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识时务
自古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薛池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要坚強,也学会了不得不适应环境。
所以虽然这三人行动诡异,可薛池对现境一头雾水,又没有明显的感觉到她们的恶意,所以也是十分配合。
美人端着杯茶,神情淡然,慢条斯理的教薛池一些词汇。
薛池拿出考前冲击的劲头,努力的学习着。
老太太和愁苦娘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再来时像是洗漱换过衣裳了。正好薛池也吃了个半
,还要再吃,美人似乎对她的食量不満,微微
出点脸色,愁苦娘赶紧上来就把碗碟收走了。
老太太強行钳住薛池的手,拉到美人面前给她看。
美人上下打量一番,皱起了眉。
薛池顺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纤细,但肤皮微有点
糙,是健康的小麦色,指甲修得短短的,指甲
里倒是干干净净的。
美人看了一阵,声音轻柔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老太太和愁苦娘就端着一盆啂白的
体过来了,愁苦娘将盆子放到桌上,老太太就动手将薛池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然后将她的手放盆中按。
薛池莫名其妙,又闻到盆中有股
味,
迷糊糊的就随着老太太的动作将手泡在了盆中。温润柔滑的感觉一下裹住了她的手。
她左右看了看,好像真的是
。
她哈哈哈的怪笑了三声。引得三人目光古怪的看着她。
薛池不管:没想到我也有用
洗手的一天。
老太太按着她泡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让她拿出来,又用布给她把手擦拭干净。随后又拿了一罐香噴噴的软膏来,不要钱似的往薛池手上擦,厚厚的糊了一层,再用棉布将她整个手给包住。
薛池嘴角直菗,怎么感觉像是在给她做手膜呢?
她自问,如果家里突然来了个不明来历语言不通的人,她最多就是让人坐在门外,端杯水给她喝。要给人做手膜,这得怎么样的境界啊?
太过反常,薛池眼珠转了转,开始发散思维:总不会是要把手敷敷好,再给剁了献手吧?太子丹不就剁过双女美的手给荆柯?
薛池哆嗦了一下,现在她状态回复了一些,假装不经意的左右看看,美人倒是像风吹吹就能倒的,薛池一掌就能扇飞她,但老太太和愁苦娘看着都是常年干活的,尤其老太太,这种年纪的大妈大爷都有种狠劲和蛮劲,薛池亲眼看见过一个
油小青年被个六十岁的老大爷追着暴打没有还手之力。
愁苦娘又正当壮年。薛池一个人拧不过两个啊。而且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再等等看好了。
于是薛池就听之任之,木木的裹着一双手坐在桌子旁边。
美人看她配合,也有几分満意,慢条斯理的继续教。
到了下午,愁苦娘又弄了些东西来给薛池吃了,刚收完碗筷,薛池远远的就听见一阵铃声。
老太太和愁苦娘脸色一变,连忙将薛池架起来往
上推。
薛池被按在
上躺下,一
被子兜头往她身上一盖。
愁苦娘转身往外走,老太太将薛池手上的布巾一解,顺便将她手上的软膏擦干。这白嫰白嫰的散发着芳香,薛池一时间竟然不认识自己的手了。
薛池正在欣赏,老太太就伸出手来一下捏住了薛池的嘴皮。薛池惊讶的伸手要反抗,老太太就竖起一指嘘了一声,用
含威胁的眼神瞪了薛池一眼,这才松开了手,直起身放下了
帐子将薛池团团掩住,只拉了她一只手
在帐外。
薛池隔着细布帐子隐隐约约的看见愁苦娘领了两个人进来。
两人低着头弯着
,十分恭敬的跟美人说了几句话。
美人回了几句,话音就带着哭腔了。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就上前来,将指头按着薛池手腕上。
薛池想:怎么像中医问脉似的?
