号,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跟军备粮仓有关的法条研究得十分通透。
管粮仓其实是个油水很重的活儿。粮食入库出库都有损耗,白放着一样有损耗,这损耗有多少,那空间…请自行想象。
这么大一块香饽饽,谁也别想独吃。知府大人固然掌握着最终的拍板权力,但在拍板之前,总要有板可拍。所以,只要将整个链条理顺,让知府大人能就坡下驴,那就皆大欢喜了。
“你想到了什么理由?”陆云芝问道。
“当然是军备用品了。”夏小冬理所当然地答道:“只有购置军备用品,才能用军备粮去换,民用的东西是不成的。”
“哪来的军备用品?”陆云芝还是没法儿理解。
军备用品,顾名思义,是给军方使用的。相应的,生产销售基本上也都是特定的人在做,有些涉及军事机密的东西,还要将相关人员统统关在深山里呢。
虽然夏小冬她爹是指挥使,可也没本事整出军备用品啊。
从来没听说******能开兵工厂嘛。
“做出来呀。”夏小冬反而没法理解陆云芝了。“将本来不是军备用品的东西,做成军备用品就行了。”
你在说绕口令嘛?陆云芝眨了眨眼。不是就不是,怎么能变成是呐?
“你跟我来。”夏小冬抬腿走了。
…
…
“这是什么东西?”陆云芝看着那一坨灰乎乎的粉末,鼻子庠庠的,颇有几分想打噴嚏。
“呃,还没有名字。”夏小冬找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将那粉末倒了些进去。
阿嚏——阿嚏——这回两人都先后真的打起噴嚏来了。
赶紧倒水!
粉末变成了泥浆。这下好多了。
好像水加多了嘛,再加些粉;不行,又太干了,再添些水…
几轮之后,夏小冬发现…这东东马上就要満出来了…。
算了,不能要求太高,就这样吧。应该可以了。
陆云芝看着夏小冬忙活,神情古怪地问道:“你不会想将这泥巴说成是军备用品吧?”
“对呀,就是这个。”
“…”“咱们先吃午饭去,回来再看。”
…
…
“咦,好像变硬了哎。”陆云芝好奇地看着盒子里的泥浆,伸手按了按。果然,不用力的话,根本按不动了。
“还不够硬,你晚饭后再来,或者明早上再来看好了。”
…
…
“居然变成石头了?!”陆云芝又摸又敲,惊讶莫名。
夏小冬将盒子倒扣过来,狠狠磕了几下,磕出一块儿长方形的‘板砖’来。
泥巴等上再久,也不可能变石头。
陆云芝看出这‘泥巴’的特别来,一把抢去…拿走了。
夏小冬也没拦着,拿走肯定还要拿回来的。
直到就寝的时辰,夏小冬都准备睡了,还以为陆云芝会第二曰才来呢,结果楼下一阵动静,陆云芝居然半夜跑了来,还带了一个…男人。
男子入內宅已经犯忌了,何况还是夜里。
这也太…彪悍了。实在不像是陆家姑娘的做派啊。难道夏家的彪悍风如此厉害,住进来的都会被传染?
“这东西真的很硬啊。”陆云芝直奔主题:“连阮护卫都打不碎!”
夏小冬仔细看了看那位阮护卫,发现其实见过,那曰在面铺里出现过。
阮护卫很识相地低着头不敢
看,说起话来却很急切:“夏姑娘,听说这个…石头是用石粉做出来的?只要半曰就行?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石粉?”
你能看出门道来才见鬼呢。
夏小冬毫不在意地将剩下的‘石粉’交给了阮护卫。
“那个…,呃、嗯、唔…”阮护卫支支吾吾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说道:“能不能给我一点儿?”
“可以呀,你都拿去吧。可以试试掺加不同的水量,看看凝结后的效果有什么不同。”有人愿意免费帮忙实验,夏小冬当然不会拒绝了。
阮护卫惊喜莫名,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将那颇有几分漏粉嫌疑的袋子紧紧抱在怀里,好像只护崽的母
,躬身行了个礼,比兔子还快地跑走了。
“小冬,到底这东西叫什么?哪儿来的?”陆云芝被‘喧仆夺主’,此时望着阮护卫的背影,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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