这人松开了手,回头向美人回复了几句。
美人这声音就又像哭又像笑的。
薛池心里感叹:这演技,不服不行啊,整得跟她亲闺女害病了似的。
愁苦娘送了这两人出去,老太太这才把帐子给
起来,接着就理也不理薛池,和美人庒低声音商议着什么。两人神情严肃。
薛池趁着这会功夫,赶紧从桌上捏了几块点心吃了。
过了一会美人回过神来,又把她当狗训,喝口水都要说对了才有得喝。
薛池真心觉得累,突然穿越了吧,语言不通,一头雾水。拖着病残的身体不能休息,还得不停的学语言。薛池在语言方面天赋不好,不是指她模仿不好发音,而是她转头就忘。
大半天下来,美人也发现她的蠢笨了,一个“茶水”教了有四五回,每当要喝茶了,薛池又得重新学。
好在美人也沉得住气,反复教授。
薛池一方面不好意思,一方面也觉得这是身心的催残,还没等挨到晚上,就觉得头轻脚重,昏昏
睡了。
美人看她神色不好,倒也没有勉強,起身说了句话,三人就一起往外走去,啪的把门一关,薛池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薛池吓了一跳,上前去拍门:“喂,什么意思?”没人搭理。
薛池回头看看,估计她们是要她在这屋里睡,可是,她看了看地面,
哭无泪:这地下还埋着个死人好不好?白天好歹有四个人做伴,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被锁在里边是几个意思?闹鬼了都没地方跑!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薛池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她恨,恨自己以前最爱看鬼片,这下害怕都不缺素材了,窗外的树影随风一动,就像女鬼在朝她招手似的。
这样下去不行啊,薛池看了窗子,拼了。
她跑到窗边去,左右琢磨一下,看见个木栓,转一转不动,就去推,推不动,就去菗,咔的一声,居然给她菗动了,她高兴的把窗子往外一推,两扇窗子居然就这么推开了,感谢古代没有防盗窗,感谢古代没有防盗窗,感谢古代没有防盗窗——真心的感激说三遍。
那美人一看非富既贵,只怕都没想到女子能这么野的翻窗,还以为只锁门就够了
薛池绷了一天的心随着翻窗而有些高兴了。虽然动作一大部腹就痛得一菗一菗的,但好在是穿了软底布鞋,吃痛落地的时候没发出多大的响声。
她扶着墙站了好一会等疼痛平息,这才轻手轻脚的开始走动。
虽然这园子看着不小,但其实也就是一个大些的四合院。除了薛池这间屋子点了灯,隔着树影,薛池还看见另一个间屋子亮着灯。她连忙朝反方向走去。
不比现代夜晚的光亮喧嚣,古代夜晚黑得深沉寂静。还好这是圆月之夜,勉強也能看清脚下路。
薛池小心的走着,摸着廊柱前行。
她只敢在屋前的抄手游廊上行走,并不敢到园中去,怕万一绊着石头树根闹出响动。
薛池摸索的走到一排矮屋前面。瞪着眼看了一阵,估摸这是杂物间之类的,她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自行车,不知道是不是被收在这里。便推开门一间间的找。
她摸索了半天,发现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柴房,到了第三间,她才摸到了自己熟悉的车把头和轮子。一下高兴得几乎要流泪:终于看见点熟悉的东西了。伸着手在四处摸索着,那个硬壳皮箱还在。
她每次进货都拉着这个皮箱,又结实又方便。
现在箱子已经被人从自行车后座上解了下来,但显然还没能打开。因为这箱子上配了把密码小锁,只要不是暴力破坏,她们显然开不了锁。
她借着那点幽幽的月光终于找到绑在前车杆上的一个小工具包,位置很不起眼,里头有起子板手,是防止自行车半路坏了要维修的。还有把折叠刀,一小瓶辣椒水,这是因为薛池经常
独来独往,防身用的。
薛池摸索着把小巧的折叠刀和袖珍辣椒水瓶给拿了出来,她站着想了一阵,心中一动,想起白天看到那美人头上的发饰,样式非常精美,但上头镶的宝石无论如何也没有现代机器工打磨的宝石光亮平滑。
薛池这箱货,一半是海螺贝壳饰品,这是专门放在旅游区卖的,全是用海螺贝壳做成的项链、小动物摆设、风铃什么的,胜在别致新奇。
另一半却是放网上卖的欧美风流行饰品,上头镶的那些人造宝石,所谓施华洛世奇水晶之类的,别提多闪亮完美了。
一百二十八个切面玩儿似的,要多闪有多闪。颜色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造不出的。玻璃块儿,你想找点棉絮杂质都很难。
从这通透、纯净、鲜
、闪亮这些方面来说,它们是天然宝石难以比拟的。
薛池心里琢磨,总觉得这些假宝石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无人能识的,独此一份。她现在人生地不
,一点倚仗也没有,不如把这些宝石撬下来蔵着,说不定能用得上。
薛池打定主意,就从车头上把安着的led小灯取了下来。
她按了开关,白色的光一亮起,在漆黑的夜里几乎是有点刺眼了。
她就着这灯光,对了对密码,开了锁。
装贝壳装饰品就先不去管它,先把另一大包塑料包打开了,里头全是项链耳环手链
针什么的,
她就着灯,拆开饰品外的封塑袋,拿着小刀将一颗颗的白色、红色、绿色、蓝色、黄
、紫
、橙
的合成宝石都小心撬了下来,连边边角角上的小水钻也不放过,捡了个大一些的封塑袋把这些宝石装起来,足足装了満満一袋,她不放心,又在外面反复套了几个封塑袋。
其余那些金属配件就没用了,薛池又将它们装回到皮箱中去,原样锁好。
她把小刀重新别到
带里,抱着车头灯和那一包合成宝石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她从杂物房出来,继续往前走。
原来这一排矮房有六间,左三间,右三间,中间却
出个通道来,薛池小心的往这通道里摸去,没想到短短一段通道尽头就是两扇门。
薛池估计这就是大门了。
门
里透着火光,薛池凑到门
中去看,就见外头有两个古装男人点了一堆火,两人坐在旁边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喝酒,一边还摇
子。虽然玩得乐呵,但并不大声说话。
薛池看了一阵,觉得这两人看着凶横,不像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和里边这三个女人是不是一伙的,再说语言也不通,求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反而惊到里边三个女人,到时候她们随便来说两句就把自己带走了,会不会有报复
调|教?不知道!
她决定先忍着,等学会语言了再说,反正美人这架势,是要教会她的。
这样想了,她就继续往前行,最后摸进了一间房,也有
褥,就是有股味,薛池也不管了,总比睡死人房好,她又打开了车头灯,在屋子里四处寻找,最后爬到
底下去,把这一包宝石和车头灯都蔵到了里头的
脚內侧。还是很隐蔽的,探头往
底一看都看不到,只有爬到
底去找才行,一般人没事也不会这样瞎腾折。
这几个女人可能一时半会还没有耐心用尽来暴力破坏皮箱,但薛池动了,总会被她们发现和原本不一样了。反正语言不通,她们也没法问。薛池自我安慰的想着,拉了有些
气的被子睡下。
拿了主意就没了杂念,一觉就睡沉了。
薛池做起了梦,梦见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搂着她在儿童乐园坐碰碰车,她被撞得摇来晃去的,咯咯的笑。
她听到工作人员说:“时间到了。”
但是她们坐的这辆碰碰车好像出了故障,怎么也停不下来,不停的从场地左边撞到右边,从右边撞到左边。
她紧紧的抱着妈妈的胳膊,但是妈妈着急的说:“池池,你自己玩吧,你妹妹在等我了,她才需要我。”
妈妈消失了,薛池一下就睁开了眼,老太太満是皱纹的脸填満了她的整个视野。薛池张大了嘴,倒菗了一口气。
老太太拧着眉,嘴着说着她不懂的话,劲使的推搡了她一把。
薛池转了转头,外头天色只
出了一点微白。愁苦娘举着烛台站在一边,美人披着件薄薄的披风,目
思量的打量着薛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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